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 番外篇完本——by希依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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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踢下去过后,我就有点心虚了。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我连一腿毛都没舍,就把皇帝给踹下软塌,感觉也是非常厉害。
可是踢都踢了,他爱咋咋的呗。
说实话,既然他不喜欢我,我也没立场要求他对我好。在这个世界里我一直势弱,心虚,他对我干啥我都受着,没办法,谁叫是我追他。
简直就是他为受来我为攻。
他当年都没有那么宠着我。
我知道我就是在垂死挣扎。
要是没有系统,我最开始根本不会追他。大概暗戳戳地喜欢一段时间,然后毕业之后各自不见,低调又无趣地过完一生。
童话里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总是振奋人心,可是如果没有马车礼服玻璃鞋,王子要多么不走寻常路才会看上打扫清洁的小姑娘。
我的男人又高又帅,而且不眼瞎。
全靠系统叫他瞎。
他瞎了两个世界,我也爽了那么久,如今他重获光明,看不上我,我也想得通。
但是感情哪来什么想不想得通。
任道理全不在我,我依然心有不甘。为什么,凭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分手就分手,看不上就拉倒。
我下了塌,光着腿站在他面前,对,就光着。宋徵抬头看着我,眼神茫然,显然还没有从懵逼中清醒过来。
然后我一脚踩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没有太用力,尽量踩得有技巧有水平,宋徵在懵逼状态中非常干脆地硬了。
硬得差不多我就收回来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有本事嫌弃我有本事你别硬呀。
呵呵。
他甚至还伸出手想抓我脚踝,蹭到腿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已经做好他大发雷霆的准备,不就是死么。反正系统说我死不了,想我死他得先自杀。
然后宋徵站了起来。
他穿得多,一站起来,那个位置硬不硬的也就不太明显了。我踩得时候硬气得很,这时候又怂了回去,下意识缩了一下,又强行挺直腰板。
情势千钧一发。
宋徵看了我的脸一眼,看了腿一眼,又看了脸一眼。
然后就走了。
我懵逼了三秒钟,还是决定先穿裤子。
爱咋咋的吧。
二十
我打算随心所欲,放飞自我,任剧情信马由缰,主角爱谁上谁,我都归然不动,面不改色。
有本事来拔我腿毛啊!来啊!
没听过男福一身毛,女福一身膘么。
封建老古董,这个都不懂。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混吃等死,伙食挺好的,有素有肉,饭后还给喝茶。宫女姐姐也不给点香了,我自己睡,从来不做噩梦。
就是经常吃到撑睡不着。
主角之后没有再来,晚上也没有,简直是一脚不和就玩起了消失。说起来也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人了,可一遇到懵逼的事情,还是只会玩消失。好像只要不见面,所有问题都能自动解决一样。
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这样讲好像有点武断,毕竟他不记得什么,每一次都是重新开始。新的背景,新的责任,新的人生。
只有我是旧人。
他没有必要一定爱我,我又凭什么一定要爱4 他。
这一个个世界走过来,他的路越来越宽广,从一个普通的公司继承人,到盘踞一方的少帅,再到指点江山的君王。全天下都在他心上。
我却还是站在原地,说点风花雪月都觉着词穷。
总有人一朝穿越就能飞龙在天,可我连认字都是系统友情开的挂。锁在深宫里面,都不知道这堵墙后是什么样。身边伺候的宫人勤勤恳恳,又沉默寡言,不肯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就是凭着多年的宅男生涯,我也觉着憋。
以至于夜里被人惊醒,我居然舒了一口气。
总归能有个了解。
结果是杨隐。
烛光昏暗,他的脸在帷幕中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嘴唇的颜色那么红,映衬着雪白的肤色,丝绸般华丽的黑发,软弱无骨,惊心动魄。
宛若聊斋中最是魅惑人心的精怪。
他拉着我的手,亲亲密密地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一张脸从帷幕中展露出来,叫我茫然,又沉浸。
“卿卿。”他轻声叫着,缓缓磨蹭着我的手心,“我要走了。”
“跟我走吧。”
他伸出手抱起来我,从窗户跳出去,身姿轻盈地穿搜在宫城的顶部,落在屋檐上的每一步都恍若踩在云端。月光映照着他的眉眼,泛着微冷的银光。衣摆在风中飞扬,飘飘然羽化登仙。
我只觉头晕目眩,一时不知何处。好不容易略微回过神来,正想说话,他刚好落在树枝间,单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抵在我的唇上。
嘘。
他做了个口型,堵住我的话。树下一列守卫宫城的士兵经过,脚步很轻,在这安静的夜里,又响得很有节奏感。
我僵硬着不敢动。
待人走之后,杨隐抱着我继续飞。风打在我的脸上,竟然有些如刀割般疼痛。月色那么亮,万里无云,如此广阔的景象。整个宫城沉默不语,在月光中静静地站立着。
让人有些恍惚,又不免敬畏。
皇座上的人换了又换,朝代更迭,兴亡弹指间。这天没变,月色不变,宫城不变。它们立在这里很多年,还会继续站立下去。
杨隐抱着我,在宏伟的宫城中穿梭着。他有些焦急,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却来不及呼痛。看着周遭一切,只觉得自身渺小。
滚滚长江东逝水,纵使帝王美人,也不过姓名罢了。历史会记录下一切丰功伟业,白骨累累。
无关情爱。
爱恨终究身外物。
我所在乎的,大抵都是不重要的东西。甚至我本身,也是不重要的。
这个高难度的游戏里,我是主导者,又何尝不是随波逐流。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甚至杨隐也并非是我认识的那样。
他们都有自己的路可走。
而我的呢。
我想退出游戏,系统只是安静地装死。
杨隐已经飞到了宫城的边缘,高高的宫墙似乎将整个世界都分成两派。我看着他的脸,在月色下美得不够真实,正如这场虚假的游戏。
他飞得好高,高得我想要往下跳。
这游戏,我不玩了。
杨隐刚落在宫墙的顶端,尚未站定,我就突然挣扎起来,他吓了一跳,身形不稳,差点跟着我一起摔下去。
最后是他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圈才安全落地,捂着我的嘴快速跳上从暗处冲出来的马车,跑出去好一段路,方松了口气,放开了我。
我整个人都横在马车里,生无可恋。
杨隐暗戳戳地拉着我的衣角要撒娇,我撇了他一眼,又继续望着车顶发呆。
“卿卿——”他拖长了音调,柔肠百转,听得人心都是软的。“我们一起逃走,浪迹天涯,白头到老。”
台词俗得很,他却能念得那样好听。就像戏曲里面骗了良家女的浪子,一张好脸配好嘴,怎么不叫人动心。
我痛快地翻了个白眼。
“屁。”
装了几个世界的纯良,脏话都快忘得干净,还好可以一招制敌,一个字就能发挥作用。
杨隐被梗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能骂他,又开口说了些好听的情话。可惜我一路白眼,他哆哆嗦嗦地说了半天,最后嘴一撇,就要哭。
“哭屁。”
没有摔下去,真是一肚子火。始作俑者还在这里跟我演戏,简直懒得理。
杨隐嘴唇开了又合,动了半天,委委屈屈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卿卿,你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呵呵。
“不比侯爷蕙质兰心,心有七窍。”我冷冷地开口。
杨隐沉默了一会儿,说:“卿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说的太有水准,我对他一无所知,原以为只是一个倒霉鬼,纵有些心机,不过自保罢了。如今突然发现武功盖世,还要带着我跑路,我简直不能更茫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吗,你以为我想的什么样啊!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具体的事不便与你说。我与宋徵有过约定,今日他却不愿履行,我便不得不逃了。”他柔声说道,美目流盼,水光盈盈。“卿卿留在那里,朝不保夕,叫我怎么放心。不如与我同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岂不美事。”
车里很暗,偶尔被风吹开的帘子中落进一点银光,照在他脸上,恍然如玉。
我简直忍不住胸中的嘲讽,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侯爷真是深情厚谊,字字诛心。就连假话,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真当我傻不成!”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帘子落下,车厢中黑暗一片。我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混着淡淡的香气,晕染出一片深厚的沉默。
车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卿卿,纵使假话,若一辈子不被拆穿,不就跟真的一样么。”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柔软清冽,几近深情。
“我愿意骗你一辈子。”
我枕在车厢中的软垫上,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不。”我说。
“你不愿意的。”
你们的前路都是星辰大海锦绣河山,爱恨不过谈笑间。
我不懂你们,你们也未必会太爱我。
世间太多事,比爱更喧嚣。
二十一
我不愿意跟杨隐走。
我当然不愿意。
他藏着太多秘密,把故事背景从宫廷斗争变成了江湖浪迹。系统给的那点外挂,糊弄普通人还行,一扯到武侠,简直分分钟被秒成渣。
而且他不太爱我,我也不爱他。
维持着表面的柔情,实在是没意思。
可我也不想回去。
我不怕在一个地方待上一辈子,也不嫌弃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
只是没有留下去的理由。
一时间,进退两难。
思考半天,突然灵光一现,天地那么大,我一个男人,干什么不行,何必一定要跟谁一起。
长得那样攻,不能总用受的角度思考呀。
能够有机会领略不同世界的风土人情,简直是超高级的旅游项目,不过时日多些,有什么好怕呢。
我决定一个人去游览天下了啦。
谈什么破恋爱。
杨隐在山里有一个小庄子,自给自足,也算悠闲。我绕着弯跟庄子里的人打听了附件城镇的事,发现离哪里都挺远的,路还特别差。运送相关生活用品的人一个多月进出一次山,来回一次都要好多天。
不过能走就行呀,机会还是蛮多的。
所以当杨隐把我从一堆白菜里面抽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很平静的。
再接再厉嘛!
但是杨隐非常不开心。
我跟他说我要走,他就觉得我要回宫里,怎么解释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我们只要一讨论这个问题,就会变成“听我解释!”“我不听!”这样的言情剧。然后我会非常自如地接“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而杨隐则是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哭唧唧地看着我。
还好他没有看过琼瑶阿姨的剧。
不过争论到这个地步基本就没了下文。毕竟一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忧伤地望着你的时候,你实在很难下定决心。当时在车上要不是黑得看不清,我也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说粗话。
所以我只能自己跑路。
我爬过墙,钻过马车,还画的一手好妆假装下人想要从后门溜走,可总是一次次被杨隐抓住。虽然我们什么话都扯明白了,但是他还是会习惯性撒娇,掉过的眼泪简直能够淹掉整个庄子,哭得我从心软愧疚到内心毫无波动。
其实他没有太爱我,就算眼神深情得很,可是他看根柱子也含情脉脉。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都是天生。情话一套接一套,尽是话本里学的。
我既不知他的目的何在,却也自知,不足以对他和宋徵之间的事情产生影响。他们之间的事,他不肯对我说,我便也不关心什么。
天下这么大,我何苦一定跟他们两个纠缠?
奈何跑不掉。
离开了主角,我也做不了任务,没有任务,自然积累不到奖励点,弄不到新技能。靠着我自己这点可怜的智商,最多跑出过一公里,还从山上滚了下来,扭伤了脚。
被杨隐背回去的时候,感觉不能更怂。
杨隐似乎是真的动了气,将我放到床上,叫人来料理了伤处,便一脸平静地坐在一边。既不抓着自己的袖子不依不饶地问话,也不抓着我的袖子哭唧唧。冷着一张美人脸,好似一座冰雕。
我靠在床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地看了看他,还是移开视线,望着棉被上的绣花发呆。
“你一定要走?”
杨隐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场面莫名有些修罗场,我抬眼看着他,发现他目视前方,不悲不喜的模样,并没有看着我。
“对。”
我回答道。
杨隐说好。
他说要亲自送我回宫里,等到下一个良辰吉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也顾不得许多了。
关键是我不想回宫,但是他这个样子有些叫人害怕,我不太敢在忤逆他的意思。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低眉顺目,乖乖装怂,不知为何反倒叫杨隐更生气。他猛然站起来,朝着我快走几步,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我更不敢看他,只把头埋得更低。
怕他打我。
可他却俯下`身,一把扭住我的下巴,强行抬起我的脸。“林卿,他有什么好,叫你心心念地就是要回去!”下手非常用力,跟他柔柔弱弱的美人脸毫不相符。
我想要辩解,可他捏得我开不了口。他似乎也并不想听我说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可知这么久了,他也没派人来找你。”他笑了起来,眉目间一片深情。“宋徵他日子过得好着呢,你且看着吧。”
他的脸还是那么美,音调温软,言语间确实透着股凉意。我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心惊。
杨隐这样七巧玲珑心的人物,平日里再娘,真惹到他,还是叫我心虚。他心里九九八十一个弯,我说一句话,他简直能脑补出一部戏。实在让我招架不住。
剩下的日子里我都乖乖的,不怎么说话,也不太出门,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
小心翼翼,三缄其口,只希望别在触碰到杨隐那根敏感的神经。
不过说实话,玩这个游戏这么长时间,大部分时候,我都在等。
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世界,多大的房间,多大的院子。
我总是在等,等着我的男人回或是不回。未知的事一步步发生,我却只能站在原地,毫无作为。
直到有一天,杨隐说时候快要到了,便又带着我出了门。在换过一系列交通工具包括人力拉着我飞飞飞之后,终于又到了京城。
是夜,杨隐带着我飞进了宫中。宫里一片歌舞升平,红色的绸带在风中飘扬,渲染出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他带着我一路飞到了坤凌宫,直冲皇后的寝殿。
杨隐在位时,还没有来得及娶皇后,就被宋徵搞下台了。按理来说,坤凌是座空殿,只有几个常备的宫人负责打扫。然而现在灯火辉煌,伺候的宫人站在宫殿的各个角落里,全然是繁盛的样子。
我又不傻。
行至寝宫前,宫人倒少了许多。杨隐弄了些动静引开了宫人,我走进寝宫,穿过层层帘幕,看见塌上坐着一位穿着凤凰锦衣,盖着红色盖头的姑娘。
她是宋徵的新娘。
真是良辰美景,如花美眷。
喉管中涌出一股子血腥气,我整个人都发起了抖。
我以为这不算什么难事。
一别两宽,天涯不见。阳关道独木桥,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我不行。
不行。
二十二
我在现实的世界里面活了二十几年,普通,平凡,不客气地说就是怂。干一份要死不活的工作,拿着要死不活的工资,没有什么办公室斗争,每天混吃等死,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打打游戏。
没有谈过恋爱。
初中的时候,暗恋过班上的男生。标准的言情小说配置,爱笑,帅,会打篮球。所有的女孩都喜欢他。就是长得不太高,毕竟男生大都长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