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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完本——by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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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谢宇动弹不得,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听一个熟悉的嗓门:“我/靠!怎么是你!”
他费力地扭头一看,身后竟是卫远扬!
“真巧。”另一边的齐谐笑着松了力道。
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腕,谢宇冷着脸道:“下次再见面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打招呼。”
卫远扬左右看看屋内,惊诧地问他怎么在这。
谢宇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路过。”
齐谐在屋内踱过一圈,抬头看见了衣帽间里的爬梯。
卫远扬晃了晃手电筒:“楼上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东西,你们不用上去。”谢宇脱口而出。
齐谐斜了他一眼,恐怕是发现了异样,这个举动使得谢宇的理智重新运作,只能坦白上面是萧以清的住处。
“啥?”卫远扬大吃一惊,“那他在不?”
谢宇觉得好笑:“当然不在。”
卫远扬十分疑惑:“萧以清怎么会住这儿?莫非他也跟翎鸥会也有关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齐谐提醒道,“卫助理,不如我们先走一步?”
“走哪去。”卫远扬问。
“我家。”齐谐又转向谢宇,“如果你也有兴趣,上去收拾好了在南边的路口汇合吧。”
齐谐说罢一笑,那眼神贼溜溜的,肯定已经察觉了什么,谢宇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
晚间的月园十分幽静,冬月低悬空中,映亮院中那一池白水。温暖的水底沉聚着几尾池鱼,岸边鱼食工具摆放整齐,院角一株葡萄藤,光滑的枝干虬曲着,下面的青石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片枯叶,显然是常常洒扫的样子。
齐谐掏出钥匙开了门,丁隶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到来客,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起身迎了上去。
“谢宇,卫远扬?”丁隶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进来坐。”
谢宇道一声你好点过头,见丁隶开了顶灯,又晃晃茶几上的电热壶,转身要进厨房烧水回避。
齐谐却抬手接过:“你陪他们聊会儿,我来。”
丁隶迟疑着哦了声,将桌上的干果炒货推到二人面前:“别客气。”
“谢谢啊。”卫远扬当真不客气,抓起一把开心果剥起来。
谢宇对向来零食没兴趣,何况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一堆问题想问,碍于花河的监视又问不出口。
“你的电影怎么样了?”丁隶笑道。
“还算顺利。”谢宇心不在焉。
“什么时候能上映?听说主演是萧以清?”丁隶不明真相,导致哪壶不开提哪壶。
“制作周期预计一年,赶明年的贺岁档。”谢宇一笔带过。
看出他心神不定,丁隶没再多问,电视机化解了无话的尴尬,娱乐节目播放着各种明星八卦,或是出轨婚变,或是艳/照/丑/闻,真真假假混作一团。丁隶可能觉得无聊,拿起遥控器换到新闻台,主持人面对镜头西装笔挺,报导着下个月即将召开大会的消息。
齐谐端来一套茶具,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泡起了功夫茶。
“时间真快啊,转眼要过年了。”他感叹道。
“哪儿快了。”卫远扬端起杯子吸溜一口,“今年是典型的晚年,二月底才放假!”
“怎么?”齐谐话里带刺,“听你的意思是嫌工作太累了,想早点歇着?”
“不敢不敢。”卫远扬立马变成小跟班,“这不是刚刚入职吗,一时还没适应,我一定好好表现,要不怎么指望齐老板给我发年终奖呢!”
丁隶见他的演技实在拙劣,不由笑了一声,又随便聊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借口明天有手术,先上楼休息了。
前一秒钟,丁隶的身影隐没在楼梯的转角,后一秒钟,客厅里的气氛就起了变化。
“进入正题吧。”谢宇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压低声音问,“对翎鸥会的事你们了解多少。”
“是这样的。”卫远扬腾地从沙发里坐起来,“前一阵子港旭地产的汪董被杀,我们撞见了那个猫人凶犯,他当时伪装成翔达快递的送货员,穿着他们全国统一的黄色制服。事后,我们就联想到了苏瑞案现场遗留的黄色线头,于是老齐找来一件翔达的制服,让归心堂科研所做了提取,我又私下叫同事把线头的检验报告发了过来。经过比对,两者的织物纤维完全一致!我和老齐认为,这足以证明杀苏瑞和杀汪董的凶手都是猫人!可是这其中存在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猫人趁夜从窗户翻进苏瑞的客房,伺机杀了他,伪装成事故现场,再从窗户逃离,那他就不可能再从里面把窗子锁上。也就是说,在他离开之后,必然来了一个同案犯,帮他从里面锁好了窗子,伪造成密室,而这个人,就是警方到来之前唯一进过房间的助理!”
“这助理现在在哪?”谢宇当即问。
“前几天我和老齐已经找到他,对他进行了讯问。”卫远扬口干地吞了杯茶,“他起初咬死不放,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拿出证据要报警,他才承认自己是翎鸥会的人,还跟我们提供了一个上海的接头点,就是御枫公馆十一楼。我们本来埋伏在那儿,想看看有什么可查的,谁知道竟然撞到你了!”
几条线索汇合,卡在一个叫做萧以清的交点上。
“翎鸥会……”谢宇喃喃,捻着手中的空茶杯。
“说说你为什么在那儿吧?”齐谐慢悠悠地问到。
谢宇内心权衡了一下:“这段时间由于拍电影的缘故,我认识了萧以清。”刚刚开头他又刹住了车,“不,应该从另一件事说起。今天下午五点,我独自呆在宾馆的客房,忽然来了两个人自称是高层督导,强迫性向我科普了恶社的知识。”
“这个说法我也略有耳闻。”齐谐颔首道,“按他们的定义,持云阁恐怕是典型的恶社了。”
卫远扬十分不屑,剥了个花生丢进嘴里:“什么恶不恶社的,不就是拉帮结派搞山头主义吗,说那么悬乎干啥!”
“这可不一样。”齐谐很懂门道,“创造名词便等于划清界限,一旦某团体被定性为恶社,这就和被定性为恐/怖/组/织一样,势必要彻底打击铲除,永远不得翻身。”
听见这六个字,谢宇隐隐涌起一股焦虑,他不知这焦虑是不是缘于萧以清,只觉得原本平静如水的生活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急速环绕着,将所有东西不留余地的拉扯进去:友人、家人、恋人,往事、当下、未来……
“这漩涡的中心究竟是什么……”谢宇不禁自问。
没人能给他答案。
送走两位客人,齐谐将茶具洗干净放好,擦过桌子,拖过地板,在厅里看过一圈,确认都收拾妥当,关灯上了楼去。
卧室留着一盏小灯,丁隶已经睡了,齐谐走到床边吻一下他的额头,见他困倦地嗯一声,动了动姿势。
“他们走了?”丁隶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走了。”齐谐坐在床边,好玩似的轻轻拨弄他的耳垂。
“别闹……”丁隶躲开一点。
“不闹。”齐谐嘴上这么说,又隔着被子在他腰际掐了一下,丁隶怕痒地浑身一个激灵,笑问他想干嘛。
“不干嘛。”齐谐自然地趴在他身上,“丁小虎,你帮我分析一件事。”
“嗯……”丁隶揉了揉眼睛,“你说。”
“你觉得谢宇像不像断袖?”
丁隶吃惊地啊了一声:“他……谈男朋友了?”
“可能吧。”齐谐笑道,“他的疑似男友还曾经对我示好,你要不要吃个醋?”
“要。怎么回事,从实招来。”丁隶立刻板起脸,手指却温柔地伸出去,替他拨开挡住眼睛的一缕长发。
齐谐并未正面回答:“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或者说一种想法,我觉得我们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丁隶觉得他过于高深,有些糊涂地问:“你具体是指什么?”
“这应该和拼图是一个道理。”齐谐怕冷地把双手伸进被窝,“一开始我们拥有很多碎片,乍看都是杂乱无序、毫无意义的,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我们掌握的碎片越来越多,一点一点试着拼起来,竟发现它们能够组成一张完整的图案。”
丁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暖着:“你的碎片是指什么呢?”
“所有事。”齐谐呵出一口冷气,“比如娱乐圈黑色星期六,比如谢宇的男友,比如高层和翎鸥会,比如持云阁的独立。”
“什么翎鸥会?”丁隶不明就里。
齐谐没有避讳,大致将情况跟他说了,只是婉转带过了谢宇和萧以清的那段。
“原来发生过这些事……”丁隶已经没了困意,大脑开始正常运转,不多久就抓住了重点,“我觉得你说的事情中间存在许多矛盾。”
齐谐兴奋地眨了眨眼睛:“什么矛盾?”
“哦,我倒不是指你的话存在矛盾。”丁隶支起胳膊,“我是说这些事物之间都是矛盾的对立状态:高层和翎鸥会对立,翎鸥会内部对立,持云阁从归心堂分离出去,荀持云和他的父亲也开始对立。”
齐谐听出一点意思:“这我倒没有想过……难道说跟鸡蛋有关……”
“鸡蛋?”丁隶没懂。
齐谐突然直起身子,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想明白了?”丁隶问。
“明白了!”齐谐用力啵了一下他的侧脸,“亲爱的你真聪明!”
丁隶宠辱不惊,十分谦虚:“没你聪明。”
齐谐一只膝盖跪上床来,笑着一把按倒了他。
“且慢。”丁隶冷静地抬手拒绝,“我明早有一台主动脉弓置换,今晚要好好休息。”
“不打紧。”齐谐双手攥紧他睡衣的领子,居高临下盯进他的眼睛,陡然变了另一种神色。
丁隶被那冷厉的表情吓了一跳,却听他吐出一句:“花河,我要跟你谈谈。”
☆、运营计划
“谈什么?”丁隶下意识代替花河问道。
齐谐低沉地哼笑两声:“谈谈持云阁三月份的运营计划。”
丁隶眼神一转,听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说到对立一事……”齐谐换了一种笑颜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在对立?”
丁隶知道他在问自己:“阵营?”
“没错。”齐谐颔首。
丁隶从被窝里坐起来,接下他的后话:“你的意思是……最近这些组织都在忙着分阵营?”
“嗯。”齐谐拿过睡袍替他披上,“别冻着。”
“冻不着。”丁隶被真相吸引,也隐约兴奋起来,“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莫非接下来局势会有什么变动?”
“我们确实太不关心时事了。”齐谐慢悠悠地提醒,“三月是非常重要的月份,将要召开一个会议……”
丁隶登时想起刚才的新闻:“你是说——!”
“嘘——”齐谐食指抵住他的嘴唇,“这种事不用说破。”
丁隶收声地唔一声:“可是这一般都会提前决定的吧,难道今年有变数?”
“没准。”齐谐勾了勾嘴角,“我猜想情势大概是这样,这会议的结果本来是某人,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要僭主,为了胜利,他需要拉拢势力,那些结社就成了他的目标。其中翎鸥会的一些成员发现风头有变,想临阵投敌,他们的首脑不允许这种行为,于是清剿了这些叛徒。如果说翎鸥会是被动分裂,归心堂则是主动分裂,为了预防僭主成功,事后报复,导致归心堂全灭,荀爷自觉地把公司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总部,另一派便是持云阁。”
丁隶霎时明白:“原来荀持云是在演戏?故意做出跟父亲不和的样子,借此投奔敌军!”
齐谐摇摇头:“假戏真做也未可知,不过荀爷何其精明,他心中一定有数,却也放任了儿子的做法。毕竟局势难料,倘若归心堂当真惨遭灭门,至少持云阁还能作为火种保存下来。”
——歌舞升平之下的暗涌……派系倾轧,朋友背叛,父子反目……为了自保必须清除所有阻碍,无论是否情愿,权力斗争仿佛一架无止的永动机,巨轮隆隆向前碾过一切,人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乘上车轮碾过他人,要么沦为轮下亡魂。
丁隶沉沉叹了口气,不禁想着身处这样的乱局,阿静要怎样全身而退:“你刚才说要跟花河谈的,谈什么?”
“哦,差点忘了。”齐谐回身拉开柜门找出睡衣,“我先去洗澡了,你替我谈吧。”
“哈?”丁隶看着他的背影进了浴室,完全不知这是什么用意。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丁隶清了清嗓子:“花河,我知道你能听见,虽然他让我跟你谈,我也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
空荡荡的房间自然没人回答。
丁隶组织好语句,望着空气仿佛望着一个无形的敌手:“荀持云的目的我们都清楚了,我想我已经跟你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家齐谐是怎样的性格,他对权力地位完全没兴趣,你用手段逼迫他卖命,只会导致更大的反弹。他平时看起来脾气挺好,可一旦被惹急了,谁也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其中的利害,希望你自己掂量。”
语毕他停了一下,又似自言自语:“这样我好像是在威胁你,其实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高层的事情我们无法控制,就在下个月,归心堂总部和持云阁必然要损失一方。如果持云阁败了,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持云阁胜了,你必然继续利用齐谐,根本没有尽头。无论正反,这对我和他都不会是一个好结局,所以在这里,我想单方面跟你打个商量,我只讲一遍,请你仔细听好。”
丁隶一边说一边下得床来,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并不明亮的夜灯照得他的脸孔半明半暗。
“以三月会议落幕为界,如果荀持云败了,我无话可说,如果荀持云胜了,请你务必解除孑栖咒,还我和齐谐一个自由。否则,我会用自杀的方式结束这种利用关系,到那时齐谐为复仇大开杀戒,恐怕就没人能拦得住了。”
……尽管隔着墙壁和水声,齐谐那超常的听力却听得真切。
如他预料,丁隶果然提了这个条件,这也正是他的打算。——想要脱离花河的控制,三月会是最好的节点,而除了丁隶的死,他们并没有别的筹码,他知道丁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番话,只能把空间单独留给他。
靠在浴室的门上,齐谐长长叹了一声。
以自己对丁隶的了解,他一定是认真的,倘若事情不幸发展到那一步,他必然舍命来换他的自由。
齐谐忽然觉得这个行为真是残忍,回身拉开门,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丁隶小吓一跳,忙问他是怎么了。
“是我不好……”齐谐喃喃,“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种压力……”
“你……都听见了?”丁隶试探地问。
“嗯。”齐谐深深埋在他的肩头。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丁隶抚摸他的后背,隔着衣服仿佛能触到那一片凸凹的烧伤。
于是轻轻地,他勾起手指,在他背后画了一个圈。
“好。”齐谐当即领会意图,下决心似的开口,“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当真自我了断,我会灭掉花河满门,再去黄泉寻你……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
听到这句话,丁隶只觉得心房被填得满满,接着感到对方也向自己背后划了个叉。
就在此刻,两人心意相通,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蒙骗花河的权宜之言,好让他以为齐谐已下定决心帮助持云阁夺取胜利。
然而他们二人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阻止僭位者,扳倒荀持云。
阳光照进客厅……
瓶中的玫瑰花已然换过一束,想必是萧以清心血来潮添置的,热恋的幸福感仿佛经由花香溢了出来,肆意流淌在房间里。灰猫查理从桌底钻出,懒洋洋甩着尾巴,优雅地走到柜子前方,抬头,躬身,嗖地窜上了柜顶。
都说宠物似主人,谢宇这才瞧出端倪:萧以清看似简单无害,不知何时却会突然露出真容,就像这只一跃而上的灰猫,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仿佛望着一个低等生物。
手机响了一下,谢宇按开,是他传来的信息。
“十分钟到家。”
再一条条往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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