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戒之清羽/你是我的限量版完本——by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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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几个舅舅都回来了,摆了两桌还坐不下。他呀,不能喝还使劲陪人喝,傻不拉几的,被我几个舅舅轮番整了好几次。要不是你的那个电话,今晚肯定得被灌到桌子底下去。”韩星从包里翻出解酒药,倒了温水端到杨一面前:“起来,把药吃了。”
杨一勉强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红着眼看了眼韩星,笑嘻嘻地端过了杯子,乖乖地把药就着温水喝下去了。
杨一总算和韩星在一起了,龙天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打心里替杨一高兴。只是看着韩星倒水给喝醉了的杨一喂药的时候,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身边也有那么一个人,会在自己喝醉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着醒酒药,还有一杯醒酒茶……
在思绪还要不受控制地往更多的地方想时,龙天羽强迫着把自己从回忆里拽了回来。为了压下那些开始往上窜的过往,他强迫自己做些别的:“快到时间了,你们先下去把烟花摆开了,到时一起放,壮观。”
张亮从小房间里推出轮椅:“羽哥,我推你下去。”
“我不下去了。我在上面看就行。”龙天羽的床紧挨着窗,一歪头就能看见外面的风景。更因为是处于高层,视野开阔,这个位置看烟花,确实不错。
刚吃了解酒药安静没几分钟的杨一马上不干了,满嘴酒气地就朝龙天羽床上靠:“羽哥,这怎么行。我特意过来就是陪你看烟花的。怎么能我们在下面放,你一个人在上面看呢?看我今晚背也要把你背下去。”
要不是韩星拦着,杨一就真的要上去掀龙天羽的被子了。
张亮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龙天羽望向窗外落寞的脸,他就不再进一步游说了。龙天羽的心情并没像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尤其是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这种特别容易让人五味杂陈的日子,张亮知道,羽哥已经尽力让自己高兴起来,不想扫大家的兴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执意要过来陪龙天羽跨年的主意来。早在龙天羽把龙妈从自己的身边支开说是要一个人过一个年的时候,自己就该想到,在这样的日子里,有人只想尽力避开充斥全世界的欢乐和热闹,找一个安安静静的角落,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会。此刻的龙天羽就是这个人,而自己还很没脑子的不仅把自己和李景灏留在了这里,还把杨一和韩星拉了过来,要知道,这样的热闹,本来就不是龙天羽所期待的。
唉。张亮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和韩星一起扶着杨一,下去了。
两个人把两大车的烟花都搬下来,放到正对着龙天羽窗户下面的那片草地上时,真是壮观地很。杨一醉得走路有点飘,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吹风散酒,时不时地还在旁边瞎指挥:“诶,亮子,你摆个心形。到时一起点了,肯定带感。”
“星儿,你过来陪我坐着,让亮子一个人摆就行了。可别把你累着了。”
“……”
“……”
张亮听得直接从兜里揣了一把沙炮,“啪啪”全扔杨一脚边,那一串响声儿,吓得杨一直接从椅子上后仰过去了。
龙天羽在床上挪了挪,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冷风马上呼呼地灌了进来,空气里有雪的味道。龙天羽又努力把身子朝窗户边靠了过去,强劲凛冽的寒风让他有点呼吸困难,他把手伸出窗外,从指尖处传来的冰凉慢慢地往上蔓延,那份刺骨的寒冷让他清醒。
“又要下雪了啊。”他自言自语着,朝下面看去,就看见张亮几个人正仰着头,拼命地朝自己挥手。
脸上带着独属于美好青春里灿烂而肆意的笑,让龙天羽看着,都在不知不觉中弯起了嘴角,跟着露出了一个算得上真心的笑。
李景灏不知道从哪还搞来了个喇叭,被杨一抢了过来,在零点即将到来的时候,拿着大喇叭朝龙天羽那边吼:“羽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嗯……”
杨一这一嗓子吼地有点大,整栋楼都被大喇叭吵醒了似的,很多只能在医院里过年的病人和家属都抛下了正在播放的春晚,趴窗户边上看热闹。
张亮见杨一有点词穷,忙挨着杨一,对着喇叭接了一句:“羽哥,什么事,兄弟们都在,兄弟们陪你。新年快乐。”
李景灏在后面飞快地点燃一个个烟花桶,“嘭”“嘭”,好几道亮光飞速地蹿上了天空,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然后在半空中绽放出无数的火花。电视里,零点的钟声响起,新年快乐的祝福快要从屏幕里冲出来般得朝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
龙天羽看着漫天绽放的烟火,红的、蓝的、紫的、绿的、黄的……,比着赛似的,一个蹿地比一个高,一个开地比一个大,刚还在为这个惊呼,下一秒马上又被另一个吸引住了目光。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和另一个人在零点的钟声里,也是看着满天的烟火,情景竟是如此地相似。只是今年,自己的身边少了那个人,少了那句比烟火还灿烂的“我爱你”。
听着从别的窗户里发出的一声声尖叫声和欢笑声,龙天羽扯了扯嘴角,想从嘴里也发出一声笑声来,可是努力了下后,还是放弃了。
龙天羽把头伸出窗外,闭上眼睛,把头向上仰着,尽力地让自己的上半身多点伸出窗外。眼睛里是一片漆黑,耳朵里是一片轰鸣,他闭着眼,感受到有什么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凉凉的,轻轻的,软软地,落到了还没完全冻僵的脸上,一点、一点地覆盖在自己的唇上、眼睛上、额头上,然后,再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融化成几乎小不可见的水珠,被风吹去了。
是下雪了啊。龙天羽在心里笑了下,猛地睁开了眼,就看见洋洋洒洒的雪花从看不见的高空中飘落了下来,因为是仰着头,有好几朵还直接掉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他把头转过来,看见亮子几个正担心地往上面看着自己。
“下雪了。”他笑着,朝下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
刚才,是在担心自己吧,担心自己一时想不开要跳楼?!龙天羽又笑了笑,好不容易才捡回了条命,怎么可能又亲手把自己葬送了呢?自己没那么矫情。
嘴唇上,还残留着被雪湿润过后的冰凉触感,湿湿冷冷的,像极了那个人唇上的感觉。那个人啊,在冬天里,总是穿再多的衣服都捂不暖,一整天都全身冰凉的。他总是心疼地把他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紧紧地握着,握到他血液开始流通,手上通红了也不松手。
今年冬天这么冷,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还有没有,手脚冰凉?
张亮几个足足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车的烟花消耗掉了,上来的时候,头上、身上全是烟花散落下来的细屑。杨一还在下面陪韩星看烟花,没有一起上来。兴许是太过兴奋,张亮竟然走到床前,轻轻地抱了下龙天羽:“羽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龙天羽的目光越过张亮的肩头,看见李景灏又在无聊地拨弄盘里的瓜子了,“亮子,你们都回去吧,不要陪我了。我有点困,想睡觉了。”
龙天羽感受到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紧了紧,然后又很快地松开了,恍惚中,好像还听见张亮在自己耳边的一声轻叹。但他很快就看见张亮咧着嘴对自己笑着,搓着手:“羽哥,那你先睡,我们就先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龙天羽把吵吵闹闹的电视机关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有发现什么吗?”
“少爷,没有。没有看到人回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远远地扔到沙发上。窗户大打开,任满室灌满寒风与飞雪。龙天羽感受着这寒冷,想象着环绕在自己周身的气体,是从那个人身上带出来的冷冽。
这样的夜晚,他的被窝,也不知暖不暖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景灏开车带张亮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扯着扯着又扯到了龙天羽身上:“看来你大哥被易清伤地不轻啊。这么久了还没走出来?”
“够呛。”张亮想起这个就有点气闷,“羽哥算是栽在这事上了。”
“谁他妈要是敢那样对我,看我不弄死他。”李景灏在前面阴沉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亮就坐在副驾驶,听了李景灏的话,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就事论事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对于这种事,他不想往深里想,所以只把头偏了过去,转向窗外,当做没听见的样子。
下一秒,就有一只手掐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以无法反抗的力气强迫着让人转回了头,“我刚说的话,你记住了。”
“你妹。”张亮把钳制住自己的那只手掰开,这回不再偏头了,而是直直地盯着前面,思绪却因为旁边人的那句话而飘到了几个月之前。
其实回想起自己和李景灏这几个月的生活,张亮就会想起周杰伦的那句歌词“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只是,需要把“爱情”两字去掉而已。
他跟李景灏之间,已经能称地上是爱情吗?什么样的爱情,是羽哥和易清那样的?还是杨一和韩星那样的?好像哪一种,都套用不到自己和李景灏身上。
那么,如果不算爱情的话,这种三不五时就凑一块上床的关系又该用什么来定义?炮友吗?算是炮友吧。嗯,炮友!
这种奇怪的关系,到底是才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就是,从狗血的第一次开始的吧。
那阵子,应该是因为龙天羽醒来后的关系,自己一直挺高兴的。这人一高兴啊,神经就会松懈下来,于是,张亮就任由自己的大脑在睡梦中的时候天马行空了。只是,当李景灏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后,张亮就有点慌了。
按理说,这佛也拜了,开过光的玉佩也戴了,不该再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啊。因为这,他又偷偷地跑到据说算命很灵的一位大师那里算了一卦。那大师拿了他的签,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亮一眼,说道:“施主最近有血光之灾,建议少吃辛辣食物,自求多福。”那大师说完后,连算卦的钱都没收,就把张亮请出去了。
张亮听得那一句血光之灾,吓得自己赶紧到学校请了病假,拎了个小包就开车回家避难去了。对于张亮的突然回来,张爸张妈倒没多问,只有张瑾萱除了上学不在家外,其余时间都缠着张亮好奇地问东问西。
暑假的时候,她也去过几次张亮的火锅店,每次很巧的,都能碰到李景灏也在那里。她吧,每次想从张亮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可把她那颗八卦意淫的心折磨地够惨。
如今眼见着自己最喜欢的清羽CP已成往事,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转移到哥哥和李景灏这一对上。于是,张亮在家待着的这几天,耳边时刻回响着的,就是“李景灏”这个名字了。
“哥,你请假灏哥哥知道吗?”
“灏哥哥怎么不来看你啊?”
“灏哥哥觉得咱家的火锅怎么样?他是不是特喜欢吃火锅啊?”
“……”
“……”
本来这几天因为担心大师口中的血光之光,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没心思梦到李景灏了,没想到还是被张瑾萱破了功。这天早上,当张亮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梦遗了时,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他妈的梦见李景灏就已经够不正常的了,竟然还因为这个梦遗了,张亮很恐慌。
他很想去问问龙天羽,当初好好的,怎么就对易清有感觉了,怎么就接受了那种关系的?可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这种破事而去揭龙天羽的伤疤。
不断梦见的李景灏和对自己连番洗脑的张瑾萱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中被掰弯了。一有这样的猜想,当下就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张亮还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在网上找了两个男的滚床单的片子看了。每部片子他都只看了个开头就关掉了,光是看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的抱在一起接吻就已经让他承受不住地胃里一阵翻涌。
既然自己心里还是反感的,那就证明自己还是正常的,可是同样的,那就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梦见李景灏。
难道是只对李景灏有感觉?张亮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晚上在酒店大厅里的那个吻,还有,还有自己隐隐抬头的下身。
靠,肯定是因为那家伙老是对自己揩油,还变态地在自己面前裸露,害得自己受的刺激过大,然后才做这些奇怪的梦的。
虽然嘴上这么安慰自己,为了保险起见,张亮还是决定以身试法,亲自去检验下自己的直男指数是不是还百分之百地爆棚。
这天晚上,他避着张瑾萱出去开车出去了。因为怕遇见熟人,他还特意避开了龙天羽家开的那一片,专挑了个自己不熟的地儿,进了一个以前根本没进去过的酒吧。照样地灯红酒绿,照样地歌舞升平,张亮坐在吧台不显眼的位置,点了杯龙舌兰,故作悠闲地朝舞池那边望了过去。
在一片群魔乱舞之中,张亮扫了一眼,刚要把目光收回来,嘈杂的电子音响起,从人群之中跳出一个人来,跃到了舞台上,抱着舞台中央的钢管转了一圈,瞬间引起了舞池里的一片叫好声。
张亮并不觉得那人跳地有多好看,倒是那人一头蓝色的碎发,却让自己连看了好几眼。
“先生,那人跳地好吧?”吧台上的调酒师重新给张亮满上了酒杯,顺着张亮的目光看向舞台上的那个人。
“嗯……还行。”张亮喝了一口酒,有点窘迫地把头转了过来。
那调酒师一看张亮就是个有钱的主,并且还是个生手。刚才看他往台上看的眼神,就觉得有戏。这调酒师除了调酒这一正经职业,平时没事,还会揽点私活,比如给店里愿意出台的人牵个桥搭个线,在中间捞个介绍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时候,他小心地凑到张亮面前,低声地说了一句:“先生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待会介绍给您?”
张亮混了那么久的酒吧,肯定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他抬头再看了眼远处的那抹蓝,然后转过身,把手中的酒杯推到了调酒师的面前,算是答应了。
果然,一曲结束后,那抹蓝就坐到了张亮的隔壁。张亮这才看清了他的正脸,是一张秀气而妖媚的脸,眼神里却有着久经风月场的圆滑和老练。
他在手机里打了一串数字,拿到了张亮的面前。
张亮看了下那个数字,眼睛又盯着他的头发出了一会神,就在一旁偷偷观察的调酒师暗自在心里叹息这单活要丢了的时候,张亮点了点头:“可以。”
被那人领着进了楼上包厢里的时候,张亮的脑子还是懵的。这间酒吧算不上多高级,所以内部的设计也就没往高雅上面整。张亮坐在火红的沙发上,看着房间里那张同样艳俗的大床,想着之前有多少人在上面滚过,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今晚来这里的目的,确实是想招个人试一下,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时,他又觉得自己有够荒唐。
正在张亮还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没动时,那个人已经在房间里脱了衣服和裤子,只着一条内裤站在了张亮的面前:“先生喜欢在沙发上还是床上?”
“啊?”张亮一抬头,就看就一具光溜溜的肉体,眼前只觉得白花花一片。
那人还想着今晚再接一单,因此也不想和张亮多废话。见他仍坐在沙发上没动,便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解张亮的裤拉链。
张亮从没在外面招过野鸡野鸭,也不知道人一上来就这么黄暴的,当场就吓地把腿抬到沙发上去了。
“你要干嘛?”张亮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抖,画面俨然自己是那个被强的主一样。
那人笑了笑,刚才不小心被张亮踢了一脚,抹了抹下巴,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别紧张,咱慢慢来,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倾了上去,慢慢地往张亮身上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都能看见对方脸上淡淡的小痣了。张亮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那抹蓝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晃地自己开始晕眩起来。
恍惚里,对面的那张脸变成了李景灏的,呼吸中,喷薄而出的热气灼烧着自己。张亮狠狠地闭上了眼,任想象里的那个李景灏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然后自暴自弃般地,一把将眼前的那个人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嘴唇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