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完本——by酱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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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尤爱和司徒瑾交手,但每次均娄战娄败,娄败娄战,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螭国人体壮如牛,力大如山,擅于角斗和骑射,尤其好斗。司徒瑾念乌雷性格憨直,执拗倔强,勇往直前,总是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其实司徒瑾从不小看乌雷,若是长戟折断,战马被伤的情况下,那螭国人在地面上的角斗术绝对是一大杀器!
乌雷身形笨拙,但会使一手黑色的玄铁长鞭,他的长鞭还被司徒瑾打脱手几次。可是司徒瑾从未见他用过轻功,更没有见过他像眼前这般庞大而轻盈的体态,就如同被狂风吹向天空一片巨大的树叶!
“乌雷!你何时学的轻功?”
“哈哈,我乌雷喜欢秘密!”
“你下来我们打一架!”
“打不过!”
乌雷说完就欲离开,看到司徒瑾来追,他袖子一挥,撒下密密麻麻的暗器投进山石的缝隙处,只见声声爆炸中,司徒瑾身后山石纷纷滑落,烟尘滚滚处眼看断崖要坍塌。
“往后撤!全部后撤!”
随着战马嘶叫,军士们后撤,可是仍有来不及退下的军士被砂砾掩埋。司徒瑾立刻冲下山崖,拼命往外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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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绿植葱郁,空气清新。
司徒瑾闭上眼睛疲惫的躺在被绿意包裹的床上,这些绿植让他心神宁静。一片碧绿,一汪清浅,鲜活的植物会让他想起沙漠绿洲。
只是他仍脑子纷乱,心事重重,海大牛又受伤了,而且伤势很重,这让司徒瑾很痛心。
他无法理解那乌雷在短短的时间内,轻功怎么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突破。乌雷离去时,那被炸毁的残垣断壁处竟然能隐约看到地道的痕迹,是人挖的,还是利用原来的地势?地道下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看来还要再查一查。
那火蒺藜,本是青鸾兵部和工部共同研制的重大机密之一,同雷震子,火药箭列为三大重中之重,就是因为有这三种重火器的出现,才使周围那些附属小国震慑而臣服。那乌雷又是如何得来的?是自己内部有问题,还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购买?
鹰头山的沧桑巨变,总能引起人们无限遐想……
此时,听到门声一响,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司徒瑾不用睁眼,闻着那股清幽的味道就知道是谁。
叶剪秋进屋后将自己的帽子和面巾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悄悄来到司徒瑾身边。
司徒瑾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他看起来疲惫中还带有几分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碴,脸颊晒的发红,有些地方还脱了皮,头发和耳朵里还有残留的沙土。他和衣而卧,连靴子也没脱,被子也没盖。
叶剪秋站起身来,细细检查他全身上下有没有受伤,看到除了十指有些破损外没有其它外伤后,他这才放了心。叶剪秋轻轻抬起他的长腿慢慢将他的靴子脱下,又拉开了被子一角给他盖上。
叶剪秋静静的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抚着他英俊的脸颊。
真想他呵!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累坏了吧?这些天定是在外面受苦了。
叶剪秋弯腰俯下-身来,隐约闻到司徒瑾身上仍带有一股烈日风沙的味道,不禁心疼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力气大的几乎将手腕的骨头生生捏碎!
“别动,我很累。”
叶剪秋强忍痛疼轻声道:“是我。”
司徒瑾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道:“给我按一下。”
“好。”
司徒瑾翻了个身,叶剪秋揉了揉手腕开始给他按摩,司徒瑾不禁舒服的哼出声来。
“大人,这几天一直都在巡山么?”
“唔。”
“很辛苦吧?”
“唔。”
“我们聊聊天好么?”
“嗯。”
“你枕边有新织的浅棕色鸡心领毛衣,料子轻盈软滑柔顺,配上一件白衬衣,暗金色领带,竹麻料长裤,肯定很好看。只是扣子和领带你用不习惯,回头我帮你穿。”
那衬衣上十个扣子是他用薄木片精心磨制成的,而毛衣和裤子是他和李氏商讨了很久,才最终定下的款式和面料。叶剪秋早就期待司徒瑾穿上这身衣服了,若是再配上他自己黑色高筒战靴,高大帅气的他定是如同T形台上的男模!
“菜园里的蓝莓熟了,我制了果酱,回头可以给你烤面包吃。菜园子里有很多漂亮的小鸟,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你喜欢那只我可以你帮你捉,但是不能关在笼子里养。我喂养的小鸡终于开始下新鸡蛋了,个头特别小,但是味道却很好,回头做给你吃。对了,那棵红绒树下我绑了一个吊床,可以躺着玩……”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鸡毛蒜皮,司徒瑾不禁皱了皱眉:“幼稚。”
叶剪秋立刻尴尬的闭了嘴。
他其实有一肚子话想对司徒瑾说,本来还想准备邀请他去见见李氏。李氏肯定很喜欢英俊潇洒的他,三个人坐在李氏家小院子藤架下的小桌子边聊天喝茶,然后自己下厨做上一桌拿手好菜……他甚至还打算请司徒瑾一起逛街,他们穿梭在那青石板铺成的阡陌纵横小巷,或找个特色茶楼听戏,或是街头漫步……可惜,忙碌而又辛劳的司徒瑾好像给不了他。
叶剪秋咬了一下嘴唇,终于开口道:“翠竹轩的那个良辰公子,你知道么?”
司徒瑾心里有些厌烦,他根本不想听到这些让人心烦气躁的后宅锁事,他只想静下心来好好休息。而叶剪秋也不应该为这种事妄自猜测,他应该乖巧懂事,更应该相信自己。所以,司徒瑾懒得解释,也不屑解释。
冷场片刻后,司徒瑾听到叶剪秋的呼吸有些沉重不稳,心里有些不忍。
“曹达送来的。”
“我不想让他在那里,那翠竹轩……”
“他只是暂住。”
“那翠竹轩是我的。”
“你不是有地方住么?”
“可是,我想赎身出来后,要么在外面买个房子住,要么就住在翠竹轩。”
司徒瑾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终于恼火道:“叶剪秋,你说什么,赎身?出府?”
“我只是想……”
“这事日后再议!”
“……”
那翠竹轩是我们的!我根本不想让那个所谓的良辰住在府里的任何地方!
可是当叶剪秋看到司徒瑾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时,他将这话又咽了回去,忐忑不安地道:“还有件事想麻烦你……老家有人想请你帮忙,有人偷了他们的西瓜……”
“没空!”
“……”
“一会儿要不要?2 “……”
叶剪秋手腕很疼,疼的想掉眼泪,但他仍一头大汗帮司徒瑾按摩。他心里很难受,没想到几日不见并不是以慰相思之苦的执手谈天,卿卿我我……
美好的爱情来的太快,快的像个美梦让人担心时刻会惊醒。叶剪秋明白自己并没有和司徒瑾并肩携手风雨的经历,也没有竹马同窗的笃定情谊,司徒瑾过往的时光里叶剪秋并没有参与。这一切都让叶剪秋很不安,总担心他的爱只是对方的一时情绪。
叶剪秋自我检讨,是自己的话太多了吧!司徒瑾看起来压力很大,脾气显得有些暴躁,这个时候提这些事怕是不合适,他需要休息。是自己想多了吧!由于太在乎,所以也更加敏感脆弱。
爱情真是奇怪,好像什么都介意又偏偏什么都能原谅。眼睛里下着雨,心里却默默地撑了把伞。
而仍闭着眼睛的司徒瑾心里的火腾腾上涨,为什么这些百姓总是来找别人来做主,自己就不能为自己做一次主?若是有血性之人斗胆杀了这些妄法之徒,跑到司徒瑾那里寻求庇护,那他定会收在自己麾下,当自己兄弟保护起来!可惜,来青阳镇三年多,没有遇到一个!
现在的司徒瑾也渐渐没有了除暴安良的兴趣,那些做恶之人,根本是杀不完的,而司徒瑾,却只有一个。但是百姓们却不管那么多,也不管一个军团的人有没有权利插手地方上的事务,反正你是吃皇粮的,那就得管!
看看吧!连西兔儿村的百姓被人偷了西瓜也来找他,他又不是土地爷!
那些被奴役习惯的百姓,几乎变得很麻木。有口饭吃就不会想到求人,没有出人命就不会想到反抗!司徒瑾只所以替王家村的王老汉修理了曹福牛,就是因为他敬花甲之年的王老汉不惧刀剑,不畏快马,豁上老命敢半路拦截!
“这些天,你随朝歌去农场干活,听他指派。”
“嗯。”
“府里的事先放下。”
“好。”
司徒瑾睁开眼睛,盯着他道:“不是让你去跟着朝歌干活吗?怎么还在这里?”
叶剪秋很委屈:“我想多陪陪你,再说,朝歌不来带我,农场太远……”
司徒瑾一拉被子,将自己盖住道:“朝歌在菜园子,你找他去。我累了,你退下吧。”
叶剪秋只好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走出了门。
走到半道上,叶剪秋突然想起什么,糟糕!他忘记朝歌有菜园子的钥匙!那朝歌肯定会发现菜园子的奇怪之处了!
想到这里,他匆匆跑到菜园子,只见菜园子大门紧闭,有人从里面将门闩上了。他焦急的敲门,很快,光着膀子的朝歌板着脸给他开了门,叶剪秋看了朝歌一眼,朝歌脸上永远都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叶剪秋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园子,眼前的一切让他大惊失色!
园子里的果树全部被连根刨了,地面只留下一个个如同炸弹轰炸过的大坑!由于刨树的时候嫌搭的菜棚架碍事,已经全都野蛮的拆除了!所有的菜都凌乱的躺在地上,瓜菜踩烂不少,到处都是落叶断枝,满园弥漫着瓜果烂叶的味道……由于少了树荫遮挡,白花花的阳光毫不客气的射向菜地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花儿不见了,鸟儿没了……
☆、六十四
生机勃勃的菜园子转眼就变得满目疮夷,刺眼的阳光晒的人有些眼前阵阵发黑。叶剪秋的心像那些树坑一样空空荡荡,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菜园子里那唯一的一棵没有遭到毒手的大树前,翻身躺在两根树杈中间撑起的一张吊床上,闭上眼睛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生活啊生活,为什么层出不穷的难题就像海浪一般不断地推到他面前?
我不是钢筋铁打的人啊!为什么不能让我欢笑的时候多一些?
朝歌觉得纳闷,他认为叶剪秋肯定会和他吵,和他闹,甚至会和他打,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叶剪秋蜷在那里像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可怜。这样叶剪秋反而让他不知所措,他宁可被叶剪秋砍上一刀,也不想看到他这个受伤的样子。
朝歌放下怀里比腿还粗的大丝瓜来到吊床前,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蹲地了在上。
叶剪秋哭了……
在朝歌心里,流泪是弱者的表现,他嗤之以鼻!他朝歌擒过狼抓过贼,见过狰狞的伤口和扭曲的尸体,送别过战友也刺穿过敌人的胸膛……但唯独没有掉过眼泪!
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哭的那么让人……让人心里发堵呢?朝歌表面上如老僧入定,心里却已兵荒马乱。
叶剪秋蜷在吊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脸色安详,如同睡着了那般温柔恬静。只有晶莹的眼泪悄悄顺着眼角,沿着鬓角的黑发一直流到耳朵里,耳朵里的小窝很快积成了水坑,然后泪水又从溢满的耳朵里流出来,一滴一滴的顺着脖子打湿了他的衣领……
叶剪秋从小就是这样,遇到难过的事就悄悄地躲起来,就像受伤的小兽那样躲在偏僻的角落里为自己舔垊伤口。这不同于别的孩子正常反应,姑姑总是担心不已,她宁肯让剪秋大声哭出来,也不忍看到他这样独自承受。
朝歌想伸手擦他的眼泪,但是那张脸是如此沉静圣洁,让人不忍触碰,朝歌不禁将自己的脏手放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对方这种无声的控诉让人心里发慌,使得朝歌坐立不安。
朝歌挠了挠头道:“那些果树我拉到农场了……若你不喜欢,我帮你再拉回来就是了。”
叶剪秋不为所动,眼泪仍静静的流个不停。
朝歌从地上捡了朵被踩烂的大花朵局促地捏在手里转来转去。
“菜园子我没有破坏,只是在收集种子……你看,这丝瓜我敲打了半天,黑色的种子像大甲虫似的吓我一跳。我掏空了几个南瓜,还劈开了几个老葫芦,摘了一些老豆角,挖了一些土豆……”
见叶剪秋仍不理他,朝歌心里急躁,将大烂花一扔大声辨解道:“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心血,我可以帮你再把菜园子建好就是了……你也是男子嘛,怎么能轻易掉泪呢?”
面对沉默的叶剪秋,朝歌有些无奈,他蹲在地上想了半天,又道:“你莫要气了,那群大马蜂还蜇了我呢!被我一把火烧掉了,再也不会害人了!”
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大树下,叶剪秋躺的安稳,神态平静,眉眼柔和,只是脸上那条晶莹不断的泪痕证明这个人并没有真正睡着。朝歌蹲在地上不时地偷瞧一眼那个纹丝不动躺在吊床上的人,他自己上半身全是被马蜂蜇的点点红斑,身上疼痒不堪,加上心里急又躁,朝歌的脑袋“绷绷”跳的疼,拳头紧了又松。
不能打,也不能骂,这可如何是好?他算是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朝歌觉得叶剪秋是一座无言的大山,他根本无力撼动。有些气恼的朝歌“腾”地站起来道:“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成?要不,你打我?”
朝歌拉起叶剪秋的手朝自己身上狠狠打了几下,对方的手太软了,打在自己身上就像挠痒痒。
眼看叶剪秋的肩膀就要被泪水湿透了,又急又气的朝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转来转去。远处传来刺耳的蝉鸣叫的让人心慌,头昏脑胀的朝歌终于无计可施,低着头懊恼地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只见叶剪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红着眼圈坐了起来。他独自疗伤的好处就是,醒来后脑子很清醒,而且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朝歌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累了一天都没有哄人的功夫费劲!
“你不生气了?”
“我能杀了你么?”
“不能。”
“那还问什么。”
朝歌无语。
“你收集了多少种子?”
一听这个,朝歌立刻精神抖擞:“足足十袋!我都分好类别装好了,明天我会拉到农场,种的时候很方便!”
“瓜果蔬菜你怎么处理的?”
“大的切碎了,小的真接分了。府里留一半,拉到署衙一半。”
看着垂头丧气坐在吊床上的叶剪秋,朝歌不由得咧了咧嘴。刚才还哭的泪水涟涟,这会一点屁事儿也没有了,其实还是很好哄的。
这棵大树下散养着很多鸡,不停地围着叶剪秋叫着,就好像家里来了狼,这些小崽子们正纷纷向主子告状,有一只母鸡还跳到叶剪秋腿上,咕咕叫个不停。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通体金黄的小鸟,只见它鲜红的喙,琥珀一样的眼睛,小鸟飞了一圈稳稳停在叶剪秋的肩膀上,蹦蹦跳跳扑打着翅膀,叽叽喳喳在他耳边清脆的鸣叫。
叶剪秋随手从怀里拿出食物,捏碎了一些糕点屑,放在手心托在小鸟面前喂食,小黄鸟点脑袋吃他掌心的食物,叶剪秋爱怜的抚着它的小脑袋。
“没有家了是吧?没关系,我们再建一个就是了,比这里还大还好,成不?”
小黄鸟抬起头又叽叽叫了几声。
朝歌惊讶:“它为何不怕你?莫不是你懂鸟言识兽语?”
叶剪秋哀怨地看了一眼朝歌,朝歌不禁被这种眼神凛得心底一颤,脚竟往后退了一步。
“没错,我是懂鸟言识兽语,因为我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小鸟不怕我是因为我从不祸害它,连马蜂也从来没有蜇过我,动物都能分清好人与坏人!”
过了半天-朝歌才反应过来,不禁鼻吼喷气:“叶剪秋,你骂人!”
“你奈我何?”
“……”
“去找根黄瓜把你身上的红包涂一涂,你不知道疼么?”
朝歌飞快去找黄瓜,叶剪秋在他身后大喊:“把你的裤子往上提一提!”
听到声音后,朝歌不耐烦的边跑边提了一把裤子。而坐在吊床上的叶剪秋很无语,这个朝歌发育的也太好了,火焰般的体毛从肚脐往下蔓延,也不知道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