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使舵完本——by温水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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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抱着一起睡?”挑眉,皇后声音不愉。
白术在旁边看着,赶忙笑道,“娘娘,荔枝我先抱着出去玩会儿。”
不由分说,还没等余暖反应过来,白术已然弯腰,伸手过来抱住荔枝就一声不吭转了身。
荔枝慵懒的在白术怀里翻个身,轻唤一声,开始打瞌睡。
“皇后娘娘,我先去了啊,我们家娘娘就劳烦您先照顾着。”声音轻快,实则满手心的冷汗,白术也不对余暖解释什么,赶忙就出去了。
轻哼一声,皇后觉着连带余暖身边的丫头都比她有眼力劲儿,也不知这主子是怎么当的。
眼瞅着荔枝已然给白术抱了出去,余暖只好把心思放回皇后身上来,思索一下她方才的话,余暖并不觉得她像是期待自己抱着荔枝睡觉的语气,讪讪一笑,到底还是嗅到一丝她身上似乎哪里不对的味道,伸手给皇后倒了杯自己今早差御膳房给煮的酸梅汤,“娘娘,喝杯解暑?”
看着薄雪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手上的菜叶,皇后伸出手给自己拈起杯子,抿了一口,“味道倒是挺酸。”
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差人放的藏红花的味道,皇后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想着些其他什么,醋味淡了些。
“可是不错吧,先前我要来,觉得好喝,这会儿便特意给娘娘也带了些,消暑。”讨好的笑,余暖再给她满上一杯,这才自己抿了口。
“不错是不错,可这些东西,到底没有绿豆汤来得干净解暑,夏满,本宫早晨让你去熬的绿豆汤呢?”挥挥手,皇后看向夏满,神态再自然不过。
“哎~这就去取~”夏满便笑应下,出了门去取过来。
不过这一去,便恰好见着了门外抱着荔枝的白术。
灵机一动,夏满便招她过来,“让宫人先帮你抱着荔枝吧,你随我来,绿豆汤在井水里冰着,这儿人多,端来多的可是不易,你来帮我一会儿。”
不好拒绝,白术左右看一下,屋里几个宫人看着,总不好叫她们出来,便只好随手挑了个看着面善的,想来皇后身边的人该是可以信的,遂客气道,“这位姑娘,帮我先看着可好?”
自然应下,那丫鬟将荔枝接过,白术取了伞便随夏满走。
因着余暖和皇后现在处的是水上阁楼,故而得要绕过长长的走栏,上边并无他人,是绝佳的好地方,夏满便放缓了脚步,也不回头,面色如常,放低声音,“白术,我们娘娘晓得你是个机灵的,所以差你做件对你们襄妃绝好的事儿。”
白术倒是愣了愣,脚步没停,抿唇,她在等她的下文。
“你且得放机灵些,面上放轻快些,别漏了马脚。”夏满说着,便停下话语,等她调理好表情。
“夏满姐姐,你且说便好。”很快调理好自己的状态,白术声音轻快,面上也是笑意,像是说着什么高兴的话儿。
满意她的反应迅速,夏满瞅眼前边的路,并不长了,开门见山道,“过上两日,若是查出来什么,你须去告诉陛下,这酸梅汤,是你们襄妃娘娘向御膳房讨要的,可是知了?”
犹豫一下,白术不知她是想做什么,“这是?”
“你且记着就好,多的不用说太多,别泄露了马脚。你当知道的,我们娘娘,自然不是要害你们家襄妃,若是要害,也不会私下下功夫,”言语坦荡,夏满看着前边来往的人群,有几个正在往桥上走来,赶忙又补道,“你现在还不用晓得太多,晚些天,你自会知道的。别给你们娘娘知道这事儿。”
“晓得了。”白术点点头,心下却很是好奇。
不是害自家娘娘?皇后若是要害自家小姐,的确不用背地里下功夫,可夏满今日这话,却容不得自己不多想。
“我本想着你们家荔枝那会儿看着那么乖巧,却没想,到了晚上,那么活泼,想来你们必然花费不少力气照顾?”眼瞅着那人群已然离自己越发近了,夏满掩下眼底的异样,神态自然,声音带了好笑。
愣了愣,抬眸看见那边走近的人群,白术旋即调了自己的面色,与她客套,“我们才抱回来那会儿,也是没想着,荔枝竟是这么好动的。”
就像是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聊天,夏满将手上的伞撑直,“若不是看你们娘娘前些日子都睡不好样子,我是怎也不可能信那小家伙竟然真有这么多能耐的。”
就着么说笑起来,白术将心底所有的疑问都压下,思及自家主子偶尔的迷糊性子,心下暗自下了决定,皇后先不告诉她一些什么,的确是好事。
绕过弯弯绕绕,白术随着夏满回了寝殿,便见夏满去了里屋许久,半晌,方才差自己来拿绿豆汤。
是两个大瓷碗的绿豆汤,因着不时有人过来换上清凉的井水,很是舒服。
将瓷碗盖上盖子,再拿帕子捂得严实,放置红木雕花方案之上,夏满将大碗的绿豆汤放回去,又将些东西交给白术,进行吩咐,罢了,方才笑道,“走吧,你端一个,我端一个。”
因着怕手里的东西变热,二人回去的步子都快了不少,也是因此,余暖和皇后二人也喝上了冰凉的绿豆汤。
“还是娘娘聪明,这么好的点子也能想到。”余暖将一碗都喝见了底,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不少,谄媚的笑。
颇觉受用,皇后还在慢悠悠的喝,心思转了几转,便按着先前的计划,也不阻拦,看着余暖又舀了半碗,也不阻止。
“喝这么急作甚?你可不能多喝了,这东西凉,不可贪嘴,”说罢,皇后看着余暖意犹未尽的样子又喝了一口,又补道,“若是喜欢,我改日让人给你冰上水,也是舒坦的。”
“娘娘说的话,可自然得听的。”便停了口,余暖将之放置一旁,便狡黠一笑,过去想将皇后的也移开。
“本宫与你,自然不同,”皇后说着,挑眉,拿起手上已然空了底儿的半个巴掌大的小碗,又给自己盛满,方才招了夏满过来,笑道,“收起来。”
候在旁边的夏满闻言赶忙过来收起,心下暗松口气。
“娘娘,这怎不一样呢?”撅嘴,余暖不服气。
“怎的,你对我有意见?”直接喝了个见底,皇后将碗也递给夏满收拾走,挑衅道。
顿时焉了,余暖没法,“来来来,喝杯水消消火。”
她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觉着口里似乎有些异样,却也不多想,只当是今日这些酸梅汤、绿豆汤什么的吃多了,而产生的错觉。
接过喝下,皇后将嘴里奇怪的味道咽下,笑道,“我可没你那般贪嘴,多喝,也该是你多喝些。”
撇嘴,余暖只闷闷的喝下手中的水,让白术过来将桌上多余的杨梅汤收拾了,然后再继续在心里默默吐槽皇后。
一天不说自己,她是不是会不开心?
唔,不过,如果不开心……那她便勉为其难给她荼毒一下好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皇帝陛下的震怒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太医苑今夜很忙。没想着深夜刚给皇后那清宁宫给叫了过去,才走至半路,可另一头,没多久,那襄妃的蓬莱殿也来堵人。
据说是两边的人都是呈现出高烧、头疼、浮肿的症状,怕是得中了毒。
一时手忙脚乱,两头跑得焦头烂额。那蓬莱殿的襄妃且不说,可那清宁宫的皇后确是个的的确确不能惹的人,整个太医苑的人都战战兢兢一夜。
直至凌晨,两边的人都方才好了许多。
一夜的忙活,据方太医说,怕是中了毒的表现。
而这一边太医苑还在忙活,看着蓬莱殿人进进出出,白术也没歇着,眼瞅着外边夜色还不算深,略一思忖,赶忙便提了灯笼去寻皇帝。
未曾想过,皇后傍晚方才差了夏满对自己说那些话,而现在,也不过晚上,却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就得用上去了。
好大一盘棋,就是不知皇后甚至都不惜将自己也给陷进去,是想扳倒谁了。
因着是余暖的贴身丫鬟,白术几乎是没经过多少波折,便见一路到了皇帝那儿。
扑通一声跪下,白术声泪俱下,连礼也没行,“陛下,您得救救我们家娘娘!”
皇帝先前是因着她说襄妃出了事儿才放她进来的,不由蹙眉,声音威严,“襄妃怎了?”
“我家娘娘,中了毒。”面色颇为悲痛,白术咬唇低泣。
皇帝正握着书卷的手蓦地一紧,猛地起身,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起来,厉声道,“现在如何?”
“娘娘,现在还在殿里,可还在昏迷当中。”抖了抖,白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现更像一个惊惧的丫鬟。
“起驾,蓬莱殿!”皇帝拂袖,声音带了怒意,提了步子便立马大步出去,就快走至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头也不回道,“你也跟上!”
就此起了身,白术便看着外边的宫人很快便安顿好一切,架着皇帝,快步就往蓬莱殿赶。
“怎么中的毒?”面上满是阴云,皇帝心情很是不妙。
察觉皇帝的紧张,白术心下反是稍稍松了口气,关心则乱,皇帝这般关心自家小姐,或许能看不出来些什么也是有可能,“奴才不知,只是晚上,突然便这般了。”声音是颤抖的,白术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害怕与惶恐。
蹙眉,皇帝又问,“你家主子今日可有异常?去过何处?”
“我家主子今日并无异常,如常去了皇后那边,没想着回来便这般了,”白术说着,揣摩一下他的心思,刻意的顿了顿,又做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惊道,“这般说来,陛下!我听闻皇后那边也是中了毒,还比我们娘娘早些,与奴才过去找太医的时候还冲着了!”
若有所思,皇帝心思百转,本以为是皇后做的,可听闻皇后也中了毒,却有些诧异了。
是苦肉计,还是当真被害?
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先到了蓬莱殿。
连带门都不用踹开,来来往往的宫人与里边正候着观察的太医让皇帝的眉心纠结在一起,拧成一个川字,“如何?严重吗?伤及性命?可留后患?”
给突然就进来的皇帝吓了一跳,方太医忙行了礼,紧张的一一回答,“襄妃娘娘喝下药,状态也已然稳定下来许多,但这高烧却仍旧还未褪去,还是有些不容易的。娘娘食用的丹砂虽不多,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到底有些严重,需许久的调养方才能好。”
眼皮一跳,皇帝走过去,便见着了床上还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余暖,她的额头用湿毛巾捂着以降温,脸却呈现出因着太热而形成的淡红,皇帝伸出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很烫,“何毒,有何危害?”
起身,皇帝离得床上一脸病态的余暖远了些,以免吵着她,他要将那些害她的一一查清。
“回陛下,乃是……丹砂之毒,”方太医说着,顿了一下,看着皇帝心情并不似很好,正眯着眼眸盯着自己,咽下口口水,方太医只得继续了方才的后半句话,“丹砂之毒,若是长期受害,不仅会难以受孕,更是可能危及性命。”
猛然用力一巴掌拍在桌上,皇帝给方太医的话气得不轻,“呵,难以受孕,更是危及性命?!”
即便是再不想说,却也不敢隐瞒什么,方太医又轻声道,“陛下……卑职看襄妃娘娘症状,似前阵子还有喝了藏红花。”
“好好好!朕且要看看,这后宫,是谁权势滔天,连朕的孩子也敢动!”不怒反笑,皇帝气笑了。
打个哆嗦,方太医低头,恨不得皇帝不记得自己了,能早些溜出去才是。
“何力,朕予你十五日时间,十五日一到,你须给朕一个交代!”看着床上的心上人还在病着,皇帝直觉心上钝痛,拂袖,皇帝就此下了旨。
心下早成了苦瓜,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何公公弯腰行礼,严肃道,“任凭陛下差遣!”
终于在皇帝的怒吼中悠悠回了几分神智,余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头都有些疼,她伸出手,用力按住太阳穴,企图能缓解一点。
“襄妃?”一直关注着余暖的皇帝却及时发现了,当下面目都柔和下来不少,几步过去,他坐到她的床前,看着她干裂的唇,眸中的怜惜都快溢出来,如有实质。
喉中干涩,余暖艰难的动了动唇,适应半晌周边的灯火通明,透过这个声音,她辨认出是皇帝,“陛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疑问。
“快拿水来!”头也不转,皇帝看着余暖用力抵在太阳穴的手,颇觉心疼,动作轻柔地扶她起身。
在旁边候着许久的沉香闻言忙倒了水拿过来,递给皇帝,面上的焦急不言而喻。
皇帝便接过水,将小杯抵到她的唇,与方才对他人的暴躁不同,皇帝的声音很是温柔,“小口点喝,别急,润润嗓子。”
点点头,余暖就着杯子,轻轻咽下,一杯见底,方才觉得嗓子里的干涩稍稍好了些,干咳两声,余暖的声音低哑,“陛下,你怎在这儿?”
“你都生病了,朕还来不得?”将杯子递给身后的沉香,估摸着余暖水该是都咽下去了,方才搀着她的肩膀,将她小心的放回床上,动作不可谓不轻柔。
“陛下……”不知该说什么,余暖便看着他,低唤一声,以掩饰自己的词穷。
“朕且问你,你这今日可有吃过什么?”皇帝声音低柔,心下却已然在思索让下毒之人经受怎样的惩戒。
使得自己的襄妃变成这般,他自然饶不了她!
愣了愣,余暖便思索一下,“御膳房送来的两顿膳食,皇后娘娘那边的晚膳,还有些荔枝、李子,还有些往日吃得多的酸梅汤和绿豆汤。”并不觉里边该有什么不能说的,余暖一一禀报,并无遗漏。
看一眼身后的何公公,看他一眼,皇帝伸手,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好更好的将她遮盖全了。
若是皇后也中了毒,那便可将范围或再缩小些,何公公觉着明日该是去清宁宫去问问了。
“你可知自己中了何毒?”
摇摇头,余暖的确是不知道的,他看向皇帝,等待他给的答案。
“藏红花,丹砂。”声音冷冽,皇帝看向自己左侧,目光犀利。
“丹砂?”余暖却是愣了愣,丹砂,也便是古代以之提取水银的物质?这般说来,莫非自己是汞中毒?
可这般危险的东西,却是谁想要害自己?余暖不由生生打了个哆嗦,可旋即便想起了皇后,若是自己中了毒,不知皇后是否也会?余暖顿觉心惊胆战,忙看向皇帝,紧张道,“陛下,只单单我中毒?娘娘可没中毒吧?”声音是期待的,余暖希望他能说皇后没有中毒。
“……皇后,尚且未证实。”蹙眉,想着传言同样是中了毒的皇后,皇帝觉得这件事或是颇为棘手。
心下蓦地一块大石压下,非第一日认识皇帝,余暖哪能不知道他这话意思,一时间直觉又有些呼吸困难了,余暖声音急促,眼就红了,“娘娘病得重吗?”
看着她的紧张模样,皇帝只当她是将皇后看做好姐妹,故而紧张和担忧,叹一口气,皇帝只好道,“无碍。”能活着,总是无碍的。
张唇,却再没说出什么话来,余暖看着皇帝不悦的表情,到底只好将一切就要迫不及待出口的问题都先暂时埋在心里,便听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襄妃,你需知晓,除却朕,再没有谁有这个权能给你喝这些所谓的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