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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剪秋完本——by酱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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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雪地里,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不知何去何从……另一个小爸爸,你在哪里?
此时,寂静的夜晚中,积雪被人踩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脆响声格外清晰,随着远处一团蓝光渐渐走近,朝歌骑在黑鹰的背上正向他走来。
叶剪秋不禁揉揉眼睛,愣了足足十秒钟——男朋友?老公?孩儿他爸?
只见朝歌身穿蟒鳞金丝锁子甲,脚着乌皮靴,一头帅气利索的黑色短发,冷风掀起额头细碎的刘海儿,露出光洁白皙的脸庞,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乌黑深邃的眼眸,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只是朝歌的脸色凝重,看着他不发一言。
朝歌浑身发冷,他亲眼见到司徒瑾从那石屋内匆匆走了出来,而叶剪秋却是打着软腿扶墙而出,眼神迷离,朱颜酡红,发丝凌乱……
两人遥遥相望,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只见朝歌一吸鼻子,干脆翻身从黑鹰身上跳下来,腾腾跑到叶剪秋身边一把拉住他大吼:“你这个傻子!要吃多少亏才肯死心,他对你并不好啊!连扶你一把都不曾!”
朝歌吼的声音很大,震的他耳膜都是疼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无力的往下滑落,朝歌哽咽着道:“剪秋,我、我是不是来晚了?我们分开的时间越长,我胆子就越小,我怕你生我的气,愈发没有勇气找你……是不是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看到朝歌眼圈发红,叶剪秋叹气:“你才是傻子,瞎想什么!”
听到怀里的人终于开了口,朝歌急切的解释:“剪秋,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错了!”
叶剪秋不禁好笑:“啰嗦!快带我走。”
朝歌一愣,立刻大笑了起来:“剪秋,你真好!”
“我哪儿好?”
“哪都好,连头发丝儿都是好的!”
看到叶剪秋冲他甜甜的微笑,朝歌很开心,笑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他兴冲冲的抱起叶剪秋坐到黑鹰背上,从在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道:“剪秋,抓紧黑鹰的长角,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过年!”
“好,咱们一家子过年去!”
“剪秋,记得我第一次骑马带着你的模样么?你当时可丑了,就坐在我身后……”
话音未落,只听到“驾!”的一声,黑鹰旋起一团蓝雾直冲高空,朝歌的鼻子狠狠撞到叶剪秋的后背,酸痛的鼻梁让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叶剪秋哈哈大笑:“当时你就是这样带着我走的!”
两人开心大笑,甜蜜的笑声穿透了苍穹,好像在向万物炫耀他们的幸福。

☆、一百四十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黑鹰就像一条蓝色的小船在云海里穿梭飘浮,欢笑声中,朝歌和叶剪秋两人相偎在船上泛云拨海,看那万顷天空平如镜,皎月银辉,做仙人逍遥游。
何知岁除夜,得见故乡亲。
身边造型各异的大团白云如同棉花朵朵,游离或团聚地倚在明净天空的怀抱里,静止不动任由两人伸手触摸,那眼前的白云其实是温漉漉水汽聚集而成,伸脚去踢那团水珠凝结的白雾,它会像烟尘一样慢慢散开……幸福的笑声中他们玩乐嬉笑,亲吻拥抱,最后,前面的人干脆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的尽情沐尽爱河,浴入情海。
柔软的夜晚,月光朦胧,星光迷离。清冷的月光如一粒碎石,轻轻敲击着相爱的人内心温柔湖水的心底。
天上仙眷忘却红尘,月光之下缱绻缠绵。
山脚下喊杀声冲天,军旗飘摇炮声隆隆。
朝歌轻咬着叶剪秋细嫩的脖子,吻着对方圆润的耳垂,双手探进对方衣襟内不老实的上下摸索,感觉到手中温热真实的触感,闻着发丝传来的阵阵清香,他忍不住道:“秋啊,我等不及了……”
叶剪秋轻笑着抓着对方那四处窥探的咸猪手:“朝歌,此处没有红锦帐,到处是冰雪,你想冻死我啊?”
朝歌坏笑:“星月为被,云锦为床可好?”
“黑鹰看着呢!”
只听得一声委屈的呜咽,黑鹰的尖耳朵竟然耷拉下来,遮挡住了它红色的双眼,由于黑鹰想显示出它厚道老实,两只耳朵如同两片大树叶将视线遮挡严密,失去了光明的黑鹰竟然慢悠悠的跌落云层。
叶剪秋干脆指挥黑鹰停落到一处山头歇息,朝歌见状不禁有点害羞:“剪秋,为夫还未准备好,当真在这野地里做、做么?”
叶剪秋从黑鹰背上翻身下来,拉着朝歌的手走到一处悬崖边,指着前方道:“朝歌,我心不净啊,总能听到下面战火纷飞传来的呱噪声,你看那是谁?”
朝歌走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道:“是乔玉英。”
只见远处山峰重重叠叠,皑皑白雪像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一人一骑正飞奔在险隘处,战马披挂甲皮铁腾跃山涧上下颠簸如平路,那马背上的人穿一身赤金色的铠甲在雪地中格外引人注目。
烟尘滚滚,隆隆炮火中,乔玉英骑马左闪右避,竟然安然无恙的突破了几个关口。那吕军先锋身穿红锦袍,手执长戟,骑一匹瓜黄色战马耀武扬威的挥动军旗发出号令,埋伏在山石后的弓箭手朝着跳跃的金色目标射出支支冷箭,乔玉英举起盾牌俯身马背,不惧密集的箭羽,不要命的前冲!
乔玉英欲当孤胆英雄,无非是想引起司徒瑾的重视,但她却将兄弟们置身危险之中,这样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叶剪秋和朝歌双双摇头,那一身赤金色的铠甲虽然很酷,却太过耀眼成了雪地中行走的黄金千两,这种活靶子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剪秋,你要出手帮她么?”
朝歌搂住怀里的人,轻声道。
“我只想帮司徒瑾。”
朝歌心有余悸,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司徒瑾横刀夺爱,他开口道:“剪秋,先让那乔玉英吃些苦头,她太爱出风头!你看她那野心都穿身上了,让吕家军杀杀她的威风也好。等到该出手时,你就看看为夫的本领,我比大哥还要勇猛百倍。”
叶剪秋感叹:“我的朝歌当然天下第一!但司徒瑾好难做啊,娶了一个这么不省心的。”
听到夸奖,朝歌乐的心花朵朵开,他耐心地道:“乔玉英其实是个厉害角色,她武力不弱,从不甘心人下,所以大哥处处被她掣肘。说到底,也只是大哥的家务事,连晋伯也不敢多言。”
朝歌心急,却不敢明说。
——剪秋啊,这可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快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的大事吧!
此时,远处传来熟悉的军鼓声,朝歌闻之精神一振,仿佛回到了署衙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光!他激动地道:“剪秋快看,大哥出手了!”
只听一声猛烈的炮响后,二十张弓-弩齐发,直射向红衣将领,那将领只得躲避退让。与此同时,山顶上落石圆木纷纷滚落砸向吕军弓箭手,隐藏在山石之后的弓箭手被山石砸的死伤过半,终于停止了射击。
看到有人掩护那金甲之人,吕军另一队人马立刻听令急速上向发动火器,顿时火光密集,炸石纷飞,只见那乔玉英纵马躲在一处弯道,利用山石掩护伺机等候。猛烈的火器将左右山石皆打的稀烂,很快,那块被掩护的山石就要被击碎。
吕家军真有钱啊,由于军火充足,火器弹药不要命的发射!只是这很原始的火器射程太近,若是目标不来到距离百步之内,打了也白瞎!
此时,只听得号角声声,山坡上旌旗迎风飘荡,出现了整队骑兵,骑兵长刀高举行动一致,有如一人,准确得象那种无坚不摧的铜羊头!他们从山坡上直冲而下,消失在烟雾中,继又越过烟雾,出现在山谷的彼端,时而分开,时而靠拢,时而又前后紧接,时而发出火器弓-弩伺机攻击,如此扑朔迷离奇特的阵法,使得吕家军不知所措,指南打北,乱射一气。
那乔玉英见有可乘之机,立刻冲出来直奔吕军大营!
乔玉英冲上前来,不由分说挥枪-刺向吕军红衣将领咽喉,那将领举戟迎出,呼喝声中两个打成一团!乔玉英边打边跑,红衣将领紧追不舍,很快就打到一处树林中。乔玉英见吕将独身前来,不禁冷哼,轻敌者死的更快!只见她索性扔了盾牌,举枪向吕将心窝刺来。吕将用长戟将刀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吕将力大,只听一声脆响,拗断枪杆,乔玉英只好持着半节短-枪在马上乱打。
乔玉英心中暗骂,在农场折了蟠龙棍,又在七里堡断了湛金枪,大为不吉!
只听红衣将领大喝:“那女子你可是那司徒瑾之妻?不如归顺我吕家军,定为会给你机会大杀四方,跟着那司徒小儿畏首畏尾,难显巾帼之志!”
“你可作主?”
“本先锋吕蒙,乃吕参将堂弟!”
“他吕超不过一个小小参将,本官还看不上眼!”
两人边说边打,一口气打了上百回合,那吕蒙发现对方马腿安不上铁甲,于是心生一计乍败从马身跌落,却半落中一手拉着马鞍,一手挥戟砍断了马腿!
随着战马嘶叫着摔倒在地,乔玉英狠狠跌落,待紧跟上来的众人上前捕获时,乔玉英不顾满头鲜血,腾地又从地上高高跃起跳到吕蒙马背之上,挥刀斩断处在马下吕蒙头颅!
乔玉英冷哼,你斩我马腿,我枭你首级!
见到自家先锋人首异处,吕军顿时大乱。只听那乔玉英冷喝:“尔等还不快降!”
此时,晋伯和凤离引着上百人,呼风喝势,从两头杀出,只得听四周呐喊声不绝,不知对方有多少兵马,吕军奔忙乱逃,自顾不暇开始互相踩踏。
晋伯和司徒瑾带兵趁机闯进吕军大营,入无人之境杀敌斩马,看到吕家军溃不成军,众人不禁暗道痛快!
远远的看到局势终于被控制,叶剪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古代战争的场面真是精彩!
只有朝歌略感遗憾地道:“剪秋,这下你放心了吧?大哥他很会用兵的……”
此时,只听得空中响起突兀的笛声,随着那笛声阴阳顿挫,尖细震音的变化,竟然在雪地里钻出现成千上万只黑色鼠兽,那些黑点密密麻麻,纷纷朝大营奔去!数量之多让人惊骇!
看到兽兵突然支援,局势顿时发生逆转,本来处于劣势的吕军士气大涨,竟然转身拼死搏杀!
叶剪秋大惊,这不是青阳的那些兽人怪鼠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很明显这些鼠兽被人为控制,不伤吕军,只是围攻晋伯等人!
眼看司徒瑾等人节节败退,朝歌终于坐不住了:“剪秋,大势不妙,为夫去也!”
“孩儿他爸当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只见朝歌化身一道蓝光冲上前去,顿时山涧雪岭中狂风骤起,雷声贯耳,卷起千堆雪花,气温立刻降至冰点,所有人兽瞬间冻僵!
叶剪秋无奈,朝歌的寒冰异能太过强大,这种人兽俱灭的打法自己人也害得差不多了!
他只好唤出黑鹰骑上去冲上前帮忙。
该怎么帮他呢,炸弹瓜?不可,乱炸一气会伤到自己人!剑麻?不可,那些鼠兽会啮咬根部!奠柏?不可,原产东南亚的物种在冰天雪地里活的委屈,而且是个大胃王,一棵就够折腾了……叶剪秋脑海里闪出一个又一个方案,结果全都pass!
他突然灵光一现,有了!只是这个方法从来没有使用过,不知道可行否……
“朝歌,住手!”
听到叶剪秋的呼喊,朝歌收回自己喷出的巨大冷气,将快要变成冷库的山体慢慢释放回温。
那些僵硬的人兽渐渐恢复体能,众人肢体僵硬的打不了弯,有人甚至如同僵尸般蹦了起来,即使如此,也有人慢腾腾的交手,如同慢动作般让人忍俊不禁。
连朝歌也哈哈大笑,他骑在叶剪秋身后道:“如何?你夫君是不是很强?”
叶剪秋笑的合不拢嘴,他道:“是很强,众人独败我独醒,都给冻死了那赢起来还有意思么?”
朝歌挠头。
只见叶剪秋聚精会神的盯着地面,用手指着雪地道:“出来出来出来!”
朝歌睁大眼睛注视着地面,可是白茫茫的雪地里什么也没有出现。
但是叶剪秋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的目光方向,朝歌终于发现了不同。
只见那些黑色的鼠兽群却渐渐的变成灰白色,并开始迅速腐烂分解,最后成了一堆白骨。
朝歌大惊,他知道叶剪秋可以利用草木为兵,可是眼前的变化实在让人不解。
“什么怪东西?”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真菌是也。”
其实在历史上,真菌曾被认为和植物的关系相近,甚至曾被植物学家认为它就是一类植物。但真菌不进行光合作用,而是属于腐生生物。关于真菌的归属问题,由古至今已争论了2000多年,直到现代还没有得出一个完全统一的结论,因此,真菌被归类自成一界-----真菌界。
而叶剪秋,就是因为看到一个关于植物的纪录片中有它,对它能分解动植物强大的功能所吸引,所以就坚定的认为它就是植物。
——因此,不讲理的植物之王说它是,它就是,不是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声明,真菌真的是看BBC的一个纪录片中说它是植物。但是百度的资料上却对此有争议,因此,作者就擅自做主了!
☆、一百四十一
大片的雪花又落了起来,风也呜呜地吼了起来,霎时间,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月亮星辰都躲的无影无踪,山石树木又被白雪掩盖,眼看一场更大的暴风雪又要来临。
朝歌耸肩:“这可不赖我。”
说完,他踢了踢脚下鼠兽的白骨,那些白骨如同风化了般一碰就碎,同白雪大地溶为一体。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皆有轮回。
风雪中刚才还杀的你死我活的人们,终抵抗不住大自然的威力,不约而同休战,踏着快要及膝的厚厚雪层各自找地方躲避。
晋伯碰碰身边的司徒瑾,示意他找个地方躲一躲,但司徒瑾却不惧风雪站在原地沉默,隔着纷飞的雪花,一直看着那两个人。
——望得人眼欲穿,想得人心越窄,冤家啊!
只见叶剪秋拉住朝歌的手轻声道:“我们走吧。”
仿佛力气被用光,那种嗜睡的困倦又涌上来,哪怕此刻脚下是喧软的雪地,也想倒在雪窝里就睡。
朝歌搂过叶剪秋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道:“剪秋,你刚才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什么孩儿他爸?”
叶剪秋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你的骨肉,以后行事不要鲁莽,万事要小心了。”
只见黑鹰两支耳朵“腾”的竖了起来,红眼瞪的溜圆!它不停的往叶剪秋身上扑跃,兴奋的在雪地里打转翻滚,自己美成一团。
“怎么不走?”
叶剪秋回头,只见一身金鳞锁甲的朝歌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凝视着他,肤色如瓷可傲雪,容颜似玉赛似冰,一双凤形长目烟波流转,俊美的不可方物!我那高傲帅气的王子啊,是不是高兴傻了?
只听到朝歌郑重地道:“事先说好,不能有了他就忽略我!”
叶剪秋无奈的哀叹,我的神啊,孩子还没有豆芽大呢就跟着争宠了!
只听朝歌又大声道:“不能只顾着他不理我!否则我定会揍他!”
叶剪秋双膝一软差点跪倒!
朝歌显然还没有为人父的意识,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强势的大孩子吃了醋,还没出世的小家伙前途堪忧,叶剪秋不禁对未来的家庭生活感到忧心忡忡……
晋伯见状不禁“噗”的笑了起来,就连司徒瑾也笑着摇头:“胡闹!”
“走吧!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叶剪秋脸色通红拉起朝歌,朝歌秀眉紧皱,还想抗议争宠,却被叶剪秋一把拉到黑鹰背上。
“阁下请留步!”
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
朝歌和叶剪秋双双回头,只见一个脸上戴着铜制兽面具的人站在雪地里,手里还拿着一支长长的竹笛。
古人57 云,临敌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莫敢当!
叶剪秋暗自冷笑,原来驭兽之人就是这位,看身份还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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