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要给我介绍对象GL完本——by小筑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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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光讨人爱惹人嫌,毕业终于在同学期待的目光里来到了。
安心的婚事被提上日程,不出意外的话,六月毕业□□月份就要结婚了,她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迟结婚时,凝初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摊手,前面一段不想修改了,后面本来要接着写下去,但是时间不够,干脆留着下章。
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55555555
晚安大家。
出来冒泡冒泡冒泡啦,我不要单机。
☆、第85章 往事中下
当年情浅时,任它野蛮生长,到如今情根深种已无力回天,再不能逃脱。
有一本书上说一个男人苦恋同学八年,大学四年看着同学找了男朋友,毕业后看着同学结婚,毕业四年后看着同学离婚,就在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追求时,同学喜欢上了和她同性别的女人,那种撕心裂肺挠心挠肺惨绝人寰的情绪难以言表。
凝初并不觉得自己的情况比这个男人好到哪里去,从学生时代开始的暗恋,同样看着她结婚,男人还能等到同学离婚甚至喜欢上同性别的女人,但是她不能等到安心。
所以在病床上睁眼看到焦急的安心,得知她为自己推后了婚期,心里突然起了一股埋怨:你结你的婚,我生我的病,与你何干?与我何干?但是下一刻又被巨大的欢喜淹没,看呐,你对于她,还是很重要的,比之她的未婚夫还要重要,只是不能替代。
她的悲,她的喜全都围绕在这名叫安心的女人身上,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演戏。
安心将婚期推后一年,没有过多的解释,爸爸气炸了,直说她读书越多越悖逆。两个人在家里冲突不断,正好凝初病好后想搬出家住,于是安心便与凝初一起租了一套在东门口的房子,离学校走路五分钟,凝初公司十五分钟,很近。
两人住在一起后,凝初做饭安心买菜,闲时一起散步遛狗,是的,她们还养了一只狗,在小巷子里捡的黑色小土狗。弹琴吹笛对唱跳舞,忙时送饭彼此监督不让太过劳累。
特别是安心,她刚刚实习,就因为婚约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因此她更要在工作上取得一些成果来堵住爸爸的嘴。开始那段时间天天下班就批改作业,吃完饭后又在琢磨明天的讲义,默默回想每个学生的情况好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凝初看在眼里,深怕她在书桌前坐的时间太长搞得身体差了,所以每晚吃完饭,都拉着她去散半小时步,早上早早起床后弄好早饭又拉她起来去晨跑,对她的身体无比重视。
这段日子,是凝初最幸福的日子,每天早上起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饭,叫自己喜欢的人起床,和自己喜欢的人吃饭,可以看见她刚睡醒脸色粉嫩如春桃的可爱,可以看见她家居装扮轻松自然的随适,可以看见她的春光乍泄,可以看见她的如花笑脸。下班之后,在这个小小世界,她们便是这里的主人,凝初弹琴,安心会捧着手里的教材书站在客厅中间,用歌唱的调子念出明天上课的内容,直到凝初听的笑岔气,然后顺着节奏唱歌。甚至她们还在空闲的时间编了一个合曲,用钢琴与长笛对奏,清灵悦耳又低沉难述,两人对曲子的结尾分歧很大,索性先扔到一边,两人且伴着吹与弹就是。
只是这个时间到底是偷来的,平时安心不会在凝初面前提到未婚夫,也不允许未婚夫到她们家来,只有见面的时间隔得太久,才勉强同意约会一次,每次在外面匆匆吃完饭就回家,连电影都不愿意去看。
虽然安心不提,凝初也不提。但是她终归还是有个未婚夫,在马上来到的时间里要为他披上婚纱,从此成为别人之妻。唉。
结婚那天,新娘穿好衣服化好妆,新郎官喜气洋洋马上就要来迎亲,大家却死活找不到伴娘到哪去了。新郎立马就到,伴娘这会整什么幺蛾子居然不见了,急的安心母亲团团转,发动新娘房里一伙看热闹的妇女到处去找。安心在厕所间找到了她,暗淡潮湿的卫生间内,一身喜庆的伴娘凝初坐在小凳子上面对墙壁肩膀耸动。
低哑的啜泣声在这个小小封闭的空间飘荡。
安心沉默的矗立门口,手搭在开了一半的门把上停止。外面一直响着咚咚咚匆急的脚步声,拐角处有两个中年女人在抱怨伴娘的不懂事,以及安心上大学推后婚姻的八卦,幸灾乐祸又带着鄙夷。
在那两个中年妇女来到之前,安心闪身进了卫生间,将木门轻轻合上。凝初听到响声,慌乱的用手揩去眼泪,还没转身过去,肩膀上停了一双温暖的手,甜浓的香气涌进鼻端。
她极其讨厌这些所谓结婚时喷的浓烈香气,将安心身上好闻的淡香完全笼盖。若不是安心一直恳求她参加婚礼做她伴娘,她连一步也不肯踏入这里。电影上演的主角能坦荡参加所爱之人的婚礼并对双方真挚的祝福,完全是骗人的。
她脑海里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安心的未婚夫突然死掉就好了,如果不是安心的未婚夫,如果不是安心要结婚,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人所看来坦荡真诚正直的凝初,居然会有这般阴暗恶毒的念头。
因为一个人,甚至想要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想要破坏另一个人幸福的婚姻家庭。她无比的唾弃自己,无比的痛恨自己居然会有这般阴损的念头,因为自己见不得人的情感,甚至咒诅自己最爱的人最亲的友的婚姻。为了避免自己最后因为无法忍受嫉妒而爆发,她也曾日日夜夜思考要离开安心身边,没有办法做恋人,要用极大的意志力做笑着祝福她的闺蜜太难,每个晚上发誓要保持距离又在每个早晨看见她的笑脸而情不自禁的崩塌,忘乎所以的对她全神贯注。
脑海里闪过纷乱的念头,越逼近婚期,她心里就时时蹦现一个念头:向安心告白,与她远走高飞。多少次几欲张嘴,又被她安静整理衣物的冷静所吓退。
安心是不会答应的,她有勇气抗拒父母的命令,但是她不会拒绝婚姻,她从来就没有设想过、考虑过两个女人之间会产生爱情,会一辈子在一起,若是真开口了,就真回不了过去了。比起告白失败,她更不能容忍的是安心因为拒绝她的告白甚至会与拒绝与她来往,将她从生活中抹去。
她怕!
一阵沙沙声响,带着绿竹香味的纸巾轻柔按在她眼睑处。她静默半晌,哽咽声渐渐停了,接过她另一边横在眼前的纸巾擦拭酸胀的鼻端。先前所化的淡妆被泪水冲没变的一塌糊涂,睫毛膏被打湿零落,脸色一边白一边红。
她轻轻拂开肩膀处的手,强笑道:“哈、哈、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种自己嫁女儿的难过。哎,以后我不生女儿了,舍不得。安心,你先去陪陪你妈妈吧,她肯定也很舍不得,我在这补下妆,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一直没吭声的安心静静望着手下乌黑发亮的发丝,素白雅致的脸上虽然涂了艳丽的胭脂但是仍无喜色,大红朱唇紧紧抿在一起显出唇角细密的纹理,手被拂开后,她才垂下卷长的长睫低低应了声,身子却没有动。
静谧窄暗的卫生间内,端坐在小凳上的凝初掏出小镜子和补妆物件,对着昏暗的光线细密的在脸上涂抹,镜子的一角照出25 安心结婚之后的头半年,竟然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凝初。等她忙完结婚、学校的事情之后才想到和凝初已经有半个月甚至三个星期之久没有见面了。正好本市第二家电影院新开,听说里面很气派,比老电影院好看多了。安心想跟凝初一起去看,于是给凝初打电话。电话里人声嘈杂天南海北各种方言,凝初大着嗓门朝电话吼:我现在在外地,有事回去说。就算这么大的声音,安心把耳朵紧紧贴在话筒上才大致听清楚了,然后又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她张口对凝初说几句话,凝初一句也没听清,安心只好把电话挂了,等她回来再打。
隔了一星期左右,安心琢磨着凝初出差再怎么长时间,一个礼拜总该回来了吧?又在周五的下午放学铃一响,就用办公室里的唯一一部座机打给凝初。“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话筒里是机械冷淡的提示音。
安心不死心,之前找她一打电话最晚三秒就接,从来没这样的,每回都找不着找不通。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她就给凝初打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留言请按1.你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办公室里的老师七七八八都到过新电影院看电影,一回来就是口沫横飞说那的观影效果真棒!可比老旧的电影院好多了。老公也三番两次想带她去看电影,都被她固执的拒绝了,她就是想和凝初一起去看。
电话打了很多个,总是阴差阳错的跟凝初联系不上,所以晚上洗完澡后,听到客厅的座机响了显示是凝初的电话号码,她非常惊喜。电话一接通,已经将近两月没有和凝初聊上的安心噼里啪啦一顿话就打过去,抱怨她最近真忙,出来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里沙沙的电流声轻微的响动,凝初很少说话,都是她在说,只有凝初偶尔的笑声通过电话线传进耳朵,安心才觉得凝初在认真听她讲话。
对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粗犷又不难听,隐隐在跟凝初讲话。安心下意识收住嘴巴,耳朵竖着听对面的声音,那边声音极小,只能听见凝初语焉不详的几句答应。深橡木柜子上的猫头鹰大钟滴滴答答走着,安心朝那瞟了一眼,九点过五分。这么晚了,凝初身边怎么会有男人?
心里顿时闷闷的,接到她电话的喜意也随着男声的断断续续飘走,脑袋里一直回旋着那道男人的声音,方才觉得还蛮有磁性的,现在又觉得太粗狂了,人估计长得也三五大粗,配不上凝初。这边脑袋里在想,那边嘴巴就先行一步问出来:“凝初,你那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啊?你还在外面?”
“没,在家。那是我同事,帮我送样东西。已经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
“哦,你先别挂电话,我还想再说说话。那个、街上新开了一家电影院,你去看了吗?”安心坐在沙发上,纤指卷着垂下的发丝成圈,明亮大眼半眯着看起来很闲适。
“恩,看过了,还挺好的。”凝初说。
“我想邀你一起...”去看,话怔在口边,安心举着话筒楞了,她已经去过了?为什么没有找我一起去看?
“你去看怎么没有约我一起啊?”手指上的发丝越卷越多几乎卷到耳边上,她接着手指的动作将内心的不平静掩盖。
“恩...那是我同事请客一起去的,而且...你不是有老公吗”凝初也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突然起伏的心情,照常说。
安心无言以对,洗澡过后刚舒服的身子好像又起了疲惫,她闷闷的回了声,后面再聊了几句听到凝初掩饰不住的哈欠,主动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凝初对她变得冷淡了。晚上的这番电话,里面的态度与从前可谓天囊之别,冷淡、沉默、男同事。
那个晚上过后,凝初再次联系不上,不是在外地出差就是在外地出差不然就在加班,忙的一点点空都没有,忙的连见面的时间都么有。一次两次三次,可以说是工作很忙,但四次五次六次都约不到,这根本是凝初不想见她吧。
一推算到凝初不想见她,安心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不想见她...
她不知道凝初为何会突然如此,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惹得她不快。她的人生虽然不长,但是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与凝初在一起的,在设想里,未来也将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归给凝初的。即使结婚,仍然是好姐妹好闺蜜好伙伴,一辈子不分开。
但是,凝初居然不想见她...
想破了脑袋她也不明白凝初怎么会突然冷淡下来,谈恋爱了?交好朋友了?曾经以为情比金坚的友情就这样默默淡掉?
她很难过。
结婚之后再次见到她,是在金秋十月,中间隔了漫长无比的六个月。上课时快接近下课,后排的学生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接二连三响起。安心正对着黑板写内容,听到这些声响后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一点,转过身眼神凌厉扫过不安静的后排。同学被眼神吓住,立马规规矩矩的坐正看黑板,仍有几个胆大的男生偷偷歪头撇着窗户看楼道上。
安心倒要看看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将这班学生的魂都吸掉了。她捏紧半截粉笔,若是窗外是其他班早下课的调皮学生在作怪,她可就不客气了。
抬眸怒气冲冲往窗外一看,就撞进一双翦水秋瞳,眼若流光。凝初瘦了很多,一顶浅棕色鸭舌帽、一身长风衣、一双长筒靴,亭亭玉立。怒意化为乌有,绷紧的唇角柔软下来。她对着学生轻轻咳了下示意他们继续上课,眼尾一直扫到窗外的丽人一目不瞬看着她,她在讲台上走到哪,那道清淡温柔的视线就跟随到哪。一节课下来没出一丝汗的安心,竟在这浅浅的注视下湿了后背。
放学铃响,安心匆匆将最后一点讲完随后宣布下课。往常这些比猴子还要闹腾的学生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收拾耽美文库,笑容甜美可爱的跟她礼貌道别,出门时磨磨蹭蹭偷偷望着门外气质优雅卓然的凝初。
凝初,你回来了。
凝初一回来,她的生活和工作重心好像也回来了步上正轨。她没有解释这半年的避而不见,安心也不想问,她宁愿把这半年的冷淡当做是错觉,只要凝初又回到她身边就好,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就好。
两人又恢复从前亲密的关系,只是安心看不到凝初有时凝视她怅然苦意的眼神。凝初后来拿出全部积蓄将她们从前租下的房子买下来,自己从家里彻底搬出来住在那里。
宁一出生后,孩子她爹辞去铁饭碗教师的工作下海经商,从此三天两头跑外地找客户,留下来的时间很少。他走后,安心就抱着宁一去凝初家蹭饭、蹭电视、蹭床。
凝初也满心愿意照顾宁一,将她当自己女儿宝贝般看待。
宁一渐渐长大一点后,发现凝初阿姨总是在吃药,小时抱得动她,后来就不抱她了,炒的菜是她极爱吃的,只是妈妈不喜欢,总是嫌凝初阿姨弄清淡了。也常常对她说些她听不明白的话,不过大概意思她能理解,总之就是想跟妈妈跟宁一一辈子在一起。当时她还高兴的笑,提醒阿姨说她忘了把宁一的爸爸加进去了,要一辈子凝初阿姨、妈妈、宁一、爸爸都不分开。凝初阿姨笑脸温柔,但是有没有添上这句话她就不记得了。
凝初的身体渐渐变得不好,动不动就疲乏,晚上睡不好,安心就几乎每晚给凝初吹笛让她枕乐安眠。因为这事情,她老公和她吵了一架,老公通红着眼将心里这些年的怒气爆发出来:“整天就围着凝初转,凝初凝初凝初的、你跟她这么好你怎么不嫁给她!我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白天你陪她,晚上你陪她,我在哪里?!”
这是她们婚后吵的第一次架,以往她去凝初那里,他都是笑呵呵的赞同,如今看来,只怕是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憋气。
很少生气的男人一旦生气起来,气就不容易消下去,安心开始还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凝初现在生病,她是我唯一的挚友,可以说,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跟我家人一般重要。这段时间照顾她怎么了?她好了,我才放心回来。”
男人听了只哼哼冷笑,跟她翻旧账。从前推迟结婚到大学毕业就是因为凝初、毕业后又推迟婚礼还是因为凝初。“你就是认为凝初比老公重要、比女儿重要是吧。她没有家人陪吗?她妈妈不能陪她吗?她妹妹不能陪她吗?非要你陪?还要你吹什么鬼劳子的笛子才能睡觉?作吧?!”
安心气的直发抖,额角上青筋气的鼓起,她深深吸一口气,铁青着脸拿起架子上的外套和一旁的笛子就往外走,冷声道:“你爱怎么说我都行,就是不能说凝初,我出门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两眼闪着怒火,见她想走,立马站起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往后面狠狠一拽。安心站立不住,当场被拖往后面跌倒在地,小腿“哐”的一声撞上一旁棱角分明的柜柱。宁一惊叫一声,马上跑到妈妈身边,抱起痛的厉害的脚,将裤脚往上卷,只见白皙的小腿上一块极大的紫青出现,肿了起来。
宁一一见这触目惊心的紫色,眼泪就掉下来喊妈妈。安心撑着手坐在地板上,眼睛上闪着被撞疼的水花,她吸了口气涩声对站着的男人说:“这下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