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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by潞潇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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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微微点点头,显然他早就察觉了。
"会不会有诈?"成才不安的问。
"要下套,他们不值得为三人下这么大本。"应该是别的原因。袁朗这么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昏迷的吴哲。
"如果他们知道来救人的居然是地方战地指挥官,这话也不好说。"成才在心里想着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撤离,外围防御已经摧毁。有详细的阵地火力配置图,B组扫平这里不成问题。"袁朗做出了决定。
许三多背着吴哲,在成才和袁朗的掩护下从刚才潜入的路线撤出了军火库。
三个人不敢松懈,轮流背着吴哲全速向营地方向冲了一个半小时才在一处较隐蔽的泉水边停下了,半小时前从火药库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让他们安心不少。
成才和袁朗警戒,许三多用泉水给吴哲洗了把脸,又喂他喝水。
冰凉的泉水让少校抿了抿开裂的嘴唇,醒了过来。
他虚弱的叫到:"袁朗。"
中校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身边,俯下身来。许三多默契的代替他警戒。
"你体力透支,最好不要说话。"袁朗伸手覆上少校的额头,发现他在发烧,一定是外伤引起的。
"让我看看!"把任何杀人武器都使的出神入化的那双手此刻却抖的解不开少校的战斗服。
不出所料,外伤很严重,庆幸出血已经止住。他为吴哲穿好衣服。
"别担心,他们只是给我注射了致幻剂。"
"为什么?"袁朗迷糊了。
"他们骗我说那是吐真剂。致幻剂和吐真剂在开始带给人的感觉是很相似的。"少校疲倦的微笑着。
"那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吐真剂呢?"袁朗紧张指数陡增。
"我相信他们装备了吐真剂,但这里只是军火库,不是主据点,不会预备那么全,也许明天就会给我用吧。"吴哲喘一口气。
"我在海军上潜艇服役前接受过吐真剂的适应性训练,我记得那种感觉。这种致幻剂大概是他们自己用的,作为毒品替代品。"少校的努力让自己清醒。
袁朗扶住吴哲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泉水给他的额头降温。
"为什么,我们突入没有惊动敌人?"袁朗问。
"我在他们的数据终端输入了病毒,他们的通讯联络瘫痪了。"少校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
"怎么做到的?"袁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开始审讯我的地方刚好是数据终端微机室,一色的美国兵,我装作不会说英语,后来来了个懂中文的,我就装成结巴。"少校的脸上露出孩子般淘气的笑。
袁朗的脸色却阴郁起来:"就为了让他们打你?"
"是的,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是个普通士兵,才有机会把病毒插进他们的主机。"少校平静的说。
"你怎么会随身准备那个?"
"呵,咳咳!"吴哲的伤不容许他笑出声,他咳嗽着:"在师部信息中心时做的,本来准备安在你的电脑上,让你没法A我们,没想到,今天给他们用上了。"
袁朗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住怀里伤痕累累的吴哲。
少校的眼皮严重发沉,但还是强迫自己清醒:"队长,如果有一个人做了俘虏请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谁?"今天的吴哲给了袁朗太多的意外。
"一个审讯我的人,美国人,蓝色眼睛,金发(想象布拉德·皮特)。是他发现了我不是个普通士兵,揭穿了我,下令停止拷打,使用药物。从客观上说,没死要托他的福。而且"少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这是他给的,说要是我能活着就把他们种下去,说很漂亮!"
少校在积蓄体力。
袁朗打开那包东西,是花种。
他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少校,似乎在问:他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个。
"他在我的衣兜里发现我前天采的紫罗兰花种```"少校的声音渐渐不能辨认。袁朗搂着熟睡的少校,看着那包花种发呆。
金色郁金香(下5)

"报告队长,行动在原计划时间内结束,敌据点被彻底摧毁,因为数据精确、计划周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敌军的指挥系统突然失灵了。所以我方没有人员牺牲,重伤两人,都脱离危险了。"齐桓用一如既往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汇报着。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吴哲怎么样?"
"他没事。"袁朗顿了顿,注视着许三多背上的吴哲。"俘虏里有没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
"报告,俘虏,美国人有四个,容貌不符合你描述的容貌。但是你说的这个人有。"齐桓回答。
"在哪?"袁朗有点不耐烦。
"在被击毙名单里。"齐桓的声音很机械。
收到了胜利的消息,三个人可以慢慢的走了。
成才已经第三次要求替许三多背一会吴哲,可是三多怎么也不肯,他背着吴哲,开心的笑着向前走,露出一口招牌大白牙。袁朗知道他此刻是多么幸福,也就随他去了。
忧心、紧张加上一整夜的奔袭与激战,三个人都累的不轻。此刻精神彻底放松下来,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
成才开道,中间是三多背着吴哲,袁朗走在最后。
茂盛的藤蔓缠上参天的古树,垂挂累累,挡了道。他怕许三多背着吴哲走过不方便,就用枪挑开了头顶的植物,然后继续前进。还没迈出两步,却听到身后有一声闷响。
成才回头一看,登时吓的咬牙:袁朗扑在吴哲的身上,许三多在最下边,吴哲、袁朗三个人叠罗汉似的趴在地上。
袁朗的背上,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死咬住不放!
成才两步上前,一把捏住蛇的七寸。
蛇死了,袁朗的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
"这是什么蛇?"三多的眼睛里又有泪水了。
"不认识!"成才的喉咙发紧。
他们被要求认识几十种毒蛇,这种没见过,但凭一个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特种兵的直觉--绝不是什么善类!
两个人还在想怎么办,却发现袁朗已经晕了过去。
"怎么这么厉害?这究竟是什么蛇?凭队长的身体素质这不合常理!"两个人慌了手脚。
"先背回去,好在营地不远了!"阻击手成才到底沉着些。
于是许三多和成才,背起吴哲和袁朗,拼着最后的体力,死命的跑起来。
营地,袁朗的指挥帐篷里。
大家都慌了手脚,吴哲的生命指数在慢慢回复,袁朗的却在不断下降!
丛林作战,解毒剂自然不会不准备。可是军医试遍了所有的,就是不起丝毫作用。
看着袁朗的心跳频率不停下降,一向以冷静沉着著称的齐桓提着军医的领子几乎把他勒死!
"不就是让毒蛇咬了一口嘛!你是干什么吃的?今天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拉出去毙了!"齐桓压抑不住,彻底暴走了。
分队长林茂知道局面已经无法收拾,联系了铁路,直升机已经在接他们在半路上了。
军区医疗研究中心,袁朗的病房。
房间里很静,只有心脏监测仪有节奏的跳动着。
袁朗一直昏迷着,而且每过几个小时就陷入更深程度的昏迷。
吴哲坐在病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烂人你知道么我被俘的时候特别想和你说话那时候我就想他们要是马上给我一枪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斗嘴了你说那多没意思你呀真是不够意思派我去干那么危险的活我要是死了你就不怕以后捉老A没有对手老赢多没意思啊是吧你个烂人•••••••••"
门外的许三多早就哭的七荤八素!
成才替他抹了把眼泪,要求他不许再哭,然后问他:"吴哲就这么一直说着没有停过?"
"恩,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这样!"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他只说自己的,又不敢拉他出来。
"这样不行。"成才嘴里说着,拉了许三多就冲进病房,齐桓怕出事也跟进来。
哪知道看到他们进来吴哲忽然不说了,还冲进来的三个人笑笑,那笑容让人看了想再大哭一场或者干脆给自己一枪。
"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那蛇是怎么回事?"吴哲的语气平静的向在大学课堂上向导师提问,甚至还带着些许好奇。
许三多、成才、齐桓听的直打冷战。
"是我的失误,我不该去碰那树藤,那蛇就是藏在里面的,是我惊动了它,本来是要咬我的,可我走过去了,就咬到了队长。"成才希望吴哲怪自己,哪怕打自己,咬自己,也不想看他现在这样。
"不是,成才你说的不对,蛇咬的是吴哲,是队长扑上来挡住了吴哲。"三对的正直永远用的不是地方。
三多看到成才和齐桓一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知道自己又错了。
"你,你们说队长为啥不用飞刀?他飞刀可准!"他用目光向成才求助希望转移个话题。
"那种情况,如果是蛇的话,飞刀的准头只能达到百分之九十。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吴哲会被咬,队长怕会失手.........."齐桓知道瞒不住就想干脆把实情告诉吴哲,可说到最后,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吴哲没有出声,一直到四个人突然哑巴了似的坐了一个小时后,他依旧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医疗研究中心的会诊室里,铁路已经和专家们拍了不知道第几次桌子"你们知不知道他是多优秀的特种兵指挥员?经历过多少残酷的战斗?这么多年枪林弹雨都没能把让他怎么样!现在你们要让一条蛇要了他的命?"铁露急红了眼,面色铁青,拳头攥的咔咔响。谁都看的出来,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刺激都能让他马上掏枪杀人!
"铁大队,我们的心情和你一样,但是我们真的尽力了。我们也很奇怪,仪器显示袁朗体内已经没有蛇毒了,那条蛇是很稀有,但毒素也就是普通的蛇毒成分,早就解了。现在我们找不到袁朗生命指标不断下降的原因。所有办法都想了,我们也很遗憾。"研究中心主任仗着他和铁路20年的交情,先开了口。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给袁朗注射强心剂,在他还有这个能力的时候,让他醒过来,再和大家见一面,把想说的话说了。"主任鼓了半天勇气才把这话说出来。
没有声音,医生们看见铁路把手按在脸上遮住眼睛,点了点头。
他在流泪,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沉重的气氛压的默默的咬着牙,他们大概死也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铁路哭!
袁朗的病房里,他还活者,或者确切的说是醒着。
房间里只有吴哲,没有人进来,他们在门外,他们舍不得袁朗,但正因为舍不得他们才默默的忍受住了想冲进去的冲动,他们把这有限的时间留给了袁朗和吴哲。
吴哲哭了,眼泪像涨起的潮水根本抑制不住。他张着嘴努力的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袁朗平静的握着他的手,就这么看着他流泪,不安慰也不打扰。
"去看看我送你的妻妾,去看看,你去师部的那天我种的,现在应该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袁朗这样对吴哲说。
"去看它吧,以后它会陪你,替我。"
袁朗那不舍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吴哲的脸上,却慢慢的慢慢的放开了吴哲的手。他又陷入了昏迷。
吴哲的眼泪刹那间停住了,甚至没有再流出一滴。
他机械的站起身走出病房,在众老A关切的目光中向医院外走。铁路怕他出事示意让齐桓跟着他。
"不用,大队长,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去做他交代我去做的事。把直升机借我用一下。"吴哲的语气冷静的像去执行任务。
老A基地,吴哲返回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满月,整个基地轻纱如幕。
吴哲下了直升机,没命的冲向花圃。
近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看清了!是那一株!那是!
少校双膝一软,颓然于花前!
月下,一株金色的郁金香开的如怨如慕。
眼泪让那浅金色的花瓣在少校的眼里光影无数。
几个字自他口中喃喃而出:"绝望的爱。"
是的,绝望的爱----------------金色郁金香的花语!
【这一章写的楼主泪湿青衫!现在大家明白这一大部分叫做金色郁金香的原因了吧。楼主在给第三章起名字的时候就想好了以后的安排,其实要虐的根本不是小哲,而是楼主我的心肝,队长!
好了!pai 我的,就继续更猛烈的拍吧。我现在伤心的根本没有心情躲,只是,我要说,我是亲妈。你要是相信就继续看这个故事吧。】
少校说 别逼我!

写在前面:
从哲学的意义上说,人生归根到底就是个悲剧。这个道理楼主一向明白。
那么什么是幸福呢?
"时间从我身边漠漠的流走,终有一天会洗去我全部的鲜活与真实,那时的我会令神与这世界都满意。即便燃烧我的灵魂只不过使我躺在命运手掌中的另一条手纹上,仍旧无悔于曾按心灵的意志所走出的几步路。"
这就是楼主认为的幸福。
我想和我一样喜欢《X档案》的亲会喜欢这一章。
让我们开始。
如果这时候有诗人路过,一定也只拿得出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意境-------------沉醉。
月下、花前、泪光闪烁的清秀少校。
但此刻我们少校那个智商超过一百五的的脑袋瓜里想的可不是这码事。
袁朗就真的没救了么?军区也许没办法,那么中央呢?中国也许办不到,那么欧洲呢?美国呢?为什么军区没有提出把他送到北京或是国外去治疗?怎么知道人家一定没办法?
几个推理论证以后,吴哲那被极度悲伤扰乱了逻辑的思维恢复了平日的灵活与缜密。这让他重新回忆起白天看到的但随即忽略了的细节:几个身着黑衣的陌生人几次出现在医院走廊,虽然不能肯定他们是冲袁朗来的,但他们那瞟向袁朗病房里的眼神很是可疑,他强烈的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想到这,吴哲擦干了眼泪,向"绝望的爱"点了点头,就径直向宿舍楼走去。
吴哲是负责查岗的,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查他。况且这个接骨眼老A的头头们都在医院。
吴哲先回自己宿舍把自己平日里的宝贝---------众多电子装置搬来,又"走城门"般的撬开基地数据终端的三层大门。
电脑前,少校冷静的眸子里闪烁着攫取的光!
他在众多个数据库搜索着有关袁朗所中蛇毒的信息。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那的确不是什么特别的毒素,用一般的解毒剂就能化解,而且也没有资料提到有人中毒后出现袁朗现在的症状,这让吴哲很失望。但是他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重新归纳了一遍,还是觉得有很多不合理。
平常心,平常心,为了袁朗这个时候也一定要有平常心,这么想着,吴哲又打起了精神。
两个小时以后一个英文网站提供的资料引起了吴哲的注意。
资料介绍,在中国南方边境地区一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奇怪的事故,一个旅游团在雨林迷了路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等到这十几个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全部丧生!奇怪的是,没人知道死因,没有外伤,体内无毒素,背包里的食物还是满的,雨林里又不可能缺水。查不出原因,这个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吴哲核对了一下这个事故发生的具体地点--居然就是他们这次执行任务的地区!吴哲的心一紧,敏感的意识到这两件之间的联系。
他继续浏览那个英文网站,在网友回帖里他发现这样一个帖子:有人声称他知道此事件的内幕但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奇怪的数据库地址。(x档案迷看过来:此人大概是能被称为中国的"深喉"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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