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的春天》——by 作者:土豆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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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有的话我去挖一个,这些家伙懒得很,找到洞穴就能挖出来了。”严泽说完端着一大锅餐具大步走出了屋子。
“太好了,那你弄一个回来尝尝吧。”秦旨尧亦步亦趋地跟着严泽。
收拾完家务,秦旨尧把小白和孩子们都放在了屋里,严泽在门口挡了跟树干。秦旨尧想了想,还是把小白提了出来,让他在门口吃草,便和严泽兵分两路出了门。
秦旨尧快步走进空心树林,闻着青竹特有的清香不禁慢慢放慢了速度,脚步轻快地走着。
突然,秦旨尧直觉不对劲,立即左右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算得上熟悉的人从粗大的竹子后走了出来。
秦旨尧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敛去,眼神变得冷漠。
玄霖还是穿着他那身灰绿的衣服,比前些天脏了不少,看起来有些颓废,脸上带着微笑,大步往秦旨尧走来,“我来接你了,旨尧。”
秦旨尧在玄霖伸手抓住自己时急急往后退了一步,玄霖脸色一变,沉声问:“你不肯?”
秦旨尧撇开头,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玄霖脸色变得极差,僵硬地抓住秦旨尧的手,说:“我是专门找你的,我们一起走。”
秦旨尧被捏得生疼,手腕的骨头都被紧紧箍住了,让他连挣扎都不敢,抬起头怒视玄霖,道:“你走吧,我不喜欢你。”
玄霖怔了怔,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点,目光悲凉的看着秦旨尧。半响,玄霖小声地说:“我知道。”
秦旨尧沉默。
玄霖的语气带着些许祈求,“和我在一起吧,我知道你不讨厌我,我会对你比那个兽人好。你是舍不得孩子吧?我愿意养他们,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把孩子偷出来。”
玄霖说着就要往山下走,秦旨尧猛地扯回自己的手,怒道:“你别和我说孩子。”
说起孩子秦旨尧就心头一痛,秦旨尧对玄霖的态度越发生冷。玄霖怔住,不解地看着秦旨尧,心头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秦旨尧退了几步,和玄霖拉开距离,冷冷地道:“而且我很喜欢我的伴侣,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秦旨尧说完就撇开了头,带着浓浓怒气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凝结出了泪水,被他死死憋在眼里。
秦旨尧吐出胸腔的浊气,说:“阿泽就在附近,很快就会过来找我,不想死就快走吧。”
玄霖看着秦旨尧挺得笔直,比以前清减了许多的背脊,目光悲戚,艰难地张嘴:“你的孩子……死了对吗?”
秦旨尧噌地抬起头,用力推了把玄霖,大吼道:“你滚!”
玄霖被推得一个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站稳后直直看着秦旨尧。他知道自己再也机会了,秦旨尧恨他,就算带他回去他们也再不能回到以前那样。
玄霖在这里守了两天,知道秦旨尧又在说谎,却没有戳穿,苦笑一声:“好,我走。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答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舒心。”
秦旨尧没看玄霖一眼,玄霖的声音有些发赌,艰难地说:“如果没有那个雄性,你没有孩子的话,你会选择我吗?”
秦旨尧闻言正眼看向玄霖,认真地说:“我挺喜欢你,就算现在也是,但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
玄霖突然释然了,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我们打算搬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如果他对你不好……”选择的话就这么顿住了。如果那个雄性对他不好自己又能怎样?叫旨尧来找他吗,旨尧一个雌性又怎么能穿过危险重重的迷雾森林。
秦旨尧无神地看着远方,焦距不知落在何处。
玄霖看着秦旨尧,脚忍不住往前挪动了一步,又顿了下来,站在原地变成了兽形。
玄霖慢慢放下前脚,周身的布料洒落了一地,“保重。”
秦旨尧轻轻嗯了声,玄霖最后不舍地看了眼秦旨尧,挥动翅膀低低地飞走了。
秦旨尧眼里的泪水已经被他逼了回去,只是眼睛微微发红。独自在树林呆站了许久,听到耳边只剩下唰唰的竹叶声,才回头看了眼玄霖刚才站的地方。
秦旨尧深呼一口气,心中道:这没什么,阿泽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不能再为小六伤心了,以后得开开心心的过。
这么想着秦旨尧拍拍脸,牵起嘴角笑了笑,快步往陷阱的方向走去。
☆、第112章
今天的收货不如昨天理想,秦旨尧在空心树林里布置的三处陷阱只有一个捕到了一只兔子大小灰不溜秋的猎物,看起来没攻击性,但爪子异常尖锐,身长才三四十厘米的家伙,一根指甲就有十厘米长,黑漆漆的看着骇人。
秦旨尧听严泽说过这兽物,叫什么鼠,可以在空心树里钻洞捉虫子,算是森林医生,在这竹林有最常见的就是这种兽物。
秦旨尧为防被抓伤用路上摘的鹿草叶绑住了它的爪子,然后提着猎物回家。
秦旨尧考虑着要不要先洗个澡,如果阿泽问道别人的味道可能会胡思乱想。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只被玄霖抱了下,应该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
秦旨尧沿着长着细碎杂草的小路走回了居住的山,到了山转角时看见了修斯,他还是那样高大,似乎又壮了些,妥妥的健身教练身材。每次隔几天再看见修斯秦旨尧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真是雌性吗?
修斯正盘腿坐在屋檐下吃东西,脸上的表情很惬意,地上放着几种食物和一堆果壳。
秦旨尧站在原地驻足片刻,抬脚走了过去。
修斯随意偏头看了眼,看见秦旨尧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立即扬起了笑容,抓着食物的手朝秦旨尧挥了挥手,喊道:“秦旨尧,快过来坐,我这里有很熟的黑栗。你又用坑抓到猎物了,好棒。”
秦旨尧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坐在修斯身边,“是啊,阿泽受伤了,我弄了八个陷阱,每天总会有点收获。”
秦旨尧看见修斯手臂的伤,心里愧疚,知道修斯不在乎,他也不好说什么,便把猎物递给修斯,随意地道:“这只猎物给你。”
修斯惊喜地接过,大咧咧地笑道:“哈哈哈,谢谢,是响鼠了,这个肉好吃。对了,严泽都那么多天了还没好吗?”修斯面露忧色,把捆成了粽子的响鼠放在一边,问:“有没有找兽医看?可别落下残疾了。”
秦旨尧听到落下残疾就是一惊,但想想严泽的伤恢复的不错,又说:“应该不会吧,伤口都长好了。”
修斯松了口气,说:“哦,那就好。”
秦旨尧笑了笑,正要告辞,修斯突然拉住了他,扭扭捏捏地说:“咳,秦旨尧,我怀孕了。”
秦旨尧一愣,随即惊喜出声:“真的吗?这太好了,多少天了?寒季时就要生了吧。”
修斯面色酡红,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掩饰性地咬了颗黑粒,说:“我们回来时兽医来看说都有十几天了,算上这几天一共十七八天了吧。”
“我算算。”秦旨尧兴奋地道,掰着手指算出修斯说的数字,又掰着手指算出生季节,“下雨大概二十天,就算四十天,也就是雨季后十天左右就要生了。还好,不是在最冷的时候也不是潮湿的雨季。”
修斯听着秦旨尧的话脸越发涨红,磕磕巴巴地说:“大、大概吧,我觉得什么时候都差不多。”
秦旨尧眼睛直直看着修斯的肚子,修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坐直收腹,扒拉地上的果子说:“如果是小雄性就好了,那样寒季就不怕冷了。”
秦旨尧还没来得急回话,就听屋里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这可不行,我们这座山上都有三胎雄性了,生雌性宝宝才好。”
洺飞端着一盆水果走了出来,笑着坐在了修斯身边,目光柔和地摸了摸修斯微微凸起的肚子。
“不要,我喜欢雄性。”修斯瞪了眼洺飞,脸上的笑意却收敛不住。
洺飞看着修斯的肚子,脸上带着浓浓的宠溺笑容,“你肚子太小了,蓝音这么多天时肚子都很大了,就连秦旨尧也比你大,所以你肚子里的一定是雌性,要不怎么长这么小。”
秦旨尧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怀雌性肚子会小一点啊,也是,听说雌性一胎只有一只,不过生起来应该比生小狮崽子困难很多吧。
“我不要,我就喜欢雄性,我要生雄性。”修斯说不过,转过身就开始实行家暴。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洺飞连忙求饶,抱头躲避在修斯腰侧,显然非常习惯修斯的粗暴,看起来可怜兮兮,尾巴却摇得欢快。
秦旨尧笑着摸摸鼻子,似乎他在这里已经成了电灯泡,便告辞道:“我先回去了,无聊就过来玩。”
秦旨尧看着修斯和洺飞打得热闹,以为他们不会理自己,正要起身离开,修斯听到他的话立即放开了洺飞。
修斯回头看着秦旨尧,点头道:“你的孩子饿了吧,好,如果今天下午天气好的话我就去找你,然后我们和蓝音一起去山上找点野菜。”
秦旨尧眉头微微一皱,无奈地道:“我感觉蓝音好像有点讨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一起去。”
“啊?”修斯神经大条地啊了声,不解地道:“为什么?他可好了,怎么会讨厌你。”
“感觉吧,反正他不理我。”秦旨尧虽然懒得弄清楚蓝音对他的态度,心里却常常郁闷。
修斯安慰地道:“他也没来找我啊,别乱想。”
秦旨尧忽的笑了,眯着眼睛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哈哈哈。”
修斯:“……”
秦旨尧回到家严泽还没回来,关在屋里的小宝宝们一个个都在家里撒泼的乱跑,把杂货屋的食物咬到了正厅,食材木材到处都是。
宝宝们比出生时大了一倍,力气也大了很多,对什么都好奇,这两天每次都趁着家里没大人在就到处查看领地,顺便把家里翻个底朝天。
秦旨尧一站在门口屋里的小狮虎兽们就停了下来,欢快地朝秦旨尧奔来,前脚搭在横在门口的树干上嗷嗷叫唤,一双双金色的眸子全都看着秦旨尧。
幼兽们刚长出绒毛的,站在一排仰着头看起来萌萌的。他们嘴巴也不像刚出生时那养样又宽又扁了,怎么看怎么让人喜爱,成了一只只标准的狮虎兽模样。可秦旨尧一看见屋里乱七八糟的食物和燃料就头疼不已,对上这些目光的眼睛也透着无力。
“你们雄父还没回来吗?哎,这么乱,怎么收拾啊。”秦旨尧无力地道,门口的树桩直径有一米五,秦旨尧搬不动,推的话又会压倒后面的幼崽,只好从上面爬了过去。
秦旨尧气恼地提起地上幼崽的脖颈,抱着他们走进了卧室。
秦旨尧喂饱孩子,把他们都哄睡了,又慢慢收拾了完宝宝们弄乱的东西,严泽还没回来。
秦旨尧闲着也没事,宰了部落送来的食物,野猪般的兽物秦旨尧砍不动,干脆抹上各种调料整只烤了。
烤了两三个小时肉才慢慢熟透,秦旨尧就把火弄小了,一边学编制麻藤一边等严泽回来。
中午时分,突然变天了。昏暗了一上午的天空在很短的时间就变得黑漆漆,犹如没有星星的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速度快到秦旨尧还没来得急收拾东西进屋,天就完全黑了,只能看见一堆面前的一堆火焰和其上方的烤肉。
怎么回事?都现在了,阿泽怎么还没回来?秦旨尧担忧起来,想到玄霖也来了这里,顿时坐立难安。
阿泽不会遇到了玄霖和他打起来了吧,他的伤才刚好,千万别又受伤了。
秦旨尧在屋里生了一堆火,把食物用树叶拖了进来,继续架在火堆上热着,然后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屋外黑茫茫,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吹得秦旨尧几乎站不稳,得靠着门框才能站住。
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磅礴大雨在黑暗中终于倾洒了下来,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呼啸的狂风,朦胧了天地万物,只剩下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