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番外篇完本——by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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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安利一下专栏,请大家帮助作者早日脱离真空状态╥﹏╥...谢谢(*^__^*)
☆、好久不见
真正爱过的人才知道,爱一个人,远比被爱要幸福。——《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夜,宿舍楼顶层大露台。
微风习习而过,吹散了那人简单的白衬衫,隐约露出一段腰肢。他的背影劲瘦挺拔,如翠竹,如青松,如绵软的手,拨动心弦。
烟雾自他头顶轻缓升起,如水月色下,凝成世间最美风景,永远刻在他心底。
“还要看多久啊,亲爱的。”那人身形未动,唯有懒懒的声音飘过来。
尽管知道他只是说笑,但每次仍然都会被‘亲爱的’三个字撩的心跳加速。
他缓步走过去,脚下方寸未乱,脸上声色不露,直至和他并肩,视线落在那人俊秀的侧脸上便再不肯挪开,语声却很平淡,“又抽烟?”
“唔。”那人微仰起头,把本就很美的曲线拉伸的更加勾人,无边夜色中唯有他是最夺目的亮色。
“没和一班那个班花去约会?”他忽然转脸看他,寥寥星子和莹莹圆月尽数收进那漂亮的桃眼中,眼尾含笑,诱惑,迷人。
他垂下目光,以免沸腾的情绪破笼而出,口中漠然道:“没兴趣。”
“呵。”那人笑了,笑声如人般和悦,“夏泽深你说,你除了上课睡觉,还对什么有兴趣?”
“有啊。”他移开视线,看着天边皎月,“和你约会。”
“哈,抬举了。”那人含笑低头,眉目动人。
他不加掩饰的灼热目光终可肆无忌惮的落下,眦眦缱绻,万般温柔。
含在嘴里的烟忽然被抢走,凌敬不由抬眸看向那个大胆的“强盗”。
“少抽点。”“强盗”一脸平淡的说,然后将他抽了一半的烟送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对身体不好。”
凌敬:“……”
辛辣刺激的感觉滚动在整个胸腔,让滚烫的快要烧起来的心脏冷静了许多。
衣领忽然被拽住,看着凌敬那张惹人心动的脸以一种踮脚索吻的姿势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直至……白色的烟抵住他口中烟头的火星。
凌敬含着不知何时从哪儿掏出来的烟,含糊说:“借个火。”
“……”或许他该庆幸他已经将一张死人脸控制的出神入化,半点痕迹不露。
“喂。”反过夹烟的手指,用烟尾点点他的胸膛,“你要是再抢我的烟,我就咬你哦。特别是在某人没有做好榜样的情况下。”凌敬这话说出来不但没有威慑力,反而带着少见的孩子气。
他转开眼,吸了口烟,淡淡道:“有难同当。”
凌敬微微一怔,继而扬唇,笑意顿时晕染眉梢眼角,眼里起了雾似的迷蒙难辨,他咬着烟,轻声道:“有福可同享,有难,我一人挡。”清淡的声音与悠远的夜色融成一体,神情专注,目光惑人。
他全心全意看着你时,世界仿佛都融化在他眼里,也正是那种时候,情最难自控,恨不得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吻下去。
到了这里,梦境开始与记忆出现分节。
他做了在现实中踟蹰不敢的事。
揽过肖想已久的腰肢,缓缓倾身,嘴唇相碰的那瞬间,有种天崩地裂的目眩神迷……
其实已经醒了,却不愿睁眼,唇齿相依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而真实,嘴角余温残留,让人眷恋到心脏发疼。
不愿醒来,宁愿永远沉溺在美梦中不愿醒来,可是现实总能将梦一击而碎,伤的自己体无完肤。
和母亲谈话时也显得心不在焉,心没了,现在连魂都陷在幻想中不想轻易抽离。
听到那个存疑的问题时,身体忽然涌出一股类似于冲动的感觉,急于探寻清楚真相。或许是方才的梦勾起了他对凌敬全部的想念和念想,而那个孩子,恰好在某些地方和凌敬极为相似。
“我去看看那个小孩。”
“等一等泽深,我想我们需要先去请示一下医……泽深,泽深!”
午后,阳光穿过透亮明净的玻璃窗照得满室亮堂,也为整个房间尤其是病床上的人镀上一层暖光。
吃过饭后,林秀俪就被凌敬以还要照顾见见为由赶了回去。他本就没什么需要特别照拂的,不想她在这里陪他耗时间。只是一人独坐,却更觉无趣。
“笃笃笃——”病房门被叩响。
“请……”凌敬才说了一个字,门就被推开了。
这是两人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别后重逢中平淡无奇的一次,不如初见时那样暗流涌动,不如重生后那样心有戚戚,却也不是以往千百次的雷同。空气中流动着不寻常的分子,双目相接时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隐而不露的情绪,一个浓烈复杂,一个轻淡简单。
急迫只在开门的瞬间泄露了一点,短短的眼神交汇后便被紧紧敛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凌敬看着夏泽深缓缓走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吊起的手臂丝毫无损于他的英姿。
凌敬啪地合起无聊翻阅的杂志,嘴角噙着笑,“夏先生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还行。”夏泽深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一点也不像和他同生共死后又劫后余生的样子,只是口头可有可无的加了句,“你呢?”
“还不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恍然和从前一样,如果忽略眼神间的波涛汹涌。
“夏先生特地拜访,应该不只想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吧。”笑意没去,“夏先生想问什么?”
目光骤的一沉,双眼紧紧锁住他,夏泽深没说话。
凌敬微微倾身,眸中沉淀着一些类似沧海桑田的情绪,“是要问,我怎么知道手表是你爸送的吗?”
眼神陡然变深,夏泽深用力的看着他,似要看穿他的灵魂。
凌敬蓦地笑了,笑容已经不能说是神似,而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模一样,只听他轻声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
那一瞬,夏泽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也许面上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张滴水不露的面具早已濒临瓦解…明明知道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因为幻想实在过于美好,仍选择不顾一切沉溺下去……
“给你说个故事吧。”凌敬往后一靠,道。缠绕在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丝线像是被突然解开了绳结,突然松软了下去。
凌敬没看夏泽深,靠在床头,脑袋放松的搁在高度正好的靠垫上,仰脸看着天花板,声音平铺直叙,“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拜把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有一天,弟弟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会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吗?’哥哥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没有女人,只有为了他可以插自己两刀的兄弟’。”
眼神狠狠一震。
凌敬蓦地看向夏泽深,他的目光绵长,一直绵延到时光长廊的尽头。
“夏泽深,如果我说我就是凌敬,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不是岳林静的林静,而是凌敬的凌敬。”
就像是突然被丢进深不见底的海水里,表情空白,忘了呼吸。
那只是许多他们相携走过的岁月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某天凌敬忽然突发奇想的问夏泽深,“我问一个很蠢的问题。”
夏泽深看也没看他,拽的不行,“说。”
凌敬有点不爽,扳过他的头望进他的眼里,“你会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吗?”
那时的夏泽深看了他许久,浓厚的眼神里藏着许多他也看不分明的情绪,半晌,他才静静道:“没有女人,只有为了他可以插自己两刀的兄弟。”
海水漫过整个身体,被紧攫住的气管带来极度的憋闷感,随之而来的缺氧将他整个人拉入窒息的深渊。
夏泽深狠狠一闭眼,还未来得及感受脱水后的放松,立刻又被扔进千度的熔炉里,火舌疯狂的舔舐着全身,骨骼在高温炙烤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却如何都冲不破那个不过半人高的铜皮铁鼎。
“你他妈,在说什么!”他半扶着额,一字一顿之用力含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是凌敬第一次在夏泽深身上看到这样明显的狼狈挣扎与痛苦狰狞。
夏泽深不相信,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是有人突然冲上来跟他说,他是夏泽深的灵魂转世,凌敬大概会觉得他是神经病甚至直接揍他一顿吧。
“开学第一天我迟到了半小时,来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分好了位置,那时候还是同桌制,在剩下的几个座位里我选择了坐在你旁边。当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那个地方风水好。在我跟你打招呼时你说了平生初次会晤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吗?你说‘坐这里你看得到黑板?’,鉴于你的表情语气太欠揍,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堵住了你,约战小树林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完成了狗血三俗又在情理之中的‘不打不相识’。”
“奥,这样说会不会太笼统了,我还是说一说细节吧,幸好我都记得,不过可能会占用你一点时间。”凌敬开始了事无巨细的叙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3)(ε ̄ *)
下章更新时间:8.15~
☆、前尘往事
我还记得,但愿你也没忘,我们的旧日青春。——《凌敬·一句话日记》
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们都还背着青春的外衣,挥汗如雨,挥金如土。
初见时一个心比天高,一个心深似海,只说仰望,从不低头。
凌敬迟到半小时,倒也不是太过傲慢故意为之,只是一大早起床灵感迸发便即刻着手去做,到点时正在关键时刻,结束已经晚了。
他和班主任解释时说的是堵车,理由很蹩脚,幸而老班主任比较随性,看凌敬态度不错,开学第一天也没多做为难,只让他自己寻个合适的座位坐。
凌敬一眼便相中了夏泽深旁边那个风水宝座,其实位置也没多好,只是就剩下的空位子来说,最后一排已属难得,开小差做小动作都比较方便。那时他还不知道,那个地方之所以能空出来,是因为夏泽深明确表示他不想和人坐,当然原话要更嚣张,他说,‘我不希望旁边有聒噪的人打扰’,皇子发话,老师岂敢不从,小小的要求自然不在话下。
然后不识相的就撞上来了。
凌敬慢吞吞的走到他的准座位边,看着那个面部肌肉坏死的同学,轻轻弯唇,“你好,我是凌敬。”
那时初生牛犊的锐气还没被时间打磨圆润,少年的语气很客气,眼神却带着年少的张扬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即使是表示友好的结交,也有一种飞扬跋扈的意味。
夏泽深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让凌敬恨不得当场掀翻他的话,“坐在这里你看得到黑板?”
虽然最后只欠180一厘米的火候,但那时才十五岁的凌敬,不过堪堪突破170大关。
缓缓坐下来,凌敬背脊往后一靠,脸上没了笑容,也没有怒气,淡淡道:“我不需要看得到。”
老班主任不禁为凌敬捏了把汗,听说这个皇太子总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为伍,他既然放过话…看来有必要和这个凌敬谈谈。
岂料夏泽深却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神情冷漠。
一天就这样在互把对方当成空气人中风平浪静的度过,只是他们一个更比一个冰冷的气场使得两人旁边的小道一整天都无人问津,同学们宁愿绕道也不愿从旁路过,更不用说找死的凑上去交谈了。
不过第二天,同学们就发现情况变了。两人不仅会偶尔交谈几句,气氛也似乎融洽了起来。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们的表情并没有多大改变,夏泽深依旧神色冷峻,凌敬仍然面容平和,但就是让人觉得感觉不到他们周围那种一触即发的紧绷了。
同学们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老掉牙的“不打不相识,相逢一笑泯恩仇”而已。
两人的高中生涯同样是在一中,那时凌敬住的也是豪华套房,他猜那个眼睛长头顶的家伙家里也必定非富即贵,果然在A区,也就是套间楼所在区域的必经路上堵到了人。
“好巧啊同桌。”凌敬说着偶遇的话,却毫不在意的将早有预谋几个字亮亮?4 ǔǖ男丛谘劾铩?br /> 仰头喝了口碳酸饮料,随手将另一瓶未开封的易拉罐扔给夏泽深,“喝。”夏泽深接住,轻巧的就像拂去衣上片尘。
也幸而他接住了,否则凌敬怕他忍不住当场把罐子一起塞进那家伙的嘴巴里。
想想那时也挺冲动,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在中二期正暴躁着呢。
有人撞上来,何须客气。一把捏瘪易拉罐,凌敬盯着夏泽深,带着青春独有的利气,“喂,我看你不太爽,打一架吧。”
夏泽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字都不屑说一个,抬脚绕过凌敬的同时,随意却精准的把饮料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里。“彭咚—”一声响,惊起正在地上觅食的几只小雀,也磨光了凌敬仅有的耐心。
这样不可一世到令人发指的姿态,凌敬能任其嚣张下去?就在擦肩的瞬间,凌敬果断出手,擒住他的一只手腕,另一手狠狠挥拳。
夏泽深反应迅速的挣脱,力度绝对在凌敬之上,同时推出右手,抵住凌敬这来势凶猛的一拳。谁知就在拳掌即将相撞的那一刻,凌敬忽然停住了。
在空中只停留了一秒,凌敬哼了一声,“不打脸。”拳头灵活扭转,转攻下腹。
凌敬专注于拳脚,也就没注意到那时,夏泽深唇边转瞬即逝的浅淡笑意。
一切即在电光火石间,凌敬出手狠辣果决,一看就是在打架这道康庄大道上浸淫多年,可惜对手是夏泽深,看不出深浅却深不见底的夏泽深。
只见他急速回防,抬起居于下位的左手果断格挡,凌敬这一拳轮空,不仅没能伤到夏泽深,反让反弹的作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出师未捷,凌敬却越战越勇,横扫出腿,直攻下盘,夏泽深自然不会如他愿,急退两步,一手横砍而下,凌敬一个大幅度转身,躲了过去,身形微有踉跄。
稳住后又迅猛的发起下一轮攻势,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利落帅气。
夏泽深只守不攻,但凌敬在他密不透风的防守下没有得到半分好处,反而招招受制。显然,夏泽深比他技高一筹,一旦他发起攻击,凌敬恐怕溃不成军。他不主攻看来是手下留情,不过让处处被压制的凌敬打的很憋屈,更别说什么畅快的感觉了。
这样下去不行,凌敬眼神一狠,又一腿扫出去,在夏泽深同样抬腿抵挡时却突然卸了力,夏泽深没有防备,来不及收回,一脚狠狠的踹到了凌敬小腿上。
一阵钻心巨疼,凌敬闷哼一声,抱腿蹲了下去。
疼痛缓过一些后,凌敬仰脸看着眼神莫测的夏泽深,从容道:“同桌,我腿断了。”
夏泽深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大有用目光掐死他的意思,半晌,才道:“碰瓷么你?”凌敬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那么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悠悠然起身,单脚在原地蹦了蹦,凌敬勾唇,懒懒道:“同桌啊,你说我明天告诉班主任你故意踹断我的腿怎么样?”
夏泽深冷冷的看着他,“他信?”
“看你那张神经肌肉全部瘫痪的脸,”凌敬戳戳夏泽深,再戳戳自己,“再看看面目可亲的我,当然是相信我啦。”
夏泽深面无表情,“我拧断你的脖子就没人知道了。”
凌敬一顿,蓦地笑了,如满树梨花骤然开放那样吸人目光,“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啊。其实是我有个东西没弄完,这下正好有借口窝宿舍不去上课了。你说医生能看得出来这是打伤不是摔伤吗?”凌敬有点苦恼,“我是不是应该自己摔一跤比较好?”
夏泽深:“……”
“我开玩笑的。”凌敬笑眯眯的搭住夏泽深的肩膀,虽然因为身高的原因显得有点吃力,“不打不相识嘛。”
夏泽深瞥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感觉借由身高差表现的更为强烈,“说烂了。”
“古语泛滥,必有原因。”凌敬微微笑着,“有道理嘛。”
脖间多了只微凉的手,夏泽深忽然发力将他勾至他跟前,极近的距离,呼吸交汇,暗色的眼眸近在眼前,凌敬听到他说:“夏泽深,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