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与十字 番外篇完本——byrat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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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那大家伙没花多少功夫,因为它身上本来就有禁制,处于浑浑噩噩只有本能的状态,而且由于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而毫无防备,弗拉西斯很轻易地将它击晕后用牵引术拖了起来。他完成这些工作后,汉普顿迅速从粘液堆里拖出了一个人形——之所以说是人形,是因为他已经被折磨得几乎不像个人了。
在地窖里昏暗的烛光下,他们只能辨认出这是个男性。他浑身赤/裸,被严严实实地用绳子绑着,全身多处骨折和外伤,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看起来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
弗拉西斯自认见过的魔兽也不在少数,其中有一部分会在发/情期狂性大发,不计较对象地发/泄/性/欲,但是地窖里的这一头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而是被法术或者药物控制着催发性/欲的。面前的情况怎么看都只有一个可能……显而易见,这个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别的物种的男性,之前一直被迫跟那头魔兽在交/配,或者直白些说,就是强迫性/交。
顾不上多想,被救出来的可怜人已经快要断气了,弗拉西斯连忙跟抱着他的汉普顿一起出了地窖,脱离了结界笼罩的范围,用定位卷轴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圣殿。那个结界上的破洞被他匆匆修补了一下,效果如何也不在乎,反正施法者只要进了地窖自然会看到还被牵引术吊在空中的魔兽,掩饰得再好也没有用。
另外,临走前弗拉西斯还强忍着恶心采集了一些魔兽分泌的黏液,准备带回去让古特祭司研究一下。他留意到地窖里挖了几条引流槽,看起来是引导那些黏液的流向的,之前魔兽分泌出的黏液流出了以后应该都被收集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用途。
弗拉西斯用的卷轴定位在他的房间里,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可能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直接放在自己床上。他指挥着汉普顿把他带到了自己偶尔招待客人留宿的房间,经过简单的清洗之后暂时安顿下来。
由于这个人的存在暂时还是个秘密,弗拉西斯没有去找别的牧师帮忙,而是自己亲自动手给他检查伤口。
“这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人类,受伤得很厉害……比我想象中更严重。”他检查了一下,替那人进行了初步的伤口清洗,觉得有点难处理,“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衰败,我没办法直接用法术让这种情况停止。”
说得直白些,这个人已经在那样残忍又恶心的交/媾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要使用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是不可能的,只能先修复一下伤口,然后慢慢让身体机能经过休养恢复过来。
汉普顿看了他沾满血的手套一眼,提议道:“要不要把他转到阿伦卡祭司那里去?”弗拉西斯的长处并不在医疗方面,圣殿里这方面的专家是阿伦卡祭司。转到阿伦卡祭司那里,弗拉西斯就能腾出手来继续调查这件事。
弗拉西斯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阿伦卡祭司看到他也许会晕倒,这种病患我觉得他接了以后会记恨我的。”
阿伦卡祭司的洁癖在圣殿的知名程度就像汉普顿的仇视贵族一样,要不是看他的表情没有恶意,弗拉西斯简直怀疑汉普顿是想故意给他找麻烦。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没有空闲时间来照顾这样一个重伤者。”汉普顿挑了挑眉,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别忘了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贵族先生,祭典快到了,一位能够随时待命的祭司远比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伤者重要,我相信祭司长也会和我抱有一样的想法的。”
汉普顿说得功利,但是弗拉西斯不得不认同他的话,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允许他亲自照顾这个病患。无奈之下,他还是私下将人转到了阿伦卡祭司那边,然后和汉普顿一起把他收集的黏液带给了古特祭司。
古特祭司还在研究之前的石巨人,这大家伙已经完全交由他研究了,弗拉西斯还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子他才舍得来开门,一开门就皱了皱鼻子,说:“你带了什么?闻起来真像死鱼。”
“……”弗拉西斯无奈地示意汉普顿把东西拿出来,这么恶心的东西他也不愿意带在身上,所以交给了敢从一大滩这玩意里救人的骑士。他一向很讨厌这些黏糊糊又有异味的异物,虽然能够暂时忍受,但是能不经手就不经手。
汉普顿默默地把装了黏液的瓶子递给古特祭司,后者戴着手套,接过以后倒没有表现出多少嫌弃,直接走进了屋子里。弗拉西斯跟在后面也进去了,看到石巨人被法阵禁锢着,身上被画了各种标记,身边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排管子和罐子,忍不住怀疑起古特祭司是不是在利用送上门来的石巨人做什么奇怪的研究。
“随便找地方坐吧,然后说说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古特祭司将黏液从小瓶子里倒出来,难闻的腥臊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我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是从什么魔兽身上提取的吗?”
弗拉西斯把地窖里的情形描述了一下,古特祭司皱起眉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走到书架前,脱了手套从上面抽出一本书,然后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他:“那魔兽是长这个样子吗?”
泛黄的纸页上画了一只黑色的蛆状魔兽,正是弗拉西斯和汉普顿在地窖里看见的那一种。得到肯定的答复,古特祭司立刻变了脸色,转身扑到桌前把放着黏液的罐子盖起来:“女神在上,竟然有人在圣殿附近藏了一只安德玛幻蝶的幼虫!”
“什么?”他情急之下的语速太快,又因为碰到了桌子发出了一阵瓶罐碰撞声,汉普顿连他说的名字都没有听清楚,不解地凑到弗拉西斯身边去看那本书,然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安德玛幻蝶,一种在大陆上几乎绝迹的魔兽,外形像巴掌大的蝴蝶,有天生的幻术能力……然而它的幼虫却是和成虫截然不同的巨大,幼虫在羽化之前会依靠和其他生物交/媾分泌粘液包裹自己形成蛹,它们分泌的黏液具有催/情作用,用以麻痹被虏获回来的交/媾对象。这种黏液对人类作用不大,但是对魔兽的刺激非常强烈……
果然,下一秒,房间另一端的石巨人开始了不安的躁动。古特祭司把黏液封起来,又急急忙忙地转身去加固石巨人身上的禁锢法术,还要想办法平息它的躁动,一时间忙得又顾不上被晾在一边的两个人了。
弗拉西斯见他大概要忙一阵子,就先带着那本书退出了房间,顺势逃脱了满屋子的腥臊气息袭击。汉普顿跟在他身后,见他出了门后一脸轻松,忍不住笑起来。
“要到花园里走走吗?这样味道会散得比较快。”
弗拉西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往自己的房间走。
“感谢骑士长的好意,但我们还是先把事情梳理清楚再各自回去清理吧。”哪怕坐在花丛里,看到书上的图片他还是会回想起那股难闻的味道,还不如讨论完再洗澡来得彻底。
上次杜朗德派人给他送茶叶时还带了一包香料和浴盐,看来这次能派上用场了。忍受着身上被染上的异味,弗拉西斯边走边想。
☆、安德玛幻蝶
弗拉西斯带着那本书和汉普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书摊在桌面上,甚至没像平时一样给自己先沏一杯茶就直接坐了下来,也没去在意汉普顿拖了椅子坐到自己身边的举动,拧开墨水瓶就径自开始了他的分析。
“我们现在知道了,被我们救回来的人是安德玛幻蝶幼虫结茧的‘催化剂’,用来促进幼虫分泌粘液结茧的,虽然还不知道幕后的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们可以先猜测一下……”
他语速很快,汉普顿原本只是听,但说到这里时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觉得可能不只是这样。”
“什么?”弗拉西斯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感到恼怒,而是停下来看他,“是我遗漏了什么细节吗?”
“你记得吗?幼虫分泌的黏液有一部分会沿着地上的凹槽流出去,应该是被收集了起来,那些人收集这些黏液有什么用处,我认为也很值得深入思考一下。”
“确实,当时走得太急了,我没有留意到那些引流槽是通向什么地方的。可是安德玛幻蝶幼虫分泌的黏液虽然有催情作用,但是对人类的效果并不明显……”弗拉西斯的手指划过纸页上对黏液作用的描述,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皱起眉头,犹豫着抛出了半个问句:“难道骑士长你认为,被收集起来的那些黏液……”
他没有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毕竟这只是一个毫无依据的大胆猜测,但是汉普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我认为这也是他们控制这些魔兽的手段之一。有许多魔兽在发情期会具有格外强大的破坏力,例如石巨人,他们发情时的易怒程度比平时高很多,力气也会相应增大。”汉普顿看了看书上的说明,继续说道,“这些黏液对人类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但是沾到身上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一些影响,黏液的效果又难以消除,这时候如果再接触到危险的魔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在圣殿的祭典上发生,一定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
弗拉西斯随手将这些猜测用笔记下来,然后又匆匆翻过一页去看安德玛幻蝶的成虫状态。随着他的翻页动作,一只紫色的蝴蝶映入两人的眼帘。那是一只艳丽的蝴蝶,紫色的翅膀上零散地分布着引人注目的蓝色斑点,光是画在纸上都能让人感受到它的色彩有多么夺目。也许是为了凸显它的体型,图片的绘者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人类的手掌,这只成虫甚至还不及成年男性的手掌大。
幼虫巨大得占据了大半个地窖,成虫却只是这么小的一只蝴蝶,身上携带的磷粉还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虽然色彩艳丽,但是体型不大,普通人都能将它藏匿在衣袖和包裹里,令人难以防备。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生长了,而是彻底的蜕变……”弗拉西斯盯着那只称得上漂亮的蝴蝶看了很久,然后露出了微笑,“如果我们今天没有发现那只幼虫,之后饲养它的人如果想利用成虫做些什么,圣殿几乎完全无法防备。”
他能笑得出来,就说明已经有了应对安德玛幻蝶的办法。事实上安德玛幻蝶的致幻能力是有无法忽视的缺陷的,一旦知道了对方要用它来动手脚,想要防备也就不那么难了。
弗拉西斯修长好看的手指停在了关于安格玛幻蝶的介绍的最后一行上,笑容优雅:“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准备,一切就不一样了。”
汉普顿瞥了一眼那行字,意会地笑起来。
“看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说得对吗?贵族先生。”
“确实大致上是这样。”弗拉西斯对他的称呼已经学会了无视,只在纸上记下一些要点,然后把书合起来递给他:“剩下的准备工作由我来完成,这本书就劳烦骑士长送回去给古特祭司了。”
汉普顿接过那本大厚书,却没有立刻起身走人的意思,而是赖在椅子上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弗拉西斯:“贵族先生把书带出来,却不准备亲自把它还回去,这可不是贵族礼节的体现啊。”
“骑士长有一点说错了。”弗拉西斯不为所动,站起身收拾桌面上的纸笔和墨水瓶,轻飘飘一句话就堵了回去,“这书是‘我们’一起借出来的,还记得吗?我们现在是共同行动的搭档关系,由阁下带回去还也是完全无法诟病的。”
至于他不去还书要做什么,这还用得着问吗?
把自己彻底洗干净,确定再也没有任何一点黏液的味道残留在身上以后,弗拉西斯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已经被仆人清理过了,还摆上了新鲜的花朵,他查看了一下安置过伤者的客房,发现也同样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这才满意地给自己沏了壶茶,坐到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计划。
安德玛幻蝶有个称得上致命的缺点,就是它害怕格格兽,害怕的程度已经到了感应到一点格格兽分泌的香味就会逃跑的地步。
事实上这很让人费解,因为格格兽只是一种小狗大小的魔兽,个头不大外形可爱,性格也很温顺,看起来不会对其他生物造成任何威胁。而且不同于绝大多数的魔兽,它们会散发出蜂蜜一样甜香的体味,几百年前大陆上还有些皇室贵族将它们当做宠物饲养。安德玛幻蝶会害怕这样的一种魔兽,除了格格兽喜欢在无聊时刨地挖虫子吃,可能对幼虫状态的它造成小得无法估计的威胁以外,弗拉西斯暂时还想不到别的原因。
也许在进化成今天这样之前,安德玛幻蝶的幼虫也有过和普通虫子没什么两样的时期呢?这些不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只有找到一只格格兽这件事而已。
不过近年来格格兽已经接近绝迹了,弗拉西斯靠在椅背上想,也许连古特祭司这样对魔兽研究深入的人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只。这件事他需要求助于杜朗德的商队,沙漠里的黑市说不定能高价买到格格兽,因为先前杜朗德从那里弄到过珍稀程度跟格格兽不相上下的摩凯蜥蜴……
他正在计算弄到格格兽的可能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骑士团的一个小伙子,就是先前跟被冯纳拉来跟弗拉西斯比试过剑术的那名四阶骑士,说晚上有一个活动想请他也一起参加。
弗拉西斯觉得有些奇怪,看了邀请函后发现这竟然还是骑士团和牧师院一同参加的活动,他隐约有些猜到活动的性质,但是并不确定,所以决定还是晚上过去看一眼,免得闹出什么事来。
事实上帝都的年轻贵族间也经常举办类似的宴会,年轻而地位尊贵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对彼此的各方面条件都比较满意的话,就会相约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这样的聚会促成的婚姻不在少数,当然也有闹出不愉快的时候。弗拉西斯还在魔研所时几乎从不参加这类宴会,后来进了圣殿,就更加远离那群纵情声色的年轻贵族了。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帝都的圣殿总部也有这样的“活动”。他能理解私下举办这类活动的原因,年轻人总是有需求的,他自己也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但是骑士团和牧师院一起参加……想想就觉得场面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他在邀请函上的开始时间过后才自己一个人悄悄来到举办活动的牧师院,为了不显得那么严肃,换下了他平时穿的祭司白袍,只穿着一身晨服,头发用素色缎带束了起来。他站在牧师院门口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打扰大家纾解某些年轻人该有的欲望,似乎不太好。弗拉西斯很清楚,自己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出现,虽然骑士团给他送了邀请函,但是他一定会让部分人感觉到尴尬。
反正他也没有这样的需求,还是假装没有来过好了。
这样想着,弗拉西斯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却发现有人从他来的路上走来。汉普顿敞着衬衫领口,像散步一样再熟悉不过地走到门口,看到他时吃了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祭司大人,你也来参加这个?”
弗拉西斯觉得他有点奇怪:“你手下的队员给我送的邀请函,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了他的回答,汉普顿的表情看起来更微妙了。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为什么你不进去就要离开?”
“这样的活动不适合我。”弗拉西斯想到里面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骑士长是来参加活动的吧,我就不打扰了,还有一些事情等我去处理——”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汉普顿握住了他的手腕。
“贵族先生,你对某方面的药物一定很缺乏研究。”汉普顿拉着他往牧师院后面的休息室走,弗拉西斯力气远不及他,自然没有反抗能力,直到休息室的门被砰一声甩上锁好以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汉普顿把他抵到休息室的墙上,形成一个严实的包围圈,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调侃道:“居然没发现里面有点催情助兴的香薰,看来你在某方面意外地没有经验啊。”
☆、意外
空章,求管理员放过。
☆、暧昧
弗拉西斯很早就醒了,几乎就在催情香薰附带的催眠作用散去之后。他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天亮,门外很安静,听起来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