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止境完本——by四夕一木

王曜看着笑的一脸和煦的男人，从前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看透凌夜这个人，而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深刻了，凌夜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平和美丽，而实际他的狂暴和变化莫测却被埋藏在了湖底。
“你究竟还隐藏了什么？”
凌夜笑着，重新端起了那杯微微有些泛凉的红茶，抿了一口，“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忙成傻子了，根本没有时间写，但是我还是会努力的！！！
☆、雪里红妆19
雪里红妆19
“看来他答应你的条件了。”
王曜走了后，凌啸才推门走进了房间，将凌夜手中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换下。
因为温炎的事情发生后后，凌啸就将在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佣人都赶走了，最终留下的仅有一人，那个怎么也不肯离开的老管家，可是关于凌夜近身的事情，则全部由凌啸自己动手。
这栋别墅在经历了喧闹后总归又再次回归了他原本的宁静，就如同他们之前的生活一般，也许少了佣人生活上会有很多的不便，但是庆幸的是他们还有彼此。
热热的红茶滑入喉中，香气在嘴里弥散开，那种暖暖的感觉从心底溢出，凌啸在凌夜身边坐下，将舒适的眯起眼睛的人拥入怀中。
凌夜靠在那个熟悉的怀里，连声音都变得慵懒“他当然会答应，毕竟我给他的是他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他又怎么会拒绝。”
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对王曜似乎有些失望，“看来，人的确都是自私的动物，我原本还以为王曜也许会不同，结果看来我是高看他了。”
凌夜其实并没有真的要让王曜离开程明身边的意思，那个条件也是当时一时冲动临时加上的，就算那时王曜因为这个原因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他也会将他所许诺给王曜的一切给他，可是王曜却接受了。
凌夜叹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达到了目的，可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轻松。
天早已经暗了下来，程明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警局的事情永远都没完没了，不会因为你一件没有破掉的案件别的案件就不会继续发生，程明现在只能用各种各样的案子来麻醉自己，只有将自己完全投入在工作中，才会让他无法宁静的心平静下来。
迎面而来的寒风让程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已经临近春季了，可是依旧冷的吓人，程明一踏出门，就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有些愣神，那种感觉恍如隔世，曾经这个人也在这里等过他，看见他出来嬉笑的揽过他的肩，而只是那只是曾经。
站在雪地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程明的视线转过了身体，看到呆呆愣住的人后，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如从前，又和以往不同。
程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酸涩，甚至无法动作的只是看着王曜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
“好久不见。”王曜淡淡的笑着，身上依旧是熟悉的烟草味，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王曜，程明却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恩，”程明点了点头，这突然而来的生疏感，让气氛洋溢着尴尬。
“恩~~~我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
“我只是想聊聊”见程明没有反应王曜马上就补充道。
程明直直的看着王曜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他还记得不久前王曜才说过他们不要再联系了，可是现在又突然来找他，可是看着王曜现在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是想要和他聊聊罢了。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王曜有些雀跃，即使这不能说明什么。
还是那家熟悉的面馆，即使这个时间点，面馆里依旧不乏一些刚喝完酒的人来喝点汤面暖胃，简简单单的面馆，到处都氤氲着热气。
程明低头喝了口热热的面汤后，抬起头正好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而也是那瞬间王曜突然移开了视线，热乎乎还冒着热气的汤面蒸起的水汽，让王曜的脸看起来像是蒙在一层雾中，似乎刚刚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程明的话，让王曜的身体僵住，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但随后又慢慢的松开，只是那原本闪着亮光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那作为曾经的朋友，你不打算送个礼物给我吗？”王曜其实想说的是，他不会结婚了，可是说出口却变了样，因为程明居然就这样说出了恭喜他的话，那么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又算什么？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程明慌忙的低下头，不敢去看王曜那炙热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开玩笑罢了，而且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程明心里咯噔一声，自己似乎又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话题。
“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程明低头喝汤来掩饰他的尴尬。
王曜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已经答应从此以后不在接近你，所以来看你最后一眼。虽然王曜已经早就和程明说过不再相见，可是这样作为条件被提出的时候，王曜发现自己还是痛苦的无法忍受，因为凌夜连让他躲在暗处守护程明的资格都剥夺了。
王曜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温柔的笑着，仿佛刚刚的那个话题从未出现过，只是这笑中却带着苦涩和无奈。
“其实也没过多久，可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样。”
程明的眼神也暗了下来，口中暖和的汤也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最后干脆也放下了筷子。
“是啊，这个冬天甚至还没有结束。”两人竟然已经生疏至此。
曾经邋遢不堪的人，已经西装革履；曾经一起共事的人，如今也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曾经他以为一生的挚友，也要分道扬镳了。
“我今天其实去见了凌夜。”王曜说到凌夜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到程明的身体一抖，恐怕也只有凌夜才能让他如此动容吧，“过两天我就会把李蒋带到他那里，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谈了什么条件吗？”程明知道他不该问这个，如果王曜愿意告诉他，一开始便不会隐瞒，可是他依旧想知道，他究竟拿李蒋做了什么交换。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凌夜做了什么。”
程明了解王曜，他虽然做事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可是却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曾无数次想起王曜曾经对他所说过的事情，乍看之下，有些猜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意外的却都有可行性，而且甚至当他们串联起来之后变得合情合理，特别是这次李蒋的事情，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要被揭露出来了。他不想再逃避了。
“王曜，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不是收集到的点点片段，而是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

☆、雪里红妆20
雪里红妆20
其实李蒋来替凌夜看病，李蒋还是心有余悸的，虽然他不知道当时在大肆找他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他也猜到了可能是这位凌氏的拥有者。
而此时他选择出现，也就意味着，有些秘密已经藏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选择回来面对这些的做法是否正确，但是他为凌氏工作了那么多年，他也明白就算在警方的庇佑下躲藏着，可终究要不了多久他都会被找到，即使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当年必须要隐藏的必要，可是他依然记得当年凌宸出现在他面前，对他所说的话。
李蒋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凌夜的身体检查，心脏超声检查，64排CT检查，许多连见也未曾见过的仪器，凌夜被推进去，接着又被推出来，一直不停的做着检查，李蒋一直很尽职的在做一个身为医生的工作，即使他知道他也许将会面临着什么，可是这一刻，他只是个医生。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天的检查结束凌啸心疼的抚摸着凌夜柔软的头发。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躺着，不累，倒是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凌夜抬手将凌啸紧紧蹙起的眉头抚平，从检查开始，凌啸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他明白他心里的担忧。
检查的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待，那种面对死亡宣判的感觉让凌啸的心总是无法平静，慢慢的将病床的靠背摇起让凌夜能坐的更舒服一些，他只期待之前医生的说法是夸大了。
相对于凌啸的焦虑凌夜则显得释然的多，反而是他握住凌啸的手，给予他安慰，他早已坦然，可是凌啸却不是。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两人却在这时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才好，只是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多看一眼，怎么也不会腻，无需言语，此刻只要双手紧紧相握就足够。
直到李蒋推门而入，才打破了这个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李蒋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如实的将凌夜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听完李蒋的报告，还是让凌啸的面色更加的苍白，抓住凌夜的手也不自觉的更加用力。
李蒋最后的判断其实和之前医生给出的判断相差不多，情况非常的糟糕，电击让心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害，再加之原本凌夜就有的心脏的问题被扩大，现在虽然还能泵血正常，可是几年后，就会因负荷过重，开始出现紫绀，昏厥，休克，甚至更加严重。
“你现在的情况需要马上手术，我建议立刻去往德国，我会和那里的专家一起，手术成功的概率会提高很多……”
“凌冽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得了心脏病？”凌夜虽然是用的询问的语气，可是那眼里的意思显然是已经非常确定他的判断了。
李蒋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他看着凌夜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的执着，他就知道看来是瞒不住了，李蒋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
得到肯定答案的凌夜，没有丝毫的吃惊，只是苦笑“果然如此，”虽然一早料到，可是这个结果却让他觉得厌烦。
“他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比我还严重吗？”
凌夜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可是握着他的手的凌啸却可以感受到凌夜其实内心的挣扎，他的手在不自觉的握紧。
“是的，其实你本身的情况并不严重，是因为外来的因素激发的，而凌冽老爷却是自身就将症状表现出来的，发现的很及时，一直以来也有在控制。”
“他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在大学时，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突然昏厥，那时我们就发现了，但是那时他的情况并不适合手术，所以我们一直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也让他尽量控制他的情绪不要起伏太大。”
凌夜现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凌冽为什么一直以来永远都是一副样子，永远冷冰冰的，从未见他生过气，仿佛什么也无法入他的眼。凌夜曾经听过别人形容过凌冽，那种温暖会笑，会耍赖，会发疯的人，这样一个活着的人似乎和他认识的那个凌冽不一样，虽然凌冽面对他也会笑，也很温柔，可是，那人却像是空壳一般，他的眼睛永远都是空洞的，他看着你，可是却又不在看你，而是透过你在看另一个人。
他曾经以为凌冽的改变只是因为夏煊的离开，而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冷淡也是有这个的因素在。
凌夜愣愣的想着，一边的李蒋没有停下来也在继续讲诉着，“一直以来凌冽老爷很配合治疗，所以病情也一直控制的很好，一直到夫人的离开。”李蒋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那段时间的他很可怕，我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老爷，几乎在医院中度过的那段时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彻底的消瘦，眼窝深陷，只有那双绝望的眼睛，到现在我都还记得，这段时间里，他几乎都处于昏厥的状态，就算醒来，不用多长时间就又捂着心脏流泪，然后再度昏厥。我们很怕他的心脏会受不了而突然猝死，但是他却活过来了。一切的改变是在一个人来过之后。”
“谁？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着凌冽的故事让凌夜有种特别的感觉，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还是无可否认，在提及凌冽时，他的情绪总是不可控制的在躁动，比如现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从凌宸老爷来过之后发生变化的，”
凌宸，他自然知道凌宸会安慰他，只是为什么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来？他们又究竟说了什么？
“那个时期特别明显，他有振作起来的趋势，昏厥的次数也在不断的减少，离开医院的时候虽然还是很消瘦，可是却已经恢复了人样，只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拒绝了所有的治疗。”
凌夜还有一个疑问“凌冽病的事情虽然在当时可以说是机密，可是为什么等他死后还要作为秘密，既然你为凌家做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逃走？你又知道了什么。”凌夜的气势转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前一刻还是靠在床上的病美人，下一刻，散发出那股凛然的气势却让人胆寒。
即使年龄比凌夜要大的多，李蒋还是忍不住被他的气势所压迫，这种感觉非常熟悉，曾经他也在凌冽身上感受到这种无法呼吸的压力。
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将无所遁形，一切都会被看透的感觉，让人从心底开始发麻，“其实，正常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一个额上带疤的男人，在凌冽老爷死后不久突然来找我，还用我和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不准我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尤其……尤其是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十一到了，所以我准备去四川玩一趟，所以，嘿嘿......，不过等十一结束后，我就老老实实待着了。
☆、雪里红妆21
雪里红妆21
听完李蒋的话，凌夜心里已经明白了，敢情一直以来，凌宸也好，黄老鬼也好，一直都是知情人，参与者，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耍的团团转。
“走吧。”凌啸将凌夜的衣服拿了过来。
凌夜看着他手上的衣服，再看了一眼凌啸，会心一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凌夜笑着解下了身上的病号服。
凌啸仔细的替凌夜开始穿衣服，指尖轻柔划过衣服的每一缕褶皱，将那一点点的瑕疵都掩去，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断在做的事情，可不管几次，他都做的无比认真，因为那是穿在凌夜身上的。
“无论如何，你都会想要知道原因的，让你躺在床上休息是不可能的，不如让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将一切都结束，不再受过去一切的困扰，这么久了，他禁锢了我们太长的时间了，而现在，该还我们自由了。”
凌啸的声音轻柔低沉，细细的在他的耳边说出凌夜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打在凌夜的心上。
“我答应你，最后只有我们。”
当陈管家在门口看到凌夜和凌啸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把凌宸和黄老鬼叫出来，或者说我自己进去找。”凌夜轻扬嘴角，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陈管家知道凌夜和凌宸的关系，所以对于凌夜直呼他的名字感到诧异，凌夜见陈管家没有说话，就径直推开他往里走。陈管家被凌夜突然的行为给吓醒，赶忙跑到已经踏入别墅的两人面前挡住他们的路，看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怕是来者不善。
“请让我进去通报。”
陈管家其实不算矮，可是站在凌夜的面前，却有一种矮了许多的感觉。狭长的琥珀色眸子毫不在意的眯着，那眼里的寒意让他居然有些胆寒。
“陈管家，你下去吧。”门口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凌宸从知道李蒋被凌夜找到的时候起，就知道凌夜迟早有一天会来的，所以一直在等着他。
“夜，啸，过来吧，所有你们想知道的我们都会告诉你们。”
两人跟着凌宸一起进入书房的时候，黄老鬼已经坐在里面等候着了，只是脸上收敛了平时的嬉闹，难得的一脸严肃。
“夜小子，你想知道些什么？”
“告诉我，那年夏煊离开以后，你们对凌冽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让凌冽突然之间恢复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