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番外篇完本——by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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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照耀下,陆纡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弓箭手备箭!”
“射!”
瞬间万千长箭如雨突至那红点,却因为距离太远而没有一剑射中目标。
陆纡说首驾军马,冲下山坡,朝那人奔去。
他持着□□,俊颜阴沉。
后方士兵也立即随他而去,马踢踏踏,火光在疾风中闪烁明灭,令追杀者就在这黑夜中时隐时现。
他们迅速接近了那红影,近了才知道那并不是身着红衣才显现的鲜红,那分明是被血给染红的!
饶是风声也无法掩饰他们的动作,红影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满脸是血,却能看清面部轮廓,确是一名美人,此时却面无人色,无法言说。
那确确实实是唐豫书,浑身脏污的唐豫书,而即使如此,他却仍然不肯屈之人下,即使此时追杀的是他们,他们却仍然感到了一种此时被追杀的应当是他们的胆寒感。
陆纡说却从来不肯受这等侮辱,他双腿一夹,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绿草茵茵疏杂交影而逐渐化作点点暗青直至只剩下白沙硕石,最终是一望无底的断崖,唐豫书退后无骨进而无尸,就这么负手独立冷眼看着他们。
明明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死唐豫书,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唐豫书前一丈站定,只能够气势汹汹包围住他。
陆纡说高声道:“唐豫书,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信你死到临头?”
唐豫书挑眉道:“我肯不肯信,又与你何关?”
陆纡说怒道:“即使如此,你还嘴硬!之前若不是我希才,你怎么还有机会在崖上与我对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触我底线,你真以为你命多大?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以你之血祭天下!”
唐豫书:“试问陛下,我有何才,令你希之?是,我命不大,却没有像你一样,生来浑浑噩噩不知何为欢喜何为困苦何为惶恐何为心,无心之人怎么治天下?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法体验那种感觉!”
陆纡说恼羞成怒:“拿箭来,朕亲自射死他!”
士兵皆摸不清头脑,只能应他求将箭拿给他,他们只知道这唐豫书屡次欲杀贤妃,触了皇帝的火,却不知道这会儿的这些对话又指的是什么内容、什么事。
陆纡说拉弓上箭,唐豫书冷笑旁看。陆纡说却怒火攻心,手指颤抖而无法对准目标,乱射了几箭仍未击中目标,他将弓箭扔在了一旁,持枪上前欲与唐豫书对打。
唐豫书手无寸铁,却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单对这群人。
他的视线扫过包围着他的士兵,却脸色大变,直勾勾盯着一人看着。
唐豫书如此大的变化,陆纡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随着唐豫书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不想另一边的一位士兵趁机暴起,一枪捅向陆纡说的马,那马吃痛暴起抬蹄嘶叫,陆纡说意料不及,被摔下了马,周围的士兵救主心切,一时间竟让那士兵突出众围,朝唐豫书奔去。
等到陆纡说起身,那士兵与唐豫书之间的距离不足两步,他气急叫道:“还不快去捉他们两过来!活捉那判兵者重重有赏!”
另一边,那士兵靠近了唐豫书,而唐豫书神色莫辨,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未做准备还是欣喜若狂,竟往后退后了一步,就要摔下悬崖!
那士兵立即将他捞了过来,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俊美得有些纯良的脸——陆尚温。
陆尚温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我想问你,你是子犹吗?”
此话一出,他立即就想打死自己!
唐豫书却毫无犹豫地点了点头。
陆尚温说:“我想了很久,我想,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的,不管你是唐豫书,还是子犹,还是什么蒙面人……我总是对自己说,这怎么可能是唐豫书啊,他怎么可能会找到我啊,他怎么可能会认得出我啊,他干什么要蒙面啊,有什么理由要他一定要掩饰自己啊……没有理由。”
唐豫书似乎想说些什么,陆尚温却一掌过去,直接把他的鼻子以下全蒙起来。
陆尚温:“我……我可能有些自恋了,但不管你是谁……你要是妹子我还会害羞,但现在我想,已经没有理由可以让我害羞了,以为你不是妹子,不是什么男宠,不是别人的妃子。”
陆尚温:“你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独一无二的整体,我真感谢那个创造出了你的人。”
唐豫书仍然面无表情看着他,而此时,陆尚温却发现他的眼中波光摇曳。
陆尚温还想说话,唐豫书却在他的背后看到了什么,一下子推开了他。
陆尚温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身旁一位士兵擦过他,一刀划开了唐豫书的衣服,露出底下的伤痕累累。
唐豫书因避他这一下,往后倒去,而他的背后是万丈深渊。
陆尚温一脚踢开那士兵,左手紧紧抓住唐豫书,整个人伏在崖上。
陆尚温感到底下黑沉沉的崖底似乎就在望着他,像一只深不可测的大眼。当你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人生而来的惧死感压迫着他,陆尚温挤下两滴因恐惧而冒出的生理泪水,哑声道:“听我说,我才发现我居然是个基佬,我居然喜欢男的。唐豫书,我居然才发现我是喜欢你的!我怎么这么迟钝!你不要跟我说话,我怕我一害怕就掉下去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也……”
背后突而至来的压迫感打断了他的话,他一下子滑下了山崖,而那几个朝他施加压迫感奔涌而来的士兵早就掉落深渊,许久才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陆尚温只能伸出早已不能负重物的右手扒住突出的一小段石子。他感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从紧咬着的牙缝挤出了一小段呜咽。
此时周围的声音远离了他,有人怒吼了,有人在说些什么,都像是紧压着的浪潮,模糊不能细听。
他的眼中只有扒着石子的右手,看着他一点一点滑下石子,左手是唐豫书,唐豫书下是不可见的崖底,也许迎来的只会是粉身碎骨。
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手,而那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手的主人叫道:“握紧我!”
陆尚温顺着手臂看了上去,一个意料不到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陆纡说。
握紧?
也许被拉上去他们活得下来,那唐豫书呢?
难道要他继续与陆纡说相爱相杀?
但此时袁梦生死不明,等到陆纡说发现后,定然会发现是他横插一脚而造成的,到时他必死无疑,唐豫书也难免会被迁怒。
但若是从这里下去,他会死,但唐豫书却一定会活下来。
除此之外,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作祟。
陆尚温低头看了一眼被他牵着的唐豫书,对方抬着头,不知道是真看他还是在看陆纡说。
他苦笑一声,狠狠拧了陆纡说的手,陆纡说吃痛松手,两人就如掉线风筝一般掉了下去。
而陆尚温就在失重感袭来的那一刻失去了知觉,自然不会知道在此之后唐豫书紧紧抱住了他,如紧握失而复得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尚温:妈的别人这么向我告白老早成功了,你怎么就只是像傻逼一样地看着我啊!
唐豫书(面无表情):太激动了,脸表情都忘记控制了
陆纡说:妈的主题不是我来追杀唐豫书吗,你们这对狗男男简直辣眼睛!!!
士兵1: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士兵2:作死啊,蓝后就可以吃便当了。
士兵3: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秀恩爱的空间,然后适时打断他们的话。
士兵4:你们都好有道理啊咦你们怎么都扑街了?
士兵2&3: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吃便当,恩,香~
陆纡说:吓得我脸都裂了
☆、第 五十四 章
“……咳,咳咳!”
陆尚温突然咳了起来,此时他浑身酸痛,右手酸痛无力,上天知道他以后连吃饭都要用左手了。
他努力地睁开了眼,只觉得所有一切都有无数影子。他头痛欲裂,以至于他起身的动作是缓慢而困难的。
然后鸟的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微风带着草木摇曳的声音也进入了他的耳朵。
而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差点连他叫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还活着?”陆尚温迷迷糊糊想,不久前他看了看左手吊着的唐豫书,毅然决然放弃了陆纡说伸出的援手,他本来已经不抱活下来的希望了,而此时他仍然有着意识,浑身上下的痛觉告诉他,是的,这就是活下来了。
他动了动右手,几声痛苦的呜咽流泻出他的嘴,几乎是轻轻动弹就传来的细密的痛让他以为自己的右手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但是……
他试着握紧右手,虽然效果不佳,但还是告诉了他他的手并没有骨折。
陆尚温从地上起来,一件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下来,陆尚温看过去,是一件红色的衣服而这件衣服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它原来是白色的,至于上面红色的污渍是什么,就不必多说了。他身上只剩下里衣,而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受过包扎,纱布原料浅显易见就是他的外衣,也许是唐豫书的花样。
他观察了下四周,此时他正处于一个洞穴之内,脚前燃着火,周围都是灰尘扑扑,仅有陆尚温周围是较为光洁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理过。
而洞穴里没有唐豫书,但把自己辛辛苦苦拖到这里又细心关照的,除了唐豫书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他松松筋骨,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0 吹昧成园住?br /> 此时陆尚温口干舌燥,他十分急躁地想要喝一口水,哪怕是地上的泥水沼里的水。
陆尚温慢慢移出了洞穴,外头正是白日,抬头是浓密的树叶疏影横斜地交叉着,阳光只能透过或大或小的缝隙撒在地上,留下圆亮的阳光。
陆尚温在外头蹲了一会儿,然后摘下了叶子,舔了舔上面的露珠,最后含在嘴里,嚼了几口,但是他没有吐出去,也没有吞下去,就这么含着静静感受嘴内口水的分泌。
但这远远无法满足他对水的需求,他想了一会儿,决定出去走一遭,那可能会使他找到至少一个能够解渴的水果,他吐出口中的树叶,拿了比较显眼的石子一边扔在地上一边朝前走去。
这一趟不知走了多久,当陆尚温的石子快用完时,他终于看到了一颗果实,就挂在高高的树上,陆尚温将累赘扔在地上,双手双脚并用爬上了树,由于身体的酸痛,他只能爬一点停歇一会儿,这样的效率极低,只感到这明明看起来极短的高度在他爬来就成了天地之距。
眼见那果实就在眼前,他一脚踏上树枝,伸出手去摘那果实。
好不容易果实到手,陆尚温心下一放松,踏上树枝的脚就此一滑,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就掉了下去。
然而他感受出来的却不是后背落地的痛苦,而是砸中了什么比较柔软的东西,陆尚温一感受出那是人的身体,就四肢连用爬了起来。
而此时,一束光照在了被砸中的人苍白痛苦的脸上,是唐豫书。
他只穿了里衣,而这一件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伤痕密布,大多已经结痂,而有的伤口因为刚才收到的重击而裂开渗血,却都没有包扎。
“豫书?你还好吧?”陆尚温伸出了手,想要拉唐豫书起来。
唐豫书皱了皱眉,没有理他伸出了手,而是直接起身抱住了陆尚温,紧紧地抱着。
陆尚温只感到脸上燥热,唐豫书柔软的头发就此埋入了他的颈窝,时而调皮地刮一刮他的皮肤,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被细小的电流一遍一遍流经全身一般。
就这样姿势古怪地抱了一会儿,唐豫书闷闷地说道:“以后不许自己离开我。”
陆尚温下意识反问:“为,为什么?”
唐豫书:“因为你说你喜欢我,也许快爱上我了。”
陆尚温无话可说,人最勇敢的时候往往是最鲁莽的时候,陆尚温此时就想随便找个什么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唐豫书最后还是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但他似乎还是不太放心陆尚温,更多是因为难以忍受与陆尚温一刻的分离地握住陆尚温的手,领着他走回洞穴。
此时洞穴除了那一丛火与陆尚温放在地上的血衣,还有一些果实野蔌,更甚至有一些血肉模糊的野兽。陆尚温向唐豫书问了水的位置,就拿着较大的叶子要去装水,唐豫书却执着要跟着他,陆尚温只好由他。
到达后,陆尚温拉着唐豫书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沾了水要洗他的伤口。
唐豫书却不知为何不太配合,他的挣扎在陆尚温拉开他的腰带看见他腹上两条横跨腰部的红肿渗血的伤口时就停了下来。
而其它地方大大小小伤口密布,几乎没有光洁的皮肤。
陆尚温看着也疼,他深吸一口,从身上撕了一小块衣料,洗净后沾了沾水,一心一意帮唐豫书清理起伤口。
此后他又身上撕了衣料,帮唐豫书把裂开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而此时他的衣服连衣摆都没有了,只剩下腰带下露出来的极可怜小角。
然后他喝了水,终于满足了自从醒来后的愿望后,原来的惶恐与疑惑也都尽数消散。
后来他们回到了洞穴,此时天将黑,陆尚温饿得半死,两人就洗了树枝串起了肉烤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问对方什么,更没有对不久之前的一番告白表示什么。陆尚温只记得唐豫书烤的肉火候正好,自己烤的肉比较老,即使没有调味料,他却仍然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
在这洞穴里度过了将近一月,陆尚温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掉了痂,连唐豫书身上的那两道伤口都已经结痂,明明什么都没有,陆尚温却觉得这是他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唐豫书仍然不愿意离开他即使一步,陆尚温连小解都要在他灼灼的视线下进行,心中尴尬十分,而最尴尬的不是这个,而是唐豫书不仅要看他小解,自己小解的时候也要他看。
还好这个时候唐豫书的眼神都是极为清澈毫无其他半分意图的,也只是害怕他突然像那天一样出去一趟回来就不见人影的事情发生。
而与此同时,唐豫书也教了他很多野外生存方式,尤其是捕兽。山野的动物都以狡黠敏捷凶猛著称,一开始两人都是伤号,只能借助陷阱,因此一开始捕到的野味比较少,到后来,唐豫书的伤势大好,已经能够御着轻功去抓了,但陆尚温却意外发现他对于小兔子一类的动物看也不看,某日陆尚温自己抓了一只兔子,问唐豫书是要清蒸火烧时,唐豫书却一反平时万物皆吃的模样,接过他手中的兔子,一言不发抱在怀中。
陆尚温掩不住笑道:“你喜欢?”
唐豫书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陆尚温却有些郁卒,没等他走开,唐豫书就立刻抱住了他,而陆尚温也就只能在唐豫书怀里与一只兔子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陆尚温想,却抑制不住嘴角的幅度,“人与兔子兼得吗?”
此后陆尚温再也不抓兔子,唐豫书却开始抓起了兔子,而他抓的兔子基本都是往陆尚温怀里塞。
陆尚温几乎就要以为他们的余生都要这么度过,然而直至有一日,在他们野猎归来,唐豫书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他躲入了草丛。
不一会儿,一群身着盔甲的人顺着他们经常走的路经过,陆尚温心中沉如磬石,心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他回头看了过去,却发现唐豫书也在看他。
唐豫书笑了笑,此时他脸上的神情诡秘莫辨,他轻声道:“尚温,走还是留?”
陆尚温说:“走!”
于是他们什么也没带走,就此离去。
而至于往哪里走,唐豫书说:“就顺着悬崖石壁走,总会找到出口。”
而这山谷却意外地长,两人摸索着走了两日,第三日开始出发时,一条开阔的大路出现在他们面前,陆尚温有些兴奋,此时他们两个灰头土脸,别说是官兵,就是他们自己也认不出来,于是他们十分放心地顺着大路走,不久,一团建筑群从密密麻麻的植物缝隙显露,此时天色渐晚,陆尚温一时欣喜,拉着唐豫书就要去借宿,却不想拉了几次唐豫书都没有动,陆尚温有些疑惑看了过去,之间唐豫书望着那建筑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