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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by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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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停在那里,心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动。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把将车子丢下了,也顾不上看来往的车辆,直接朝车子那边冲了过去。
他冲进人群里,看着被撞得变形了的车身,顾不得旁边人好心地提醒他不要太靠近会有危险,冲到了驾驶座位置那里,使上全身的力气拽着车门,拉不动,要死,一点都开不了。
他转过身,看着围在一边不敢太靠近的人群,脸上的表情狰狞地可怕。
“赶紧打110和120过来。”他朝人群里吼着,眼珠子猩红着像要杀人一般。
吼完了,他马上又调转身子,握着拳头朝车窗砸了过去,他连砸了好几下,本来就已经破皮了的手背马上就有血流出来,印在了车窗上。见车窗还是没有破裂的痕迹,他干脆弯着手臂用手肘一下一下地去撞。
“龙天羽,”他一边砸着一边朝里面大声地喊,“龙天羽,你说话啊……”
你他妈应一句啊,拜托,不要有事,我求你,求你好好的……
他喊着,嘴唇害怕地直发抖,连喊他的名字都喊不利索。每喊一句,没听到里面有回应,他的心就停跳那么一秒,换来的是更加不要命地砸着车窗,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那扇窗户终于碎开了,他把手从车窗里伸进去,抓住歪在驾驶座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的衣服,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对上自己这边。
对上脸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咚”地一声落了下去,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发着软,他终于支持不住地,靠着车窗,身子滑落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在那一瞬像潮水般地涌上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大着胆子往车身靠过来,然后又喊人一起合力把车里的人弄了出来,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易清沉默着走到马路边上,坐在地上,还未从刚才的事故里恢复过来,浑身仍止不住地发抖,心脏跳得厉害。
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只一个劲地往外流着,擦了又一直往外涌出来,涌出来。
当他看见和龙天羽一样的车子被撞上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是,快被吓死了。当他不要命地冲上去砸车窗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龙天羽,你要是死了,这次我陪你。
我陪你,上天堂下地狱,我都陪你。
他坐在那里,双手被车窗玻璃割破了,不断地从伤口处往外流着血,染红了整个手掌。他早就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满身满心的后怕。
他坐在那里缓了好一阵,才终于有点力气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想要过到马路的对面去拿丢掉的自行车。
他用沾满血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朝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龙天羽从对面的一辆车子上面下来了,正直直地看着他。
龙天羽从车子上下来,看着坐在马路对面的易清,看他脏乱不堪的衣裤,看他低垂着头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擦着自己的眼睛。
“易清。”他朝着那边喊了一声,只是倾盆的大雨和周围持续不断的汽笛声覆盖了他的声音。
他想马上跑过去,看易清怎81 么了,却被连续不断的车流阻住了去路,只能站在马路上避着车慢慢地往易清那边靠。
易清盯着龙天羽,看他边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边张着嘴说着什么。他什么都听不见,也顾不得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车子,只拖着受伤的脚忍着痛快步地朝龙天羽走了过去,生怕慢一步,眼里的那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拳头紧握着,眼睛盯着龙天羽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就在两人快要站到一起的时候,他把手中握着的拳头挥了出去。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易清朝他吼了一声。
“啪”地一声闷响,龙天羽还来不及向前抱住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打地他偏过了头去。
龙天羽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下被打的侧脸,稍稍正过脸准备去看易清。
“你能不能给我好好的?”易清哑着喉咙冲他吼。
“啪”,又一拳砸了过来,比刚才那一下砸地更狠了,打得他脑袋都嗡嗡作响。
“易清?……”
龙天羽受不住痛,转过脸对上易清,刚要问他怎么回事,身子就被易清紧紧地抱住了,“我答应你,不走了。”
紧接着,是易清冰凉的唇用力地吻了上来,贴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发了疯般的碾压着他的唇。
龙天羽睁开眼,看着易清吻上他的那一刻从眼里一直流出来的泪水,那泪水承载着易清的痛,一滴一滴滴在他的心上,心尖尖处都痛了。
易清吻着龙天羽,粗暴地、放肆地吻着,像是要通过一遍遍的亲吻才能确认龙天羽正好好地活在自己面前似的。他吻着他,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想起七年多前自己离开龙天羽时下的那场大雨,想起自己坐在出租车里吐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龙天羽正昏迷在车里生命垂危。还好,还好你现在好好的,还好你没出事,你还在。
龙天羽,我答应你,不走了。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就算被千人指万人骂,也好过你对我说的那句你过得不好。就算违背誓约做个小人又怎样,他易清本就不想做什么光宗耀祖的伟人啊,他只想和龙天羽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俗人。
这一生,他易清心里也就只有这人了,也只容得下这人了。如果他不好,自己做的那些牺牲又有什么用,如果他不好,自己的那些坚持还有什么用。
他爱龙天羽,一如龙天羽敢为了他在全天下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那样的,他也敢陪着龙天羽去死,因着龙天羽就是他的命。
就为了这条命,他也想再赌一把,就一次,最后一次,赔上自己的所有,不顾一切的,只自私地替自己想,替龙天羽想,在一起,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一辈子的在一起。
他俩就这么拥抱在滂沱大雨里,在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街道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热烈地亲吻,仿若天地间除了不断浇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就只剩下了彼此,只有你,只有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
那天晚上,龙天羽先叫司机开车送易清去了医院,两个人手上都有伤,包扎完后又给易清看了膝盖和手肘被磕碰伤的地方。
龙天羽帮易清挽裤腿的时候,膝盖那处应该是破了皮,血痂和裤子粘在了一起,一扯就连着肉。龙天羽一见易清皱眉,手就下不去,干脆拿了医生的剪子把裤管子沿着膝盖上方那里剪了下来,露出了伤口。
那里果然磕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不时地还有血渗出来。
上完药,龙天羽背着易清出了医院,吩咐司机送他俩回了龙家。
刚进家门,就有保姆跑出来跟龙天羽报告着浴室里已经放好了热水,驱寒的姜茶也已经煮好了,稀粥也备着。
这些都是龙天羽在回来的车上打电话吩咐备着的,他听了保姆的话,点点头,背着易清上了自己的卧室里。
两个人的全身都湿透了,龙天羽关了卧室的门,将易清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要去给他脱衣服。
“我自己来。”易清声音有点哑,用缠着厚厚一层绷带的手抓住龙天羽伸向自己衣服扣子的手。
“别扯到伤口了。”龙天羽弯着身子,把脸凑过去,倾身在易清唇上吻了几下,完了还很舍不得似的又用舌尖在他唇上来回扫了好几圈,才慢慢分开了,帮着易清解了衣服上的纽扣,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脱了扔在地板上。
他自己也是湿淋淋的一身,把易清脱完,自己也紧接着飞快地脱地□□,然后就打横抱着易清去浴室洗澡。
本来以为易清这次还会犟着性子不给他抱,没想到他刚弯下腰,手往易清的胳膊下探过去,易清就很自觉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挂在了龙天羽的身上。
“你可算不跟我作对了。”龙天羽抱着易清,低着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痴痴地看着怀里的人。
易清叹了口气,“我就是拦着不给你抱,你就会不抱?”
“那还是要抱的。你腿伤着呢,不能用力。”龙天羽一边抱着他一边朝浴室走。
“那我还跟你白较个什么劲。”
龙天羽把易清小心地放在浴缸里,将受伤的那条腿架在浴缸的边缘上,自己拿着搓澡巾给易清细细地洗着。
那水比较热,易清冰凉的身体一开始进到里面的时候还没觉察出来,等到身子渐渐地暖和了过来,身上的皮肤都被烫地红红的了。
龙天羽的一双手因为被铁栏杆磨伤了,本来也是上了药包好纱布的,这会却已经直接浸了水给易清擦起身子来。
“你赶紧去洗澡,我自己来就行了。”易清一看他光着身子靠在冰凉的浴缸外沿给自己搓澡就替他觉得冷。
他说着就要去拿龙天羽手里的浴巾,却被龙天羽给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医生说你这手上的伤按时换药不碰水不用力的话,十天内就能好了,你要是晚好一天,信不信我咬你。”
“神经病,”易清把手抽出来,在浴缸里尽量舒展着身子,好让龙天羽更方便擦着,“那你麻利点擦完。”
“行,祖宗。”龙天羽答应着,手下却不敢使大力,怕碰疼了易清身上其他地方摔出来的淤青。
他把易清全身上下细致地洗了一遍,又拿着干毛巾给他抹了身子穿上浴袍,直到把头发也吹干了,这才抱着易清出了浴室,把他放到了床上。
等他自己再放好热水洗澡的时候,身上早就冻地没半点热乎气儿了。可他心里却火热着,总觉得里面有一团烧得旺旺的火,还不断有人往里泼着汽油,那火苗子都快冲破头顶了。
他终于又和易清在一起了,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那种,而不是他死缠烂打而易清被逼无奈的那种。
龙天羽高兴着,狂喜着,身子泡在热水里,幸福咕咚咕咚地从心底里冒着泡浮出水面,有点飘飘然。
他洗了没一会,听着外面卧室里没了声音,又很怕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赶紧急急忙忙地洗完澡,连身子都顾不得擦干就穿着浴袍跑了出去。
他顶着满脸的热水,看见易清正靠在床头,双手笨拙地捧着保姆端上来的热姜茶喝着。
听见浴室里传出的声音,他从杯子上方抬起了头,朝龙天羽这边望了过来。
“怎么?”易清看着龙天羽脸上担忧的神色问道。
龙天羽站在浴室的门口,远远地看着易清,看见他正坐在自己床上,对着自己说话,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来。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心脏还因为刚才的担心而剧烈跳动着,将易清端着的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而紧紧地抱住了他。
“总觉得这不是真的,总怕这是梦。”他把脸紧贴着易清的脸,感受着他耳侧脖颈处的温热,“你不知道我盼着这一天都盼了多久了。”
他湿湿的头发扫过易清的脸,带着热浴后的温热气息和毛毛的刺感,弄得易清痒痒的,忍不住将他脑袋往肩膀上按了下,侧过脸在他潮湿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说不走就真不走了。”他吻了下龙天羽的头发,嘴里马上就有了一丝清香,淡淡的,像极了此刻被龙天羽拥在怀里的那份满足与安逸。
他要的,从来就不多,只不过一个龙天羽罢了。现在他不管不顾要了,一想起往后的每一天,自己都能和这人像此刻这般拥抱着,就觉得之前的那几年,全被自己浪费了。
龙天羽抱了易清好一会才松开,然后又出去叫保姆把煮好的粥端了上来。他给易清拿着碗,非要一勺一勺喂着床上的人吃完了,这才把房里的湿衣裤、杯子、碗全都收拾了放到走廊上,叫保姆上来清理走了。
等龙天羽上到床上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两个人裹着厚厚的被子侧躺着,脸对着脸,舍不得关灯,就一直这么互相盯着对方看。
龙天羽没坚持几秒,就忍不住凑过去吻住易清,热热的呼吸打在易清的脸上,手不自觉得就往睡袍里钻了进去,在易清光滑的背上用力地抚摸着。
易清回应着他的吻,身子慢慢地朝龙天羽那边靠了过去,手不由地抚上龙天羽的脸庞,摸了一阵,才觉出自己缠了绷带的手根本感觉不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个长长的吻才终于算结束了。
龙天羽从他唇边退了回来,额头和易清的碰了碰,手摸了下他的脸庞,喘着粗气问道:“你笑什么?”
“没。”易清拿着自己包成粽子样的手,艰难地弯了下手背,在龙天羽鼻子上刮了一下,“就是想笑。”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想笑过了,是发自内心的,从心底里升起的那股高兴,不自觉地就从喉咙里蹦了出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勾出了一道弧。
龙天羽看他脸上轻松自在的笑容,又忍不住想凑过去吻,直觉地怎么吻都吻不够似的。
他按着易清的脸,咬咬牙,对他说道:“先别笑,让我吻够了再说。”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只凭着呼吸里易清的味道就凑了过去,刚一触到易清的唇,就贪婪地吻上去了。
他吻着他,粗暴的,一如年少时爱上易清时的那份冲动,温柔的,像每次欢爱时抚慰易清时的疼惜,辗转的,就像他和易清纠缠了这么多年的悲欢离合,宠溺的,痴迷的……
这吻,像是吻一辈子也不够啊。
两个人一直吻得头昏脑热才分开了,彼此脸上都滚烫火热的,呼吸都有点呼吸不过来。
“还不够。”龙天羽抬头喘了几口气,只觉得全身都被淋了一遍油被人用火烫着,只有贴着易清才能有救。
“操,悠着点。”易清推了他一把,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子往下踢了踢。
里面跟个火炉似的,都快把他给点着了。
龙天羽也赶紧坐了起来,把他踢下去的被子又给扯上来严严实实地盖着了,箍着易清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几口,“上瘾了。”
易清把吊在自己身上的赖皮脸给扒拉了下来,盯着龙天羽看:“想睡觉了没?”
“怎么睡得着。”
比打了兴奋剂还兴奋,根本平静不下来,怎么睡得着啊。今晚要不是易清身上都是伤,龙天羽怎么可能忍得住只跟他接个吻,不然早压着人干个天翻地覆了。
“说会话?”易清也睡不着。
“行。”龙天羽硬拉着人往自己怀里靠,又就着灯光仔仔细细察看了遍易清身上的那几处伤口的绷带有没散掉的情况。
他检查完了,这才放心地把头抵在怀里人的肩膀上,问道:“下这么大雨,怎么骑辆单车就出来了?”
“怕你开车出事就追出来了。”易清把搭拉在他胸前的那只手翻过来瞧着,掌心里全是一道一道刮擦破皮的痕迹,“你先走的,怎么还变成我追到前面去了?路上也没看见你车。”
“我拐错了一个弯,之后又和别的车起了剐蹭耽误了下。后来叫司机过来开的车才到那的。”龙天羽把手从易清手心里抽出来,拿着手指在他摊开的掌心里写字画道道。
那时从易清家离开,他带着满心的失落开车冲了出去,眼中的泪水一如车窗外瓢泼的大雨,止不住地往外流。
那些他吼给易清的话,明知道自己说出来有多痛,对易清就有多伤。明明知道那些都不是易清的错,易清也有他的无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把自己这些年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所受的那些伤说给易清听一听,让他也心疼心疼下自己。
他也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凭什么所有人都在用着为他好的借口,瞒着他擅自给自己做了这样那样的决定。他朝易清吼着,往事一件件浮现心头,自己像傻子一样地被易清骗着,被母亲哄着,那些无措和绝望,悲伤和愤恨,曾跟随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才知道,自己耿耿于怀,郁郁寡欢的那么多年,其实不过是败在一场欺瞒。
他在这样的欺瞒里整整度过了六年,沉默的灰色的六年,等到醒过来,因着这所有的痛,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给的,他却也只能默默地受着,把这六年里所有憋着的苦闷压在心底,学着自己去忘记,去原谅,是释怀。
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人问过他过得是不是真的很好,关心过他是不是真的欢喜,但他也忍过来了。现在,他只不过想放下过去的一切,和易清重新地开始,明明两个人还爱着,明明都比以前强大了很多,但想要在一起,却还是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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