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看我完本——by非法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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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霎也注册了个号,他的昵称是“暗恋的犀牛”,当时他刚看完话剧《恋爱的犀牛》,一时兴起,就取了这个名字。他多么希望,有一天窦欣能听到自己为她录制的情话。
一开始丁霎为方便测试,随意录了几句话,有诗歌、散文或者兴起时哼的几句小调,但出乎意料地,他的粉丝飞速增长,很快挤进APP统计排行榜里的前三。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每逢“你听”开展活动时,公司宣传部的人总会打电话联系他,询问他是否参加活动。
“你好,是‘暗恋的犀牛’吗,这里是‘你听’,希望你能……对、对,活动结束后会有一定的奖金与奖品哦~”
丁霎没和对方说自己就是boss,忍着笑一次次委婉地拒绝。
自从那日与喻心发生关系后,丁霎一直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和对方住同一个小区,心里总毛毛的,生怕那人哪天又一时兴起……不过二人也没再碰过面,想来是工作时间不一致,或者对方故意躲着自己吧。
一想起那天,丁霎就会后悔不已。自己当时太楞了,一点也不懂得找借口逃离,傻乎乎地就上了床。他事后赶紧去做了检查,生怕自己被传染了什么病。
还好,什么也没发生,日子再度变得风平浪静。
那日,就像台风天的一场雨,下过之后,了无痕迹。
丁霎本还会为这事多纠结两天的。
但是他的女神窦欣要订婚了。
丁霎从朋友圈看到这条消息,几乎是发着抖地给窦欣打电话。
“喂……你要订婚了?”他直白地开口问道。
窦欣笑嘻嘻地在那头说:“对啊,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我要和他结婚的嘛。”
丁霎很勉强地笑了笑:“呵呵,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啊。”
窦欣哎呀了两声:“所以我和你说的是,我真的要和他结婚嘛!”
丁霎心如刀割,说不出话。
窦欣也沉默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说道:“小学弟,都叫你别等我了。”
丁霎强忍心痛:“哪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窦欣叹了一口气:“就是知道不容易,才一直对你说啊。这样吧,你多幻想一下我挖鼻屎啦,抠肚脐的画面,说不定就不爱我了。”
“噗——”丁霎的眼泪愣生生被窦欣的话逼回去了,“我说,学姐,你能不能注意点女神形象!”
“都说我是女神经啦,”窦欣豪迈地大笑道,“哈哈哈,总之先这样,我要工作了,请帖过两天就寄过去啦,拜拜!”
丁霎盯着已经显示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心累地揉了揉眉心,苦笑。
不管怎么幻想你,都超爱你的。
唉,自己为窦欣保留多年的处子之身,莫名其妙就给了一个男人,还是个连长什么样都没记住的男人。丁霎懊恼地锤了捶太阳穴,极力想忘掉这段黑历史。
当晚。
丁霎登录“你听”,心不在焉地录了两句话。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
“Love never dies.”
退出应用,他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
他与窦欣是在一次校级晚会上遇见的,他是金融专业的代表,窦欣则是晚会负责人。那个晚上,窦欣穿着工装裤,素颜,长长的马尾辫在脑后晃来晃去。她拿着小喇叭在舞台上指点山河,一群大二的学生被她训得服服帖帖,整整齐齐的。
丁霎也讲不清楚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强势的窦欣。
然后他要到了窦欣的联系方式,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电影看了饭也吃了。
丁霎表白。
窦欣直勾勾地看着他,足足三十秒,看得丁霎冷汗都下来了。
然后窦欣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去……原来你之前约我都是想追我啊,不早说!”
“哈?”丁霎有点犯傻,这是成了?
窦欣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学弟,我是叔控……你这样的小帅哥,我没兴趣。”
“那、那可以试试。”丁霎不死心。
窦欣夸张地摆摆手:“不行啊,爱情是要有冲动的,我对你真没冲动,还是当朋友吧。”
那我可以等的。
然后丁霎等了六年。
他看着窦欣恋爱分手再恋爱,男方确如窦欣所言,都是极有个人魅力的大叔,丁霎看着那些老男人,无数次怨自己生得太迟。
然而无法,他只能徒劳地等待。无数次的表露心意,都被窦欣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这场等待,终于到尽头了吗?
丁霎从梦中惊醒,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出头。
丁霎躺回床上,再无半点睡意,他烦躁地翻了两次身,下床洗把脸,随手捞了一身休闲装套上,裹着夜色走出小区。
只过了两条街,就到了他的工作地点,不过丁霎可不是去加班,市中心白天是白领金领们的工作地点,晚间便成了他们放纵宣泄的娱乐场所。
丁霎走进一间熟悉的pub,要了一杯酒,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他一脚踏地,随着音乐打节拍,身子微微晃着。
丁霎的微博与“你听”绑定,粉丝数量不少,他把手机对准眼前精致的鸡尾酒,拍了张照片,po上网,附文:谁来和我喝一杯?
深夜发博,回复寥寥,几个夜猫子大喊百年难得一见大大这个点发博,劝他早些休息别熬夜。
丁霎自嘲地笑了笑,一口抿尽杯中酒。
手机有了新提示,丁霎点开看,是条私信。
“我陪你喝,可以吗?”
丁霎来了兴致,没急着回复,点开那人的主页。
那人名叫“黄昏2003”,微博头像是棵大树。
丁霎乐了,嘿,校友么这是。
这树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第一次和窦欣单独出去路过的地方。当时树上开满樱花,丁霎举起手机要拍树下的窦欣,却被她敏捷地躲开,只照了一张光秃秃的树干,后来他就把这张照片当了头像,如果放大图片,还能在边角看见窦欣的裙角。
“黄昏2003”的头像也是这棵樱花树,不过他是晚上照的,画面暗了不少,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
“黄昏2003……妈呀00后,这可不能约!”丁霎喃喃道,随手回复了对方。
“小妹妹乖,早些睡觉,以及,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过了几分钟,那人又回复了。
“……谁说我是小妹妹的。”
丁霎笑着回的:“哦……原来2003不是出生年份啊,那是什么?结婚的年份?”
“差不多吧,要一起喝一杯吗?我就在附近。”
原来是个多情少妇?丁霎环顾四周,见人都聚在了对角的舞台附近,自己这里反倒显得冷冷清清的。
“行,你过来吧。”
“好。”
那人回了个“好”后,没了下文,丁霎嗤笑一声,心想又是个随便聊聊的,自己连地址都没告诉她,又有谁会过来呢。
他渐渐起了困意,头一点一点地往桌面上坠。
“叩叩。”
有人走到丁霎对面,敲了敲玻璃桌面。
“我来了。”对方说。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申请重审
☆、3
丁霎抬眼看去。
瘦。这是他对眼前人的第一印象。
作为一个男的,怎么能这么瘦啊,那腰身,用不盈一握形容都不过分。
紧接着他才记起来,这是那个人。
丁霎“啊”了一声,跳下椅子,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是你?”
喻心的面孔被酒吧里的彩灯照得朦朦胧胧,愈显虚弱:“是我。”
“这、这么巧?”丁霎看他没有靠近自己,而是坐到了桌对面,松了口气,也坐回位置上。
喻心打着小算盘,见丁霎没有多想,也做出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暗恋的犀牛’是你……哈哈,我们还挺有缘的。”
“是,是啊。”丁霎点点头,自己的网名被念出来,怪尴尬的。
但更尴尬的不是这个啊!
自己明明是直男,莫名其妙和一个gay上床就算了,现在还把酒言欢是怎么回事啊!
丁霎敷衍了几句,起身欲走:“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哈。”
喻心跟了上来:“那我也回去吧。”
天……丁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喻心紧跟在他身边。二人走出酒吧,喧闹声顿时被抛到脑后,丁霎的脑子也清醒了些。
夜风袭来,丁霎打了个寒颤,开口道:“哈哈,这晚上还怪凉的。”
“鸿城的天气,总是这样。”喻心也跟着抱怨一句。
丁霎想起微博头像的事情,问道:“我们一个大学的?我看你头像也是那棵老树。”
喻心摇摇头:“不是,我是商学院的,经常去你们学校闲逛。”
丁霎哦了一声,在心里想到,商学院啊……听说特别小,校风也不太好。
“那……你怎么想到关注我的?”这是丁霎更关心的一个问题。
喻心的脸又红了,头顶的呆毛被风吹得左摇右摆,连人也是摇摇欲坠。
“那什么,大概是推荐关注里看到的吧。”喻心越说越小声,他哪里敢说,自己翻来覆去地听丁霎的语音,有时候甚至伴着那些声音自……
丁霎倒是不在乎这些,他说:“这样啊——”
两个人渐渐错开,一前一后地走着,眼见马上要进小区了,喻心根本舍不得就此道别,嗯嗯犹豫了两声,开口试探道:“要不……去我那坐坐?”
丁霎怎么可能想回到“事发地点”,当然果断拒绝:“不了不了。”
喻心不死心,凑上前,一脸讨好,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神:“那、那不然我们买点酒,去你家。你不是想聊聊吗,我可以听的。”
“这——”丁霎不想带他回家,但看到喻心在夜里都能闪出光的大眼睛后,又有些犹豫,“我家都没收拾,不好招待人。”
喻心用力地摇摇头:“我不嫌弃。”
他拉着丁霎的手朝小区外围的便利店走:“我请你喝酒。”
又来了!
喻心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力气更是大得吓人,丁霎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到便利店。
一进门,值班小妹就惊呼一声:“是你们!”
“嗯?”丁霎和喻心都一脸问号。
小妹连说带比划,激动无比:“就那天,台风天!那个招牌砸下来,差点没给我吓死。你你你,要不是你拉他一把,真的是要出人命哦!”
丁霎扯了扯嘴角,状似亲密地碰了碰喻心的肩膀:“对啊,都靠他就我一命。牌子后来怎么处理啊?”
小妹又比划了两下:“那时候雨太大,我都不敢出门打电话,街上也没人,就等雨停了才喊老板过来咯。反正招牌很旧了,老板说正好换了。”
“那就好。”丁霎点点头,朝酒架走去。
喻心跟过去。
“喝什么?”丁霎抱臂看着酒架上的一列酒瓶。
喻心见男神真的愿意和自己喝酒,哪管喝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丁霎沉默片刻,拿了一瓶红酒,又顺了六罐冰啤。
结账时喻心正要掏钱包,小妹却说:“这单免费!”
“什么?”喻心摸不着头脑。
小妹耐心解释:“我和老板说了那天的情况,他觉得非常对不起你俩,就说下回你们来消费,给你们免单。”
一人拎着一个购物袋走出便利店,对视一眼,丁霎先笑出声:“看,多亏我。”
喻心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也跟着眯了眯眼:“你应该说,都怪我,不然你就不仅仅是一次免单这么简单了。”
丁霎之前见他总畏畏缩缩的,头一次听他开玩笑,也倍感新奇:“哟,还挺逗。”
喻心勾了勾嘴角:“经历生死,才能笑谈生死,不是吗?”
丁霎终于找到两人相处的一点默契,喻心不再那么拘谨,自己也少去几分尴尬。
他们并肩往丁霎的家里走,左右隔了一个拇指的距离。
这个距离令喻心心动,却又不十分亲密,他大可肆无忌惮地用余光扫丁霎完美的侧脸,也不用担心说话时要与之对视。
这段路程非常之美好,喻心大口呼吸,身心都暖暖的。
喻心住的就是普通的单身公寓,而丁霎却不同,他住一楼,附带了一个超大的露天阳台,丁霎把它圈起来,稍作了修改,就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办公地点。
“还没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丁霎把酒摆到桌上,随口问。
喻心还在玄关犹豫:“我啊,我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在区政府上班。”
丁霎抬头看到他对着鞋柜发呆,便说:“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喻心把脚上的帆布鞋脱了,踩着薄薄的运动袜走进来。
“我地还没拖呢,你去把鞋子穿上吧。”看着他白得发亮的袜子,丁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喻心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这就开喝吧。”
丁霎先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喻心:“酒量如何?”
“千杯不醉。”
丁霎挑眉:“呵。”
二人把沙发往后挪了挪,面对茶几席地而坐,他们离得很近,说话的时候手肘会碰到一起。喻心的脸有点红,看起来已是微醺的状态。
丁霎盯着红酒瓶上的字:“我说,我们这样还蛮怪的。”
“什么?”喻心没明白。
“我说啊,”丁霎放慢语速,像是想把前因后果捋清楚,“那天之后,我就怕在街上遇见你,怕见面尴尬,怕我会气得打你,怕你再把我……那啥。可是今天真碰到了,感觉也没什么,你看,现在我们还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和好兄弟一样。”
喻心把头垂到两膝之间,不敢看他:“这样,不好吗?”
“我说不上来,感觉你也不是坏人。那天……那天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做出那种事啊。”
喻心不能说自己早就肖想此事已久,只能解释成临时起意:“就、就想了呗!”
他故作豪迈,用膝盖撞了撞丁霎:“我是同志,看到你这么帅的,还不能乘机吃一口呀!”言罢他还附上了几声非常做作的坏笑。
越笑越小声。
丁霎的脸色难看极了。
喻心在心里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挤出个客套讨好的笑:“嘿嘿,开个玩笑。”
丁霎却无论如何无法说服自己那天就是个玩笑,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喻心浑身起毛。
喻心动动屁股,说道:“不然……我还是先走吧。”
丁霎抿了抿嘴,把红酒瓶递给他:“厨房有开瓶器。”
“哦、哦。”喻心老老实实地拿着酒去厨房。
过了两三分钟,喻心拿着开瓶的红酒回来,手上还有两个玻璃酒杯。
他刚坐到丁霎身边,丁霎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嗯……”喻心没接话。
丁霎继续说:“是我大学的学姐。今天她和我说,她要订婚了。”
“我等了她六年。”
“我知道爱情是不公平的,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她是叔控,你说,我要是早生个十年八年的,会不会就和她在一起了。”
喻心在心里说,要是你早生了那么几年,你就不会碰到她,我也不会碰到你了。
丁霎已经有点醉了,话说得颠三倒四,一直念叨着窦欣的名字,头不住地往后仰,最后干脆整个上半身摊到沙发上,眯着眼睡去。
喻心默默把酒杯洗了,把喝空的酒瓶摆到玄关处,回身坐到丁霎身边。
他很享受此时此刻的状态,丁霎就在他身边,自己可以放肆地打量他,不用躲闪他的目光,不过在意自己的举动会让他生气或是尴尬。
喻心之前总喜欢躲着,但他现在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步,他不藏了。他把所有的情绪表现在举手投足中,露出一点点情丝勾着人,不太有进攻力,却又无比明显地展露着喜欢的意思。
他破罐破摔地想到,睡都睡了,再偷吃一口也不亏本!
喻心伸出手,一点点靠近丁霎,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了。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对方眨一眨睫毛,脸颊都会痒痒的。
“唔……”丁霎难受地哼哼,喻心立刻弹回原地。
“我刚刚这是睡着了?”
喻心的眼神四处乱飘:“大概吧。”
丁霎保持后仰的姿势,用手去摸索桌面:“酒呢?喝光了?”
喻心看他凸出的喉结,觉得脑门都热起来了:“对啊,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