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仙师完本——by夺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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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兮沉默看着他,芥茗轻轻伸手,举到一半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胆大包天地摸了摸玄兮的脸颊:“你重视我,真是因为把我当成徒弟?”
玄兮:“……”
任由芥茗怎么发问玄兮始终不发一言,几乎和他们二人刚认识的时候一般,那时芥茗说的废话玄兮全部当做没听见,经常气的芥茗想要冲下山。
屋子里的气氛沉寂下来,芥茗问了许多打擦边的话,得不到回应后冷冷一笑坐到了床榻之上。
他向来是天性外露敢想敢做的,此番玄兮见他面色不善,似在犹豫要不要跟过去,芥茗已经出声:“过来。”
玄兮立刻走了过去,衣摆飘洒足见急速。
他站在芥茗身前,垂头可见芥茗纤长的睫毛,看见他额头那一抹鲜红火纹,艳丽诡谲,像盛开的鬼罂粟。
“魔宗伤人神智,无非是靠着惑乱心神,你一向自诩清心寡欲,竟也能中招,看来平日里的正经都是假的,”芥茗不阴不阳地讥讽几声,抬头明明没有刻意作态,仍显得像勾引人般好看,“衣服脱了。”
玄兮这下才怔住,他虽然神智不全却知基本的礼义廉耻,蓦然听到这声指令自然接受无能。
屋内的烛光闪闪摇晃,映照着芥茗的面容俊美得不真实,那一双眼凤目微扬,似故意戏弄又似含情脉脉,他盯着玄兮,一眼看出对方的挣扎,他不禁缓缓转过身正对着玄兮,托着下颚笑道:“看来你不喜欢我。”
玄兮双眼蓦然睁大,额头青筋突起,低哑嗓音沉沉抗拒道:“喜欢!”
乍然听到这个词从玄兮口中而出,芥茗控制不住地心跳失了瞬节奏,可欢欣不过片刻,他复杂地盯着玄兮,对方坚毅俊朗的面容纯粹的令人刺目,他伸出手摸了摸玄兮的脸。
“你喜欢的是芥茗,还是重明?”
果不其然,玄兮的脸上表现出深深的纠结,剑眉紧拧。
好吧,芥茗笑了笑,眼中难辨喜怒。
玄兮乃至所有人埋藏在心中不肯述说的秘密,过了这么久他也猜得出来了——重明,芥茗,赐名时就蕴含的希冀,此刻如同一面张牙舞爪的刺青印在他的脸上。
玄兮不是容易激动和着魔之人,经历了这么久芥茗早有猜测,只有传闻中那个重明仙尊才是玄兮的白月光,玄兮尊他敬他,孺慕之情不需言表,当年弑师之事恐怕猫腻颇深,也只有将自己当做了重明才会让玄兮当时执意要将自己收至麾下。
加之今日的云珏仙尊,若非因为自己和他师兄相似,他堂堂仙尊又怎会对自己亲切有加?
“要是你发觉我不是重明,可还会对我如此好?”芥茗眯眼问他,明明在笑,却透着一股阴狠劲儿。
也只有趁着玄兮如今全无自主意识,他才敢如此直白又冲动地问出这个问题。
玄兮全眼都是他,闻言竟缓缓摇了摇头:“不。”
不!?
芥茗掌心一热,床榻帷幕瞬间燃起,火光印着他的面容狰狞至极。
“连神智残缺的时候都如此执着!?”他咬牙切齿的笑问。
玄兮眉头皱的很紧,难以理解芥茗一句句话深含之意,他垂头看着青年的周围尽是火光,青年盘踞其中神色阴鸷,本能凭借习惯挥手熄灭大火,有些怒意地一把握住芥茗的手腕。
芥茗抬头看他一眼,不耐烦的笑了笑:“能耐啊,人都不认得了还会施法。”他反手一握紧紧扣住玄兮,趁对方懵然之际将人反推到未烧着的榻上,洞冥之力缓缓输进对方身体。
玄兮立刻感受到有法力冲突,他想推开芥茗却被芥茗狠厉的模样震慑住,芥茗嘴唇紧抿,眼睛眯的像一支狐狸,洞冥草的力量对于辨认邪魔歪道特别厉害,玄兮的元神和内丹都未受到影响,只是意识被混入了一缕魔气,那股魔气诱发了玄兮所有情绪的大爆发,情绪高涨之后又冲突,自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芥茗皱了皱眉,修仙的人大多不谙魔宗手段,可他是洞冥草,他想根除这缕魔气易如反掌,青鸟当时究竟是时间不够无法放大招还是特意手下留情了?
他刚想化解这缕魔气,到半途停了下来。
玄兮眉头轻蹙,高挺的鼻梁在明暗下笔直的如同一把刀,困惑却包容地看着芥茗,被他注视的芥茗手微微一顿,停止了输送法力。
“我芥公子,最讨厌被人当替身。”
芥茗一把扯开了玄兮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正经的人,正经的扯衣襟。今晚小天使们不要逗留外面太晚啊~明天七月半哦~
☆、听说仙君出马
玄兮清醒不过是第二日,未睁眼,身旁却有焦糊的味道,他坐起身不小心踢倒了床边一根木条,发觉床榻竟烧了大半。
屋外的云珏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进来:“师侄你可醒了!”
他刚一进来眼神一紧,视线落在玄兮大敞的衣襟上,宽阔结实的胸膛竟七七八八多了好几处颜色诡异的青红。
搁在任意一个潜心修道的仙尊身上都会觉得这是打斗来的,唯有游手好闲的云珏敏感地察觉出了什么,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玄兮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觉神经突突跳动。
他立即抬头看向云珏,云珏也不知何来紧张,双手举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玄兮皱了皱眉,起身拉好衣襟不作多语。
他已经有上千年不曾睡眠了,修道之人以打坐静修代替睡眠,这次昏睡一夜,竟将脑袋睡得昏昏沉沉,竟连先前发生了何事都记不清。
云珏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动作,想破脑袋,终是犹豫道:“师侄……你这……”
“如何?”玄兮束好发冠,一身正气地转过身来,云珏打碎了一口牙吞回肚中,摇摇头:“无事,徒孙在剑势宗的弟子厢房检查魔气。”
玄兮剑眉一凛,不明所以地看向云珏,不知其言何意。
云珏看着自己脚尖:“我拜托徒孙帮你治治脑子,你脑子昨天被青鸟打坏了,他今日一早才从屋里出去。”
明明语气极低,传入玄兮耳中却如同一阵惊雷,他定定地看着云珏半晌不知应作何应对,云珏也知尴尬,摇摇头道:“师侄,那孩子不是师兄,你先前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虽然看着也很讨喜,但……你有什么打算吗?”
玄兮抿唇,终是轻声道:“我收他为徒,不可因为他非师父就驱逐离开。”
“我也知道,可是……哎!”云珏极少的表现出成熟的一面,略带担忧地问道,“那孩子长得和师兄太像了,你对他那么好,他若是动了什么别的心思该当如何?”
玄兮决绝摇头:“不会。”
云珏斜眼看着他,视线直直落在衣襟处,玄兮收到这道目光,眼神微微阴沉。
另一边,芥茗面无表情地站在弟子厢房之外,他知道自己的挑衅玄兮一定已知,这就如同下了一封战书,把他豪放大胆的念头端上了台面。
若是玄兮仍像往常一般冷冷淡淡那也就算成功了一半,毕竟按照玄兮的性子,只要不是怒不可遏,都算容忍。
他芥茗委屈了自己作一个替身存在这么久,定然不会轻易妥协!
想了半晌,他嘴角慢悠悠扬起。
暮沧笙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芥茗神色骄矜、负手而立的模样,一根黑色发带难辨地缠绕在芥茗的发丝之中,束起恣意的马尾,几缕黑发垂落眉梢,风流无限。
“芥公子。”暮沧笙挥退身旁的弟子们朝芥茗走来,轻轻喊道,心中涌起一丝愉悦。
芥茗嘴角笑意收起,不算热烈地看了眼暮沧笙,直言不讳:“你手段挺厉害。”
暮沧笙一愣:“芥公子所言何意?”
“不用和我来虚的,暮映辉身上魔气绝非外侵,我除魔驱邪这么多年不可能分辨不出。”芥茗直直地看着他。
暮沧笙笑意微敛,他带着一顶灰纱软冠,俯首思忖的时候让人觉得城府颇深。
“芥公子的意思是,我爹中了魔气,而那魔气是我所为?”暮沧笙凉飕飕地问。
芥茗负手不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上去骄矜淡泊,实则一有风吹草动便要召雷化剑。
暮沧笙看了许久,忽而一笑:“芥公子是开玩笑吧,怎能因为我同父亲走的近些就诬陷于我?”
末了,他好意提醒:“芥公子若是觉得我爹体内魔气来路有恙,我可以召集门派内所有与我爹有接触的人让你一一排查。”
芥茗彻底换上讥讽笑脸,伸手化出一柄法剑:“可是所有与穆宗主有接触的人中,只有你入了魔呀。”
暮沧笙双瞳骤缩,还未出言反驳,剑光已至眼前,他闷哼一声拔剑避让,转身御剑朝着芥茗攻去,芥茗眼神一厉,法剑顿时化作一道刺目白芒抵挡住暮沧笙的剑。
“芥公子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可否不合适?”暮沧笙指尖操纵剑身,气息急促地看向芥茗。
芥茗才不管他心情多么微妙,眼下这个关头所有会打扰到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昨日他守着暮映辉的时候便发觉对方体内魔气的异常,若非有人故意如此动手,自己又怎会被独自留在剑势宗?
今日一早他在剑势宗四周探查,来往弟子皆无异常,宗门中的几个老家伙也安然无恙,只有暮沧笙所在的主屋之上魔气甚重,若是玄兮此刻清醒也定能一眼辨出。
暮沧笙敢在此刻下手,必定是确保了玄兮会出事,所以更加证明了暮沧笙同对玄兮下手的青鸟有所关联,思前想后,暮沧笙足足戳中了芥茗无数个软肋。
“正道修行难道没教过你要诚实吗?”芥茗双手结印,洞冥灯在掌心莹莹发光,他举身朝后略去数十尺远,所到之处升腾起金色的禁制,如同囚笼将暮沧笙笼罩其中。
暮沧笙眼神微暗,停下脚步紧紧盯住站在禁制之外的芥茗:“芥公子非要如此?”
芥茗停下脚步,毫不客气地回道:“除魔驱邪本就是我的修行之法,你心术不正又运气不好,恰恰撞上了枪口,怎能说我非要如此?”
还是如此说话不留情面,刻薄地要将对方踩入泥土之中,暮沧笙缓缓迈步朝芥茗走来,心平气和道:“若是我说,我有非入魔不可达到的目的呢?”
“不过是和青鸟那卑鄙小人共谋恶事,不是很懂你们凡人,竟连血亲都可以下手。”芥茗举着灯盏漠然道,一身普通弟子的蓝衣盖不住恣意之气。
暮沧笙站在他面前,隔着一层禁制温柔地看着他:“芥公子可否还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
芥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暮沧笙笑了笑,手触禁制,顿时引来一阵激烈闪光——“芥公子曾问我,可否能当上剑势宗的宗主。”
芥茗响起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复杂地眯了眯眼:“你认真的?”
暮沧笙长的极其儒雅温和,比起青鸟少了几份灵气却多了几份温柔:“你还说,若我能打败玄兮,你便和我在一起。”
顷刻间山体狂震,芥茗还未回忆起自己是否说过此话,便感到巨大的法力波动从四面八方向剑势宗挤压涌来。
“你竟然还联络魔宗自毁山门!”芥茗目瞪口呆地问暮沧笙,暮沧笙却无所谓似的摇摇头:“入魔并非自毁,而是先破后立,正如你如今也有一半堕魔,但并未丧失神智。”
话音刚落,他手掌倏地贴紧了芥茗所设禁制,芥茗心脏猛地一提,下一刻暮沧笙竟徒手撕碎了禁制,引得芥茗倏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看看,身而为妖魔,竟因为玄兮的种种限制让你失去了全力,天道无情,你何必还坚持?”暮沧笙伸手挽住站不稳的芥茗,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芥茗被所触之处竟恍若火烧,热辣灼身,惊得他甩开暮沧笙,直接燃起烛火护在身旁。
“你不是暮沧笙!”芥茗控制着烛火朝着对方,神色狠厉,“哪怕是入了魔暮沧笙的修为也不可能涨的这么厉害,更不可能看破我身份,你究竟是何人!”
“我如何不是暮沧笙了?”对方感受着怀中瞬间消逝的温度,面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狰狞,“我就是暮沧笙,因你一句话而入魔的暮沧笙。”
芥茗凉飕飕地盯着对方,只觉暮沧笙肯定是被魔宗夺舍了,否则怎会连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也能说得面不红心不跳。
不想山体震动架势更猛烈,他咬牙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暮沧笙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自然是杀掉仙君,才能独占你。”
那一瞬对方身后的魔气浓烈的几欲凝成实体,不等芥茗有所反应他身后已然有烈风袭来,他神色一变转身避开,只见剑光从他刚刚所站的位置贴着飞过,直直挥向暮沧笙。
暮沧笙脸色一暗,凌空跃起,双手凭空揪出两道巨大空间裂缝,满含恶意地看向玄兮:“仙君,怎么这么急不可耐,连一丁点时间都不愿留给我和他吗?”
芥茗胸腔火烧火燎,呼吸急促地反骂道:“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灯盏溶于手中,他直接以手向暮沧笙攻去,残影飘忽难断,周身气势凶猛,竟隐约有好几分要突破的架势。
“果然,入我魔宗才能有如此快的修为进展。”暮沧笙看向芥茗的的目光中有一丝病态的欣赏,举手投足虽被压制却毫无急迫感,虽然不敌芥茗,却丝毫不担忧,他空闲之余竟朝着远处的玄兮奚落道:“仙君,你以心性之说制约修为,究竟是真的为他好,还是十年怕井绳?”
玄兮缓缓抬起头,芥茗瞥见对方冰冷神情,心头烦躁和愤懑一齐涌上,总觉自己怎么想做什么都有人要不停搅局!
“对,随心所欲才是你该有的态度。”暮沧笙一个残影闪至他身侧,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语气,却使听者心神更乱,冷汗直流。
芥茗一掌推向他,夹杂着炽烈炎火,毕方之力显露无疑。
暮沧笙眼中惊异一闪而过,随即更加微妙地笑了出来:“想不到,竟然还有毕方啊……”
“出!”玄兮法剑霸道凌冽,直接斩断了暮沧笙一条手臂,血溅三尺,芥茗虽不为暮沧笙所动,却为玄兮出手而感到心虚,他退至玄兮身前,定定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芥茗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丝,玄兮看他一眼,眼神颇为沉重,随即迎着冲过来的暮沧笙御剑相对。
芥茗被看了那么一眼,心脏宛若被紧紧捏住,他转过身看到玄兮同暮沧笙在苍穹之下剑剑相抵,法术相辅刺目至极,更加确信了眼前之人不可能是暮沧笙,否则他区区一个凡人,怎可能与瑶池仙君打成平手!?
而不容多想,山门之前传出巨大声响,他脸色一白,看到玄兮根本没有余力去支援前门,便提气朝前山飞去,刚踏入剑意广场便见到先前保护着剑势宗的巨大禁制被打破了一角,魔气源源不断从外渗透进来。
“徒孙?”云珏脸色不大好,见到芥茗来了提起精神叫道,芥茗这才发觉云珏面容憔悴,隐约有筋疲力竭的模样,他暗啐了声该死的魔教,皱眉赶过去:“你在修补禁制?”
同云珏一起的还有剑势宗的几位长老,都是曾经在冲霄宫与芥茗有过招呼的,他们也都情况不妙。
“这禁制是几位长老一同设下的,我本以为修补应该不难,但外面的魔气非常霸道,必然已有魔尊级的人在驾驭。”云珏脸色有点难看,他身为比玄兮更高阶的瑶池仙尊,虽说千年不能化形削弱了他大半法力,可如今竟连魔气都无法抵抗,实在令他颓然。
“区区凡间道宗竟也能被魔宗盯上,还花费这么大力气要来攻破,有意思。”芥茗正值心烦意乱杀意四起之时,说话自然顾不上委婉,几位长老脸色顿变,若非看在云珏的面子上定要出声声讨。
云珏却觉得他说的有理,若是想针对某个人,直接下黑手也算是魔宗风格,如此大张旗鼓来攻山,是否太过奇怪?
“玄兮在山后,暮沧笙似乎被魔宗夺舍,你快去帮忙。”芥茗含糊不清地通知他,云珏懵然了一阵,几位长老也懵了:“少宗主被夺舍了!?”
“若非被夺舍,自身入魔没这么快能和玄兮打成平手。”芥茗眉头深深皱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怎么能要求我开车呢!我这么!纯洁!可爱!大爷们你们说对不对?
☆、听说魔主现世
云珏心中虽担忧玄兮,却不能放任魔气入侵不管,剑势宗还有数千名弟子,一旦山破则伤亡难估。
不仅如此,剑势宗还是凡间数一数二的修道宗门,更是玄兮的凡间道场,意义非凡,若今日魔宗一举攻下此处,必定会引来极大恐慌,届时无论是凡间还是天界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