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3秒就重生/夏年年,爱绵绵 番外篇完本——by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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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凌敬比之更淡,“不必。”显然他并没有做什么有用功,这位先生这样一说倒反而有搭讪的嫌疑。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尽管找我。”
“吱——”凌敬还没来得及仔细瞻仰一下他那张2 粗略看来就精贵无比的名片,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一般人听到这样一声,势必会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源,凌敬也不能免俗。
一场风波才稍平息,另一场又紧随而至。而且……凌敬瞳孔微缩,林秀俪的电力三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罪,鞠躬,下章攻尊的粗来了~
☆、陌生的重逢
当曾经知交漠然以对时,我想,我的心电图一定出现了异常波动。——《凌敬·一句话日记》
午后的长街,风是轻的,云是淡的,阳光很温暖。
如若不是接二连三的事故,时光合该轻缓而慵懒。
凌敬一改往日不疾不徐的步调,迅速朝那边走去。
现如今,科技日新月异,网络生鲜业早已雄踞一方。虽然点点手指就能在家中获取自己所需的食材,然后让商家配送上门,但仍有不少人选择出门添购。
毕竟仿真的还是比不上实体,虽然那种全真模拟,连蔬菜上的一滴露水都能还原的惟妙惟肖。
有市场,就有产业。大型的果蔬市场仍然存在,一些被某些企业独家垄断,还有一些布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交由政府管制,划分给每个个体小户。
林秀俪就是这样一个小户,在果蔬市场占有小小的一块地方,以此为生,还要供养两个孙子的日常开支。并且为了省下物流所要花去的钱,林秀俪通常都是一大早赶去郊外的种植基地拉货,这样才能保证货源新鲜。
凌敬跟着去了几次,因为起的太早,他没忍住,一路打了好些哈欠,被林秀俪以“养足精神,认真学习”为由,禁止他再跟去。
凌敬没再坚持,他去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家里还有个傻弟弟要照拂。
只能设计几个不引人瞩目的小程序,卖给网络公司,以此收取一些酬劳,存在他的个人账户下。
在联邦,每个公民在出生就有一个绑定的账户,这个账户关联着你所有的信息,但设有多重安全屏障,瞳膜、指纹、声波等,除非本人意愿,他人基本无法破解。
凌敬准备等数字积攒到一定的额度再提取出来,只是没想好到时候需要用什么名义交给林秀俪……
思绪拉回,凌敬已行至跟前。
只是越近,脚步越沉重。方才注意力都被林秀俪吸引,没有在意事故的另一方。那辆眼熟的全球限量版Du-X系钛合金轻轿,视线缓缓向下调转几寸,跟记忆中毫无二致的车牌号码。
凌敬的脚步略有凝滞,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便目怀关切的朝林秀俪走去,“奶奶。”
林秀俪坐在翻倒的电力三轮上,倒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闻言转头,见是自家孙子,表情有片刻的惊讶,随后神色变得不自然,“小静你怎么在这里?”
凌敬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噢,其实也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了。”
“小先生,您是这位女士的孙子吗?”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西装笔挺,文质彬彬,就站在Du-X旁边,乍一眼,也有些像是车主,但凌敬知道他不是,透过Du-X深色的玻璃,后座上的人影隐隐绰绰,那想必才是正主。
“我是。”凌敬淡淡道,继而又担忧的看向林秀俪,“奶奶有摔到哪里吗?”
林秀俪摇头,“没有。”
“虽然这位女士坚称我的车没有碰到她,但人毕竟是在我的车边摔的,我还是建议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只是这位女士不同意,坚持说自己没伤到。既然小先生您是他的孙子,就劝劝她吧。”男人道。
“诶。真是我自己摔的,和你没关系。开这么好的车,必定也公务繁忙,你快去忙吧。”林秀俪忙道。
“再重要的事情都是死的,怎么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呢?”
“唉,先生,老婆子我谢谢你了。”林秀俪也挺无奈,“我真没事,我也不蠢,何苦要自己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们倒是和谐。凌敬无言。只是有些过了吧。
“小先生怎么看?”得到当事人的首肯还要征求家人的意见,他还真是设想周全。
凌敬瞥了他一眼,“奶奶,电力三轮那么稳,怎么开着开着就摔了?”言下之意便是,是不是真的有外力撞击,如果有,大胆说,有孙子给你撑腰。
“唉,走神了,车轱辘不小心卡进排水沟里,就倒了。这位先生只是碰巧路过,真和他没关系。”
想来也是,要真有点什么,林秀俪何苦要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又不傻。
“我一向听奶奶的。只是,刚才的话,是你的意思,”凌敬朝车里微微抬了抬下巴,“还是你老板的意思。”
那人怔了怔,“自然是老板让我传达的。”
“奥,替我们谢谢你老板的好意。自便吧。”
一个礼貌过头,一个太明事理。围观的人显然也对这种你谦我让的戏码没兴趣,人只散剩下三三两两。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凌敬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便恢复淡定。
“很抱歉,耽误两位的时间,但我想我有必要确认事故责任以及这位女士的身体情况。”
伴着低沉磁厚的嗓音,高大的男人缓慢而优雅的跨出车子。
那刹那,凌敬心底竟隐隐生出类似于落荒而逃的想法。他没忘记他现在的模样,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便不想让他看到,那会使他有一种隐约的……羞耻感。
这在过去从未有过,这种夹杂着羞怯与窘迫的感觉,让凌敬有点暴躁。
傻逼,有什么好害羞的,别说他根本认不出来,就算认出来了又怎么样,他还敢嫌弃?
事实是,凌敬果真是多虑了,他看他的眼神全然陌生,只是带着些面对陌生人的礼貌,礼貌而疏离。
当目光终于可以坦然的对上真人时,凌敬的心底还是不可抑制的狠狠震荡了一下。眉长入鬓,眼眸若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头发利落的梳到脑后,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合体,线条流畅,勾勒出完美的颀长身材,配上暗红领带,不显沉闷,不失稳重。
他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站着,也异常惹人注目。
就好像他在哪里,哪里便是世界的中心。
在凌敬那短暂的一生中,没几样他放在心上的东西,他引以为傲的职业,他珍而重之的友情。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否带上“热切、期许”一类的词,但至少眼神定是起了波澜的。
哪怕事情出现偏差,他依旧选择信任。
毕竟是决定要做一生的挚友。
大脑短暂的被情感支配后,凌敬迅速恢复那个理智的凌敬。
快速思索后,他迅速的做出判断,露出一点少年人的惊讶与惊喜,又因岳林静本身的性格而表现的很内敛,又带上些恰到好处的迟疑,“请问,是夏泽深先生吗?”
经常出现在杂志封面的科技领军人才,本该在专业领域才为人熟知,却因他的年轻英俊,甚至不需要在电视上露面,就红遍网络,拥有一群庞大的女性粉丝和诸多男性的钦佩或嫉妒。
凌敬这个年纪,正是将网络玩转手心的年龄,认出夏泽深不奇怪。
夏泽深微微颔首,“你好。”表情依旧不咸不淡。
凌敬盯着他看了一秒,心中微动,面露哀色,“凌敬先生的事,请节哀。”
迟钝的感官感觉不到夏泽深情绪的起伏,但凌敬敏锐的双眼告诉他,夏先生的眸光有瞬间的波动。
无论如何,至少“凌敬之死”仍能牵动他的神经,虽然不知道这种牵动是做贼心虚还是情深之至。
“我非常崇拜他,我能去看看他吗?”凌敬很努力的演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天真无畏。他惦记自己很久了,但公墓需要权限,并非谁都能进,况且他连自己睡在哪块地都不知道。
“劳烦挂记,他喜静,不喜欢被打搅。”情绪的泄露只在极快的一瞬,夏泽深即刻恢复一脸淡然,冷淡的有些漠然,漠然的十分欠扁。
人家好好的去缅怀,就被你说成是打搅吗?
意料之中的结局,若是放在平时,凌敬如何都不可能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愚蠢问题。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冲动一点可以理解。
“这样啊。”凌敬垂眸,将扼腕叹息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叹息这样一位人才的早早陨落,叹息自己不能亲手在他坟头栽一束秋菊。
当然,这只是凌敬饰演的少年岳林静需要在人前展现的情态。
“努力学习吧,看到后人的超越,他会很高兴。”轻声收尾,余音仿佛带着悠远的悲恸,一圈一圈卷到天上,尽管他的语调依然平凡。
凌敬有霎那的惊讶,以他对夏泽深的了解,这种类似于激励的情感占比很高的话,几乎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而且语气还那么微妙,淡淡的恸然下,深深的哀怆。
凌敬露出少年人的受宠若惊,“谢谢,我会努力的。”旋即又低低叹息道:“凌敬先生啊,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夏泽深怔了怔,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虽然很快。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明明那么高的个子,站的笔直,五官更是和柔弱一类毫不相干,但他微微敛眸的那刻,竟无端让人觉得脆弱。
唉,他不过是厚着脸皮吹捧一下自己。
与夏泽深先生的第一次正式会晤,隆重而简洁。开头轰轰烈烈,结局平淡如水,过程,也并不很令人愉快。
看着那辆“大杀器”渐渐驶远,带着他的熟知与陌生,而他站在原地,看他们静静离开他的世界,仿佛又一次与前世的自己挥手告别。
“奶奶,大中午的,你去哪啊?”
“奥,有个客人定了一大堆东西,我给送过去。”
无声的叹了口气,“都叫你不要为了省那几块钱物流费亲自跑了。”
“几块钱也是钱嘛。”
……
与此同时,夏泽深并没像凌敬以为的那样走的潇洒,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后视镜。
说不清为什么,明明那个少年和他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但看到他,诸多陈年旧事便不受控制的翻滚上心间。
青葱的、明快的、单纯的、甜蜜的、忧伤的,每一件都是与他有关的美好往事,每一段都是注定无法归去的旧时光。
明明是两个人的回忆,却只剩他一人来承担记忆的重量。
何其狠心。
“老板。”
“嗯?”他终于将视线调转,再不掩饰眼中的深刻疲倦和浓重悲伤。温暖的日光下,他像死寂寒冷的冰雕。融化的不是心,而是身体。
“需要将会议时间推迟吗?”
“嗯。”他低声说,“我想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二更~
☆、重生如涅槃
失去你,我的生命毫无意义。——《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六月,蝉上枝头,整个城市像是正在烹煮的锅炉。
还处在沸腾的上升期,超短裙和冰激凌的王国已正式开启。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两个多月地狱式惨绝人寰的锻炼,营养均衡却油水可观的三餐折磨,以及越来越折磨味蕾的草药煎剂,凌敬成功从肥胖界的黑胖子挤进微胖界的小帅哥。连林秀俪也万分惊叹于孙子的变化,直呼快要认不出了。倒是林悦见,可能辨人不看脸,虽然凌敬面容变化巨大,但气息没变,依旧每天围着他“静静静静”叫得欢。
然而微胖,显然还不能让凌敬满足。未来的几个月需得继续努力,争取将“微胖”这个前缀一举摘除。
只是减肥进行到这里,才真真正正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从微胖到瘦削的距离,才最难跨越的,很多人都败在这里,从此再难爬起,甚至反弹回初。
这种事,凌敬自然不允许它出现在自己身上。
只是眼下,却有叫他更头疼的事。
半小时,凌敬盯着本古书看了已经有半小时了,却半个字没看进去。
卜易远执意收他为徒,但他天生就不是这块料,认认草药记记功效也就罢了,对着这些繁琐深奥的古文字,他半分兴致都提不起。
但卜易远于他也算恩情深重,心怀感念,硬着头皮也要看下去。
卜易远从书案前抬头,看了眼他的好徒弟,皮肤白净,眉眼清淡俊秀,瞳仁漆黑,覆上一层浅薄的水光,宛若一汪清潭,并不如夜色般幽暗深沉,但目光专注时,让人恍惚觉得,他的眼底藏着一只吸魂摄魄的妖。此刻他容色沉静,神情专注,旁人或许会错以为他定是阅读的极为认真,但卜易远活到这个年纪,识人无数,可以说深谙察言观色之道,从小徒弟微抿的朱唇便可看出,他正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暴躁和不耐。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开口的语气仍旧平常,“小徒弟跟着我有多久了?”
凌敬抬头,理所当然的不去看那些枯燥乏味的古医书,“唔,两个多月了。”
他这一抬眼,熠熠明眸直直的视过来,卜易远不禁心下暗叹,他这小徒弟啊,跟两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如今轮廓还稍嫌圆润,若是真真瘦成一副好身材,想必也是祸水一枚。其实他外表并非如何绝顶的帅气,但秀气的五官糅合在一起,看着却异常顺眼,尤其配上他清冽淡然的气质,也不知道能骗去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又会叫多少曾经嘲笑过他的人后悔莫及。
今日的卜易远着实有些怪异,比如像现在,眼睛虽盯着他,神思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眼中还涌动莫名的有点诡异的情绪。
“老师?”
“嗯。”卜易远瞬间回神,继而面不改色,完美的掠去了方才的走神环节,无缝隙的衔接上先前的对话,“那为师就考考你吧。”
这是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因为他什么都不懂。面上却只能微微颔首。
“说说你这两个月来的体会吧。”
这很简单,凌敬几乎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祖国医学十分神奇……”
“我不要听这些空话。”卜易远打断,“你给我好好说。”
“这并不是套话,虽然没有留证,但如果拿一张两个多月的照片和我现在的照片对比,我想几乎不可能有人能认出这是同一个人,就算被告知是一个人,他们也会相信这是现代技术精修出来的结果——虽然不明白这种面目全非的修剪有什么意义。而恐怕令人很难置信的是,带来这种惊人变化的功臣,草药无疑独占一份。所以我并非在打官腔,而是在陈述事实,以及发自内心的惊叹、认同和尊崇祖国医学。”
只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淡淡然,实在看不出他的惊叹和慕濡。
无论凌敬是否是打心眼里赞同国医,卜易远不打算深究,毕竟有些事不能强求,叹了口气,“小徒弟,那就说说你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味药吧。”
凌敬想了想,“桑叶吧,普普通通的东西,叶、枝、皮、果都能入药,功效各有不同。”
再叹了口气——确实是普通的东西,但比之普通的药多了去了,只怕是对他来说最简单好记的东西吧。
“不仅是桑叶,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出自同一个植物身上,功效却大有不同,比如麻黄,麻黄根,一个解表,一个收敛。还有不同的制法,带来的效果又不一样了,炒一炒,炙一炙,炭一炭,侧重又各有不同。”
凌敬安静的点头,不质疑不辩驳,乖巧的认真的听着。
这样的小徒弟,让人一点也气不起来,至少外表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不是么,卜易远叹了第三次气,“小徒弟,其实对于咱们国医而言,世间万物皆能入药。”
“万物?”凌敬似乎提起了点兴致,“头发也能?”
“正是,《伤寒论》便记载有一方,药用猪皮及人发,名曰猪发方,能疏邪散热,润燥利咽。”
凌敬敛眸,淡笑,“徒儿受教了。”谦恭中仍自带一点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