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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首辅贾赦》作者:区区某某
文案
大名鼎鼎的马棚将军贾赦重生了,打算换个活法,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当然,首先得给自家换个匾额-一等神威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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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青天语录》序:从三甲如夫人到首辅阁老,全靠本官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夜以继日,宵衣旰食,不辞劳苦……
皇帝:“呵。后娘,爹喊你回家吃饭。”
扫雷
1、事业型贾赦,略心黑手辣白莲花
2、逻辑死,伪升级流,图爽
3、十二金钗路人甲,不会特意救;贾母已中风,二房炮灰
内容标签: 红楼梦 强强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贾赦 ┃ 配角:贾琏
作品简评
马棚将军贾赦重生归来,深刻反省自身错误,承担起“家主”的权与责,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偏心眼娘,清高无能弟。珍惜重来的机会,利用自己已知的后世信息,在帝王面前刷“贴心小棉袄大侄子”人设……本文讲述贾赦以乐观积极的心态,走出了一条纨绔特色的首辅升迁之路。全文基调轻松,情节生动有趣,语言诙谐幽默,高潮迭起,读来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第1章 金榜题名时
“听说了吗?贾赦贾恩侯竟然金榜题名了!”
承平三十六年恩科会试放榜后,不到一个时辰,这个消息恍若春雷一声炸响,带给全靖朝人民,尤其是京城人无数的震撼。一时间,无论勋贵还是平头百姓,都在议论这事。
原因无他,只因为贾赦,别说跟中举两个字了,便是读书两个字也联系不起来,此人乃京城大名鼎鼎的色、中饿、鬼纨绔子弟,据闻其亲娘贾史氏曾经在宴会上对交手帕们哀怨过:“见一个爱一个,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当然,这话是怎么从豪门贵妇宴会中流转出来的,暂且不去考证。但是在京城老百姓的眼里,贾赦的确是天天青楼里转悠的。不过若是爱颜色,对于时下风俗来说,男人嘛,但凡有些正经事业,这私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偏偏,贾赦就完完全全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反而先前,三天两头儿的传出贾赦气得其父贾代善动用家法。
“也许是其父在天之灵保佑他吧!”
“呵,他能浪子回头,还不如信官字两个口呢!”
“可他不都是继承爵位了,怎么还偏偏参考科举?”
“天晓得了,咱小老百姓当个趣闻听听便罢了。”
“……”
京城百姓只不过人云亦云,随口闲聊几句,便自顾忙碌去了。因为他们闲操心一二颇有那吕剧《下陈州》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之嫌—逃荒臆想着宫廷的美食,只能成为笑谈。毕竟贾赦在怎么样,贾家再落败,那也是曾经国公的门楣,现在延续的一等神威将军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相对于老百姓的八卦,朝臣勋贵圈子却是切切实实的因贾赦榜上有名惊骇到了。
不怪他们宦海沉浮多年,却被个榜上有名给惊吓到。缘由有二,第一贾赦已经继承了其父贾代善荣国公的爵位,被封为一等神威将军。世家子弟参加科考有,但你一个已经袭爵的,哪怕本朝爵位继承制度严格了些,可好歹皇帝已经看在你爹贾代善,你祖父开府国公贾源,两代人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给了爵。有了爵位,还要跟个寒门子弟抢什么名额?想要当官,直接活动一下拖一下关系便可,没准直接上道奏折,皇帝都会直接恩赐出身,许官呢!
像贾赦之弟贾政,据说有读书天赋,可考两次童生都落榜了,全靠他爹贾代善临终遗奏。一道圣旨,当今—泰兴帝便许了贾政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想想,多少人寒窗苦读,没准一朝高中,奋斗一辈子,都到不了五品官。
所以兄弟两一对比,贾赦这脑子里到底塞了啥?能不让人惊奇?
第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算贾赦因守父丧三年,闭门守孝,暂且消失在青楼梨园琉璃厂,可摸着良心说说,就算其浪子回头,可仅仅三年时间,能让人刮目相看?
笑话!
吴下阿蒙有,但绝对不是贾赦!
就他那肚子里的墨水,每一个家里曾有同龄闺女的朝臣都能发誓,完全没有!便连他亲爹,贾代善,开国八公后代中唯一一个靠着赫赫战功平袭老父国公爵位,一度执掌四王八公牛耳,乃勋贵派领头羊人物的人,在为儿子前程喝闷酒,还对老友咬牙切齿过:“幸亏恩侯这猪崽子什么都不成器,就是生得好,有他那脸蛋,有他老子我!我豁出去老脸求尚个公主,保一世富贵。”
所以一个鼎鼎有名的绣花枕头的爵爷,闭门守孝三年,就算他爹在天之灵荫庇着,那也不该奋发向上考功名,而该是靠着贾赦脸蛋还没残,赶紧再娶一门强有势力的继室。
是的,贾赦如今年二十有七,自然有妻子的。只不过妻子早亡。不过,原配不是公主,贾代善这选媳妇的对象刚露出口风,与贾赦年龄相仿的公主们争吵起来,公主们一母同胞的哥哥弟弟,还有他们的母妃都卯足了劲要贾赦这个绣花枕头,个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毕竟,婚,两姓之好。贾赦脸好,贾赦他爹,贾代善这“岳丈”简在帝心,手握兵权。气得泰兴帝从秀女中指了个身份相当的做了贾家大少奶奶,掐灭了这股邪风。
贾家大少奶奶张氏,其父乃川蜀总督,是一方封疆大吏,简在帝心。不过嘛,送女儿入宫选秀是想当皇子妃来着,岂料皇帝神来一笔,别说皇子妃了,好好的有为青年女婿成了个绣花枕头,现在已经升为户部尚书的张岳父对这半道女婿很不喜,自打自家女儿消香玉损后,便几乎没收过贾赦送的礼。
当然,这其中也有皇子夺嫡愈发激烈的缘由,避嫌。毕竟贾赦他爹是京城节度使,掌握京淄周边二十万兵马,乃京城最为牢固的一道防线。
综上种种,说一千道一万,满朝文武就是不相信贾赦能考中,哪怕是倒数第一名呢!
可若是科举舞弊,以本朝对科举的舞弊的查抄力度,以及放榜后张贴的答卷情况来看,能舞弊的地方,也……大概可能是……泄题了。
虽然出题的考官还在礼部考舍呆着,可在进考场前还是有人看过题目的,而且这出题也是要揣摩那人的意思。
尚在思忖的朝臣们目光不约而同的飘了飘皇城所在的方向。那能泄题的神秘大人物昭然若揭了—泰兴帝。
谁叫贾赦他爹在三年前的“刺杀案”中以身救驾,导致旧疾复发,才四十六岁便去世了。谁叫贾代善和泰兴帝是一同长大的竹马竹马,交情好着呢,泰兴帝对贾家多有恩宠也是应该的,毕竟爵位都按着祖宗规矩核定的,那至于其他的旁枝末节,诸如一等神威将军府现在门匾依旧是敕造荣国府,诸如荣禧堂住着的是次子贾政,袭爵的贾赦住在东大院,等等,礼部御史台完全可以当睁眼瞎,不用计较。
所有朝臣感觉自己的一番推理合情合理,有数个事实作为证据。故而对于本朝开国以来,第一例爵主参加科考,得功名之事,抱之以尴尬而不失礼节的微笑。
被微笑的对象贾赦此刻还在贡院,微微抬高下巴,眼眸带着氤氲的泪光,死死的盯着榜单上那金陵府贾赦,第二百三十六名,那短短的一行字,来来复复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哪怕确认了无数遍,也听得见周围恭贺之音,但贾赦忍不住手捂捂胸膛,心中仍有一股不真实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贾恩侯,真的有朝一日高中了,得了贡生功名!
哪怕没正儿八经的参加科考,他拿着荫庇的名额直接参考的会试;哪怕他隐约大概的知晓考题,可这三年,他是真踏踏实实,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玩,还有个凶残的不认真就自己吐血的幕僚先生在旁监督。而且更为重要的还是自己那似梦非梦的经历。
他也许做了噩梦也许真是贾家祖宗显灵,庇佑他这个不孝败家子回到了年青时期。
总而言之,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这么能这么厉害呢!”那痛彻心扉后悔不跌的“噩梦”应该彻底成为了过往,贾赦感觉自己心间不知不觉流淌过一汩汩暖泉滋润着他的心田,让他能够昂首挺胸,胸有成竹,自信非常。
他贾赦现在可不是因为嫡长子才榜上有名的,看那会读书的老二这会还有什么话可说?!那以此为借口打击他的太太还能说些什么?
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把自己这二十七年因为“会读书”三个字所受的怨气全部排了出去,贾赦再一次挺挺胸膛:“纸墨笔砚,四书五经,老爷我厉害不厉害?榜上有名,第一!”
“哈哈哈,我竟然考中了,还第一,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贾赦的放声大笑,非但被他点名的四个小厮面色一僵,便是贡院门口还未散去士林们听到这话,瞅瞅贾赦就差手戳到了榜单上,依稀看眼位置,便心中有数,不禁对人投过去一抹担忧的目光,恐怕成范进中举,疯了吧。
虽贾赦在京城大名鼎鼎,几乎人尽皆知,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众人对贾赦的印象还停留在华服锦衣,一脚出八脚迈的国公子弟,贾家大少。哪像如今,贾赦低调的只带着四个小厮,然后穿着上也一改昔年华丽张扬奢侈之风,只着了一身儒袍。
不过一身看似简单的青色长袍,若有识货的人在场,定然要惊呼一声。这缎子可是雪纺贡缎,金陵织造府一年上贡才七匹,还有腰间那系着的腰带,那系着的玉坠,还有头发插着的玉簪子,都非凡品。
不过,纵然不认衣物佩饰,可还未离开的士林们,还是会审美的,一眼望去,忍不住便呆怔了片刻。
缓缓落下的夕阳给这张美人脸染上了分红晕,添了一分旖、旎之色。五官精致昳丽,尤其是那双因为激动而熠熠发光的眼眸,顾盼流转间,狭长优美的丹凤眼亮的似乎在夺人心魄。
美人美则美,待从容颜中回过神来,待定睛望去,士林们纷纷总觉有种违和,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般,大抵是因为这美人言行太过自然,举手投足间透露的矜贵,反没显露出儒雅来,而是张扬的轻狂,肆意桀骜的像撒欢的小狼狗,看着一脸凶残,但似乎还没断奶。
当这个形容浮现脑海时,不少人纷纷转过视线,默默哀叹一声,检讨自己—难怪名次不好,难怪名落孙山。
浑然不知自己被腹诽成没断奶的小狼狗,贾赦神采飞扬,手指指前方道路,开口:“去书肆,老爷我考中了,也不能忘记我的好二弟啊,哈哈哈!”
他之所以能考中,还有一小半的功劳要感谢贾政。贾政当年出孝后,假清高,假装推辞了一番泰兴帝赐的官职,自己参加了本次的科考。
结果很自然的名落孙山,还浪费他们家的荫庇名额。
这一次,贾政自然也推辞,也辗转拿到名额参加科考了。毕竟就算出孝当官,那也得等入职。入职时间在八月,还早呢!不过如今这名额却是他爹早三年前就给他了的。
至于他爹为何会给他,这事说起来……
贾赦习惯性的掏出扇子,扇扇风,瞅着扇面上铁画银钩的—谨言慎行,四个大字,缓解缓解因自己当年“惊醒”过来的傻逼举动引起的尴尬。
第2章 谨言慎行扇
承平三十三年一月,幸福的年味还未散去,便染上了血腥味。元宵灯会,泰兴帝于宫宴上遭到刺杀,幸亏荣国公贾代善以身救驾,得以脱险。后调查舞姬刺杀案中,诸皇子相互倾轧,攻讦。泰兴帝雷霆震怒,血染红了菜市口,贬三皇子,圈禁六皇子,还废掉其向来宠爱有佳的太子。一时间,京城人人风声鹤唳,杯弓蛇影,唯恐牵连到自身。
这些,对于贾赦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前一刻气愤活像个贞、洁、列、女,在公堂上,撞在了刑部那据说是象征公平正义的獬豸石雕上。他这个马棚将军窝囊了一辈子,总算扬眉吐气一回,拉着贾政,拉着四王八公一派所谓“趋利避害”认贾政为家主的人,垫背。
贾赦本觉自己这临死放手一搏很帅气,可眼角一行浊泪却是不自禁的流下,想着自己的生平—他明明是个富贵闲人,没事搂着小妾喝喝小酒玩玩扇子琉璃厂里捡捡漏青楼里败败家,正如自己的表字恩侯。可是因为家主,因为家主一词,活生生把自己逼死了。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他不能顶门立户,所有人都怪着他占据嫡长之位。
正感觉自己倏忽间产生死不瞑目之绪,贾赦耳畔听得隐隐约约的“孽子”一词,吓得一惊,下意识抬眸看去,只见他爹正面目不善的瞪着他,手里还挥舞着他万分熟悉万分亲切的戒尺。
“爹?!”贾赦眼泪瞬间流下来了:“爹,我不要做家主了,我不要了!”
因为救驾受伤所以养伤得闲的贾代善看着泪如雨下的长子,目光不善的扫了眼桌案上还没翻过两页,却是因被当做枕头,页面褶皱的《史记》,眸光骤然冰冷,扫眼屋内仆从:“全部给我出去。”
“是,老爷。”跟随贾代善而来的仆从旋即悄无声息的退下。而贾赦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面含担忧的看眼兀自哭得气劲的大少爷,正想开口劝说一句,可眼角余光看到家主贾代善面色愈发漆黑一分,当即不敢言语,行礼告退。
因随着大少爷年岁渐长,都已娶妻生子,故而都屏退左右,私下揍人,给大少爷留分薄面。
贾代善捏着戒尺的手紧了一分,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长子,要求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只想让人看些史书,以史为鉴,可以知新替,岂料这个孽子,这个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