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十一天完本——by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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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景说不了,“我还有事。”
他想起来,在他很小的时候,刚上幼儿班,班里的兄弟俩欺负他,笑话他没有兄弟姐妹。他便回来跟他爸妈哭,“人家都有弟弟的,我为什么没有?”
他爸那时便笑眯眯地拍了拍他妈的肚子,“别着急,这里面有了小景的小妹妹,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小情。”触景生情的,生情。
“爸,其实小情那个名字挺好听的。”
他挥了挥手,跟小镇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今天粗长的一更。
然而。
没有第二更了哟。
感觉身体被掏空。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弃坑。╮(╯_╰)╭
☆、第五天
出站时将近五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生景感觉都快饿跪了。正考虑要不要去买两串轰炸大鱿鱼垫垫,客车站外面小吃还挺多的,什么烤冷面、手抓饼,还有鸡汤豆腐串,貌似都很好吃嘛。
他正犹豫着,后面有人朝他按了两声喇叭,“嘀嘀……”
嗯?
生景回过头。
“……”
“我说韩爷,最近碰见你的频率怎么这么高?”
韩少阳把车窗降下来,“少废话,我是正巧路过,不然你以为我特意来接你?”
“是啊,所以我猜你其实是干专车的,这服务必须五星好评啊。”
韩少阳说那还真是谢谢了,请这位客人记住编号,下回还点我哦。
生景:“……”
他今天开了辆保时捷帕拉梅拉,14款4S Executive 3.0T,黑色,生景从看见这车就趴人家机盖子上不下来,也不管旁人看智障的眼光,直哼唧:“卧槽韩爷,你这车太骚包了,这也是你的车?”
韩少阳说滚,快进来,别给爷丢人。
“我朋友的,昨晚我的车被他们开机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赶快坐好,去哪快说,一会儿我还有局儿呢。”
生景说回家啊,“韩爷,你还有没有这样的朋友了,也介绍我认识两个呗。”
“闭嘴。”
他们现在开的这条路特别堵,早晚高峰几乎一动不动,一个红灯就挪了三个车位。韩少阳瞪着那遥远的红绿灯特别无语,生景倒是挺自在的,一个人坐在那这摸摸那戳戳,稀罕得不得了。
韩少阳看他这么喜欢,问他:“我记得听你们主任说你有车的吧,为什么不开,大冷天冻成狗有意思?”
生景说韩爷啊,你是不是觉得跟我混熟了特别好说话,说好的大海龟的气质呢?
“我那不是……那啥,养车是糖,甜到忧伤,老板你不懂。”
韩少阳“呸”,特别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冻死你活该。”
他们两个就像两只乌龟一样在这条路上慢慢爬,生景戳够了,随手放了音乐,国外乡村女歌手的声音清新清脆,正是当红的歌,“哟呵,看不出来韩爷你还挺fashion的。”
“都说了这车不是我的。”
韩少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好像格外话多?”
“咦咦咦,有吗?”生景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确实过了。“那什么,大概没吃药吧。怎么了,烦了?”
说完后便果真闭上了嘴,韩少阳抬眼瞧瞧他,伸手捏住他的脸蛋儿,“别的呀,继续说,爷爱听。”
呵呵,你有病吧。
两个人正聊着,生景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来看一眼,没接。
韩少阳问他:“方明远?”
“嗯。”
“我不是警告过你离他远点吗?”
“我不是警告过你我的事你别管吗?”
韩少阳瞪他,“来劲是吧?”
生景没理,电话依然在锲而不舍地响着,他趁着挂断的空档抽空看了一眼时间——2015年11月25日。
哦,这个日子啊。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一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会再遇见那个女人。
不好玩了呐。
生景觉得自己非常恶心。
特别恶心。
就是个废。
明明一开始就只是约个炮,一别两宽,互不干涉的关系,自己却泥足深陷,非要牵扯上什么感情,还什么爱不爱的,说白了就是自己蠢,找这些没卵用的理由,被玩了还不自知。
生景啊,你真他妈是蠢到家了。
他把电话接起来,方明远在那边问他:“在干嘛,怎么才接电话?”
“哦,在车上,刚没听见。”
方明远便“嗯”了一声,“我在景阳路与唐宁街交汇的七号公馆,你要过来吗?”
生景说行,“我现在离你的位置有点远,路上还有些堵车,可能会晚到。”
方明远说没事,我等你。生景便挂了电话。
在这之前,方明远是从来没让他进过他的圈子的。一直是各过各的,除了约炮,基本上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偶尔出去吃个饭、看场电影之类的,也只局限于两个人之间。蔚然会认识方明远那纯粹是个意外,而这一次,算起来也是方明远第一次,介绍朋友给他。
生景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他不该过去,并且也知道一旦过去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他控制不了,他就是想去。
他让韩少阳在下一个路口停车,韩少阳问他:“怎么,你要去找他?”
生景说是,“麻烦韩先生靠边停。”
“现在又叫我韩先生了?”
韩少阳的脸色沉下来,对于这次的不欢而散,生景是非常有意见的。韩少阳那个小心眼的居然把他扔在一个单行路段的中间,无论往前走还是往后走,都差不多要走个十多分钟才能打着车。而韩少阳那个混蛋早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生景又瞪着眼睛骂了一句,这才任命地往前走。
他要去的那个会馆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唐宁街7号,一个挺有名的高档会所,具体做什么的却不知。
据说里面的保密性挺严,凡是来往进出的车辆都蒙着车牌,开出那条街一段距离后,蒙布才被拿掉。
他打的车在一个古老的胡同口停下,会馆在胡同的最里面,挺偏的一个位置,独立大院。到门前有门童过来引见,生景只报了方明远的名字,人便被带进了一辆车里,车顺着门口往里开,跟外面破败的景象不同,这里装修豪华,有大排大排的枫香立在两侧,花园、假山、喷泉,几十尾锦鲤悠闲地游走在其中,虽4 然正值隆冬时节,这里却显得一片春意盎然。
生景瞅着挺好奇,又生怕被人笑话了老土,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感觉车大概又行了百米,在穿过一个拱门后,景致跟外面又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那一处是花园式别墅,那现在则完全是一座现代化娱乐场所。
三座连通的三层小楼,品字形结构,通透大落地窗式,后面好像还有两座,不过以生景现在的位置,并不能瞧仔细。楼里隐隐约约有行人走动,男女均有。正楼门口摆了大盆的合欢花,门童已经换了,车子到拱门时就已经停下来,另有人过来接他,听了他报的名字,将他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前。
“先生请便。”
那人对生景笑了笑,弓了身子,便悄声退去了。
生景推开门,屋里正在打麻将,方明远坐庄,他推门进来时对家刚好打了一张牌,方明远说碰,“胡了。”
“小景,你来啦。”
他起身过来迎他,屋里连他一共四个男人,两个年纪稍长的,一个小年轻,长得挺帅。
方明远将他拉到麻将桌旁一一冲他介绍,“这是于哥,这是郭秦,这位是赵哥。”郭秦就是那个长得帅的。两位大哥都笑呵呵地看他,冲他点了点头,只有郭秦,全程冷着一张脸,眼皮都没抬一下。
生景坐下,方明远之前已经赢了不少,便换他玩,“我打了一下午了,坐得肩膀疼。”
生景说:“可我不会啊。”
“没关系,你只要想办法把这些钱全输回去就行了。”
他站起来去酒柜那倒了一杯红酒,回头问另外三人,“你们谁喝?”于哥说给他来一杯,于是方明远便提着两杯酒回来,给了于哥后,自己坐在生景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就始终慢悠悠地品酒,看生景连续不断地点炮也只是微笑,并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生景并不知道他们玩得多大,他们全部用的筹码,但他已经将手中的一摞输进去了。他看看方明远,“要不还是你玩吧,我真不会。”方明远说没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继续打”,不过会在适当的时候提点他哪张牌是生张。
就这样又打了两圈,生景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抱歉,我去个卫生间。”
这包间是类公寓设计,三室两厅两卫,东西两头两间卧房,中间一间书房,卫生间一个在大卧里,一个在书房侧。生景进了外面的这一个,将马桶盖放下来坐着,外面的调侃声清晰地传进来,是于哥的动静:“我说明远啊,这么些年也没见你带个谁给哥几个看看,这还是头一次,小孩长得不错,挺秀气的,怎么,上心了?”
方明远没说话,隔着卫生间生景并不能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站起来,放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微凉的水沁过皮肤透出丝丝凉意,终于让稍显燥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即使是现在再听一次,这句话仍是让他的心不可遏止地跳快两下,所以可想而知,当初他活着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内心是起了多大的波澜。
生景知道,当初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即使日后被这个男人狠狠地甩了,他认了。
傻不傻?
他自嘲地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通红,眼底下有沉沉的黑眼圈,一脸倦容挡也挡不了。他抬手摸着镜中自己的心脏,问道:你连这个男人的心都还没见着,却决定将自己的心掏出去了,傻不傻?
☆、第五天
生景出来的时候,麻将桌旁又多了两人,一男一女,分别坐在于哥和赵哥身侧。
那男孩乖巧,老老实实地坐着替于哥削苹果,小模样还挺认真,削完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于哥嘴里,偶尔于哥冲他笑一下,他会迅速红了脸,也回他一个甜甜的笑。
而那女孩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发,发梢微卷,穿了一件素色长裙,始终坐在那专心地玩着手机,全程不说话。赵哥问她一句便嗯啊的答应一声,问得烦了,便抬起头看他,凑过去给他一个深吻。
这二人无论相貌还是身形皆是上乘,尤其那个女孩,一双眼睛格外动人。明明是清汤寡淡的样貌,一抬首,一蹙眉,却将这样薄凉的一张脸,硬生显出了别样春\情。生景觉得,他所有见过的女孩当中,独有她,是最难忘。
不是说长得多么出众,单那份感觉,旁人模仿不来。
“所以你就是太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等咱们下回去我还叫他俩,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生活远没有眼睛见到的那般简单。”
他记得后来当他跟方明远再提起时,方明远是这样说的。素来凛冽的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嘲讽的笑意。不过当时他没细想,这话很快就岔过去了,然后时间一久,这茬就忘了。
不过今天,当他再设身处在这个情境时,生景觉得,方明远倒是难得跟他说了句实话。
他来到方明远身旁坐下,方明远要起身,被他按住。“不继续了?”生景说不,你玩吧,我就看着。他独自在心里面暗自掐算着时间,再过一小会儿吧,再过几分钟那女人就要来了。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自重生以来,虽然每一天都在过,但生景仍然觉得特别不真实。明明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却像个看客一样,默默地站在了外围角度,沉声看着这一幕一幕闹剧如何如何展开。
也不是没想过改变,可尝试了到头来却发现,并不是能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这感觉特别孬。
那女人推门进来,瞧清了屋里坐着的人后,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随意走到了方明远身旁,坐下,生景站起来退到一边,方明远抬头看见是她,温和地笑了:“你怎么来了?”
“嗯,过来谈个项目。”
“谈完了?”
“是呀。”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方明远的肩膀上,方明远将它拿下来,捏在手心里握住。她同他言笑晏晏地说着话,表情神态都极为自然,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却始终有一个点,让生景觉得非常别扭。
可若真要细说,他却又说不上来。
他一直在一旁站着,暗暗等着那女人接下来的反应。他知道最多再过十分钟,这女人就会因他不肯给她倒水而甩他一个耳光,是右边脸颊,那女人的指甲还挺长的,还划伤了他。
他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兴奋,身子甚至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这就好比你之前打了败仗,回到家躺床上才开始各种懊恼:卧槽当时怎么那么怂,应该这样啊,这样说,这样做,他要是再怎样,老子就怎样怎样,卧槽,悔恨啊!一样,不过你没有机会重来了,而他有。
生景甚至已经在心里设想出上百种事情发生后的应对,每一种都把方明远编排在里面。他始终较劲着方明远的态度,认准了一定要让他表个态。他暗暗地呼出一口气,平复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对面女孩抬头瞄了他一眼,显得有些好奇。
“过来,傻站那干什么,来哥这。”
这时那个始终冷着脸的郭秦却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生景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看他:“啊?我?”
“废话,发什么呆,过来。”
生景一脸迷茫地走过去坐好,因为没反应过来,大写懵逼。
嘛,好像跟原剧情不太一样?
郭秦看了他一眼,哼了声:“一脸蠢样。”他眼指着桌上烟盒,下巴微微抬起来,“给哥点根烟。”于是生景又听话地给他点烟。
郭秦这才满意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
“……”
不好意思,另加情节给演出费吗?
楼玫红似乎对这边的互动格外感兴趣,她专注地瞅着他们,一双眉眼因为困惑,眉头微微地皱着。她是标准的杏眼,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格外动情。
她将目光在生景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疑惑:“我觉得你挺面熟的,我们之前见过吗?”
生景说没有,这是第一次见,“可能因为我是大众脸。”
楼玫红摇头,“怎么肯能呢?”她依旧是那副困扰的表情,一只手托着下巴,食指轻轻地点着脸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可能记错呢,我们一定见过。”
她坐直了身体,直直地望向他,目光虽然探究,声音却是十分笃定。生景一颗心又怦怦地狂跳起来,这跟他之前发生过的情况不一样,他不明白楼玫红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应该把他当成这里的陪客,趾高气昂地指使他,在他拒绝后恼怒地给他一巴掌,这才是原剧情。
可是现在……
生景也不由坐直了身体,因为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呵……”
煞风景的笑声却突然传出来,将此刻愈见紧绷的气氛霎时间冲得分毫不剩。郭秦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呆你还真是呆,这表情真是蠢死了。”
“……”
呵呵。
请把你的蠢手拿开好吗,老子一定比你大!
他这一分神注意力就散了,专注地跟郭秦比大小,倒忘记了楼玫红那边。
等他再回过神,发现那女人已经把视线移回去了,仍是随意地倚在椅背上,和方明远继续闲说着话。
甚至还抽空比划了两下,支招他应该先打那张牌。
方明远也乐得她说,两个人合谋又点了几炮,桌上的第二摞筹码也快输进去了。
就仿佛,刚才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生景不由得又有些惆怅。
一番苦心,精心准备,却发现对方不鸟你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孬吗。
他泄气地摊在椅背上,不再关心外界周遭,方明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表态,也不阻拦,任由他们自行发展,连多介绍一句都不爱说。
可真渣。
生景想自己也是完蛋,当初活着时被人扇了一巴掌,那家伙就一句话没替他出头,如今重来一番,居然还妄想能从他口中混出个只言片语,不是蠢到家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要给自己些不合时宜的希望呢,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