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六部 完整——by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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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雪岚踏着月色缓缓靠近,宣怀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举手投足都带着魔力的男人,眼神似失去躲藏处的小兽,迷惘、期待、微微的戒备。
彼此眼神相接。
「怎么忽然拉起梵婀铃来了?」
「吵到你了?」
「倒不是。」
短短几句,细细微微,耳语似的。
说完,两人便同时沉默。
因为都沉默了,心情反而更无声的激动,嗓子更加发紧。
宣怀风好一会后,才把乱哄哄的脑子理了一下,要把自己从梦里叫醒过来,低声说,「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休息了。」
白雪岚微笑着,说,「好。」
但却站着不动。
宣怀风说,「我明天也还要处理总署送过来的文件,最近各商行关税复核,总要尽快批出来才行,不然那些生意人在人前人后恐怕都说我们海关总署是吃白饭的。」
白雪岚微笑着,说,「好。」
宣怀风等了一会,他还是不动。
宣怀风心跳得更快了,简直手足无措,便说,「那么,我先回房休息了。」
他这样说完,白雪岚就忽然笑了一声,笑声比平时沙哑低沉,痒痒地挠着人的心,
男人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迷烟一般,让人醺醺然地渴望什么,宣怀风只觉得自己再不离他远一点,就真要中了他的魔法了,道了一声晚安,匆匆往房门那边走。
进了房,刚把梵婀铃和弓弦放在桌上,宣怀风就听见了身后的动静。
他倏地转过身。
白雪岚竟然跟在他后面跨进了房,顺理成章地走到他身前。
宣怀风问,「你这是干什么?」
白雪岚说,「陪陪你。」
这一句,不知为何,竟然很入宣怀风的心。
他沉默着,转过半边身子,低下头,指尖轻轻拨着马尾制的琴弓,半晌才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白雪岚问,「我哪里又不对了?」
不像往日,带着刚硬和犀利的反击,他用了一种和情人说话的温柔调子,原本就很有男人味的迷人声线,便带了另一番魅力。
宣怀风又把指尖轻轻抵在梵婀铃的琴弦上,用指甲勾出低低的嗡嗡般的乐音,一边说,「你不是请了客人来?既然叫人家来了,就不应该冷落人家。」
白雪岚点点头,「你说的是。」
宣怀风不由抬起眼,看看他。
白雪岚还是笑着,那笑容竟似乎更迷人,更盛了。
宣怀风问,「你既然明白,怎么还站在这里?回你房里去吧。」
白雪岚便柔软地应着,「好。」
他一边说,一边反而更走近了一步,脸差点和宣怀风的脸擦上。
宣怀风忽然见他靠得这么近,一时气息不稳,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问你一件事。」
他嘴唇离耳垂只有那么一丁点,热气都呵到凉凉的耳垂上,宣怀风猛地忆起他是很喜欢咬自己耳垂的,尤其是做那种事的时候,总把那小小圆圆的一点软肉当糖果似的舔舔啃啃。
耳垂大概也忆起了那些不该忆起的,微微地麻痒起来。
宣怀风本来想往后退,但觉得这样太露怯了,仍旧让白雪岚贴着自己,说,「要问什么?」
白雪岚问,「我现在让你离开公馆,你会去找林奇骏吗?」
宣怀风反问,「为什么我要去找他?」
这相当于否定的回答像一大罐新鲜荔枝蜜,甜得白雪岚忍不住微笑。
宣怀风为他这个问题有些微妙的气愤,既有些难堪,又有些窘迫,不禁又说了一句,「原来你装神弄鬼,就是要探听我和奇骏的事吗?抱歉得很,我绝不会给你心满意足的答案。」
白雪岚笑道,「哪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这半日都是只靠近不动手的。
此刻一边微笑,一边动起手来,抱住宣怀风的腰肢。
宣怀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后腿抵到床边,收力不住,上身倒在床上,白雪岚根本不拦他,如影随形地贴上来,还是抱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宣怀风被他隔着衣料摸得身子发软,俊秀的脸挣红了大半,胸膛起伏着说,「你放手……你放手!」
白雪岚把他圈在怀里,吻得他头脑一阵阵发热。
四片唇瓣分开,宣怀风气喘吁吁一会,又挣扎起来,两手抵着白雪岚的肩膀用力推,骂着说,「白雪岚,我瞧不起你!你给我滚!」
白雪岚一笑,便又俯下身,舌头探进他唇瓣里,抵着牙床、舌根,嚣张地狂扫狂卷,一边单手探进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宣怀风手里一塞。
宣怀风正被他亲得晕头转向,掌心忽然塞了一个冷冰冰,沉甸甸的东西,下意识半睁着眼一看,顿时一震。
是一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袖珍勃朗甯。
白雪岚像发疯的兽一样吻他的唇,又别过脸,咬住他爱的软软的耳垂,轻轻地往外扯着,沙哑着说,「你开枪,对着心窝打。」
一边说,一边两手一分,把宣怀风的衣服从中间嗤嗤撕开。
宣怀风目光一变,双手握着枪,乌黑的枪口抵在白雪岚胸前。
白雪岚笑了笑,胸膛压在枪口上,一寸一寸伏下身。
宣怀风握着的枪一寸一寸缩回来,感觉到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分量,又气愤起来,把枪重新伸出去一点,用力戳着白雪岚的胸,咬着牙警告,「别以为我不敢。」
白雪岚平静地看着他,忽然把手伸向手枪。
咔嚓!
把手枪上了膛。
宣怀风惊道,「你疯了?」赶紧要扳保险。
白雪岚却不容他这样,手指卡在栓上,五指握着枪管移过来对准自己,温柔地低着声音,「你开枪,来,对着心窝打。」
这么近的距离,手枪又上了膛,还抵在心脏位置,扳机只要轻轻一扣就出人命,宣怀风蓦然恐惧起来,要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白雪岚竟然一下子把他的手连着枪把一起握住了。
更近地靠过来,两人胸膛之间就一把手枪的距离。
宣怀风简直被他急疯了,吼着问,「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会走火的!」
「你开枪。」
「白雪岚!」
「你开枪。」
「放手!会走火!」
白雪岚露出一瞥极高傲的眼神,嗤嗤几下,把宣怀风身上剩下的衣物都撕碎了,微笑着说,「对,我就是你所说的那种食肉动物。达尔文的进化论不是说物竞天择吗?人不杀狼,狼就吃人。杀了我,还是被我吃掉,你二选一吧。」
说完这一句,把宣怀风两条长腿打开,用自己过人的力气逼他曲起膝盖。
宣怀风急了,抡起枪柄砸他的肩膀。
白雪岚忍着疼,仍是笑着,「这是你和林奇骏在一起的最后机会,今晚你要是留了我一条性命,此生就休想再和林奇骏卿卿我我了。」
宣怀风语无伦次地乱骂,「你这个混蛋!流氓!土匪!」
此刻白雪岚身上衣裳也尽褪了,露出结实强壮的身体,只有右臂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宣怀风知道比力气自己斗不过他,想用枪去砸他未愈的伤口。
手举起来,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只这么片刻犹豫,白雪岚已经把抹了香油的火热之物硬生生顶了进来。
宣怀风呜地一声,视野顿时模糊了。
两具年轻的身躯激烈地摇晃摆动,牵动肠子里强大的压迫感。
「啊……不要!不要!」
回应他似的,白雪岚的动作幅度越发变大,随之而来的熟悉的羞耻和快乐,像暴风一样席卷多日不曾被白雪岚抱过的雪白身体。
宣怀风绷紧的白皙喉部不断颤抖。
白雪岚。
白雪岚!
凌乱的脑子里仅剩的一丝清明是因为恐惧,他记得自己手里有一把上膛的手枪,这枪还抵着正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他不想放下手里的枪。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放下这枪,就等于宣怀风认输了。
宣怀风觉得自己是扣不下扳机的,只是,主动放枪又太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白雪岚,他凭什么?
宣怀风决心把手枪握到最后,说不定白雪岚做得过了头,自己可以把心一横,真的给他一颗枪子,让白雪岚以后知道一点分寸。
也许可以打在胳膊上,或者腿上……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注意力却总被扯到下身和白雪岚相连的地方,白雪岚的力气太大了,简直像要活活吞了他,在他身体里掀着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的巨浪。
可怕的是,可以翻覆远洋油轮的浪头,一浪一浪打在那层细嫩敏感的黏膜上,疼痛的感觉却渐渐消失了,身体好像习惯了被白雪岚欺凌似的。
宣怀风无可奈何地啜泣,拼命扭动腰杆,浑身抽紧了绷着。
一瞬间,砰!
什么东西忽然在他耳边炸开。
宣怀风被快感搅得乱七八糟的脑子隔了一两秒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
走火了!
浑身掉进冰窟窿似的僵住。
他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和白雪岚的动作弄得甚至无法感觉自己的四肢和身体在哪,好一会,他扭转发硬的脖子,才凭视觉找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垂到床边的右手。
右手还握着那把勃朗甯。
微微斜下的枪口冒着一缕青烟,子弹打到了床边的地上。
白雪岚把他两腿往两边压得更开,一下一下往深处插着,说,「打歪了吗?不要紧,里面还有子弹,你继续开。」
握着宣怀风的手,又把枪口对准自己。
宣怀风手掌心全是冷汗,猛地手腕一用力,砰地把手枪摔得远远的,又一扬手,啪地劈头盖了白雪岚一个耳光。
白雪岚俊魅的脸颊上顿时起了五道红印。
他挨了这个耳光,反而好像很高兴,朝着宣怀风扬起唇,灼灼有神的眸子里藏着温暖的光芒。
低下头,啃着柔软的唇,强悍而纵溺地深吻。
宣怀风被吻得根本喘不过气,肺里火热的发疼,被男人在羞耻的地方深深来回,身体火热起来,只能跟着白雪岚的意志摇摆。
太可恶了……
脊背泠洌的快感流窜,眼泪也被白雪岚不停顿的冲击逼出眼眶。
天旋地转,一切都换了样子。
宣怀风被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弄疯了,不断发出交织痛苦和快乐的啜泣,有偶尔那么一刻的神志回归,让他发现自己竟然正主动抱着白雪岚的肩膀,如攀附在大树上的一株紫藤,气得擂了白雪岚两拳,又用指甲在白雪岚浑厚的后肩狠狠抓了几道。
白雪岚却笑得更开心,「亲亲,你今晚可太带劲了。」
更往里加一把劲,生龙活虎地做了大半个晚上。
尾声
宣怀风沉酣无梦地睡了一会,凌晨就忽然醒了。
身上极累的,似乎昨夜醒着的时候就已经忘了四肢和腰杆的存在,只知道每一根毛发都浸透了无可奈何的酸软,但精神却意外的亢奋。
睁开眼睛,他才知道让他不能继续安睡的陌生感觉从何而来——白雪岚的脸靠得好近,带着热气的鼻息,缓慢悠长的一下一下,都喷到自己脖子上,痒痒的。
这人一整夜使了狠劲,把别人弄个翻江倒海,自己也筋疲力尽,正睡得沉沉的。
一醒来就瞅见白雪岚就算在梦中也永远带着狂傲不羁的俊脸,宣怀风打心底就想一掌把他拍醒,拍得远远的,免得他得意过了头。
但一转眼,就又看见男人赤裸结实的肩头上,留着几道殷红鲜艳的抓痕。
出自谁的手笔,那就不用多问了。
就算附近除了一个沉浸梦乡的白雪岚,再没有别人,宣怀风也不禁脸红兼有点心虚起来,满不好意思。
他便有点怕白雪岚醒后挪揄自己。
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缩着身体,把白雪岚两只手都挪到床单上,蹑手蹑脚地下床,这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也让他不断皱眉,后腰好像被人打折了又接上似的,略一动就酸疼得快散开来。
下面那地方,仿佛还深深插着一个巨大的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