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番外篇完本——by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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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敬:我不会跑,你不用跟看猫似的看这么紧。
过了好一会儿,夏泽深才回来一条:你不在身边,总觉得在做梦。
——唯有你在近旁,才能确定,不是如梦初醒,而是美梦成真。
凌敬把这句话看了几遍,莫名的读出些可怜和心酸。不由想,算了算了,他这么大度的人就不跟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媳妇一般见识了。
凌敬:车子低调点。
转眼就到了周五,夏泽深倒是挺听话,开了辆普通的轻轿,不过就是停的位置有点显眼。
凌敬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下午好,夏先生。”
夏泽深倾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的动作微微一顿,随之继续做完了这个举动,同时低沉道:“我不好。”
凌敬看了他一眼,懒懒道:“那我就放心了。”
手腕蓦地被捏住,夏泽深的声音更低了一份,“说什么?”
与之对视了一秒,凌敬挣脱他的手,低声道:“夏泽深,别跟带小孩似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甚至还要掌控我的全部行踪。这有点可怕,也让我有点……不爽。”他认为,有些话还是适时说出来比较好,别一味忍让,到最后厚积薄发,一塌糊涂。
“你这么乳臭未干的样子可不就跟我儿子似的么。”夏泽深先是伸手拂了拂他额前的发,然后坐直身体目视前方,双手扶着方向盘,轻声道:“我知道了。”
就像在与珍惜的人做最后的诀别,轻描淡写的动作里是重若千斤的感情,挥手告别后,用沉默的背影掩饰着悲从中来。
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在玻璃窗外光秃的枝桠映衬下,凌敬无端看出几分落寞哀凉,叹息一声,“我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大概过的不太好,很抱歉没能及时告知到位,也知道因为重视才会在意的道理,但是……夏泽深,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夏泽深:“……“这算煽情煽到一半戛然而止吗?
“很快。”夏泽深垂眸,“我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心里却自嘲道: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不正常的了么。
不过够了。夏泽深看着凌敬如今的模样,就好像一夕间回到他们年少轻狂的时代。
先这样吧,至少在你的生命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先吃晚饭吧。”夏泽深发动车子,“想吃什么?”
凌敬想都没想,“垃圾食品。”
“……”夏泽深当然没理他,直接将他载到了一家高级料理餐厅。
说实话,凌敬不太喜欢这些冠用花哨的名字,以及被花式刀工和繁复的调味料折腾的看不出原始食材的精致食物,他宁愿啃那些外表平平却特别实在的美味佳肴。
“比如垃圾食品?”夏泽深淡淡。
凌敬:“……”
“不过你喜欢,我当然会舍命陪君子。”凌敬认真道。
夏泽深扭过头,不语。凌敬将之理解为害羞。
吃过饭后,两人先去了一趟沁园,即凌敬从小与父母一起生活的地方。
是个有些年代的旧别墅区,当年辉煌时住的也都是富贵家庭,只是时过境迁,有些人没落了,有些人搬离了,还在的大多都是颐养天年的退休老人。
父母过世后没多久,凌敬也搬了家,这里便闲置了下来,政府一度想从他手中将产权讨要过去,把这里建成‘凌迪凯夫妇故居’以供人拜访悼念,凌敬自然不同意。
房间都维持着原样,凌敬每周也会请家政来打扫房子,因而上上下下都十分干净整洁。客厅里还挂着父母结婚时的照片,年轻的凌氏笑得温柔幸福,眉眼间和凌敬俱有相似。他的房间也没有多大变动,因为那时虽然搬了出去,他仍会不时的回家住上一段日子,只是后来公司越做越大,时间越来越少,回来的次数也逐年递减了。
世事苍凉,最初再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人事,也总会随着岁月锲而不舍的冲洗,渐渐褪去原本的模样。
想想便觉哀伤。
而如今,大半年过去,没有唯一持有这栋房子钥匙的凌敬时时照拂,房子上下早已蒙上厚厚的灰尘,恍如一座废弃的宅子。
春去秋来,人走茶凉。
“明天叫家政过来打扫。”夏泽深在他身后道。
“嗯。”凌敬低低的应了一声。
到处走了一圈,他也没多停留,和夏泽深一道出了房子。
走远几步,凌敬不禁回头,半旧的房子沐浴在冬日余辉中,泛着淡淡的暖黄,可是再暖的光,都掩不去事过境迁的悲凉。
房子,或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在凌敬沉默感慨几度秋凉时,夏泽深也正静静的看着他。
如同一支挺拔俊秀的青梅,落霞洒满眉目,冷肃清傲中,带着柔软的温度。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作别儿时故居,两人又驱车到了今晚的目的地——青兰国际。
夏泽深在这里有一栋复式,而凌敬就买在他对门。区别是,这是夏泽深数不过来的私宅中的一套,却是凌敬除了父母留给他的房子以外,唯一的住所。
当初他俩选在这里的目的主要有两点,一是环境好,二是离公司近。所以就算夏泽深名下房产无数,留宿最多的便是这里,其次才是夏家和他在长安街的一栋私人别墅。
这当然只是凌敬所以为的理由,对夏泽深来说,环境和离公司的远近都是其次,跟凌敬比邻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住所,因故居所起的苍凉心情也渐渐明媚起来。
那种熟悉,不同于对岳林静家习惯后的熟稔,是真正归家的安心舒意。
这栋房子,夏泽深也是有钥匙的。不像老宅,钥匙在哪只有凌敬知道,回去一趟,还要事先委托夏泽深帮他把钥匙找出来。
房子依旧很干净,看得出来时常会有人来清洁,就好像他只是出差了一个星期,而不是走了近一年。
凌敬理所当然的以为房子自然是夏泽深找家政来打扫的,却不知有关他的大小事情夏泽深一直都是亲自上阵,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在玄关大体浏览一圈,凌敬又转身看了看身后大有登堂入室之意的夏泽深,“夏先生走错门了吧,你屋子在对面。”
夏泽深仍是高冷的姿态,“多日不见,不能小聚?”
凌敬看着他,目光无声的谴责,“在病房还没撒够野?”
“不洗澡?”夏泽深坦然回视。
“我自己可以。”除了速度慢了点,他自己完全能胜任这个工作。
“那真遗憾。”夏泽深不无可惜道。
凌敬:“……”
虽然恨不得跟凌敬合为一体,但夏泽深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再不舍也只得告离。只是在临走前又狠狠的抱了一下凌敬。
回到自己家,深深觉得每一寸墙发出的气息都能和他水□□融。
凌敬先是把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客厅,卧室,书房,机房,露台,甚至客房,每个角落,都与记忆别无二致。
继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吹干头发,一头倒进软硬适度的大床便再也不想爬起来。
本来确实只想躺一下下就好的,或许是床太舒服,也或许是久违的放松,凌敬不知不觉便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是黑的,直觉已是深夜,因为万物都很寂静,干脆一卷被子,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和熟沉。
再醒时已然天光大亮,每个细胞都跟被按摩过似的全身舒畅。
凌敬伸了个懒腰,看到手机上昨晚的短信。
夏泽深:睡了吗?
凌敬动动手指,想回一条:已经醒了。
不过想了28 想,没有发,而是起身去洗漱,将自己拾掇干净后,开门准备去扣对面的门。
谁知刚打开门,就听对门一声响,门板渐渐移位,露出晨光中的夏先生,挺拔俊美,沉稳如玉。
凌敬微微一怔,目光含笑,“早。”
“早。”夏泽深温柔的看着终于回家的心爱之人,他就像清晨的凝露,天地之地,非他最美。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更新时间:明天~
☆、狐朋狗友
我生来便是来爱你的。——《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周末,夏泽深还是要上班,凌敬则要……写作业。比起高强度的工作,写作业除了枯燥点,甚至可以说是休闲放松的时间。
在这个大多数学生都关掉闹钟在偷懒的周末,凌敬其实也大可不必起的这么早,他这么早起来无非是为了陪夏泽深去餐厅吃一点精致的早点。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夏泽深却对他说,“我做了早饭,一起来吃点吗?”
凌敬当然立马应允。
夏泽深是会做饭的,而且厨艺还不错,只是因为平时工作太过忙碌,家里不太常开火。而且非常荣幸的是,夏先生一旦掌勺,大多都是做给他吃的。
其实有些话不过是凌敬夸张的埋汰,夏泽深也不是非得去那些价格和逼格正相关的餐厅,他不仅自己进得了厨房,并且很接地气,路边摊大排档也从不介意。
可高冷,可亲民,才是真男神。
早餐品种繁杂,夏泽深煮了五谷粥,煎了芝士水波蛋吐司,炒了两个小菜,竟然还蒸了一盘包子。
凌敬惊奇的看着那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包子也是你蒸的?”
夏泽深叉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点头,“我蒸的。”
“你揉的面团你醒的面?”凌敬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有虾的鲜美,肉的鲜嫩,甜咸适中的汤汁,很好吃。然后他听到了夏泽深的回答。
“超市买的,我热了一下。”
凌敬:“……”
“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么?”夏泽深问。
凌敬啃了口包子,敲敲他美腻的腿,含混道:“酱去吗?”
夏泽深看了一眼,“那你好好休息。”
“休息不好啊。”凌敬拖长调子,见夏泽深看过来,用眼神表达着疑问,他才慢吞吞道:“好多作业的。”
夏泽深:“……不然交换?”
“虽然很多作业,但我会努力做到劳逸结合。”凌敬风驰电掣的转折道。
夏泽深不语,慢条斯理又姿态优雅的解决了一个包子,这才抬眸,“凌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凌敬挖蛋的手一顿,“过些时候吧。”
视线落在凌敬的刀叉间,夏泽深轻笑一声,“习惯还是那么可爱。”
凌敬:“……可爱你妹。”
夏泽深喝了口粥,淡淡道:“我是老幺。”
凌敬:“……”
被夏泽深嘲笑的习惯,其实也没有多奇葩,不过是凌敬喜欢先把土司中间挖的坑里的水波蛋蛋黄先吃掉,然后吃蛋白,最后再是熔岩了芝士的土司。
“你不想回去。”正当凌敬想嘲笑一下夏泽深偶尔会拿刀叉吃包子的习惯时,却听他突然道。
又是陈述句。
凌敬停了许久,没有否认,“想尝试点别的。”
夏泽深慢慢的搅了搅粥,声音听不出喜怒,“比如?”
“随便什么都行。”
过了许久,凌敬听到他一声轻笑,抬眼就见他正深深的看着他,“所以凌敬,我以为你回来了,其实你只是回来看看。”
凌敬一动不动的回视他,“我确实回来了。”
眼神骤然变沉,“只是抛弃了我?”
凌敬觉得他的想法存在偏差,“夏泽深,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属于我,何来抛弃一说?”
片刻,夏泽深叹息一声,目光也渐渐变软,“凌敬,我不是阻止你走上另一条路,你有选择的权力,你也有变更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定要和我同行。只是从前,我们为了同一个梦想一往无前,现在你却要丧失目标漫无目的了吗?”
凌敬看着他,久久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想在累的时候就能歇一歇,而不是在翻过一座山后,发现还要面对一片海。”
夏泽深低头,笑了一声,嘴边的弧度从这个角度看显得有些哀伤,“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虽然并不认同。”
“谢谢你的理解。”凌敬轻声道,见他又恢复神色如常的模样,仿佛从没受过伤,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心重重一跳,夏泽深蓦地抬眸,却见凌敬笑意宛然,“所以不是说只是过一段时间吗,高中的课业可是很繁重的,我要以学习为重嘛。”
夏泽深看着他,神情间难得有些怔愣,片刻,忽而笑了,反握住凌敬的手,“耍我很好玩?”
凌敬毫不留情的抽回,大口喝粥,含糊道:“晚上要去韩学洲的生日聚会。”
“这样怎么去?”夏泽深用脚趾轻轻踢了踢凌敬的腿,回敬道。
“盛情难却啊。”凌敬懒懒道。
夏泽深笑了一声,怎么听都不太友善,“我不盛情?”
“革命友情萌芽期,往来小聚必不可少。”看了眼好整以暇等待下文的夏泽深,继续道:“然而从萌芽到成熟需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时光,很多时候,时机未到,人已先亡,更多时候,那棵脆弱的小苗芽一折就断,友情一事便无疾而终。”
顿了顿,凌敬笑了,“但是你我不同,从泛泛到莫逆再到刎颈之交,现在已经升华到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阶段了。”
夏泽深似笑非笑,“直接说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我不就得了。”
凌敬:“这只是现象,不是本质。”
“那么本质是什么呢?”
凌敬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明就知道。
“只有跟家人才能耍耍小脾气。”
夏泽深凝视着他没有动作,晨光漏进来,一点点柔化眼底深处的暗沉。
凌敬笑着回望,轻声说:“是吧?爸爸。”
夏泽深:“……”
大块乌云飘过来,光线霎时间收了回去。
“几点?”夏泽深垂下眼,侧脸冷然,“我送你去。”
“可不敢劳烦你。”凌敬说着诚惶诚恐的话,语气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淡薄,“把你司机借我就行。”
“在他家?”
凌敬摇摇头,“他生日还在几天以后,今天是先喊一些同龄的朋友同学提前聚聚。”顿了顿,“你们有钱人玩的花样就是多。”
“……”夏泽深点点头,“万事小心。别喝酒。”
凌敬笑了一声,挪揄道:“是不是还得说一句一路顺风?”
夏泽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跟你说,跟你的腿说的。”
凌敬:“……”蛇精!
吃完早饭,两人一拍两散,各干各的,凌敬回到对门,准备度过一个颓废而愉快的白昼。
不过他才逍遥了一上午,便接到了林秀俪的电话,接起来却是见见的声音,“敬敬,你怎么没回来呀?”
凌敬之前也不是每个星期都会回去,见见虽然偶尔会打电话,但也不会次次来催。不过这次不一样,奶奶前两天才出院,凌敬受伤没几天就跑去上课,周末也不见人回来,见见虽然心智不开,对生老病死却知之甚明甚至更为敏感,见不着他口中的‘静静’,心里难免不安。
林秀俪那儿有卜易远照应凌敬倒是不担心,见了面反而多有尴尬。他跟林秀俪说要回去看看,回家固然很重要,但也有那么点短暂规避的意思。不过见见不同,虽然知道‘静静是敬敬而不是哥哥’,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对这代表的具体含义很懵懂,他只会奇怪,会担心,静静伤没好,为什么连周末都不回家。
凌敬决定回家一趟,借来的司机也只好跟着提前上岗。
回到家照例是见见欢脱的扑过来给他开门,一点都没芥蒂,“敬敬你回来了呀?”自从知道见见是明白他不是他哥哥后,凌敬已自动将见见喊的‘静静’替换成‘敬敬’。
“对啊。”凌敬笑着捏捏他的脸。
林秀俪也走了出来,“小敬回来了?”她也改了称呼。
“奶奶。”笑容淡了些,更显出些尊敬,“身体还好吗?”
林秀俪拉开扒住他的见见让他进门,满不在乎道:“我身子骨好着呢,你看我都痊愈了。”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爱逞强,“奶奶,身体好不好您说了不算,别忘了医生让定期去复查,还有药,每天都要吃。”轻微并且还没发作过的梗死灶比起那些急危重症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也不能小觑,饮食起居都不能大意,否则,这次是因外力碰撞引发的少量脑出血,下次可能就是突发脑溢血了。不过只要按时吃药,饮食清淡,早睡早起,积极锻炼,十来年不发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