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忠犬完本——by仔仔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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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慕熊知道,那些都是假象。
当年先帝还在世时,成年了有资格继位的皇女,包括她们在内一共有七个,后来那些皇女都死了。
先帝驾崩前几天钟离溯带了一群手下去看望,一连住了六天,期间无论谁来访都会被先帝婉拒。六天之后,先帝驾崩,钟离溯手持先帝亲笔诏书,登上皇帝的宝座。
当年慕熊以为是钟离溯软禁了先帝,逼先帝将皇位传给她,不然为何继位的不是她这个姐姐呢?皇位继承当以长者为先。
那些年她被嫉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处处和钟离溯作对,连钟离溯的登基大典都找借口不去。
现在看来,当年被软禁的不是先帝而是钟离溯。
先帝一开始就中意钟离溯,想让钟离溯继承皇位,所以在钟离溯设计害死几位皇女的时候她才没有出手阻止。她对钟离溯一直很满意,直到最后发现钟离溯迟迟不肯对钟离锦下手的时候,她才开始慌了。
钟离溯冷血,却格外重视亲情。
万一钟离锦说她想继承皇位,钟离溯一时心软让步了呢?她可以留下遗诏让钟离溯继位,但若在那之前钟离锦被逼急了,刺杀钟离溯怎么办?
所以先帝把钟离溯叫到寝宫,直到她死去才放钟离溯离开,看似软禁,实则是为了保护钟离溯的安全。
慕熊神色复杂地看了钟离溯一眼,她之所以如此肯定这个结论,是因为先帝从小就把钟离溯当继承人来培养。
别人看不出来,但慕熊知道的最清楚。
钟离溯小时候身体一直很健康。十岁那年因为不小心掉入冰水里导致她生了一次大病,那次先帝亲自来看望,单独在钟离溯房间里留了一会,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不过从那以后,抵抗能力一直很强的妹妹就开始频繁生病。
病怏怏的,很难叫人起戒心。
大家都想着先把势力大的铲除了,这个随时都能挂了的最轻松,放最后对付也不迟。
先帝可谓用心良苦。
当然,仅凭这一点慕熊无法下定论。让她幡然醒悟的,是十六岁的某一天,先帝命她带兵打仗,营里的生活太苦,她稚气未脱孩子心性而且又没有带兵经验,本能地畏惧,不想去。
她去找先帝央求先帝撤回谕令,先帝无情拒绝。那晚先帝因为一些别的事情绪激动,失言道:“你虽有军事头脑,但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对待感情又过于优柔寡断。钟离锦,你这种人只适合打仗,帮别人巩固江山!”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是个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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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茶已经凉了,钟离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一直都是信任你的,即便你后来动过杀我的念头。”
慕熊手指一颤,垂下眼帘,低声道:“瞎说什么。”
“好吧,你不想提那我就不说。”钟离溯笑笑,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直截了当的方式,“你真的要和仰含韵在一起?明明你以前那么讨厌她。”
慕熊眼底青黑,闻言抬头看了钟离溯一眼:“她不是仰含韵,只是长得像而已。”
她昨晚失眠,想了一晚还是决定继续追,借尸还魂这种事从来都是道听途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开始有过迟疑,但如果她离开,那她和慕容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后果,慕熊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攒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
但借尸还魂这种事不能和钟离溯说,哪怕她是自己的亲妹妹。
“是吗?”钟离溯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你这样就原谅她了?她当年给你下药的事你忘记了?”
慕熊眉头一跳:“……我没忘。”
仰含韵母亲当年救过先帝一命,先帝许诺等她当上皇帝后就提拔仰含韵母亲当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仰含韵母亲拒绝了,只说以后若有事相求再来找先帝,于是那个允诺就一直保留着,后来仰含韵能嫁给钟离锦也是利用了这个允诺。
反正是弃子,而且女子一言驷马难追,于是先帝答应了。
钟离锦不爱仰含韵,她甚至连仰含韵是谁她都不知道,就那样赶鸭子上架,被逼娶了仰含韵。仰含韵家大势大,钟离锦不好动她,只能尽力无视仰含韵,下朝要么不回家,要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断绝一切和仰含韵接触的可能。
钟离锦主意打得好,却没料到仰含韵在交杯酒酒里下了春|药。
交杯酒是当着众人和先帝的面喝下去的,钟离锦碍于场面只好喝了,然后中计。
回房后身体很快出现异样,她不愿意和仰含韵做,拼命逃出来,慌乱中正好跑到钟离溯房间,钟离溯弄晕了她,再醒来药效已经过了。
钟离锦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搪塞过去了,直到后来仰含韵惊世骇俗地怀孕。
钟离溯眼神犀利地看向慕熊:“那晚你睡在我房间,所以和仰含韵发生关系的肯定不是你。我一直想问你,仰含韵怀的是谁的孩子?”
第三十三章
那晚从房间里逃出来的时候,钟离锦已经神志不清了。衣服都是敞开的,冷风一吹,她冻得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她强撑着胡乱摸到了钟离溯的房间。
逃出来的过程钟离锦一点也不记得,钟离溯说没发生关系,那也是根据后来钟离锦清醒后跟她说的话来判断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晓。
那晚邀请的人很少,因为是同性成亲所以办得极其低调,到场的稍微有点分量的人只有双方父母和钟离溯,就连平常服侍钟离锦的下人,都在前一天被打发到钟离溯府上,这也是为什么钟离锦跑出来却几乎没人发现的原因。
整个大宅几乎没什么人,院外还有人严格把手,慕熊第二天去问过,守门的侍卫说那晚她突然跑出去后,再没人来过。
但仰含韵还是怀孕了……如此看来,孩子就是她的。
她第二天醒来后不愿意细想,所以当钟离溯问她的时候,她才下意识回答什么都没发生。
慕熊叹了口气:“是我的。”
钟离溯皱眉:“可是你当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慕熊打断她:“我当时脑子很混乱。”
钟离溯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钟离锦不想深谈那她就不问,只不过透过这件事多少能够看出钟离锦态度的转变:“感情的事我这个外人没资格插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昨晚在南边边境巡视的二十个士兵中有三个失踪了。以后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妙,等你们在一起了? 钟离溯目露不屑:“她那是故作矜持。她以前对你死心塌地的,我不信这么快她就能移情别恋。”
慕熊被她话中的轻蔑刺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来,加重语气道:“我说过了,她是慕容,不是仰含韵,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钟离溯根本不信慕熊的鬼话。在她看来,慕容为了博得慕熊的同情而假装失忆,那个女人就是享受慕熊追着她的感觉,明明心里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还要装得跟什么似的。
钟离溯问道:“你说她不是仰含韵,那她身边那个小孩哪来的?”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慕熊扯了一个借口:“捡的。”
钟离溯面皮抖了一下,随后脸颊肌肉绷紧,她在极力忍耐上窜的火气。她从小就崇拜她这个双胞胎姐姐,或许有血缘的关系在里面,所有兄弟姐妹中就钟离锦和她的关系最好。
姐姐从未对她撒过谎,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欺骗她!
钟离溯重视亲情,自然也希望从姐姐那里得到同等的对待,识破慕熊的谎言后她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压抑不住。
长这么大谁没撒过谎?慕熊偶尔对她撒谎,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不过最近诸事不顺,她在皇宫、将军府两头跑,既要上早朝又要假扮钟离锦,闭门不见任何人但还要经常在院子里走动,给别人一种大将军还活着的感觉。
最近几个和钟离锦关系近的将领已经开始对她产生怀疑,南边蛮夷又在一边虎视眈眈,大臣们请求大将军出站的奏折都要把书案堆满了。钟离溯有苦说不出,只能一个人硬挺着,口腔里都溃疡了好几处。
她忙得焦头烂额,而慕熊这个混蛋还有闲心在这里谈恋爱!还对她撒谎!
如果不是因为仰含韵,这一切的烦心事都会得到顺利解决,她本来就不喜欢仰含韵,如今仰含韵更是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钟离溯压抑多时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她城府可真够深的,以前为了嫁给你不择手段,现在倒学会装乖装可怜了。真有本事啊,把你耍的团团转!人是会变的,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真心的?搞不好她在和你暧昧的同时还去勾搭别的女人。放|荡!”
一个茶壶擦过钟离溯的头皮摔到墙上,“嘭”的一声,瞬间碎成千万片。
慕熊的表情很冷,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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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陪王琦葬下“罗一”,等王琦情绪稍微冷静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地被镀上一层橘黄色的霞光,衬得这片坟地越发清冷。
她们往回走,慕容饿了一天胃疼得难受却不想吃饭,慕芍似乎也被王琦的情绪所感染,无精打采地趴在慕容身上。
走至半山腰,正好碰到准备下山的邻居,邻居见到她激动地快走两步:“慕熊和别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慕容和王琦具是一惊,谢过邻居便往山上赶。
等她们赶到那里,钟离溯已经走了,临时搭建的小木屋禁不起折腾,木板做的墙被划成了好几块掉下来,地上还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片,一片狼藉。
慕熊静静地伫立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木板发呆,似是惋惜。
慕容把慕芍放下来,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竟然一言不合就打架,不要形象了?”
她说着走到慕熊对面,看到慕熊表情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慕熊眼眶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一见到慕容,身上的气焰顿时化为了委屈:“她诋毁你。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污蔑你。”
慕容突然有种眼前这人是个小孩的错觉,心都软了下来,觉得好笑,鼻子却发酸。
这世上能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笨蛋了。
她抬头摸上慕熊的脑袋,像哄孩子那样的语气道:“谢谢我们可爱的熊熊,守护了我的名誉。”
慕熊耳朵有点红,双眼发亮地看着慕容:“你那么亲昵地叫我,是答应我了吗?”
慕熊不提慕容都忘了这茬,她还停留在刚刚温存的感觉之中,闻言反应慢了一拍没有及时回答。
慕熊见她不答,心里没底:“我上次在许愿树下跟你告白,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喜欢你,慕容。”
那晚在许愿树下,慕容盯着掩藏在绿叶中的一个个香包思索了很久。多少人的喜怒哀乐被包含在这些小小的香包中,大家各有所求,那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眼角余光瞥到站在树下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慕熊,斑驳的树影将她的脸遮得影影绰绰,那么傻却又那么让人心疼。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能牵动你的情绪,视线不自觉地就会去追随那个人的身影,即便是不说话地站在那,你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慕容心中一动,在许愿纸上写下一行字:希望我爱的人如我爱她一般爱我。
现在她爱的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和她深情告白,紧张又忐忑地等待她的回答。
慕容心脏咚咚直跳,踮起脚尖贴上慕熊的唇,很快离开。平时的伶牙俐齿这会统统消失不见,千言万语都浓缩成一个字,从滚烫的胸腔里迸发出声:“好。”
慕熊瞪大眼,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看起来傻傻的。
慕容笑了,正要说话,身体猛地被人抱住,慕熊低下头用力地亲吻。
呼吸交错,唇舌纠缠,激烈又疯狂,恨不得把对方吞吃入腹。
第三十四章
慕熊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喜悦都发泄在这一吻里,不给慕容丝毫喘息的机会。分开后慕容被吻得腿都软了,半靠在慕熊怀里,银|丝随着两人的动作在空中断开。
慕容气喘吁吁,反观慕熊,生龙活虎的,双眼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
慕容不甘心地扒开慕熊的衣领,在慕熊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嘶。”慕熊吃痛,捧起慕容的脸颊,再次吻下去。
这一次的吻轻柔又绵长,慕熊的双手在慕容身上来回抚摸,两人亲着亲着渐渐有了感觉,滚到了床上。
早在她们亲上的那一刻王琦就把慕芍抱回了自己那屋,慕容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慕熊压在她身上,两人赤|裸相呈,滚烫的肌肤紧紧相贴。慕容的心咚咚直跳,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胸前、小腹,引来一阵大过一阵的颤|栗。
慕熊确实很容易羞赧,但那是旁边有外人在的时候,一旦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到了床上,慕熊就从小白兔摇身一变成大灰狼。
慕容算是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作床上床下完全就是两个人,慕熊在床上依旧话少,只管埋头苦干,牢牢掌握着主动权,只是动作有些生涩,慕容尽量放松身体配合她。
慕容已经做好了准备,慕熊却半路停了下来。
卧槽不会是跟上次一样突然后悔了吧?慕容吓出一身冷汗,撑起上半身看向慕熊。
慕熊嘴角还挂着少量可疑液体,表情看上去有点呆:“怎么办?”
慕容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浑身难受:“什么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令慕熊难以启齿,她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慕容愣了愣,白天嘴上没把门地撩人,真到了这种时候反而脸红结巴了:“下,下面……那里。手和嘴……都,都可以。”
慕熊双眼迷茫:“那里是哪里?”
慕容:“……”
于是那晚慕容不仅把自己赔了,还附送一套|性|教|育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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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慕容神清气爽。慕熊在外面练剑,慕容随手把床单往身上一裹,打开大门看慕熊练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里就会升腾起一种满足感。
慕容的身影出现在门缝的那一刻慕熊就发现了,她立马收起剑,走过去拉紧被单,把慕容裸|露在外的大腿盖严实,眉头微皱:“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
慕容被她推着往屋里走,整个身子几乎都被圈在慕熊怀里。慕容瞧着她紧张的样子,被训了一顿反而笑了:“忘了,我一醒来就想见你。”
慕熊心里一暖,幸福的感觉像粉红泡泡一样咕噜噜冒出来。
吃过早饭慕容要给孩子们上课,而慕熊该去镇上的镖局上班,两人在家门口分别。慕熊走出几步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依依不舍道:“我走了。”
“嗯,去吧,注意安全。”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新婚燕尔的妇妇,慕容说着分别时的惯例话,看着慕熊答了句好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心中猛然涌出一股浓重的不舍。
脑子一热,慕容就喊了出来:“慕熊!”
慕熊立刻转回身,疑惑却又暗含期待地看着她:“怎么了?”
慕容走上前亲了慕熊一口:“早点回来。”
慕熊眼睛亮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郑重地点了下头:“好。”
直到慕熊走远了慕容还在望着慕熊离去的方向,慕芍抱着小板凳跨出门,仰头疑惑地看了慕容一会,扯了下慕容的裤脚:“娘,你的脸好红哦。”
“……我知道。”慕容捂住自己的脸。
只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只不过是出去工作而已,你脸红心跳什么……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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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复心跳,慕容决定去洗个衣服冷静一下。
她先把被单洗了,剩下的脏衣服泡在水里,打算等给孩子们上完课再洗。
上完课已经快要中午,慕容决定把洗衣服的任务暂时放一放,满腔热情地做了四人份的饭菜,但是慕熊没回来。
等到最后一桌子饭菜都凉了,王琦忍不住劝道:“她估计中午应该不回来了,我们先吃吧。”
慕容又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眉眼间难掩失落:“……嗯。”
慕容给慕熊留了饭菜,中午睡了一觉,起来发了会呆,心思不知不觉又转到中午慕熊没回来那件事上,嘴上说无所谓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