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十一天完本——by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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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关系啊,多做几次就熟了。”
“啥啥啥,你说啥?”
“我是说坐车。”
“……”
下车生景可以说是摔上门的,他发誓,再不要理韩少阳那个老小子,去他妈的订单!
进门时又遇上刚好停好车往回来的陈茂,陈茂已经笃定他和韩少阳之间有那啥啥了,甚至还坦然地冲韩少阳挥了挥手。
生景问他:“你不会一直暗戳戳地特意蹲这堵我呢吧?”
陈茂奇怪:“我闲的?”
“我看也是2 !”
然后两个人一起到更衣室换衣服。生景来来回回在日历上瞄了好几眼,仍是想不起今天究竟发生了啥。
毕竟没有谁会刻意地记住生命里某一个平凡的一天,像这样的日子这一生简直太多了,几乎每天都是,根本没什么好留意的。
所以。
这一天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吧???
他倚在椅背上想,想想又不太确定,毕竟从重生到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剧情跟之前不一样了。
所以我回来到底是干嘛的啊喂!!
好歹给我派个任务架个主线啊!
我是不介意去拯救地球的,你他妈倒是来啊!!
陈茂捅了捅他:“走啊,开早会了。”
“哦。”
秦国栋又在照本宣科地宣读几个注意点,基本上都是院里开会时提点到的,他再指派下来。他们科这个月要争取先进科室,争取一个迟到早退都不能有,“轮休什么的都尽量安排好,有事请假一定要打好提前量,不要临头末尾再着急。还有今天周四了啊,周总结可以着手准备了,都上点心,不要总给我搞一些形式主义,那东西我比你们熟,我就是靠着它走完前半生的。”
生景心说:你也可以靠它走完后半生啊。但是看秦国栋那脸色,这话没敢说。
坐在前面的小张一直在不断地回头瞅他,一开始还偷偷摸摸的,知道避嫌。但生景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所以也没注意,那姑娘便不乐意了,会也不听了,直接拿眼睛瞪他。
秦国栋“咳咳”,假意咳嗽了两下:“我说年轻人啊,谈恋爱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场合,怎么能不管不顾的不分时间呢!”说着还瞪了生景一眼,“散会!”
生景:?
我惹你们了?
然后也顺着他的视线瞄了小张一眼,雾草?还真是惹着了。
他想起来之前答应小张演唱会门票的事,可是最近事情太忙啊……
好吧,其实也不是太忙。
他就是不想给她送去。
张学友这几年虽然没怎么再出专辑,但每出一首新歌,他还是会去听的。
说不上多喜欢,更像是一种对以前事物的偏执。
他记得他原先有一盘一盘的磁带,香港的,湾湾的,内陆的,搬家时全部收在了一个黑色手拎兜里,换了很多次地方,一个都没舍得扔。
张学友的那首吻别甚至还被他记在了歌本里,画了线谱,没事时抱着吉他弹一遍,梦想着以后有机会了还可以装个逼。
不过那歌本早就找不到了,他妈死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吉他。自己的那一把被他卖了换了生活费,几百块钱,活了好几个月。
生景看着手中的票再次陷入回忆。票是方明远给的,有天他们做完之后他趴在床上刷微博,刷着刷着便刷到他要来C城开演唱会的消息,那时候生景其实就有些动心了,他是真的挺想跟谁,其实就是跟喜欢的人,好吧,其实就是方明远去看场演唱会的,不过方明远这时候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他只听到方明远笑意沉沉地回了句:“嗯,知道了。”
到底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说。
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生景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又过了几天,他们开车去吃饭时,收音机里又传来天王开演唱会的宣传。主持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着轻柔舒缓的音乐,竟然意外打动人心。生景听着听着,心突然强烈地跳动起来,一下强过一下,似鸣鼓一般,怦怦地直击着胸口,噪声穿透耳膜。
他兀自攥拳平静了许久,才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他:“好像听着还挺有意思的,要去看吗?”
方明远:“嗯?”转过头来看生景,凛冽的眉眼将这份探究的神色装饰得十分郑重。生景一对拳头握得死紧,不断吸气呼气暗自平缓剧烈的心跳声,面上却强自镇定:“好吗?”
方明远笑了,眉目舒展开让那份凛冽之势瞬间消失殆尽。他并没有正面答他,只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脚踩了油门提速。
生景知道,他失败了。
然后又是几天。
某天他上班时有人喊他去取快递,同城邮的,没有署名。
“咦?”
生景奇怪,打开那个很薄很薄的邮袋封,里面平平整整地躺了两张演唱会门票,张学友,XX年X月X日,VIP:X排X号。
那一瞬,他几乎欣喜若狂的以为:我成功了?
然而方明远的电话紧接着便打了过来。
“收到了吗?”
“嗯,谢谢。”
方明远笑了笑,一贯烟沉的嗓音带了些许的嘶哑:“我那天有事不能陪你,希望你看得尽兴。”
生景:“……哦。”
“生气了?”
“怎么会?”
他将票捏成团攥紧了手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某一点,尽量平缓地说道:“票挺难弄的吧,谢谢。”
方明远仍是笑,他只有在床上时霸道得容不得他拒绝,基本上平时还是个很温和的人。“你若觉得无聊可以叫蔚然,我只要了两张票,所以不用担心他带男朋友过去碍眼。”
“好,知道了。”
“嗯。”
然后方明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生景问:“感冒了?”
“是啊,有一点点。”
“那你记得吃药。”
“好。”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生景看了看被自己捏成团的票根,又重新将它们慢慢地捋顺开,他想起方明远问他的那句——“生气了?”
不,没有。
没有生气。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他拿着票去找小张,她的办公室和他的在这层楼的对立角,他在东,她在西。他去找她时甚至还在路上碰到其他的两个同事聊了两句,所以又耽搁了两三分钟。
等他终于到小张办公室敲门进去后。
等小张拿到票发自真心地对他说谢谢时。
他突然间便想通了:不是你的永远不要不自量力地去试探,妄想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奢望。
你已经错了,理应受到惩罚。
☆、第四天
生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想给方明远打个电话,告诉他他把门票转手了的事。但是后来一想,好像说不说都没什么太大关系,方明远那之后就再也没提到过这事,于是接通的电话又挂了,他坐在座位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傻逼。
他想起来昨晚上做的那个梦,梦中人的脸已经记不大清了,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唯一清楚记得的便是枪口传过来的冰冷的触感,硬邦邦地杵在他太阳穴上,那人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一遍一遍环绕在耳边: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你吗?
因为我不屑。
这几个月来,生景第一次觉得,应该审视一下自己的行为。
他和方明远,两个成年的男人,原本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双方约一场,不拖泥不带水,操完即分手,互不相欠。
可问题却在,他跟方明远操完,没分手成。
方明远这个人无论是作为情人还是作为炮\\友无疑都是非常不错的,温柔贴心,器大活好,并且懂得进退。生景最开始时甚至还庆幸第一次约便能约到这样优质的男人,太赞了!然而越是相处却越是有些糟心,他无疑是对对方动了心的,喜欢他,并且还有愈见加深的趋势。但方明远却好像并不是,至少在他死之前,他没有看出来。
而且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也慢慢地看出了一些问题。
首先,是一个人。
生景之前参加过一个意外性超Max的聚会,钱晓峰他们老板新竣工一个楼盘,反响特别好,再加上儿子从国外学成归来,老头一高兴,办了个自助酒宴。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把他儿子介绍一下。
蔚然来找他:“走啊咱们去吃呗,反正又没有人认识。钱晓峰说了,这回请的可是米其林大厨,肯定老好吃了,错过了你后悔不?”
生景说你要点脸行了,被发现了丢人不?可最终还是被他拽着去了。两个人就跟两傻逼似的逛吃逛吃,从头到尾没跟旁人说一句话。生景还在那感叹这他妈名厨果然不一样啊,好吃到哭!蔚然却悄悄捅了捅他:“你看那是谁?”
生景:嗯?眼睛瞅向门口。
方明远正挽着一个一身红裙的女子进来,因为到得晚了,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他今天穿的一身黑色西装,酒红色的领结,跟身边女子裙子正搭。钱晓峰老板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话没说上两句便把儿子叫到跟前,四个人言笑晏晏地又说了一阵,生景一直看着,那女人嘴角的弧度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
她很美,身材高挑,卷发及腰,五官要比常人来得浓丽一些,所以上妆后会显得更加艳丽。至始至终站在方明远身侧,不突出,也不会过分隐藏,聘聘婷婷的站着,眼角眉梢始终都挂着浅笑,不做作,也不过分亲昵。
蔚然说:“雾草,方明远竟然还带了个女伴儿?”
生景说:“嗯,看来是。”
“你认识吗?”
“不。”
那时候蔚然才只见过方明远一次,还是在生景家里。某天他俩正滚的时候被他撞进来,那小子只知道他最近勾搭上了个男炮\\友,不知道外在条件这么好,所以在最开始方明远走后甚至还一度洗脑他,让他务必将这个人拿下。
“这他妈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啊。”他记得当时蔚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那小子却又瞪起了一双眼睛:“看这情况,俩人关系不浅啊。”
生景说:“嗯,是啊。”
“我说镜子,他他妈不会是个双吧,你到底了解这个男人不啊?”
生景说“嘘,别嚷。”悄悄地将人拽到了屋子角落。
“我跟你说真的呢!你看看他俩那德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再看周围人的架势,这事好像早就公开了,我说生景,你不会被人绿了还当人家一往情深呢吧。”
蔚然越说越激动,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了。生景赶忙将他的嘴捂住,歉意地对着旁人笑了笑,“抱歉,抱歉。”
“闭嘴,你还想不想吃了!”
钱晓峰的老板并没有注意过来,他一门心思全扑在方明远身上,正拉着方明远侃侃而谈。
不过方明远却看过来了,非常自然地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甚至都没做第二秒停留,随即又转了别的方向。
至于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屑四处瞄。
生景拉着蔚然退出了会场,蔚然还在他身后不依不挠地说着,生景说:“别说了成吗,让我一个人静会儿。”蔚然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是他一直瞒你?生景说不,“我也是刚刚知道。”
然后从那以后,蔚然就再也没给过方明远好脸色。
生景想了想,好像从那之后方明远确实没提过酒会上的事,再见面依旧是照常的定地点,上床。而且他也从来不谈他生活上的事,也不给他介绍他任何的朋友,不做任何与约炮无关的事。所以时间长了,生景也就将那次事淡忘了。
不过他现在又想了起来,并且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当时,的的确确是看到他了。
不过是懒得说。
这一方面他跟那个女人还真是挺像的,任何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
而约炮约出感情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到下班时生景并没有看到韩少阳的车,他甚至还特意地转了转,确定没有那辆倍儿新的S600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公交车站。
怎么那位老爷终于有所觉悟了吗?
知道老子也并不是那么好追的,终于知难而退了?
发发发发……
他在前面志得意满地走,韩少阳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蠢到什么程度。
他是今天下午才把车取回来的,下午三点,4S店小哥亲自给他开到他们公司。
去还车钥匙的时候,那个滑稽的英国小子甚至还抱着他假哭了一会儿,“哦我亲爱的老伙计啊,你不是说你恋爱了吗?难道那位小美人特别仇富,看不得你开太好的车?哦那没关系,我可以申请一下给你薪资下调百分之七十五,就存我这好了,如果哪天你急用钱可以来跟我借,毕竟恋爱要紧,爱情那么伟大,这么好的姑娘现在已经不好找了。”
韩少阳将人推开:“闭嘴蠢货,不是跟你说了我是GAY?”
“哦天啊,韩,这时候你跟我强调这些,难道是想说你爱上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哦不不不,我已经有了玛莎了,上帝面前发过誓的。”
韩少阳懒得跟他废话:“滚,老朋友你要知道,GAY也是非常挑剔的,我受不了你身上的狐臭味。”
所以现在,韩少阳开的是他自己的车,SUV—LX570。
而生景那个蠢小子,从出来就一直在围着轿车打转,压根就没瞥他一眼。
感情你是以车认人的吗?我这张脸算白长了?
韩少阳又有些郁闷,他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一个人忽视得这么彻底,还忽视了两次。
他郁闷地跟着他,看他在前面小人得志地走着,顶着一张蠢脸,尾巴都要摇上天了,我不来找你就这么高兴?
于是再度被刺激到的韩少阳恶意地按了按喇叭:“喂,上车。”
生景:“……”
(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带不带这样玩的!!!不是说好了不出现的吗?这样悄无声息跟在人家后面是闹!哪!样!!还特么换了个车!车多了不起啊!土豪了不起啊!
咦,换车了?
生景看看面前崭新的黑色尊贵豪华型SUV,忍不住赞叹地吹了声口哨:虽然比S600是差了点,但这款实在太!帅!啦!
他没等韩少阳再出声便屁颠屁颠地上了车,坐下后摸摸这看看那的,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韩少阳正在那坐着,他甚至还想上驾驶座上试驾一下!
没办法,男人嘛,总是会对好车有一种特殊的情节。
他来来回回将车内饰全非礼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赞叹:“韩老板你还是有点好处的,跟你混能坐上各种豪车啊,你还有别款的吗?改天也开出来带我兜兜风?”
韩少阳吧嗒了他一眼:“怎么,方明远的车不够豪?”
一句话愣是把生景噎了个半死。他眨巴着眼睛干瞪了半天,过了好久之后,才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收回之前说的话行吗,韩先生,你这个人也不怎么可爱。”
呵呵,I don\'t care。
他们一直开出老远,生景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咦,这是要去哪,不回家?
“我们去哪啊?”
“去吃饭。”
“我昨晚不是约了你吗,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生景说可我也拒绝你了啊,“我说韩爷咱们随便吃点就行了,我回去还有事呢。”
“哦,什么事?”
“看球。”
韩少阳的眉头皱起来,想了一会儿:“我怎么不记得这个点有什么球看?”
“NBA录播,火箭对尼克斯,输了。”
“嗯,喜欢哈登?”
生景奇怪地看他:“一个嫖把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韩少阳:“……”
“那?”
“霍德华啊,我心中永远的小男孩!!”
韩少阳也挺奇怪:“按理说这几年NBA像这种传统中锋已经逐渐凋零,很难再出现像当初姚明、奥尼尔那样的统治力大个子,而是更喜欢打小球,两卫加三锋,并且霍德华已经巅峰不再,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库里那样灵活性球员。”
生景摇脑袋:“NONONO,你不知道,霍德华的肌肉块简直太迷人了,简直迷得不要不要的。”
韩少阳:“哦?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这种类型?”
“是呀是呀,我一直都幻想有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撅着屁股在床上等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