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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红尘--御冰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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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所弹的可是《相思》?"弥生蹙起秀眉问。
"正是。"
"他居然听得出《相思》的真意,不简单;除却藤真,流川是第一人了。"
挑起带笑的长眉,男子将夜光杯纳入掌心,轻啜了口,低低笑道:"所以他奏的才是清狂啊,相思无心,清狂有情,那就是真正的流川枫。"
相思无心,清狂有情。
因为无心,所以无情,所以不懂相思,纵使弹的是相思,也非奏者本人之相思。
有情方有心,清狂虽冷,其情却真,只有有心者,方可奏其真韵。
仙道是前者,乍似多情,其实却无心无情。
流川则是恰恰相反。
这样的两个人却相逢了。
相逢在白樱纷飞,落花如雪的春天。
深宫内苑,机械阴谋,谁也不知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命运。
孰胜?孰败?
或是一个惨胜惨败的结局。
春天的时候,白山樱开了,然后相逢、牵绊、倾轧,开始着他们命运的轮回。


第 二 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雨过天青。
深远的碧蓝天幕下,白樱如雪,纷纷扬扬。
时入盛春,繁花争艳。
含苞蔷薇,吐绽几瓣深红浅紫的花瓣,犹如半抱琵琶半遮面的含羞少女。展露妩媚风情。
桃花一开,便如飞樱般漫山漫野,深浅不一,风吹过扑籁籁落下,落英缤纷,似与樱争锋般一片一片漫延,灿若粉霞。
青石长阶,一阶一阶向上蜿蜓。
两畔白樱已悉数盛放,落花胜雪,青山绿野间,一丛一丛的杜鹃,如燃烧着的火焰般灼着行人眼。
远远又可见高挑飞扬的古寺檐角若隐若现,晨钟声随风送来。
落花飞盈,轻坠石阶,无人打扫,便将原本的青石板都给遮住了。
换了袭绯紫唐衫的少年,慢慢走在落花铺缀的石阶上。
衣衫,淡淡的紫,如清晨那抹朝霞,没有任何繁细的花纹织锦,却只绣着几片小小的青色枫叶,随着宽袖盈荡间飞舞。
乌木般的长发挽起,用方同色丝带束於头顶,微垂在颈侧。
被风雨冲刷过的红墙更显斑驳,乌沉大门敞开着。
年轻的僧人,就站在门口,脸有些微的苍白,却仍是平和恬静。
看见他时,少年便止住脚步,静立在寺前空旷青石坪上。
僧人看见少年,便垂下了眼睑,轻声地道:"为何回来?"
"我有想要的东西。"少年淡淡回答。
"你可知未接圣旨而私自回京是大罪?"
"那又如何?"少年的语气平平淡淡不起波澜。
摇了摇头,僧人低语:"你不该回来。"
少年眸子微微收缩了下,许久才道:"那么逃可以解决吗?"
僧人睁大了眸子,望着少年道:"你可以辞去官职,不再牵入这争权夺势的混战中。"
"太迟了。"少年不动声色回了句。
伴随着空气的是一阵沉寂。
樱花飞舞,浓浓杀机倾泻而来。
少年身形轻旋,紫袖翻飞间,银瀑洒出,荡开了凭空出现的四柄长剑的凌厉杀招。
人影倏现,黑衣黑巾的蒙面人,只露出带着杀气的双眼,手中都举起了偷袭落空的剑。
眸中有淡淡杀气掠过,少年垂下衣袖,剑尖跳跃。
风无形中停止流动,聚齐少年身畔,带着杀意的眸子,望向了面前的人。
剑光起,带过了比飞樱更绚华的光芒。
风起云涌,坠地落花纷纷上扬,将空间笼罩。
断剑跌落,散在了少年身畔四周。
血,缓缓自少年的左臂渗出,浸透紫衣,一点一点蜿蜓坠落。
"枫......"僧人叫了声,踉跄了一下,便晃至少年身边。
"我没事。"少年淡淡的回答。
重物坠地,黑衣的蒙面人悉数躺在了地上。
"他们是什么人?"瞅了眼变成尸体的人,少年问。
蹲下身,僧人伸手扯下对方的面巾,苍白的脸上,额间有着个黑色的小小囚字烙印,"是死囚犯。"
少年一挑眉。
"宫中有挑选取死囚训练成死士的习惯,这几个人想必是哪位皇亲权臣手下的死士,"僧人站起身望着少年道,"你回来的消息,可有人知?"
月眸中一闪而过的淡淡火焰,少年漠然摇头。
"先进去包扎伤口吧。"凝视他许久,僧人才低声道。
少年点了下头。
素淡的禅房,淡淡白檀香袅袅升起。
青衣的小沙弥将打来的清水放在门口,探头望眼禅房内的人后退下了。
将清水端进来,僧人站在少年身后,拧干白帕,一点一点揩去少年肩上血迹。
少年的眸光一直都在凝望着这房内唯一的装饰品-是幅画,淡墨的画,用极淡的笔墨,勾出了少年的纤细脸庞,白的樱花瓣,浓淡分明,或远或近,旋舞飞散在画中。
清冷的少年,似月的眸子,就宛若最真实的镜子,映出坐在蒲团上的少年容颜。
僧人将细细药粉洒在少年的伤口上,开始动手包上绷带,平静地道:"那是夜画的,我也没想到他几年没见过你却还能画得如此神似。"
少年只是盯着画。
包扎妥当,僧人替他拉好罩衣,道:"他不知道你回京,应该去边城找你了。"
轻轻嗯了声,少年仍是沉默。
庭院里,阳光倾洒,照出满庭白樱,眩烂耀眼。
僧人走至门口,望着庭间白樱 ,轻轻道:"春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嗯。"

夜色,是深的,无星无月。
漆黑的夜幕下,千树万树的白山樱像幽灵一样在黑暗纷舞翻飞,一大片一大片绚烂的白,即使是夜中,也如此耀眼。
白衣的少年,手中横着枝在黑暗中幽幽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竹箫,淡然在坐在屋脊上。
天空无月,这少年的眼眸却似月,清清冷冷。
箫音飞出一个个音符,随着风轻轻飘送下去,渐渐的、慢慢的充盈到每一个角落。
灯,一盏盏亮起来,伴随着喧哗人声,将寂静的夜扰得喧嚣。
然后,在那个人出现时,喧嚣归尘。
宝蓝长袍,玉带金冠,衬上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就是个活脱脱的俗世佳公子,尽折天下少女芬心。
幽深如海的眸光,比任何人都更早更准确地找到少年所在之处,扬起温柔得似要溺死人的笑容,挥挥手散去周遭所有的人。
轻轻击掌,轻笑如语,低低沉沉的嗓音自有其魅惑之处:"流川君既已来,又何不下来与在下一叙?"
将箫握在了手中,少年身形如樱飘落,落在樱花之中。
"这片白山樱,是我自皇觉寺移植来的。"绽开温柔却让人感觉高深莫测的笑,眼前的男子如此说着。
眸光闪了下,少年淡淡的开口了:"我找你,只是想做一件事而已。"
"请说。"
垂下宽大的白袖,清冷如无边月华的光芒骤然流泄,划过黑暗。
"试剑,一对一。"
望着少年平静无波的脸,他笑了,慵懒的笑:"我不做对自己无益的事,而砌磋武艺又很耗费体力,所以我是不是有权向流川君讨一点利益呢?"
清冷眸子一闪而过的冷锐,少年却仍然冷淡平静:"你说。"
"嗯,那不如就让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如何?"
"白痴。"
流光起,惊掠黑夜中的漫天飞樱,凌锐的剑风就如同主人般清狂自傲。
淡淡的水蓝光芒迎出,划过长弧,从容悠雅如主人。
漆黑的夜,因这两团光而有了色彩。
剑身相交,溅出绚烂火花,人影便错开了。
白晰的脸,在黑暗中浮起了薄薄的晕红色,呼吸更不若先前平稳,相反的凌乱急促,只有那双眼眸,敛去了冷冽,突地扬起了轰然火焰,炽艳强烈得似要灼伤人般。
看见那双眸子,灵魂似乎都悸动起来,那种桀傲不屈,燃烧着战意的眼神,有多久不曾见到了?久到他已经记不起了。

"你输了。"他温柔浅笑地提醒喘息的少年。
那双带着烈焰的眸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少年硬着声音道:"下次我会打败你的。"
绝对挑战的语气,找不出丝毫落败而有的颓废,相反的充满斗志和挑战。
那么特别的眼睛,让人在那一瞬间想珍藏在心里。
"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如何?"他优雅笑望着少年。
"那又如何?"少年的眸子倔强的瞪着他。
"既然输了,你就得听我的,你不会做出不守诺言那种不像男子汉的事吧?"他只是微笑问。
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年抿紧了嘴,单薄的唇角往上挑起了倔傲的弧度。
飞樱自少年唇瓣轻轻掠过,飘落地上。
那双浴火的眸子,桀傲的气息颠覆了先前他心中清冷漠然的形象,这个人,不是冰心哪!
心念转动间,人已先於理智一步做出了自己意想不到的动作,微微垂首,吻上了那两瓣唇。
唇,有些冰凉,带着冬的气息,轻触间,一种不曾有过的奇异触感在心底缓缓绽开。
少年眸中闪过抹诧异的光芒,然后重归宁静。
隐藏起心里的悸动,离开了沾染上他气息的唇,鼓动起低低的笑声。
"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少年开口了,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
"还有,叫我彰,"他轻笑着修长手指掠过了少年紧抿的唇,动作是极其暧昧的,"我叫仙道彰,以后叫我彰。"
"白痴。"
"流川君,不要做出不守约定这种不像男子汉的事哦!"不说君子,而是男子汉,只因他知道用那两个字压不住眼前的人。
"白痴。"冷淡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呵呵......"仙道彰的唇角扬起魅惑弧度,"春夜犹寒,更深露重,呆久了对流川君和区区在下都不利,如若流川君不嫌弃,不如就在这逍遥王府过夜,也让我一尽地主之仪。"
"笨蛋。"
语音落,人已轻然翩掠如鸿,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望着幽深暗夜,仙道彰缓缓收起笑容,望着少年消失的地方,深深吐了口气,喃喃道:"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走他了。"
"呵呵,想不到我们堂堂的逍遥王爷也会有后悔的时候,"随着略带调侃的女子清笑声,白衣胜雪的女子能缓缓自樱林踱出。
"弥生......"她的出现让仙道挑了下眉。
"真不像你堂堂逍遥王会做的事哪。"弥生的明眸有些闪烁,"你,有心了吗?仙道。"
"心?"仙道无声无息地笑了,"心是什么样子的呢?弥生。"
"既然无心,又何必招惹明月,"轻挑黛眉,弥生有些不悦点醒,"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明月?仙道彰仰起头,深不可测的眸子闪烁的莫测光芒,与夜空融在了一起。
招惹啊!的确是呢!
流川枫,很奇特的人哪,像什么呢?
像,浴火的凤凰吧,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去直视。
很像很像。

春夜细雨无声无息地随风潜入千家万户。
满庭落花微湿,夜来香和晚香玉的馥香随着夜风送到每一处,空气中弥漫浓浓花的香甜。
轻烟似的雾气袅袅腾起,如水气般遮得一景一物都若隐若现。
窗是开的,风从窗口钻进去,拂起满室流苏飞舞如雾,袅袅燃烧的龙涎香充盈着整个房间。
秀艳的少年,一身白色罩衣,披着件水绿色外袍,坐在书案前,手执着册书卷聚精会神的看着。
轻纱飞扬间,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流苏后,冷淡如月的眼眸穿越了帷幔,投向书案前的人。
放下手中的书,少年扬起了亮丽笑容,轻轻启唇道:"你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没有回音,白衣的身影穿过舞起的纱帷,走到了书案前。
眼眸,刹那相交。
碧蓝的眼睛,像天空般明丽,悠远宁静,不带丝毫的冷冽。
幽黑的眸子,是深井中盈盈的月,用清冽冷漠融去了凌锐犀华,冷淡波澜不惊。
绿衣少年站起身来,一抬手道:"先坐下如何?"
收回眸光,少年在他面前盘膝坐下。
"你,去见过老七了?"有些试探的问。
"是。"冷淡的回答,简洁是其一贯作风。
微蹙秀眉,绿衣少年淡淡的笑了:"老七还真是聪明哪,居然会找得到你。看来,是我失策了。"
少年只是挑了下眉,冷冷道:"我对你们之间的争斗没兴趣,我回来,只是来看他而已。"
眸光,闪烁了下,绿衣少年温柔笑了:"你对结果也没兴趣吗?枫。"
一阵沉默后,少年才探手取出了金色的兵马令符,摊在手中,眸子则望向了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调动二十万精兵的兵令符,我给你也没用,因为它只能和元帅帅印一起才有用,帅印,不在我身上。"
"你不准备帮我吗?枫。"绿衣少年问。
"各凭本事叫我交出帅印跟兵马令符便行了,又何须我帮?"少年收起令符漠然回答。
"任何手段?"绿衣少年盯着他问。
点了下头,少年便站起身,拉开房门,
门口,高大的青衣男子站在那,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少年,
瞥了他一眼,少年迈了出去。
"您,为什么不留下他呢?"看着少年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男子沉声问。
"你......没听见他刚才所说的话吗?花形,"碧蓝眼眸微沉,放下手中的书,藤真以极其优雅的姿式支住下颔缓缓道,"如若掌控不了那二十万的精兵,得到九五至尊的位子也是徒劳。"
"我不明白的是,皇上何以会交予他如此重的兵权。"花形盘膝坐在了他面前,"流川王爷镇守边城时也才不过拥兵七万,而他继承爵位后皇上便将其兵权骤增两倍,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是不为外人知的吗?"
说这话时,眼眸是直视着藤真的。
藤真轻轻笑出声了:"你比以前聪明了哪,花形。"
修长星目中有锋芒一闪而过:"您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没有直接回答,藤真合起书,淡淡地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花形神情一凛,正色道:"是。"
"不过,因为他是流川枫,所以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兵权。"藤真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
并不能完全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花形很聪明地知道不应该再追问下去。

 


樱花开至极点,便有了种惊心动魄的美,每一树、每一枝都让饱满的樱花簇拥淹没,枝条如柔韧柳枝般垂了下来,触目之处,所见的只有锦簇绚烂的花朵。
每一条街道、每一道小巷的青石板上都积了层厚厚花瓣,无人打扫,风一吹,便被吹得漫天漫地的如雪般纷扬。
白衣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厚积樱花瓣上,眼帘轻垂,睡得一脸淡然恬静,毫无防备。
矫捷的身影,轻如狸猫般悄无声息落在了落花上。
俊秀的少年,五官都带着点纤细的秀气,眸子却是大大的,像远山秋水,明亮清澈。
无声无息地看了沉睡中的人一眼,便盘膝在旁坐下了,紧闭双眸,似老僧入定般的沉静。
沉睡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黑如星月的眸子对上了纳入视线的人。
"你,是谁?"冷冷开口,少年声音清冷如山泉。
"在下神宗一郎,"睁眼扬起儒雅的笑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流川君。"
黑眸中闪过了火焰般的光芒,少年便站起身来,清清冷冷的没有表情:"呼云城的人?"
神宗一郎轻轻点头。
冰山似的脸便有了丝融化的迹象,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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