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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by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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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算是彻底点醒了邱妈。是啊,为什么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怎么就没想到老四身上呢?于是,当天晚上,邱妈就拿着医院的诊断单,摆到邱老四面前,“老四,咱们结婚这么久了,一直没孩子。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身子有什么问题。我到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没什么异常。明天,我陪你也去检查一下,怎么样?”
邱老四一听,马上暴跳如雷,将桌上的诊断书撕地稀巴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身子贱留不住种,就说我有问题?”
邱老四那阵子在外面和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被人到处追着打,心情要多暴躁有多暴躁。偏偏邱妈还看不清楚状况,仍然坚持这说:“我也没说是你的问题,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总归保险一些。”
“检你妈的狗屁。老子真他妈背,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母猪都会下崽,你他妈是想我们邱家绝代吧。”

☆、第一百十一八章
最后,邱老四也没有去医院做检查。可想而知的,后面的一年里,邱妈照旧没有怀上孩子。邱老四回家的频率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暴躁。以前只是喜欢赌,后来又喜欢上酗酒,每次喝的醉醺醺地回来,抓着邱妈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邱妈整日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感觉以后的日子都没了盼头。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邱妈工作的地方,有一起工作的同事对她示好。和家里那个整日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的邱老四比起来,那人对邱妈显然要好地多。于是,几乎没费多大力气,那人就将邱妈拐上了床。
再次投入爱河的邱妈一心想和那人长相厮守,于是,在两人暗暗交往两个月后,邱妈向邱老四提出了离婚。邱老四的回复是:离婚,可以,拿10万块来。
10万块,在龙天羽眼里也就是一场简单聚会的花销而已,可是对于当时的邱妈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邱妈拿不出,她也不好意思去跟她的新情人借,于是,这场离婚的戏码就一直拖着。就在自己还没从婚姻的枷锁中挣脱出来时,这段地下恋情就戛然而止。那人本就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和邱妈交往的,后来到了手,玩了几个月,新鲜劲也过去了,便考虑全身而退。
于是,那人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城市,从邱妈的世界中消失匿迹。在知道这事后,邱妈哭地死去活来,终于在那人消失后的一个月左右的某一天清晨,邱妈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走到村头的那个池塘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只是,老天却没让她死,邱妈跳下去后不久,就被村里早出放牛的人发现,然后救了上来,并将昏迷的她送到了医院。
邱妈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没看到自己想象中凶神恶煞的白无常,而是邱老四那双惊喜的眼睛。“艳子(邱妈的小名),我错了,我混蛋。你原谅我,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邱老四握着邱妈的手,态度是史无前例的诚恳。
那一天,邱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醒来后,世界变了样。第一件事就是,邱老四脱胎换骨,改过自新,决定和她好好过日子。这一件已经够邱妈回不过脑路了,更让自己讶异的是,邱老四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邱妈悲喜交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邱妈心里清楚。对上邱老四那张喜悦的脸,邱妈没敢坦白。然后,到邱果果呱呱坠地,邱妈还是不敢说。谎言这种事,拖地越久,就越不敢开口承认,当然,一旦被揭穿,其对当事人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
所以,当邱老四在邱果果六岁的时候,一个偶然的原因,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过了六年平静生活的家庭被彻底打破,邱家从此少了一个有担当的丈夫、有爱的父亲,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争吵、打骂。那个夏天,邱老四找到了那个和邱妈出轨的人,也就是邱果果的亲生父亲。那人被邱老四堵在巷子里,打得只剩一口气。如果不是路人报警,警察及时赶到现场,那一口气,恐怕也保不住了。
因为故意伤人罪,受害者一口咬定绝不接受私了,邱老四被送进了监狱。而在当时,一直活在宠爱中的邱果果还不能明白,为什么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会对自己拳打脚踢,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一天,就再也没见到父亲。
直到自己渐渐长大,回忆起童年时期,父母那些争吵的片段,邱果果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是母亲和别的男人苟且后的的野种。而那个曾经将自己视为珍宝的养父,又间接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坐了牢。邱果果的整个少年时期,都在严重的自我厌弃中度过。他恨自己这副面孔,它的存在仿佛就是对这个家庭的最大嘲讽。于是,明明长着一张清秀的脸,邱果果偏要在上面涂上厚厚的粉,画上浓浓的妆,直到镜中的那张脸变得面目全非才罢休。于是,化妆成了一种习惯,即使到后来,自己开始试着忘记那些和自己有关的不堪的过去时,唯一不能抛下的,就是这张必须浓妆淡抹的脸了。
听完邱果果的话,龙天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像喉咙里梗着一根刺,吐不出也咽不下去。过了良久,龙天羽才低低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爸还在监狱里吗,那怎么会?”
“刑满释放了。应该就是今年的事,过年的时候,听我妈提起过。但具体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他入狱后,我第一次看见他。”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这种事,即使是看电视剧里面演,都会骂一句狗血,何况真真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龙天羽一时找不出话来回应邱果果,只能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起来。邱果果也要来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他从不吸烟,因为那个对皮肤不好。因为没经验,第一口吸地过猛,邱果果马上被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地脸都红了,眼36 泪都出来了。就在这断断续续的咳嗽中,邱果果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自嘲地跟龙天羽说道:“我那天在学校门口看见他的时候,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咳……咳……要知道,我都十多年没见到他真人了。他坐牢的那些年,我不敢去看他。他……咳……他恨我,我知道。可是,那天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想起小时他对我的好来……咳……”
龙天羽抬眼看了邱果果一眼,两人之间烟雾袅袅,他看见邱果果眼睛里泛着光。龙天羽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心里难受,他只好捏着烟,又埋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邱果果咳了一阵,继续说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像他所说的,只是来看看我。只是……咳咳……只是,我觉得我欠他的。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要是想打我骂我报复我,我都心甘情愿。咳咳咳……所以,我跟着他走了。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会……”
“够了,别说了。”龙天羽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香烟,大步走到邱果果的床边,用力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不,我要说。”邱果果像发疯了一般,拼命挣脱了龙天羽,歇斯底里地大叫,“我要说,我是野种,我是贱人,像我这样的,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死了,也会脏了别人轮回的路。一切都是我活该,我的罪……”邱果果一边大喊着,一边将手中烧地火红的烟头朝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地按了下去。
龙天羽慌忙去夺他手中的烟头,但还是晚了一步,邱果果的手掌上,已经有好几个焦黑的痕迹,肯定伤到肉了。龙天羽将烟头远远地丢到地上,然后用双手紧紧箍住已经失控的邱果果,朝房间外大喊着:“护士,快来。护士,叫医生过来下,这边有紧急情况。”
走廊外的护士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马上跑进来,看见里面的情景,马上喊了医生过来。邱果果被按在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然后就那么睡了过去。那天晚上,龙天羽守在邱果果的床头,想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龙天羽就叫了张亮过来,替自己守着邱果果,然后开车离开了诊所。
直到车子都开出好几条街了,龙天羽才想起忘记给易清带巷口的粥了。于是又折了回去,到昨晚那个店铺里点了四五种粥,打好包后就朝易清的医院驶去。提着热乎乎的粥进到易清的房间时,他还在睡觉。昨晚是清爸陪的夜,一大早上就被电话叫醒,然后离开了。龙天羽将粥放到桌子上,悄悄地走到易清的床边,将他遮住眼睛的碎发拂了拂,对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
仿似这样还不够,龙天羽便又轻手轻脚地和衣钻进了易清的被窝,小心地将他的头靠到自己的胸前,感受着棉质病服下的温暖。龙天羽把头埋在易清柔软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赶走经历了一晚的疲倦而沉重心情。只是,下一刻,就听见怀里的人,带着还未睡醒的慵懒口气,半是玩笑半是嗔怪地说,“脏猪,一股子的烟味,滚远点。”
一听到易清这么一说,龙天羽马上扯起外套在鼻子下闻了闻,果真是一股子的烟味,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药味,刺鼻地很。也是,自己昨晚抽了好多的烟,又在医院待了一晚,根本没有洗澡,没有异味才怪。龙天羽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捧着易清的脸,对着他的唇‘吧唧’了一口,然后就去柜子里找出一身易清的衣服,带到浴室里洗澡去了。龙天羽没有换洗的衣服存在这里,幸好自己和易清都是穿一样的,只要易清不嫌弃,他倒是很喜欢拿易清的衣服穿。
到浴室里洗了个清爽的澡,龙天羽顶着一头湿发坐到易清的床边,肩膀上搭着一条干毛巾。易清转过头,看他湿哒哒的头发往下低着水,顺着耳际流到了脖子上,沾湿了衣服,“赶紧用毛巾擦擦,我心疼这身衣服。”
龙天羽用毛巾在脑袋上胡乱扫了几下,然后带着一嘴的薄荷牙膏味,倾身含着易清的耳垂舔吸了一口,“怎么,只心疼衣服,不心疼我吗?”
像易清现在这种对着棵树都能□□的年纪,被龙天羽这么一挑拨,被子下面的那处马上就有了反应。伤口都还没愈合,现在做这事根本不可行。于是,尽管下面蠢蠢欲动,易清还是强忍着一把将脸侧的大黏糊龙天羽推开,轻喘了一口气,故意甩了他一记冷眼,“你现在就尽管浪吧,等我好了,收拾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龙天羽还想再和易清腻歪下,突然想起还给易清带了粥,忙问他:“饿不饿?我给带了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那几道粥,要不要现在尝尝?”
易清看了下时间,这个点,睡个回笼觉已经不现实,何况有龙天羽这么个干扰在,就是想再睡也睡不下去了。龙天羽给易清打了水,在床边伺候着洗漱完,然后才把打包的粥摆在病床上。
“怎么这么多?”易清看着面前的五大碗粥,心里在咆哮,你当我是猪吗……猪吗……吗?
“这几种不都是你喜欢吃的么,所以我就全买了。没事,这粥很便宜的。”龙天羽殷勤地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易清嘴边,“啊,张嘴。”
易清把头撇了撇,接过龙天羽手中的勺子,自己吃了起来,“我手没残。”
“唉,易清,你不可爱。”龙天羽痛失给易清喂食的福利,好不甘心。
易清当他放了个空气,用手敲了敲桌子,“你吃了没?”
“额,光顾着给你带,自己的倒忘了。”
“你个傻逼,”易清把其中一碗朝外拨了拨,看都不看龙天羽一眼,努了努嘴,“喏,这碗赏你。”
这粥,龙天羽自然高高兴兴地受着了,连勺子都没拿,直接端起碗沿,‘呼哧’‘呼哧’像猪吃食似的三两下将一大碗喝得见了底。易清每天躺床上不动弹,根本消耗不了多少热量,再加上一天要吃好几次药,点滴不停,胃口早没了。所以,相比平时的饭量,最多吃个三分之二就饱了。龙天羽已经大刀阔斧地干了一碗,易清还在那里慢悠悠地吃了小半碗。
“怎么,不合胃口?”龙天羽看着易清不急不缓的样子,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先前跟易清在学校的时候,易清身上要是瘦了一两肉,龙天羽都要肉疼好几天,然后就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每顿猪肚、鸡汤、鸽子汤什么的一股脑儿往死里补,一定要把那少了的一两肉补回来为止,缺一克都不行。易清这几天住着院,龙天羽用眼睛一瞧,连手都用不上,就知道他这阵子起码瘦了两斤,这简直比在自己身上生生挖两斤肉还让自己难受的了。
易清摇了摇头,“我是文化人,学不来你那套饿死鬼投胎样。”
靠,这人病着呢,嘴还这么损。龙天羽当下真想捏着易清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告诉他,你家爷们就这样,再怎么嫌弃,也甩不掉了。
易清低着头吃着粥,发觉两道视线又朝自己聚了过来,忙问道:“吃一碗就不吃了?”
“给你吃,我看着。”比起吃粥,看易清明显更有意思地多。
易清又把一碗推到龙天羽面前,“我吃不完。”
两个人你挤兑我一句我臭贫你一句,互相在嘴上占对方点便宜,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餐竟也费了大半个小时才搞定。吃完后,龙天羽把床上的桌子撤了,时间也不早了,易清家里的人随时有可能过来。龙天羽得抓紧这宝贵的时间,跟易清商量下邱果果的事。
龙天羽昨晚想了一夜,邱果果这事,走报警的路子,已经不可能了。这事,如果没牵扯到父子关系这一层面还好,可是一旦被人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真被人传出去了,邱果果这辈子,就真的抬不起头了。这事现在弄成这样,就不能摆在台面上明算账,得来阴的。
易清听了龙天羽的话,要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即使自己对家里再怎么不满,但到底,自己该有的都有了,跟邱果果这样的家庭比起来,自己和家里人别扭和较劲的这些事,简直只能称作鸡毛蒜皮了。龙天羽想来阴的,易清却有别的打算,“这事你别出头,我挨刀这事,我哥已经派人去查了。邱老四那几个,一个都跑不了。”
“你哥?交给你哥处理的话,就你那一刀,能判个多大的罪?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龙天羽有点激动,眼里含着怒意。
易清没回答,龙天羽说得自然没错。这事要全交给易子峰去办的话,自己这一刀,要真追究起来,还不是邱老四捅的。自己就是想让易子峰帮着自己整下邱老四,最多也就是算个同伙,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罪。比起邱果果被□□,邱老四要受到的惩罚压根不够。易清也不是不想给邱果果出头,报这个仇泄这个恨,只是龙天羽一疯起来,下手没个轻重。教训陆远航的那次还历历在目,那人那晚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但和陆远航这种学生比起来,邱老四又是不同的。邱老四是杀过人、蹲过牢的人,现在放出来,身后一无牵挂,照他们那几个那天的行事风格,整一个亡命之徒的做派。龙天羽要是带着人和他们去拼,易清还真不确定龙天羽能捞到半点好处。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有担心,所以才会瞻前顾后,这就是易清此时的心情。按理说,龙天羽是邱果果的大哥,底下的人受了欺负,龙天羽给出头,易清不该管。可这次跟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不同,对方是狠角色,那晚易清也看见了,要不是邱老四那一句话,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再补一刀了,那么现在自己躺的就不是病床上了。
龙天羽还在等易清的话,光洁的额头上皱出了好几道褶子。易清软了口气,“邱果果这事,再怎么说也是他家里的事。你想管,那也要问问他吧?到时也要把人废了,你觉得果果心里就会痛快?”
“那你说,该怎么着?”龙天羽被易清说住了。
易清思考了一阵,对龙天羽说道:“你信我不?信我的话,这事交我去办,到时进局子里了,我叫人在里面把他收拾地后悔自己从娘胎里出来。”
龙天羽条件反射似的想说信,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易清,忙把那个快脱口而出的字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还带着伤呢,就该好好养着,这事不让你操心。”
“你妈少罗里吧嗦,我让你听我的就听我的。这事,你要是头脑发昏自个去寻仇,到时少支胳膊少条腿的躺医院,我看都不看一眼。”对龙天羽就不能来软的,每次都要自己摆出一副冷冷的面孔,这人才会举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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