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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媳妇他的崽儿 番外篇完本——by鹰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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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宁远急忙否认:“你是我哥夫,当然就不是外人。”口无遮拦的说出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悔了,顾时跟他哥之间,他还真没看出来俩人像是在谈恋爱的关系,他们俩在一起相处的模式,在他看起来,简直就是仇人一样。更何况刚才顾时也已经亲口承认了,外面等他的是‘死对头’。
何逸群等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宁远说手术成功的几率的有百分之五十,可他之前所了解到的,能够成功坠胎的人几乎没有,甚至还有一些上了手术台,就再也没能下来的。他怕顾时会出什么意外,就算宁远再三保证有情况就立刻停止手术,他也还是放心不下。
手术室外的灯由红变绿,‘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往外打开。顾时躺在病床上,被几名医护人员推着。
何逸群听到动静,嗖的一下,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怎么样?”何逸群挤开站在顾时床头的宁远,抓住顾时的手,急切的询问他的情况。
“没事。”顾时面色苍白,咧开嘴,露出一对小虎牙,笑的有些疲惫:“别担心。”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何逸群小声呢喃的重复了三遍,抓着顾时的手又紧了紧,心里才稍稍的感到踏实了一点儿。
“哥,咱们先回病房再说吧。”宁远又挤了回来,强势插入了何逸群跟顾时中间,占据了一个最有利于引起两个人注意的发言地。
“回去吧。”顾时挣了一下被何逸群抓住的手,没挣出来。
“嗯,你先睡一会吧。”何逸群感受到顾时的意图,但是假装不知道的继续抓着,他不舍得松开,那是一种差一点儿就失去的恐慌的感觉,握在手里,让他觉得踏实。
顾时确实有点累,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顾时睡的很沉。
何逸群坐在床边,握着顾时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
宁远斜靠在病床对面的墙上,抱着胳膊。
“他的情况怎么样?”何逸群盯着顾时的睡颜,头也没抬的问站在一边的宁远。
“失败了。”声音不大,听起来像是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胎囊是长在肠道上的,分割不下来,只能等着成熟之后,自然脱落。”
“他的伤口,多久能全部愈合?”何逸群听了宁远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而是更关心顾时眼前的伤势。
“半个月左右吧。”宁远走过来,拍了拍何逸群的肩膀,交代道:“多注意休息,多喝点水,多吃一些蔬菜和水果,少吃一些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嗯,知道了。”何逸群松开顾时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那他以后会怎么样?”
宁远皱了皱眉:“不太好说,要看胎儿的发育情况。目前来看,近期还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以后,随着胎儿越长越大,会挤压肠道,迫使肠道蠕动减慢,造成便秘或者大便干燥,胎儿还会压迫膀胱,造成尿频的情况,最重要的是,精囊腺容易感染,一旦造成精囊腺炎的话,可能会出现头晕,恶心,腹痛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那他人,不会有事吧?”何逸群犹豫了一下,问出这句话,他其实想问的是,‘那他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之前查了太多的资料,能够顺顺利利产子活下来的孕男,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在怀孕的过程中应为各种原因而不幸去世了。
“注意一点,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别担心,这样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宁远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顾时,对何逸群安慰道。
“那……”何逸群只说出这一个字,床上的顾时动了一下,他立马噤声,看着床上的人。
“唔。”顾时翻了个身,蹬着腿使劲儿伸了个拦腰,眯着眼睛,呆愣愣的看了看坐在床边的何逸群,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宁远,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何逸群抬手擦了擦顾时嘴角挂着的银丝,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唉,唉……差不多行了啊,旁边还有个人呢。”宁远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提醒。
“嗯?”顾时一脸迷茫的看向宁远,又转过头看了看何逸群,最后抬起胳膊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何逸群瞪了一眼宁远,轻声对顾时说到。
“哦。”顾时明显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但还是乖顺的点点头。
何逸群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微微扬起嘴角,站起身,向外走。
“买了他也不能吃。”宁远在一边提醒:“别白献殷勤了,手术完得先放屁,没放屁之前什么都不能吃,你还是先想办法把他的屁弄出来吧。”
何逸群迈出门口的半只脚,立马收了回来。
顾时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反应速度,张大了嘴巴,看着宁远,这也说的太直白了,一点儿也没含蓄。
“我这伤口,现在起来溜达一圈儿,应该没什么事儿吧?”顾时看着宁远问道。
“可以,可以,溜达溜达,放的快。”宁远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何逸群看顾时要下地,立马狗腿的跑过来扶他。
顾时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何逸群,在下床的空挡,贴在何逸群的耳边,小声警告:“刚才那事儿,咱俩没完。”
☆、第16章
进来的护士看了眼挂彩的何逸群,有看了看顾时血淋林的手术过后,顾时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医院总归没有在家里呆的舒服。
住院期间,顾时的电话依旧不断,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论大小,凡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统统找顾时,这种事情一直持续到他出院的前一天才有所好转。
顾时躺在床上,一边吃香蕉,一边悠哉游哉的看着何逸群忙活,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错:“这么麻烦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找个护工就行了!”
何逸群摸一把挂在一边的内裤,昨晚洗的,已经完全干了,拽下来,叠好,放进包里装了起来。又拿出一套衣服扔到顾时床上,掏出一双袜子,走到顾时冰场上坐下,这才看了顾时一眼。
“早怎么不说啊?早说我就不用单位医院两边跑,来伺候你这个祖宗了。”何逸群嘴上这么说,手却伸进顾时的被子里,拽出他的一只脚,拿着袜子往上套,穿好了,又重新塞回到被子里,再拽出另一只开始往上套。
顾时把最后的一口香蕉咽下去,香蕉皮往床头柜上一扔,大爷似的把手伸到何逸群面前:“要是早说了,还怎么折腾你啊。你看你,这不也干的挺顺手的嘛,表扬。”
何逸群看了顾时一眼,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很默契的抻出一块湿巾,捧着顾时的手熟练的开始擦拭,连手指缝和指甲都没放过,擦完之后,还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检查了一遍。
顾时也很享受的这样的待遇,靠着枕头看着何逸群干的一丝不苟。
“你说实话,何逸群,以前你是不是干护工出身的?”顾时把擦完的手抽回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研究,嘴里发出出‘啧啧’的声音:“这小活干的,还真没的说,让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何逸群完全当自己是在被夸奖,挑眉,有点得意的看着顾时:“还真就只护过你这一个人儿。”拿起桌上的香蕉皮扔进垃圾桶:“像我这么一个高等学府毕业的高才生,去给别人当护工不是大材小用,太屈才了嘛。”
顾时瘪瘪嘴,阴不阴阳不阳的回敬何逸群:“可不是嘛,像您这样‘高等学府的高才生’,最看不上像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大专毕业生’了,‘我们这样的人’也最碍您老人家的眼了,所以,您就得想方设法的把我们从您的眼皮底下撵走,撵到您老看不见的犄角旮旯,最好一辈子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见不到阳光,这样您老就心满意足,心里舒坦了。”
何逸群扶起顾时,开始给他穿衣服,他知道顾时这话是在影射他以前挤兑他的行为:“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不能一笑泯恩仇吗?”
他不是觉得学历多重要,也不是看不起读书少的人,只是单位招人是有明显规定的,本科及以上学历,他就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什么事而都得按照规章制度走。
他当时一看顾时是个大专生,就认定了他是走后门就来的,也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处处针对他,还特地把他要到自己的部门,想要挤兑走它!后来知道都是误会,而且顾时还真是帮了他不少忙,他也听愧疚的,那种不地道的事儿,他也就没再做过。
谁知道顾时上心了,他这人记仇,很记仇。
“一笑泯恩仇?”顾时抬起腿,配合何逸群给他穿裤的动作:“等你把我受的罪都受一遍,也大冬天的在野外住帐篷,啃硬邦邦的馒头就凉水,也连续好几天的不眠不休赶工作,也落下个畏寒的毛病,也被人操一操,怀个孩子,割一刀,咱们再来一笑泯恩仇,怎么样?”顾时说的不急不躁,也没有以往的火冒三丈,甚至在看着何逸群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有一点若有如无的笑意流露出来。
何逸群看着顾时的这个样子有点儿毛骨悚然,这完全不是火爆比起的顾时该有的反应:“我……”
“你……?”顾时接了何逸群的话,反问他的同时,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何逸群被这一拳打翻在地,刚想站起来又被踹了一脚。
“你什么你?”顾时骑到何逸群的身上,抡起拳头,左右开弓。
“伤口……伤口……你的伤口……”何逸群在被打的同时,还抽空提醒顾时注意他的伤口。
随着顾时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他的肚子上也开始渗出了血,染红了刚刚换好的白色t恤。
何逸群抓住顾时的手,阻止他越来越拼命的动作:“顾时,你冷静一点儿!”带着一点儿命令的口吻喝止顾时:“等你的伤口好了,随便你怎么打算都行。”看着顾时喘着粗气,逐渐平复下来之后,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你看,都出血了。”
“擦。”顾时这才感觉到伤口有点儿疼,而他对痛觉又特别敏感,捂着肚子从何逸群身上爬下来,呲牙咧嘴的躺回到床上,调整了一个伤口不用太疼的姿势。
何逸群也从地上爬起来,猫腰站在顾时的床边,掀起他的t恤:“我看看,是不是裂开了。”
顾时没吱声,只是躺平了身体,方便何逸群方便何逸群看上的动作:“出了这么多血,还是叫护士来重新包扎一下吧。”放下顾时的t恤,按了床头链接护士站的铃声按钮。
t恤:“都这样了,还不老实点儿啊。”
何逸群拿着湿巾擦着脸,又拍拍身上的图=土,没吱声。
顾时主动掀起衣服:“麻烦护士了,以后不了。”说的像个跟老师承认错误的好学生一样,谦虚有诚恳的做出保证。
小护士被顾时的态度取悦了,一边帮顾时处理伤口,一边抿着嘴儿乐。
被顾时揍了一顿,何逸群却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这样的顾时才算正常嘛,这一顿揍,让他心里特别舒坦。
“不能穿了,都重新换一下吧。”何逸群又从新拿出一套衣服,看着顾时说到。
“嗯。”刚揍完人家,现在还地被人家伺候着换衣服,顾时有点别扭的‘嗯’了一声。
袜子上占了土,脱下来,换上了新的,穿到一半的裤子,已经褪到脚踝,也不干净了,也拿了一件干净的换上,t恤上染了大片的血迹,何逸群帮他脱下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干什么?洗洗就干净了。”顾时看着被丢掉的t恤,有点儿心疼:“给我捡起来。”
“不好洗,别要了,在买吧。”何逸群继续给他穿衣服,没动。
“我穷,买不起。”推开何逸群,打算自己动手。
“别动,别动,我捡,我洗。”何逸群从垃圾桶里捡回t恤,放进包里,回身继续给顾时穿衣服:“站起来。”拿了双鞋套在顾时的脚上。
何逸群把顾时的腰带系好,蹲下身拉上前开门的拉锁。
“哎呦,我是不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宁远站在门口,看着蹲着身子,脑袋在顾时□□某这个很特别的位置上的何逸群,惊叹口吻十足的感叹:“来□□也不关上点儿门,这可是医院啊。”
本来这样的动作,顾时跟何逸群两个人谁都没在意,被宁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有些别扭和尴尬了。
顾时往后推了退了退,跟何逸群拉开了一点距离:“我自己来吧。”
“好了,完事了。”何逸群站起来,转过头瞪立刻一眼宁远:“你就猥琐。”
“明明是你们的动作太龌龊。”宁远走进来,坐在顾时的病床上,晃着腿,看了一眼已经收好的东西:“这都收拾好了,听快啊。”
“嗯。”顾时随着宁远的目光也看一眼打包好的行李:“你哥很有做护工的潜质。”
“也就看护你还行。”看着何逸群已经挂彩的脸,和有些脏乱的衣服:“打不还手,让干啥干啥,别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哥夫,我哥是不是挺不错。”
“注意你的称呼。”顾时把何逸群从床上拽起来:“别做别人的床,我一会出院,你来,是要嘱托我什么吗?”
宁远被顾时拉起来做到一边的凳子上:“嗯,挺重要的事儿。”一脸的严肃认真,取代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第17章
顾时坐正了身体,做出一副全神贯注准备聆听的模样。
“你这手术,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宁远缓缓开口:“坠胎是行不通的。”
“哦。”顾时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只能生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宁远皱眉:“而且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时脸色微变,站起来,走到宁远的身前,俯视他。
宁远迎上顾时的目光:“孩子在你的肚子里,现在还很小,可能对你没什么影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何逸群,继续说道:“可是,随着他越长越大,你身体里又没有可以容纳‘它’的地方,到时候,肯定会压迫你其他的脏器,严重的情况下,连你都不一定能顺利的活下来,更别说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一口气说完,顾时盯着他看的目光也由犀利,转为了不可思议,最后甚至变得有些惨淡。
顾时一直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就当作一个瘤子割掉就好了,哪怕是后来知道手术失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生下来,反正他现在也已经能够接受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宁远又告诉他,不光是孩子,就是连他都没有多少机会能活下来,落差太大。这境地,怎一个惨字了得。
“顾时。”何逸群走过来,双手放在顾时的肩旁上:“你不会有事的。”他在安慰顾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我哥说的对,没事儿。”宁远也站起来:“没事儿,不是还有我呢嘛。”这话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说出来,显得更加铿锵有力,比何逸群那句干巴巴的安慰更容易让人信服。
顾时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干笑两声:“肯定没事儿阿,我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嘛。”
莫名其妙被人压,又中奖逆天的怀上了最不待见的人的孩子,老天爷总不可能那么不开眼的再让他年纪轻轻就葛屁了吧。
何逸群抬起放在顾时肩膀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什么都没再说。
办理完出院手续,何逸群送顾时回家,一路上两个人相顾无言,顾时是没心情说,何逸群是不敢说,怕又说错什么,惹顾时心里难受。
到了楼下,何逸群拿着东西跟在顾时屁股后边,一路上楼。
在舟山呆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又在医院闻了几天消毒水的味道,现在再次走进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小窝,让顾时感觉特别的温馨和舒适。
顾时脱了鞋,光脚进了屋子,然后就像死狗一样躺在沙发上,随手拿着遥控器,点开了电视,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
何逸群把东西放在客厅里,拿了双拖鞋给顾时,放在沙发下边:“下地要穿鞋,小心着凉。”
顾时拿着遥控器,频繁的换着电视频道,看也没看何逸群一眼。
何逸群也不在意,拖着行李箱直接进了卧室,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进橱柜里,挑出几件脏衣服,拿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顾时瞟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烦操的搓了一把脸,又揉了揉脑袋,拿出手机,把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妈’这个名字上,按了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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