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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by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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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奕的母亲是明星,典型的法国女人,打扮精致,举止优雅,思想也很开放,骨子里都是电影里浪漫的那一套。对于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这事,她从知道开始就很轻松地接受了,并且在恋爱这方面,她也是很支持的,尤其是遇上易清这样优秀的对象。
易清和龙天羽一进来,她马上就看见了,端着酒杯挤过屋子里其他的客人走到易清身边,率先和易清打了招呼,紧接着就把目光移到了龙天羽身上。
她和易清两个人用法语快速地说着,龙天羽在旁边微笑着撑门面。过了一会,她就转用生硬的中文朝龙天羽笑着打招呼:“欢迎你来。易清说你是他……很好的朋友,专门来法国玩的。希望你在这里玩得高兴。”
她说起中文来咬字特别严重,一句话说下来费了好大的劲。龙天羽捏着她的手很绅士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很慢地用中文和她客套了几句。
易清撇下龙天羽进到别院去问候了夏老,和老人家还有几个书法家坐一起喝了一阵茶聊了下书法,一下子就过去了半个多钟头。
龙天羽和夏母聊完再找易清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即使没有易清在旁边陪着,语言沟通方面又有障碍,但龙天羽也不觉得拘谨,把平日工作里参加各种商业应酬时的气势拿出来,人群中游刃有余。
易清一直到吃中饭的时候才和夏老几个出来进到餐厅,入座的时候,就看见龙天羽已经和夏文奕的父亲一副很熟知的样子,两个人正边走边说地从一楼的书房里出来。
夏文奕拉了易清一下,轻声问道:“他怎么也来了?”
“没地方去,就跟过来了。没提前和你说,打扰了。”易清朝龙天羽看过去,龙天羽特别有默契地马上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打扰倒说不上,”夏文奕也朝龙天羽看了眼:“这么不请自来的,脸皮也是可以,除了他,没人做得出来了。”
易清一听就笑了:“习惯就好。”说完坐了下去。
夏文奕刚想挨着易清旁边坐下,屁股还没沾着椅子,就被身后的龙天羽扯了一把,歪到旁边去了。
龙天羽旁若无人地拉开易清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头挨着易清,显得很是亲密地问道:“刚去哪了?你脚没好,不要走太多路。”
易清没理他,默默地吃着饭。
只这么一会的功夫,龙天羽就和夏家的人熟络了起来,席间还陪着夏父喝了好几杯酒,餐桌上连易清都不怎么认识的几个夏家叔父也和龙天羽有话说。
一顿饭吃完,大家又移至庭院里喝茶吃点心。龙天羽等着易清和夏老一说完话,马上就缠了上去,两个人站一块说着旁人听不到的话。
夏母坐在二楼阳台上喝着茶,对着靠站在栏杆边往下边看的夏文奕用法语说道:“我以前一直好奇能让易清喜欢上的男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今天算是认识了。”
“他?”夏文奕看了眼易清旁边的龙天羽,轻蔑地说道:“无赖。”
“能让你爸花时间搭理的人不多,他还这么年轻就办到了,能力就不用说了,并非是你嘴里说的无赖一个吧。”她把瓷杯放在碟子上,柔声道:“妈以前一直期待你能追到易清,今天看到他和那个男孩子,就知道你没戏了。以后别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妈,他俩已经分了。”
“分了不代表不爱。爱不爱,你看一个人的眼睛就够了。易清看你和看他时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她站起身,走到夏文奕的身边,一同看着楼下那俩人:“他俩在一起,你插足不进去的。妈不希望你的另一半爱的人不是你。”
“妈……”夏文奕的手紧握着栏杆,眼睛死死盯着下面,脸上显现出悲怆而凄凉的神采。
他看着易清,看他闲散安逸地站在龙天羽的身边,看他脸上尽管还带着一如往常的冷淡神色,但若仔细分辨,就能看出掩盖其下的微微弯起的唇角和眯起的双眼,带着缱绻的笑意和动人心魄的温柔,悄无声息地在其面下流淌。
那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易清,一个有着更多色彩更多温度的易清,仿佛有龙天羽在旁边,那个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下子就变得人情味十足起来。
是龙天羽给予了易清更璀璨的色彩,是龙天羽给予了易清更炙热的温度,让易清成为了更完整更鲜活的自己。
直到这时候,夏文奕才明白了易清的那句话:你没比他差,只是你不是龙天羽。
作者有话要说: 别给十一砸地雷啥的了,放十一这是浪费,还是留给入V的大大们给他们加油鼓励哈。谢谢贴心的们^_^
☆、第二百三十三章
圣诞节放假这几天,龙天羽每天跟在易清身后,朋友聚会跟着,同事聚餐跟着,俱乐部活动跟着,各种大大小小或无聊或有趣的艺术展览也跟着……,像是易清的影子,哪里有易清,哪里就有龙天羽。
他以前只有从线人那传过来的邮件里读到,或者是自己在易清和他朋友的空间里捕捉到,亦或是在易清投稿的文章里了解到他的生活、工作,而现在,他才真真实实地参与了进来。
龙天羽跟着易清,看他用自己听不懂的法语流利地和自己不认识的同学、朋友、同事聊天说笑,看他西装革履地端着酒杯与据说是很知名的什么艺术家谈笑风生,看他和人一起谈起明年的旅行计划,看他和俱乐部的人一起去攀岩、骑马……
易清现在的生活,龙天羽参与的愈多,就愈发怀疑,自己要易清跟自己回去,真的是对易清好吗?
多年前,他将自己狠狠地从原来的那片土地里□□,带着奄奄一息的残肢扎根在这里,岁月流转,渐渐地生根发芽,渐渐地有了自己一方不大不小的土地,适应了这里的阳光这里的风这里的雨这里的空气,开始长出茁壮的枝桠和茂密的绿叶。
现在,因为自己,他要让易清重新从地里将自己连根拔起,再一次回去,回到那个曾让他支离破碎的土地上,重新扎根,重新生长……
他能想象地到易清的每一次连根拔起,肯定都是带着淋漓的血和钻心蚀骨的疼,而每一次的生根发芽,又是带着怎样的伤筋动骨的痛。
那样的疼痛,他让易清受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让他受第二次。
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龙天羽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易清关掉客厅的灯进卧室睡觉的前一秒,龙天羽坐在沙发上,沉沉地问道:“易清,再问一次,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他手里握着明天的机票,已经在沙发上这么静坐着整整半个多小时了:“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去改机票,我们一起回去。”
他看向易清,眼里带着期待,脸上的神情却在纠结着,为着自己不顾一切地想要易清和自己在一起的自私,又为着自己能预见到的那些疼痛,他想让易清答应,又心疼易清答应,却更怕易清不答应。
他来时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给易清一个安稳的家,到了这里,他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自己自认为安稳的那个家,也许对于易清来说,并不是能让他过得最好最舒适的那个家。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想了平安夜那晚易清醉酒后趴在自己背上的话,想易清这么多年在这边的生活,想他和易清的以后……
想得越多,话便越少,人也越发冷静。
“易清,我不逼你,”龙天羽看着站在卧室门口沉默的易清:“你要不想回去,也可以。巴黎到咱那,坐飞机也就十多个小时的距离,我以后经常过来看你,平时视屏通话也能看见对方。回去以后我请个法语老师教我法语,以后你的那些朋友圈我也慢慢融入进去……”
“这样不觉得累吗?”易清问道。
“不累,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就不累。”
不累,只要能在一起,漂洋过海算的了什么,法语算的了什么,社交障碍算的了什么……前提是,要在一起。只有在一起,这一切才有意义。
“可我觉得累。”
如果答应了和龙天羽在一起,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为了自己做那么多努力和迁就!在一起,他自然会和他回去。回去,自然就要面对那些真实存在的承诺,面对逝去之人的拷问……
如果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他对龙天羽有愧,因为他不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家;他对龙妈有愧,因为龙天羽终不能如她所愿的和姚瑶结婚生子;他对爷爷奶奶、父母和哥哥有愧,因为要使家人平白遭受外界的非议……
他想和他在一起,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天,他都觉得很高兴。只是一想起那样的高兴,是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痛苦之上,他就无法畅快地笑出声。
累,真累,于他、于龙天羽、于所有和自己和龙天羽相关的人,都好累。
龙天羽听了易清给自己的回复,沉默着。
于他而言,只要能和易清?7 谝黄穑远嗌倏嗍芏嗌倮鄱疾皇鞘拢浊搴妥约阂黄鸪钥嗍芾郏睦镉趾纬⒉皇亲涛丁?br /> 这么多年,各自经历的一切,他和易清早就过了那个会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懵懂冲动年纪,生、死、离别一一亲身体验之后,彼此都成长为愈加坚强而稳重的自己,面对爱情会思前想后的自己。
“你按着你喜欢的生活过就行了,多余的事你也别管,以后我定期过来看你。”龙天羽躺到沙发上:“我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但你也别想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
“随你。”易清进到卧室里,把门关上了,从房间里传出一声:“你早班的飞机我就不去送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知道。”
他从沙发上探起头,看见卧室的灯亮了又熄掉,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在昏暗的客厅里一根一根地吸着烟。
明天就回去,并不是他本意,而是公司那边有一笔大单子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他已经拖延一天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必须得赶回去了。助理打电话给他商量订机票的那一刻,他在阳台上转身看易清躺沙发上闭着眼睛听歌,那一秒,他很想任性一把挂断电话,把手机从阳台上扔出去。钱再多,他也买不来易清此刻躺在沙发上时脸上露出的安逸。
要是爱情真能当饭吃,他想,只要易清待在自己身边,他就总不会觉得饿了。
不过,还是要走的,他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只管伸手花钱的龙家少爷,龙氏集团董事长这个头衔注定他任性不得,让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拿底下几千人的饭碗陪自己牺牲在他和易清的爱情上。
这就是成长,这就是现实,是心里的一百个舍不得不愿意,说出口的却只能是:“好,就订你说的最早的那班。”
龙天羽吸了大半包烟,更加的没有睡意,用电脑回了几封邮件后,看下时间,离出发去机场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小声地踱着步,良久,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走到床边,听易清平缓的呼吸声,然后很小心地坐到床边,把腿轻轻地放上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贴着易清侧躺下去了。
他侧躺在被子上,隔着被子小心地抱住了易清,脸轻轻地贴着易清的后脑勺,额头抵着易清细碎而柔软的发,鼻子以下的半张脸埋进易清的后脖颈里,终于在心满意足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暗里,易清睁开了眼,感受着从后脖颈处传来的热热的气息,还有龙天羽隔着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手。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按着先前的姿势侧躺着,在黑暗里默声数着龙天羽的呼吸声,一、二、三……二十五、二十六……五十……
龙天羽关门离开的时候,易清没有起床看一眼,连道别都没说,只闭着眼,仍然维持着龙天羽抱他时侧躺的姿势,从卧室里听到房门“咔哒”一声轻轻地关上。
他从床上坐起来,望向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看一眼柜子上的闹钟,然后起身,进到厨房里煮了一壶浓浓的咖啡,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盯着茶几上那个半满的烟灰缸出神。
龙天羽只不过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月,家里的每一处却都仿佛沾染上他的气息来,他躺过的沙发、穿过的拖鞋、刷过牙的牙刷、洗过脸的毛巾、刮过胡子的剃须刀……好似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久到房间里所有吃的用的都变成了两人份。
等咖啡煮好,易清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慢慢地喝光了,然后开灯,从房间里找了个收纳盒,将散落在房间各处,龙天羽用过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然后收到客厅不显眼的角落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龙天羽的行李箱没带走。易清打电话过去问了,龙天羽回答地也很直接:“过一阵还会来的,没必要带回去了。”
他跟他说过的,再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回来就是真的还会回来。
易清把行李箱也推到放收纳盒那个角落里,望着墙上发出萤光绿灯光的开关,明明四处的门窗都关地好好的,客厅里也开了暖气,却觉得有寒风不断地从各处渗了进来,一下子,全身都凉了。
只不过和他相拥睡了几个小时而已,早已习惯了这边干冷天气的身子,竟然在他才离开的几个小时以后,就已经开始无比怀念起那份贴在自己的身后的温暖来。
他一边可笑着这么没出息的身体,一边裹着毯子在仿若冰窖的客厅里拿起茶几上剩下的小半包烟,点了一根,蹙眉抽着。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毕了业就不该回去,自此再也不相见,也就不会有之后更多的纠葛和牵绊,也就不会,在这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里,在此时此刻,心里涌出千万次想和他一起走的冲动。
不相见,不想念,一相见,分分秒秒念。

☆、第二百三十四章
龙天羽下了飞机还没走出接机口就看见张亮倚栏杆上朝自己挥手傻笑。
龙天羽一直走到他面前了,他还朝后面看着:“易……”刚想问,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一转口,改口道:“清哥呢,怎么没看见他和你一起回来?”
“他没回。”龙天羽两手空空下的飞机,精神并不怎么好。
“那,你俩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啊?”两个人朝机场的停车场走去。
“没。”龙天羽闷声应道。
“靠,不是吧,去了这么久都没搞定?羽哥,你那玩意是不是太久没用废了啊。”张亮咋呼着。
龙天羽扭头瞪了他一眼,开了车门进到后座:“亮子,你现在跟你家那位越来越一个德行了,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
张亮咳了一声,开车上路,车子从地下室驶出来后,他调整了下后视镜,从里看龙天羽,这回语气不开玩笑了:“到那边怎么回事啊,当初去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信心满满跟大伙保证,千方百计也要把清哥给拐回来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人回来了?”
“这事说起来复杂,一两句说不清,不说了。”龙天羽躺在后面,用脚踢了踢驾驶座的后背:“到了叫我一声,我眯会。”
“我店里还让人留了一桌热菜给你备着,杨一韩星他们都在,不去了?特意为了你和清哥准备的。”
“不去了,你直接往我公司那边开,等会还有个会议。”
“这是要化悲愤为力量了还是……”
“亮子你这碎嘴再贫一句。”
“得,你好好睡。”之后,张亮没敢再吱声,车子一直开到龙天羽公司了,才在他下车的时候问了一句:“我那喜帖你给到了没,清哥答应会来吗?”
“给了,他没说来不来,你最好自己再打个电话确认下。我跟他说话,还没你们有用。”
“唉,”张亮叹了口气:“那我到时提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嗯,我进去了。”龙天羽下了车。
没走几步,张亮又在身后喊起来:“诶,羽哥,易清他不会还记得以前我和杨子打他那事吧?!这,这很尴尬啊打电话过去。”
“你不敢打就让你家李景灏打,我帮不了你。”龙天羽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办公楼。
张亮开车回了饭店那边,刚打开包厢的门,里边就响起了尖叫声:“surprise!!!”接踵而至的就是满头满脸的香槟。
“擦,能看清人再泼么。”张亮拿起桌子上的一盒餐巾纸在自己脸上抹了抹。
“羽哥人呢?”杨一就是那个拿着香槟喷向张亮的人,此刻举着香槟瓶子,朝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着,一边还急哄哄得催促张亮:“亮子,你赶紧把门关起来,不然要暴露了,快点快点啊……妈的急死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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