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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番外篇完本——by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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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温于是拍了一下对方的肩,道:“打搅你弹琴了,朕问下明坤宫在……”
那人转过了头,那长相让陆尚温愣了一下。
那少年白皙漂亮的脸闯入视线,让陆尚温有些失神,他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他。那少年勾着唇角,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却是清冷的,眼瞳深处埋藏着冷漠,就像那个太监,忽一抬眼的眼神冷漠到入了骨子里。
陆尚温只愣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他一面为这人的长相而赞叹,一方面还是执着于询问自己的住处:“你知道明坤宫怎么走吗?”
那少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弹自己的曲子。
于是陆尚温就有些郁闷,本来在宫中没什么人和他聊天,每天都是钻研着那些文言文,每天都是心累得很,好不容易遇见个似乎可以聊得上天的人,对方却不鸟他,沉浸在琴音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陆尚温在这亭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戳一下那少年的腰,时不时伸出手在他面前挥动,琴声时而焦躁激烈,时而轻快愉悦,时而悠长深远。
后来太过于无聊了,陆尚温就拍拍石椅就坐在了上面看着那少年弹琴。
那少年弹得手都红了,脸上却淡得好像那手间的红只是幻像,月光似水洒在他身上,更显得他面庞如玉,他眼中映着那架被他弹着的琴,也映着琴弦上闪烁的光。
陆尚温不懂音乐,如果一开始他听这琴声是惊艳,那么他现在就是无聊多了,再加上平时早睡惯了,现在竟困起来了,困得他想打哈欠。只是……
陆尚温抬头看了一眼少年专注弹琴的模样,心想在别人弹琴弹得欢快的时候打哈欠似乎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哈欠憋住了。没想到憋住了一个哈欠第二个马上就又冒了出来,他憋得死紧,最后还是忍不太住了,偷偷看了少年一眼发现对方没注意自己时转过身背对着对方打了个哈欠。
“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遮遮掩掩?”后头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陆尚温听见对方的声音时脑子空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转过头,看见对方还是像原来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神态,心里有些遗憾,心想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他又思量了下,觉得还是问一个问题引对方出声证实是或不是比较好:“你……你叫什么名?”
那少年弹着琴弦的手指突然停下,琴声戛然而止,他抬眼看着陆尚温,回答道:“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姓甚名谁。”
清冽微凉的声线,和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原来他会说话,而不是自己幻想,之前并不是因为他不会说话才不回答自己,而是根本就不想回答。
不过这人的话太奇怪了,他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而对方却觉得他知道,但是真要论他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在这一整个皇宫中,他唯一知道真名的只有三个人,小李子、小四和陆尚温,其他的要么忘了要么没在意。所以……对方的意思,大概是……原来的那个皇帝陆尚温知道他的名字。
陆尚温有些无措起来了,他毕竟没有原主的经历,亦没有原主的记忆,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自己应该要拿出点身为皇帝的英武霸气来,于是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捏住了那少年的下巴:“别卖关子,告诉朕。”
少年仍然淡然,他扫了陆尚温一眼,沉默良久,道:“姓唐,名豫书,字闻余,京城人。”
唐豫书?陆尚温愣了一下。
等等,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哪听的来着?
陆尚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摧毁,塌陷。
某日他看着电视里播着的片子广告在转换,觉得无聊是想起了一本名叫《邪魅王爷的冷情美人》的小说,想起一个曾经的朋友徐雯雯的话,突然起了好奇心,于是将那本书拿了过来。
小说故事很简单,小倌原来是左相嫡子,本来是有着数不清的荣耀的,只是他的舅父却勾结敌国意图篡位,被判死刑,株连九族。而主角连同族里的未至成年的孩子们被贬为奴隶,终身不得翻身。主角被人贩子卖给了名为醉梦馆的小倌馆。而这小倌馆的主人是几年前被贬出青纹国的十五王爷。
被贬黜的十五王爷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满,于是他决定自己要篡位复仇,于是就埋伏在京城中,后来遇见被卖入小倌馆的主角,得知主角身份的他开始将主角归为复仇的棋子,两人狼狈为奸,一个教导对方诱惑之术只为杀死皇兄,一个得到安稳居所受人教导只为杀死当今圣上。教导之时暗生情愫,两人却都浑然不知。待到帝王将主角赎走,要走了主角的初夜,两人和谐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帝王对主角情深不已,主角眼见时机到了就开始下毒,后十五王爷攻城,干掉了皇帝。
对……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本小说,按剧本来说他应该是被面前这个平静淡然的少年和自己的仇敌合着伙干掉。
陆尚温一阵头皮发麻,看着面前的人,如见洪水猛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退后了一步,颤抖着嘴角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公子深夜在此弹琴,真是有情趣,朕突然想起一件事,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说罢就想夺脚跑路。
唐豫书却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您不是要问去明坤宫的路吗?我带您去,皇上。”
陆尚温僵着头看他,对方的话太过无懈可击,然而他也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明坤宫,就这么贸贸然回去,估计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在皇宫里睡大街的皇帝,但是对方是危险人物,搞不好下一刻就干掉他。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道:“好罢,你带路。”
于是唐豫书松了手,抱着琴就走上前去。
越走陆尚温的脸就越黑,因为越走他就悲哀的发现,这条路他其实来过,而且来过很多遍,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之前。
明坤宫还是一样的金光闪闪霸气侧漏,但是他总觉得很忧伤。
一到明坤宫唐豫书就离开了,走得忒快。
本来在殿前站立不安的李公公,在看到陆尚温时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顺便旁敲侧击地问着一些奇怪的问题:“皇上啊,您去哪了啊?您让小的等得心都要碎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深闺怨妇说的话呢?陆尚温无语了一会儿,随口说道:“朕去散了个步,景色不错,于是我就散步散得久了。”
李公公突然表情暧昧地凑了上来,悄声问道:“皇上啊,那伴您回来的,可是前不久从醉梦馆里赎回的明月公子?可要唤他来侍\寝?”
陆尚温愣了一下,突然想起皇帝的日常生活是吃喝拉撒睡再唤个美人侍寝\。想着,他的耳朵就有些热,按剧本来说他应该上了唐豫书,把对方的初夜给夺了,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怯退。
文中的□□并没有全写出来,于是,他并不知道这些事该怎么做,大约是两个人的生\殖\器相接触就可以了吧?如果不是单纯这样,难道还要插\进什么地方?
陆尚温抽了抽嘴角,心想唐豫书是即将杀死自己的人,危险人物应该远离。
于是陆尚温一巴掌糊上了李公公扑满了□□的脸,道:“不,我还是一个人就寝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琴声时而焦躁激烈时
唐豫书:哼!这傻逼这么老是跳来跳去,简直是又傻又蠢!!!
时而轻快愉悦时
唐豫书:没事,未来杀了他就看不见这么一脸傻样的逗比了!!!
时而悠长深远时
唐豫书:让我想想看,是要让他怎么死,是要五马分尸还是凌迟还是&%¥#……%&%¥
☆、第 四 章
之后几天,唐豫书仍端坐于那个亭子,琴声流转,烟波流连。
陆尚温一开始总是下意识绕过这里,即使走远路迷路也不想靠近这个注定杀死他的煞神,后 来明坤宫附近的路他几乎都走过了,迷路的几率和走路的时间也就越少了。他还是可以看到那个抚琴的少年,还是可以听到琴声的流动。
原身虽然喜欢玩人,但却很少将玩过的人封个什么官什么妃,这后宫里倒是冷清得很。唐豫书虽然没有被封个什么官,却实实在在的是他带回来的人,也没有人会去难为他。也就是说,唐豫书的空闲时间非常多,非常多……多到可以一整天下来都在这里弹琴。
陆尚温很心塞,很难过。
吃闲饭的皇帝和一天到晚弹琴的男宠,不就是绝配吗?
绕着唐豫书走成了陆尚温的日常生活,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子生活。
他曾在离开那个亭子的时候猛然回头,看见阴影下的少年,眉目如画,姣好若女,眼中仍存稚嫩。
他细若未闻地叹息了一声。
这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后来他绕了回去,对那个位于亭中弹琴的少年道:“你除了弹琴,还会做什么?”
唐豫书置若未闻。
陆尚温几步接近唐豫书,光太灿烂,把两人的边缘柔和。陆尚温俯下身,看着唐豫书,道: “告诉我,你除了弹琴,还会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唐豫书抬头看他,眸光流转,然后他突然微抬嘴角,笑了一下。
他说:“我都会。”
“你所希望我会的,我都会。”
陆尚温可以看见他嘴角细致的绒毛,唐豫书的笑让他愣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胆大的想法蔓延而上,卷席上他的大脑。
不过对于唐豫书是不是真的每样都会,他还是保持怀疑,毕竟这牛逼吹得大了,是个人都会怀疑。陆尚温挑了挑眉,问道:“真的?你会跳舞吗?”
唐豫书点了点头,道:“你想让我跳什么舞?”
让清冷高贵的主角受跳肚皮舞是个什么感觉呢?那场景肯定很优美吧!
哈哈哈哈哈哈!!
陆尚温自己脑补得高兴,转眼看见唐豫书这一副样子,还是觉得不要太为难他了,何况他也不抱着唐豫书会的心,只是道:“你最擅长什么就跳什么罢。”
唐豫书应下道:“好,何时?”
陆尚温道:“明天此时,此处。”
隔日陆尚温来时,唐豫书已经来了。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把头发束了起来,拖地长袍换成简便的短袍窄袖整个人看起来不似昨日的阴柔,反而多出了几分英气。
陆尚温几乎要认不出这人是昨天的唐豫书来,只不过长相未换,他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现今他只是好奇唐豫书究竟要跳个什么舞,非得穿这装束。
唐豫书见陆尚温来了,就径直往他那走去,突然伸出手朝他腰侧的佩剑抓去。陆尚温一惊,出于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他迅速一手抓住唐豫书向佩剑伸来的手,一手掐住了唐豫书的脖子,将其掐得提了起来!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有人大喊了一声“护驾!”,原本只站在护栏边的侍卫都迅速奔了过来。
唐豫书被掐得脸发紫扭曲,陆尚温也是心惊,连忙松了手将人抱住了顺气。他也是不知道自己的防范这么重,只道不愧是帝王,反应快得连自己都来不及控制。
陆尚温将跑来护驾的人支走,只说是小情人打情骂俏,兀自将唐豫书抱到自己的床上,唤了御医过来,自己坐在一边无聊地把茶当水喝。
这一场舞算是报废了,唐豫书欠陆尚温一场舞,陆尚温欠唐豫书一次掐。
唐豫书醒时陆尚温正在看话本,正看到妖魔鬼怪就要被一棍子打死时,床上的人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听到这声音的陆尚温如释重负,急急起身去看唐豫书,却撞见了唐豫书的眼。也许是他还没清醒,眼还是迷蒙蒙的状态,配上脖颈上略青的五指印,令得陆尚温有些愧疚。只是不过多久,唐豫书就清醒了,也就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事,不禁脸就黑了。
陆尚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看那样子也知道他的心情肯定是不太好的,陆尚温更是愧疚了,就对唐豫书说道:“如果你想要什么,就跟朕说,朕会尽量满足你。”
唐豫书不言,陆尚温也没什么能再说的,只道:“天色晚了,你就在这吃罢。朕已经跟你的仆从说了。”
唐豫书眼光闪烁,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哑:“您这是做什么呢?”
陆尚温想说这是补偿,但他看着唐豫书的眼,冷冷的眸光似乎就要透过他的眼看透到他的灵魂深处,陆尚温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豫书道:“不就是补偿罢,只是如此,只会如此。”
平心而论,唐豫书这般话在当今圣上面前说起来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话,也许会受到的是万劫不复的惩罚。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原来的那个皇帝,而是陆尚温,只是陆尚温。而做出这些的,正是陆尚温。
陆尚温叹息着道:“对,我做的只是如此,我也只会如此。”
食不知味,大约是这顿饭的最好解释。陆尚温还没做到面前每盘都动上一筷,就收了筷。唐豫书吃的俱都是些菜,挑食总归是不好的,陆尚温想着,忘记了目前两人还冷战着,夹了块瘦肉往唐豫书碗里放去。
唐豫书看见碗里多出的肉,愣了愣,抬眼看着陆尚温,然后夹起那块肉放入嘴中,缓慢地、却又重重地咬下。
那事之后的好几日,原本少年抚琴久弹曲子的亭子也就空了下来,原本的香蝶悦歌消失。陆尚温不用刻意躲着那里走,却莫名有些寂寞。就好像原本转头就可以看见有人在不远处弹琴,即使看不见也能听见忽远忽近的琴声,而此时俱都是一片空寂,陆尚温只觉得寂寞。
偌大一个宫殿,竟连一个能交谈的人都没有。
这处的亭子周围的鱼多,陆尚温有时就在这呆着钓鱼,看水下的鱼在游动,远边的山隐若现,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他身上,连同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也是若隐若现的。
陆尚温有些无聊,鱼线突然被拉直了,他收了线,看见扑腾的鱼,鱼鳞在光下闪耀着,莫名刺眼。
每一天都会早朝,即使没有皇帝在朝堂上。陆尚温知道,只是没去过,也很少遇上早朝结束后离去的官员。只是意外的是,今天却是遇上了这些官员。
“李大人,身体可还好?”
“尚安。”那李姓官员应道,他面色苍白,须发俱白,似乎刚大病了一场。
那李姓官员的目光过于税利,像是己经被从灵魂深处看穿,密密麻麻的恐慌布在他身上,陆尚温有些不自在。
陆尚温面对着他们,对方明显是看见了,快步走上前来请了安:“陛下圣安。”
陆尚温道:“爱卿平身。你们在聊些什么?可否让朕一听?”
那李姓官员只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微臣体弱,杨大人关心微臣罢了。”
李姓官员说着,突然道:“陛下,微臣得罪了,您这袖子有些脏。”一边说一边俯着身拍了几下陆尚温的袖子。
直到那几个官员离去,陆尚温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短小的一章,因为键盘坏了
☆、第 五 章
直到那几个官员离去,陆尚温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陆尚温想起刚才那李姓官员的话,深深觉得这官员的话中暗藏深意,这古代的文人真难懂,随便说几句话都绕得很。
想了想,陆尚温还是决定抖抖方才被那李姓官员拍过的袖子。
这一抖却是抖出了张纸,他原先是没在他的袖子里放过纸的,于是这张纸就只可能是刚才那个李姓官员放的了,陆尚温虽然好奇对方是怎么放的纸片,却还是抵不过好奇拿起了纸片打开,上面写着字,笔迹工整,方方正正,挺好看的几个字,写的内容却令人心惊:
为人君者,应当早朝。
这李官员应该是不知道他是穿越的,毕竟他们只是碰面了一次,而这张纸也没法马上写下来,何况他们就面对面地对着话,他所观察的李官员并没有马上写这几个字的时间,那么,就只能是在之前就写好了的。
陆尚温只觉得疑惑迭起,李官员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他,那么这张纸则就应该是写给原主的,原主都昏庸成这样了,他还在抱些什么期望吗?
算了。陆尚温将纸折好放回了袖里,沉思着离去。
于是为了早朝,次日陆尚温早早便起了,他让身边的贴身太监带着他前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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