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完本——by酱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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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超热血沸腾,他们吕家终于要纵横天下!将来,他或许就是那东宫之主!
只是吕超没有想到,他和司徒瑾合力重新夺下鹰头山竟如此容易!
原来,在螭国手心还没暖热的鹰头山再次被失后,却并没有继续争夺,那蛮军主力竟然迅速集结北上,一路占领了十几个县乡后,直逼霸州城!
吕父还对他下了密令,当吕家军夺回鹰头山后,要将司徒瑾等人悄悄斩草除根,那可是一块忠于朝廷的绊脚顽石!吕超只用了自己驱兽的奇术,轻而易举的就将司徒瑾和乔玉英等残余追击一百五十里,围困在了那七里堡荒凉的山头。
现在吕超最担心不是司徒瑾等人,而是异能者。那叶剪秋,控制草木如同疯魔,力量强悍的让人闻所未闻!若是他为司徒瑾所用,那吕家军会遭遇最猛烈的反扑,将会恶战重重!
看到手下各自领命匆匆而去后,吕超很快又冷静下来,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个看似呆傻的钱庄所言,若是那叶剪秋被曹家人秘藏起来,就上了大当!
那吕超指着曹老太道:“曹姨,你也莫要装了,快去开启荷花池下的机关暗道!”
只见曹老太脸色如土,缓缓站起身,钱庄立刻上前搀扶着她慢慢走向荷花池。那池中凶兽的尸体已经在荷花池内漂浮一层,即使如此,仍有许多凶兽不停的形成一个大黑球往下压,很快,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后,池水迅速往下降,随着池水渐浅,池边缓缓露出层层台阶下的石制四方平台。
曹老太无力地道:“那就是暗道,它们已经找到了。”
“搜!”
“是!”
有军士迅速跑下那湿漉漉的层层石阶,有人伸手往那石台上的雕刻着荷花去触摸,只听得吕超大喊:“慢着!”
他上前对曹老太拱手道:“曹姨,麻烦你亲自带路。”
曹老太深吸口气,慢慢的走向前,伸手在那莲花蕊处点三按五后,那石台轰隆隆渐渐打开又现一条暗道。
当曹老太沿着台阶下去后,她又在石壁上的一幅莲藕图案上伸出手,在那横切面的藕孔处伸出三指,只见手指用力下压深陷扭动后,那石壁又再次打开两扇厚重的石门。
随着隆隆声响,只见里面灯火通明。
吕超推了一把曹老太:“曹姨,你先进去。”
钱庄恨恨的瞪了一眼吕超,护着曹老太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吕超和其他军士慢慢紧随而入,只见石洞内两侧均是石制的小房间,只是房门紧锁,发出一阵阵腥膻的味道。
吕超道:“曹姨,我要找的是人,不是你养的怪物。”
曹老太惨淡的一笑:“他们都是人,都是曾经的曹家人……只不过是变成了兽人罢了。老身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好生的喂养,以度余生。”
只见曹老太打开一个小门,吕超探头往里看去,只见洞屋内养着一只已经变异的兽人,看体型似乎只是一只无害的山羊,卧在地上安静的啃食青草。
曹老太面容凄凉:“贤侄,我们曹家莫不是财运太胜,从而上天消磨了其它福报?”
曹老太心中有股说出不出的愤恨,这曹家虽然财运滔天,却没有出一个强大的异能者,而且变异的子侄竟是些弱小之物……她古稀之年还要养着他们,生怕这些曾经的家人饿死。所以,她不惜残杀那些无辜的凶兽来平衡自己内心。
随着小门一扇扇打开,吕超惊讶,只见这里养了大约有十几只兽人,但均不是凶兽,有牛型兽,猪型兽,甚至还有一条鱼型兽泡在一个水池里,脸部清晰可见是一女子,只是查遍每间房,都没有叶剪秋。
吕超道:“曹姨,我达哥如何?”
“他很好,只是……”
吕超心急的一挥手,指挥众手下道:“沿着地道去追!”
“是!”
只见一群黑鼠往前飞快的跑,而它们身后数百名军士匆匆往前追,这条地道修的很长,估计直通荚县城外,这就是曹达带着家眷逃跑的路线!
吕超道:“曹姨,我吕超决无虚言,只是那叶剪秋没有抓来之前,你们要先委屈一下了。”
其它军士上前又欲将曹老太捆绑,钱庄见状挥起拳头就要拼命,钱庄虽然打起架来毫无章法,但是也被他一口气大力拱翻了十几个精兵,又连踹带撞的伤了十几个!若不是地道太窄受了限制,这怕这钱庄还会打伤更多人!
最后吕超射出袖箭,一连朝钱庄身上足足射了几十支麻药镖后,那钱庄才翻个白眼轰隆一声晕倒在地!
吕超暗道,寻常人只一支镖能倒下,这傻小子竟用了几十支!
等军士们将昏死的钱庄和曹老太带走后,那抱着一大堆金块的叶大山在畏畏缩缩的从假山洞里探出了头。他没有胆量逃跑,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吕参将竟然会驭兽术!
太可怕了,而且全都是巨鼠!
吕超走向战战兢兢的叶大山面前,挑起嘴角冷笑,这老东西没用了!
叶大山看见吕超举起了锋利的长刀,吓得裤裆一热,腿一软就瘫在上,怀里的狗头金滚了一地!
他在最后关头拼命磕头求饶:“吕大人,叶剪秋在农场!他定是在农场!俺带你去!”
☆、一百三十五
“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切面,面条少,变鸡爪,鸡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
只见一双带着肉坑坑的小胖手在红绳间来回飞舞,晃得人眼花缭乱。
“看!乌龟!”
叶小溪开心的笑着,白嫩的小圆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小溪,你的手可真巧!”
坐在叶小溪对面的一个眼角有疤痕的高壮男子由衷夸奖道。
“大老刘,你手太笨,像个老木檩似的,翻个面条都翻不好!”
叶小溪嘟囔着红红的小嘴,低下头手把手的教对方翻花绳,大老刘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大手被一双小软手捏来捏去不禁觉得好笑。
“小溪,我不老,以后就叫我刘哥就成,我才双十之年。”
“你才二十?不像!像四十!”
见叶小溪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的脸,大老刘倍受打击。
“你刘哥只是面相老,体格可不老!”
“那倒是!那天婉珍姐带着你们来府上接俺们回去的时候,俺可知道你劲多大,竟然一口气将俺抱到了农场。”
大老刘笑道:“当时你吓的躲在门后直哭,我还当你是个孩子,哪想到你都十四了!”
叶小溪不满地道:“俺可不小了!那婉珍姐看你总当俺是小孩子一般照顾,老是将咱俩人排到一起当值,你啥都不会玩,坐在这传达室闷死了!”
大老刘无奈:“小溪呀,在传达室当值可是个轻巧活,别人还轮值不上呢!等下了班刘哥带你去打兔子,现在那草场到处是兔子洞,打来的兔子不仅可以喂老木他们吃,还可以改善一下农场的伙食。现在农场的人多是老弱妇嬬,咱们这些男子得当起顶梁柱,不能让小叶管事一个女子来养活我们这些爷们儿。”
叶小溪哼了一声道:“婉珍姐可是不是弱女子,她泼辣凶悍着呢!哪有女子不怕兽人将我们都接到农场的?”
大老刘面露惭愧之色:“没错,若不是她提议接回军团家属,我们剩下的这几个工友并没考虑到那些家属们的安危,实在是汗颜。”
虽然叶剪秋将农场临时交给了曹五管理,可事实证明,曹五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执行者”,却不是一个能主持大局的“领导者”。自从农场的人几乎都走光后,残垣断壁的农场日日荒废,曹五心疼万分却束手无措。
于是叶婉珍力挑大梁,咬牙当起了第二任叶管事。
她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曹五、石头和留下来的几位工友们将那些军团家属们接到农场,甚至连老家西兔儿村也去了,能带来的人她都统统带来了。
由于农场人口又多了起来,叶婉珍就学着她大哥的样子每天在会议室开会。
叶婉珍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她不仅要解决这百十号人吃饭,还要安排新成员们开始劳动生产,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想尽办法保护这些任信她的家属们的安全。
在她的指挥下,凡是青壮男子开始修缮倒塌的车间和良田,继续种地种粮;那马婆子和那些军团家属整日织布裁衣,纳鞋做被;李婶子和大妞在伙房帮厨,揉馒头腌酱菜;马友道和三杠爷每天负责去草场抓兔子和养家畜,做那些兽人的口粮;静石伯伯就教孩子们在帐篷里识字读书,课余时,小孩子们也要提着篮子去河滩捡遗留的鸡鸭鹅蛋。
由于那些成精的家禽都不回窝了,又变回野生好斗的禽类,它们就住在河边草丛里,饥吃草籽渴饮河水,于是草窝里留下大量的禽蛋。
禽类们吃饱了就想开荤,整日和河里的邻居黑虎鱼斗来斗去,就在水陆空激战正酐时,农场派出的那些机灵的小家伙们就去偷蛋,最多的一天竟然捡了二百多枚禽蛋!
小溪坐在椅子上低头将缠乱的红线绳慢慢解开,噘着小嘴儿道:“其实俺最喜欢去河边偷蛋玩,只是这个好活都被婉珍姐交给十岁以下的小孩儿干了,那个叫虎子的小孩儿还说那条最漂亮的小黑虎鱼是他养的,他一去偷蛋那小黑虎鱼就爬上岸跟他玩,真让人生气!”
其实黑虎鱼并不伤农场的人,时间长了,甚至有人还敢摸摸偶尔上岸的黑虎鱼,叶小溪很嫉妒能拥有一条威风凛凛黑虎鱼的虎子。
只见小溪突然双眼一亮,拍手道:“对了,那天婉珍姐想了个法子,用绳子系住老木的嘴巴和爪子,竟然将他放飞到了天上!还有那郊狼老原,袋狮大许他们,也都被捆住了嘴巴放在草场上让他们撒欢儿抓兔子,看他们吃不到嘴里急的呜呜叫可有趣了,回头俺也去放老木当风筝玩。”
大老刘一脸严肃地道:“小溪,那可不是为了好玩,小叶管事是在驯兽。开始那老木他们由于不吃兔子肉,还咬伤小叶管事好几次,最后小叶管事狠下心让他们饿上几天,还用鞭子狠狠抽打,直打得老木他们变得俯首贴耳才罢休!现在老木他们不仅兔子肉也吃了,也不惧火了!晚上那小叶管事用绳子牵着他们出来巡夜,很是安生听话。等老木这只鹰鸟驯服了,可以当成咱们农场的送信员和哨兵!还有那大许他们,那可是凶兽,可以保护我们农场。”
小溪嘿嘿笑,露出白生生碎米状的小牙:“嗯哪,婉珍姐胆真大,现在老木他们谁喂食都不吃,只吃婉珍姐喂的兔子肉……对了,婉珍姐说让俺下了班就去学堂找静石伯伯学识字,你也要去,咱俩一起学!”
“好倒是好,只是这农场留下的铁匠不多,值完班我还得和你石头哥一起打铁,等活头干完就去识字。”
“俺等你一起去,食堂的饭菜俺会给你留一份热乎的。”
“小溪,你可真懂事!”
“嗯哪,谁让你是俺救命恩人哪!”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时,只听到多日不见动静的小窗户竟然响起了急切的敲打声。
叶小溪和大老刘惊讶的面面相觑:“真有客人来访啦!刘哥快准备好纸笔,写下来访者的名字。”
“我不识字……”
大老刘无奈的摊开纸笔。
“没关系,让来访者自己写嘛!”
小溪兴奋地打开小窗,往外探出头惊讶地道:“咦,咋是叶叔?你有啥事呀叶叔?”
只见叶大山在墙外着急地道:“小溪呀,你们农场的叶管事在不?俺们寻他有要事。”
“叶管事?在的!在的!俺去叫!”
叶小溪啪的将小窗关上,紧张地道:“刘哥快去叫婉珍姐,外头那叶叔带了一大队官兵,俺害怕!”
“是署衙的兵吗?”
“不是!俺一个都不认得!”
“小溪别慌,我去找叶管事!”
当叶大山见小窗关上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腆着笑脸对那吕超道:“吕大人哪,你瞧俺老汉没骗你,那叶管事就在农场哩!”
吕超沉着脸只是慢慢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心里暗自寻思,那叶剪秋若是真在农场可就麻烦了,他的重火器和战车已经遣派到了七里堡,一部分兵力又去追了曹达,身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十位骑兵,看来,只能驱兽来防御。
不一会儿,只见小窗又被打开,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谁找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大山不禁吃惊:“二妞?你咋在这里?你大哥呢?”
叶婉珍没有理会叶大山,只是道:“我就是叶管事,找我何事?”
只见小窗前亮出一支锋利的长戟,有军士喝道:“废话少说,将那叶剪秋叫出来!”
只听到“啪”的一声,那小窗又从里面死死的关上了。众人无奈,这农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吕超立刻翻身下马,不由分说将那叶大山一脚踹翻在地,掏出刀子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刺下!
叶大山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杀人啦!杀人啦!二妞快救救爹呀!”
“住手!”
只听一声怒喝,小窗终于又再次打开,叶婉珍怒道:“你们不是想找我大哥么,他不在这里!他去找朝歌了!”
吕超将带血的刀往叶大山身上抹了抹后,不紧不慢地道:“臭丫头满口胡言,那朝歌可是螭国王子,那叶剪秋为何不去投奔司徒瑾为国效力,而去找螭国人与我青鸾为敌?”
“我大哥已经和朝歌结为连理,他为何不能与家人相会?”
吕超很是头疼,原本担心那叶剪秋会和司徒瑾沆瀣一气,没想到他竟然和螭国还有如此深的瓜葛!
只见躺在地上正苦苦哀号的叶大山却突然一骨碌又爬了起来,一脸沙土兴奋地趴在小窗前道:“二妞!你说的可是真哩?你大哥当真成了王夫?嘿呀!俺早就知道咱叶家祖上积德哩!”
看着叶大山笑的如此开心,叶婉珍却心凉阵阵,她就知道叶大山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果然,他不仅引来了杀气腾腾的官兵,而且一听大哥成了王夫后不顾身上的痛疼,立刻又换了幅欢天喜地的模样!
让叶婉珍更寒心的是,自从她跑掉后这叶大山和牛氏从没想起要找过她。她知道现在那叶大山和牛氏日子过得不错,百姓们都传他是神树护法,被人日夜供奉,衣食不缺。即使如此,叶大山也没有托任何人打听过她的消息!所以,她躲在那树林后默默看了叶大山和牛氏很久,最终还是离去了。
此时,只见吕超一把揪住叶大山,拿出刀子压在他脖子上威胁道:“臭丫头快开门!否则一刀捅死他!”
叶大山痛哭流涕:“二妞啊,爹想你想的苦啊!快救爹呀!”
“二妞啊,拴子日日念着他二姐呢!”
“二妞呀,你娘为了你夜夜流泪,眼睛都快哭瞎了……”
叶婉珍只是冷静的道:“这位军爷,我说过了,大哥不在这里!”
吕超沉着脸道:“少啰嗦,开门!”说完,锋利的刀刃又在叶大山脖子上划了一道。
“我开门就是!若是你们进了农场搜不到我大哥,后果可要自负!我们农场的规矩向来是好进不好出!”叶婉珍咬牙,这军痞可真的会杀了叶大山的!
随着农场的第一道和第二道大铁门缓缓打开,吕超等人终于如愿以偿进入农场。
叶大妞和石头得到小溪的报信儿后已经匆匆赶来,见到叶大山立刻将他带走去包扎。那叶大山浑然不觉自己受了伤,只是不停的追问:“大妞,石头!你大哥当真成了螭国王夫?可是当真?”
叶大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叶大山得意的嘿嘿笑,真是没有想到他又逃过生死一劫后,竟从神树护法又高升到螭国的国丈!那可是真正的皇亲贵族!皇亲贵族!!
叶大山快要高兴疯了,嘴里不停的念叨:“唉哟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若是人家螭国宫里来人,你爹可没啥好衣裳……”
叶大妞终于哭了出来,抽泣着劝道:“爹,别做梦了,大哥他不认你。”
“他敢!他若不认俺这个爹,俺就去螭国皇宫门口上吊,让他名声臭掉!”
石头恼怒地道:“爹,你莫要再惹大哥动怒了!既是来了就在农场住下,少惹事非!”
石头和大妞既生气又无奈,摊上这么一个虚荣至极的爹,真是饱受折磨。
而吕超等人进入农场后不禁啧啧称奇,这里果真是一片人间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