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x少爷》——by 作者：平沙

“突突。”他果然就这样叫小牙了，“我爸爸没有铃兰长得帅。我长大后要像铃兰那样帅。”一边喘气一边讲还口齿不清。
小牙顺着讲下去：“是吗，那我们安安就长成个像铃兰这样的大帅哥，后面跟一票大美女。”
“突突也帅。”这娃娃很认真。小牙纠正：“不是突突，是哥哥。别听铃兰大坏蛋瞎说，他要教坏你。”
“你才要教坏他，长这么大，辈分都还没搞清。”凌南神色温和，“安安，跟我念，叔叔。”
“叔突。”
“真棒，念对一个字了。”
小牙在一边理辈分，怎样算是一个？十年？二十年？凌南斜着眼睛看他：“我是他堂叔，你跟我是……同辈吧？”
这倒是。
“要不你跟他同辈也叫我突突？”凌南坏笑。
小牙心思又被他看穿，不理他转而逗安安：“安安，你今年几岁了？”
“四岁。”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小牙黑线直冒，转向凌南用眼神询问，安安不是先天性不足吧？
凌南不理他，帮安安再竖起一根手指：“这才是四。”
安安眼睛笑弯，再比划：“四岁。”小牙分明在他眼睛里看出一丝精光，皱皱眉，突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躺下：“我困了，睡一觉先。”
“嗯，安安困不困？”
“不困。”他还摇头。
凌南说：“那我讲故事给安安听好吗？”
“好。”
凌南声线优美语调温柔。小牙认真听着比安安先睡着。
点滴挂完他也就醒了。安安还睡着，凌南把他抱在怀里。回别墅去。一路上他解释：安安从小就呆在国外，说的是英语，中文也是大人随便教教的，能说成这样已经不容易。
小牙摆摆手：“你不用对我说这些。”
他已经认定安安是个从现在就会耍心机的坏孩子。因为太喜欢凌南，所以在凌南面前表现的什么也不会让凌南帮他纠正。
知道这种年龄的小孩都会故意做些什么引起大人注意，但对象是凌南的话，他就不开心了。凌南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来摆布？
他不喜欢安安了。
凌南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也就不多说了。进门上楼往西走。小牙往东。
就像今天早上到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小牙仍旧气闷。靠着窗想了想，啪嗒啪嗒跑下楼，出门。左挑右选买了把黑色雨伞又买了根红色丝带系上。回来。上楼走到最西边，他不知道凌南住哪间。
一扇扇门敲过来。终于找到，把伞递给他：“迟到的生日礼物。”
凌南有丝惊喜，接过，打开。
“为什么是伞？”他疑惑。
“就是随便选的。”小牙故作无所谓。凌南点点头，那抹惊喜已经消失：“还有事吗？”
“没了。”
凌南关上门。
小牙长吁一口气，他差点就说出来因为他看过一个典故，说伞是移动的房子。他觉得凌南就是能给人温暖的可以移动的大房子。
哈，他真傻，什么都喜欢联想到一块儿去。
又不是爱做梦的女生。
元旦汇演结束差不多就要准备考试了。他们系考试门数很多，差不多要考一个星期。小牙忙着抄笔记复习也就心无旁骛。
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同学们都急着回家。
小牙他是离家出走的，目前来说无家可归。凌南知道他的疾苦：“你还是住在我那儿吧。安安快要回家了，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无聊。”小牙同意。
结果安安还是在这儿住了将近半个月。
冬天，花田里的花被冻掩不需要多照顾，司元很早就回老家过年。凌南忙。早出晚归的，留小牙照顾安安。他无聊，不过和安安说话也挺好玩：“安安，你为什么还不读书啊？”
“妈妈说她可以教我。”
“那妈妈呢？”
“妈妈在公司。”
“到时候妈妈会来接你吗？”
“肯定会！”小孩子的目光尤其纯粹，纯粹的坚定着。果不其然，半个月后他妈妈来了。穿着打扮都很贵族的样子。
他妈妈长得很端庄。见到小牙露出礼貌而疏远的微笑：“你好，我是安安的妈妈。”
小牙叫安安出来。安安远没有平常孩子见到妈妈那一刻流露出喜悦的情绪，而是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叫了声：“母亲。”
小牙有点发愣：凌家的小孩从小就要这么待人处世？怪不得凌南叫他爸爸的时候也是很一本正经的说着“父亲”两个字。
可是，安安叫凌南的时候怎么会是那么没礼貌的“铃兰”二字？
她妈妈仍旧疏远着：“凌亦安，你该回家了。”
“嗯。”安安乖巧的向小牙招招手，“叔叔再见。”被带进车子。
然后出来几个中年妇女，鱼贯的走进凌南那间房，收拾了安安的衣物。
小牙双手环胸。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迟了很多= =稍后第二更奉上。
凌南回来也没有问安安去哪儿了，大概安安的妈妈已经跟他说过。小牙烧了一大桌菜庆祝安安回家。凌南直挑眉：“你那么不喜欢安安在？”
“也不是。”小牙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觉得他们两之间多一个人好像就有点多余了。当然不能在现在这种时候跟凌南说这样的话。
凌南没再多问，夹了块红烧肉，好吃，甜甜的，肥而不腻。
“我给你去盛碗饭吧。”小牙煮的饭也好吃。
凌南满足。吃的很开心，一开心饭量就大。小牙给他添了很多次。然后凌南坐进沙发摸摸肚子打个饱嗝：“很久没吃那么饱了。”小牙在一旁鄙视。凌南环住他：“小牙。”
“嗯？”
“你如果是个女人的话肯定能顺利抓住你男人的胃。”他盯着小牙看，看进他的眼睛。
小牙有点不舒服，像有根刺梗在心头。一下下的划过，锥心。
“我如果是个女人就好了。”
凌南摸摸他的耳边：“理过头发了？”
“嗯。”他把头发剪得很短，鬓角没了就剩下点青皮，“想着戴帽子的，就是一直没有买。”他顺势倒进凌南怀里。
两个人身体的契合度刚好。
小牙贪婪的嗅着凌南的味道。很好闻，有种烟草的甘洌。
真想就这么一直坐到明天天亮，谁也不要打破沉寂。
到最后凌南嗓音沙哑小牙快要睡着。
“小牙。”他叫。
“啊？”他答。
“该回去睡觉了。”他推搡。小牙靠着不愿起来。凌南把他抱起，说：“还好你不是很重。”把他放到床上。
小牙揪住他衣袖：“凌南。”
“嗯？”
憋了很久终于红着脸说：“你……别走了……好不好？”
凌南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时间在那一刻停滞了。
凌南说：“小牙，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小牙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就是想要他留下来陪他，他要做什么他都愿意。
“我说的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
“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很久以后他还拉着小牙的手亲昵的在他耳边讲话。泄气，觉得按照现在的形式他们不可能。也就不再较真，在小牙边上躺下。
他只知道小牙很开心。开心的连两个人没来得及洗澡都已经忘记。
第二天，他一动小牙就醒了。还是紧抓着他袖子不放。
很多时候他觉得小牙对他的依赖感很强，有时候甚至比安安还厉害。
他把自己很多事情都对小牙讲了，但是小牙……就像是密封的很好的一个华丽的小匣子。如果没人提起，就永远都不愿意主动打开。
“小牙，你不回家过年？”
“我是离家出走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提起这个干什么。
“电话都不打一个？”
“他们不打，我也不打。”明显的赌气，小牙问凌南，“你会打吗？”
凌南摇头：“我不需要。”
“那不就结了。”
新年那天凌南买回来一个大大的礼炮。小牙煮了一锅子汤圆水饺还蒸了年糕。
“我们就吃这个？”凌南站他身后伸手想环住他的腰。想想终究放弃。
“你还想吃什么？”
“小牙。”凌南神色有点不对。
“嗯？”小牙搅弄着锅里的食物没有注意。
“如果我说我想吃你呢？”
哐当——尖锐刺耳的声音。
小牙手里的锅铲掉了。两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小牙抓头发：“你，说什么？”好几个月了吧，他们僵持着的关系。
凌南从锅里抓起一个饺子放嘴里，烫的他直跳好不容易咽下去：“我说饺子熟了。汤圆可能还要再煮会儿。”
“哦。”
有点失落？小牙暗骂自己没用，好好的一个和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打滑的手掌破坏：“凌南。”他叫道，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不知道凌南会纵容他多久。但是这一刻的凌南还对他，好着……的吧？下了决心，他关掉炉灶转过身。
抱住凌南脖颈，慢慢的送上自己的唇。还好凌南接受，不然真的下不来台。
窗外突然响起爆竹声噼里啪啦，小牙条件反射的身体一曲，牙齿磕住了凌南嘴唇。赶忙退开掩着脸。
凌南抱住他安抚他，接着刚才的吻深入。微凉的手指探进小牙衣服。
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身体的碰触了，小牙一阵心慌。小心翼翼的回应。手也跟着揪住凌南衣襟。
一记深吻结束，小牙脸色绯红。
凌南在他耳边轻声说：“饺子糊掉了。”小牙慌乱的推开他。凌南嗤嗤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整理着装。
“小牙。”
小牙扭头不理他。
“你真可爱。”
真想……钻到地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简单的晚饭吃完，凌南带他出门放烟花。
天气冷的，凌南点完火就过来捂住小牙的手掌哈热气。他只看到小牙眼睛里映出的光亮耀眼夺目。
第二天年初一，他两起了个大早。来到楼下坐下吃早餐。小牙说每个新年的头一天他奶奶都会去烧香拜菩萨。于是凌南点头：“我们也去拜拜吧？”
小牙怪嗔：“有什么好拜的。”
凌南不理：“去吧。”
“去哪儿啊。人家都是老头头老太太的我们两个一起去一点都不配啊。”小牙为难，想东想西。
“随便找一个庙拜一下就走。”
“凌南。”小牙娇滴滴的叫，声音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干什么？”
“你那么迷信啊？”
凌南正经的：“不是迷信。是信仰。一尊泥糊糊的雕像可能真的没用。但是如果人的内心想要希望……说出来的话也许成功的机会会大一点，你说呢？”
“你也有完不成的心愿？”小牙一直觉得凌南是无所不能的。
“可能拥有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凌南声音悠远，就连现在贴他最近的他也不能得到，不是吗？
小牙叹气：“那我们去吧。反正也没事干。”不过他，好像没有什么目的非要达到不可？只要凌南一直在身边就好。他满足的笑着，“凌南，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就算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够。
给读者的话:
白色情人节快乐~
这个年不热闹，但是很安心。
如果以后每年都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们做到了，而且一直持续到大四。
小牙问过凌南：“大学这几年为了饿哦，什么都没做成功，值得吗？”
凌南携过他的手落下一吻：“都已经快毕业了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小牙吐吐舌头，好象是的。反握住他的手笑得甜蜜：“也就是，要分开了？”怪舍不得的。
“舍不得我？”一如既往的，他看穿他的心思。
“嗯。”小牙坦然承认。
凌南沉思：“我想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