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番外篇完本——by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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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暴露只是一瞬,很快,凌敬便恢复平常那淡然浅笑的样子,“我知道,逗你呢,吃饭吧。”
男生乖觉的没再提起,顺势道:“吃饭吃饭。”直觉告诉他,凌敬并不是在逗他。
凌敬还在缓慢的往嘴里送菜,心思却有些飘远了。
他和…齐进航?
谈不上恶心或者厌恶,只是,多少有点排斥吧。
凌敬平生第一次对同性恋有了些许印象,却是在这种稀疏平常又突如其来的时刻。
因为有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虽还时不时有交谈,却总觉有几分貌合神离,匆匆结束,便相互作别。
除了他所钟爱,凌敬很少特地留意某件事,但这事他却放在了心上,男生一走,他便慢吞吞的拿出手机——他用赚的钱买的一部既不昂贵也不低价的手机。
不要说高级会员,凌敬甚至都没注册过,但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浏览方面的障碍。
不多的时间,凌敬筛选出标题最可疑的三个,前面两个没什么特殊,只剩下最后一个,名字很简单——齐进航VS岳林静。
点进去,无视网站弹出来的要求注册的信息,凌敬操作几下,直接黑了进去。
——对不起,您浏览的内容因触犯论坛规则已被管理员删除。
是一张内容被删除痕迹却没被删除的帖子。
手指飞速的动了几下,帖子删除前完整的内容便原封不动的呈现在凌敬眼前。
图片加文字,甚至还有动图。
三分真七分假,基于现实再经想象力高度折射后的产物,结局已经完全偏离正常轨道。
虽震慑于学校的规章制度,帖子里没什么露骨夸张的东西,但行文中欲迎还拒的姿态以及字里行间的暧昧暗示,就连凌敬看了,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和齐进航有一腿。
竟然三天后才被删掉,学校的办事效率…太令人失望了。
他抬头,午后的阳光灼热而刺眼,只一秒,凌敬便移开了目光。
和风微动,树影婆娑间泛出波光粼粼。
比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帖子,还是下午的国际通用语考试比较重要。
然而现实总是这样,掀不起波澜,却也不会顺风顺水下去。
凌敬的习惯——回宿舍小憩片刻,继续下午的考试。
也正是在离考试还有半小时,醒来仍意犹未尽时,凌敬发现,他的准考证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进航一脸淡漠:“他在辅导我。”
腐女甲:哇!萌宠啊!齐总看小林老师的眼神简直能溺死人!
腐女乙:快写进总裁和老师的日常里……
腐女甲:啊,帖子又被删惹 ̄へ ̄
腐女乙:没关系,记在本子里,还不用含蓄呢!
(另,霸道总裁和男神老师的日常)
今日,有不长眼的兔崽子竟敢挑衅小林老师!
齐总气场全开,冷冷道:“滚,他在辅导我…”目光转向小林老师,瞬间变得温柔缱绻而意味深长,齐总薄唇轻启,“生理课。”
小林老师低下头,白玉般的耳朵嫣红一片。
无处不在的夏先生:呵。
狗腿作者:哈哈,亲爱哒们,乃萌484写错字惹?怎么能把‘夏’写成‘齐’呐。
☆、复杂场面
那时不懂爱,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和风过境的感觉。——《齐进航·一句话日记》
自古以来,学生进入考场考试,就必须要有凭证。
古时考生凭牒入场,那便是最早的准考证,然而发展至今,这张凭证已经顺应时代,更加信息化科技化。
采用新型聚酯材料制成,收录学生两只手共五枚指纹,含载学生详尽个人信息,内嵌芯片具有专门的读录功能,卡片表面薄膜上打印有学生的基本信息以及一寸免冠照,给人最直接的比对。
考生凭证进场,凭证考试。不得随意涂改,不能有严重损坏,如有丢失,后果自负。
正因为重要,学生对之极为重视,一般都保护的很好,加之考试不过几天,丢失的几率少之又少。
历来也不是没有考生遗失过,结局就是……失去考试资格,考试成绩按零分处理。
正因如此,有考生便戏称语文还要先靠边站站,“如何保护准考证”才是第一门考试。
也有人曾提议这项规定未免太严苛,但,教育部部长现身说法:作为一名学生,作为一名学院的优秀学生,是人才,更是国之栋梁。一个未来将要成为国家支柱的人,如果丢三落四,粗枝大叶,短短时间内连一张小小的准考证都看顾不好,谈何为国家效力,凭何为国家服务?领导人出席国际重大会议时会忘记穿西服吗?领导人发表重要讲话时会忘记致辞吗?
部长措辞犀利,说的很对,但是,与其在细节上苛刻学生,不如用这些心思多拔除一些国家的毒瘤来的更为实际。
凌敬并不粗心大意,但也不是事无巨细,有时随手放置之物,纵然记性再好,也会全无印象,需得找上很久,才发现近在灯火阑珊处。
但这次,他清楚的记得,走出考试前,他把准考证放在了背包的小格里。但是没有。
耽美文库的里里外外他都仔仔细细的找过好几遍,都没有。甚至连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宿舍他都翻了一遍,显而易见没能找到。
其他人都不在,全在自习室准备下午的考试,凌敬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心底微微发凉。
最大可能,是他自己弄丢了。还有个概率很低的可能,被人偷了。
记忆鲜明,不会有错,从考场到宿舍,只去过一趟食堂,而这期间,他没有动过那个格子,概率最大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所以只剩下……
可能听起来会匪夷所思,但在表面祥和内里勾心斗角的学校,并无不可能。
离考试开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凌敬背起耽美文库,朝教学楼走去,鲜少的加快了脚步。
“什么?你的准考证不见了?!”
找到严莎莎时,她正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昏昏沉沉,听完凌敬所说,当即拍案而起,睡意全无。
“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见了?”严莎莎神色着急。
凌敬简要的说了。
“有没有好好找找?会不会是你看漏了?”不怪严莎莎急,在一中,一分也能相差很多名,更别说一门没成绩,尤其凌敬先前还是年级第一。
“都找过了,耽美文库、宿舍、食堂、路上。”
“你确定?看清楚……”严莎莎陡然卸了力,软在办公椅上。是了,凌敬做事严谨,他能找上她,说明真是仔细寻找过一遍,并且真的找不到。瞟了眼钟,离考试还有不到一分钟,她不禁喃喃:“怎么办,补办准考证至少要两小时,来不及了,考试只允许迟到十五分钟……”蓦地意识到不对,她看向静静站在她身边的凌敬,少年容颜俊秀,澄澈眼眸中平静无波,“你怎么这么冷静?”
“大局已定,焦灼全无用处。”少年镇定的近乎冷酷,仿佛不能考试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严莎莎又诧异又心急又恼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事不关己?你难道不知道这门考试你要是不能考,你的总成绩会被拉低多少吗?岳林静!学习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严莎莎越说越气,满脸涨红,眼泪情不自禁浮上眼眶,却硬是忍着没落下来。
——岳林静,你不可以这样,这样冷漠以对,像是那些不学好的坏孩子。不可以,将我心底残存的一点寄托,挫骨扬灰。
有些惊诧严莎莎过于强烈的反应,但事实就是如此,考试铃早已打响,他注定无缘国际语,与其毫无用处的干着急,不如想想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后续的处理以及,让阴他的人付出代价。
严莎莎人不坏,对他也比较关心,尽管这种关心可能绝大部分是基于他的成绩,但她没有特别的差别待遇,还算一视同仁。凌敬这个人恩怨分明,更懂得涌泉相报的道理,对于她的伤感,他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虽然这种伤感显得不合时宜。
“老师,着急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种时候,比起心急如焚,冷静自持显然更合适。”这次学乖了,虽然依旧镇定,但凌敬特意将少年的眼神放得柔和而诚恳,“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补办准考证,虽然救不了国际语的场,至少确保明天的考试不出纰漏。”
少年说这番话时,并没有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甚至仍然清润温和,然而清澈通透的目光却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信服,严莎莎也慢慢镇静下来,认真而严肃的点头,“好,我陪你去教务处补办。”
“好。不过你不在期间有人找你怎么办?”
“让他等着,等不及自然会走或者打电话给我。”严莎莎不以为意。
“领导也是这待遇?”
严莎莎明显迟疑了,这一招以退为进固然用得好,但看到严莎莎的反应,已经看尽人世百态的凌敬,还是觉得心头微凉,他微微笑道:“所以老师,还是我自己去吧。”
日光懒懒的落了一地金黄,校园悄无声息,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凌敬一人寂默等待。
他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抬眸便是气派精致的白色建筑,现代化教室里少男少女正奋笔疾书。明明没有界限,却生生被划成两岸,一面紧张却和美,一面寂静而落寞。红日西渐,他的影子被孤单拉长,唯余篮球架陪伴。
其实大可不必把自己搞的这么苍凉,只不过……凌敬抬头,他其实有些沉迷目前的状态,因为,他和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阴差阳错,时空逆转,他成了他们中的一个。
在这种无人略带慵懒的午后,恍惚生出些不真实感。
短短的影子后,另一个被压缩的黑影无声无息的接近,重合,超越、岔开。
凌敬回眸,少年的身影迎着光,挺拔、苍劲、俊美、沉肃,幽潭般的双眸正一动不动盯着他,宛如沉默的冰山,也像天山的雪莲。
他缓缓起身,青葱身姿不落分毫,唇边噙起淡淡笑意,“嗨。”
因为台阶的缘故,凌敬比齐进航矮上一个头,两个少年人面对面沉默相望,眼神深沉或纯粹,光照耀他们的脸庞,年轻而精致,世界仿佛静默了几秒。
凌敬最先展颜,“很想我?”
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来简洁又隐晦,半开玩笑半认真,不懂的人往往摸不着头脑,明白的人自然能够会意。
——很想我吗?所以才一个小时就迫不及待的交卷出来找我?
国际语的卷子从来都是不简单的,题目海量又晦涩,所以给定的考试时间是三个小时。
齐进航目光不动,眼底甚至还带着些微冷意,开口却是柔软的,“想。”很想。
又想又担心,听说你丢了准考证不能考试时,就恨不得立刻找到你,可是不能,因为我的分数,同样是你的心血与荣耀。
而这一次,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齐进航满脸淡定的说瞎话,凌敬笑意更深,点点头,“嗯,谢谢你的想念,我打了好多喷嚏。”
焦灼抵不住柔情,齐进航终是柔化了冷硬,刹那的笑容,更比日光灼目。
凌敬又缓缓坐了回去,还拍拍身边的位置,“请坐。”
若是其他人做这个动作,带点洁癖又心高气傲的太子爷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更别说像这样,面目平静的坐了上去。如果韩学洲也在的话,大概会大跌眼镜,直呼不可思议。
柔风和缓,大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脚下的影子终于不再孤单。
“干吗那么早交卷?”
“怕你寻死觅活。”
“……你都知道了?”
“嗯。”
“怎么知道的?”
“班主任来找监考老师,我坐在窗户边,听到了。”
静了片刻,凌敬听到齐进航略显低沉的声音,“没关系,还有下次。”
头次听到太子爷安慰人,凌敬心情有点微妙,转头见他虽故作沉着,耳尖的一丝粉红却泄露了少年人内心的不淡定,凌敬莞尔,却也不戳破,只是温和道:“谢谢。”
他没有看到齐进航眼里暴露的刹那异状。
和齐进航独处其实是很奇妙的,不胡天海地时他们会聊点共同话题,齐进航小小年纪难能涉猎广泛——军事、时政、财经、以及凌敬最钟爱的机械,像两个相识多年一同退休的老伙伴,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意味。
齐进航正在讲述一些他对未来机械发展的看法,话语精简,见解独到,这个年纪实属难得,但在深谙此道的行业领军人物凌敬面前,还稍显稚嫩。思绪不禁有些飘远,猛然想起午时所听所观,随性问来,“你觉得苏盈雪和苗朵朵谁漂亮?”
齐进航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凌敬会把话题转的这么快,而且突然到了一个诡异的频道上去。
短暂沉默后,齐进航道:“我喜欢***。”竟与凌敬中午所说的是同一个女明星。
虽然所见略同,但凌敬仍不甘心,“那你觉得***好看吗?”时下一个很红的偏中性风的男明星。
齐进航偏头,眼神复杂晦明,仿佛极度不能忍,却又因对方是凌敬而生生忍耐下来,最终忍无可忍,也只是低声一句,“眼光……真烂。”
“……”试探无疾而终,反而被严重质疑品味的凌敬,静默了。
正在这时,两人都感觉到身后有动静,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转头。
不知何时缄默站在他们身后的少年,很高,和齐进航相仿,很瘦,比凌敬削瘦。
终场铃声并未打响,离结束却也差不了多少,原来两人已不知不觉坐了一个小时余。
凌敬恍然想起,他和他们似乎也在同一个考场,早上去的太晚,只是匆匆一瞥,没机会交谈,结束时他只记得齐进航早早的交了卷提前离场,却完全将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自暑假时小区外一别后无缘再见的陈鸣,原来他也在一中。
这么一想,似乎的确在哪里听说过这回事。
在凌敬的记忆里,陈鸣这个人,很模糊。
只隐约记得又高又白又瘦,戴着眼镜,有些阴郁。
然而眼前的陈鸣,又与记忆中的不太相同。
终于舍得褪去呆板而厚重的眼镜,刘海不再遮挡额前,始终低垂的目光变得平直而深静,余辉映照,他的轮廓柔和,面目颇有几分清秀。
虽然他的出现显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没去考试?”他盯着凌敬,或许鲜少有关心人的经历,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凌敬包容的弯唇,“准考证丢了。”
陈鸣微怔,忽而蹙眉,“你太不小心了。”
凌敬含笑,“是。”
目光倏忽又聚到地上,陈鸣神色凝重。沉思片刻,他忽的抬眸,视着凌敬,认真道:“我不要胜之不武,我会让班主任取消我本门考试成绩。”
凌敬一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真是老了,越来越不懂年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我没有和你在比较什么,你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陈鸣满脸认可的点头,“是我在和你比较,不关你的事。”眉目俨然就写着:这分数非归零不可。
从前短短的两次相处只觉得这个陈鸣有点奇怪,却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执拗又脑回路神奇的孩子。
“你如果非要比,算总分的时候别把通用语成绩算进去就行了,取消成绩还要走流程,很麻烦。”凌敬循循劝道。
也不知道是认同了凌敬的话,还是‘很麻烦’打动了他,陈鸣认真道:“你说的对。”
问题得到完美解决,陈鸣才有闲心注意周遭其他情况,察觉凌敬旁边还站着一人,目光不禁转了过去,霎时陡然一凝,浑身有片刻僵硬,又针扎般的调转视线,面色泛红。
虽然知道太子爷即使不动声色的站着也有震慑他人的本事,但显然没有到达这种程度,且这些人里大概不包括陈鸣,所以眼下他的反应就很令人玩味了。
瞥了眼身边的人,只见太子爷面色如常,坦然自若,没有半分尴尬姿态,显得陈鸣的窘迫只是他自己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