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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红尘--御冰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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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用找地方避雨,便有人健步如飞疾奔而来,送来两把油纸伞后才离去。
两把伞,一白一蓝,白色的上面绘有手工描绘的秋枫,一簇簇拥着,红艳似火。铮铮铁骨,傲然丹心,和它的主人极为相配。
而自己的蓝色伞面上描的则是几枝娇艳桃花,妩媚多娇,风姿绰约。
盯着伞面,他突地很想知是谁遣人送来的这两把纸伞,只可惜不用猜也知道除了樱木花道的那位智囊军师不作他人选。
出了城,上了河堤,触目可及的皆是片白茫茫,洪水咆哮,一发不可阻挡的倾泻千里,吞没一切。
穿蓑衣戴斗笠的豪放男子和一身官差捕快服的吃公饭人在河堤上忙忙碌碌着,忙着巩固河堤,忙着抢救被困洪水的人。
这一刻,已没有官贼之分,都只是同心协力对抗洪灾肆虐而已。
就连北湘的父母官县令也是一身蓑衣斗笠地在雨中带着众人高筑堤坝。
没有惊扰众人,两人都转身离去。
仙道猜不透流川枫心里所想的,第一次发觉自己无法掌握一个人的心里。
明明是身处权力巅峰、位极权臣的少年,却又怎能将世间疾苦看进那一双看似不沾俗尘的眼睛里去呢?
窗外,风疾,雨狂。
灯火摇晃,人声喧哗间,一夜无眠。
翌日起,县令已换上官服,带着师爷前来拜见了,却不见流川枫。
挂着温柔却不失高贵的笑容和县令寒喧了几句后,他便浅笑着转移了话题:"流川君呢?"
县令怔了下才回答道:"流川元帅去鹰潭湾探水情去了,王爷不知么?"
仙道脸色一凛,正色道:"带本王去。"
"是。"
狂风骤雨,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江水咆哮,灰蒙蒙天地间白浪起伏。
仙道赶到时,樱木的咆哮便传入耳中:"船,快划小船过来。"
"怎么回事?"仙道伸手抓了个衙役问。
"流川元帅独自一人驾船下水了。"衙役伸手一指,水天一色,惊涛骇浪中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小黑点随浪起伏。
心猛地跳了下,耳畔再传来樱木怒吼:"该死的,臭狐狸,想玩命了是不是?本天才陪你玩。"
一艘小船在艄公掌舵下驶近岸边,樱木大手一挥,将艄公拉上来便待跳下去。
蓝色的身影比他更快,鬼魅般倏到了船上,内力激荡,小船便离开了岸,顺流疾驶下去。
"仙道彰,你干什么?"樱木瞪向般上的清雅男子怒道。
仙道只是微微一笑,催动内力,小舟如箭穿破风雨疾下。
"可恶......"樱木暴跳。
"樱木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洋平抹了把雨水,对身后的儿郎道,"赶快去把大船开下来。"
"是。"
一路水流愈见湍急,浊浪拍打船舷,似乎随时准备将小舟吞没。
稳住船身,黑眸紧紧锁住那个黑点在怒涛中摇摇晃晃,却始终不曾再流下半分,想必是船上的人尽全力镇住船身的缘故。
一个大浪打来,眼前出现片苍茫白色,黑点被浪花吞没。
心在下沉。
巨浪退去,小小的黑点又飘悠悠地出现在雨中。
心又安了几分,加快速度靠近。
小船上的白衣少年,一身飘逸白袍早已被雨水击打得紧紧贴在身上,束发丝带已不知所踪,乌黑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原本就过於苍白的脸,在雨水下呈现出种近乎妖异的透明的白,只有那双隐藏在浏海下的眼睛,依然如昔,愈见璀灿亮眼,几令人不敢直视。
"流川枫,你在干什么?"靠近时稳住船,声音中有了丝气急败坏,再不如往昔的从容不迫、云淡风轻了。
望了他一眼,少年淡淡地笑了。
那么浅浅的一笑,即使是在风狂雨急、无比狼狈的情况下,依然让天地为之失色,那一瞬间,风声、雨声、江水咆哮声都入不了耳眼,天地间只剩那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爷有心了吗?"失去血色的唇蠕动了下,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
流川,这个时候,你还想计较我有心无心吗?
有心当如何?无心又如何?
黑眸转暗,忽地掠身过去,大手一环一抱,便将少年不算单薄的身子搂进怀中,紧紧禁锢在自己胸膛与手臂铸起的监牢里。
微眯起眼,望着那双浴火艳异的眸子,伸出只手,微扣住少年下颚,低下了头。
唇一触即分,冰凉的气息沾染上了温热唇瓣,眼神有些晦暗难解,却没人开口,然后再微低头。
很轻、很轻,轻柔如羽地落在额头,缓缓飘移,微触即离,晃过眉目、鼻尖、脸颊,最后停驻在了沾染上雨水气息的唇上,轻缓碰触着,一点点、一点点刷去雨水残留的冰冷气息,温温柔柔地将温润之气印了上去。
流川枫睁大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仙道看到他的眼,是两潭清明依旧、绝然跳脱情欲之外的墨池。
抬头离开,脸上绽开了丝淡淡的有些微涩意的笑容:"流川,你就不能让我看看其他以外的表情吗?"
冷哼了声,少年抿紧唇,别过头去。
"狐狸,狐狸......"中气十足却带着愤怒、焦急混合的声音划破雨幕传入耳中。
两个人都回头望去。
大船穿过雨幕,迅速靠近,站在船头的红发男子一脸担忧关切的表情盈然跃入眼中。
"白痴。"看着他,流川枫轻轻吐出两个字。
"臭狐狸,你才是白痴,这么大雨跑出来干什么,想给龙王爷当女婿龙王爷还不收呢!"将他一身狼狈收入眼中,心总算安了几分,但想起先前的惊险,怒气又增了几分。
该死,这只狐狸就不会替自己的身体想想吗?
他在替自己担心?这个想法跃进入脑海中时,流川枫又是轻轻挑起唇角灿然一笑。
那一瞬间,风雨退却,天地无声,眼中只有那抹浅浅绽开的笑容,清冷、美丽带着几分不真实的虚幻,摄魂摄魄,夺去人的呼吸。
笨蛋,有什么可担心的?想骂出来,声音涌到嗓,眼前的人却被虚幻给吞没了,黑暗无声无息如潮水般簇拥过来。
"狐狸......"见他毫无预警地倒下,樱木从大船上跳下,猿臂一伸,便自甫张手接住流川枫下坠身形的仙道手中夺过人,又跳回大船上,竭声朝掌舵的儿郎道:"开船,快开船。"
话声落,已抱着人钻进船舱中。
仙道随即上船,挥开衙役撑过来的雨伞,紧随樱木身后进了船舱。
船还未完全靠岸,樱木便已抱着人掠上岸一路狂奔着到了医馆。
那样的举止,让所有人都为之失神。
樱木,比他们想象的更在乎流川哪!
医馆内的水泽一郎见他抱着人冲进来,朝晴子使了个眼色,旋身离开柜台,带他到了后面的卧房,将人放在床上。
滚烫的热水端进来了,犹冒着白烟,樱木却眉也不皱地伸手捞起毛巾,拧干水,小心地,点一点地拭去流川枫脸上的水珠,然后一路擦拭下去。
将衣物放在床畔,水泽一郎示意晴子一起离去,剩下两人在卧房中。
拭身,换衣,将湿透的衣物及被单丢弃於地后,樱木长长松了口气,放手让怀中人躺在床上,抖开锦被盖上。
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狐狸,怎么还能带兵打了那么多仗还平安无事的?
瞪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樱木清澈眼瞳变得有些深沉。
狐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自己一点都猜不出来呢?
他不喜欢看着仙道的那个流川,那是他无法融进的世界,那扫把头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找他,自己就不行么?
哼,偏不信邪,等狐狸醒了,他非问个清楚不可。
"该死的,已经第三天了,狐狸怎么还没醒?"
房间,伟岸健壮的红发男子背着双手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脸色憔悴不少间,胡茬也自下巴冒出来了。
水泽一郎静静坐在床畔,细心替沉睡中的人把脉。
"狐狸倒底怎么样了。"一个大步冲到床边,抓住白衣少年的肩膀便是阵摇晃,"你那天不是说狐狸只是劳累过度,受了风寒吗?为什么会过了这么久还醒不过来?"
水泽一郎瞥了他一眼,才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师兄小时候伤了内腑,不能修习上乘内功的事?"
樱木哑口无言了。
狐狸体虚,不能耐持久战的体质,湘北秘门的师兄弟们无人不知,但因为流川一直很努力,武学成就高出同门不少,所以时日一久,大家反倒忘了他那看似十分健康身子下的虚弱,把他当成一个健康宝宝了。
松开手,水泽一郎接过晴子拧干了水递过来的毛巾,为流川枫擦去脸上的冷汗后才道:"师兄只是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而已,身子无甚大碍,你不用太过担心了。"
"谁......谁担心这只狐狸啊?"听到他话的樱木差点没蹦起来,"本天才不过是不想看见他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模样躺在这里,让人看了有气才问一下而已,谁管他死活。"
一直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喝茶的洋平听到他这话,只能朝水泽一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个人死鸭子硬嘴巴的脾气无可奈何。
"晴子小姐,我们先出去吧,让师兄再休息一下,应该就会醒了。"水泽一郎不再理睬樱木对身旁的赤木晴子道。
美目中盈着关切望了床上的男子一眼,晴子轻轻咬唇点头,随着水泽一郎一起往门外走去。
"晴子小姐......"樱木见她走,张嘴便待追上去。
洋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樱木,一郎和晴子还要去给病人看病抓药,你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倒是流川这边,不守着的话,怕有什么危险了。"
"知道了,本天才守着这只臭狐狸就是了,"狠狠瞪了床上人一眼,樱木回过身气鼓鼓地在床边坐下,死死盯着昏睡中的人。
死狐狸,快点给本天才醒过来!

 

白的山樱,轻轻柔柔地随风起舞,卷了漫天漫地的薄雪。
一身以绯樱作底宽袖水色唐衫的清美少妇,随着优雅清灵的箫声在樱花中翩然起舞。
花似人,人胜花,惊艳的美丽。
白衣的男子,倚着老樱树,轻抚青紫竹箫别於唇瓣,幽幽吹奏。清冷夜色般的眸子温柔地凝视着少妇的倩丽舞姿。
小小的少年,抱着根短短的竹箫凑到嘴边,嘟起腮帮吹,却只吹出几个呜呜的哭音,惹来少妇与男了的相视轻笑。
黑黑的水亮眼眸望向发笑的两个大人,眼神中有迷惑不解,更多的是委屈。
"它期负我。"手一扬竹箫,清清软软的稚嫩童声指控着何其无辜的竹箫,"红叶爹爹吹得那么好听,为什么我吹它就只会呜呜地哭,难听死了。"
男子轻轻笑出声来,收起手中的箫,走过去将少年搂在怀中,伸手摸了摸少年柔亮短发才道:"小枫这么可爱,它怎么会舍得欺负呢,是小枫还不能和它心灵相通,所以它才吹不出小枫想要的声音啊。"
"它也有心么?"小小少年歪着头盯着手中短箫问。
"有,当然有,万物皆有心,试着去懂你想要的东西的心,你才能得到它。知道么?"
"嗯。"似懂非懂的孩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还不能明白意思的话记在了心里。
画面转,是秋枫如血,秋意萧瑟。
仍是白衣的男子与水色唐衫的少妇和可爱的孩子,不同的是少妇的恬静柔和被担忧关切取代了。
"红叶......"轻柔呼唤,掩不去殷切。
"放心,霓衣,我不会有事的。"男子给了她一个温柔而深情的笑容,伸手帮她掠了掠鬓发,"凌不会伤害我的,你和小枫在家等我,等我将大哥他们带回来,到时小枫也有伴了。"
"那......你小心。"
"我会的。"弯腰轻抚孩子黑亮短发:"小枫,乖乖呆在家等我带暗夜他们回来和你玩。"
"嗯,我会乖的,红叶爹爹一定要带夜哥哥他们回来和小枫玩哦。一定。"
"一定。"伸出手,郑重其事地和孩子用小指打过勾勾,温柔地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个清逸的背影给少妇和孩子。
那一去,是永别。
然后,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等待,等过了漫天飞舞的春樱,盼过了清莲出水的盛夏,然后,又在枫叶似火的深秋,迎来了个满身浴血的年轻人,带来的是流川府上下三百多口在一夜间被屠杀至净的恶耗。
正在修习内功的少年在听到消息时便吐出口血,昏死过去。
再醒来,已是月余后的事,白发银须的老人以极其遗憾的眼光看着他。
然后,他听到老人和少妇的对话:"那孩子,受打击太大,以致打坐时内力岔开,伤了内腑,老夫虽尽全力救了他回来,但他今后,怕是无法再修习高深内功了。"
那一瞬间,小小的心里是片绝望,如果无法修习高深的内功,武功练得再好不也是徒然么?
那时,听到少妇柔柔的声音:"他姓流川,是我的孩子,是红叶的孩子,流川家的孩子绝不允许不战而屈,如果这是命,我认,但是他不能认。"
是呵,他不能认,命定又如何?天意又如何?他姓流川,他是流川家的孩子,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屈服退缩。
就算是天意,是命定,他也要斗,他不能让红叶爹爹失望。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命是他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胜,要赢,绝不认输,也绝不能输。
一切,就像出戏。
再后来,在白山樱开满京城的日子里,他成了流川府的新少主人,而他的父亲,也不再是红叶爹爹。而且,他还多了一个影子。
守护的影子。
那个总会在落樱下跳舞的娘亲也不见了,只在临走前牵着他的手,温柔而有些哀艳。
"小枫,妈妈喜欢你和红叶爸爸,现在有人陪你了,妈妈也可以放心去陪你红叶爹爹了,他一个人会很寂寞的,所以我要去陪他,你懂吗?"
他懂,懂得红叶爹爹一直在等娘亲,所以虽然舍不得,还是放手了,让娘亲去陪红叶爹爹,他一个人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然后,花开花谢,春去冬来,长大成人,将心封起来,静静地、冷冷地看着身边的世界。
新的父亲,和红叶爹爹很像,同样的,也不适合那个尔虞我诈的皇宫内苑,所以自动请缨到了碎叶城,最终,却还是没办法那样不带尘埃离开。
再后来,自己接替一切,带兵、打仗,被皇帝赋予了无上的军权,也从一方白帕上得知自己的身份,但这一切,都不足以影响他什么。
他就是他,不因胜而骄,不因败而馁,无论成败,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心在,人就在,心没输,就不算输。
什么都可以输,惟独心不能。
所以在外人、敌人面前,他是无心无情的修罗战神。
恍恍惚惚,如坠迷雾,十数载寒暑的经历如走马观灯般一一自脑海中掠过。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头耀眼红发。
这白痴怎么还在?
支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坐起,盯着趴在床头呼呼睡得正熟的人,眼中有了丝不自知的柔和。
"死狐狸。"睡中也不忘要斗气的人嘀咕着梦呓了句,大手胡乱一挥。盖在了少年撑着身全的手上。
微垂眼,瞅了那只粗糙结茧的大手一眼,流川枫很不客气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手背肉,拧了起来。
"疼、疼、疼......"十指连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樱木在睡中被扰醒,睡着不甚清明的眼睛瞅着眼前的人,"臭狐狸,连做梦都要欺负本天才?"
敢情这白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手上加重了力道,那张粗犷的脸拧到了一堆,然后,还在半睡半醒间的人终于回过魂了。
"死狐狸,你......"看到坐在床上,一只手还拧着他手背肉、害他自梦中惊醒的罪魁祸道正冷着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自己,樱木爆出声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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