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十一天完本——by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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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阳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了脑袋,“要不,咱干点?”
“呸,你想太多!”
韩少阳的工作实在太多了,好几份资料德国总部那边都急着要,他还必须将它们翻译成英德两式,一并传真过去。生景是标准的葛大爷摊,赖在他沙发上,强撑着玩手机,眼看就要睡着。
韩少阳招呼他:“喂小子,会用电脑吗?”
生景说会啊,老厉害了!
“会啥?”
“99格扫雷,蜘蛛纸牌,连连看玩得最好,保证通关!”
韩少阳说:“滚!说正经的呢,排版会吗?”
“不会!”
“……”
你他妈逗我?
生景却异常正经地跟他讲道理:“我妈咪从小教育我,不能窃取人家的商业机密!”
我可是一个正直的我。
“你他妈懒就直接说得了。”
两个人正在那唧唧歪歪,费兰德推门进来:“哟老伙计,你来啦。”
“嗯。”
他看到沙发上摊着的生景,没有一丝停顿,直接过来热情洋溢地握住了他的手:“生医生太好了,再见到你太高兴了,最近过得好吗?来找韩的吗,他这个人是有点死板,你自己随意啊。”说着还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生景整个人当机:卧槽,搞毛?
天知道,他们不过才见了一次面!
呃……
也或者……两次?
他特别心虚地也回握了他的手,弗兰德倒也没再深说,他跟韩少阳又简单说了两句便急匆匆走了,“我还要去接人!”
“这一层茶水间的咖啡泡出来都非常好喝哟,生医生,你可以去试试。”
“哦,好、好的。”
生景目送着弗兰德急匆匆地进了电梯,韩少阳在后面“哼”了一声,“你不用理他,那家伙记忆力就是这么好,路上遇见只小流浪狗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没刻意要记得你。”
生景却回过脑袋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呆愣,“韩、韩先生,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费先生说要下去接谁?”
“接郭秦啊,怎么了?”
☆、第十五天
“韩少阳,你故意的?”
韩少阳:?
“什么故意的?”
生景却不说话了,执拗地回了头,他眼睁睁看着弗兰德和郭秦从电梯里出来,弗兰德走得稍微靠前一点,侧着身同郭秦说着话,侃侃而谈的架势,如沐春风般。
他这个人的心思究竟有多活络,生景刚才已经领教过了。
郭秦依旧冷着脸,以落后半步的距离跟着他,眉目深沉,给人的感觉冷淡而又内敛,但看得出教养还是好的,能看见他随着弗兰德的节奏,适当地答着话。
虽然也只是只言片语。
生景一直看着,这是他第三次见他,每次见面,都是这般拒人千里的感觉。
韩少阳来到他身后,注意到他的目光,问道:“你在说他?”
生景:“嗯。”
“认识?”
“不,只见过一次。”
他看着他们一路走了过来,弗兰德注意到他的目光,隔窗冲他招了招手,生景便也回了个礼貌性的微笑。
郭秦也扫了过来,见是他,眼神变都没变,就像是随便一扫,转瞬又跟着弗兰德走了。
生景真心佩服起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他是,一枝花也是,他们总是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从来瞧不出他们有任何惊讶的时候。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的道行太浅了,还不足以参破这其中的奥义。
韩少阳大概瞧他太过愣怔,将脸凑到他身前:“你现在看起来有点蠢啊。”
“你哪天看我不蠢了?”
生景瞪他一眼,将身子转回来。
那两人已经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看着比韩少阳这间要大一些,装修风格倒是统一。
弗兰德将百叶窗放下来,临放下时,又冲着生景摆了摆手,并且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但怎么说呢,虽然他这个意图应该是友善的,但生景总觉得,他那个表情……有点奇怪,更像是在……
揶揄?
这好像说不通吧?
不过韩少阳却看懂了,这老小子看人倒是准的,一下就瞧出了生景便是他的追求对象。
所以,我能不能将这些文件都丢给你呀,专心同我的美人儿相亲相爱?
弗兰德给了他个“做梦去吧老伙计,我又不是圣母”的眼神,“唰”地将百叶窗拉了下来。
在视线被完全阻隔之前,郭秦又非常不经意地扫过来,整个人看起来若有所思。
他身后的那个男孩倒是表现得很张扬,目光明确而又大胆,直直望向他。
韩少阳:“?”
“你跟他,真的只见过一面?”
他坐在生景身边,倒不是说不相信生景,只是在某些时候,这青年大条的简直可怕。
生景:“啊?”有一些迷茫,韩少阳又比了比那边:“就是那个郭秦。”
“哦,是只一次啊……”
嗯……
“其实也不算是,有一次我们还走了个对面,他正在跟朋友说话,应该没注意到我。”
“哦,这倒是有可能。”
韩少阳想起来郭秦的性格,那小子目中无人惯了,不想看的东西即使你戳他眼皮底下他也不一定能瞧进去。
那他们刚才看过来干嘛?
其实也不能说他这个人多疑,最多只算比较细致,不然也不能一路顺风顺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但是没容韩少阳深想,生景却先问了:“韩爷,他跟着费先生过来,是你们之间有合作?”
韩少阳说可能吧,弗兰德跟他家一直走得挺近的,“他们家也是做医疗器械的,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
生景诚实地回答,他又回头望了眼那边办公室,百叶窗挡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瞧不见。
“我想去上个厕所,你们这卫生间在哪?”
“出门左转,一直走到头。”
“哦。”
生景开开门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尿意,就只是想借理由出去透透气而已。
楼梯之间的平台处有一个挺小的窗户,刚好到他胸口,生景靠过去瞧了瞧,四周并没有人,他倚着墙静静站了一会儿,慢慢地摸出根烟来。
其实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些胸闷。
重生这大半个月来,很多心境其实已经变了,如果放在十天前,他见到郭秦,必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起方明远,他那么爱那个男人,任何跟他有关的事都能让他高兴好一阵子。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不决。
人心多么奇妙啊,这才仅仅十天,他就有些犹豫了。
我对你的感情,原来也不过这般。
爱还是有的,却不再是当初那般笃定不疑。
“嗳,你在这呐。”
一个男音突兀地响起来,就在他身后。
生景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那个男孩,正倚在高处的楼梯间门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记得他,是七号公馆的那一个。
“嗯,是你。”
生景并不想搭话,只说了这三个字后便转过去继续抽烟了。男孩瞧起来倒是有些吃惊,“嗯?你记得我呀。”
他缓步走了下来,慢慢的,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迟疑一下。生景并不想看他,可眼角余光终归是能扫到的。他有些不耐烦:“别给我整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事快说。”
男孩便又“嗳”了一声,终于绷不住了,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原来也会发脾气的嘛。”
他绕在生景周围,始终笑嘻嘻的。“喂喂喂,你在这干吗呢?”
生景:“……”
“嗳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想问问我吗?”
生景:“……”
“你这个人好烦啊,我难得跑出来。”
生景依旧是不答,男孩似乎有些丧气了,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那随便吧,你就这么傻呆着好了,我继续看他们玩游戏。”
生景问他:“什么游戏?”
“嘻嘻,现在想起问我了?”
他笑嘻嘻地拿手指在生景眼前晃了晃:“可是我又不想说了呐,就等着看好咯。”
在他原本的印象中,这男孩的印象还不错,很是安静内敛,即使在那样龙蛇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至少心思还算单纯。
但现在看来,方明远说的那句话简直太对了,他实在太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生景也蓦然冷了脸,将香烟重重地碾在地上:“不说算了,告辞。”
“哎呀呀,别生气呀,”男孩突然过来拉住他,仍是嬉皮笑脸的,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上层楼梯间口又突然传来男声,肃冷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褚凉,回去了。”
男孩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眼睛猛睁了一下,又慢慢垂了下来。
生景清楚感觉到他拉住自己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像碰到脏东西似的,“啪”地,又撇了出去。
“真无聊。”
他嘲弄地看着他,“你真无聊。”
郭秦这回不再说话了,他仍在上面等他,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感受到他无声释放出来的压力。
褚凉又换上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快速跑回郭秦身边,“嗯,走吧。”他独自挡在他面前,遮住了生景的视线,下巴昂着,以生景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注意到,在男孩背后,他紧攥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郭秦“嗯”了一声,越过他又打量了生景一眼,依旧是漫不经心,似无心之举,眼神很快又收回来了,率先转身离开。
至始至终,他都没对他说一句话。
韩少阳问他:“你这个厕所是不是上的有点久啊?”
生景粲然一笑:“中午的那盘水煮鱼,成功治好了我多年的老便秘。”
“哎哟,你还有这毛病呢?”
“怎么的,不行啊?”
韩少阳说没有,“新陈代谢,人之常情,就是当个受不合格。”
生景好笑地望着他:“老韩头,其实你要是给攻,我也能攻的。”
韩少阳:“……”
“滚!”
他的感冒还是没好全,早上起来看不出来,所以干脆连药都没吃。
生景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发现,韩少阳这老小子,还真挺幼稚的,他竟然拒绝吃药。
“我都说我已经好了,你还墨迹什么!”
生景说我才是医生,我说了算!但那位大老爷压根不甩他,拽了他出门,“哐当”将他家门踢上了。
可怜了七宝,在里面吓得“嗷”了好尖一嗓子。
于是现在,讳疾忌医的病状就显出来了。
韩少阳先感觉不断地淌鼻涕,这还不算,跟生景无间断的斗嘴中,他的嗓子也开始哑了。
这让他觉得很孬。
吵架这种时候,鼻音一旦加重就会很输了气势,感觉像撒娇一样,一点都不攻。韩少阳说了几句便发现了这点,然后便不说话了。但是生景不干啊,他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十足十要还回来的。
“嘿嘿嘿嘿,老韩头,又难受了吧?我说让你吃药你不听。”
“来说句话啊,港真,你这沙哑的小动静儿听起来还挺性感的呢。”
“喂,别瞪我啊,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给你唱首歌啊: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那小混蛋就像个小八哥似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得韩少阳脑袋直疼。
呵呵哒,你以为我不说话就治不了你了?
鱼唇。
他站起来,一手抓住生景的一只胳膊,“啪”的一声,狠狠地拍在了他屁股上。
“我说过,再惹我就揍你。”
生景:“……”
卧槽,发生了啥,老子这么大人竟然被人揍屁股?
啊啊啊啊好羞耻啊,不想活了嘤嘤嘤……
弗兰德伸头进来,见生景正撅着屁股拱在沙发上,很是疑惑:?
韩少阳说:“别鸟他,你过来干嘛?”
“上面传过来的那个红头文件在哪?”
“在书架最上面。”
“谢谢。”
韩少阳一脸思考地望着他的背影,生景一直在看着:这老傲娇肯定又在打坏主意了。
果然,那位爷大力地咳嗽了两声,囔着嗓子问:“找到了吗?”
“天呐,韩,你这是怎么了?”
弗兰德那个傻白甜,立马被他这娇柔(?)的小模样吸引了,炒鸡紧张地凑过来:“上帝啊,感冒了吗?”
韩少阳假惺惺地顺了顺胸口,“没事的,不要紧。”
弗兰德更紧张了,在他们欧洲,感冒可绝对是不能小觑的大事!
“天呐韩,你怎么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爱惜啊!”
于是韩少阳又假惺惺地看了眼电脑:“可是还有文件要弄……”
“不不不,我的老朋友,相信我,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吗?我的上帝啊,你怎么这样忽视自己的身体呢,我的天。”
生景一直在他背后冷眼看着,十分不屑地撇撇嘴,冲韩少阳比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韩少阳压根没鸟他,勉为其难地拍了拍弗兰德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我的小伙儿。”
“当然了,你快回去。”
他推着韩少阳出了办公室,顺便还拽了生景:“嘿小家伙,照顾好他知道吗?”
生景:?
关老子蛋个事,就他这屁大点毛病,随随便便打一针就好啦。
但韩少阳已经快他一步拽着他走了,进电梯时似乎还能听见弗兰德苦口婆心的唠叨声,“记得吃药!”韩少阳伸手按下了负一层,在电梯门关上后放松地活动下颈部肌肉,元气满满地问他:“想好了没,晚上吃啥?”
生景:“……”
画风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突然好心疼弗兰德那个智障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嘻嘻”好想弄死自己。
啊!!!!!!!我只想脱光了躺在地上!!!!!!
热啊!!!!!!
☆、第十六天
迫于韩少阳那个老傲娇一再的威胁(?),生景最后不得不将自己的大卧室让出去了。
韩老爷吃了药,房门一甩:“爷要睡了,你给我消停着点。”甚至还将一直悄咪咪趴在他床底下试图混淆视线的七宝给扔了出来,一人一猫站在客厅里两脸懵逼:
老子的床,凭啥老子不能睡!
老子的人,凭啥老子不能嫖?
生景撸了把七宝:七胖子你清醒点,韩少阳好像挺烦你的。
喵喵喵!
他在客房里苦哈哈地趴着,这屋连个电脑都没有,唯一娱乐就只有手机。火影最近好像又出新番了,回忆太长,有点不想看。可是又没有什么好电影看啊,自从跟了方明远后,生景连找动作片的时间都省了。
蔚然却打过来电话:“喂小镜子,跟哥说说,你跟韩先生是什么关系。”
生景说毛?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他现在在我床上睡着呢。”
“哎哟不错哦,没想到还是个诱受哦~”
“呵呵!诱受你妹,老子在客房趴着呢!”
蔚然:What?用完了就一脚踹开?
“宝贝儿这可不行啊,这比方明远还渣啊。”生景问他你到底想干嘛,蔚然嘿嘿嘿浪笑了半天,“就是问问。”
“问啥?”
“问问你跟韩少阳。”
生景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一直挠他脚心的七宝踹开:“我跟韩少阳怎么了?”
“你不觉得,韩哥人特别好?人帅钱多,对你也不错,既然现在正在你屋里,你为啥不拾掇拾掇爬人家床上去,四不四傻?”
生景哼哼,“我记得当年你好像也这么说方明远的。”
蔚然:“呃……是吗?”
“哎呀呀少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嘻嘻哈哈地试图将话题岔过去,生景却继续哼他:“你当我像你这么没节操?”
“你上午还一口一个韩先生叫人家,现在才吃了人家一顿饭,就叫韩哥了,要脸不?”
“我那是被他的气场森森迷住!”
蔚然又哼唧了一声:“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对他犯怵。”
“怵啥?”
“迷之缘由。”
“滚,你他妈就是熊!”蔚然不乐意了,他那性格,心急火燎的,不吐能憋死星人。
“那他妈方明远有个JB好啊,来兴致了上你这操一顿,白嫖是吧?你他妈就是贱,约炮就约炮,谈个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