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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的罪人+番外篇——byTong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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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人,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凶器;而兵器,只是人的辅助品。人类为了守护重要东西的时候都会利刃相向,若没有任何守护的东西而利刃相向,也只不过是野蛮的野兽。 ——康人 港都罪情录之一 失格的罪人:港都连续发生两起命案,两大议员之子被开膛破肚杀死,案件由刑事科一队队长白迹一进行调查。一系列的推论直指旧城区。旧城区邮差康人被卷入其中,以深市副市长之子胡风然引出最后的凶手。 港都罪情录之二 伊甸园:康人被杜施明发现肚子里的活婴,楚意在下水道发现被强行改造的蛇人等,杜施明和白迹一前往行政中心北都调查“伊甸园”事件。而康人发现阿阳妹妹阿殊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可半年前阿殊却有回家的迹象,不知阿殊是人是鬼。康人踏上往北都的电轨遇见杜施明等人。在北都挖掘出可怕事件真相,康人被抓之后被生物学家发现肚子里的活婴被强行注射改造基因的药物成为angel…… 港都罪情录之三 古武online:从北都回来的康人发现旧城区被碾成一篇废墟,自己由于错过了分住房而成为无业游民,无奈之下与同是穷人的白迹一搭伙成为了同居人。此时港都爆出天网公司的一款冷兵器格斗游戏中玩家被杀事件。的在当今的世道,人们早就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方式,在这个各大全息网游几乎千篇一律的时代,查氏底下的分公司光网公司出品的“古武Online”的出世让全世界爱好武术和格斗还有冷兵器的玩家都疯狂了,上线一个星期的游戏风靡世界,据说这个游戏感官度99%。没有升级这一说法,只有靠武技和个人的能力积分上榜。为查清事件真相,白迹一强迫刑事科一队所有人员买头盔进入游戏寻找真凶却踏入敌人的陷阱……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都市情缘 制服情缘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康人、白迹一、杜施明 ┃ 配角:柳念、赵安康、成一、大维、林明、翟明、安可 ┃ 其它:耽美灵异,BL灵异,犯罪系列,港都,港都罪情录 Chapter 1 人,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凶器;而兵器,只是人的辅助品。人类为了守护重要东西的时候都会利刃相向,若没有任何守护的东西而利刃相向,也只不过是野蛮的野兽。 ——康人 ****** 活在这个世界,只要你还是个人,永远都脱离这个社会的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只要你学会了服从和弯腰,你就能够在这个社会中挣扎出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这样,即使灵魂夭折在这个世道之中,肉体依然可以很好的活在人间社会上。 “白sir,已经查清楚了。”警务处刑事科一队里,刑警成一低下头附在刑事一队队长窃窃私语。小小的审讯室犯人用自己的指甲挠着桌面让整个空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嫌疑人身上穿着邮差制服,紧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只要处在狭小的空间他就会忍不住用手指去挠墙或是桌面显示他不愉快的心情。没过多久,他的邮包和帽子丢在他的面前。 “你可以回去了。”刑事科一队队长白迹一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刑事案件,近年来,城市的犯罪率在不断的上升,大大小小的案件若是没办法处理就会不了了之。 邮差闷不吭声的离开了审讯室, “唷,出来了。”蹲在警察局门口抽烟的同事起身把烟丢在地上踩上去摁灭。邮差脸上抱歉一笑:“回去。” 只要你还是个人,只要你还活着,你这一辈子就是个罪犯。 因为,活着,就是在犯罪。 邮差康人依然记得在自己面前失足落下地轨铁轨道的女子,地轨一过,女孩的肉身便成碎渣。若是没有当场的监控录像,他将会成为嫌犯刑拘。 这个南方沿海最有名的都市啊,可是罪犯们的歇息之地,可是罪犯们的天堂。这几年,城市的犯罪率在不断上升,看似和平的城市下面是在不断膨胀的犯罪事件,在看不到黑暗的地方,人们自相残杀。 为这个道德沦丧的社会去杀害他人,俨然失去人格。 在这个严重失去平衡的世界里,活着,反而是一种悲哀。 而只要你还活在这个城市,只要你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你就永远摆脱不掉庞大的城市的系统网。白迹看着自己来到这个刑事科这半年多来这些被积累的刑事案件不禁让他觉得悲哀。被地轨碾碎的女人已经被定为意外失足事件。 即使是谋杀事件,人们也依旧希望是一场意外,这么个世道,多出一件谋杀事件,就多了一份恐慌。即使是谋杀事件,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最后也只能判定为意外事件,在这样的世道,人们的神经已经挑动不起任何刺激。 一旦受到刺激,人们埋藏在心底的绝望会爆发,最后引发的将会是整个城市的暴动。城市的犯罪率在不断上升,看似和平的城市下面是在不断膨胀的犯罪事件,在看不到黑暗的地方,人们自相残杀。 为这个道德沦丧的社会去杀害他人,俨然失去人格。 在这个严重失去平衡的世界里,活着,反而是一种悲哀。 而只要你还活在这个城市,只要你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你就永远摆脱不掉庞大的城市的系统网。 人们,已经不需要真相,需要的是真相之上的谎言。谎言能让人们更好的生存下去,而真相只会威胁到他们对生存希望的态度。放弃真相又如何?真相抵不过为了生存而不断在挣扎的人们。 白迹一对自己目前的刑事工作没有提起认真的态度,人过于认真就会越了界限,越了界限,你就会脱离群体。就如同将一鹅丢进一群鸭里面,受到的不仅仅是与本形的脱离,还会以此挣扎出一道属于“鸭子”的生存体系,本形又如何?为了生存和认同即使是剪掉自己的翅膀也要装成鸭子活下去。 如果不去妥协,就会悲伤然后迅速沉沦死去。 如果说人是什么?连上帝也无法给出答案。 白迹一曾和法医杜施明玩过一个游戏:让自己属下当街调戏年轻女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路人听不到女子呼救的声音,仿佛他们的双眼失了明,耳失了聪。他们匆匆忙忙地低头走过,没有人向年轻女人伸出援手,也没有人替她报警。 就如同,他们与这件事隔绝。 看不到,听不见。上帝在女人身上隔绝了她与世人的联系。 “人是什么?” “人不是人,人连野兽都算不上。”杜施明讥笑地说。给他一个军队,他一定会毁灭这个让人寒心和无望的世道。 不是世界太冷漠,是人太冷漠。人有的是借口将自己的问题推脱到死物身上。 白迹一将案子随意地结了,给上面一个安心,也是给那些脆弱的人们一个安定。他们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个结果。真相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案件结果出来之后,殡仪馆那个头发凌乱的运尸人开着车过来将尸体接走了。 人们看不到,每一天都会有尸体被拖上殡仪馆的车运走烧成灰烬。 最终,尘归尘,土归土。 给杜施明发了一条信息便提前回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刑事科的众人心思是复杂的,但不会有人说出多余的话。 谁让这个是个没有正义与公理的世界呢。 世界在人的主宰下继续演绎着悲伤的传奇,无望的世道人们狭路相逢最终背道而驰或互相偎依继续活下去。 这样地没有尊严,没有灵魂。 餐厅是个有故事的场合,却不是容易犯罪的场合,而两个长相出众又休闲的男人在这样的场合吃饭,是极其诡异的。 “带着枪却藏不好,有意思。”白迹一看着年青人一脸不耐烦地坐在位置上。 “二十岁,动过手术,和无数女人上过床,纵欲过度,犯过罪。有个当官的好爹。”杜施明切牛排一刀落下,利落得让白迹一想起他切在尸体上的手术刀。 这就是白迹一一直拒绝吃牛排的原因。 “既然过得这么无聊,我们来打个赌吧。” 杜施明泛起讥笑。 没多久,让他们双双意外的是来了一名邮差,而且这邮差让白迹一颇为眼熟。他抱歉地对青年笑笑,将一封信交到青年手中。青年不耐烦地损了他几句便让他滚蛋。 “真是让人意外,我可记得这邮差是旧城区的邮差。难道那信有什么秘密?” “与我们无关。”杜施明继续认真地切自己的牛排。 “真是无趣的日子啊。” 无趣到让人恨不得发生点什么事情。 没几天,不用白迹一找事,就已经有事送上门来。 在郊外废弃的工厂,有具被杀害的尸体。 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杜施明和白迹一,所有的人当场全吐了。诡异的是杜施明看到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白迹一脸色很难看,任是谁看到这种身体全被破开,内脏暴露在外,眼睛被挖掉,脸上被划得几乎不见一个完整的面皮,脑袋和脖子差点分家了。 杀他的人究竟对被害人有着多大的仇恨?恨不得放干他的血,将他最肮脏的一面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下! 杜施明差人将尸体弄回去做尸检,白迹一留下搜索线索。 回去之后,白迹一示意所有人不允许将这件谋杀案透露出去,他可不愿意看到人们脸上恐惧的表情,这让他觉得恶心。 杜施明的尸检结果很快出来了。 昨夜十点被人杀害,被杀害之前喝了酒,被杀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挣扎痕迹,显然是忽然被袭击而死的。 重要的是杀人凶手开膛破肚的时候,显然手法十分专业,每一刀都十分利落,没有多余的刀痕,没有伤害到任何内脏,那利器锋利堪比手术刀。这杀人凶手竟然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见凶手的心思异常缜密。这样的人去杀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次,你能忽悠得过去么。”杜施明显然对凶手很有兴趣。 “真是麻烦的案子。”白迹一皱眉。 “有趣。”杜施明笑。 刑事科科长赵长找到杜施明和白迹一的时候,他们正在喝咖啡,如置身事外。赵长面色难看却又不敢多说,这两位都不是省事的主,得罪了,他们只会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在你背后来一刀子。 “白迹一,安排人找找这人,是上面的少爷。” “看着眼熟啊。”杜施明看了一眼。 “你们见过。”赵长眼睛一亮。 “没有。”白迹一撇得一干二净。 赵长面色一黑,这两人一唱一和,发生了事情却又悠闲到这个程度。 “那个案子,查得出来就查,查不出来,随便拉个人顶罪。”赵长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这事情还没有传出去,给发现尸体的保协给了封口费。相信他不会和钱财过不去。 “总感觉会是个不太平的日子呢。”杜施明笑着说。 Chapter 2 一具被毁到无法复原的尸体,混混就能过去了。可发生了的事情又怎么能够混过去呢?人们都是活在世界的眼中,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世界的监视之下进行着。面对两天后铺天盖地的报纸,杜施明看得津津有味。而白迹一彻底沉了脸。 在会议室,刑事科所有人战战兢兢,桌面上铺满了报纸,大大的头版深深地刺激了所有的人。半年多了,白迹一这个独行侠自从来到这里随便挑了几个人让他们跟随自己之后就没有发生过再大的事情,有着这样的上司让他们庆幸之余更让他们觉得不安。案件卷宗摆在白迹一的面前,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谁都不愿撞上这位脾气古怪的上司手上。 “最近有什么犯人么?”杜施明悠悠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下属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难道又要找替罪羊? “有一个毒贩昨天被抓在大牢。”翟明说道。 “白迹一。”杜施明忽然道。 “嗯?” “看这个。”杜施明指着凶杀现场的照片。 “这是……”凶杀现场照片一个小小被踩碎的水晶屑细微到让人忽略,白迹一从口袋掏出赵长给他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左耳上赫然有一只水晶耳环。 “连上天都知道你太闲。如果无法复原或是验DNA,也很难知道是同一个人吧。”杜施明显然对这个案子充满了兴趣。 “你看起来很幸灾乐祸。”白迹一将照片丢到翟明面前:“带上人手去排查这个人的监控录像。” “yes!”翟明接到任务立马离开。 “那个……白sir……”缩在最角落里的赵安康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再加上那一米六的小个子,如果不注意就会忽略。 赵安康是刑事科科长赵长的以前在外搞出来的小儿子,在半年之前白迹一进入刑事科,赵长将赵安康丢给白迹一,让他们作搭档,可胆小如鼠的赵安康从来没有接近过白迹一半米之内,白迹一也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什么事?” 从来胆小低调的赵安康忽然接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立即绷紧身体低下头看着地面手指交错搅合结结巴巴地说道:“白sir……殡仪……殡仪馆……有个殡仪化……化妆师可、可以复原尸……复原尸体的原貌。” 将话说完,赵安康脸上全是汗水。能够想起那个殡仪馆的化妆师是因为母亲死的时候他给免费收敛的,而且他对这个人怀着极大的好感。 “殡仪馆化妆师?难道是那位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刑事组林明醒悟过来。而杜施明双目一亮。 “什么化妆师?”白迹一疑惑问道。 “在殡仪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没有殡仪化妆师柳念拼不成的人形。即使尸体的损坏率高达90%,他都能将尸体还原生前的模样。是同行业中身价最高的殡仪馆化妆师。”杜施明悠悠地说道。 “柳念……” “在你没有来之前,他替刑事科破了两个大案子。如果没必要,刑事科不会去找他帮忙,请他一次,刑事科所有人都要吃白菜三个月。”杜施明露出牙齿。他没有和这个传奇人物打过交道,曾有意注意过,可这人如同知道有人故意在他面前设下陷阱一般,总是与之擦肩而过,一再地击退了杜施明的陷阱。这是杜施明第一次受挫,如果不是白迹一的到来分开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估计这个时候杜施明还在与柳念斗勇。不过借这个案子引出柳念倒中了自己的意。 “让殡仪馆把尸体给我恢复原样。”白迹一直接下了命令。接到了命令的刑事科成员立即行动。 “他一定会让你吃惊的。”杜施明舔舔嘴巴。 “从来没看到你对任何一个人有如此兴趣,我倒想看看这人有多大的本事了。”白迹一说道。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殡仪馆的车子将尸体拉走,破旧的车子气尾喷出黑色的气尾,如同乌贼喷墨一般。开着车跟随者这破旧的运尸车在一路堵车和颠簸之下终于到了到了旧城区的殡仪馆。旧城区的规划还没有实施,但这占地规模极大的殡仪馆却是不动迁,用风水大师的话来说,动了就是破了这个城市的风水格局。而且殡仪馆在旧城区最外围,殡仪馆过去便是墓地群,再过去便会——茫茫大海! 将尸体运进去之后那个传说中的殡仪化妆师终于出现在白迹一和杜施明面前。 这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便是柳念,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丢下了一句:“明天过来领尸体。”说完就钻入自己的工作间去了。 看着他们两个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运尸人楚意叼着烟嘴含糊地说道:“你们明天再过来吧。呆着也没用。” “ 哦,不。里面的尸体可是很重要的。”杜施明说道。 “随便你们,殡仪馆晚上有人守灵。可别乱走啊。”楚意说完就趴着自己的乱发打算回去。 “稍等,殡仪馆最近收敛的尸体有多少?”白迹一问道。楚意回头一笑: “越来越多。” 在人们不知道,说看不见的时候,尸体每天都在往殡仪馆送。 “这个世界,就是两个极端在组成。”杜施明笑得意味不明。 这两个极端注定了整个世界:黑白、善恶、生死、阴阳、男女、水土、天地、日夜等。对等的两个极端在不断地进化,无法去控制,直到两个极端与人们一起毁灭。 死亡的人数在不断的上升,活在灯火下的人们如同那些看不到女子被侮辱的人们一样心智失了明。在这个庞大的犯罪集中营,人们的灵魂被抽走,将食物放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已经是感恩戴德。 人们要的始终是“活下去”。真是个不容易的词啊,本是为之骄傲的词却又因为这词而下跪祈求“活下去”。 “明天,你就知道这个殡仪馆化妆师的神奇之处了。”杜施明躺在躺椅上,将手枕在脑后看着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闭上双眼。 “连你都会欣赏的人,这能耐究竟有多大?”白迹一拿出手机给胆小鬼赵安康让他把快餐送到殡仪馆。接到命令的赵安康听到殡仪馆这三个字之后欣然接受,柳念是他的恩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柳念了。在赵安康的眼中,柳念是神秘的,是他最尊敬的人。当年母亲的死后,作为旧城区的少年,他无能为力。如果不是柳念,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母亲火化有一个墓地。母亲死后,自己只见过一次面的父亲便出现将让他去实行训练,出来后直接安排他成为刑事科的成员,跟在刑事科一队手下。父亲赵长让他成为白迹一的搭档,但是白迹一却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懦弱无能,自己胆小怕事,长得瘦小不健康,从小营养不良。他知道自己是赵长庶出的儿子,让他进警务处已经是仁至义尽。在赵长眼中,其实自己也是个包袱吧。赵长将他带走,却不让他进入本家,不敢承认他的存在,就如同自己是个污垢一般,会抹黑姓赵的。 最初,赵安康会难过,会默默流泪。但时间一长,他便发现自己对所谓“家”的这颗心已经慢慢麻木,也不敢再有任何奢求。在警务处,他们不是父子,只是上下级关系。在外面,他们不是父子和上下级,只是陌生人。随意给他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便放任他自生自灭。赵家长子每次到警务处总是会对自己冷言冷语,他不敢反驳,只能缩在角落里忍受。但赵安康不会忘记那一次队长白迹一抬起脚一脚将自己那所谓的哥哥赵玄踢到角落去。 “你挡住我的路了。”白迹一一脚将人踢倒在一边丢下冷冷的话便走了。过了许久,赵玄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发出咆哮声。 赵安康知道这是白迹一下意识的举动,而并不是在帮助自己,可赵安康的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在警务处,赵安康知道自己是个尴尬的存在,名誉上是白迹一的搭档,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白迹一从来没有将他当做搭档来看过。而知道他是赵长庶子的人,也是瞧不起他。但是他们刑事科一队的人还没那个明张目胆地去讥讽和瞧不起他。这多少让他有点安心。他胆小畏缩的性子让他没有朋友,他能做的事情就是给大伙儿擦桌子和倒水。每天早上在白迹一来之前都会在他办公桌上备上一杯咖啡。 白迹一永远不知道他在背后默默地做着这些卑微的事情。他无法做出更大的事情,但是他希望自己不是真的废物,他也不想做废物。他没有林明的侦查能力,也没有安可敏捷的头脑,也没有大维办事效率和翟明的刑讯手段,更没有成一的犯罪心理学。所以他只能默默地躲在最角落里看大家为大家做一些琐事。 在接到白迹一的电话之后,他结结巴巴地要应声,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后,白迹一就把电话挂了。赵安康苦笑一声,便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 Chapter 3 “白sir喜欢吃什么呢?杜法医又喜欢吃什么呢……”赵安康在快餐店默默纠结了很久还是无法决定。 “要不要打电话问呢……”可一想到白迹一那没什么感情的声音,赵安康又畏缩了。 “阿sir,您需要什么呢?”穿着制服的漂亮女服务员微笑问到。现在的警务处刑事科的制服贴身裁剪地很到位,每一次刑事科在市民面前亮相都能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我……我我快……快餐。”赵安康脸轰地红了。 “那要什么快餐呢?”女服务员温柔地问到。 “你……你给我笔,我……我自己写。”赵安康紧张地说道。 “好的,写好可以交给我哦。”女服务生眨眨眼。赵安康脸红红地点头。 待女服务员走了好远,还远远地飘来一句:这个小警官真是可爱啊…… 为他的话,赵安康再次脸红了。他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他从来都是自己做饭吃。 将饭菜打包好之后,赵安康心疼地打上出租车向殡仪馆而去。下车之后,赵安康扬起笑脸,终于到了呢。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柳念哥哥呢。”赵安康怀着期待的心情进殡仪馆,殡仪馆守门的大爷脸上干瘪瘪地如同枯萎的老树。在老大爷诡异的目光中赵安康进入殡仪馆,柳念的工作间是单独的一栋平房,这栋六间平房是殡仪馆化妆师的工作间。而且是在殡仪馆最里面,殡仪馆的平面图前面第一栋楼是前厅服务区,连带停车场,中间有三栋大灵堂,灵堂后面是火化场和柳念的工作房,工作坊边上是职工楼。老式殡仪馆占地面积极大,就是一个灵堂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大的。如果抄近路快点到柳念的工作区,那么就要经过大灵堂,如果害怕不想经过大灵堂那就绕过灵堂前往柳念的工作区的话就要走上半个小时的路。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殡仪馆了,可现在已经开始日暮了。以前没觉得殡仪馆有什么可怕的,但现在寂静的殡仪馆里飘来飘渺的哭泣声却是让人慎得慌。 “不怕,不怕。柳念哥哥在里面,不是第一次来了。”赵安康悄悄地安慰自己。 可那若有若无的哭泣飘渺的声音却如同在他耳边一样让他忍不住一抖。站在第一个大灵堂善德堂前,赵安康给惊住了。 这……这不是殡仪馆么?为什么第一个大灵堂布置得大红一片?赵安康有些犹豫了,这看起来太古怪了。更加古怪的是灵堂里有个瞎眼的和尚在敲打木鱼在诵经超度。赵安康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可却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小时候他常常来到这个地方,那时候的灵堂白色一片,家属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如同一个过场似的。 又来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哭泣声。不经意看了一眼遗像,赵安康被吓得浑身发软,那遗像上的女子瞪大双眼瞪着自己。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安康大声说道闭上眼熟门熟路的撒起腿来便跑。他跑啊跑,穿过大灵堂,可这路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又是那声虚无缥缈的哭泣声。背后一凉,赵安康就更害怕了。 “别……别找我……和我没关系!” “啪!”一只手拍在赵安康的肩膀上,赵安康吓得浑身一软跌倒在地,将快餐洒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地上。 “啊——不要!和我没关系!”赵安康浑身颤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白迹一皱眉,他知道赵安康是个胆小鬼,但是他没有想到赵安康可以胆小到这个程度。就是送个餐,也送不到。白迹一真想一脚踹在赵安康身上。 “给我起来!”白迹一有些生气地说道。听了白迹一的声音,赵安康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狼狈。身上油腻腻的,撒了一身的饭菜,而入眼的是白迹一恐怖的压抑声音。 “咦——”赵安康瞪大双眼,才发现自己在跌坐在灵堂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 “白sir,我……我……”赵安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白迹一瞬间无语起身离开了。 “等……等我。”赵安康急忙跟上,偷偷地看了遗像,又发现那遗像在偷偷地瞪着自己了,赵安康吓得紧紧跟在白迹一身后。 “我的饭呢?”看到赵安康狼狈的样子,还以为他被谁打劫了。 “对……不起。”赵安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手指之间紧张地绞在一起。 “安康,再低头,你的脸就要埋在地底下了。白迹一,你底下的人真是有趣。走吧,趁着天没黑,出去吃。”杜施明说道。 “给我带。”白迹一真是懒得去了。 “安康和我一起去。”杜施明笑眯眯地搂住赵安康离开。 赵安康母亲姓安,从赵长把他接走后就给他扣了赵姓。杜施明曾一度想解剖赵安康想看看他为什么会结巴。赵长将赵安康安排在白迹一的眼底下,杜施明看得清楚。赵长想借白迹一来保护赵安康,可惜白迹一却不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人。这半年多,白迹一根本就没有几次想起自己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不管知不知道,至少赵安康留了下来,如果不是硬丢在白迹一的组上而是在别的组上,这赵安康估计被剥皮抽筋无数次了。 “哦……好。”从来不会拒绝人的赵安康低着头答应,让他和白迹一独处一个空间只会让他害怕,虽然杜法医也很可怕,但是他还是愿意和杜施明在一起。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赵安康悄悄地吁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夜了,这城市边缘地带显得阴森森,杜施明让赵安康等着,他去取车。原地等待的赵安康从不远处走来的黑影让他眼睛一亮: “康人!” 赵安康大声招呼一声,来人露出轮廓,是一张平凡温和的脸。 “安康,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邮差康人身上背着包裹,里面都是信件。一身未换掉的制服昭示了他工作还没有忙完。他看到一身狼狈的赵安康显得有点吃惊。 “没事!没事!康人哥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赵安康双眼一亮,唯有对着这位旧城区的邮差才让他不结巴。 “有封信件需要送到这里,能受到信件的人看到了信也会安息的。”康人温和地笑着说。 “康人哥哥真是敬业。”凸显而出,自己实在是太懦弱了。赵安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不过安康也要加油哦,现在可是刑警了。”康人默默赵安康的人笑着说。 “会的!会的!”脸上散出光芒答应到。康人作为旧城区的邮差最得所有人的喜欢,即使是小混混也会在他面前低下头不会去招惹他,反对会十分敬仰他。 因为,只有他才把他们当人看。 在旧城区的孩子们和混混们的眼中,邮差是一份神圣的职业,他能够给大家带来安心和希望。 “嘟嘟——”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强光的汽车灯打在他们的身上让康人眯起了眼。 “康人哥哥,我先走了。”赵安康开心地笑着跑去了。 “嗯,好好加油哦!”康人微笑着摇手目送汽车的离去。 驾驶座的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原来,你也有不结巴的一天啊。” “我……我……”赵安康手脚无处放,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真是有趣。”大笑一声极速而去了。 康人和守门的老人点头招呼了一声便进去,站在红色的灵堂前,遗像上安静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很干净漂亮。康人还记得在地轨上这个女孩自己走进地轨站被碾成肉渣,那时候他刚伸出手要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那女人便坠下地轨呼啸而过,脸上被女人的献血溅到脸上。瞎眼和尚在这空寂的殡仪馆敲打着木鱼,透着冷冷寒意。 遗像后面的幕帘是棺材,装着尸那具被碾碎的棺材。就是殡仪馆化妆师柳念也无法将她成型,遗像是桌子上,两边排着待殡葬的假人等。康人半跪在遗像面前拿出一个信封,掏出打火机,将信封点燃。 灰飞烟灭。 一阵强风卷起幕帘露出棺材的一角,有个滴着血水脸上稀巴烂的女人坐在棺材上拿着一封信看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瞎眼老和尚的木鱼敲着,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人的心上。 “安息吧。”康人露出笑容,风止。 “装神弄鬼。”灵堂角落里,点烟的白迹一冷眼看着这一切。一个灵堂还搞红色,遗像上的女人,他要是没记错,便是那个被地轨碾碎的女人。找到女人家属的时候,女人家属也不问案情便急急忙忙的找殡仪馆来把尸体运走了。忽然看到这邮差出现,还真是巧合了,巧合到让他忍不住想知道这女人是失足还是他杀。不过,他也没无聊到要去管这种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家属不吭一声,显然知道了什么事情,所有不要求查案。 活着,真是一场伤悲啊。活着不待见,死了被随意丢弃和遗忘。这就是人们的本性。 冷漠到让人绝望。 “那一天,我追着朱小姐,想要把信件给她。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每一封信里面都有一个期待和希望不管是寄信人还是收信人。信,也不仅仅是信。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心意。”康人对没能亲手将信件交到朱小姐手中而微微难过。听了康人的话,白迹一忍不住嗤笑:“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有着信仰,而且是名邮差。” 这样溃烂的世道……还存在这什么信仰呢…… 康人一笑,他明白。 这样的世道…… 活着丧失了灵魂,信仰已经死亡。 可是,康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没有更深入的交谈康人便离开了,本就是陌生的人。即使是在一个城市,也是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每个人都保持住自己的地盘,不去侵略也不被人侵略这样相安无事便能够很好地活下去。 灭了烟,白迹一瞅了一眼那遗像,便向后去。 Chapter 4 一个晚上的等待,漫长却也不漫长。运尸人楚意很早便来了,今日灵堂上的女尸要进行火化下葬。人手不够,他必须要先到。他拍拍沉睡的三人,在他碰到杜施明之前,杜施明敏感身手敏捷的翻身扼住楚意将手术刀抵在楚意的脖子上,而楚意却没有丝毫惊慌: “唷,这玩意拿开点。我的头还是很留恋我的身体。” 杜施明皱着眉头,才清醒过来这是殡仪馆。 “哎呀,真是抱歉。”杜施明有些诧异楚意的镇定,不动声色的将锋利的刀收起来笑眯眯的道歉。 没有了刚才的凌厉,笑得十分狡猾。赵安康揉着眼睛醒了起来,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 “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的尸体需要下午三点才能出来,尸体毁坏程度太厉害。”楚意说完就走了。 “真是让人不喜欢的地方啊。”杜施明有些抱怨地说道。 “你若是没有将这个人夸得这么好,或许我现在还在床上过。”白迹一很不满,他不明白自己抽了什么风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人总有意外的时候。”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对赵安康勾勾手指,赵安康如同小狗一般到杜施明的跟前:“我和你的长官大人先回去,好好在这里守着。明白么?” “嗯,明……明白。”赵安康应和到。 “乖,迹。一起回去。”杜施明摸了一把赵安康的头发笑眯眯地招呼白迹一一起回去了。 坐着杜施明的车回去,一大早的便看到小门诊前昨天晚上那个邮差不知什么原因信件散落了一地,门诊大夫急忙地替他收拾信件。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真是神奇啊。”杜施明感叹道。 “你想收到信件?”白迹一莫名一笑。 “那也要看有没有人给我写。”杜施明脸上失去了笑容。 “什么情况下才会使用写信的方式联系人?” 不用最快捷方便的电话,不用可以面对面的电脑却偏偏使用写信的方式进行联系。 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知道港都上个世纪曾经轰动一时的殉情信件事件么?”杜施明笑着说。 上个世纪中期,多少反抗父母定亲的情侣留下了给世人的信件纷纷投海殉情了。第一队殉情的被传为佳话,可接二连三的情侣纷纷殉情才让人们觉得恐慌。那些投入大海的情侣打捞不起尸体,最后官方封锁了那个海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殉情事件越穿越玄,越传越带上神话的色彩。他们最后独留给人间最后的是一封信件。 “难以启齿的事,难以开口的事情或是有所企图才会使用信件。”杜施明笑眯眯地回到。 在当年,信件承载的是寄信人和收信人的思念和心意。 在现在通讯发达的年代,这信件,又承载了什么。 直到下午三点,柳念才从工作间出来。赵安康从早等到晚没有离开过一步,待到白迹一和杜施明到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白迹一对赵安康说了句“辛苦了”让赵安康整整兴奋了好几天,接受到自己长官的赞扬让赵安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可接着肚子饥饿的声音让他爆了个大脸红,杜施明当场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安康,你真好玩。喏,快去吃个饭回去睡觉去。”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谢谢杜法医。我……我想等柳念……柳念哥哥出来。”赵安康紧张地说道。 “你认识柳念?”白迹一意外地问道,这个胆小又懦弱的赵安康竟然认识殡仪界最有名的化妆师。 “嗯……嗯。柳念哥哥是恩人……”赵安康高兴地说道。 门打开了,柳念出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工作竟然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疲惫的痕迹。 “柳念哥哥!”赵安康高兴地上前牵住柳念的手。 “嗯。”柳念伸手摸摸赵安康的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赵安康的少年时代。 “尸体损坏严重,现在才修好,请跟我来。” 这座大平房,除了其中柳念的一个工作间还有其他五个房间,其中有两个是其他殡仪馆化妆师的工作间。而另外三间是存放化妆好尸体存放的单间。 打开其中一间,里面的温度便底了下来。房子中间,只有一张单调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只露出脸。白迹一和杜施明上前看清尸体的脸后都不禁吃惊。 竟然真的可以将人还原到这个程度! “真是麻烦的事情啊……”白迹一说道。 “我要是没忘记,这个人便是上头的那位公子。不知道让他知道自己儿子死在港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赵安康紧张地揪着柳念的手臂,他不想看到尸体。当然他看到这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自己当场就晕倒了。他想和柳念说说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很努力在做刑警了。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来,在这安静低气温的房中显得很突兀,把人彻底吓了一跳。 “喂。”白迹一接起电话,认真听了对方的调查之后悠悠开口说道: “嗯……嗯……让赵长给李议员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替他儿子收尸。” 对方顿了一下应了下来。 “安康,今天你休息一天。施明,我们回去。”白迹一说完就离开。 驱车回去的到的时候,人到中年的李议员已经在候着他了。五个刑事组组长和督查还有刑事科科长赵长和副科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白迹一。没人知道会议室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得出来,所有刑事组的组长的脸色非常难看。在刑事一队,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最后还是杜施明打破了僵局:“林明,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在台北酒店有李奇的住宿和出入记录。李奇5月12号入住该酒店,12号中午和下午出去过两次。他一直呆在酒店直到14号出门那天,也就是被害那天。他只身一人来到港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深市他有过犯罪记录,但是李议员为了日后的选举和名声一直用权利和金钱去镇压,他得罪人无数,任何他得罪过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圈子中他有两位官员子弟是狐朋狗友。他此次来港都也瞒着胡风然和叶艾这两位好友,但已经调查出今天早上,叶艾乘坐轮船来港都。似乎是与人有约前来。” “安可,去给我监视叶艾。” “yes!” “白sir,听说北都那边有人要压李奇,会不会是北都那边的人有关?”翟明问道。 “现在风尖浪口,谁都不会让自己一身脏。能有这样的手段杀人,只有与李奇有仇的人了。”白迹一说道。 “可与李奇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去查以前李奇在港都有没有犯罪记录。” “yes!” 待所有人都分配好自己的任务之后便散了去。 “你想怎么样?打算认真了?”杜施明问道。 “我随时可以塞一个死刑犯给他们,可许点在找机会让我滚蛋。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白迹一无奈说道。 许点,刑事科二组组长。处处与白迹一作对,对这半年前横空出世的男人让他不满,更让他愤怒。许点很精英,对权利有着莫名的渴求。刑事科副科长是废物,他没后台无法上位,这造成他心里的极度扭曲和不甘。一个废物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而白迹一对刑事案件的姿态更是让他看不惯。事事需要真相的许点很不屑白迹一的作为,借着李奇的事件,还不知道许点会在他背后扯出什么事情出来。 只要能把障碍清理掉,他不介意自己变卑鄙。 “那你打算怎么办?”杜施明笑得意味不明,他一直知道白迹一不简单,但他不明白白迹一为什么会屈居于港都。 港都虽然是中华国除北都之外的第二大城市,这里繁华得不像话,国际企业驻扎,如果说北都是权钱堆出来的城市,那么港都就单纯的是钱堆出来的城市,除了待推翻的旧城区,新区的繁华和大厦已经闪耀了整个国际,沿海边的办公大厦,只要你高兴,你随时都可以出海。但是杜施明更愿意相信世界才是白迹一的舞台。 “嘿——”白迹一露出让杜施明觉得可怕的笑容。 “别这样笑,我会误会你想算计我。”杜施明抖了抖。 “李议员不干净,如果找不出罪犯,就把李议员拉下台。”白迹一坦然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决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操!白迹一,我要换个方式审视你了。你是不是没把握抓到凶手啊!”杜施明笑骂道。 “不是没把握,而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渣身上。”白迹一把玩着钢笔。 “你对这个位置可真是不耐烦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呆在这个位置上呢?”杜施明笑眯眯地问道。 “因为无聊和没钱。”白迹一回答得理所当然。 “真是毫无职业道德啊!”杜施明笑到。 一个毫无职业道德我刑警,能给这个世道什么公理?不能。 因为这个世道早就丧失了公理。 手机响起,是让去监视叶艾的安可打过来的。 “队长,不好了!叶艾被杀了!”安可的声音吼进来,震得白迹一发晕,安可此时要是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一脚踢飞安可。 “哎呀,哎呀。两个官员少爷之死,看来,麻烦真大了啊,你的职业道德该收拾起来了。”杜施明调笑。 白迹一打电话给大维,让他去深市监视胡风然。 被警方封锁的台北酒店,有个裸着上身浑身是血的少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颤声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Chapter 5 与李奇一样的死法,死相极为恐怖。 “现场只有李奇和这个少年的痕迹,死法一样,但动手的却不是同一个人。看这利器破开的口子,用的是同一把利器,死相虽然和李奇的一样,但却不是同一个人杀的,这次的凶手没有上一个的利落,这里,明显下了第一刀没破开又下了第二刀。凶手很谨慎,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现在作案人已经明确是两人以上。”杜施明说道。 “白sir,酒店监控没有问题。”安可有些愧疚,凶手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作案,这让他颜面何在。 “要么是在叶艾住酒店之前凶手就已经潜伏在房间里,要么是从窗口进入作案。” “杜法医,这里是第68层……”第一个还可以相信,第二个安可就不相信了,除非你是蜘蛛侠。 “亲爱的安可,这个世界总有超越常理的存在。”杜施明笑眯眯说。 白迹一将破损得不像话的尸体翻身过来。让内脏洒了一地,看得当场的人脸色苍白当场吐了出来。用镊子将一小片被血侵染的纸片夹起来。 “这是什么?”杜施明蹲到白迹一的身边问道。 “信纸。”白迹一说道。 “这年头,连高干子弟们都要抛弃电子产品转手玩起复古信件了。”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安可,去查从港督到深市XX区的来往的信件。让成一替我去请旧城区邮政局的邮差。让翟明审讯这个少年。让林明前往深市监视胡风然。”白迹一利落地下了命令便要离开。 估计此时叶艾的死已经传到港督的耳朵里了,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会议啊。 在警务处每个人的脸上乌云密布,许点脸上有着期待白迹一下台的表情。赵长脸色苍白,足见他被训了一顿。媒体被压了下去,第一次发布的新闻还以为死的是路人甲也没有刻意去压制,现在不仅调查出死的是李议员的儿子,更是死了第二个。这无论如何都不能爆出新闻。新闻一旦挖掘起来就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地位。最后的会议决定了白迹一在十天之内调查出凶手,如果不能,刑事科就必须大换血。 连科长赵长也不列外。 在抽烟区,赵长黑着脸和白迹一面对面抽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过了许久,赵长开口说道:“白少,我赵长没有求过任何人。也没有脸面去求人,这个案子有结果对我来说是个荣耀,没结果对我来说是个污点,完全影响不到白少。白少要是能给我五分的认真,赵长我就感激不尽了。” 白迹一恩灭烟,觉得自己最近该戒烟了,自从离开那个地方之后,自己就烟瘾上了。咂咂嘴:“言重了,我还感谢科长给我的位置。这案子,我会破。” “有白少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赵长安下心,白迹一嘴上答应了就不会忽悠人的。虽然白迹一难以伺候,总是对案子不上心,总是拿着别人去开刀,但只要他开口答应了的事情就会做到,不管是什么代价。 “真是难得看到你的认真啊。”赵长走后,杜施明坐在赵长的位置上和白迹一面对面。 “无聊的时候总是需要找点事情做。”白迹一不置可否。 “安可去查了胡风然住楼上的上一层,在窗口上发现了绳子的磨痕,已经确定凶手是从上一层对应的房间出入作案。但是监控却只能查看到清洁人员的进出。” “那凶器连你自己都看不出来么?”白迹一问道,他相信杜施明的能力,可是连杜施明都不知道凶器是什么…… 杜施明迟疑了一下,他真的无法辨别出利器。如果说是手术刀,但却比手术刀还要锋利上几分:“凶器的话,我怀疑是黑道传出。李议员他们的儿子死亡,我怀疑是黑道报复。这种利器,也只有黑道能出。” “官员和商人和黑道有染,这个大染缸谁都不干净。如果是黑道,他们要杀的就不是国会议员们的儿子了,而直接会将他们杀死。从杀人手法看,凶手与李奇和叶艾有着极大的仇恨,所以才会采用这种宣泄仇恨式的杀人方法。所以这个案子和李议员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和他们的儿子们有着极大的关系。”白迹一摸这烟说道。 “李奇他们得罪之人众多,如果要一一排查,半个月的时间根本没办法排查而出。但杀人凶手就是他们得罪的人。不过也不排除是他的仇人买凶杀人。从被切开的尸体上看已经确定是由两个人作案以上。如果从凶器上查起,相信黑道的信息会很快就能得到。”杜施明叼着一根烟说道。 杜施明没有抽烟的习惯,在他眼中。烟这种东西会干扰他的嗅觉。 “李奇、胡风然、叶艾三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一人做事少不得另外两人,李奇和叶艾的死现在还没有传到胡风然的耳中,带着目的性的残杀胡风然恐怕也逃不掉。如果在李奇死的第一天我们能够警觉或许会加强监控引出凶手。现在只剩下胡风然。两场凶杀,凶手只不小心留下被撕毁的信件的残片,在场的痕迹被莫得一干二净,在叶艾的凶杀现场更是利用那个服务生毁掉整个现场。按照凶手谨慎程度已经放缓胡风然的杀害,此时想利用胡风然来引出凶手已经不大可能,他迟早会杀胡风然,但绝不是这段时间。” “可他总有出现的时候,不过他们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两个星期,你能找得到凶手?”都市然问道。 “如果不能就爆出李议员他们的丑闻,相信人们对国会官员的丑闻更加感兴趣。”白迹一笑笑。 “你真是可怕了,随便一句话和一个笑容就能够将一个人打入地狱。可为什么不借助黑道呢?或许从凶器下手,你会得到更快的线索。”杜施明就喜欢这样的人。 残忍不羁,放纵生死。 “车有车道,人有人道。踩过线,就会被撞死。”白迹一说道。 “有趣。”杜施明的笑暧昧不明。 这样的人不与黑道有染,真不知是黑道的损失还是他的损失。可这样的人,你能相信他的曾经是干干净净的么? 连杜施明自己的过去,也是个修罗场。 次日,所有的案件调查都放在白迹一的办公桌上,其中一条诡异的调查是: 叶艾死的当天接到死去的李奇的电话,在他来到之前,他曾经收到过来自李奇的信件,而台北酒店是李奇给叶艾订的…… 可那时候的李奇,早就已经死了…… 杜施明露出笑容:“凶手先生的这场谋杀,看起来是谋划多年才执行的啊。” 5月19日,深市PM:8:05 胡风然这两天都很不舒服,敏感的他总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可又抓不到那个视线。胡风然从来都是敏感的人,因为他的敏感多余救了他很多次。就像小时候,要不是他敏感,让官家的儿子替他成为绑票的对象他早就死了。 在深市开车真是让人恼火的事情啊,十点了路上还是被堵成一片,气的他想骂娘,都什么时代了,还会堵车。胡风然知道那道监视自己的视线就在这群车辆大流之中,但是他不知道是谁。从12日李奇失踪开始他就浑身不舒服,他找不到李奇,可也找不到叶艾,这两个人活生生的失踪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之后就没有拆开搭理而是插进床底下的木板里。他现在只想赶回家去,现在,在他眼中,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是那道视线的主人,他不能讲自己暴露在外面,这对他来说很危险。 他是怕死,但他从来都相信,怕死的人才能够活得更加长久。 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路面终于缓缓动了,这车流,如同一条慢慢蠕动的毛毛虫一般在前进。摸出藏在车座下的手枪放入怀中;枪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出门在外,除非有必要,否则他绝对不会让手枪离开自己身上,他的谨慎和敏感曾经得到李奇和叶艾的嘲笑。李奇笑他: “我们是什么身份,谁敢对我们动手?” “胡风然,你太敏感了吧。从来就是我们给别人带来威胁,没人能威胁我们。”叶艾也取笑。 但是不管他们两个怎么嘲笑,胡风然这么多年来依旧枪不离身。从什么时候开始信赖手枪能够给自己带来安全呢?他忘了。 在深市,可以说是他们的天下,出了深市就不一定了。曾经和叶艾、李奇在别的市区惹下了麻烦,若不是头上顶着国会议员的儿子,估计他们是少不了一顿刑罚。 但也就是这个“议员的儿子”身份让他们逍遥多年,在深市谁不知李少、叶少、胡少?可出了深市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他没有叶艾和李奇那种粗神经,还以为这天下就是自己的。所以在外面那一次可以说是自己救了他们两个人,但他们两人脑中却不长记性,总是不知天高地厚。 车终于脱离了该死的马路渐渐开入别墅区主干道,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车行驶。但是那道视线却还是没有消失。他慢慢开着,终于发现了有一辆车一直没有脱离自己。他开快,后面的那辆车就开快,他开慢后面的那辆车就开慢。进入别墅的时候,停下车的时候,那辆车也停在了车位上。他没有下车,但是那辆车的主人却下车了。 是个男人,该死的,他朝着自己家去了—— 哦,不。他朝着自己别墅隔壁的那栋别墅去了,原来是新邻居。 胡风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将精神紧绷了起来。那道实现还没有消失?难道那道视线就是自己的新邻居发出来的?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自己与他别墅只隔着一小道,难道他将别墅买下来就是为了监视自己? 任何疑点胡风然都不会放过。他相信自己的敏感会救了自己的命。 下了车开门,眼前屋中的寂静和黑暗让他有点觉得陌生。自己买下这栋别墅已经有五年了,在这里住了五年,即使是闭上眼他都能熟门熟路的摸回自己房里去。可此时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看着黑洞洞的大厅竟然有种陌生冰冷的感觉。他强迫自己镇定摸到了门口处灯的触摸开关。 “滴”的一声响,整个大厅都亮了起来。胡风然才舒了一口气。大厅没变,但是他立马行动将自己的整栋别墅包括厕所和浴室全部搜了个遍,没搜出监视器和其他不该存在的东西,他才真正的安心—— 又来了,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 他悄悄地上了三层的书房,没有开灯,躲在帘子后面看自己隔壁的别墅。从这个角度,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在二层打电话,然后—— 那个男人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他一眼! 瞬间,他心下骇然。胡风然忍住掏出手枪的冲动,那个男人只是向他这边瞥了一眼,他隐藏得很好,不可能看到他。 但是—— 他终于知道了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就是这个男人发出来的!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监视自己?他想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Chapter 6 胡风然回到自己房中慢慢疏自己的疑点,他不认识这个男人,难道是父亲的政敌?想利用自己陷害父亲?当年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那仅仅是当年,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他不会让自己成为父亲的负担,因为这关系道父亲明年升迁的问题。 如果不是父亲的政敌,那就是自己的敌人?是谁?他不认识这个男人,难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敌人雇佣来监视和陷害他的? 如果是敌人是哪个敌人?胡风然瞬间脑中混乱了—— 因为被他陷害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真的是针对自己的人,那么会是谁?不行,他一定要查清隔壁的男人是谁!他不能坐以待毙!胡风然急忙的拨打私家侦探的电话 “这胡风然果然是个谨慎的人啊。”在酒店里,林明吸着面条含糊地说道。 “就怕是他的隔壁给遭殃了,你吃慢点。”大维说道。 “不过,大维,你为什么会来深市?”林明盯胡风然一整天,摸摸扁扁的肚子,看看,这活儿快把他饿瘦了。 “白sir让我来的。”大维说道。 “难道白sir这次是认真的?”林明惊讶道。 “嗯。” 半年前白迹一来到他们刑事组,在这半年里,这个像是在混着日子过的队长从来没有认真办过一个案子,他除了和法医杜施明关系比较好之外,和谁都不近。即使是科长赵长将最弱的赵安康丢到他身边给他做搭档他也视而不见。在这半年,他们是轻松的,也是不安的。他们不了解白迹一的为人,但却从他身上的气势能感受得出他是一个出色的人。在这半年的相处之中,他们慢慢开始习惯了白迹一这种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找人顶罪的做法。身为刑事人员,有这样的做法是不耻的,是无法接受的。可让他们惊讶的是白迹一这么做竟然没有遭到上面的反对!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到媒体和民众的耳中,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定会导致督察等人下台。 在这刑事科六大组中最瞧不起他们,也最讨厌他们的刑事二组队长许点也看不惯他们,曾经在会议上公然反对他们的做法。 可最后的判定无效。 这让所有人惊讶,也让许点更加怨恨他们。只要有这么一点机会,许点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抹黑他们。 这一次死了两位官员之子,估计许点睡觉都能含笑,他等着白迹一下台,到那时候他有的是手段一一收拾他们这群人。 “不过白sir也真是厉害,连这么精密透明的监视设备都能拿到手。我听说只有军方才有资格使用吧。”林明终于满足地揉着自己的肚子。 “军方有,但黑市有有。既然连精密的监视器都能得到,白sir就不会和以前一样随意拉人顶罪了。毕竟死的是政府官员的儿子。”大维看着电脑上的监控说道。 可大维说错了,白迹一会认真是因为赵长而不是因为死者的身份。在白迹一眼中,那些官员和路边的蚂蚁一样随便都可以踩死。 “也是,明天的选举搞不好这三位其中一位能成为更大的高官。是得罪不起。”林明说道。 官员真是好啊。 “胡风然要找私家侦探,安可来电话让我们找到从港都寄到深市给胡风然的信件。这信件很重要,不知道胡风然放在什么地方。明天你将胡风然引出门,我去找信件。”大维安排道。 “他找的那家私家侦探叫什么?”林明问道。 “XX侦探所。” 5月20日,港都GM:8:22 白迹一办公室里,那个可怜的男孩至今还是精神恍惚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想必是当时在现场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视觉和精神上的冲击力让他无法承受吧。这倒霉的孩子跟谁不好,偏偏要跟一个被杀人犯盯上的人。白迹一用手撑着脸,问什么,这人只会发抖,赵安康在一旁看得汗水淋漓。他看了看白迹一又看了看缩在墙角的男孩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去轻轻地将男孩保住,他的举动让杜施明讶异了不少,看着,发现赵安康如同少年一般。也是,赵安康长着一张少年脸,即使已经有二十二岁了,但看起来只有十多岁一般。安康的母亲曾经是个美人,不然赵长也不会与他母亲有染,安康继承了母亲的面相,再加上小时候的营养不良导致了他只有一米六的个字就再也无法发育了长高了,小时候常常被欺负变得害怕陌生人也没有朋友面对陌生人会紧张和结巴。不过赵长也能耐,能让这个小个子进入刑事科。刚进入刑事科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待见他,还以为他是什么少爷,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出不妥当的事情,但后来发现他就是个懦弱无能的能,这让众人松口气的同时还对他产生不屑。说起赵安康,杜施明觉得是有趣的,因为他不会害怕自己的工作室。时间长了,大家看到赵安康与自己走得近了,也就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绊子了。更何况白迹一的到来,白迹一可是连赵长面子都不给的人啊。他们不知道白迹一对底下的人如何,但是他们已经不会无故去对安康如何了。 现在的六组刑事科,见面了如同陌生人,你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这么长时间来,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你你别害怕。”赵安康想起小时候自己害怕或是受到欺负的时候母亲都会将自己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或是拍着自己。他紧张地用手抚摸少年的后背。他知道自己的举动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白迹一会不会生气,但是少年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你别害怕。我我们会保护保护你的。”安康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怀中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安康温暖的话和怀抱之下才慢慢停止发抖。少年红了眼眶抬头看了看安康一眼便猛地扑入安康的怀中“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听到男孩的哭号声,白迹一头疼地退出房间门。直到这个少年哭够了才能够办起正事。 “说说那天叶艾那通电话里说了什么。”白迹一问答。 “说什么我忘了,可是从通话的口气里能够判断出应该是叶少熟悉的人。因为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用那种随意开玩笑的口气说话。”少年紧紧地握着安康的手。 “在那个通话中他有提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么?”白迹一继续问道。 “奇怪的事情”少年努力地想着。 “好像提到什么双胞胎?” “你再仔细想想。”白迹一继续等待头疼中的少年。 “慢慢慢慢想,不不着急。”安康小声地对少年鼓励,少年对安康感激地一笑。过了十来分钟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对了,还有相片。” 白迹一没有开口继续等着他说下去。 “什么什么相片?”安康小心翼翼地问道。 “装在信封里面的相片。”少年揉揉脑袋。 “你你看到相片了么?”安康继续问道。杜施明在白迹一身边捂着嘴愉快地偷笑。 “没有,没有。叶少不许我乱动他的东西,但是好像记得在电话里,提到了相片、双胞胎这样的词。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睡了一觉就发现自己躺在躺在”少年惊恐地瞪大双眼,仿佛看到了地狱。 “别害怕,乖。”安康小心地将搂住少年给他安全感。 “好了,安康,你送他回去。”白迹一说道。 “咦?”白sir好像什么都没问吧,为什么就把人送走呢? 安康疑惑地将少年搂着送走了。杜施明当场笑了起来: “看来还是安康比你厉害呢。”杜施明当场爆笑了起来,估计那个笨蛋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想起刚才的事情,白迹一嘴角也挑起了笑容。 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只是这家伙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是个优秀的人吧,每天默默地为着大家做着微小的事情,被忽略,被遗忘。胆小懦弱,完全不适合做刑警,但是却在某一方面却能够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事情。 “白sir,旧城区的邮差来了。”成一说道,那两位邮差二楼广阔喧嚣的办公区域。 “把他们请进来。”白迹一说道。 “yes。” 康人、通隐和李岁然一早到旧城区小小的邮政局就被守候在那里的刑警请到了警务处,他们莫名其妙,而通隐更是隐隐地暴躁。通隐昨夜风流一夜,现在眼圈黑得和熊猫有的一拼。身穿邮差制服的他们今日背后没有背着大包裹,康人面色正常,反观得通隐面有菜色,精神不佳,一看便是昨夜纵欲过度。两人一坐下,通隐便受不住抱住康人的腰身想要继续大睡。康人摸摸通隐的头让通隐感到舒服,他抱歉一笑:“对不起,通隐今天不舒服。” “姓通?少见难得的姓氏啊。”杜施明笑着说道。 “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么?”康人好脾气地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去西餐厅送过信件么?”白迹一问道。 “西餐厅?”康人疑惑地问道。 “在5月12日我在西餐厅看到你给一个男人送信。” “请让我想想。”康人皱眉想了两分钟才松开眉头。 “是啊,那天我确实是给一位收信的客人送过信件。” “那你还记得信蜂上的地址么?” “信封上没有地址。”康人说道。 “没地址?什么意思?”杜施明问道。 “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信封上收信人地址和电话都是打印上去的,而且信封上慎重地打上了是急信和让有差亲自送到,所以我才按照要求给收信人打了电话。那天在台北酒店,收信人在外面就餐让我亲自送过去,我便亲自去餐厅送信。”康人认真的说道。 “不对,我没有收录和盖章过康人所的这封信件!”旧城区负责收发信件的李岁然大声喝道。 Chapter 7 “是不是你不记得了啊。”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能!”李岁然坚持道。 “为什么?”白迹一问道。 “因为一个星期都没有多少封信件!所以康人说的这封信件我没有见过,也没有盖过邮章!”李岁然大声说道。 是的,现在的人们早就已经忘记了信件。电子科技的发展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们有了面对面的可能,电话、手机、互联网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完全取代了信件的存在。现在的人们,有谁还能想起信件?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背后背着整整一大包信件吧。”那也叫少?杜施明不解。 “那是五年、十多年、二十年以上的信件。旧城区要拆迁,旧城区这个邮政局将不复存在。我说要销毁这些无主的信件,可是笨蛋康人不愿意,说要一一将这些五年以上的信件全部一一送出去!”李岁然显然对康人充满了不满。他不明白,那些老旧的信件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的主人?明明港都的变迁已经面目全非了,一封二十年前的信件怎么还可能找得到收信人? 港都这个用金钱堆起来的国际都市,利益所及之处将会将一切碾成一片废墟。老城区的年轻人一去不归,老人独守旧城,外来工人和失业人、乞丐等人聚集老城让老城不会因为城市的发展而寂寞,里面的混乱和神秘让人畏惧。 那些旧信件是拆掉原来的邮政局之后集合丢在这个小小的邮政支点里面,待过几年之后,老城区一旦规划,这唯一的邮政局将被拆,里面无主的旧信件将会销毁。那些已有五年到二十年年龄的信件被康人收拾出来归类。那上面的地址有的是市中心或是金融街的老地址。在这紧紧十多年的春秋,一个城市就一步跨了出来,一夕之间,已经是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最大最有名的邮政总局在城市发展之后没落搬迁到都港都繁华的区域,并削减人数总局只给他们租了最小的一层做办公用,这人人都不愿意接手的老城小分局丢在了通隐和康人身上。每次派送信件的小哥将属于老城的信件和包裹丢在老城分局里面便急急忙忙跑回港都市区总局,如同他的身后有着不知名的怪物在追杀一般。 窝在旧城区小小的邮政局这对李岁然来说是个耻辱,李岁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每个月只能拿5000元工资的人总是能够带着笑容。在这个物欲纵横的城市,只拿着5000元工资的生活是极其困苦的,而且5000元是一个最低贫民的工资。难道这两个人不感到愤怒么?在这么一个不公平的世界里,有这么一些人不愁吃喝,但他们这样的人却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才能够取得那么一点好的生活。李岁然不理解,他想改变但又无力改变。 只能服从。 这么个阴阳怪气的人的眼中世界也是阴阳怪气的。他不甘心,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脱离那个小小的邮政局前往总局。 听了李岁然的话白迹一和杜施明心中不免意外,这个在崩坏的世道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已经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杜施明舔舔嘴,真是想把康人解剖了想看看他里面是什么? 这个世道,竟然还有人有着这样的信仰 杜施明真想嘲笑他,但无论如何却都开不了口 “那些信件,你有把信件送出去过么?”白迹一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个邮差了。 “有,虽然有时候一个月只能送出一封。”康人微笑地说道。 “别拿你们脑中喔龊的思想扣在康人的身上。”抱着康人腰身闭眼的通隐闷闷地说道。 “不是我们太喔龊,是你们两个人太奇怪!”李岁然不满地叫道。 “你们这些人,是永远都感受不到来自别人的幸福的。”通隐继续闷声说道。 当初通隐不明白也不想像个白痴一样去一件件去寻找这些无主信件的主人,一封已经有年头的信件,这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收信的主人?天下没有哪个傻瓜愿意这样去做,可偏偏这个世道就喜欢生产和创造这么一两个傻瓜和白痴。在总局局长亲口告诉他们让他们烧掉那些无主的信件之时,康人接手了这些无主信件,之后跑遍整个港都,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到了原地址之后看到的只有一座又一座的大厦和商业广场或是金融街。二十年前的街道和民房早就不复存在,通隐想大声取笑他,可笑过之后又深深觉得悲哀。 到底,谁才是白痴? 至此,他加入了傻瓜的行列。 因为他忘不了,将一封十年前的信件辗转两个月之后送到信件主人手里之后,那个中年女人抖着手拿着信看完泪流满面,悲戚痛苦的表情并不断的点头向他致谢。这样带着的人散出强大的情感深深冲击了通隐。 至此,通隐也变成了一个白痴。 得知他们所做之事的总局局长只是面露古怪嘲笑了一声就随他们去了。 邮差,这个古老的行业最终会消失,在日后,将不会再有信件的存在。在旧城区,一个星期只有零散的两三封信件。本该清闲的他们终日奔走,就是为了那些有了一定年龄的信件。 在旧城区被碾成废墟之时,在他们还没有丧失邮差的身份之时,通隐和康人想尽快将这些信件送出去。 不然,这一辈子他们会心怀遗憾。 白迹一早就让人从邮政局里面调出了他们三人的档案。在港都来说,他们是底层人士,如果不是因为旧城区需要人手,即使是港都邮政局也未必会收他们。港都邮政局里面的工作人员学历上已经是他们三人的一个层次。 这三人,两个高中毕业,一个初中毕业 想想,有胆识来到港都已经算是很有胆量的了,这个用金钱堆起来的都市他们随时都会被淘汰掉。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封信件是怎么混进去的么?”杜施明问道。 旧城区邮局和港都邮局不同,在港都邮局你会被里面的繁忙和有创意的装修风格给震撼到。但旧城区那小小的单间邮局连总局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更别提那里会安装有监视器了。 “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封信上会有我们那里的印章,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邮箱里。”李岁然老老实实的说道。 “印章可以仿制,信件可以找个孩童投递。你们要调查的事情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通隐把事情给撇得一干二净。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封信件的主人被杀了。”白迹一说道。 “被杀了?”康人呆愣。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杀了? “从你们邮局寄出去的信件,已经有两个人被杀了。”白迹一说道。 “你们怀疑是我们干的?”通隐仰起头盯住审讯他们的人。 “不是怀疑,只是做调查,信件是从旧城区出发,凶手已经锁定旧城区。”白迹一说道。 “为什么不怀疑是别区的人到旧城区投信的呢?总局有监控,让他无法下手所以从旧城区邮局下手,不管是谁都会选择老城区吧。”通隐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是只有常常接触你们,或是熟悉你们了解你们的人才会比较容易得手。”白迹一说道。 “因为,他——”杜施明指着康人说道。 “我?”康人不解。 “因为凶手十分了解你的为人,所以在第一封信中只要答应上加快信件;亲自送到主人的手中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白迹一接下他们的话。 “如果是通隐,通隐你会亲自送过去么?”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可能。”通隐不得不承认,他绝对不会轻易地将这样怪异的信件亲手送到对方的手中,他会先拿来研究一番。 “正确,如果是通隐,你便会不会轻易将信件送出,可见对方对你们了解的程度。”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康人恍然大悟,无形之中,自己被利用了,也间接地害死了收信人。瞬间康人脸色沉了下来。 “不对,我在分信件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样的信件啊!”李岁然说道。 “只有极其了解你们的人,对康人十分了解的人;便不可能是港都市区的人。”白迹一说道。 “有两种可能,要是是你分信件的时候忘记了,要么是凶手在你们不知的情况下将信件投入康人的包裹,而没有直接经过你的手。印章可以仿刻或是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使用了印章,人都是对自己最熟悉的人无法防备。比如说,你不会在意自己的兄弟姐妹使用了自己的碗筷一样。”杜施明接着白迹一的话说道。 他们的分析让通隐惊讶了一把,可若真是如此,他们的身边潜伏着罪犯,这会是谁? “想想,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不经意的意外事件,看起来是毫不起眼。就如同每天喝水吃饭一般,但是却在饭菜中添加了一种淡淡的味道却很难发觉一般。”白迹一说道。 “没有。”康人皱着眉头。 “你们知道死的人是谁么。”白迹一忍住抽烟的冲动,他已经决定戒烟了。 “是谁?”李岁然问道。 “国会议员的儿子。”白迹一冷淡地说道,将现场照片交到他们的手上。李岁然面色苍白捂住嘴巴,虽然是照片,其血腥的程度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他想他会在这段时间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一想到凶手有可能是自己认识而且是熟人李岁然就觉得可怕,这么残忍的手法,会不会自己也会被杀掉? 而康人和通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请务必好好想想。”白迹一说完便让成一送客。 Chapter 8 “希望你的方法能够管用啊。”杜施明说道。 “李岁然藏不住心事,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而凶手如同推测的那样是康人所熟悉的人,那么他一定会无意去调查。而通隐也只会帮着康人,今天他们被请来警务处,想必对方已经是知道了。回去之后的日子一定会有所接触。这场谋杀案是凶手隐忍多年终于动手执行的案子,他很谨慎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凶手不是天生的就喜欢杀戮,而是有针对的对象,那么他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总会比我们这类人多一分情感,他利用康人,等于康人间接地成了杀人犯,以一个普通来说无论如何都会心怀愧疚。他是个普通人,隐藏在普通人之间,才难以找到。而从被解剖的尸体上看,凶手的凶器却不是普通人能拿到,作案人两人以上,杀了李奇的凶手是帮凶,而杀了叶艾的凶手才是真正对李奇他们有仇恨的人。杀了李奇的凶手手法太利落,如果这个人是真正的凶手,他早就复仇了,没必要等到今天。而杀了叶艾的凶手虽然使用的是同一把凶器却才是真正地凶手,他杀人粗糙,却从那第一刀没有切开的情况下再继续切下第二刀。这不是杀猪,而是杀人,人死了就没有必要再补上一刀。”白迹一说道。 杜施明盯着白迹一许久吐出了一句:“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是可怕。” 连人性心理都推得一清二楚。 任何普通人都是心怀善良的,活在大众群体之中默默无闻,接触的是普通人,交际圈也是普通人。普通人会为了一碗饭而感恩,会为了一个善举而感动。凶手不是一个杀人狂,但他却不会轻易暴露,因为这是他谋划多年了的复仇计划。 可是,旧城区不同于港都中心,那里都是“流民”流动巨大,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无可去处全部都聚居在那里。而在旧城区,邮差、医生、教师在旧城区是最值得尊敬的职业。邮差走街串巷,认识的人不计其数。根据成一的调查,邮差比医生和教师更受到旧城区的居民喜欢。连那些闹事的混混对旧城区唯一的两个邮差都十分尊敬。 送少年回去而回来的安康被白迹一叫道办公室中。 “康人和通隐?”听到白迹一和杜施明提起那两个人安康的脸上都亮了起来。 “他们他们是我们最喜欢喜欢的人。因为,只有他们将我们当人看” 在旧城区,不管是孩子还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喜欢他们。在他们的口袋里孩子们总是能够翻出好吃的糖果。那些染了头发的小混混们一旦收到来自家人的来信就会变得害羞。老人们都喜欢听通隐说着天南海北的传奇故事。 而自己,就是被康人救下的人。因为康人所以那些人就不会再欺负自己。 “双胞胎?”安康再想起少年提起的事情时,想了想说道:“旧城区没有双胞胎。” 回去的路上李岁然唠唠叨叨说着什么都是康人把他给害了,通隐听得不耐烦便对李岁然使绊子,让李岁然狠狠地摔了一跤让所有侧目,李岁然恼羞成怒。这里是繁华高档的城区,按照李岁然喜欢自己脸面的程度即使忍到内伤也不会当众如同个女人一样对通隐撒泼。心思放在别处的康人没注意到通隐的小举动。 “坐稳了哦,我要开了哦!”通隐咧嘴一笑,电车一动差点把康人甩出去,康人才回过神来。 “啊——”康人惊叫。 “这就是不将身心放在眼前的代价。”通隐开着电车哈哈大笑。他熟练地开着那个贴有邮局标记的电车带着康人熟练的穿越人流和车流往旧城区开去。只剩下后面花钱打车的怨念的李岁然。 如果不是这电车喷印着邮局的标志,估计交警已经把他们逮住了。但是康人还是揪住通隐的后衣领叫道:“喂,慢点。”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通隐假装听不到回答道。接着他继续大声说道:“最近柳念那家伙大赚了一笔,晚上我们去那里吃饭去。” 柳念,那个对自己来说有些熟悉的人,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还是在通隐的引荐下认识的,但是那一眼却牢牢地刻在通隐的脑海中,仿佛多年前就认识一般。可怎么回想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深邃黑色的双眸拥有让人陷进去不见底的黑色双眸。那个脸上没有多少情感的人,却让他无比熟悉。 深市AM:10:22 胡风然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的时候还在房中监视自己对面的那栋房,若是不听到私家侦探告诉自己已经有结果了,他是不会踏出门一步的。私家侦探让他前往城西,在那边他们调查到重要的事情,电弧说不清,需要当面将情报和结果亲自交到他的手中。听了对方那严肃慎重的口气,胡风然心里咯噔一跳:果然,对面的人有问题。 将手枪隐藏在自己的身上强制镇定下楼开车,走之前瞪了自己的隔壁一眼就开走了。 他走之后,大维小心翼翼地现身利用自己的技术将胡风然的门打开潜进去,按照胡风然的敏感程度,这别墅有一丁点被动过的痕迹定然是被他发现。这三层别墅很大,一一翻找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定在二楼卧室和三楼书房。 从东边的别墅区到西边,路上肯定会遇见塞车,这胡风然没有半天是回不来了。大维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戴着手套的手抓住门把手想把门打开可却没有开启,他便使出自己的绝技将锁窗弄开。大门是感应器,只有主人才能开,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胡风然谨慎的程度,进入胡风然的卧室,耳边的耳麦传来林明的声音: “胡风然已经上大道了。”林明定位胡风然,只希望大维能够快一点。 “盯着他,我尽快。”大维说道。 带着手套的手一一小心翻阅胡风然的卧室,卧室的摆设是怎么摆设,移动查看之后还是怎么放回去。完全看不出是被翻阅过的痕迹。大维趴下盯住床底下扫过每个角落也没发现那封信件的存在,他立即将房中的地摊卷起来还是没有信件。 想必那信件是被放在书房上了。 离开卧室,他上书房,摸住门把锁,还是和卧室一样没能够打开,他花了五分钟,额头上出了汗才将书房打开。里面究竟有什么能让胡风然重视到这个程度。 “大维!你碰到了什么?胡风然掉头把车开回去了!快点离开胡风然的别墅!”林明的声音传入大维的耳中直接把大维给镇晕。 “怎么回事?”大维问道。 “你碰到什么东西,警报系统传到胡风然的手机那里现在他开车回去!快快离开!他快要到别墅区了!”林明惊叫。而大维这边却没有听到任何警报声,他心下暗自一声“糟糕”便加快行动。 听了林明的惊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已经开入别墅区了!” 大维已经听到汽车全力开足码速的声音了。穿过书房打开窗户关上从书房窗户挑了下去,在落下去的时候,大维黑了脸,胡风然的隔壁邻居竟然盯着他从书房上跳下经过自己的眼前直直地落了下去。 大维只看到那个英俊成熟的男人挑了一下眉没有吭声。大维落地暗自糟糕了一声便将自己隐藏好。那刺耳的刹车声实着刺激到了每个人的耳朵,大维将自己隐住便急忙撤退了。 一个刺耳的刹车声在别墅区想响起,胡风然利落下车开自家们飞快的上三楼书房,用手感应将书房打开。他在书房设门把手是障眼法,只要通过书房门把手进入书房就会直接将警报传入自己的手机,让自己知道自己家被外人闯入,为了隐私和不让人装把柄,他从没有想过要在家装上监视器。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在书房上装下监视器。 在书房,他急忙地移开大书柜伸手摸进去“咔”一声,从里面摸出文件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将文件归位,在他眼中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将文件折起放入怀中,认真观察了书房之后在窗口上看到痕迹之后胡风然已经在心里决定放弃这栋公寓了,既然那个在暗处监视自己的人已经挖到他的家,他已经没有必要留下。 可是,胡风然气疯了,那个私家侦探社竟然算计他!可他没还打电话过去质问,对方便打电话过来了。胡风然破口大骂,五分钟之后—— “胡少,我的人被截住被威胁就算了。你要调查的这位,我们无能为力了。”对方说道。 “什么意思?”胡风然心情很糟糕,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很揍这群人。 “胡少,你要调查的这位,暗中被截,什么都调查不出来。这可是位人物啊,恕我无能为力了。” “啪”地一声,在胡风然想回话的时候就断了。 什么样的人完全调查不出结果?什么样的人无法渗透其中? 胡风然内心不禁一抖!即使是自己老爸,也还没有到查不到一丝线索的地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想到私家侦探被轻易地控制并受到威胁,还利用他们想把自己引出去潜入自己的房中他就浑身冰凉。 难道他是上面派来调查自己的!想要拿到自己的与贪官的证据直接扳倒他们胡家。一时之间,胡风然心慌意乱。他偷偷地靠近窗台边窥视自己的隔壁邻居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该死的!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胡风然此时若是照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双目发红如野兽一般,想随时咬破敌人的喉咙。 他默默地退回自己的房中,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脑袋,逼自己冷静。深深地呼吸他眼中的赤红才退去恢复正常。混乱的脑袋渐渐平静便陷入这个莫名其妙的事件分析之中 酒店。 狼狈的大维回到酒店,林明夸张地扑了上来,大维一个侧闪让林明扑了一空。林明抱怨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就好,不要动手脚。”大维敲了林明一记。 “哎呦。”林明夸张地惨叫一声。大维坐在电脑前,画面是胡风然的房间,胡风然坐在床上没有太大的举动。 “你要是早点将这精密的监视器装入他家现在就能知道那封信在哪里了。”大维说道。 “这个玩意可是很精贵的,只有两个。大厅和卧室各放了,倒是没想到书房有问题,胡风然在书房设了报警仪器,看来这书房确实是有问题啊。”林明估摸着幸好自己潜入胡风然的书房,不然自己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胡风然给逮住了。现在想起,林明都忍不住要抖一抖。 Chapter 9 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之中,胡风然有些恍然大悟。他趴到地摊上,钻入床底—— “他这是干什么呢。”林明将脑袋挂在大维的肩膀上问道。大维皱眉,他检查过床底了却什么都没有。大维想了想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地方。仅仅十秒钟,大维便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他不禁有些懊恼。当时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结果他没有摸到床底的床板上。 果然—— 胡风然从床底的床板上摸出了一封被自己遗忘了好几天的信件,他禁不住有些手抖。他终于想起来了,自从收到这封信没多久身边便出现了那道诡异的视线。这信件便是起因,发现这个事实真相的胡风然脸上出现了异于常人的兴奋感。 “噫——信竟然在他的床底下。”林明瞪大双眼怀疑地看着大维,大维竟然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 胡风然抖着手显得很兴奋,没有拆开的信件上只有用打印机打印下来的收信人地址和姓名电话。胡风然将信封收入怀中让监视中的林明和大维想吐血。 这套公寓房对极端敏感的胡风然放弃了,现在的他终于抓到事件的源头,这让他兴奋。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诡异的信件拆开,但是—— 他敏感的神经深深地感受到那道监视自己的视线还在。他悄悄地回到书房撩起窗帘看自己的隔壁,没再发现自己的隔壁。他便将自己的重要的东西收拾进自己的箱子离开这栋他打算废弃的公寓楼。 “fuck!”大维忍不住大骂一声,胡风然真是个棘手的人物,他那高度敏感的神经真是让他们无可奈何。本想着能透过监控看胡风然拆开的信件,见鬼的是他并没有拆开,而且从他的举动看来,他是打算离开这套公寓了。他一旦离开,除了可以定位之后,其他的调查就很难更深一步的进行。 开着车往父亲家去,胡风然不停地拨打着叶艾和李奇的电话,可不管怎么拨打都无人接听,胡风然真是气得想摔手机。开到主宅,佣人迎了上来,胡风然丢下一句“不用管我”便回自己主宅的房中。丝毫没有将身为政客的父亲放在眼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胡风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两天那种无处不在的视线终于消失,这让他感到安全。主宅安全级别很高,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的防御系统却是十分强。胡风然将文件塞入小箱子中推到房间的角落拿出信件,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拆开,一个不小心里面的照片滑落到地摊上,照片上满色的血红和尸体进入胡风然的眼眸让他瞳孔收缩浑身冰冷,心脏“咕咚咕咚”地强跳。忽然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惊得胡风然汗毛竖起。 抖着手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叶艾打过来的。胡风然瞪大血红的双眼看着铺盖在地摊上那些开膛破肚血红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俨然是失踪已久的李奇和叶艾。 可是,现在手机显示的叶艾的号码。 一定是凶手! 一定是凶手! 胡风然盯着手机没有接听,他怕,他怕接听后会听到叶艾或是凶手的声音。 响了许久的手机终于停止,房间里自手机铃声停止之后就变得极其安静,静得让他觉得毛骨悚然,胡风然的冷汗顺着脸上滴到手机屏幕上。手机铃声响过之后没多久,便传来了震动感,是一条简讯: 下一个就是你。 深市PM:18:00 旧城区邮政局。 自从发生了谋杀案之后,坐在邮政局门前的康人精神有些萎靡,连对面的门诊大夫向他打招呼他都提不起精神。他想不透自己怎么就成间接的杀人凶手了,如果真的如同白长官说的那样,那么那个凶手便是潜伏在旧城区的居民,并且对他们很熟悉,还彼此认识。这让他无法接受,每天为了送信件他对旧城区熟悉,对旧城区的人们也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些活在港督最底层的人们虽然不富足,但是每天却拼命勇敢地在活着,即使有哭过,笑过、怨过、恨过。但是他们都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即使是那些染了头发的小混混,也都是对他们邮差敬重有加。 这么个残忍的凶手怎么会出现在旧城区?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或许是居民被凶手利用了让警务处将视线投入旧城区,好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或许是凶手故意利用旧城区误导警务处,其实凶手是旧城区之外的人。 “喂,别想太多了。”通隐蹲在康人的身边抽着烟。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一向对他们瞧不上眼的李岁然冷哼一声没搭理他们。 “通隐也认为凶手在旧城区。”康人问道。 “谁知道呢,这件事和我们无关。”通隐不想康人牵进去。不管是或不是,这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是小人物,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将他们捏死。 “那通隐就是相信了。” 接受到康人目光的通隐立马打哈哈地笑:“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怎么能忘了康人那种纠结的性子呢。 善良、温厚、纯净。 放在这个世道,真是格格不入啊。通隐来到港督之时,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加入旧城区邮政局,在这个小小的邮政局里面他看到这么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起初通隐对他的惊讶慢慢转变为习惯和守护。在总局局长亲自来到这个小小的邮政局告诉他们旧城区日后要碾成废墟发展成为研究区域而要放弃那些老旧没有送出去的信件的时候,康认却极力反对并曾诺将那些信件一一送出去的时候,局长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便随他们去了。 那笑容,是,在笑康人。 笑他的无知和天真,因为到时候这旧城区要规划成为研究区域的时候,不管他们有没有将那些旧信件送出去,也都会全部销毁。 起初,通隐也是以为康人不知这个世道的黑暗和危险,但没有多久,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康人不是不知道这个正在崩坏腐烂的世界,而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和看到这个世界的肮脏,反而完整地保存了自己的善良和纯净。这就是为什么连旧城区的混混恶霸都会尊敬康人的原因。那些旧城区的巡警瞧不起他们,将他们当成耗子追打,康人站在巡警混混们的前面与巡警面对面地对峙让巡警落败。自此,在旧城区,邮差是继门诊大夫和旧城区小学中学教师之后又一个得到尊敬的职业。 旧城区的人都喜欢康人,因为在康人身边会感到浑身舒服。 “可是,通隐。我不相信啊”康人说道。 他不愿意相信啊 在白迹一的办公室,那血腥的照片,从照片里传来的刻骨仇恨向他扑面而来。那照片上向他传递来各种情绪让他无法逃避: 怨恨、痛苦、绝望、暴戾、恐惧、嗜杀、愤怒、疯狂、嗜血等深深地冲击到了他。 他不相信没有理由的仇恨和仇杀。究竟拥有着多大的仇恨才会下这样的手段。康人是个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的人,但是在这个旧城区,他每个人都有接触过,所以如果凶手真的在旧城区他为何没有感受到凶手的存在? “每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走了,今晚去殡仪馆,柳念最近整了两具尸体赚了大钱。”通隐丝毫不觉得将尸体和吃放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一群神经病”李岁然在他们的身后碎碎念。通隐忽的转头对李岁然咧嘴露出恐怖的笑容,吓得李岁然闭嘴。 “康人,通隐,要去菜市场么?”对面的门诊陈木森大夫长着一张年轻斯文的脸,脸上的金丝眼镜让人有好感。 “陈医生要不要一起去殡仪馆喝酒啊。”通隐吊儿郎当的挂在康人身上笑着说道。 “就怕柳念不招待啊。”陈木森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就怕陈医生不来啊。” 一行三人结伴去菜市场,康人心思在别处,若不是通隐就直接撞上墙上了。 “康人这是怎么了?”陈木森疑惑地问道,很少有看到失神的时候。通隐露出洁白的牙齿,森森地说道:“他最近看上丁老的闺女了。”听了他的话,陈木森噎了一下。丁老的闺女是个胖女人,已经25岁了,脸上一堆横肉,力大如牛。每次见到康人都会变得娇羞,通隐被这帮女人“残害”过,所以一直记仇到现在。 康人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通隐的脑袋上,通隐才变得老实。 “新鲜的猪肉喝!”杀猪佬在夏天光着膀子一刀子狠狠地剁了下去。这个时间点的旧城区菜市场拥挤,乱哄哄的。讨价还价声不绝。猪肉翔看到康人、通隐和陈木森之后马上吆喝过来:“到这边来!”通隐拉着康人上去,陈木森也无奈跟上去。 “喏,这是给你们的。”叼着烟光着膀子的猪肉翔将猪骨头收拾成两份好递给通隐和陈木森。沾了光的陈木森心情大好,康人心中暗暗叹气:“翔哥,下次不用为我们留了。这可是要卖钱的。” “康小子说什么呢!要是卖不出去还不是便于其他人。”猪肉翔那一身的气势,怒目如金刚。康人被他的气势给吼得一愣也不敢拒绝了。看到他们手下后,猪肉翔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翔哥要不要一起去柳念家里啊。”通隐邀约到。 “死人巴子的家,老子不去!”一刀剁下再一刀,翔哥大喝道。 这、这旧城区的人究竟有多不待见柳念啊 Chapter 10 利用邮局的小电车,康人、通隐、陈木森带上一箱子啤酒和菜市场购来的青菜往殡仪馆出发。当他们进入工作人员居住区之后,成一等着殡仪馆的大门: “殡仪馆” 该不该进去呢?如果进去继续监视和跟踪、 可是这是殡仪馆啊!看看!看看!那个守门的老头在瞪着他啊!听听!听听!里面还传来古怪的歌声! 成一很纠结,成一很为难。成一决定违抗白迹一的命令了,他决定蹲在殡仪馆附近监视了! 他不要和死人呆在一起! 成一还在外忍饥挨饿之时,殡仪馆里面已经喝开了。柳念家中和殡仪馆格格不入,两室一厅的整个布局显得很温馨。通隐摁住康人想灌康人喝酒,柳念揪住通隐将他丢到角落去。 “你们的感情真是好。”陈木森羡慕地说道,陷入回忆。 “两个笨蛋。”柳念说道。 “确实是笨蛋。”陈木森赞成地拿起啤酒瓶给自己一口。 “喂,别给他乱喝酒。”柳念皱眉说道。这通隐酒劲一上来就会糊涂,他难道忘了灌醉康人的下场了么?康人不能喝酒。 “通隐——不——咳咳——”康人被劲头大的通隐给灌了一口被呛到咳了起来。陈木森阴笑起身—— “喂喂,别灌他喝酒。”柳念一看陈木森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看着陈木森和通隐有计谋地灌康人喝酒,无法阻止他们的柳念就随他们去了。 希望醉酒后的康人不会惹下什么祸端。 陈木森架住康人的两只手,通隐醉眼笑着给康人喝酒,无从反抗的康人被灌得醉迷迷。心里却是想着,果然自己的心思让他们担心了呢。一整天,为了早上白sir的那些话而不解和纠结。今天通隐会让他来到这里喝酒想灌醉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下那迷茫的心思。 午夜的殡仪馆很阴森,很寂静。每天都有尸体运往殡仪馆,每天都有人在死。殡仪馆的夜晚,敲着木鱼的瞎眼和尚在守着灵堂,希望死者的灵魂能够安然离开这个已经不属于他们的人间。 果然没多久,康人起身来,分别给醉倒在客厅里的通隐和陈木森一人一脚,疼得让他们哼出呻吟声来。在收拾着一切的柳念看着斜眼看到康人从阳台跳出去也没有吭声。 没人知道今夜康人出去干了什么,他凌晨四点回来摸进柳念的房中躺在柳念的床上将柳念挤到一边呼呼大睡去了 5月21日,深市AM:7:12,深市。 “大维,胡风然订了今天下午的电轨车票。” 看来他是决定要到深市去了。 “把所有的信息全部传给翟明。” 胡风然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早上的时候电话订票打算前往港都,他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不将威胁到自己的毒瘤狠狠地拔出掉,他日后将寝食难安。在自己被威胁或杀掉之前他也只能先将威胁到自己的凶手杀死,这是他保命的原则。收到这样可怕的信件,他确实是深深地被刺激到了,他无法确认照片的真伪,以现在的科技,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所以,他要亲自去深市确认,他要亲手将那个威胁自己的人捉出来。他那公寓的邻居,一定是那双监视自己的眼睛!他们都是凶手,而真正的主谋一定在深市!用好友的手机故意引自己去深市!他已经成功了,不过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胡风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多么扭曲。 餐桌前胡副市长中规中矩地进行着就餐礼仪,看着精神不佳的儿子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爸爸,我今天想去拜访叶叔叔和李叔叔。”胡风然说着谎话,对于这个没有多少感情的爸爸,估计自己就是去监狱走一遭也不会在意。 “不行!”意外地,胡父严厉禁止。 听了父亲的话,胡风然愣了愣,从来都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父亲忽然有一天开口反对自己了,这让胡风然意外之后更是面无人色。 “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胡风然面色苍白如鬼。 “这段时间,你哪都不许去!”胡父严厉地说道。 “爸爸!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风然激动地说道,这几天他被压抑得快疯掉了,父亲忽然的反对让他忽然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突破口,也让他彻底失了冷静。 “这件事你别管,也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在家里给我呆着!”胡父说道。 这个家的防御很强,里面的电子系统和暗处的保镖可以保全一加人的安全。在他知道李家和叶家的儿子出事之后他就想派保镖将自己儿子押回来。可保镖还没有出手,他却自己回来了。儿子不喜欢呆在主家,没必要他是不会踏进胡家主家一步。既然他主动回来,那就表示他身边出了什么事情。这让胡父不安,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即使他不喜欢自己也是自己的儿子。他不能让自己儿子出事,李家和叶家小子的死被封得死死的。胡风然与他们从小横行整个深市,一出事就是两个关系最深的人,而昨日在看到胡风然提着箱子回家,这举动再加上这脸上就能够猜出李家和叶家小子的死已经牵连到自己的儿子。现在看看自己的儿子的脸色,一定是被牵扯进去了。 “你告诉我!叶艾和李奇是不是死了!”胡风然喝道。 “他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胡父强硬地说道。 “爸爸!爸爸!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死了!”胡风然变得有点歇斯底里。这几日,他一直强忍着,几乎要崩溃了。 “死了又如何!难道你自己也想去送死!”胡父脾气也上了来。 听了胡父的话,胡风然五雷轰顶。 原来原来那些照片是真的他骗自己那些都是叶艾和李奇联合起来吓唬自己的恶作剧,他不相信从小到大的好友就这么没了,而且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到底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呵呵”胡风然的笑容有点扭曲。胡父看了不对劲便向管家打了一个手势。得到命令的管家利落地行动起来。 “风然,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给我踏出这里一步!” “你懂什么!李奇他们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胡风然起身的动静很大,让餐桌震动了一下。 胡风然做不到,放任那个凶手随时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只有自己亲自去将凶手揪出来杀死,他才相信自己才能安全。放任着威胁着自己的人,他永远没办法睡上一个安稳觉。十分了解儿子的胡父早就算出了儿子的下一步:“现在港都刑警在捉拿凶手,在凶手没有捉住之前,你哪都别想去!”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胡风然激动地大喝。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跳出来管他。听了儿子的反驳,胡父心中一阵心酸。但是他绝不能容忍儿子出去冒险。李家和叶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暗示自己让自己儿子去港都引出杀人凶手,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险。先不说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受到变态杀手的死亡威胁,即使不会,他也不能让胡风然去。可看看,胡风然收拾自己的东西住进家里,这不是出事了是什么?这么多天过去,还以为这案子和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儿子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从小,他为了自己的政治道路,没有将身为父亲的爱给胡风然。从小缺失家庭之爱的胡风然变得敏感多疑,从小和叶艾和李奇疯在一起,在这三个孩子之中他是最聪明的,任何事情在他手里都能够游刃有余。这么优秀的孩子,胡父欣慰又心酸。 “就凭我是你老子!我就有资格管你!”胡父面色一阵红白。 “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我从来就没有将你当成父亲!从现在开始,你再也没有资格管我!”胡风然将桌布掀起,盘子碎了一地。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就上楼自己的房中收拾好自己的小箱子拿好自己的卡,将那封信件塞进箱子里面就提起就冲忙下楼。 而在楼下,一排黑衣保镖截住他的去路。胡风然叫骂道:“滚开!” 要撞开黑衣保镖,那黑衣保镖如同铁壁般不动摇。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踏出胡家一步!”胡父冷冽地喝道。 胡风然气得发抖,他抖着手摸进自己的腰身,摸到了自己的手枪,然后又放下气哼哼地回房去了。 装成路人甲的林明在胡家附近兜圈,远远地,都能感到胡家那强大的防疫系统。隐在暗处的保镖也观察着林明这个路人甲。林明在胡家铁门前傻呵呵地摔了一跤,借摔倒那瞬间,他看到了胡风然和保镖对峙的场面,听到了胡父的那声:“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踏出胡家一步!” 林明暗叹一声。看来还得留在深市几天了,真是麻烦啊 胡风然被囚禁了。他在房中来回焦躁踱步,父亲的保镖不轻易突破,该怎么离开这里前往港都呢?他可不相信刑警这玩意儿,在深市,多少公子哥儿犯下罪名而光明正大地从监狱里走出来。多少人成为替罪羔羊,谁知道港都刑警会不会糊弄所有人的通告说抓到凶手了。中华国的刑警都是物以类聚,虽说港都是个特别的存在,已经可以和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持衡,但他不信任,在他没有亲手宰了真正的凶手,任何被抓住的凶手他都不相信那是真正的凶手。 那个威胁到自己的凶手就在暗处,随时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一明一暗之间,他被暴露在阳光下,实在是太危险,他赌不起。虽然本家的住宅可以将自己的安全保障,但他不可能在这里躲一辈子。 只有亲手将那些危险的因子全部扼杀,他紧绷的神经才能放松。他才能相信自己是安全。 Chapter 11 酒店。 “怎么办?如果胡风然不到深市,这凶手就不会暴露自己。”林明急得直挠头。大维也深感难办,没想打胡副市长会这么保护自己儿子。凶手的目标很明确,自从死了叶艾和李奇之后,就再没有人被杀害。凶手的目标是胡风然,胡风然不出现,凶手会不会来到深市? “白sir邮件了。”林明点开邮件。是一封召回信件。 “白sir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放弃胡风然了?”林明不明所以。 “白sir自由安排吧,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大维说道。虽然不明白自己上司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相信白迹一所安排的一切。自从半年前他来到港都刑事科,大维就感到他那一身收敛住的气魄。虽然在这半年白迹一闹过乌龙,混过日子,也没有将刑事案件当回事过,但是他却相信白迹一所有的决策是正确的。 瞧,连那从不靠近任何人,脾气古怪的法医杜施明都会主动靠近自己的队长并渐渐和他们刑事科一队的刑警们亲近了起来。 港都AM:8:40,刑事科一队。 “怎么,打算放弃胡风然?”看到白迹一将大维和林明召唤回来,杜施明好奇问道。 “胡风然有精神疾病,他的猜忌心很重。而且他怕死,这样的人即使不用我引诱到港都,他也会想尽办法和手段到港都寻找真正的凶手。”正在戒烟中的白迹一叼着烟查看成一传给翟明旧城区与康人有关系之人的资料,嘴巴上的烟没有点燃,这样过过嘴隐让他觉得连自己都很可怜。但为了多活几年,他还是决定戒烟了。 “你还是打算让胡风然引出真正的凶手。”杜施明还以为白迹一会亲自揪出那个在暗处的凶手。 “这么聪明的凶手,如果他不是杀了政治家的少爷,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人物,我们在他眼皮底下所做的一举一动他全部看在眼里,他忍了这么多年,也不着急这一朝一夕,若要磨,他有的是时间和我们磨。即使他真的恨不得立即跑去深市杀了胡风然,但是他不能,这就是他的优秀之处,这么能忍的人,想要揪出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胡风然是他最后的目标,他不怕也不着急胡风然不来港都,因为他比我们还要了解胡风然的为人。”白迹一叼着烟咂咂嘴,真是不过瘾啊。 “这样那个邮差一直知道有人跟着他啊。他和我们都能磨,但是那两位政治家似乎磨不起啊。我听说那两位政治家住在那愚蠢的港都市长家中,这愚蠢的市长似乎在港都坐不稳了。”杜施明拿起翟明送过来的文件。里面是成一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名单送到翟明手中,翟明花了一个晚上从官方那里调出相关嫌疑人的资料送到白迹一的手上。 港都作为一个特别的独立市,在这个以金钱堆砌出来的都市,谁都想染指,却谁都染指不起,那愚蠢的市长是个政治白痴,北都上头的政治家,我得不到港都你也别想得到,大不了推出一个愚蠢的人做市长,谁都不许干涉,谁也别想尝到甜头。但往往总会出现意外,那两位政客死了儿子,现在想借这个杀人事件染指港都,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吞得下三百年的老家族: 中华国商业神话的查氏和在上个世纪就承认的军事工业的白氏。 从民国1933年后,即使经历了二战和动荡的21世纪后这两大家族已经成为中华国不断改革的神话。 政客就是政客,即使是死了儿子,也会立马看到有益可钻的缝隙。别说给白迹一十天调查的时间,估计调查结果和凶手都出来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看第二眼。他们留在港都看似为了死去的儿子,可明眼的人谁不知他们为的是港都这块大肥肉。估计上面的人看在眼里,现在心里也着急了吧,十天之后如果查不出凶手他们就会以此要挟港都那个愚蠢市长吧。 看来,在所有政客眼中,港都永远比明年的选举重要。 也是,港都每天刷新一次金融记录,每个月刷新一次城市建设设施系统。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心动。更何况是两个古老的世家坐镇港都。成为港都的政客远比成为京城的政客要来得风光。但这港都政客可不是想坐就能坐,也得看那两个古老的世家答应不答应。 至少你在成为港都政客之时,他们就已经将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了个遍,只要不动摇两大古老世家的根本和前景,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你想打他们的主意,想动摇整个港都,就先给自己备好棺材再说。 “想一口吞下港都,可会撑死的。”白迹一说道。 “总有人能吞得下。”白迹一在看到陈木森的资料时心中有些意外。这陈木森的身世不简单,怎么会窝在旧城区这个小地方?再看看其他的,除了陈木森之外,运尸人楚意是深市人。在五年前来到港都成为运尸人。其他人的资料就很平凡了,在看到康人的资料的时,杜施明好奇地问道:“白迹一,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原始的地方么?”白迹一从杜施明的手中将康人的生平资料抽了出来看也惊讶不已。 虽然康人是个高中毕业生比通隐的中学毕业生更高一级,但是你要看到他的老家地址你就会诧异。好奇之下,杜施明用白迹一的电脑搜索了一下康人老家的方位。全景地图展现给他只有一处密林,而且是南方两国交界之地。在全景地图上杜施明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小屋。 “这个地方,停。”白迹一凑到电脑前,摸摸下巴。如果他没有记错,在三年前他出任务的时候有到过这个地方,可是并没有见过所谓的人烟。在全球数据化的今天已经很难得看到森林,这个区域是被规划的保护区。保持着上个世纪的森林风貌。在数据库却是是有这个这么一个村子,康人来自这个村子,在全景地图却是是被收录,但是—— 如果不是他亲自从这里面死里逃生出来过他完全相信这地图上的那些存在的村庄。但是在三年前,他带着他的人越过邻国死里逃生。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烟。国家电子地图一个月更新一次,他琢磨着这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将三年前的地图翻出来查看不禁诧异。 三年前的地图还真有这个不起眼小丁点的村庄。 而且康人身份地址也并没有错,这个小村庄一直存在。 “怎么了?”杜施明好奇问道。 “只是有点意外中华区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白迹一说道。 “确实是很难得,这么古老的地方好像脱离这个时代了,莫名其妙的存在。”杜施明也赞同。如果不是为了国防,这一片森林估计早就被数据化被摧毁成为城市之一了吧。 “不过看来这件事和康人没有太大的关系。”杜施明说道,康人的来历固然让人感兴趣,虽然在这个案子中,他是个被凶手利用的人但显然他是莫名其妙被卷入进去的。 “没关系,但凶手却在他的身边。”白迹一翻阅着翟明送过来的文件。与康人最常接触的的人资料现在摆在他面前。成一跟踪拍照的相关照片都在他面前。 “在这些资料里面,面上陈木森的悬疑很大啊。”杜施明很好奇陈木森为什么会窝在那个没有出路的旧城区里面。 “凶手不是陈木森。”白迹一直接否决。 从这些资料中,陈木森的悬疑确实是最大,但他却不是凶手。如果陈木森真的是凶手,那么早在陈木森来到旧城区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以陈木森的身份,没有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凶手隐藏在旧城区大众之间,隐藏得很深。他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窥视着刑事科的一举一动,他就活在白迹一他们面前,或许还对他们笑过,而白迹一他们却偏偏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究竟为什么而复仇?究竟是怎么样的仇恨让他潜伏这么多年等待着今日的机会动手。 “我们似乎一直忘记了某件事。”白迹一突然想起自己的大意。 “双胞胎。”杜施明接着说道。 那个少年口中所提示的让他们差点忘了这个词,叶艾死前接到过凶手的电话,还提到了双胞胎。可在旧城区排查的结果是没有双生子的存在。而且案发现场,叶艾和李奇的手机随着凶手一起失踪了。 这目前就是他们最大的谜题,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躲在门口偷偷地看白迹一和杜施明忙和的安康贴着墙悄悄地将冲的咖啡送进去,又悄悄地想溜出去。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各种场合总是不起眼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被忽略。这个案子他完全帮不上忙,白迹一也没指望他能帮得上忙。 “站住!”杜施明的声音忽然大喝一声把安康吓得一动不敢动。 “白白sir”安康显然被惊吓住了。杜施明笑眯眯地看这被忽然变得恶劣的白迹一给吓住的安康,白迹一嘴角挑起笑容,杜施明暗叹:真是一只小白兔啊。 “过来坐下。” 从不会拒绝和反抗的安康战战兢兢地移动到白迹一面前的工作椅上低下头不敢直面白迹一心中忐忑不安: 难道是自己泡的咖啡不好喝? 还是自己哪里不小心做错了? 难道白sir想让无用的自己离开刑事科? 想到最后一点,安康面色一白。他忽然想起自己自己是白迹一的搭档,身为白迹一的搭档在工作却没有做过身为搭档该做的事情。 难道白sir终于无法忍受自己了?终于要让自己卷铺盖滚蛋了?自己要是卷铺盖滚蛋了就没工作了,那自己该怎么办?会不会饿死街头 杜施明和白迹一看着眼前低着头脸色不断变换的安康觉得有趣,真不知道这个思维简单的家伙脑袋到底在装着什么。白迹一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没有赵长的庇护,他能在这个可怕的世道活下去么?至少安康是他见过最无用无能的人。但安康也并非一无是处,比如说每天早上为他泡咖啡。 “咳咳”白迹一轻咳了一声将胡思乱想的小白兔给揪了回来。 “白白sir”仿佛在等待白迹一的判决一般白着脸看向白迹一。 “这段时间你不用来了。”白迹一说完这句话安康整个人都发抖了。 “白sir,对不起!请问我是哪里做不好!请不要赶我走!”安康这一激动之中竟然不结巴了。真是难得啊。白迹一忍不住轻笑: “我只是给你休假,给你休假一个星期。旧城区还有你母亲的房子么?”白迹一自以为温和地问道。 “有。”而且现在是康人在住。那个狭小的阁楼。 休假?原来是这样,这样他就安心了。 “旧城区在这几年就会夷为平地,趁着旧城区还在。想必那里有你和母亲最好的回忆吧。”面对安康这样发育不良的孩子只要一句谎话就可以骗过去了。 “谢谢谢谢白白sir。”想到自己的母亲,安康忍不住红了眼眶。真是没想到看似无情的长官竟然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Chapter 12 得到休假的安康忽然觉得自己上司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了。开始杜施明还没明白过来,但看到白迹一恶劣的笑容之后就明白白迹一的算盘了。 杜施明惊悚地发现,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白迹一这么了解了。 安康在旧城区长大,刑事科里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旧城区了,年少的时候,安康虽然受尽苦,但这旧城区的人谁不认识他,他还有谁不认识?作为一个大众之人最容易混进那个圈里面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会比他们这些人更容易将凶手暴露出来。 安康回家打包了洗漱用具和换洗衣服便前往旧城区,这个他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啊。充满了悲伤和幸福。小时候安母为了自己和小安康活下去辛辛苦苦的干活,可最终安康还是营养不良。个子长不高了,如同少年一般。安母生安康下来就必须下地干活早就落下一身的病痛也难得她将安康拉扯到十几岁长大。 小时候被旧城区的混混欺负过,也受过杀猪佬和殡仪馆化妆师的照顾过,直到安母死去。若问安康恨么? 不恨,因为他并不理解什么是恨。即使得不到父亲的喜欢,安康依旧不恨。父亲在港给他一套房子并让他进入刑事科对他来说已经是恩惠了。 “想什么呢?怎么不进去坐着”康人摸摸安康的头。安康来之前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告知自己会和他住一周便在邮局等他下班,这里的邮局没有空调,夏季的港都可以将人烤焦,他们这些在外跑的邮差身穿制服更是热得不行。 “这里是工作区域,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李岁然吹着风扇冷哼一声。 “小心在里面呆一辈子出不来。”通隐说完一把抱住安康。勒得安康哇哇大叫,他将自己满脸的汗水蹭到安康的脸上让康人哭笑不得。 “哼!”李岁然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他们的关系的。他们这样的人永远做不成大事。虽然安康踩了狗屎运成为刑警,但是瞧那懦弱的样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好了通隐。”康人将安康脱离通隐的魔爪替安康拿起装了换洗衣服的小包。 “难得安康回来,下午咱们喝个痛快!”通隐决定道,完全忘了自己身为邮差的职责。 “喂喂!下午你们还要上班!”李岁然尖叫道。可完全没有人理会他。他继续叫道:“我要投诉你们!我要打电话给局长投诉你们两个!” “你随意。”通隐只给了李岁然一个中指。李岁然气得冒烟。 这个节骨眼上白迹一给安康休假,在这节骨眼上这假期来得离奇。但是通隐和康人都是心照不宣地不会在安康面前提起案子的事情,虽然很想知道案子的进展,但是看到安康的笑容明显地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还很高兴地回到旧城区他们便不会在安康面前提起那件事。 能回到充满母亲回忆的地方,这对所有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康人难得旷了下午的班,这对一向准时准点的康人来说是一件罕见的事情。背后那还有许许多多没有送出去的信件是他心头上的念想。 这半年,邮筒里已经难得再见到信件的存在了。 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自己的身份会随着那些陈旧的信件而消失 “做了小刑警,以后可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哦。”通隐捏捏安康的脸,这安康,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这个一室一厅的昏暗小房里,安康度过了十几年,与母亲相依为命。 “但是我很高兴很高兴”回到记忆最深刻的屋子里,安康忍不住哭了,多少割舍不下的情感。康人捧住安康的脸以手指抹掉他脸上的泪水:“有你这样的心,安姨会感到欣慰的。” “嗯!我现在好了,我要替妈妈活下去!”安康的眼睛里燃烧出来坚定的光。 如太阳般。 通隐和康人都笑了。 换下邮差制服,康人和通隐带着安康流窜旧城区的大街小巷。安康是高兴的,连猪肉祥知道安康会在旧城区休假一个星期都高兴地挥刀斩下骨头和猪肉送给康人,名誉上是给安康。这康人可是拒绝不得。 “谢谢翔哥。”安康脸上泛起了红晕,如同当年第一次收到猪肉祥礼物的少年。 “好小子,难得回来。现在当上抓小偷的警察了,这可是我们城区的光彩。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猪肉祥脸上实着高兴,安康这乖巧的孩子当年就偏偏入了他的眼,喜欢得紧。 “翔哥高兴,来对猪耳。”通隐笑道。 “你小子要想占我便宜!”猪肉翔笑骂,还真给他切送了猪耳朵。 “谢谢翔哥,晚上翔哥到我们家一起吃个饭如何?”康人邀请道。 “成!康小子有心了!翔哥不白疼你们!”猪肉翔高兴地应下。 “谢谢翔哥。”安康鞠躬,让猪肉翔哭笑不得。 和猪肉翔道了别,这个时间段的菜市场比不上晚上,但是还是有人,有很多人都认出了安康。祝福的有,冷哼的有。现在的安康已经不比当年,他的性子虽然还是软弱,还是会害怕接触强势或是陌生人,但是现在的他面对旧城区的人,已经没有当年的畏缩。那些瞧不起和嫉妒安康的人为他的转变而感到吃惊。 这个长得像少年一样的青年仿佛变了。 不是以前的灰色,暗淡无光。 而是变成了彩色,让人温暖。 安康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变了,他面对当年不待见他的人还是结巴,但是已经不会去在意和害怕了。康人和通隐看在眼里,也为他高兴。 “切~”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安康一看竟是当年欺负过自己的混混。他逼自己不萎缩,康人给他鼓励的眼神: “阿阿阳哥。” “切~谁认识你啊!”阿阳脑袋上染了黄色头发,小伙子一个眼神都不愿给这个家伙,他在看到康人和通隐的时候眼睛一亮:“阿康哥。” “又想给阿殊寄什么?”康人一看就知道阿阳心里在想些什么。阿阳瞪了企图靠近自己的安康一眼便喜滋滋地将一个包装完好的袋子给康人。 “唷,是裙子,阿殊一定会喜欢的。”通隐调笑道。 “是啊,是啊。”阿阳嘿嘿地傻笑,自己妹妹远在外读大学,虽然是政府提供了高额的学费,但是阿阳还是想为自己唯一的妹妹做点什么。虽然妹妹老骂他是个笨蛋和混混,但妹妹可是自己的骄傲。 放眼这旧城区,能出几个有名学府的大学生啊。谁不嫉妒自己妹妹啊。虽然自己不成器,但是最亲爱的妹妹一定成器。 “好,想必阿殊一定会喜欢的。”康人接受下。 “谢谢阿康哥哥!”阿阳欢快的道谢一把推开安康跑了。 那份对妹妹沉甸甸的思念和爱啊,就装在这里面了。 一定会传达到对方的身心上的。 “我们走吧。”康人说道。 “不知道柳念有没有时间”通隐说道。 “啊,是。柳念哥哥。”安康差点忘了柳念。 “有柳念在,翔哥就不会在。明日我们再去殡仪馆。”康人说道。 猪肉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柳念的存在,只要有柳念的存在,就不会有猪肉翔的存在。曾经通隐问柳念是不是在猪肉翔面前做了什么事。柳念淡然地回答: “我从不在人前修尸体。” 生生地让通隐打了一个冷战,至此通隐再没问过。旧车区的人都知道殡仪馆的殡仪化妆师。或许他们不知道柳念在殡仪界究竟有多有名,但是他们却知道他是个给死人做生意的人。他能将尸体化妆成死前一样,如同活体。 而且,旧城区那些死去无亲人收敛的尸体也都是他在收敛。所以旧城区的居民对柳念印象至深。不敢柳念做了多少所谓的好事,但是他们都不愿意靠近殡仪馆一步。因为里面实在是太古怪和阴冷。 枯老的守门老人,瞎眼敲木鱼的和尚,运尸人,给死人化妆的殡仪馆化妆师。 他们的存在都脱离不了人们最恐惧的东西——死亡。 殡仪馆是禁忌,跨越生与死的禁忌。 让人敬畏又畏惧。 殡仪馆馆长和其团队很少到殡仪馆,除非是显贵们需要全套的殡葬才会出现全程安排。如果不是,便是瞎眼和尚守灵,一夜过后就会直接火化送到墓地。 那面朝大海的墓地,即使死了,也能成佛吧。 果然晚上,猪肉翔如约来到他们狭小的住处,跟随的还有喜欢凑热闹的陈木森。猪肉翔很开心,大喝着安康有出息了,不辜负了安母和他的期待。大家都很高兴,这真是个很难得的日子。 Chapter 13 5月23日,深市AM:12:33,港都。 “白sir,胡风然已经到港都。”在刑事一队的办公室里,林明看在最前桌子前的白迹一又点抽。白迹一整个人躺倒在办公椅上,脑袋仰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嗯”白迹一半死不活地应了一声。 “唷,这戒烟戒成这样哩。”杜施明笑眯眯地流窜到刑事一队。瞬间,大家明白自己头儿这是怎么回事了。难怪最近觉得空气清新多了 “迹,你看起来不着急啊。”安可主动将自己的椅子送到杜施明的屁股底下,杜施明理所当然地坐下给安可一个温柔的笑容,让安可莫名的抖了一抖。 “案子,什么案子。”白迹一因为烟瘾一个晚上没有睡,他愣是忍了一个晚上造成了精神不济的后果。天知道他为什么还摸得进警务处。看吧,这人都变糊涂了。 看自己头儿变成了这样,刑事一队的刑警安可、翟明、大维、成一、林明探头成一圈悄悄讨论接下来的方案。 安可悄悄地说道:“这头儿是不是糊涂了,胡风然刚到港都,我们该怎么办?” “白sir估计已经忘了案子这么一回事了。”翟明断语。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林明挠挠头。 “这案子到这里,已经是步步为营。一点差错都不行,没有头儿的吩咐,我们不能私自行动。”大维说道。 “难道今天就在这里坐一天?”成一用指甲刮椅子。现在12:30过了,他们从早上坐到中午再坐到下午。这白迹一躺在椅子上几乎没变过什么姿势,成一悄悄地看到白迹一是睁着眼睛好像是睁着眼睛在睡觉。白迹一的多面性总是能够刺激到他们。 几颗头颅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杜施明也在白迹一耳边窃窃私语:“不如,我们去开个房” 白迹一还不会蠢到要和一个只用一分钟就能够将一个活人肢解的法医开房。 “比起活人,死人更适合你,我不介意你去奸尸。”白迹一没好气地说道。 “说起来,昨晚我不小心看到一件与白氏军事企业有关的事”杜施明笑眯眯地等着白迹一会出现什么表情。可惜的是,白迹一没有给他多余的表情,他现在脑中已经进入了混沌的状态,整个人都意识不清。杜施明摸摸下巴,难道自己猜错了?这白迹一真的和那个白氏没关系?白氏按辈分排,不过白氏还真没有“迹”字辈的。按照那个以严厉而闻名的白氏不应该出现单名的状况,本想试探白迹一是不是和那个白氏有关,看来是完全没有关系。 “之前有传闻,查家要开发空轨车,而白氏在开发能量武器。你猜猜我昨晚看到了什么事情?”杜施明想起昨夜看到的事情,即震撼了他的内心,又惊悚了他的神经。白氏如果真的开发出了能量武器,而查氏真的开发出了新的科技,那全球科技系统全部刷新开始步入一个科技世界。但是这不是轻易能做到的。这些年来也只有日本东京刚刚开发出了空轨车,而且还是试运营阶段,作为东亚,港都毫无疑问会步入下一个空轨城市。港都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太显眼也太让人嫉妒,也不难怪北方政权中心一直想伸长手想控制它。而能量武器只是个传说,有人预言,能量武器至少要一百年后才能开发出来,能量武器要比空轨交通要晚一百年。 可这百年后才出现的东西偏偏让自己无意中见到了。想起昨夜遇见的场景,杜施明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 杜施明的公寓沿海第三大道最高的那栋楼,杜施明的花了千万买的那套买值了。昨夜他在自己的公寓玻璃看到隔壁楼楼顶的两个人。在暗夜里他们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打斗,好奇之下,拿着望远镜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半分钟之后,拿着能量剑对打的那两个人手中的能量剑爆开让那两人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白氏不会让不稳定的能量剑流出世面,这样的能量剑是失败品。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而让那废品能量剑暴露在外。如果不赶紧收回流传在外的废品能量剑,将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为造能量武器,不知道白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时间在里面。 “杜施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其他事情感兴趣了。”白迹一无精打采。 “只是忽然发现除了尸体之外,还有更好玩的东西罢了。”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杜施明的世界已经变了。不仅是杜施明的世界变了,连白迹一的世界也在慢慢变化,走过了曾经,只看现在。 对于杜施明的回答,白迹一没兴趣。但是杜施明还是很有兴趣缠着白迹一低声说道:“昨晚可是有人拿着能量剑当街打斗哦。” 可半天,白迹一只看了杜施明一眼,杜施明还以为白迹一被震到了,谁知白迹一只慢悠悠地吐了四个字:“关我屁事。” 一瞬间,杜施明笑了。笑得所有人回头看他。 杜施明大笑,这白迹一 和他还真是像啊 不管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化,不管世人生死,不管这个世道让人多么地绝望。这些事情,他们不关心,也与他们无关 这样的人即自私又无情,即冷漠,又冷酷。 他们都是多面的人,可以彬彬有礼地为女士拉椅,也可以温柔地扶起摔倒的孩子。但更可以无情冷眼地看人们死去,更可以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白迹一今日很烦闷,这杜施明今日吃错药了?白迹一起身离开。 “白sir,你这是要去哪?”安可问道。 “回去睡觉。”白迹一头也不回地说道,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唷,等等我。”杜施明赶紧跟上去。 白迹一离开后,成一他们大眼瞪小眼。 “那我们该怎么办?”林明苦笑道。 这任性的头儿啊,总是这样随着自己的心情做事,这样会总会让身为下属的他们为难的吧。 在停车场,杜施明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白迹一的车,白迹一挑眉似笑非笑:“我对你的身体可不感兴趣。” “可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杜施明第一次显示出了自己的厚脸皮。白迹一琢磨着,要真的和杜施明滚上床单,还真不知道谁上谁呢。 白迹一的车技很好,港都和别的都市一样会处于极端的塞车之下,与别的都市恰恰相反,港都永远是畅通的。港都是人很多,拜港都第八任市长的福,是他让港都屹立在世界之中,让港都变得十分瞩目,这位市长在上个世界可是个传奇人物。这个时代的新能源车已不再具备污染,但是人们更愿意坐地龙。 因为地龙的速度更加快,它四通八达的地下交通网络成为人们最重要出行的工具。地龙不是两百年前的地铁,但它却由地铁转变。 “迹,停停。瞧那是谁?”杜施明叫道。白迹一停下顺着杜施明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是邮差康人。那康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信件散了一地,被人摁在广告墙上辱骂并进行攻击。路过的人不敢停留,当做没有看到这么一回事地匆忙经过,不敢多瞧一眼。那傻邮差在对方挥拳揍自己脸的时候他竟然没有用手护住自己的脸而是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完全将自己的空门暴露在自己的对手之下。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杜施明脑中转了一圈才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暴打康人的人。这个世界还真是巧,白迹一今日可不打算问候此人呢。 傻邮差被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整个人变得鼻青脸肿。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放过邮差先生离去。白迹一将车停在路边和杜施明下车。白迹一蹲在倒在地上康人面前笑对康人,难得看到这个与世道格格不入的人苍白了脸,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恐怕也没有想过路人为什么没有给他伸出援手的事情吧。康人猛地一把抓住白迹一:“那人那人” 浑身面色苍白,仿佛见到了可怕的事情。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打住自己想调笑的心思,白迹一扶起有点脚软的康人。挨顿打也不是可怕的事情吧。 “那个人,那个人”康人发现自己无法冷静下来。自己脆弱的神经被那人身上的戾气给侵袭了,对方那种戾气深深击打了他的灵魂。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东西不禁让他害怕和恐惧。 面对康人那苍白找不到自己语言的状态让白迹一决定不刺激康人。 杜施明慢慢替康人捡起散了一地的信件,看那寄信的日期,不免让他惊讶。他就说这个时代还有谁用信通讯了,原来是十多二十年前的信件。真是不明白这奇怪的邮差为什么会拿着这样的信件。从来就不使用信件的杜施明不免好奇地看自己一封封捡起来的信件,心中微抽,这些地址早就不存在了吧。 白迹一扶康人到一边坐下,前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拿了三灌营养水。康人低头沉默地坐着,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慢慢恢复。 “喏。” “好好地走在大街上被人揍,这港都的治安竟然差劲到这个程度么?”杜施明问道。那头猪市长可以下台了。 “怎么一回事?”白迹一灌了一口,回家路上碰到的这件事让他精神不少。 “那个人身上有很大的戾气。”康人说道,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了。 “是啊,那家伙力气确实是比你的大。”白迹一故意曲解康人的意思,听了白迹一的话康人失笑,一时疼得直咧嘴。 “我看有力气的是邮差先生吧。”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作为一名法医,一眼就看出康人的伤势还不需要去医院的程度。 “从那个人身上传来很可怕的东西。”康人回以起来难免不舒服,看来是自己安谧九了,忽然再碰到这样的人会让人浑身不舒服。那个人身上有很多黑暗的东西,所以深深地刺激了他。 “什么可怕的东西?”夏天烈阳果然让人昏昏欲睡啊。 “一种人们看不到的东西。”康人眼睛里渲染满了沉沉的伤悲。 为这世人,也为这茫茫的世道万物。 人们一脚踩着天堂,一脚踩着地狱地活着。康人之所以不变,就因为不敢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或许这样活着很可笑,如同他做的事情一样可笑。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送出的信件跟跟随着自己在这个城市浪荡,企图去寻找他们自己的归宿。 有些人,早已经化成灰烬成为这片恶毒土地的肥料。 Chapter 14 被康人身上散出的气息影响到,白迹一盯着康人的侧脸看了许久。 这让白迹一想起第三次见到康人的场景,那是他们第二次对话。在殡仪馆的角落里,白迹一看着康人在灵堂面前烧信件,企图将信件传达至那个被地轨碾成两断的女人身上。白迹一不知道那个死掉的女人有没有收到康人烧的信件,可这位邮差先生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似乎完成了某一件大事一般,那一身温和的气质容易让人亲近。因为不了解,所以没有更深入的交情。在殡仪馆听到这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话语,他觉得不可思议,从心底也瞧不起。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与康人碰到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见面,却一再地刷新白迹一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显得独立而另类。 他没有可以与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与人们背道而驰。难道就不想改变自己?成为众人之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以肉体活着,折煞灵魂。这样岂不是更好? 白迹一见过太多的人,他们为了这肉身能活下去,灵魂早已下跪。 这个世道,人是人,却又不是人。 “那个人的身上有可怕的东西,如果不阻止一定会衍生出悲伤的事情。”康人看自己的手,这只手无意碰到了那个人的皮肤。他不愿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使人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他都不想看到悲伤的事情。通隐曾经告诉他,他这样的性子在这个社会是无法立足的。通隐说,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要么直起灵魂耍狠地活下去。要么让灵魂脱离肉身卑微地活下去。可康人这两者之间都做不到,夹在这两者之间,他能变得更清醒。 因为他能看到被旧城区唾弃的阿阳会为了妹妹而存钱给妹妹买一件裙子。 因为他能看到收到信件的人脸上出现的笑容,对他说出“谢谢”这两个字。 还能看到会哭会笑和狰狞之人的面孔。 或许有的人抛弃灵魂决定以肉身活下去,但总有这么一天他们会想起自己是谁。他们都会想起自己的名字和太阳。 或许很多人对这个世道和人们绝望,可却因为对他们的绝望才能更加严厉地活下去。康人在看着,从那个山林里走出来之后就一直看着,看了28年。 所以,他会悲伤。却绝不会对着人们绝望。 那些飘荡在这个世间的灵魂,就因为不舍才不愿离开。如此,有什么理由去放弃为人的人们? 不管是以肉身活着还是连带着灵魂活下去,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拥有最炽烈情感的生物。 “这个世界悲伤的事情多得很,你有什么能力去阻止。”白迹一说出残忍的事实。 就如同你阻止不了自己最重要的伙伴活生生地死在你的面前一样。就如同有一天战争爆发,你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边长修罗场一样。 想到了什么事情,白迹一浑身散着冷漠的气息。浑浑噩噩这半年混着日子过,都差点忘了自己是谁了。白迹一瞬间变得凌厉! 可他妈的又是谁把自己逼成这样的?是谁让自己绝望的?就因为不能去阻止所以无法拯救!这个让人寒心的世界和世人已经让他拿不出真心相待,再也伸不出手去拉入那些堕落深渊的人了。 白迹一瞬间的变化让杜施明兴奋!就是这样!这就是真正的白迹一!哦!不!还差!还差那么一点点!他还在压抑着!看吧,这个男人绝不是警务处那样的不靠谱!那样的不负责任!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踩着自己同伴尸体走过来的人!都是从修罗场里面活下来的人! 白迹一,让我看看你的愤怒吧!让我们一起联手对抗吧! “白长官。”康人唤了唤那眉目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手握住白迹一的手。一阵温暖从手中传来白迹一瞬间清醒,表情恢复,变成那个带着一点浑噩游离世人之外的人。杜施明瞬间想用手术刀将眼前的邮差先生给解剖了。 不过 杜施明舔舔嘴。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白迹一挥开康人的手,心中一阵不舒服。这人怎么回事,就这么轻易地挑起了被自己活活埋死的往事。看这杜施明的表情,这杜施明真是条毒蛇。 “哎呀,真是可惜。”杜施明遗憾不已。不过只要还是人,被埋在心底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外物点燃并爆炸。 “给,我们回去。”白迹一将康人包裹还给康人。杜施明坏笑:“白sir,好像我们停在路边的车被交通科拖走了。” “什么!”白迹一瞬间懊恼,那可是他唯一的车子。 5月24日, AM:8:33,港都。 警务处刑事科。 刑事一队成员挤在电脑前,林明手指飞快地在电脑前敲打。白迹一进门就看到几个脑袋凑在一起,杜施明笑眯眯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喝咖啡。他们这里都快成为杜施明的专用地了,难道法医都很闲?如果白迹一没有记错,他记得杜法医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停尸房。 其实,不是法医都很闲而是杜法医很闲杜施明不愿,就是总督来了,也不会卖他面子。 杜施明喜欢上刑事科一队的原因很简单:赵玄来警务处欺负赵安康挡了白迹一的道,白迹一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人踹地七仰八翻。当场所有人都惊了,那是白迹一第一天报到的日子,也是让所有人记住此人的日子。透过玻璃看到这个场面的杜施明目露精光,兴奋不已。如同遇见自己的同类一般。事后,这人人避之的杜法医竟然混进了刑事一队,占了人家的地盘还混得风生水起。警务处所有的部门对这个怪异的刑事科一队侧目,这奇怪的队长手段很残,随心所欲,从此他们有多远避多远。让他们成为警务处孤零零地成为十分独立的存在。 抓了一把乱发,白迹一今日显得精神许多。他好奇地蹭到那几颗头颅边上看着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毫无知觉的几人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儿存在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林明很认真,很快一堆数据和文件弹到电脑桌面上。 “胡风然和叶艾昨天就有过联系啊”白迹一自语说道。 调出胡风然所有的信息和叶艾原手机的信息,将他们的信息全部调出。 “是的,昨天要不是头儿回去估计我们就能行动了。在凶手用叶艾的手机给胡风然发了信息。给林明一分钟的时间一定可以给凶手定位。可是凶手太狡猾了,他屏蔽了自己的位置和,胡风然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这样下去,胡风然会发疯。今天凶手没再和胡风然联系过,要想锁定凶手最准确的位置,也只能等了。”安阳回答到。 “头儿真是不知轻重啊。作为下属的我们,会很为难的。”成一说道。 “看来你们很想换个队长呢。”白迹一摸摸下巴,难道自己的形象在他们的严重就这么烂么? 几个人同时回头—— “噫——” 看那几个人垂头丧气,好像犯了什么大错,白迹一想逗弄,却没作出这种恶劣的举动。杜施明笑眯眯地对白迹一咬舌根: “你这下面的人真是可爱。我和你们真是有缘啊,看看,光是名字带着‘明’字的你这里就有两位。” 翟明、林明心中很咆哮:杜法医,我们一点都不想和您有任何缘分。 即使声音很低,偏偏却让林明他们听到了,可惜谁都不敢去惹大名鼎鼎的杜法医。 “头白sir。我们要不要控制胡风然。”面对这个脾气古怪的头儿,后腰被四只手顶着大维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不用,胡风然是个疯子。”白迹一说道。 “但是,拿到他的手机不就能更快地锁定凶手么?”大维问道。 “确实,从简讯上能够更够快地锁定目标,麻烦就在胡风然本人。胡风然是条被逼入绝境的疯狗,随时会发狂咬人。以他这种不信任任何人的人来来讲,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都是他要找的凶手。即使将他绑到警署里,他也会找机会咬断绳子出逃,然后犯下恐怖事件。”白迹一可不愿意一条快要发疯的疯狗大闹警务处。真让他闹了,赵长也该下台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继续监视胡风然的一举一动。胡风然已经到了港都,凶手不可能无所作为。凶手找上胡风然是迟早的事情。白迹一可不管胡风然的死活,利用胡风然拉出凶手暴晒在太阳下这就是他最终给赵长的结果,其他人的死活一概与他无关。 现在的赵长被李议员他们施压,天天黑着一张脸却又不敢去催白迹一。有这么的头儿,这苦了赵长,闲了刑事一队。 “这样,也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才会和胡风然联系。”这案子确实是郁闷了他们。如果死的对象不是官员的儿子,按照他们对白迹一的了解,白迹一绝对会随便拉一个人顶罪最后不了了之。 “快了。”白迹一露出洁白的牙齿。 “白sir这是知道什么?”翟明问道。 “既然来到港都就近了,凶手的最终目标是胡风然。胡风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按照凶手对李奇、叶艾、胡风然仇恨的程度,怎么可能这样放纵胡风然好好地活在自己眼皮底下。凶手现在最为防备的不是胡风然,而是我们。胡风然是他策划多年的行凶对象,兜兜转转,胡风然都不会逃得过他的手掌心,他早就为胡风然铺好路子让他去见上帝。所以他需要防备的反而是我们的多管闲事罢了。”白迹一说道。 “如此,白sir。凶手会不会对我们设陷阱陷害或是误导我们?”成一提出了最关键的事情。 “会设陷阱误导你们。却不会陷害你们。”抓了一把头发白迹一说道。 手下五人默然为什么白sir要说“你们”而不是“我们”。明明他就是我们的头儿啊!说话竟然置身事外!虽然不是第一次受到头儿的打击,但是、但是这让人很不爽快啊! 杜施明看这五人的表情瞬间笑起来。 有趣、有趣! Chapter 15 港都酒店。 胡风然面色憔悴,神情如厉鬼。他精神紧绷,来到港都后,在大街上被一名邮差一幢,精神崩断瞬间出手暴打那名路人甲邮差。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件,他没有任何愧疚的心里。至少在揍那人之后他堵在心里的一口气舒出不少。 港都,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中华国最有钱的都市,世界五大都市之一。脱离权之外,北都行政中心一直想伸长手控制的地方。港都,他要找的凶手就在这里。 这个躲在暗处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凶手时时刻刻地在威胁着自己。现在,他终于到了凶手的眼皮底下。 他一定要将威胁到自己的人一一清理掉。拿起手机,盯着叶艾的号码,这是他唯一和凶手唯一联系的方式。昨日到达港都,凶手掐了时间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他未看信息便拨打电话过去,可却提示告诉他不在服务区之内。胡风然脸色黑白交错,现在的他如同活在凶手的口腔之中,凶手随时可将它吞入腹中。这种紧迫的威胁感已经让他临近崩溃。可他不会让自己和李奇他们那样死的不明不白,他要揪出这个威胁到自己的凶手,要狠狠地将他杀了!让所有的危险源全部断绝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凶手太狡猾,他必须要在对方出手之前先出手。他不能再处于下风,不能再处于被动局面,他必须要主动出击将对手打个措手不及。 想好之后,胡风然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将那装了照片的信封拿出来,信封上的邮戳是港都那个上世纪建筑的旧城区。旧城区的范围太广,先从旧城区的邮局下手,或许可以从邮局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想到做到,胡风然拿着信件毅然前往旧城区邮局。 港都警务处刑事科一队。 “白sir,胡风然前往旧城区了。”林明说道。 “这么急着送死啊。你们继续监视。” “很久没有见过安康了,一起。”杜施明笑眯眯地随白迹一出门。 “啊啾——”身在旧城区安康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感冒了?”陈木森关心地问道。 安康应陈木森的邀约乖巧地呆在“木森”门诊和生了病的孩子们玩。 “没事。”从门诊看前面便是邮局。康人和通隐的身影忙忙碌碌,虽然很想去帮忙,可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旧城区只有一个门诊,中华国早就不允许开私人门诊了。你可以成为私人医生,可以成为公立或私立医院的大夫,但绝不能随意开个门就挂名当大夫——但凡事都会有列外,至少这旧城区没有医院,旧城区的人们也没有那个钱财去私立或公立医院看病。放纵着旧城区的这么门诊,港都行政中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旧城区活不了多久了,这门诊迟早要倒闭,别说门诊,这旧城区除了殡仪馆,全部都会被夷为平地。 在旧城区里,人们最尊敬的三种职业:医生、教师、邮差。 一个救死扶伤,一个传承知识,一个传递信念。旧城区的人们以成为这三种职业为荣,而其中邮差和医生更近人们,总是能够帮助到很多人。所以在旧城区,所有的人都认识这名大夫和那两位邮差。 看到康人和通隐出发,一个分派市区总局,一个留在旧城区分派包裹和信件。 “康人和通隐还真是比我敬业啊。”陈木森笑道。 “康人哥哥是最善良的人。”赵安康笑得很幸福。怀中吃过药的孩子昏昏欲睡。 确实,康人可以随意和所有人打成一片,身上温和的气质更让人想去亲近和信任。 如果康人是个女人,搞不好大龄男青年陈木森大夫就会耍手段去追求康人了。康人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地养在家里宠着,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养出了康人这样的气质。 可惜,康人是个男人—— 陈木森在心里遗憾不少。 “小安康——”一道声音响起,惊醒了神游在外的陈木森。注意一看,看到一个笑眯眯你看不到他真正表情的男人,他认得这人,是一名法医,在网络电视他见过这个男人。而另一位 “白白sir。”赵安康结巴的毛病又出现了。 “白长官。”陈木森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赵安康悄悄对他说的那位很厉害的长官了。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好视线。”白迹一随意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杜施明的手已自发地经摸上了安康的脑袋儿,被当做孩子对待的安康脸红不已。 “白长官和杜法医这是来看安康?”陈木森笑问。 “嗯,看看安康曾经住的地方。”白迹一说道。听了他话的赵安康激动不已。他立即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我带带白白sir到处到处看看好么” 听了他的话,陈木森失笑,他一眼就看出白迹一和杜施明不是来旧城区看安康的。这傻安康还真是好哄,容易相信人呢。幸好他进了警务处,不然安康的以后该怎么办呢?看这白迹一,看来赵长也不是真不打算管安康。只是安康的身份在赵家是无法容忍的存在吧。也幸而安康从小到大懂事,不会去争权和去仇恨,不然就真毁了。 “当然,想必迹也不会拒绝我们一队最可爱的安康吧。”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陈木森主动将睡在安康怀里的孩子抱起进入里室去睡。 “这这里是我们我们唯一的医生。是一个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安康向白迹一和杜施明介绍道,只要给安康一点好,他就能记住这个人一辈子。带着眼镜斯文的陈木森一笑:“去吧。难得两位来看安康,今日安康可要好好招待白长官和杜法医。” “那那我们去了。”赵安康和陈木森道别带着杜施明和白迹一前往对面的邮局。邮局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对着里面的李岁然盘问。李岁然明显火气很大。 “没有就是没有!分派邮件的是康人和通隐,你这信是经过总局的,没有寄件人的地址,怎么可能找得到!”李岁然气急败坏。怎么今天就来这个神经病,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种打印信封让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寄件人。 “康人和通隐是谁。”看到赵安康他们三人,质问李岁然的人压低了鸭舌帽。 “是我们的邮差,有事找他们,别来烦我。”吹着风扇的李岁然很恼火。 上头已经发了通知,今年过后,除了包裹,将不再收发信件。在信息科技的今天,今年过后,信件将成为古老的历史。也是,这旧城区一周也没几封信件,信件这玩意早该撤销了。 “李李大哥好”赵安康呐呐地打招呼。 “哼!”李岁然冷哼。 “那个叫康人和通隐的邮差在哪里?”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再问。 “你是猪么?邮差还能做什么!”李岁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小的邮局瞬间冻结。陌生人身上发出阴暗冷冽的气息让赵安康和李岁然打了个冷战。 “你你要找要找康人哥哥和通隐大大哥。你你中中午十二十二点过过来吧。他们他们中午中午回家回家吃饭。”赵安康提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忍不住揪住杜施明的衣袖寻找依靠。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比白sir还可怕。 赵安康喜欢带着笑容的人,从杜施明第一次对他笑的时候他就信任上了杜施明。他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害怕杜法医,但是带着笑容的杜法医不是很温柔的人么?这么定义着,在警务处,赵安康最不害怕的人倒成为人人闻而避之的杜法医。殊不知,这笑容非笑容,笑容的背后可不是什么温柔。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了眼前的这三人一眼便离去。李岁然和赵安康都松了一口气。 “你来干什么!你家的康人哥哥和通隐哥哥可不在!”李岁然又变得恶声恶气。 “我我不是来来找你的。我我是来给白sir和杜法医看看看看的。”赵安康结结巴巴地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我走!”李岁然不耐烦地赶人。 他怨念,为什么要窝在这种小地方,他看不到自己的出头之日,他看不惯康人和通隐明明深处最不公平的底层却还可以散出笑容活着。 他李岁然,不甘心啊! “真是没礼貌的小家伙,你可是吓坏了小安康了。”杜施明笑眯眯地摸摸赵安康的头,一米六小个子已经成型,再也长不高了。对于杜施明这种将赵安康当成小狗的变态举动,白迹一很无语。不过,赵安康确实是很适合家养 “给我走啦!”李岁然生气说道。天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想干什么。白迹一一笑,刷刷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抄给李岁然,李岁然好奇接过去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等着你打电话向我求救。”白迹一的笑变得恶劣十足。 “滚——”李岁然的尖叫传得很远。 李岁然将纸条揉碎!面色阴沉!这些混蛋在瞧不起自己!这些混蛋在鄙视自己!凭什么!就凭赵安康依靠关心进警务处!就凭他们的社会地位比自己高!李岁然生生地折断了钢笔,,如果赵安康不被赵长接走,他永远会活在自己的脚底下!不甘啊!不甘啊!这样当着他的面侮辱他! “对对不起。岁岁然脾气脾气不太不太好。”赵安康道歉,生怕杜施明和白迹一怪罪脾气火爆的李岁然。 “为什么要道歉?”白迹一撇了一眼赵安康。 “因为因为”赵安康焦急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不是要让我们看看你长大的地方么?快走吧。”杜施明上前给安康解了个围。安康脸上绽出笑容,心想杜法医好人啊,惹得杜狐狸心里一阵发软。而白迹一有些纳闷,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怕?从不关心其他人死活的白迹一忽然发现自己在刑事科很不得人心。 安康从卖包子的大婶到开小店的小老板再到港都唯一的清洁工都介绍给了杜施明和白迹一。在港都,你敢随地丢垃圾就等着传票被起诉吧,多年前早就进行了城市改革,而且效果良好。历史问题只留给了旧城区,你就是去港都市区,在大街上你也不会见到垃圾桶和小卖店,只有路边功能强大的贩卖机。市区的清洁早就交给了清洁机器人。 所以在看到杂乱喧嚣的菜市场的时候,杜施明愣住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这种东西,就是要购物,不出门,在网上向本市商家订购,半个小时之内都会送到自己的家。 而且菜市场这玩意是上个世纪留下的产物,很多城市已经开始撤销,为了健康和安全,你只能去大卖场。看到眼前的景象,白迹一和杜施明都觉得很新奇。白迹一不是没有见过菜市场,在内地,还没有发展成都市的城市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习惯。更偏远的就等同上个世纪一般了。但是他从没有真正见过这个热闹的菜市场。 Chapter 16 这个旧城区的存在—— 如同港都被劈成了两半,一般是金钱繁华的市区,一边是落后如同电影里的世界。一个都市,两个世界。能在港都市区的人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会觉得荣耀,没人愿意来到这个地方,这象征着落后与贫穷。旧城区早就传出将会被规划毁灭,规划和安排不合理,到时候不知会发生什么规模的抗议浪潮。 “翔哥,给我切条腿。”阿阳瞪着忽然站在他后面的三人。 “好!安康啊,等等,哥等下给你切点肉回去。”猪肉翔利落地砍下一条猪腿。 “谢谢谢谢翔哥。”安康红扑扑的脸显得很高兴。他忽然想到,可以留下杜法医和白sir今晚去殡仪馆吃饭。 “蠢货!”阿阳冷冷地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猪肉翔不高兴了,停下手中的活儿,将自己油乎乎的手抹上阿阳的头上。阿阳被躲个不及被摸了个正着。 “别!别!脏啊!”阿阳哇哇大叫。 “谁让你老欺负安康。”猪肉翔横着脸哼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阿阳立即滑头地说道。 “算你小子识趣。”猪肉翔放过阿阳,给他猪腿没收钱。阿阳笑着道谢溜了。 “来来,两位是安康什么人啊。难得安康有朋友唷!”逐日猪肉翔了呵呵地说道。 “是哦,我们可都是安康的好朋友。”杜施明笑眯眯地搂住安康。康安看了白迹一的脸色,他脸上没变,他小心忐忑地说道:“翔哥,这是我我的上哎呦!”安康的腰被杜施明这么一捏咬着安康的耳边说道:“朋友哦。” “嗯朋朋友。” “谢谢你们对安康的照顾了,这孩子小时候不让人放心,也没有朋友。好不容易身边有朋友,我就放心了。”猪肉翔红光满面,不心疼地切了大块肉。 “哪里,是我们受安康的照顾了。”白迹一实话实说,每天早上的热咖啡没有断过,安康虽然是个废材,但惟独这一点让白迹一很满意。 “好!好!”猪肉翔爽快而利落。 “白白”安康想起杜施明说的“朋友”,觉得不能将白sir的名字说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白白大哥。我们我们今晚去去殡仪馆吃吃饭吧” “去殡仪馆吃饭?”白迹一莫名其妙想到死人肉,如果他没记错,那是死人呆的地方。 “又是去柳念那里了吧,死人巴子的场子。也不知道整天在搞什么,神神秘秘,装神弄鬼。安康,你给我远离那里一点,别以为我眼瞎了没看到那个拉尸体的楚意带着刀每天凌晨出去做坏事儿。”猪肉翔说道。他每天凌晨四点多出去拉生猪,这段时间一直看到楚意的身影,这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偷偷摸摸。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翔哥还看到了什么,知道楚意每天的去向么?”白迹一问道。 “殡仪馆的人都怪!那天看到楚意匆匆忙忙地撞了康人,康人信件散了一地,还是陈医生给捡起的。这小子没礼貌,竟然不道歉。”想起那天的事情猪肉翔很不高兴地说道。 “别说撞康人了,就是撞你猪肉翔他也不见得会道歉。”旁边摊位的小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旧城区的人又多不待见殡仪馆的众人。如果说邮差、医生、教师是旧城区最受欢迎的职业,那么殡仪馆的运尸人、化妆师、守门、火化场工人等却是他们最不欢迎的职业了。 “别说那些死人巴子的事儿,以后看到他们都躲着点,快到中午了,赶紧给我回去。”猪肉翔赶人道。 “那我们我们走了。谢谢翔哥。”安康道谢,杜施明和白迹一的手中多了装了猪肉的环保袋,可两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安康在这里很受人照顾嘛。”杜施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提着猪肉的一天。他家里的厨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也显得极其冰冷。 “笨蛋和白痴都会受到别人的照顾的吧。”白迹一说道,脑中神游在外。他就是这样,能够让所有的事情同时进行分析,同时进行着有罪论和无罪论的推论 这这好像是在说自己吧。安康闷闷地想着。 “大家快来,康人被人打了!”从隐僻小道里传出一道高声的吆喝声,安康心中“咯噔”一声跟着人群往一个地方跑过去。 “还以为这胡风然是个聪明人,可竟然在别人的地盘上犯下这一的大错。高估了胡风然的智商”白迹一显然对胡风然这冲动的做法很不满意,他还以为胡风然能够忍耐到将凶手暴露的那一天,可现在,还没有将凶手抓住就将自己彻底地暴晒在太阳底下了。等白迹一和杜施明赶到的时候,胡风然已经逃走了,现场围城一圈都是关心着康人的人们。康人额头被撞出了血,整个人已经晕过去了,安康使出吃奶的力气要背起康人。人群大喝安康: “安康你干什么,你背不起康人,快快把康人放下来。我们扶康人去陈大夫那里。” “对啊,对啊。快放下康人,你不是已经属于市区的人了么?赶紧滚回你的市区里去,这里不欢迎你。”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缠着康人不放,你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和那凶手是一伙的。” “说起康人的伤,昨天康人从市区里回来,脸上就有伤口。你还真是个不详的孩子,自从你来之后,康人就连续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种不幸的事情是你带来的,赶紧滚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家了,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人们欲上前,想捉住安康将他丢出去,被众人围住的安康抖着身子面色苍白,双目泛着水光通红咬着嘴唇。那副模样,就要落下泪水来了,受到这样的伤害,从小到大,还以为自己不会去在意了,可看到这些人用嘴巴发出利刃,和小时候一样在他的身上一刀又一刀地剐在身上,他 他也是会疼的。 “真是的。”白迹一真相动用武力一脚踹飞这群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但是他更想将安康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往他脸上踩几脚骂他: 难道你就不会反抗?不会回击? 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懦弱无能了。 下一刻,白迹一真的狠狠地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个全部都踹飞。一时间,一阵哭爹骂娘。 “喂喂,你找死啊!”一人上前对白迹一动手,白迹一冷冷地一笑将对方的手给折了。那人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大家看白迹一和杜施明,他们的身上形成了一个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看到靠近他们的人下场,没人愿意上前和白迹一对抗。他们只能转头向安康发泄,骂得十分毒辣。 “像你们这样的人,活该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吧。”白迹一利落地从安康手中接过康人扛到肩上,一手拎起包裹说了句“走了”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人啊,不管做任何掩饰,都必将将自己最丑恶的心暴露在太阳底下。面对喜爱的事务,若是得不到只会加诸嫉妒和刻骨的仇恨。 明明,安康没有犯下任何错,却莫名的成为众人怨恨的对象。 这只是人们给自己的嫉妒和贪欲寻找而出的借口,只要有了发泄口,便不顾对方的感受将对方伤得遍体鳞伤。只要将那些丑恶的东西转嫁到别人的身上,就以为自己干干净净了。 可,脏了就是脏了。这辈子,想洗都别想洗干净。除非—— 死去。 为什么? 因为,死了干净。 可这世道,谁能真正干干净净啊 就是他白迹一,就是这有着不知过往的杜施明和年少充满着阴影的安康 这个世道,谁能说自己干净?只是以臆想并转嫁来让自己“干净”罢了。 在殡仪馆,身为法医的杜施明有的是高超的医术,可柳念却没有让杜施明动手,而是让安康去通知陈木森前来给康人看看,杜施明对这位殡仪馆的化妆师竟然怀疑自己的医术很不满,但他还是笑眯眯地等待着安康醒来,这安康恨奇怪,他全身上下,没有受伤的只有肚子,这让杜施明很惊异,但想到那天他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肚子不让胡风然碰酒理解今天他今天为什么会被揍到头破血流了,这个康人,还真是奇怪的人啊 这昏迷在柳念床上的康人也算是倒霉,两次都碰到敏感多疑的胡风然,两次的遇见,胡风然自然会将他划入嫌疑人之列。定然会认为他是那双监视着自己的眼睛。 可康人的倒霉不仅仅在于此,还在于他和遇害人有缘分。真是神奇啊,李奇有和康人接触过,而叶艾的信件也是康人发出去的,更加让人诧异的是胡风然来到港都与康人的相遇。如果不是调查了康人,白迹一都要相信康人是帮凶之一了。 可康人确确实实是帮凶之一 没人知道康人这段时间忧心忡忡,可他却无从下手调查,在见到胡风然第二次的时候,胡风然简直就是疯了,没有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硬是用拳头逼他说出杀人凶手在哪里。也是那时候康人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死者有关系,或许自己可以从他身上寻找到线索,可是还没开口说上几句话,在确认了自己是旧城区的邮差之后拳头便无所顾忌地挥了下来。 安康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陈木森,通隐也刚好从港都总局回来,回来之后看到急急忙忙地安康得知康人被袭击的消息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匆匆忙忙地来到殡仪馆的员工区宿舍。 “快快,给康人哥哥看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头破血流的康人,通隐很生气。他的表情恨不得将那个对康人下手的人大卸八块。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他打了康人哥哥。”安康没忍住,掉了泪水。 “安康进来打下手。”柳念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安康“哦”了一声抹了泪水挂上围裙跟着柳念进厨房去了。被陈木森赶出卧室的通隐坐在大厅里与白迹一、杜施明大眼瞪小眼。白迹一失笑:“你该不会怀疑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吧。”通隐给他的表情是肯定的,白迹一也不生气。白迹一撑着下巴看通隐:“说起来,搞不好康人和凶手有关系呢。” 一句话点爆通隐:“你他妈的再说一句!” Chapter 17 “原来你听不懂国语。”白迹一的失笑算是燃起了通隐的怒火。 “混蛋——”下一秒出手的通隐被忽然出现的柳念单手揪住衣服丢在墙角。柳念不耐烦地呵斥:“别吵!再吵我打死你!” 柳念说出这种恐怖的话竟然真的让通隐不禁一抖乖顺了不少,这算是妥协。杜施明心中“怦怦”地跳动着,这柳念这柳念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别说是杜施明兴奋,白迹一也很惊讶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听到柳念走路的脚步声,这人如同凭空出现在通隐背后一般。杜施明诡异一笑前往厨房:“安康你出去,我来给柳念打下手。” “啊?哦,好好的。谢谢杜法医。”刚好他可以去看看康人哥哥醒来了没有。 通隐哼哼地继续坐会原位,他低哑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什么案子,也不管你们的什么事情,这些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都是普通的邮差,只想安分安定地活下去。你们的到来只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很感谢你们对安康的照顾,但是我们不想卷入任何事件之中。” 厨房中,杜施明笑眯眯地给柳念打下手,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小幅度袭击柳念,可这时候柳念不是弯腰拿柜子里的酱油就是翻炒青菜。就那翻炒的一下下都巧妙地躲过了杜施明有意无意的触碰或是袭击。杜施明心下冷然,柳念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每次都躲过了他暗处的黑手。柳念毫无自觉,可杜施明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挂不住了。 听了通隐的话之后,白迹一讽刺地轻笑:“只要你还是个人,你就躲不掉身为人的命运。” 这么个残忍的话将通隐打入地狱。 这个港都看似毫无关系的人们,若用蜘蛛丝结起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关系网。谁都逃脱不了这个关系网,也逃不掉被卷入的命运。 蜘蛛丝紧紧地缠住了所有的人,一人入地狱,另外一个人将无法置身事外。 柳念算计着时间,当康人醒来的时候所有的菜都摆好在餐桌上,又得混一次饭吃的陈木森很高兴。醒来的康人脑袋缠上了绷带,他精神有些不济,而且整个人晕乎乎的。陈木森安慰道:“只是有点脑震荡,休息一周就会好了。” 许久,康人才迟钝地“哦”了一声。 餐桌上气氛十分诡异,唯一正常的只有柳念和陈木森,受脑震荡影响而变得迟钝的康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白长官和杜法医为什么会在这里。”康人的嘴巴被通隐塞得鼓鼓的,通隐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咧牙。 “康人哥哥,是我是我想让白sir和杜法医来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安康莫名觉得委屈,他很敬仰白迹一,很喜欢温柔的杜施明。可看到通隐的表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原来是这样,通隐,你吓到安康了。”康人阻止通隐给自己夹菜的举动。 “对不起”难得通隐开口道歉,确实,若是没有白迹一和杜施明,安康是不可能将受伤的康人带到殡仪馆,自己无意的举动显然让安康多想委屈了。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记得收拾厨房和洗碗。”柳念下了命令。听了柳念的话,通隐不乐意了: “为什么是我洗?” “因为你很闲。”柳念理所当然的说。 “那这家伙呢?”通隐用筷子指向白迹一,白迹一估摸着这殡仪馆的化妆师做菜还挺好吃的。 “他们是客人。”柳念一句话把通隐打入地狱。脑中一阵灵光,他忽然呵呵直笑,他们可是客人哦,而不是朋友。 “你笑什么?”康人问道,将通隐夹给自己的菜夹入安康的碗中,安康将菜夹入笑眯眯的杜施明碗中。杜施明笑眯眯地对着当着通隐的面将那菜送到白迹一的碗中,白迹一露出恶劣的笑容放入口中看通隐的表情瞬间幸灾乐祸,陈木森捂着嘴巴笑。通隐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在殡仪馆善德堂,瞎眼的老和尚敲着木鱼为今日送进来的死人念经成佛。在柳念家中,康人早就收到白迹一的暗示来到善德堂,今日善德堂上的灵位是个老人,是个正常死亡的老人。康人看着这个老人拄着拐杖在善德堂里不停地转圈走动。这人,生前一定是有一个完整和温暖的家庭吧。 “喂,你在看什么?”白迹一想起第一次与康人的对话就是在这里,这人显得古古怪怪。再次盯着他观察了许久,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没什么。”康人垂下双眼,他的感觉还是来得很迟钝。 “昨天袭击的那个人其实你知道是谁,对么。”康人问道。 “知道。”白迹一老实承认。 “可为什么不告诉我?”康人说的是第一次胡风然袭击的事情。 白迹一默然,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之前你们一直派人监视我,想查清我身边的人。想抓出凶手,我原以为被凶手盯住的只有两位死者,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你们是想利用他引出凶手对吧,看到我被袭击,看到围住我的众人,你想从人群中抓住凶手,呵呵,为什么将目光放在旧城区呢,凶手不一定在旧城区,或许我们只是被利用了。” “康人,连你自己都认为凶手在旧城区,从你知道凶杀案之后,你就已经认定了凶手在旧城区。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只是,内心不愿意承认罢了 听了白迹一的话,康人瞳孔收缩。 是啊,最开始认定凶手是旧城区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啊。明明在知道凶杀案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却面上还拒绝去承认,明明知道凶手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有办法去找出来。 近在咫尺,对着自己微笑,和自己打着招呼 “白长官,如果抓住凶手,能不能” “不能。”白迹一对康人所有的希望全部亲手扼杀。 多么不公平的世界啊,自己受到伤害却只能忍受,伤害自己的人却理所当然地更好的活下去。在旧城区,康人找不到那个凶手,他不相信没有理由的虐杀。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会做出这样将对方和自己都毁灭的决定。 这场有目标和目的的凶案足见凶手不是个弑杀和暴虐的人,如果是,那么死的将不会是两个人而已。 敲木鱼的和尚诵经,死去的尸体灵魂升天成佛。康人内心很沉寂,他不知道自己送出的信件会间接地害死了对方。 现在的他才知道:信件,送的不仅仅是希望;还是死亡。 原来以为所有的信件都是有所等待的,是充满寄信人的思念和心意。可是这个案子破碎的不仅仅是他对信件的认识,更是惊醒了他对信件的执着。 并不是所有的信件都充满了希望和思念。 有的信件,里面装的是满满的:哀伤、绝望、失望。 现在的他,怕,很怕。 他不知道下一封信,收到信件的主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看到信件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不想、不想成为—— 罪人。 成为那个间接的罪人。 这个事件动摇了他,让他精神不济,让他胡思乱想。胡风然的拳头让他难受,但他并不怪胡风然下的狠手。毕竟对方最好的朋友死了,而自己又受到了威胁。被揍了一顿的康人倒是将堵在他心口中的那郁气给揍走了。 康人苦笑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微笑挥手道别消失的死者之魂,他知道身为警官的白迹一不可能放任凶手不管,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想自己被困在这个问题里面。 他试图感应,却无从感应到身边的人有任何问题。 这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港都AM:2:05,港都酒店。 跌跌撞撞地从旧城区逃出来的胡风然气喘吁吁,被他撞到的人瞬间骂娘,胡风然浑身带着兴奋的发抖,拦下车回到港都酒店,想起自己与康人再次的见面,这让胡风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一直监视着自己的凶手,他终于找到了!他怎么能这么大意呢?那个该死的邮差从自己第一天到港都的时候就故意往自己身上撞,故意撞到自己身上试探自己。该死的,那天怎么能这么大意?就让他轻易溜走了!要不是今天亲自到旧城区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人!凶杀的案子连他自己都承认了!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随即胡风然又无比懊恼,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在那里动手呢?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想利用无关的人将自己置于死地!真是天衣无缝的陷阱啊,让自己主动跳进去,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无辜,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他胡风然终于知道凶手的真面目了,他再也不用时时刻刻地提防,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举将对方击溃。将这个随时威胁到自己的人赶尽杀绝! “叮铃铃——”手机忽然从口袋中震动响起将正在兴奋中的胡风然冷静镇定了下来。拿出手机,果然是父亲打来的。家里所有的人被他迷魂了一天一夜,也是该醒来的时候了。胡风然看着手机没有接,他找不到理由去接这个电话。他不明白对方打电话过来的意义,既然小时候不管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管自己。真是笑话,这种所谓父子之爱也太廉价了。他受不起。 手机不停地响了很久,如同催命符一般。但胡风然铁了心不接,很久之后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在铃声停下之后胡风然整个人倒在床上疲惫不堪,连日没有好好休息的人在精神解放之后整个人显得极度疲惫。一个侧身,大腿处好像被什么给磕到,他记得他裤子里的口袋只放银行卡。将手伸入口袋将里面多余的东西掏出来,胡风然抖着手拿起一枚钻石指环,附带着一张纸条: 明天晚上八点,旧城废弃食品厂。 Chapter 18 那一枚钻石指环是李奇的。李奇有戴透明晶石的癖好,这枚全球限量版的镶钻指环是他的最爱。看完纸条的内容,胡风然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胡风然果然猜得没错,那名狡猾的邮差不知什么时候将这指环和纸条塞进自己的袋子。在今日,离他最近的人是那名叫做康人的邮差。这个装傻的邮差故意将自己引出来让自己动手却不返趁着自己暴戾之时将这些东西塞进他的袋子。 不过,明天晚上,这个邮差就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只要他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了。 手机简讯响了起来,胡风然连忙拿起手机一看: 我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吧,明晚,你就可以下地狱去和他们两个作伴了。 下地狱的是你!——胡风然急忙回复道。 “像你们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享受了太多生的滋味。你们这么多年和罪孽捆绑在一起。既然你们都忘了自己曾经的罪孽,不过我会好好让你们想起你们的罪孽。你们的罪就该用血液清洗干净。” 第一次收到对方回的简讯,胡风然挑起轻笑。他终于不再处于被动的位置,他终于将凶手逼了出来。他终于可以将对方撕碎。再次将简讯回复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无法回复过去了。但这并不影响胡风然现在的心情,他放纵大笑。 明天,我会让你下跪并将你毁灭! 港都警务处刑事科。 “是殡仪馆!”盯着电脑所有的人终于露出笑容。没想到隐藏至深的凶手终于让他们确定了最终位置。这让安可等人不禁开怀起来。这狡猾的凶手一直隐藏得很深,这案子从一开始凶手就处在主动的位置,所有人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从一开始,他们就处于被动的局面。对方既然能等待这么多年,自然要预算到有所可能的事情。 成一在给白迹一电话的时候,白迹一还在柳念家吃饭,知道他们锁定了凶手的位置的时候白迹一没有太大的表示,成一闹不明白白迹一的意思。 “凶手明天就会出现,错过了如果让他逃了,以后就很难抓住他了。”大维说道。 “可白sir究竟是什么意思?”成一不解。 众人一叹,白迹一又开始不靠谱了。这让他们无比为难。 “去!为什么不去!好不容易出现在我们眼前,难道就让他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林明斗志满满。已经决定了的他们,给白迹一发了简讯,白迹一也赞成了。但是—— 白迹一竟然不参与他们的抓捕计划。 白迹一还让他们注意一个人,运尸人楚意。 5月25日, PM:19:30,港都旧城区。 开始入夜的港都,旧城区与新市区,港都如同被劈成了好几份。明明暗暗,昭示着这个都市的繁华历史。旧城区的居民在这个时间点已经坐在家中与家人吃。大街上,剩下的不是野猫就是没有工作只得到处浪荡的小混混。明明是夏季,却让人觉得冰冷,阿阳觉得心头不安,他道别了兄弟们回家。兄弟们总是在取笑阿阳是个恋妹的哥哥,不管阿殊说什么,阿阳永远都会摆放在第一位。但是想起那漂亮的妹妹,没有哪个人不心动。有人觉得阿阳一点都不配当阿殊的哥哥,全身都是优秀因子的妹妹有着这么一位染发、打架、偷东西的哥哥真是让人觉得不耻。曾经有人在阿殊面前取笑企图将阿阳抹得一无是处,结果得到的是阿殊那结实的拳头 于是,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得罪阿阳都不要得罪阿殊。没瞧见阿阳被阿殊教训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鼻青脸肿的么。在阿殊考上中华国最有名的大学之后,阿阳为之骄傲,也收敛并放弃了那些不耻的事情,懂得了找事儿做,辛苦是辛苦了点,但却很满足。特别是在他将自己的薪水为最爱的妹妹买漂亮的裙子或是向她寄出自己一整个月的薪水之后 阿阳走在清冷的街头,忽然觉得今天真是安静啊。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安。在与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接着就看到躲躲藏藏的康人,阿阳展开笑容想和康人打招呼,谁知立马被康人封口。 “呜呜。”阿阳掰开康人的手:“康人哥哥这是干什么?” “阿殊给你寄了信件,我放在家里,你去找安康拿。”康人说道。 “啊,是阿殊来的信件!”阿阳双眼亮了起来。 “赶紧去吧。”康人微笑道。 “嗯嗯。”阿阳想着是阿殊寄来的信就高兴,走了两步就觉得有点不对,回过头康人就已经消失了。阿阳抖了抖赶紧赶去康人家中。 被支开的阿阳康人继续跟上胡风然,胡风然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他摸摸怀中的手枪,难道是怕自己带了帮手所以监视自己?不过他会让他所有的对手下地狱的。 破旧的食品工厂已经废弃了几十年,这里成为夜猫的天下,每个晚上都吵吵闹闹的野猫在今晚变得格外安静,他们的脚步没有一点声音,他们散落在食品工厂的每个角落。破旧的食品工厂在落日下变得很昏暗,几十对眼睛发出幽光变得极为诡异。在胡风然踏入一楼废弃的卸货仓库的时候,一道强光打在他的眼睛上让他眯住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急忙掏出手枪,迎着强光看过去,他只看到一个人影,他将枪口对准眼前的人。那个人坐在他的面前,手上拿着照片摩挲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就是凶手!”胡风然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自己会猜错呢? “没想到吧,不过你和那两个人是不会想到的。我曾经问那两个畜生还记不记得八年前的事情,我明明给了提示,为什么就是让你们想不起来?难道是因为你们害的人太多了,多到让你们不屑去记住?” “你!究竟在说什么!”胡风然移动脚步往前踏。 “连你也记不住?也是。不过我会让你记起来的。如果灿灿和薇薇没有死,也有安康这么大了。我可怜的弟弟妹妹连死都没有让他们的仇人记住。” 胡风然和叶艾、李奇缺德事没少干,太多的罪孽了,光环保护下的他们怎么可能记得住?成年后的胡风然已经收敛了很多,也不屑去干那种事情。但从对方的话中得知他的弟弟妹妹的死和自己还有李奇、叶艾有关系,李奇和叶艾有害死过人,但他胡风然绝没有害死过人。除非把他逼到绝望的地步他才会动手去杀人。这些年,不管李奇和叶艾怎么玩,他都有所收敛,他知道李奇和叶艾这样玩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害了,但是关他胡风然什么事?他好不容易在上流社会挤出一个不错的印象,好不容易摆脱以前丑劣的形象,让自己慢慢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现在竟然有人跳出来污蔑他害死人。他现在是恨不得一枪崩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害得自己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人,但是他现在更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成为凶手?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卷入这个凶杀案之中? 太他妈的可笑了! 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方脸上扭曲了笑容:“果然忘了!放着你们活这么多年,该轮到你们下地狱了。你们享受着活着的生命这么多年,你们能活着是灿灿和薇薇赐予你们的。现在,我要将你们的生命收回!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你这个疯子,该下地狱的是你!”胡风然开了枪。 “砰!” “啊!” 枪声和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在胡风然开枪之时康人想跑出去却被从黑暗之中伸出的手给拉到黑暗破烂的货箱之后。 “白长官!”康人吃惊,没想到白迹一和杜施明竟然在这里。难道他们早就知道真凶是翔哥了? “嘘——”白迹一摁住康人希望他不要捣乱,这场凶杀案的凶手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和杜施明现在就在等着暗处的那人出现,但暗处的那人不负众望,在胡风然开枪之后,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半空中飞了出来,两道寒光闪过胡风然拿着手枪的手飞到了另外一边。而杜施明看着这个少女,怎么看怎么眼熟,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迎着光,康人、白迹一、胡风然看清了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人,这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不认识,而且还是一位十多岁穿着唐装背后背着双短剑剑鞘的少女!她的双手拿着短剑,剑上滴血。被砍断右手的胡风然发出惨叫盯着自己的敌人。 早该想到啊!为什么大意得忘记这个人还有自己的同伙。 少女将其中一把锋利的短剑抛给猪肉翔,猪肉翔走到胡风然的面前脸上一片狰狞:“我来告诉你真相!” “八年前,你和那两个畜生QJ只有十一岁的薇薇,事后薇薇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死去。” 薇薇死后没多久,双胞胎弟弟灿灿也跟着死了。薇薇被QJ的时候,灿灿看了全程,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是健康的姐姐将他塞进床底不许他出声,不然以后姐姐就不抱着弟弟睡觉了。世界一直单纯的灿灿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做肮脏,像洋娃娃一样的姐姐被三个大人QJ了,时候送到医院一直昏迷不醒,五天后,薇薇死了,薇薇死后弟弟灿灿一病不起,在半个月后也跟着死了。 双生同命,猪肉翔这同母异父的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双生弟妹是他最喜欢的,每个暑假猪肉翔都会从港都赶到深市去看望这对可爱软软的的弟妹。可是在八年前的暑假,有三个恶魔将他的宝贝天使夺走了,将他们杀害了。若不是母亲他们拦着他真的会冲动地去找那三个恶魔,那个黑色的夏天是他的噩梦,他的天使消失在人间,而杀害了他的天使的恶魔却还逍遥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他都与那三个恶魔擦肩而过,每一次他都恨不得拿出藏在怀中的匕首将这三个人杀了。为了这个仇恨,为了不连累母亲和薇薇他们的父亲他决定隐藏自己并等待时机,这一等,便是八年 “我恨不得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只要你们一天活着我就便痛苦一分,感谢薇薇和灿灿吧,你们活着是他们赐予的恩惠!” 听完整个真相的胡风然呆了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事情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和命运。当年叶艾、李奇想尝尝少女的滋味让自己参与其中,自己也跟着玩了。大不了事后给钱封嘴,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会死啊! Chapter 19 眼看着猪肉翔扬起手中的刀要向胡风然下手,一直被捂着嘴巴摁在白迹一怀里的康人挣扎不了便一脚踹了眼前的废旧货物箱。下一秒,白迹一带着康人滚落,眼前的障碍被一道刀光给劈开,杜施明以手术刀抵住少女的刀,看清眼前能抗住自己剑的人是谁知道少女沉如水的目光变了,变得冰冷: “是杜哥哥么” “乐乐”杜施明想起来了,这个少女便是被自己骗了然后被自己抛弃的那位。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杜施明苦笑。难怪李奇的尸体会这么利落,原来是乐乐动的手。 “康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猪肉翔看到三人暴露在强光下惊叫道。他算出刑警会来,但他没算出会有其他的人在。在猪肉翔慌神的一瞬间,胡风然撞开猪肉翔,用自己左手夺回自己的手枪对准猪肉翔和康人白迹一:“都给我呆在原地别动,不然我杀了你们!” 胡风然的话对猪肉翔和白迹一安康有效,显然对唐装少女乐乐和杜施明无效,乐乐短剑下了狠手将杜施明逼得无处可逃,整个一楼卸货仓库被他们毁了一半。杜施明身上被乐乐划伤整个人变得十分狼狈,白迹一眼看不对劲,那少女太强了,他挑起废弃的钢管迎上去。即使是两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杜施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乐乐手不留情,即使白迹一,也受了伤。 “她到底是谁?” “古武世家的乐乐。”杜施明艰难地回到。如果是双短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和白迹一杀了吧。 愤怒,是的,从她身上传来对自己的愤怒。 “乐乐?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是神话里的小孩。”白迹一还有心思钻到别的地方去,这哪里是孩子,根本就是个小怪物。 矫健的身体,空翻、招式确实是从以前电影看的武斗。只是电影上的武斗都是虚假的,而眼前的少女确是实打实的,要命的更是她下手的速度,在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她的双刀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他们连一口气都没办法喘。 “真是个小怪物。”胸口被划了一道的白迹一简直被逼得无路可退。对方很沉得住气——不是沉得住气,而是她根本就怕死——不怕对方死,也不怕自己死。 对于砍人和疼痛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的人更加可怕。 他们游走在这个世界最黑暗的地带,给人带来的只有血雨腥风。 看这局面,那三人已经无法顾及到这边,胡风然拿着手枪指着猪肉翔喝道:“把你的刀给我丢了!” “你这个恶魔!”猪肉翔的表情十分可怕,但却没有丢掉短剑,他便是用这把刀解剖了叶艾,如同他杀猪的时候将他解剖了。 “胡风然你把枪放下!”康人大叫引起胡风然的注意,他想冲上前去却被胡风然的煞气给击得无法动弹。 “你给我闭嘴!”胡风然指着猪肉翔不动摇。 “康人你给我走开!”猪肉翔大喝。 “今晚你们都要死!谁也不想走!”胡风然双目瞪圆,充满血丝。猪肉翔竟然迎着胡风然的子弹一刀砍过去。 胡风然连开了三枪,看着不顾自己死活的迎面而来的怪物胡风然恐怖的尖叫转身企图逃跑,身中三弹的猪肉翔一剑刺穿胡风然的心脏: “到到最后,谁都逃不不掉” 猪肉翔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倒下。他的脸上挂着笑,已然解脱。 康人上前扶住倒下的猪肉翔,他瞪大双眼嘴上挂着笑,康人将手放在猪肉翔的心脏上。 “翔哥” “乐乐,回去了。”仓库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车主叫了一声,乐乐应了一声一个凌空跳跃将插在胡风然身上的短剑抽出钻上车子爬进车主人怀中乖得像一只小猫。 “在这里碰到老朋友了?身上都是血腥味,回去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 “是。” 杜施明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已经戒烟了的白迹一这时候特别想抽烟。刚刚与那孩子交手,离死亡太近了,近到让他产生恐惧感。 “真是麻烦的事情啊”跌坐在杜施明的身边掏出手机给大维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别满城地追捕那个可怜的运尸人了,那个可怜的运尸人只不过是盗卖尸油竟然被刑警追捕,真是让人不堪啊。 “喂,康人。快帮我叫救护车,很疼。”白迹一勉强说道,双眼开始变得模糊,看着看着,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一生一死的猪肉翔,竟然看到他从自己的肉体里面拉出一对小孩。更恐怖的是他在看到康人和那玩意面对面。 “我知道我在犯罪,可我不后悔啊每天都在痛苦的活着,痛苦地时时刻刻地监视着该死的罪人,康人,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 “哥哥、哥哥。一定不会怪罪大哥的对不对?我们已经没办法成佛了。”薇薇说道。 “是我的错,让你们跟着我消失。”猪肉翔拉着弟弟妹妹的灵魂开始散去。 无法成佛,也不会下地狱;再也没有来生。当年猪肉翔不知道自己的意念和恨意让双生子的灵魂无法离开进而进入他的身体里面。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康人企图用自己的精神去探测身边之人的时候,无法探测得到他真正的面目。 猪肉翔对白迹一道歉一个鞠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迷蒙地瞪着那消失的东西,陈逸觉得一定是自己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康人在陈逸眼前晃晃,白迹一拍掉康人的手。 康人坐在白迹一的身边,康人惶惶然,他拱起双腿抱住:“白长官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翔哥是凶手?” “第一眼的时候。”白迹一迷迷糊糊地看到胡风然的灵魂被两个不是人的东西锁住不断地挣扎,一群猫围在他们身边,忍不住地,白迹一用手顶顶康人:“喂喂,那个是什么玩意?一定是我眼花了对不对?嗯,一定是我失血过多眼花了。” 听了白迹一的话,康人讶异。白迹一竟然看得到人之魂。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任在最虚弱的时候是可以看得见或是被附身的。 “那个是您眼花了。”康人叹气。 这就是他所追寻的结果,他为翔哥难过,他见不得生死。所以做邮差,以为只要成为一名邮差就可以远离一些跨越生死的东西,可他忘了,自己和平凡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命运都是无法逃脱的。 “李奇是乐乐杀的,但叶艾是猪肉翔杀的。”白迹一看着那群猫不安分地走来走去。 “为什么?”康人问道。谁都无法逃脱身为人的命运啊。 人是人,却也是武器。终归结底,人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凶器。而翔哥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东西而变成了残暴的凶器罢了。 康人无法去改变,他努力了;但命运就是命运。可这种眼睁睁地看着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将他打得给措手不及,留在心底的只有深深的悲伤。 对于人们,并不是所有的接触者都能直接传入自己的心底。除了一种人——胡风然这类的人。即使是普通的人,比如白迹一或是安康,即使他们本身没有敏感的精神,也会直接受到胡风然这类人的影响,从而知道此人的内心和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而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却只比普通人的精神要来得敏感和脆弱罢了。 “那天和安康一起在菜市场,猪肉翔下手剁猪肉的手法和叶艾的伤口一模一样。叶艾的伤口没有李奇的伤口利落,李奇的伤口是一刀划下,手法都很利落,但是叶艾的不是。叶艾的伤口是一刀落下,没划开再落下一刀。和杀猪一样,一刀下去再一刀破开猪肚和胸膛,内脏却不会伤到一分。而且,猪肉翔是故意让我看到他下刀的手法。”白迹一说道。 而且他在来之前已经把相关的自己犯罪材料投进旧城区的邮箱了。 “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 是仇恨支撑着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要能够完成心愿,即使入地狱也在所不惜。康人恍然明白了陈逸的意思,也明白了陈逸为什么知道可凶手是谁,却又不去阻止。被仇恨支配着的人,阻止也没有办法,到不如放手让他了却这些罪恶的心愿。如果自己阻止了,阻止下的不仅仅是猪肉翔的恨意,更是胡风然的罪孽。 白迹一看到胡风然的魂魄消失,不远处传来警鸣和救护车的声音 待所有人都走光之后,一人抱起地上的一只黑猫喃喃自语:“玩大的是不是会将一个人逼疯?” 这一点,他决定去试试。 两日后,新闻曝出两大议员和深市副市长的贿赂丑闻被廉政公署调查。 港都刑事科,白迹一和杜施明缠着绷带。林明他们追着偷盗尸油的运尸人传到了所有人耳中让人笑话不已,许点更是利用这件事挑衅白迹一。许点不仅仅是一个人前来,更是带了新人进来,是赵长的长子——赵玄! ——正文完—— 番外:安康的逆袭 安康常常在快餐店为大维他们打包快餐,时间一长,所有的人都认识安康。对于这个害羞容易结巴脸红的刑警,大家都觉得很可爱。这时间一长,大家都将安康的身高三围生辰八字调查得一清二楚,每每被快餐店的小妹围攻,安康总是落荒而逃。 “哇,谢谢安康!”林明的双眼变得亮晶晶。 “不……不客气……”安康的脸红红的。 “真是麻烦你了。”大维笑着道谢。 “没没什么的……”安康心里高兴。 能得到赞扬的安康维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切,废物。”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翟明眼角一抽,自从这个赵玄来到刑事科之后有事没事都喜欢赵安康的麻烦。这一点上让人很想教训他。安康带着酒窝的笑容收住了。 没错,他确实是个废物。安康低下头。看安康这模样,安可坏心眼地一笑: “玄少你要吃么?” 赵玄一瞪眼:“谁要吃这种垃圾。”他可是要和自己的队长进高档餐厅的人。 “你难道不是想吃么?”安可将鸡腿一大口咬下去,整个嘴巴变得油腻看得赵玄一抽一抽,心底觉得恶心。 “我为什么要想吃?只有你们这些一队的人才会吃这种垃圾食物。”赵玄讥笑道。 “啊,原来你不想吃啊。玄少这几天每天中午都来看我们吃饭,我还以为玄少是想吃我们饭菜。如果不想吃为什么来这里呢?你来这里就是因为想吃吧,你别害羞,在警务处,我们可都是成名的好人。唉,都是刑事科的,玄少要是想吃尽管开口,二十多元钱的快餐我们还是供得起的。免得你在刑事二队饿到肚子可会给许队长丢人的。”安康泛着嘴巴的油光笑着说道,一幅我很理解的样子。 “谁想吃你们的饭菜了!这种猪食也只有你们配得上!”赵玄云淡风轻的脸色开始崩裂。 被骂成猪,安可依旧笑嘻嘻,安康不安地拉拉安可的袖子。 “原来玄少在家有看猪吃食的习惯啊哎呀,不对啊。怎么能说玄少是猪呢?只有猪才喜欢对着别人的饭菜虎视眈眈吧。只有猪才会天天瞅着别人碗里的食物吧。”安可无辜地说道。林明和成一不厚道地嗤笑。 镇定!镇定!这群王八蛋想刺激你!想激怒你!他们还没有资格激怒你!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赵玄心里已经气疯了,面上的表情也在慢慢开裂,可心里却还在安慰自己。 “每天不辞辛苦来我们这里,玄少,如果刑事二队实在是供不起午餐,欢迎常来啊。”大维笑眯眯。赵玄的表情彻底破供,大吼一句就甩门走掉了。 “你们……你们……”安康红了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被维护,而且是一起的伙伴。刚开水与这几个人处事的时候,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出什么错事让他们讨厌,所以在公事上,他什么都帮不上忙,但在小事上,小细节上总是给大家帮了很大的忙。 翟明摸摸安康柔软的头发:“别怕,有我们。” 难怪杜法医喜欢摸安康的头,原来真的有这么好摸…… 听了翟明的话,安康感动地掉了泪水。众人瞬时一阵手忙脚乱。 维持了一整天好心情的安康下班的时候脸上都是挂着笑容。在出警务处大门的时候,一道叫声叫住了安康,安康眨眨眼,确定那个站在大门边上的姑娘是不是在叫自己。 “安康!赵安康!”女孩长得阳光靓丽,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而且很耀眼。 “你你是快餐店的的”安康听了好几下才确定了是在叫自己,原来是快餐店的小妹,可安康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这小妹叫什么名字了。 “我就知道你记不住,我叫肖敏,记住了么?”肖敏笑着说道。 “啊……哦……”安康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记住她的名字。随即肖敏的动作真正把安康给轰得外焦里嫩。 肖敏忽然将手中打包地十分精致的快餐盒塞进安康的手中大声宣布:“安康!我决定了!我要追你做男朋友!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了,你只能成为我肖敏的男朋友!”大声宣布完,肖敏欺身上前亲了安康一口跑了。 安康愣愣地呆在原地,过了好几分钟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整张脸被炸红。嫩白的皮肤上粉红一片。 这事儿,第二天传遍了整个警务处让所有人津津乐道,也彻底刺激到了刑事科一队那群单身男人们,他们琢磨着想着这安康没什么特长为什么他能找到的女朋友,而自己的自身条件这么优秀竟然找不到女朋友。这这太奇怪了?难道那些女生都瞎眼了要当圣母么?看到不自己才是最优秀的么? 从那天开始,肖敏下了十足的功夫追求安康,不懂得如何拒绝人的安康只能妥协,妥协着妥协着就莫名其妙地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了。安康这一出把刑事科所有人都给惊呆了,连赵长也过来摸了个底才放心离去。肖敏俏皮阳光,天天亲手做饭亲自送到刑事科一队。小处男安康从小到大没有交过女朋友,为人豪爽的肖敏常常把安康闹得一个大脸红。白迹一学着杜施明笑眯眯问杜施明:“你看如何?” 杜施明笑眯眯地靠近白迹一耳边说道:“冤大头。” “怎么说?” “这女人是想让安康帮她养肚子里的孩子呢,也只有安康这样的傻子会相信这个世界有这么纯的爱情会去相信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杜施明用下巴指着那女人还没看得出来的肚子说道。 听了杜施明的话,白迹一想着以后自己要找老婆一定先找杜施明鉴定一下,以免自己被挂绿帽。 “等着吧,过不了几天安康一定会告我们他要结婚了。”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如同狐狸一般。 “不管肖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以肖敏这样的性格她要和安康在一起,也真会真心实意地去对待安康。”白迹一回到。 他和杜施明都看得出来,肖敏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正当,但肖敏却是个十分收心的人。起初肖敏确实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爹,而安康确实是最适合的冤大头,但是谁要真和她在一起了,她这种充满母性的女人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家人好,她或许真的不会爱上安康,但是她却为对方衷心一辈子。 这一点上,很适合安康。她充满活力,能够给任何人带来快乐,能够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好。她的存在完全弥补了安康的不足之处,而她让安康做冤大头这件事她会放在心里一辈子,从感情上,她已经欠下了安康的情分。所以她只会对安康更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安康。 可没人会去想着孩子的父亲是谁,不管是谁的没有关系不是么?可不去想着孩子的父亲是谁,却没人想到以后孩子亲生父亲找上门来的可能性,更没人知道那孩子出生长大后是个在安康面前是个乖宝宝,安康背后是个小恶魔,小小年纪就懂得玩手段,心狠手辣…… 不过,这都是后话。 果然杜施明没有猜错,在一周之后,安康结结巴巴地宣布自己要结婚的时候,把刑事科一队所有的人给震得回不过神来,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子就要结婚了。 这这也太快了吧! 这才半个月啊!就要结婚了!安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潮了,赶着潮流去闪婚。 “我我要对对小敏负责。”安康低着头红着脸喃喃地说着。 “说,安康你把人家怎么了?”林明八卦之心瞬间燃烧而起。 “小敏小敏在我家我家睡了一觉” 嗯,还亲了小嘴。是肖敏强吻的。 “还做了什么?”安可追问道。 “亲亲……” “还有呢?”翟明乐乐地问道。 “没没了。”安康无辜地看着众人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安康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成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实在实在是太好玩了,安康一看就是处男啊,到结婚那天行房的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做么?不如不如自己教导他? “来,小安康。”杜施明适时出现,笑眯眯地揽住安康往自己的停尸房办公室走去,虽然大家很想知道杜施明怎么“教导”安康的,但是还没有人愿意和尸体呆在一起。白迹一看着两个消失的背影就知道杜施明想搞什么鬼。 傻乎乎的安康随着杜施明进停尸房的隔壁办公室,杜施明把啪地窗关,把们锁了,安康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杜施明严肃的问道:“安康你你知道结婚后要和妻子做什么呢?” 看到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杜施明忽然严肃,安康莫名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睡觉亲嘴么……” “还有呢?” “咦?还有么?”安康瞪大双眼,结婚不就是亲嘴和睡觉么? “睡觉的时候该做些什么?”杜施明严肃地说道。 “要要做什么?”安康瞪大双眼不明所以。杜施明叹息一声揉揉安康的头: “孩子,让叔叔叫你什么是真正的结婚家庭”性生活。 小兔子一样的安康一个下午都在杜施明的性教育下度过,A剧看得小兔子脸上冒火,纯情的小兔子没有接受过这么“激烈”的教育。他他从来不知道和人结婚需要这这些事情,他还以为只是亲亲嘴,拉拉手,一起抱着睡觉就可以了。纯情的小处男安康受不得刺激,这么看着看着硬了。杜施明坏笑地抱住小兔子伸手摸进小兔子的裤子抓住胯间的小安康,安康一个机灵: “杜杜法医!” “乖,很难受是不是。让杜哥哥帮你解决掉,嗯小安康这里真是可爱耶。” 从来没有受到这样刺激的安康一阵发抖腿软含着水光的双目,嘴上直哼哼。 杜施明咬着安康的耳边说道:“安康,可别让任何男人看到你这个模样。知道么?” 你这样子可是会让男人变成野兽的。还好,安康的对象是个不错很有母性的女人,这样的安康也只会激起肖敏的保护欲吧 杜施明手段高超,除了洗澡从来不碰自己那里的安康那里受得住杜施明的撩拨,没一下就在杜施明的手中泄了。 这事儿让安康心里留下了“阴影”,一段时间看到杜施明就逃。 “你把他吃了?”白迹一笑着问道。 “我看起来有这么饥不择食?”杜施明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你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性’饥渴。”白迹一一巴掌拍在狐狸杜的肩上。 “需要我们两个试试么?” “如果你乖乖让我绑着上,我可以考虑。” “原来白sir喜欢玩∫M。” “不是我喜欢,而是你天生是个M。” 全身都是弱点的安康没两下被杜施明收拾妥了,可怜的安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第一次”葬送在杜施明的手中…… 婚期很快,估计是肖敏等不及了,再拖下去,这肚子一隆起来,可就什么都曝光了。小小的婚礼,在酒店摆了几张酒桌,只有刑事科一队和快餐店的一些朋友到场。赵长没有来,却悄悄地在安康的卡里划了三百万。 安康受到的各种祝福让他很满足,更让他惊喜的是两周后肖敏告诉他:他有儿子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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