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番外篇完本——by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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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些的人看起来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是他似乎是惧于什么东西,并没有问出来,只是轻声道:“皇上,奴才是小李子。”说完还行了个礼,暗中瞪了旁边的人,那个小得多的少年才后知后觉地回答道:“奴才是小四,皇上。”也依样画葫芦地学着那小李子行了个礼,样子有些滑稽。
陆尚温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即使他清醒了很多,却还是不明白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站起来,头却撞到了顶,脚下一个踉跄又坐回了原位,那两人大叫着“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您没事吧?!”。本来头被这么一撞又疼起来了,两人却又这么一番大嚷,陆尚温觉得很烦,当时就想拿把刀杀人,只是却又没这个条件,只能又揉了揉太阳穴,揉了许久头减轻了些痛感,他才抬眼看清了他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小隔间,两边都有窗户,窗外掩着窗帘,窗帘上用金丝一样的线绣着细致到条纹的花,前面这两人是掀了帘子才能与他面对面的,那帘子上面也绣着金丝,这样一看来,这个小得只够一人坐的地方,竟全都是金色的。
陆尚温愣了一下,想着的是谁那么没品位。他这次正常地走了下来,在下地时他遇到了困难,因为小四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让他无从下脚。
陆尚温沉默了一下,心想这绝对是整蛊游戏。
陆尚温伸出了一只脚,尝试性地试着去踩小四身体旁的地板,醒来之后他的脚似乎是变长了,能一脚跨过去,陆尚温按着板子顺利踩在了地上,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然后他就看见小李子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只是他并没有在意。
陆尚温四处张望了下,看见在星月光辉下显得洁白如霜的地板。地上趴着的小四躺了许久没感觉有人来踩他,觉得奇怪,抬起头时看见已经站在地上的陆尚温,也和小李子一样受到了惊吓。
陆尚温回头看见他之前坐着的地方,那个小如鸟窝却金光闪闪的小隔间下搭着两个大轮子,前面系着三匹白马,两只站着,头正望着远处,马股上的尾巴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一匹趴在地上,正对着陆尚温的是一个大屁股。
这是一辆马车,很明显。马车后是一棵棵柳树,树前有腰上别着剑的高大男人,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树后是洁白的护栏,护栏后是湖,湖上荷花摇曳,河上游动着几盏灯,橘红的光与月光一同照亮湖面与荷面。远处岸上也是一排的柳树,树下有一排的人,举着灯走着。
陆尚温往旁边看去,看见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月光下细微地闪着光,金顶红门,朱漆大门顶上悬着黑色金边匾额,正中是几个泛着金光的烫金大字——明坤宫。飞檐之上双龙戏珠,金鳞金甲,位于它们之间的那颗珠子却比它们要来的耀眼夺目。檐角婉转无棱,金黄琉璃瓦重檐殿顶,辉煌而庄重。朱漆大门两边站着两位浑身穿着盔甲手持着□□的士兵。
陆尚温有些震惊,他的嘴张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还是和刚才一样,他愣了愣,面部的表情几乎是僵住了。
他有些迷惑地转过头问那小李子,问道:“这里是哪?”
那小李子见他表情微妙,看了一眼他刚才盯着的地方,心里觉得奇怪,因为这地方与平时的样子差不了多少,皇上却一脸震惊,还问出了这种问题。但是毕竟宫中深似海,他不敢揣测圣意,只是回答道:“这是在皇宫里,皇上。今晚是否在明坤宫中就寝?”
陆尚温不太确定,他记得他原先是在家里,一觉睡醒后找不到书,然后在楼下客厅找到了书,然后……
陆尚温脸色大变。
然后吊灯砸下,他还没感觉到疼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既然这样,他此时应该是在医院病房内,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陆尚温下意识摸向头顶,什么伤口都没有,有的只是刚才头撞到顶时的微肿起的包,于是陆尚温的心就有些乱,连带着他的思绪也有些混乱,他颤抖着吼道:“这里到底是哪?什么宫?就什么寝?”
小李子似是要哭了,陆尚温的脸色太可怕,吓得他与小四慌忙跪下,连带着四周的士兵,小李子慌忙道:“就是您的宫殿啊!皇上!”
“......哦。”陆尚温有些累,他的头还是有些晕,但是已经大致清醒了,他见太监似是要哭,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怕他,他还是把语气放缓了,说道:“跪什么跪,起来起来都起来。”这群人才都直起了身子,士兵身上的盔甲相碰发出的声音整齐划一,场景太壮观,陆尚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两个穿着太监服的人分明和那些士兵不同,他们两明显是软脚虾,吓坏了之后站都站不太稳,膝盖还在抖,那个小李子见他脸色放缓了许多,试探着问道:“皇……皇上,现在是要做什么?”
陆尚温反问道:“你刚才说要干什么?”
小李子颤抖道:“就……就寝?”
陆尚温:“对。”
小李子又问道:“皇上,明月公子怎么办?”
陆尚温有些懵:“明月公子?谁?”
“就是您前些天惊鸿一瞥的明月公子,红尘楼那位。”
“带来了?”陆尚温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累了,于是对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些不耐。
“您自个儿带来的,就在您后边的马车上坐着呢。”
陆尚温转头,果然看见一辆装饰含金度不逊于自己刚才坐的那辆马车的轿子,旁边站着个清秀的小童,装扮朴素,几个壮汉站在旁边,轿子上的帘子还是掩着。他刚才没发现这辆轿子的存在,直到小李子提醒了才知道。
明月公子,这称号太耳熟,好像前不久才听过。陆尚温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他就胡乱回答道:“那能怎么着?找个地儿让他住下不就好了?!不然怎么办?”
“不住明坤宫?”公公小心翼翼道。
“不住不住不住,住我这干嘛?”陆尚温听小李子的话,这个什么明坤宫还是他的住处,为什么他的住处哪里来的人都可以住?
“那不如……住在紫宸宫?”
陆尚温不知道这紫宸宫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座宫是用来干嘛的,小李子给他安排好了就好了,他应了一声就作罢了。
“哎!小四,今后明月公子便住在紫宸宫了,让力夫去将轿子抬到紫宸宫……你带路。”那小四应了声就跑去轿子旁,跟那几位力夫说了什么,他们就弯下腰抬起了那轿子,掉了个头朝对面走去。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轿子窗旁的帘子,有人在窗旁,伸出手抓住了那乱飞的帘子,手指修长莹白,抓住了帘子后那人探出了头。那人的脸洁白如玉,眼似琉璃发亮,突然漫不经心地往后扫了一眼,碰巧与陆尚温对视。
陆尚温:“……”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那轿子里的人移开了眼,陆尚温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耳朵却有些发烫。
哪里来的姑娘家,长这么漂亮。
唐豫书一直默默听着外头的声音,听着外头的所有声音,直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与或尖细或低沉的说话声消失,他感觉到轿子摇晃了下,他不禁抓住了窗框,轿子像是被力夫抬起来了,又开始摇晃得厉害起来。
他被晃得有些不适,四周太过辉煌,上次坐上这样耀眼的轿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唐豫书皱了皱眉,转眼看见一边的窗帘被风吹得开了,丝丝凉意流入轿中。他伸出手抓住了那翻飞不停的帘子,探出头欲取得更多的凉意,风打在脸上,把脸上因为闷热而冒出的细汗吹得散了些,唐豫书敛了敛神,看着外头的景色在慢慢移动着,月光倒是明亮,照亮一片地。
皇都内也曾住过唐氏一家,曾为皇都首富,家中贵戚重臣许多,声名远扬。
现如今,唐氏子息破散,皆不知被贬为奴隶后卖去了何处。唐家当年辛苦攒下的荣耀被称作是笑柄,一刀一剑划下的乱臣贼子首级被视作是图谋不轨!那深宫之中冤魂处处皆有,却不知哪一缕是唐氏族人!
皇陵之中葬着他的仇人!
开始时他只怪罪舅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卖国为贼,害得一家子人因为他而受罪。
后来涉世多了,他也知道了那皇宫之中的脏污。舅父卖国?可笑!舅父一生清廉,月俸发下来时也不愿白白花去喝花酒吃猪肉,每日用餐的花费能少就少,其余所剩都留给了百姓奴仆,半分无贪,两袖清风!
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人,又怎么会卖国求荣!可笑!
只怕是功高盖主!先皇恐失民心时做出的亡羊补牢之举!
唐豫书被贬作奴隶时,和狗抢过包子,用手捧过泥水喝,累了就找个小角落蜷缩着躺着。后来被人贩子抓着卖到了小倌馆中,心里恐惧,差点寻死成功。后来被救下,遇见了那楼主。
这大约是他这一生的转折点,如果没有先生,也就没有现在的唐豫书。
唐豫书吹了一会儿凉风,刚想把头缩回来时,却看见远处矗立的少年,那少年正呆呆地看着他。
唐豫书与那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缩回了头,放下了帘子。
许久,他嗤笑了一声。
那皇帝倒是比传闻中的来得傻得多了。
夜已深。
虽说紫宸宫不远,只是待到轿子停下时,唐豫书却觉得过了许久。
“公子,公子?”帘子被掀开,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
唐豫书才要应声,突然想起这里是皇宫,这才睁开眼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少年几声。
虽说这当场的仅仅只是几名侍卫,但毕竟这是皇宫,能多一分谨慎便是一分谨慎,荷清还把过去的天真带过来,若是被抓了把柄那便不好了。
荷清扁了嘴,无辜道:“公子荷清明白了,再没有下次了。”
“那便是。”
唐豫书被荷清扶着下了轿子。
在打开大门之后,荷清先是点了蜡烛,他才借着烛光看清了屋子内的模样。
紫宸宫很干净,像是常有人打扫的模样。但是里面摆放的东西又不像是旧物,倒像是新进的,连蜡烛都是新的,从未点过的模样。
这样一看,倒像是早就预谋好了要让谁住下一样。
唐豫书想着,又忆起他入宫被封为皇贵妃的堂姐,其实他那堂姐是有心上人的,不想却被那老皇帝看上,强买强卖地便被送入了皇宫,整日以泪洗面,最后终得一死。
也许,对于她来说,死不过是解脱罢了,只是可惜了不能再见心上人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都很不想弃文,只是因为懒而已(⊙▽⊙)
那些恶意揣测我穿越了的人类啊,打脸打得痛不痛?
不爽你来打我啊
☆、第 三 章
躲避无法解决一切,陆尚温知道。
昏沉的黑甜的梦之后,陆尚温需要解决?div align="center"> 氖钦飧瞿吧氖澜纭?br /> 天还没亮他就醒了,早起总是令人舒服的,陆尚温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睁眼看见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装饰,还有不同的身子。
陆尚温对这些有着从心里蔓延出来的陌生感,但是他不得不扮演这个皇帝,因为他对这个地方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皇帝叫什么名字。
门外时常会有个眼神冷漠的年轻太监,书房内的书都是文言文,每天只有两顿饭,晚上天刚黑就睡觉。陆尚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吃完睡,睡完吃。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周,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抗拒感也就少了许多。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是当来做什么的,似乎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没其他用处了。
很快他就知道当皇帝还有什么用了。
附属国的使者送来一名使者一封文书还有一车的舞女琴师,前来和解。陆尚温不知道几月前这个附属国对青纹国发起过战争,后来被前去援助的青纹国军将士给废了一半以上的军队,将士突破城门,闯入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皇帝不忍见他的子民过这样的生活,于是亲派嫡子作使者前来和解。
陆尚温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得傻傻跟着那名眼中带着冷意的年轻太监到了大殿,坐上了主位,盏中酒泛着清冽的光,两边诸侯起身齐齐跪下请示,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些空,不知道要怎么回应,突然机灵一动,想起之前妹妹看电视剧时他也会瞟上几眼,这种情景,皇帝大多都是说平身。想通了之后,陆尚温总算松了口气,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于是诸侯起身入座,那前来的使者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陆尚温听不懂的话,而陆尚温坐得端正,背上酸得很,也听不进他说的什么话,等到那使者说完了,旁边的侍从拿了封文告上前,他还是不知道对方到底讲的什么屁话。
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求助的目光投向带他前来的那个太监,毕竟这里他唯一觉得有些熟悉感的就只有他了,而那太监虽然没有转头,却像有所感知似的,自己接过了那封文告,打开举在陆尚温面前。
那上面的字和书房里的字一样,都是陆尚温不认识的字,但是他却能看懂,应该是原身带来的习惯。那上面写的大致是要两国和解,每年给青纹国多少多少黄金,每年送多少美女壮汉,还有丝绸工艺品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陆尚温这种不太懂行的人也觉得这些不错了。
于是合约契定,乐师抚琴持笛入座,舞女款款而入。细眉舞飞入□□,罗袖轻盈人眼。腰肢柔软洁白,笛声轻盈婉转,仿佛就要飞入云端。笛声愈发轻盈飘逸,琴声反而越低沉缓慢,舞女们的动作就越快,陆尚温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们的袖子在飞舞还是她们在飞舞。大臣在窃窃私语,或欣赏或不怀好意或不以为然的眼神在舞女们之间流转。陆尚温看得有些痴了,杯中的酒都忘了喝。水袖一场梦,便胜觞中烈。
宴席时陆尚温喝了些酒,结束后他遣散了那些仆从,独自走在路上吹风醒酒。这招确实有效,凉风打在脸上,带走了许些热气的同时也让他的脑子清明了许多,但是他的脸还是泛着红。夕阳过后是夜,这天的夜晚显然是要来得热闹的,还有些官员还未离开,酒后的步伐有些踉跄,全靠仆从才能走动。
陆尚温酒喝得不多,他也不过是头有些发晕而已,于是就本着高人一等的幼稚想法,他看着那群喝得站立不了的人,有些想笑的欲望。
嗯哼这群愚蠢的凡人!
走了许久,有举着灯娇笑着的宫女们,排成两排走过他身边,其中几个偷偷瞄了他几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脸蛋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暧昧不明。
陆尚温没去在意她们,只是默默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走累了就停下来,撑在湖边的护栏上看远方的一片彩色。
走着走着,陆尚温走得有些累了,本来想着要回寝宫睡上一觉,结果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陆尚温:“……”
这皇宫里到处都是侍卫,他完全可以去问个路,只是可惜陆尚温脸皮并不厚。他平时死读书读得多了,交际压根是一只渣,所以他才能和徐雯雯那个话不多的人混成朋友。陆尚温停下看了许久一个站在护栏边的侍卫,看得那侍卫的汗不住地滴下来,他还是没动身。
心中天人交战许久,陆尚温的脸皮还是厚不起来,毕竟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有人在自己的家里问自己的房间在哪,即使他的家够大。
陆尚温于是轻叹了口气,朝那侍卫走去,只让对方让了个位让他站,他就站在原本那侍卫该站的地方,默默地看着湖上漂泊的灯。
突然听见有轻微的琴声悠扬飘于湖上,陆尚温的耳朵机敏的捕捉了这声音,心里有些好奇,就寻着这琴声走了过去,觉得这捉迷藏的游戏还是蛮好玩的。
走了许久,这琴声大了起来,陆尚温眯着眼寻到了个湖上小亭,看见有人坐于小亭正中,烛影绰绰,那分明是个少年,穿了一身红衣,让陆尚温想起那些红妆舞女,□□翻飞,娇娆艳丽。
在这一片水色里,那一缕红色太鲜明。琴声突然沉闷下来,不似刚才的悠长遥远,反而是委婉连绵的,在湖上蜿蜒着,流淌着,如诉如怨。
陆尚温忍不住走了过去,心想终于遇到个不是皇宫工作人员的人的,也许人家比他还要不熟这地方,但毕竟皇上是全民向偶像,应该是大多住在皇宫中的人都知道他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