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仙师完本——by夺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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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能让他人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拼尽全力朝上推挤,不料面上覆盖的手突然拿开,双唇贴上了另一双有些薄凉的软润,紧接着一道冰凉法力被渡了过来,令芥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短暂的停顿之后,芥茗嗓子沙哑,带着痴迷般看向玄兮,尊崇本性,露出一抹不容质疑的恣意笑容:“再来。”
玄兮喉咙一紧,犹豫片刻后,俯身狠狠吻下,而芥茗的双手如柔软藤蔓抚上玄兮身体,两具□□身躯交叠地更加密切,芥茗情不自禁昂首,扬起胸膛,抱起玄兮的面目朝下按去:“全身都要……”
芥茗急需舒缓全身的痛苦,在他看来,玄兮当仁不让是一副良药,一个鼎炉。
一贯矜持冷漠的仙君愣了片刻,随即便再无压制,健壮身躯彻底覆上对方修长却紧绷的身躯。
藤蔓已顺着窗檐,攀援了满屋,法术幻化的小屋中风光旖旎,春意弥漫。
从屋外看,屋内阴阳调和之意难以遮挡,白泽裹着厚厚的白裘吗,冷冷注视着眼前面带厉色的青衣男子,禺疆则站在她身前神色略带奇异。
“倒是许久未见了,你这小妖竟然还没死。”似乎从来就没人教导禺疆该如何好好说话。
青鸟没料到禺疆会拦在这里,面色隐约透着一抹忌惮:“禺疆大人,还请让路。”
禺疆侧目看他一眼,眼中不屑不言而喻:“就你这漂浮之萍,也敢教本尊让路。”
“我主命我前来带走芥茗,还请禺疆大人行个方便。”青鸟微微垂头,拳头紧握。
白泽站在禺疆身后轻轻笑道:“你究竟有几个主呢,小青鸟,几百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你为了犼四处奔波,前几日见你,竟又跟在了东岳帝君身后。”
青鸟仿若未闻暗嘲之意,沉声道:“白泽大人说笑了,凭您的能力怎么会信了芥茗只是一介小妖?他是重明鸟转生,体内含有犼的几分魔性,我前面做了那么多手脚,可都是为了将他神魂炼出带回魔宗的,眼看着就快成了,您们二位该不会想阻拦吧?”
白泽光滑如镜的面目骤然出现几道锋利的鱼尾纹,禺疆立刻退回几步,安抚地牵起她的手拍拍:“泽儿乖泽儿乖~莫动怒,小青鸟,你如今态度如此嚣张,真不怕本尊将你打回原形彻底撕了?”
青鸟眼神一厉,又缓缓压抑回去:“自古仙魔非彻底对立,禺疆大人身体中也有一半上古魔血,为何要阻止我主复活呢?”
禺疆摸着白泽的手背,无所谓地咧咧嘴:“犼复不复活与本尊何干,本尊早已不问仙魔之争,更不愿小白泽重卷漩涡,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吧,重明你就别觊觎了。”
青鸟目光凶性渐出,往日温和早已消失殆尽:“东岳帝君已入天庭,待天帝被打落下马,仙界便由东岳帝君所掌控,届时我主复活便更加简单,二位现下若不配合,恐怕到时候会后悔的。”
白泽面如冰霜,洞察万物般的双目闪烁着几分妖异之色,他同重明鸟一般智慧卓然,此刻对青鸟更加不屑:“你不过是战乱时期的一封家书,积攒了亡者和生者的双重眷恋而化为妖形,竟也有征战天庭之心,胃口不小啊。”
青鸟听闻,周身煞气暴增,黄粱一梦倏地出现在手中。
禺疆感知到对方杀气,慢慢转过身去,墨绿色的双瞳像遇见了猎物般,瞬闪出一丝血腥。
“自不量力。”禺疆低笑一声,化作一道青芒倏地消失在了原地,白泽面色不变,长袖挥舞间在原地架起了一层磅礴禁制。
不过是一只妖魔罢了,虽修为高深,但敢与上古魔神亮出利爪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青鸟笔尖流溢魔气,迅速在空气中挥舞出一幅幅画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而那些画卷被浸满魔气后仿佛有了生机,像符咒一般悠悠竖起,防护在他周围。
每一幅画仔细看过去,竟都不是潦草之作,画中有山水有人家,还有虫草鸟兽,只是画面无一不是哀鸿遍野惨象惊目的,这便是青鸟所经历过的最初。
仙魔争执,凡间生灵涂炭,普通王权者趁乱起四起,哀鸿遍野。
曾有贤妻念夫君远战疆场,以书信为托,有道是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书信去处早已尸横遍野,那封未送到夫君手中的信,浸染在浑浊河滩边,受着无数生者与亡者的哀思怨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化为了一个青衣的青年。
那青年便是青鸟,善于添笔作画,拿捏人心。
禺疆一柄□□破空插入青鸟体内,却仿佛□□的是一团棉花,禺疆脸色微变,略感惊奇,然后那些包围在青鸟身体附近的画卷突然朝着禺疆扑过来,青鸟面色平静却诡异道:“禺疆大人,得罪了。”
白泽眼神一凛,手中经纶迸射出无数道白色光华,将禺疆从画卷中拖拽出来,并将那些画卷瞬间破坏。
禺疆脸色古怪至极,盯着白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白泽一顿,刚想询问如何,却被禺疆突然施力控住,禺疆面色如三月桃花,明艳又兴奋……
白泽:“……”
她耳鬓青丝被北冥风撩起,斜光中瞥见不远处的青鸟定定地站着,目光冷漠又孤独,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要回万妖园。”
禺疆眼中异常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无比的清明和委屈:“你不是答应我会留在这里陪我的吗!”
白泽忽而笑颜展开:“知道就好,还装作受了迷惑,是想将计就计对我做什么?”
禺疆脸色顿时难看,轻哼一声:“还不是近日你为那些小辈费了这么多劲儿……算了,我先去解决那个小青鸟吧。”
白泽轻轻笑了笑,转眸看向不远处的水上孤岛,那处小屋中的二人,也不知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路。
“云珏啊云珏,但愿你未揣错天机。”
19 ……
最后一波云雨风流,芥茗在□□的大流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只觉浑身郁结的力量已经得到了舒缓,入目也不再是一片混沌,渐渐能看到……玄兮细汗密布的冷峻面容。
“啊……师、傅……”芥茗捂住脸,毫不压抑地喘-息,轻轻叫道。
玄兮身体微僵,随即拿开他的手,强迫对方正视自己,那双冷淡的眸子下汹涌毫不遮挡的情-欲,随着他的身体,他的胸膛,起起伏伏。
芥茗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破了戒的玄兮竟然会这么勇猛,忍不住伸手环绕住对方颈脖,把自己往更深的地方送去。
玄兮薄唇抿得极紧,垂头紧紧拥抱住芥茗,芥茗知道对方如此举动,其实还是被药效控制了大半,但是玄兮没有推开自己,已是一种极大的默许,等到今日事毕,也一定要找一个更好的理由,让人永远不得挣脱……
永远不得挣脱……
乌黑双眸蓦地被添入一抹异色,屋外的青鸟浑身血肉糊模的捂住丹田,嘴角却露出一抹得逞的苦笑。
“你作了什么妖?”禺疆没明白,刚刚一闪而过的黑色光芒是何?
青鸟却倏地退出许多步,朝着白泽说道:“白泽大人,你们这些万妖园的妖魔不是都很奇怪为何当年你们会入魔吗,就连你这神兽都未能幸免,如今我便让你看看,哪怕我不亲自将重明仙尊带回去,他也会顺着魔气重归天庭,完成他当年的约定。”
白泽双瞳骤然缩紧:“你是说当年其实是重明入了魔!”禺疆眉头也紧紧皱起,思考起其中丝丝缕缕的关联。
“四大上古神兽,死的死,魔的魔,仙魔之变本就是顺应天道,青鸟此番任务已完成,还请二位珍重。”青鸟目光里带着决然,蓦然转身消失于浩淼北冥海上。
白泽脸色惊惶不定,把千年前之事一一理顺,难以接受似的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当年是重明将我们放出万妖园,他若是入魔怎可能再让我们自由?”
禺疆闻言眉头紧皱,沉默半晌道:“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北冥会失控。”
白泽抬头看他,风吹的睫毛微微凝起冰霜:“白泽承禺疆大人舍命搭救过,自然生死与共。”
当年从天界逃窜后由于身携魔气,被后来的天兵四处追杀,幸而途遇北冥后被禺疆搭救,自此命遇良缘,不可辜负。
“东岳和犼的事儿太复杂了,我本意不该管,若不是有些小魔流窜至此,我也不会出去一探究竟,这一探倒好,反而多惹了些事儿回来。”禺疆脸色发黑,矛头直指芥茗和玄兮二人。
白泽摇头,轻声道:“其中必有猫腻,只是我尚未推算出来,重明仙尊待人和善,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青鸟所言或许带了些许引导,还是要等那小妖清醒过来才好判断。”
禺疆点点头,轻轻将白泽搂入怀中,摸了摸那一头长发叹息道:“总得争个高下,得争到何时啊。”
☆、听说仙草暴走
芥茗睁眼时,自己一身衣服已然被整理好,长发也被一根银色发带束起,白底银边,简单至极,一看就是玄兮的风格。
而一想到玄兮,脑海中立刻翻涌而来无数瑰丽之景,令他事后还是忍不住觉得身体传来一阵火热。
他从床榻上下来,经过一面铜镜,赫然发觉自己眉间火纹变了形状——原本的火纹已变成了一点朱砂,颜色却更加鲜红,少了一丝妖异,多了一抹圣洁。
他蓦然想起,曾经所见元神模样,当时他还好奇过,为何他的元神会与自己本体有些许诧异,如今竟然变得与元神眉间的红点一样了……
盘膝而坐,刚探入丹田气海,一股磅礴浩然之力迎面而来,险些将他打出体外,他强忍一口血,当即压制住体内悸动。
结果大出他所料,元神强大了远超过他想象,而他的本命洞冥灯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竟一直凝不出实体,一团法力氤氲在气海深处,纵然比起先前强大,却只能看不能用,着实诡异!
还未能探究出更多,开门声让他回神,他坐在屋子中央,一身白衣地入门而来,手中握着一鼎烟气缭绕的香炉,还未看清对方面容,心中本是雀跃得意,却不想一抬头,是白泽。
芥茗闻着那味道,立即辨认出是助他镇定魔性的熏香,心里却凉了半截:“玄兮呢?”
白泽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几日未见便想的紧了?”
芥茗沉下脸,背对玄兮的时候,他再不伪装和善,满脸阴森地站起身道:“他走了?”
白泽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走了,替你修补好神魂之后立刻就走了,东岳帝君带领魔宗谋逆,不周山已破,昆仑岌岌可危。”
东岳帝君?
芥茗双目微怔,想起多日前他还在青城之上受到过此人教诲,竟然这么巧,带领魔宗进攻昆仑?
可哪怕事出有因,就这么上过他,然后拍拍手走人了?
魔纹瞬间蔓延至芥茗的半张脸,他的眼角悠长,原本勾勒出一道邪魅曲线只令人觉得惊艳,此刻黑色的魔纹让他看起来可怖又残酷。
白泽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很难接受眼前看到的模样,颤声问道:“你的魔气是伴随元神而出的,对吧?”
芥茗想起,魔印的确是他在剑势宗中修炼出元婴后才有的,当下走向白泽,高大身影将纤细的身躯笼罩住,森冷无比:“是又如何,我这身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泽从他一呼一吸间尽可能推断出他的状态,最终有些绝望地闭上眼,信了青鸟所言。
“我都说了,你就是重明,难道你们都当我说话为无物?”白泽退后几步,一袖挥断芥茗阴狠视线,倔强的面目高高昂起,透出一股决然和自矜。
芥茗盯了她许久,哑声道:“你也是个魔。”
白泽身形微僵,略带晦涩地抬眼看他:“我是魔又如何,如今大荒三界,曾经在万妖园中的兽类,无一不含有一丝魔气。”
芥茗冷冷看着她,不知她这番自白有何意义,但仅凭对方的身体中有魔气,令芥茗无法全然相信她话。
白泽也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慢慢说道:“可哪怕我是魔,我也不会恨你,因为若不是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得有自由。”
芥茗:“……有病。”
他面目冰冷,心中却杀气波澜,召唤不出洞冥灯,使他处在一个狂暴的临界点,满腔怨憎促使魔印之后的魔纹生得更多,面容两侧攀升如同花枝,毋庸置疑他的身体上有多么严重。
“你要去何处?”白泽厉声叫住他。
芥茗侧目,鲜红双唇和眉间一点朱砂,在黑白密布的魔纹边缘显得惊悚又诡艳:“上天庭。”
“有意思!”屋门被禺疆从外面一脚踹开,禺疆面色讥讽,手上握着□□却结结实实,“本尊倒想问问,你上天庭是为了作甚,是抓回那个负心汉呢,还是伙同东岳,再和千年前一样,再把昆仑山给捅个洞?”
芥茗朝后退了几步,面色阴森低语道:“你们自说自话可说完了?禺疆,你要拦我?”
禺疆一把□□往地上狠狠一插,周身鳞甲长袍随着一震:“你若现在去,本尊将你打入海底囚个几百年,你若能在此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待东岳事毕,本尊亲自送你上去。”
芥茗一把扯下银白发带,黑发缭乱松散下来,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乌黑如夜,他眉头微挑,带着几分考究和深意说道:“若是几日前,你们好好同我说明,我或许会信,可如今这幅模样,还恕……本仙无法听命。”
一时间气势箭弩拔张,禺疆眉头渐渐沉下,区区几日来他上古魔神的尊严遭到了无数次挑战,白泽见他隐约有动怒之象,轻轻叹了口气,冷声道:“芥茗,白泽从不说谎,你若不信我所言,今日执意上天庭,你绝对会后悔。”
芥茗飒然转身看向她,纵使不能化出洞冥灯,荧荧光亮却能顺着他的指尖,化作一道造型熟悉的法剑伸出手掌,法剑由仙气汇聚,竟也伴随着魔气缭绕。
“你所言我是重明,可从无一人告知我,我为何是重明。重明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你们又想方设法将我同他的徒弟玄兮撺掇在一起,实在令人惊叹你们仙人的做派。”芥茗嘴角笑意天真,乍看仿佛不谙世事的青年,可他话语却字字咬牙切齿,带着把人生吞活剥的狠厉,罔提手中的剑还闪着寒芒。
白泽抿唇沉默半晌,悠然道:“正是因为你是重明的转世,此刻又急需修补神魂才能恢复,所以需要同玄兮交合,拿回曾经赐予他的一丝神魂。”
芥茗一顿,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但白泽若真是无法说谎的话……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哑声问道:“所以呢,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禺疆冷哼一声:“希望你安安静静,别给我们添麻烦。”
话未说完,芥茗却突然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木屋,禺疆神色一凛拔出□□就欲追上,白泽却更快地止住了他:“随他去。”
“他若是此刻上天庭,也不知该被魔宗弄死还是西王母弄死!”禺疆额头青筋突起,眼尾竟也绽露出道道魔纹。
白泽却轻笑着摇摇头,伸手抚上禺疆眼尾轻声道:“他此生生而多疑,未确定事态之前断不会轻易赴约,我看他此番恐怕是为了验证我们话中真假,去找了鲲鹏。”
禺疆双目微怔:“找鲲鹏作甚?”
白泽侧开面容,无悲无喜道:“我同他说,同玄兮交合来修补神魂,他定然已记起当日,鲲鹏剜出元神还与他的情形,若有能证明他是重明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肯定便是鲲鹏了。”
禺疆茫然半天,只觉自家妻子似乎知道好多他不知道的东西:“重明曾经还分与神魂给鲲鹏?”
“否则你当鲲鹏原本只是一条鱼,如何能出水化鸟的?”白泽看他一眼,目光柔和,“所以我信,当年哪怕我们被侵染魔气,也绝不是重明有意为之的,他是极善,也极心软的人。”
传闻中那个极其善良、极其心软之人此刻却怀着满心杀意,他能感受到尾椎上的魔印在隐隐发烫,魔纹一丝一丝从中蔓延,延伸在他的脸上,瞬消彼长,像忽开忽败的朵朵昙花。他的身体中有曾经在黑水时意外得到,并在宁封子手中意外帮他融合的避水珠,所以他猛地扎进北冥冰冷的海水里,朝着记忆中鲲鹏的巢穴游去。
空旷寂静的深海本就包含着一股巨大的冰寒,幽深的沟壑像巨大怪物的口器,也不知道哪一步就会陷入无可回头的深渊。芥茗在海水中疾驰,直到他发现了巢穴之中的一抹巨大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