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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云端(冢不二)——by袆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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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内的照明灯光忽闪忽灭,手冢看着不二依旧带着笑容的面孔在自己眼前闪现,额前栗色的发粘在因为急速的跑动而冒出的细密汗珠上。等手冢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右手已经将不二额前有些汗湿的发小心的分至两旁。
"电力备用系统启动!电力备用系统启动!"电子音依旧毫无起伏,再次恢复照明的控制室内,因为持续的被攻击,一片狼藉。
坐在地上,手冢轻叹一声:"Fuji......"为什么回来?为什么......
"啊啦~~下意识的就跑来找你了啊~~~"知道手冢要说什么,某只熊笑的不慌不忙,仿佛自己不在这即将爆炸的飞船中。
只是静静看着不二脸上的笑容,手冢有些无奈,也有些气愤,但却不可否认自己在看到不二时的高兴。额头抵上不二依旧有些汗水的额头,手冢闭上眼,右手环过不二的腰,清晰的感觉着不二身体的颤抖。
有些惊讶的看着手冢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手冢让不二一愣,随即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也闭上双眼,"呐,Tezuka......找到你了......找到了......"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此时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两个人,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无论是这艘已经撤离一空的飞船,还是这个正在燃烧战火的宇宙,这一刻,只有彼此......
"飞船三层起火!重复,重复,飞船三层起火!!飞船剩余时间为4分00秒钟!!现在开始检测飞船内部生命特征......"
"火势已经蔓延到这一层了。"扶着手冢站起身,不二敛去脸上的笑容,此时的他,是一名面临敌人与死亡的盟军少将。
"啊。"应了一声,手冢看向大部分已经瘫痪的控制台,"敌人停止了进攻飞船。"
"应该是去追击那些小型救生飞船了。"顿了一下,不二握住手冢紧握成拳的右手,用力掰开手指,手心中已有些干涸的血,却掩不住缓缓冒出的少量新鲜血液。左手反握住手冢的右手,不二继续道:"既然敌人布置了磁场,应该就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活着从磁场里出来,所以在这里布置的战舰应该不多,而小型救生飞船非常分散,众多的数量会让敌人无法追击所有,大部分学员应该是可以逃脱的。"
手冢没有说话,只是回握住不二的手。
"飞船一层无生命特征!飞船二层无生命特征!飞船三层发现生命特征!数量为2,位于飞船三层控制室内!重复,重复:飞船一层五无生命特征!飞船二层无生命特征!飞船三层发现生命特征!数量为2,位于飞船三层控制室内!飞船剩余时间为3分37秒钟!!"
"呐,Tezuka,你尽力了。这艘客运飞船作为非战斗飞船,它的手动防御系统只能掩护救生飞船离开以飞船为半径1千米左右的范围,其他的,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不二的声音很轻,可是自己也知道,获救的只会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
安静,只有飞船因爆炸、起火而响起的噼啪声。
"Fuji,记得我们在上飞船前,龙绮上将给我们看的这艘飞船的结构图吗?"转过头,手冢看向不二,打破沉默。
"嗯......你是说......?"不二沉思了下,随即睁开蓝色的双眸。
"是,位于飞船三层上面的微型活动舱。"手冢沉声道。
"飞船剩余时间为3分10秒钟!!重复,重复:飞船剩余时间为3分10秒钟!!"
"那是为了方便控制室的人员与空间站连接时的简易通道,一旦离开飞船,它的维生系统最多只能维持30分钟......而且......"不二的眼扫过控制台上飞船损毁状况图。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再次被握紧,不二抬头,对上手冢坚定的双眸。
笑意再次扬起,不二紧紧回握住手冢的右手。两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向控制室舱门跑去。
"飞船剩余时间为3分00秒钟!!重复,重复:飞船剩余时间为3分00秒钟!!"
伴随电子音响起的,还有沙沙的洒水声,自动灭火装置,在控制室内被启动。
水珠落在控制台上,一方屏幕上,飞船损毁状况图尤其醒目。表示起火的红色区域尤为明显,那其中,包括飞船三层控制室外的舱室,当然,也包括通向微型活动舱的楼梯......
公元2161年 8月19日( Now 现在 )
"手冢。"随着声音的响起,手冢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上附上了一支温暖的手掌。
睁开眼,瞬间从四年前的那一幕回到现实。可是眼前依旧跳动的红色火焰,却仍就清晰,深呼吸,手冢努力让那火焰消失,却于事无补,已经差不多痊愈的左臂此时也传来一阵阵疼痛。右手抚上左臂,虽然知道这疼痛是心理作用造成的,可依旧无法忽视。
随着左臂上传来的轻轻按压,疼痛开始慢慢减轻,眼前红色的火焰也渐渐消失,出现在手冢面前的,是忍足有些憔悴的面容。
"谢谢。"呼出一口气,手冢重新抬头看向天空,蓝色的天空之上,湛蓝清澈,没有一丝白云的点缀。
收回替手冢按摩的手,忍足安静的坐在手冢旁边,"听说大名鼎鼎的手冢上将来火星居住区了,我立刻就跑来见你了哦。怎么,有想念我吗?"笑嘻嘻的说着,忍足的目光,却和手冢一样,落在蓝色的人造天迹。
"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想念你。"手冢的声音辩不出感情。
"是~是~~,不过,看在我光荣负伤,手冢,拜托你也问候一下嘛~~"忍足靠上椅背,懒洋洋的说。
转过头,手冢看看丝毫没有刚刚受过重伤之样的忍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一句让忍足叹了半天气的话:"恭喜你在这次大反攻中取得胜利!"
"呵呵,谢谢。"没有嘻笑,没有不认真,手冢知道,忍足的这句谢谢,饱含了多少苦涩。
一时,两人无语,空旷的火星居住区的建成纪念广场上,供人休息的长椅上,一蓝一白两名军人抬头仰望着蓝色的天空......广场四周的居住区内,已经结束了三个月的大反攻,依旧让人们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其它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一如五年前的夏天。
"五年,没想到五年後重新来到这里,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呵呵,还真是讽刺啊。"静默了许久,忍足先开口道。
忍足的语气没有多大的喜悲,可是手冢体会得到忍足的无奈和伤感。看向忍足下意识用右手捂着的左胸,手冢知道,那里有一个枪伤,差0.7厘米击中心脏......那是这次反攻的附属品,是为救星系移民联盟的司令而受的伤,或者说,是为救迹部的父亲,而受的伤。手冢没有接忍足的话,重新将目光放回蓝色的天迹。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被派遣来这里学习的时候,一切都还是那麽平静......呵呵~或者说只是表面平静......地球盟军和星系移民联盟的关系表面上还算风平浪静......相互派遣学生学习,相互交流科学技术......"停顿下来,忍足慢悠悠的从长椅上起身,双手插入蓝色的军裤兜内,向前走了几步,自嘲般的笑道:"除了军事之间相互的交流......可笑的是,你、不二和我却被盟军伪装成学生送来了火星居住区,美名其曰‘学习'......明明就是三个军人......"
手冢将目光转向忍足,午後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依旧不妨碍手冢看清忍足脸上的落寞。处於休养期的忍足并没有戴军帽,蓝色的发只是随风散在空中。忍足的发质和不二很想,柔软顺滑,不似手冢和迹部的发质,虽然滑亮,却不失硬度。手冢忽然想起当年,不二总是说自己的性格和自己的发质一样,硬梆梆。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手冢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回敬不二的话,"发质柔软也未必是温柔的人。"不二知道手冢的言下之意是什麽,无非是在说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当即告诉自己,还是少惹手冢国光的好。当然,在手冢和不二认识的多年里,不二曾告诫了自己N多次这句话。
不远处的广场喷泉,在温暖的人造阳光下架起一座小型虹桥,散落的水雾在四周闪著亮光,喷泉的四周,落著许多白色的鸽子,有的静立在那里,有的低头在地上觅食,有的则扑腾几下翅膀飞来蹦去......人性化的建设使这里依旧如同百年前地球上的一个普通广场,安逸、平和。只是没有人影的空旷,让人无法想象这是火星居住区的中心地带。
"本来是为期一年的学习,却在半年後突然中断......我想,那时候,盟军和星系移民联盟之间的战火,就已经拉开序幕了吧。"蹲下身,忍足逗弄著脚下的一只鸽子,依旧以手冢熟悉的关西口音不紧不慢的说著。
"其实早在我们被派来学习的时候,星系移民联盟和地球盟军之间的矛盾就存在了......百年多前,失去自然的地球,荒芜的只剩下人类,富有的人群基本都加入了星系移民,移居到了其他星球,随著时间的推移,贫瘠的地球和富庶的星系移民联盟,怎麽可能不发生冲突。"缓缓叙述著事实,手冢的声音很低沈,却非常具有磁性,目光却依旧在远方。
"是啊,在星系移民联盟开始拒绝接收越来越多的地球移民时,在地球组成盟军时,这场战争,就已经不可避免了......"忍足脚下的鸽子忽然飞了起来,加入了天空中一群正在飞翔的鸽子。站起身,忍足的目光随著那群鸽子移动。
忽然传来的一阵音乐声吸引了手冢和忍足的目光,那是不知何时立於喷泉旁的一个手拿吉他的青年,三十来岁,普通的样貌,但他脸上亲和的笑容,却异常吸引人。偌大的广场,本就没有人,青年的琴声柔和的传进广场的每个角落,悠扬、宁静。
"呵呵~~好怀念的曲子啊~"先是一愣,忍足随即笑道,似乎是想起了很开心的事情,忍足的笑容单纯而真实。就连手冢,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中断学习的时候,我和不二硬是把你和小景拉了出来,用小景的话说,我们是在做不华丽的事情──逛街。呵呵~~~小景当时的眉头皱的好深呢,可还是和我们出来了......"忍足的笑容突然暗淡了下去,话也就那样停了下来。
手冢轻叹一声,从长椅上起身,走至忍足近前,和他一起注视著不远处依旧在弹吉他的青年。
"来这里时,我没有想到会遇见小景......小时候和他失散後,我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下落,可是......很多年过去了,在我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在这里见到了他,依旧高傲的他,依旧耀眼的他。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身份,由地球上我的邻居,变成了星系移民联盟的富家少爷。"忍足的声音很轻,却带著笑意。手冢知道,无论迹部变成什麽样,能够再次遇到,忍足就很知足了,即使,迹部会是未来的敌人。手冢也同样记得,当年忍足试探性的叫出一声‘小景'时,迹部眼中的诧异,和惊喜。
手冢接到大石的通讯时,忍足依旧静立在那里,注视著青年手中的吉他。青年一直在弹一首曲子,手冢知道那是什麽曲子,忍足知道,不二和迹部,也知道。
青年的琴声给空旷的广场带来了一丝生气,竟吸引了两三个听音而来的人。
"很好听的曲子呢。"
"是啊是啊,叫什麽名字呢?"
"呃......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麽会弹?"
"啊,是几年前,大概是五年前,一个少年用我的吉他弹的,觉得很好听便记下了。可是却忘了问名字。"
"啊~~~好可惜......"
............
手冢转身离开的时候,依稀听到这几句零散的对话。五年前,是的,五年前,学习中断要离开火星居住区时,被不二和忍足拉出来逛街,那也是四个人最後的一次聚会......在这里,在这个火星居住区的建成纪念广场上,忍足借过了一名卖艺少年的吉他,弹奏了这首曲子。
抬手压压军帽檐,白色的军装在晴空下异常耀眼,手冢安静的离开。
"曲子的名字,叫做《天空的忧伤》,记住了哦。"忍足优雅的声线在青年等人身边响起。等青年和几个听众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忍足脸上一个忧伤的笑容,然後,便是他孤单的背影。
"是......是盟军的军人唉......"
"好眼熟哦......啊!没认错的话,是那个三个月前带兵攻占了我们这里的盟军指挥官?"
"好像是,最近在媒体上常看到他呢。"
"是......是他......"扶著吉他,青年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笑道。
"是谁??不是那个盟军中将么?"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盟军中将,我只知道,五年後,那个让我学会这首曲子的人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天空的忧伤》。"青年边说,边再度弹起了曲子。
"《天空的忧伤》?是什麽意思呢?"
"............"
..................
公元2156年 6月07日( Five years ago 5年之前 )
"忍足,为什麽要叫《天空的忧伤》呢?你可不是个忧伤的人呐。"不二听完忍足弹的曲子,玩味的问忍足,眼角却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迹部。
忍足却笑而不答,只是看着迹部。
"都看本大爷干吗?"迹部转过脸。
"呵呵~~呐,Tezuka知道麽?"不二又转向手冢。
手冢一副冰冷淡漠的表情,只是看了忍足一眼,便抬头看向天空。
忍足知道,手冢和不二都很清楚,这一次,一旦分开,四个人就不可能再次聚在一起......当然,除了一种情况──战场之上,以敌对的姿态相聚......而忍足也异常清楚,自己和迹部,从此,也决不可能......相守......
"蓝色啊,是天空的颜色呢......天空的忧伤啊......"忍足笑著回答不二的问题时,目光却始终放在迹部身上,他蓝色的发,在风中柔柔扬起......
五年前的那天,天空没有云,异常清澈、湛蓝......


番外一 我们结婚吧
不二生日快乐~~~~四年一次啊~~~
2008年2月29日
"呐,Tezuka,嫁给我吧。"非常肯定的口吻,却用着商量的语言。
手冢在电脑触摸屏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文件,没有抬头看那个窝在自己指挥室沙发上的人。
"呐,Tezuka,我在说话。"
"我听得见。"有些清冷的声线透漏出丝丝无奈,手冢依旧头也不抬的进行手中的工作。
"嗯 ......手冢君,我在向你求婚哎,呐,嫁给我吧。"带着诱哄的音调。
没有反应,手冢决定无视那只懒洋洋的熊。
打量着办公桌前依然专心工作而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手冢,某只熊本就笑意盈盈的脸上,多出了一分狡黠。"呐,Tezuka不想嫁给我哪,那--"把"那"字的音托的长长的,满意的看到手冢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只是依旧没有抬起的头有些差强人意,抱紧手中类似熊的靠垫,"我娶Tezuka好了。"更加肯定的语气,却露出一股委屈。
头上的黑线实在是挂满了,没法再继续容忍黑线增加,手冢抬起头:"Fuji,领航舰队一小时后应该有任务。"言下之意,作为领航舰队的负责人,这只熊是不是太闲了点?
"我知道啊。"回答的理所应当,回答的事不关己。
"............"手冢没有任何表情的收回放在某只熊身上的目光,这一生,能让自己哑口无言的人,只此一只。
努力说服自己,这指挥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手冢继续手中的工作。
"呐,呐,Tezuka,没想到你这么传统哦,这都22世纪了,男男结婚就和20世纪前男女娶嫁一样普遍。"故意曲解着手冢无视自己的原因,窝在沙发里的熊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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