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情敌总想攻略我 番外篇完本——by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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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么想想竟然还有点挫败呢。
涂琰诚实地摇摇头:“别做梦了。听说你公司股价狂跌,是被人做空了吧?我之前还奇怪怎么多好的公司到了你手里都得赔本,现在总算明白了。我要是你,捞的差不多了就回家洗洗睡了,反正美人在怀,吃喝不愁。”
涂哲明怒道:“我那是被人恶意做空!”
涂琰怜悯地看着他:“恶不恶意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人家跟咱们好端端的合作关系,平白无故做什么‘恶意’你?我哥忙着给你擦屁股,你却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就算我哥忍得了,董事会也忍不了。”
涂哲明输人不输阵:“就算是你哥也不能这么做!这个家还不是他说了算,小叔公还在呢!”
涂琰一脸茫然:“谁跟你说家了?我一直在说公司的事啊。再说了,这回就是小叔公也未必会保你吧?毕竟他一直无法接受你的取向。”
涂哲明一时哑火。涂琰又看了他一眼,老大没意思地起身要走。
结果还没等他迈出这房门,就觉得身后一阵恶风不善。涂二少平时实在疏于锻炼,硬是没反应过来,被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腿。
涂琰:“……”
只见郑天明一张我见犹怜的哭包脸,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气都快捯不过来了,还见缝插针地往外蹦求饶的话:“二、二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这回吧!”
川剧变脸都不带这么快的!
涂琰最见不得人这样,满头大汗地开始拽自己的衣服:“你别……”
郑天明见他这样,更不肯松手了。
郑天明长得好,又会哭,抽得一声三叹,还挺婉转。涂琰却觉得这声音好似魔音穿耳,立马举手投降:“你别哭!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平心而论,涂琰觉得郑天明也挺可怜的,前男友是个一渣到底的混蛋,金主是个一脑子水的蠢货。而且他觉得正主已经抓着了,也没必要跟虾兵蟹将一般见识。他本来不打算理会郑天明了,可是这会被人抓着走不了,着实头疼。
郑天明还挺听话,涂琰不让他哭,他立马改抽泣了。他坚定地看着涂琰:“您让我解约吧!违约金我倾尽积蓄也会赔给公司;张秋鹤造的那些谣,我立马出面澄清!”
涂琰想了想,觉得这惩罚已经可以了。光是违约金这一项,恐怕就够他背上一大笔债务的了。于是涂琰挥挥手:“随便你吧。”
当天晚上,郑天明守信地发了条长微博,把张秋鹤卖了个底掉。他事无巨细地叙述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段一配图,让人不信都不行。无数人冲到涂琰和闻历的微博下头道歉,声称转米分的、转p米分的,不计其数。
一时间,张秋鹤人人喊打,也着实是红了。
间或还是会有关于涂琰的风言风语冒出来,说他蓄意炒作,说他操纵舆论。对此,涂琰只好表示:我又不是人民币,你开心就好。
好在整体的走向都又变得友好了起来。
不过这一系列的后续涂琰都不打算再关注了。他新剧的角色还是没了,因为那个角色已经定好了。虽然剧组事后诚挚地向他道了歉,他也接受了;可他依旧开心不起来。
直到两周后。
一大早,晨跑的闹钟还没响,夏晔的夺命连环all就把涂琰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涂二少浑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起床气,压着火气“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夏晔的喜悦都快透着话筒扑出来了:“姐姐连夜敲定了一件大喜事,要不要猜猜看?”
涂琰呵呵两声:“你昨天在酒吧钓到了一个帅哥一夜情之后你们决定私定终身于是飞去拉斯维加斯结婚了?哦,时间好像有点来不及,,关我屁事?!”
涂琰果断按下了挂机键。
两秒钟后,夏晔的专属铃声再次响起,而且不知怎么变成了渐进式的,一声高过一声。涂琰把自己埋在厚实的羽绒被里蒙出一脑袋汗,也没能抵御住那穿透力极强的铃声,只得再次接了起来。
电话一通,那一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喜悦完全被愤怒所代替。夏晔简洁而干练地咆哮道:“小兔崽子,立马给我起来洗澡换衣服!九点半有个试镜,地点不幸在郊区。我八点准时到你家接你,你给我迟一分钟试试看!”
涂琰立马精神了:“试镜?什么试镜?”
夏晔:“《他山》。电影,武侠题材,导演是言湛的老师周晦老先生,圈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你的角色虽然连配角都算不上,但是能上他的电影也值了——况且,有传闻说《他山》可能是周老师的封笔之作,所以连个炮灰都有大把的人盯着,他们大多比你红,比你有资历。”
涂琰倒不在乎什么名导绝响大制作的,只要有戏演他就很开心了。睡意一扫而光,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马马马马上!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夏晔笑了:“去吧皮卡丘,等你上了大银幕,上了周先生的电影,我看还有哪个敢咬着那些莫须有的黑点,说你米分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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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琰要试镜的角色,是《他山》的反派**陆千山手下的一个小琴童,名叫陆白。陆白是陆千山捡回来的,从小养在鹤唳山,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陆千山一个人。陆白十六岁那年,陆千山重出江湖,那是他头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
可他早就习惯了以前的生活。无论他走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眼里都只有陆千山一个人,为他生,为他死。
再后来,他果然替陆千山死了。
就是这么短暂而乏善可陈的一生,最后浓墨重彩地渲染上了一笔悲伤。
“姐,咱下回能不能接一个活到最后的角色?”涂琰咕哝道。
夏晔在电话里“嘁”了一声:“你懂什么,悲情人物更吸米分。尤其是这个,又萌又忠犬,哎呦,心疼死我了。”
涂琰:“……”
早上八点,夏晔准时赶到涂琰家。
涂琰早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一听见门响,他立刻拎了包:“走走走。”
夏晔忙拉住他:“哎,别忙啊,先把早饭吃了。”
涂琰瞥了一眼挂钟,有些急躁:“已经八点了啊,试完镜再说吧。”
夏晔笑了:“我说八点是怕你磨蹭,其实时间也没有那么赶。先吃早饭吧,今天试镜的人少不了,古装戏又麻烦,弄不好要折腾一整天。过来,有你喜欢的鲜虾馄炖和灌汤包。”
夏晔打开保温盒,食物的香气顿时溢将出来,涂琰只看了一眼,肚子里就配合地“咕噜”了一声。夏晔笑着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你先吃,我去叫闻历过来。”
涂琰:“他也去吗?”
夏晔:“去的,他也有个角色,不过基本已经定下了。”
闻历过来的时候,手里还端了一盘煎好的鸡蛋。闻历煎的蛋也是涂琰最爱的早餐之一,他会趁着油还滚着的时候在锅里倒一点酱油,简单又鲜美。那鸡蛋的表面是美好的焦黄色,但涂琰可以肯定它们全是溏心的。
闻历看着他直勾勾的馋猫样,笑道:“放心,给你多煎了一个。”
吃过饭,夏晔才慢悠悠地带着涂琰和闻历一起出发。当时已经八点半了,距离试镜时间的九点半满打满算还有一个小时的工夫。涂琰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整个人有点坐立不安的。
同样坐在后排的闻历安抚他道:“别紧张,咱们不会迟到的,这里离试镜的地点直线距离还不到十公里。”
涂琰松了口气,然后对倒车镜里映出来的夏晔怒目而视:“那你告诉我在郊区!”
夏晔:“……确实是在郊区啊;五环半还不算郊区?只不过是在北郊,离你住的地方不远就是了。”
一路上插科打诨的,涂琰的紧张情绪倒是跑了大半。当他们顺顺当当地到达目的地时才过九点,涂琰好容易放下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在下车后目睹了蔚为壮观的排队试镜人群时,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吧?”
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安排试镜顺序,分发号牌。涂琰领到的是“组07”,而闻历的号牌上面没有分组,而只有一个“03”。
闻历的角色已经差不多快要定下来了,所以他只需要跟几个主角对一下戏,敲定之后就留下来,间或要有对手戏的角色试镜。而涂琰的排位因为比较靠后,则暂时只需要安静地当个观众。
然后涂琰发现,他今天来都不一定能试上!
在“a组12号”试镜完成后,导演周晦表示非常满意,当场敲定了这个人,于是整个a组后头的人就都不用试了。当然,你还可以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幸运地捡个漏,不过看这人山人海的架势……理智一点的人基本都会识相地离开。
涂琰前头的六个人,个个比他资历老演技好,他顿时就紧张了。不过这个事可能也是讲究个缘分,前头的几个人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对,总之,都不合适。
于是,终于轮到了涂琰。
涂琰拿到的台本,是跟男主角的一场对手戏。那时陆千山初下鹤唳,巧遇大侠左凭澜,一见如故。左凭澜爱屋及乌,对朋友的小琴童也照顾有加,没事就教他这个,教他那个。
这一场就是左凭澜教陆白写字的场景。左大侠抓着小琴童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陆”字,笑道:“这是一个‘陆’字,陆白的陆。”
结果小琴童却问:“也是主人的‘陆’吗?”
这场戏看着短,可其实一点都不容易。陆白这辈子没有接触过别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浑身不适。他紧张而戒备,却忍不住像只小兽一样,小心翼翼地舔一舔来自陌生人的温暖。整场戏他只有一句台词,剧中人物的所有情绪几乎都要靠神态和细微的动作来表达。
饰演左大侠的谢澜渊,是个正经拿过金猴奖的真·影帝。他为人和善,对新人也不拿架子,见涂琰似乎有点紧张的样子,他温和地问道:“哎,你是不是我那混账师弟介绍来的小孩?”
涂琰:“啊?”
谢澜渊笑了笑:“就是言湛啊,我算是言湛的师兄吧。你都不知道我那师弟是怎么赞美你的演技的,他可从来没夸过我,你看,这是不是说明你比我强?所以我都不紧张,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涂琰听说言导竟然夸了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忙问道:“真的吗?言导他、他是怎么说我的?”
言湛的原话是:“这小孩演得还凑合”,只不过谢澜渊一度认为他那倒霉师弟不会说人话,这么一句还算中肯的评价简直就是“惊为天人”的意思。
不过,这好像不太好跟外人说,毕竟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听起来的确不像什么夸奖。
谢澜渊搪塞了几句就混过去了,涂琰也没能细问,毕竟试镜的时间是很紧张的。
左凭澜把陆白握笔的手摆弄成一个正确的姿势,写了一个“陆”字。陆白即使努力放松身体,也依旧是个僵硬的姿态。因为左凭澜突如其来的亲近,他的大脑里应该是一片空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掩盖、恰到好处的茫然。
“这个可以。”周晦身边的副导演低声道。
这时,一个“陆”字已经写完了。左凭澜满意地拍拍手,自夸道:“庄重,大气,有风骨,阿白,你的天分不错啊。”
……那一刻,涂琰只觉得影帝大大的演技真的好,毕竟把这小学生字体鬼画符夸成这样的厚脸皮,也不是谁都有的。
副导演扶额:“混蛋,又给自己加戏了!新人又要懵逼了!”
台本里没有这一出,如果对戏的演员应变能力不强,恰好又有点紧张的话,可能当场就断片了。
可是涂琰竟然没有。
陆白的脸上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疑惑:“这字真的好看吗?”
副导演心里快笑疯了,兴奋得两眼放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谢吃瘪了!”
一旁的周晦老爷子终于发了话:“闭嘴。去让化妆师准备一下,待会给这个试镜的新人上妆。”
这厢,涂琰唯一一句珍而重之的台词,就在两个导演的对话中被错过了。只有谢澜渊夸了一句:“演的真不错。”
这时助理跑过来叫涂琰去化妆,谢澜渊一听便笑道:“恭喜恭喜,欢迎进入即将到来的三个月起的鬼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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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穿古装。
青衣,素裳,披发,中规中矩的造型,配上涂琰那张脸,却着实令人惊艳。
化妆师推着他出来的时候,全场短暂地静默了几秒钟。
涂琰有点紧张。刚才时间太赶,他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奇怪。他只看见周老爷子严肃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意思。
谢澜渊抚掌大笑,赞不绝口:“好俊的小子!”
涂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周晦的意思是,稳妥起见还是要让涂琰和闻历再对一场戏,毕竟他们俩的互动最多。虽然他们之前有过合作经验,但是老爷子签人之前总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演员的外形气质是否相合,也是很重要的——虽然他年纪大了,可能不知道“cp感”这个词,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言导也算是青出于蓝。
对戏的片段是周晦随手指的。陆白为陆千山受了伤,陆千山亲自照料他,结果把小琴童搞得诚惶诚恐,还撕裂了伤口。陆千山再不敢动,只好微微一哂:“我是不是待你不好?”
涂琰努力地揣度着角色的心境,发现有点困难。他自幼生活优渥,更拥有挥霍不完的爱,陆千山这个角色在他看来就像陆白的哥哥一样。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哥哥的照顾和关爱这样敏感而戒备。
涂琰艰难地尝试代入角色,未遂,只好转而尝试一板一眼地按照剧本演绎。
却没想到他跟闻历实在太熟,又是醉酒又是生病,全是闻历照顾,所以“陆千山”舀着道具药——其实是可乐——的勺子一递过去,“陆白”便自然而然地含住了。偏偏他还记得自己在这戏里喝得是药,便煞有介事地皱起眉头,小声咕哝了一句:“好苦。”
周老爷子被他萌的啼笑皆非:“停停停!陆白,你怎么好跟主人撒娇?”
涂琰有点不好意思,连连道歉:“是的,是我处理得不好。要再来一次吗?”
周晦摆了摆手:“不必了,时间仓促,想必你也没来得及看剧本,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回去好好揣摩一下,回头会有剧组的人到你们公司谈合同。开机之前有个宣传活动,大约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你不要安排时间太久的工作,也不要跑太远去玩。”
涂琰就这么拿到了一个角色,非常开心。而且《千山》剧组的氛围明显要好过《长平旧事》那个组,影帝大哥看起来人还不错的样子,不像路郁杉那么伪善;副导演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张秋鹤那种害群之马。想到这里,涂琰的心情更好了。
“晚上我请你出去搓一顿吧,庆祝一下,怎么样?”
晚上,涂琰打扮得跟个非主流中二病似的,敲开了闻历家的门。
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的闻历顿时傻眼了。
可怜闻历从小就是正经孩子,当了艺人以后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接触过他们这些有钱人的纸醉金迷。他唯一认识的一个有钱人,每次请他出去也就是去一些高档餐厅,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涂二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就是不知道是吃中餐还是西餐,只好穿一身不容易出错的正装。
涂琰快要笑疯了:“闻小历啊闻小历,你还是乖乖的高中生吗?”
闻历看起来有点羞恼:“你又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涂琰笑得更厉害了:“当然是酒吧夜店之类的啦,你穿成这样是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带你去吃那些急死人的法餐吗?”
涂琰笑够了,却回家换了身正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闻历有些疑惑:“不是不让我穿西装吗?”
涂琰笑嘻嘻地说道:“你难得穿得这么正式,咱们当然要换个‘正经’的地方。再说了那种地方,头一回你没准还真不适应,是我考虑不周了。放心吧,今天咱就只吃饭。”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月朗星稀。在这个城市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纷纷迫不及待地投入家的怀抱,而梧桐大街的夜生活才不过刚刚开始。
一辆亮眼的骚红色跑车拖着刺耳的刹车声,大喇喇地横在林馆门前。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安立即上前,一个开门一个打伞,十分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