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by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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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果果马上坐到了对面,连连说道:“不用的不用的,他在那里等着就是了,不要紧的。”
“这里人这么多,你都是名模了,不怕被人偷拍吗?怎么连个保镖都不雇?”易清看了看周围,朝邱果果问道。
邱果果还在学校就和模特公司签了约,一毕业就当起了专业模特,他底子好,几年的培训把基本功练得扎扎实实,一上台,走起步子来,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别人和他的差距。没几年,他就在模特界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人气不输那些二三线明星。易清即使才回国没多久,但也偶尔在一些国际时尚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自然知道他现在是小有名气的。
邱果果听了他那话,脸就红了起来,“清哥别说这话,太抬举我了。我就个走T台的,没什么大本事,讲不了那么大的排场。”
他这么谦虚着故意踩低自己,易清也没反驳,只叫服务生给他上了杯热咖啡,问他:“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现在龙天羽那帮兄弟个个都把自己当成眼中钉,碰上自己恨不得上来就抡几拳,邱果果是龙天羽的死忠粉,现在特意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易清才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只是想和自己拉拉家常叙叙旧。
一听易清这么问,邱果果马上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了起来。自从慈善晚会那晚以后,他就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和易清单独见一面。但他又忌惮着龙天羽那句话,生怕会被龙天羽发现自己私下找过易清后真跟自己翻脸,所以一直这么犹豫着要不要去见易清。直到近来听张亮他们说起羽哥想结婚的事,又看到姚瑶这些日子走路都要飞起来的样子,他才真的坐不住了。
今天碰巧在这里见着了易清,他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说一说。他盯着易清看了阵,又喝了口咖啡,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那句话:“清哥,当年你和羽哥,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把头低了下去,一手捏着勺子,在杯子里不停地搅动着,撞击地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
对于易清和龙天羽分手的事,邱果果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张亮和几次,只是张亮对这事一直守口如瓶。这事除了杨一和几个要好的兄弟知道外,龙天羽从不准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邱果果费了老大的劲,才在一次张亮喝地半醉的时候套出点有用的,不过也只是提了一两句,听得邱果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什么易清劈腿?对不起羽哥?易清怎么会做劈腿的事?看着不像啊?!羽哥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劈腿?!邱果果是百思不得其解。
“早就是过去的事,还聊这些干什么?”易清淡淡地回着。
自己和龙天羽之间的事,对着旁的人,易清不想多说,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有些话,有些事,一说出口,就会变了味。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能体会出个中滋味,旁人到底只是个隔岸观火的看客,终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多说也是无用。
易清不愿说,邱果果却硬揪着不放。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光了,眼睛盯着易清放在桌上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清哥,我不知道当年你和羽哥为什么要分开。只是这几年,你走后,羽哥他过得并不好。”
邱果果说着,又拿起碟子上的杯子,放到嘴边了才发现已经喝完了。他重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其实,是很不好。羽哥出车祸花了一年多才康复,后来回到学校,读完大二后又辍学了……”
“车祸?什么车祸?”易清正给小雪拆纸杯蛋糕,一听到“车祸”那两字,手都抖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邱果果见他慌张的样子,也是一惊。他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低着头滑了好一阵,良久才把手机递到易清面前,指着那上面的图说:“这是羽哥出事那天的报道,我都存着的。”
这些年,凡是关于龙天羽的报道,无论是纸质上的还是网上的,邱果果都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看到的,要么剪下来夹在本子里,要么就截图保存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易清把纸杯蛋糕塞到小雪手里,拿过邱果果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报道里面的现场照片,被撞得变形的车身、路上的碎片,还有依稀可见的血迹……,易清一张张地看了过去,额前都沁出了汗。
报道里提到的出事的日期,他一看就记起来了,那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太过深刻,就算自己想忘,也忘不了。他把手机推回给邱果果,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原来那天晚上自己走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伤地重不重?现在全好了吗?”话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迟到这么多年的关心实在是有点可笑和苍白无力。
“羽哥命大,昏迷了四个多月后醒过来了,康复又花了半年多。虽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复健的过程有多艰难,你应该能想象地到,伤地那么重。”
邱果果把桌上的手机收了起来,放回兜里:“羽哥醒来后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他当时都要疯了。我想着就是再大的误会,羽哥这样了,你总不至于不来见他一面的。谁知道……”他看了眼易清,又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事。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过你吗?”
“我不知道,我出国了。”
“那你家里人……”邱果果刚想问,抬头看易清脸上的神情,也就明白了,他家里人应该是一直瞒着他的。
“你说他还辍学了?什么原因?”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这事是发生在阿姨查出癌症以后的事,应该也有点关系吧。很多事,羽哥都不愿和我们说,我知道的,也只是自己看到的一些事实而已。”邱果果盯着易清的左手指了指,“清哥,你,结婚了吗?”
易清还在想着邱果果前面的话,没注意他后面的,愣了好一会神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做声。
邱果果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默认了,两个人对着干坐了一阵,再无多话。
“那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邱果果也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坐着不说话,只好把眼镜重新戴上了,起身朝易清点了个头,“清哥,不管羽哥现在怎么对你,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说真的,我一直都挺嫉妒你的,羽哥对你的好,是果果一辈子也求不来的。”
他说完这话,苦笑了一下,心头酸酸涩涩,对着易清,再说不下去别的话,转身走了。在易清面前,他邱果果,永远是一个失败者。无论自己如何改变如何努力,自己始终成不了易清,成不了龙天羽喜欢的那个人。就凭这一点,自己就输得干干净净了。
就是这么一输输到底的爱,都撞到南墙了,却还忍着痛舍不得回头,连自己都可怜这样的自己。
☆、第一百九十章
那天和邱果果说完话回去后,易清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想着龙天羽车祸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想着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着他辍学接管公司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龙天羽要这么报复自己了,明白了他那天恶狠狠地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是因为我,他才出的事,他才住了一年院。是我欠他的,欠他一条命,欠他一年的光阴。
他从自己卧室里的小柜子里,找出高中毕业薄出来,抹掉上面厚厚的灰尘,翻开来,翻到他和龙天羽填志愿那天在学校后操场补拍的毕业照。他坐在足球场边的铁栏杆上,双手搭在站在自己前面的龙天羽肩上,他还记得杨一按快门的时候,龙天羽在前面对他喊:“易清,给爷笑一个。”那是他笑地最放肆最张扬的一张照片,笑得嘴角都有点变形了,被龙天羽嫌弃。
易清摸着那张照片,看着里面大笑的龙天羽,心里再没半点怨恨。他之前是恨龙天羽对哥哥下手,恨他害父亲住院,恨他毁了意善机构的名声的,可是现在,他不恨了。就当自己欠他的,还回去罢。
年刚过完,易清就先回书店,带着小静把店里面的库存清点了一遍,然后列了个书单,要她照着上面的那些订些新书上架。
两个人正在书店里忙着,店门就被人推了开来,易清从书架里一一抬头往门那里一望,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易清把人带到二楼,一边泡茶一边问坐在沙发上的人。
“特意等过年了才回来,就是不想听七大姑八大婆的碎嘴。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些人,都是爱管闲事的。”陆鸣把一袋药放到桌上,拿起易清泡好的一杯茶,慢慢地饮了一口:“我前天才回来的,一回来就听我爸说叔叔生病了,想?2 沤裉烊ツ慵铱赐率迨澹潮憧茨慊够钭琶础L⒁趟的惆岢鋈チ耍箍醋乓桓鍪榈辏彩乔昴训靡患氖铝耍姨啪鸵辞魄菩孪剩跃凸戳恕!?br /> 他把杯子放下了,推了推桌上的药:“这是阿姨让我带给你的。怎么,胃病还没好?”
易清又给他杯子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把桌上的药袋拿着放到卧室里去了。出来后,两人对坐着,又各饮了一杯。他这是今春刚上的新茶,还带着一股从山野里熏养出来的清新味儿,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舒展开来,在小小的白瓷杯底绽开成一整片翠绿的新叶,映照地杯里的水也新绿新绿的,看着特别舒心。
陆鸣连续喝了三杯才过了把瘾,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身子往沙发后垫上一仰,很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你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仙气了,喝喝茶、养养花、看看书,不错。”
“我累成狗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易清把水壶续上水继续烧着,朝陆鸣问道:“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不走了。我准备扎根S市,为咱家乡的发展做贡献。”陆鸣腾地站起身,在易清的客厅里走了一圈,又到阳台上欣赏了下那些花草,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易清也不管他,自己坐那里慢慢地喝着茶,中途还跑下去帮着小静把店里的几个书架重新归置了下。
陆鸣等他上来了,才又问道:“怎么想着要开个书店的?是打算以后在这里定居了?不回法国了?”
“这书店我就开着玩的,也没想着要做多久。哪天不想做了,撤掉就可以了,不算羁绊。”这书店原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着,楼下是店子,楼上就是家,就这么一直开了几十年。后来儿子长大了,出国留学,然后又在那边成了家,去年刚给两老添了个大胖孙子,儿子想把两老接过去看孩子,带着老人去外面走走,看看世界。两老这才十分不舍地贴出了招租广告,易清看了房,当下就同意租下来了。再看了下一楼的书店,他也不想改装成别的什么,毕竟一个人住,二楼已足够。索性维持原样,还是做书店,不求赚钱,只要能一直运转下去就行,也算满足自己对书的一种爱好。
“你哥的事,我也听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跟我爸说说,上面的那些人,他也认得些。陈伯伯那里你去找过没,他在这一块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已经找过了,但陈伯伯这几年被调任到另一个部门工作,他以前手下的那些人也都升迁的升迁,调职的调职,早就不比以前了。我哥这事,他也没办法。不过,你不要操心,我爸总有办法的,只要我哥是清白的,一定会把他捞出来的。”
虽然眼下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算得上是困难重重,但他也不想和陆鸣多说。易清清楚陆鸣的性格,要是跟他说了,肯定又会想方设法地帮自己。他不想要他的帮助,不想再欠他人情。
陆鸣听他这么说,也没往下问,看他拿起镊子夹着白瓷杯子放热水下烫着,一眼就瞄到了易清左手上的白戒指,马上朝易清指到:“你不是不喜欢在身上戴东西吗。怎么买这个?”
易清把杯子烫完后放到竹几上晾着,朝陆鸣晃了晃戴戒指的左手:“怕被人看见了误会,遮一下。”
陆鸣哑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朝易清看了一眼。易清看他迟疑的样子,摆了摆手:“没事,你吸。这里空气流通好,一会就散掉了。”
陆鸣马上就把烟点着了,惬意地吸了一口,这才悠悠地说道:“你是怕被龙天羽看到吧!话说,你回来后,两个人见过面了没有?”
“该见的都见过了。”他把烟灰缸放到陆鸣面前,“大家都混得不错。”
陆鸣朝烟灰缸里点了点,看了眼易清:“龙天羽他们没找你麻烦?”
“还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怎么可能还死揪着过去不放。”
陆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下易清,又朝他那戒指指着:“既然都过去了,那你怎么不去把手上的那个洗掉?”
一句话,问得易清哑口无言。这戒指,他当初是答应了龙天羽要去纹的,答应了他的事,怎么能反悔?纹了就是纹了,就是一生、一辈子存在的记号,怎么可能再去洗掉。
“你就别骗我,龙天羽那帮人我还不清楚吗?就他身边那两个给他跑腿的,叫什么杨一和张亮吧,妈的,直到去年还找人想拦我。我都能被他俩惦记了这么多年,他们能轻易放过你?”陆鸣又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朝对面沉默着的易清说到:“他们打你了没?”
还没等易清回答,陆鸣又说了:“肯定打了吧,就那帮孙子的德行。”
“打了一架,还好,没伤着什么。就当练筋骨了。”易清转了话题,移到陆鸣身上:“回来准备干什么?拍电影?”
“拍啊,在国外烧了这么多钱,总得给家里的老头子一个交代。要不要来当我的男主角,片酬随你开。”
“算了。”
两个人陆陆续续聊了半天,陆鸣走的时候,终是不放心,又交代了易清一句:“他们要是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声。我来动手。”
易清没应他。他不怕杨一和张亮他们来找麻烦,那些小麻烦自己根本不在意。龙天羽那边,自从上次在医院那次后,两个人也再没碰见过,自此相安无事到现在。他想着,怕是戒指的事,让龙天羽死心了。
如果真死心了那也好,也就不会一直揪着那些过往不放,一心想找自己麻烦。哥哥的事,无论如何,他也要再去和他谈一谈,看他到底在背后干预了多少,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送走了陆鸣,他在附近小店里吃了个简单的午餐后,便骑车去了社里。从书店到社里,骑车需要半个来小时,对于易清来说,不算远也不算近,权当是锻炼了。他回来后,哥哥是说要配部车给他,他没要。如果想开,他自己出钱也买的起,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没出国之前,他出门从没坐过地铁,搭过公交,到哪都是专车接送。出来的时候,他就只带着自己的那几张卡,家里给他办的那几张,他全留床头柜上了,就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刚到法国的那一年,他就照着自己卡里的余钱算了算,付完学费、交了房租,再除去这一年的花销,卡里基本上就只剩些零头了。往后三年的所有支出,都得自己一分一分地赚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学会了花钱要省着花,买平价衣服,吃平价食堂餐,出门的话骑单车,路途远才坐公交车或地铁,碰上紧急情况才打个的。
这样节俭的日子,第一年过得异常艰辛,第二年渐渐习惯,到了第三年第四年……,早已成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十多年养成的那些贵公子毛病,出去几年,全都治好了。不得不说,人真的是要被逼到那一步了,才会知道自己可忍受的底线是可以一点一点往下移的。
易清回到社里,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静坐了一阵,然后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龙天羽公司总部前台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就传来了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一听是要找龙总的,那边马上就谨慎了起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确定了是熟人后,这才同意给转了过去。不过也不是直接转到龙天羽那里,而是给通到姚瑶那里去了。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易清也不觉得奇怪,像龙天羽这样的人物,不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接到他那里去的,最多的,还是会转到他的助理那里。
姚瑶一听到那边说话的人是易清,声音都抖了下,冷静了两三秒后才生硬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出来。当听到易清说要预约下和龙天羽见面时,姚瑶更是神经紧张起来,她一边在电话里头答应着帮易清去问问,挂了电话后却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把这个预约给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