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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吻——by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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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可仍没夺走自己的意识,自己......在等一个人......
"小猫!!"
来了!视线掠过身前的人,看到那熟悉的白色飞速接近--
"玉堂......"你,来了......可是自己,过不去......

得到了,得到这高贵的灵魂了!整个身心都在兴奋地叫嚣。自己的手没入心爱人的胸膛,感受着血液诱人的温度,诡异的笑,浮现在梵音的嘴角,原本仿若天神的俊容刹时化为鬼魅。
"梵音,放开展昭!"白玉堂脸色苍白,由于被梵音挡着,自己看不清楚小猫的状况......不知不觉,成拳的双手已见了红。
"即使......是尸体?"
搂着怀中尚存余温的人,梵音缓缓转过身,在白玉堂顿时空白的神情中,抽出没入展昭胸膛的手......
"不--"
回荡于天地间的狂喊,梵音的脸上漾开了从未有过的柔情--白玉堂,你,还能抓住这抹光吗?

 

1
猛地睁开双眼--又是那个梦!从能记事起,睡梦中便时常出现白色的身影,看不清,明明近在咫尺却被薄雾隔在天涯......本以为迟早会有一天不再梦到,但是,没有,过了十几年了,还是没有!烦!
"笃笃--"门开了,进来的是小四--自己的铁哥们,李四。
"小昭哥,老大让你去,各地的小头目都来了。"
"哦。"起身套件T恤,对了,会不会是自己的名字--"展昭"惹的祸?早说要改名了,可何叔(自己老大,算得上养父吧)老不点头,还说什么自己真正的资助人不会同意......要改就去找那人谈--有没有搞错,又不说那人是谁......不过,现在帮里没人敢当面喊这名字--在打架方面,自己可是绝对有信心的!从小学开始,喊过自己全名的人差不多都去医院报到过一个月。

"小昭,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何天雄的脸有些抽筋--这孩子是不错,可就老走神。从小到大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效果嘛......自己只有苦笑的份。
"??"没听到......展昭暗汗,只有--装傻。
又是那能让人暖到心的眼神......何天雄打从入黑道后就没想过......阳光,自己还有重新被阳光温暖的一天......这一次,真的很担心,总裁突然要把小昭收回到身边,到底......
"小昭留下,别的人可以散了。"

......
"何天雄,你把这小孩养大成人,记住,要把他当你的接班人来培养,时机到了,我会来接他。"
......
自己至今还记得那时优美却冰冷的声音,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是没过过,可那晚,自己真的以为到了地狱......迷一般的总裁,到底,他会怎么对小昭?......
"何叔?"还说自己,明明就是近墨者黑,他不是也走神?!
"明天你去‘雷氏'上班!"
"啊?那家环球100强里的‘雷氏'?当保镖吗?"自己只有高中毕业证书,何叔他有毛病啊!?
"‘雷氏'总裁是你的资助人。"不舍,除此之外,何天雄还有隐隐的不安感--‘雷氏',超过了自己能保护小昭的范围。
"是嘛!"有一丝兴奋--可以改名字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早就成年了,为什么还要他们同意?......自己真是孝顺,"那人叫什么?"
"雷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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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装还不是普通的难过,快被勒死了!!展昭很难得的一身正装,还被何叔硬在鼻子上架了副平光镜,--装也要装出点知识分子样!可是,真的好难过......刚要进何叔"钦派"的轿车,忽然,一抹白色闯入自己视线,脚,不由自主地快步走去。

"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喂,医药费!"太保A推了下白衣人。
"......"后退......好晕,自己......是白玉堂,那......小猫呢?突然感到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扶住......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寻了千年的人,"......小......猫......"......刚想起以前的一切,这次,......没错过,对吗?
"......"看不出眼前的人还真有力气,被他握住的手很痛......先撇开这点,展昭抬头看着对面的三个小太保,"想要医药费?"不爽,"小四,给他们!"
"是!"
冷冷地看着4、5个手下架走已开始求饶的人,展昭这才发现,头一次,自己为陌生人出头。刚想说些什么,却正对上对方的眼眸--熟悉得,令人心痛......
"我......见过你吗?"

*************************************
"白玉堂,你本可以不再受轮回之苦,这是绝大部分到这儿的人打破头都求不到的,而你,竟然不要?!"宽广而寂静的空间,一眼睛又大又闪的可爱小女孩问着眼前的人,可语气完全是大人的。
"那又怎么样,我......连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白玉堂神情淡然。
"......"牙牙无语。
"所以,请你让我去他身边!"
"这个,我办不到。"
"为什么?你能做主的不是吗?!"白玉堂急道。
"喂,我只是个见习生,不要对我要求太高!"牙牙立即后退到安全距离,"展昭的灵被一股诡异的怨力缠着,我解不开,要不然,你以为他会用的着去轮回?!而且,我都解不开了,别人更不可能,告诉你,我这方面最厉害!!"干脆把话挑明,省得这人罗嗦。
"是吗......"一抹黯然浮上白玉堂的脸庞。
"......这样吧,"原来失恋的男人也这么可怜,牙牙不忍,"我可以让你比梵音先遇上展昭,你也可以保留你的记忆,可是,展昭不会记得你。"--最后的是唯一不可能更改的......
"梵音没死??"不可能,自己的剑明明没入他的心脏。
"他不归我管,那股怨力就是梵音,......他的倚仗,也不是我能干预的。所以......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会让他记起来,而且,不再让他受伤害!"
............
看着渐渐淡去的身影,牙牙微微一笑--有希望,就有动力......可真的有些事是事在人为吗......?

 

2
"我......见过你吗?"
展昭刚说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算什么问题?都是眼前这人,害的自己那么婆婆妈妈,竟然还插手管闲事!而且,看他晕忽忽又是一身价格不菲的西服,大概是哪位少爷大白天喝醉酒了吧......可是,他身上没酒味!
"不要走!"用尽全力抓住眼前人的手--又有温度了,小猫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了,不再是梦!再不想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脸庞,再不想尝那任由小猫在怀中渐渐变冷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锥心的痛刻骨的无力感,自己没勇气面对第二次。
不想靠近他,可是又不舍放开他--展昭第一次发觉自己也有这么矛盾的感情。眼前人浓浓的哀伤竟然自己感同身受......怎么了?到底自己怎么了?忽然,觉得对方无力地下滑--
"小四!"连忙将他一把扶住,展昭慌张地大喊,"小四,快叫医生,小四--"声音,竟然在颤抖......

***************
看着安稳睡在自己床上的人,展昭的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至少李四看的是差点眼睛脱窗,现在的小昭哥有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他,是该生活在阳光下的......
"小昭哥认识他?"李四虽然是问句,可心底却在打包票--一定认识!不然以小昭哥的脾气,怎么可能去管闲事?
"......不知道......"明明不认识,却又说不出的熟悉,很奇怪,刚才看到他晕倒,自己竟慌了手脚--要知道连对方姓什么都不晓得。
"啊??"李四觉得要晕了,"小昭哥,你为了一个不确定认识的人放了老大鸽子!!......完了,今天老大的脸一定会很难看。"
"他脸好看过吗?"不是还没回来嘛,就知道夸张!展昭受不了有噪声打扰病人休息,"好了,没你事了,何叔回来叫我好了。"说着,把李四推出房门。
转身来到床侧,床上人的睡脸......为何,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哀伤......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手不自觉地向对方的眉间抚去......
"小猫......"
梦吟惊醒了展昭--自己,在干什么??

************************
"你先回去吧,明天亲自带他来好了。"
何天雄额上已满是汗水--小昭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是,那我先走了!"

"看来,你不急着见我......"看着门被轻轻关上,梵音优美的声音中隐着一丝愤怒,"也难怪,我拥有你近千年了......不过,我的光,这次以后,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3
"好些没?"展昭也不知道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多久,只是一见他醒来,便急忙上前。
"小猫!"不顾一切地下床,正好将朝思暮想的人搂了个满怀--不想放手,真想就这么抱一辈子......
起先展昭被这一举动惊的半晌没反应过来,随后--
"你叫谁猫?!"双手成拳--以为病人了不起啊!欠扁!
"......"他不记得。白玉堂慢慢松开手,与眼前人对视--一模一样的容貌,可原本淡然温和、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眼神却不在......是自己的错......
"喂,"展昭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被这么注视,"算了,刚才当我没说,你是谁啊?"找个话题,改变气氛。
"白玉堂。"
"......你故意的是不是......"展昭只觉青筋直跳--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和自己开这玩笑......不过,他好象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只好忍着。
"那你贵姓?"刚问完,白玉堂就发觉被瞪了一眼。
"展!"不打算告诉他名字。
"名字呢?"白玉堂突然发现这场景好熟悉--以前的小猫,也总是拿自己没辙......好想......再试一次......
"......"对方一脸的认真,展昭虽然极不想说,可对着这眼神就是拒绝不了--奇怪,平常自己根本不会这样......万般无奈,终于挤出一个字,"昭"。
"我们还真是有缘!"白玉堂笑道--小猫还是没变,至少,这一点没变......
展昭无语--没办法,他的笑容仿佛是发自心底的,叫自己想揍人都不行。其实,展昭忽略了一点--从小到大,他小昭哥想动手,从来不需要理由!
"既然那么巧,而且你又救了我,不如我们做朋友吧!"
"......"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会被像小孩似的"邀请"做朋友......展昭发觉眼前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你--害羞吗?"狡颉的笑意在白玉堂眼中浮动。
"不用激我!"可却伸出了手。
白玉堂微笑--就算小猫不记得了又怎么样,现在,自己不是又在他身边了吗......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
"小昭,这次你太过分了,知不知道连我都是雷梵音的手下!!"何天雄气极,继续在那里教训展昭。
展昭只觉何叔的脸头一次那么可怕--昨天打他回来,自己就被唠叨到现在,烦啊,又不能有任何不满,否则,一定更惨!
突然,何天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展昭。
"......"--原来更惨的是被何叔盯着......"那个何叔,我知道错了,"所以请不要再像送殡似的看我--展昭心想。
"唉......"

"对不起,总裁说只见展先生一个,您可以回去了。"秘书小姐礼貌地拒绝了何天雄提出的陪同。
"小昭,"无奈之下,何天雄转过身,"回家吃饭!"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确认展昭无事。
"何叔......你今天......吃错药了??"展昭从没见过他这样--婆婆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一定是被自己气坏了!
"死小子!"轻敲展昭一记"爆栗","回家吃饭!"
"好!"很感动,可是不对--目送何叔的背影,怎么觉得自己象是要去赴什么刑场?以前去火拼都不见他这么担心过自己......还是进去吧!

这里真的只是办公室?太豪华了点吧!和总统套房--的客厅有的拼!
"展昭。"
莫名的,自己竟然浑身一颤--为什么,明明是优美的声线,可自己却感觉被什么撩到......毛骨悚然!不过随后就有些好笑这怪异的感觉--这人虽说是资助人,可从没见过面不是吗!?这才注意落地窗前的人影,连忙稍稍走近。
"我就是。"
"等你好久了!"梵音转过身--
一瞬间,展昭以为,见到了天使......

***************************************
这个雷梵音到底几岁啊?据何叔说至少也35了,可怎么看都不象,最多20,和自己同年!而且有那么可怕吗?原以为只是来当保镖或保安,但他根本不嫌自己一无是处,竟让做了特别助理,今天一天都在亲自教......他真的很亲切!
"雷先生,今天非常谢谢!"下班前,展昭按着何叔说的,主动道谢,"还有,昨天......"
"昨天的事不用提了,"梵音微笑。
"但,是我不对,所以,雷先生......"
"私下里叫我梵音吧,我不想因为是你的资助人而不能和你做朋友!"
"......但昨天的事我还是要道歉。"其实自己是不想了--毕竟连当事人都说没关系了,可如果自己不说,那回去一定被烦死!
"我接受了!改天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好!"梵音的爽气让展昭对其更添好感,"那,再见,雷先......梵音。"半途改了口--最近好象很容易交到朋友,不过昨天那个有点......
"再见!"微笑着看门关上。
刚才那笑容,是对自己的吗?梵音收起笑脸,久违的柔和荡漾在他的双眸--会不会......这样比较好?
--原来你这么就满足了!
鬼魅般的声音凭空响起。
"谁?!"梵音大惊,没想到竟有人能在自己毫无觉察下靠近。
--是不是被"光"温暖了千年,你的心也软了?因为有"光"相伴的日子太多而忘记了黑暗的痛苦?只为了他的一个笑容,你便甘心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就等着吧,看着他的笑再对另一个人,没你的份,没你的份~~~~~~~
"住口!"一把裁纸刀直插进地上的黑影......黑影渐渐消失,可笑声却回荡在四周,......深不见底的暗再次成为梵音双眸的全部......


4
......
记忆中,自己总是蜷在角落,抬眼看透着光亮却一直禁闭的门、窗--自己是不该出生的,身体里流淌着禁忌的血液......注定......只能与黑暗为伴......

他们全都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存在......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第一次看到屋外的天空......尽管,自己被火焰包围,尽管,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应有的亲情......是自己的错吗?自己的爹娘是亲兄妹是自己的错吗?......头一次感到温暖,然而,心,却冷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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