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番外篇完本——by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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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李何苦已经死了,明明事实就摆在面前,明明骨灰盒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但是陆尚温总觉得这样很不真实。
不久前他们还谈棋论子呢,怎么今天就死了呢?
陆尚温沉默着想。
很多事情只有在时光的流逝之下才会慢慢明了。
距那件事已经许久,陆尚温渐渐明白了为何李何苦在告病多日后会突然进宫要与他下棋,又突然对他说那么多话,对他露出那么失望的神情。
陆尚温曾经养过一只猫,猫在死前似乎总有感应,陆尚温的猫开始绝食时,总会蹲在窗前透过玻璃眺望着远方的某处,后来在某天晚上,睡得正香的陆尚温就被他的猫给推醒了,那只猫在他的耳边低低地叫唤着,尾音蜿蜒缭绕,一波三折。他刚想去挠挠那只猫,它就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蹦跳着跑开了,从此,猫下落不明,直至有一天,它的尸体被发现出现在它眺望着的那个地方的一个树洞。
人也是动物,李何苦是否是在死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呢?才会前一日如此痛苦?
陆尚温在了悟了这些之后,心中的负罪感却没有丝毫退弱,反而更加沉重了,就像是有人给他上了一道枷锁,名为期盼。
陆尚温喝了一些酒,他不是贪杯的人,此时却有些沉醉于酒带给他的虚无缥缈的一些幻想。
酒是好东西啊,能让人忘记一些东西,飘飘欲浮舟,波澜可移。
他仗着飘忽不定的脚,摇摇晃晃在斑驳陆离的月影之下穿行,在这时而重影时而模糊的世界之中,他在摇晃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是紫宸宫。
在看到飞檐上泛着的幽黑的月光时,陆尚温突然想笑。
避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要以死谢罪,拖了这么久
唉,不如这样,每当我许久不更新,你们就当我齐文了,这样你们才不会太焦急,并且会在我再一次更新兴奋起来
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收藏呢……吓到我了
☆、第 三十五 章
玉兔绕殿拱,清风扶细雨。
夜里起了一阵细雨,雨势不大,却来得突然,。烛光随风闪烁,映得唐豫书手中的书页明明灭灭。唐豫书眨了眨眼,道:“荷清,把窗关了。”
荷清应声而起,正要将窗关上,却看见不远处有一黑影,踏着破碎斑斓的阴影,朝紫宸宫靠近。荷清眯着眼端详了一会,才从那人袍角的青龙流云辨出那人的身份来。荷清没有说话,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摇曳不停的烛光与窗外淅淅沥沥的的雨声。
刹那间书扔在桌上的声音代替了窗外繁杂吵闹的雨声,衣料摩擦的声音急匆匆远去,荷清默默地冷笑,这才默默关上了窗,搭在窗棂上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唐豫书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迎接到了来人沉重的身躯,那人没有带伞,身上的雨水直滴在地上,很快就凝成了一滩水洼,他的身上带着湿冷的寒气,以及夹杂在其中缭绕旋转的酒气,明明应该是醉后的酸臭味,唐豫书却只能在他身上闻到泥土与青草、雨水与龙延香的味道,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酒味似乎在他闻到的那一瞬间后消散无踪了。
陆尚温将头靠在他的肩窝,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了他的皮肤上,带着凉意与痒意。唐豫书下意识搂住了他,触及湿凉如冰。
唐豫书抄荷清那处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荷清于是就踏着静默无声的脚步离去,带上了门。
“皇上来我这做什么?”唐豫书将陆尚温扶至桌边坐下,看陆尚温袍脚滴落的水蜿蜒。
陆尚温没有应话,他紧闭着眼,似乎已经昏睡过去,在唐豫书松手的那一瞬间他倒在了桌上,脸色是苍白的红润。
唐豫书倒了茶,看着这般模样的陆尚温,第一次觉得他有些脆弱……也许他从来都是脆弱的,只是他脆弱的模样从不给唐豫书看。
刹那间唐豫书有些气急败坏,他不明白他在气急败坏什么,正如他不能够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对于陆尚温的想法。
室内的空气在沉默中凝结。唐豫书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陆尚温的脸,而所有的一切就在他触碰到陆尚温的脸时爆炸了,那一股凉意像是一条毒蛇一般钻进了他的骨肉,沿着他的骨钻进了他的心脏。唐豫书猛地站了起来,掀翻了自己一直坐着的椅子,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一时间,茶杯碎裂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屋子。
“皇上能否与我讲一讲话?”唐豫书用他的那一副悲哀模样看着陆尚温,“皇上?”
陆尚温没有回应他的话,他趴在桌上,双眼紧闭,像是已然睡死。
唐豫书站着看了他不知多久,突然觉得这个模样的自己很可笑,但是他笑不出来。“没有人能够强迫别人做什么。”唐豫书突然想起许久之前陆尚温对他说的这一句话。陆尚温说这句话的时间太过遥远,也许对方已经忘了,而他却还记得。真是令人发笑呢,身为万人至尊的皇上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不知为何唐豫书就是想起这句话了,记得陆尚温说这句话时眼中泛着的光,想起陆尚温那时嘴角的笑纹,同时又想起这些天陆尚温的回避。
“你不能强迫我做什么,我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唐豫书像是魔怔了一般重复念着这一句话,他有些茫然。
唐豫书突然明白了。
他不想当陆尚温休闲时的娱乐与低落时的安慰,也不想成为陆尚温在忙碌时就会遗忘的虚幻。他想要成为陆尚温的所有,陆尚温脑中的所有,陆尚温身边的所有。
唐豫书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这似乎是许久之前就有了的想法,他却直至今天才发觉,才发觉他平日里内心的翻涌究竟是为了什么。仿佛茅塞顿开,所有的一切都明白明了了一般。
唐豫书一手撑在桌上,倾身颤着手触摸陆尚温的脸。
柔软,脆弱,柔软,脆弱,柔软,脆弱……
……
犹如从缠绵沉重的泥潭中脱身,陆尚温恢复了些直觉。他像是被包裹在茧中,周围暖和而安全。他试着动弹了一下手指,触及是流动的柔软,他在水中,也许有人在为他沐浴。或是仆从,或是……
他想起失去直觉之前看到的一切,他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该知道他现在正在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场景,他却没有深入去想。周围太温暖了,缠绵得他无法思考这一切。
有人在为他擦背,陆尚温眯着眼,看清了烟雾缭绕的屋子,不是他的寝宫。他略微转了头,在余光看见了一缕乌黑的发尾,沾了许些水,在橘红的烛光之下闪烁着暧昧的光。
陆尚温将眼睁得有些大了,他看到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那一瞬间,他脑中的某根弦像是被谁拨动。他觉得他应该是疯了。在下一刻,他转过头,一手扶着桶壁将身子撑了起来,一只手勾住那人的脖子,倾身吻了吻他的唇,是湿热的,带着不知多久前留下的茶味。
陆尚温没有停留太久,一触即离,而那人却迫不及待拥了过来,把舌头灵巧地钻进他的嘴中翻搅。陆尚温看着那人的眼,那人的眼中有深沉的欲望与恨意。
当他们的唇离开彼此时,陆尚温眯上了眼。
“唔……你知道吗?李何苦死了。”
他没有去看那人,却知道对方是在看着他,听着他的话的。
“恩,你定然是知道的,总有人……总该有的。”
“我……朕控制不住自己。怎么样才能够回去呢?怎么才能呢?”
他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回答,热气与酒后的醺晕包围了他,黑暗的到来伴随着柔软的拥抱,似乎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没有听清楚。
次日清晨,陆尚温在鸟鸣与晨曦的环绕下醒来,在醒来的那一刻他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的蠢逼行为。
三更半夜骚扰唐豫书,然后……能不能不想了?给他洗澡的那个人用脚趾猜都知道是谁好吗?!
说好了喝醉后做什么都会忘记的,陆尚温却根本没有忘记什么,反而连最细微的细节都记得,真是一口凌霄血无处可吐。
此时他正位于紫宸宫,唐豫书的床上,话本翻了几页草草放在桌上,窗户开着,只要斜斜眼就可以撞见满眼的春光。
唐豫书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这时候可没信心再去面对这货。穿越前喝了酒,昨天又喝了酒……啧,真是再也不想喝酒了。
陆尚温只穿了里衣,昨日穿的衣服不知所踪,只见得一套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枕边。他起身穿上了衣服。随后他翻身下床。决定离开。
世事难料,刚出门就遇见了回来的唐豫书。他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四菜一汤。
陆尚温碰着了他的眼,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道:“朕还未洗漱,待朕洗漱完再提。”
陆尚温刚想离开,却被唐豫书拦下,道:“我为皇上洗漱可好?”
陆尚温刚想拒绝,却被唐豫书跃跃欲试的神情击中,不由得不自主点了点头。只是点完头后他却又后悔了。
一顿洗漱之后,陆尚温坐在唐豫书对面,吃的是高级大厨做出来的五星料理,却硬生生吃成了含泪嚼白蜡。
饭后,荷清收拾了桌子。唐豫书邀他前去凉亭,陆尚温应了。
两旁柳树折腰,万千青丝泄下。陆尚温忧郁的心随着此起彼伏的鸟鸣声而微微霁了。唐豫书在他对面看话本,他喝茶下棋,和自己。
陆尚温下棋之余不由得有些疑惑,不由得偷偷抬眼看向唐豫书,他不知道唐豫书想要做什么。却不想偷看着偷看着不小心就被唐豫书捕捉到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视线,唐豫书朝他看了过来。
陆尚温有些尴尬。
“皇上……倘若有一日你被欺骗,即使他是为了你好……皇上会原谅他么?”唐豫书并没有因为他的尴尬就移开看着他的视线。
“啊……”陆尚温犹豫了一会儿,道,“若这个谎言并不危及自己的话……既然是为了他好,那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突然抬眼看向了唐豫书,问道:“怎么?你骗了谁?”
唐豫书点了点头,道:“恩,只是……不,没什么。”
陆尚温想,其实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骗了谁的,不过似乎不是为了他好了罢。
这样想来,陆尚温突然有些悲哀。他觉得他对于唐豫书是已经尽了自己全力的好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属于他的结局终究会到来。
一时间凉亭之中有些寂静。
唐豫书从腰上解开了什么,握着那物放在了桌上——是一把剑。
那剑上的刀鞘雕刻精细,颜色漂亮。陆尚温不会识剑,却也知道这把剑应当是不错的。
“还记得这一把剑吗?”唐豫书问道,他的眼微睁,眉上挑,脸颊微红,似乎是十分期盼的模样。
陆尚温对这把剑没什么印象,他上次见到唐豫书佩剑的时候,他把人家的剑摔湖里了。也许……是后来补偿的?
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大概。
唐豫书只好苦笑,道:“也罢……皇上,我给你耍一把剑可好?”
陆尚温不由得看了过去。
唐豫书戴了冠,墨发高束,眼眸如星。
陆尚温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脱口而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妈个鸡,我讨厌感情戏,但是好像这么一篇文,全都是感情戏
唉,删了感情戏,似乎……五分之四都要没
这对狗夫夫什么时候能虐啊,太甜啦!!
☆、除夕番外
陆尚温这一生的除夕一共有五个步骤。
在他穿越之前,他的除夕夜只有陆知然,而陆知然也只有他。
在他穿越之前,是第一步骤。保姆在为他们准备好食物后就回去了。屋子里□□静,于是他们就打开了电视机,春晚内喧嚣重重。
保姆的厨艺还是好的,以至于陆尚温塞了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而陆知然说她要减肥,于是她吃了一点就停筷了。
“知然,等等!”陆尚温在她离座之前叫住了她。
陆知然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你旁边的那盘肉……对,就是它,夹一点给我!”陆尚温紧紧盯着他所指着的那盘肉。
陆知然:“……”
陆知然:“你没手吗?自己夹。”她这么说着,抽起面巾纸擦了擦筷子夹起了肉,塞进了早已准备好张开嘴的陆尚温嘴里。
“窝首都安。”陆尚温嘴里塞着肉,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陆知然瞥了他一眼,撕开了放在一旁的零食包装,说:“那就自己拉长。”说完,她拿了一片塞进了嘴里,咀嚼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喂你不是要减肥吗怎么又吃上了?!”陆尚温吞了肉,崩溃地叫到,得到的回复是加大的电视机声音。
陆尚温所在的小区不允许放烟花,寂寞的陆氏兄妹坐了计程车前往附近名为允许放烟火的公园。在公园附近挑选了烟花计费老板娘叫住了他,“嘿那个小朋友!”
陆尚温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别装作四处看风景,说的就是你小朋友!”老板娘叫道,“你姐走了。”
“……”陆尚温这才发现说的是自己,“那个是我妹妹谢谢。”
老板娘一脸幻灭:“你们身高明明……”
“我发育慢。”陆尚温以迅雷不及之势打断她的话,“我今年16岁明年17岁每个男生都这样,这说明我以后会比她高一个头。”
陆尚温只是乱说的,而后来他却真的高了陆知然一个头加上脖子,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噢……”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老板娘想着,还是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说完,“你还是快去找她吧,两个小孩子出来,丢了哪一个以后就都出不来了。”
陆尚温应了她的话,结了账抬着装满了的箱子走出了店门,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手里拿着一大串烧烤站在面条店前的陆知然,他累得快趴了,一到就放下箱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息,“你可真好找,累死哥了。”
陆知然却突然朝他笑了笑,说:“谢谢夸奖。”
“马丹明明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陆尚温咆哮,“给个正常的回应好伐?!”
“不要,我不知道。”陆知然冷酷道。
“矫情!”陆尚温翻了个白眼,朝老板道:“我也来一碗面条!”
老板摸了摸头:“没面条了,只有面线。”
“面线也可以啊,我们不能因为它比条多了一划就歧视它,你知道它从面粉变成面线是有多么艰辛吗?”
老板被这些话炸得一愣一愣的,他又摸了摸头,似乎是觉得陆尚温这么一番话很有道理,就沉默着走进厨房了。
陆知然:“老哥口才这么好,平时肯定没少做脑残粉吧?”
陆尚温没在意她的嘲讽,反而一脸得意地仰起了脸,道:“那是,你哥口才就是好,否则怎么能在万里挑一的班级里被眼尖的老师挑来当语文课代表呢?”
“……”陆知然这才认认真真地盯了他一会儿,说:“也对,任颜值来看,你也不是很突出的样子,人品只够□□,人缘……嗯,大约只有我这种顾忌亲情的善良人士愿意和你玩了,也就只能看才华了……虽然也不是很好。”
“……”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顿时有了想要掀桌的欲望,“拜托!老子人气超高好吗?!人品也是棒棒哒!人缘……我交到的朋友除了你其他人都很可靠好吗?!”
“呵。”陆知然冷笑。
“闭嘴吃面啦你个吃货!”
陆知然用奇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面端了上来,过了一会儿,面线也端了上来。
吃过了面就已经将近11点了,陆尚温抬着箱子走在后面,陆知然提着装着烧烤的袋子走在前面,两人用一种乌龟可以媲美的速度到达了公园中心,到达时烟火已经盛开了半边天。陆尚温赶紧将箱子里的大型烟火搬了出来,点了火就跑。
烟火炸开了,就像是一朵巨大的花,毫不矜持伸展开自己色彩斑斓的花瓣,展开在热闹被照得像是白昼的天空。陆尚温和陆知然两人一人蹲着,一人站着,吃烧烤!
看着炸成了花的烟火,陆尚温突然开始叹气。
陆知然有些疑惑于他的伤感,问:“你怎么了?”
陆尚温说:“我在想,你这么能吃,以后没有我,你饿死了怎么办?”
陆知然撇了撇嘴,“壮士何故断药,我还担心你这样的估计以后找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