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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雪 番外篇完本——by少微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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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朕记着,妄图伤害你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你自己!”一把抓过卿落反抗的手,梁易玄将卿落往地上狠狠一摔,“朕会让你,让晋国付出代价!”
越凉宫,黄昏。
“皇上!皇上!”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背后一个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与着急渐渐逼近。梁易玄并不关心这些,顾自往前走。
“皇上!”一个身材娇小的绿衣女孩子冲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面是泪,一边呜咽一边大叫,“皇上!皇上……呜呜呜……总算找到你了……”
看这人打扮与宫中普通宫女不同,又有些面熟。然而拦驾这种事,梁易玄断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皇上……呜呜呜……我家殿下哪里去了……”绿衣女孩一边声嘶力竭地悲惨哭泣,一边问,“已经很久没见到殿下了……呜……皇上……他哪里去了……”
想必是卿落从晋国带来的侍女,梁易玄随口答道,“出去游玩了。”
“啊?去哪里了?皇上,他去哪里了呀?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
梁易玄不耐烦地一挥手,两个太监立刻拉起面前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把她拖往远处。
“皇上!呜呜呜……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家殿下哪里去了!呜呜呜……”
步至御阳殿,将军卢来已经在前殿恭候多时。
卢来是贵妃卢花颜的哥哥,他们的父亲本是五大三粗的屠夫,但为先帝开国立下赫赫战功,家族因此显贵非常。卢来也能征善战,实乃梁国不可多得的勇将。因地位极高,卢来得以在梁易玄到达前便进入殿内。
“臣,卢来!拜见皇上!”卢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有力。
“卢将军请起。”梁易玄示意卢来坐在对座,“伐蔡之事,可已备好?”
“回皇上,都已经准备得非常好!一定会按时出兵,旗开得胜,杀光蔡国的狗崽子!”卢来一边激动地说,浓黑的粗眉随着一挑一挑,“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包皇上您满意!”
“改日。”梁易玄笑道,“兵将已备,还需有长远策略。”
“皇上,伐蔡一旦成功,肯定能士气大振!”卢来道,“何不趁机把晋国也给灭了!打他个来不及防备!”
“师出无名。”梁易玄呷了一口茶水。
“蔡国灭了,想要打晋国还不容易!”卢来激动地唾液横飞,“只要说晋国皇子对皇上有歹心,出兵还不是很容易!打了胜仗他们一定没什么防备,肯定可以把晋国也一锅端了!”
“如果他们也有此谋,那当如何?”
“那就更好了!”卢来一拍大腿,双眼闪闪发光,“那就打啊!打他个落花流水七荤八素狗屎鸡屁股一堆!”
梁易玄皱了皱眉头,笑道:“朕前几日让卢将军读书,不知都读了些什么?”
“哎呀。”卢来摆摆手,“那些书上都是些蚂蚁,他们不和我说屁话,我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皇上,还是打仗好玩!哈哈哈!我的刀子谁也不认识,刷刷刷……砍死他们!”
梁易玄摇了摇头:“卢将军先下去吧。”
“等等!臣还有事要说!”卢来站起来道,“臣听说皇上最近被奸人迷惑!看起来是真的!我才说了这么几句话,你就要把我赶走了!难道是急着要找那个晋国皇子!”
“放肆!”梁易玄终于忍不住蹙起剑眉,冷声呵斥道,“朕的事,还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
墨阳宫,夜。
“所以,此毒无解?”梁易玄阴沉着脸,冷侧侧地问道。
一旁的余太医低头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出,惶恐地答道:“或许……有一个办法……”
梁易玄依旧面无表情:“说。”
“臣听说,晋国有位隐士高人,能制奇毒,也善解各种□□。但是……”余太医小心地停下了话。解药难求,说下去恐怕也没有用。
梁易玄不耐烦地看向余太医,冷声问道:“但是什么?”
“但,但是……”皇上向来令人敬畏,平时都很和善,方才觉得轻松些,近日来他脸色一直不好,余太医在他面前只觉得胆战心惊,“这位高人居于晋国九夷山,踪迹难寻。而且,九夷山中多豺狼猛兽,入山万分危险。”
“嗯。退下吧。”梁易玄凝聚锐利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随意摆了摆手。
越凉宫,棘室,夜。
“咳咳……”微弱的咳嗽声,虚弱却带着撕心裂肺的惨痛。
“哗啦”一声,卿落艰难地扯过锁着沉重铁链的左手,捂着嘴尽量压低咳嗽声。
素白的囚衣上,透着几处惨红的血迹,尤其是某处。卿落屈膝坐在地上,手抱着膝盖,身子疼得微微颤抖。
梁易玄已经站在面前许久,卿落却没有半点反应。
没有见礼,甚至不屑抬头看一眼。习惯了看他恭敬乖顺的样子,这样的卿落,竟让梁易玄不知拿他怎么好。
默然许久,梁易玄终究是被心疼败下阵来,端过侍从手中的粥碗,在卿落面前慢慢蹲下。
“三天没吃,饿了吧。”调羹在瓷碗中转了转,梁易玄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方才将一勺粥送到卿落唇边。
卿落默默偏过头去,丝毫不愿领情。
“和朕闹性子?”梁易玄将调羹放回右手中的碗,左手一把将卿落搂入怀中。有力的手臂从他右臂环过,正好将手搭在他左臂上,使得他的双手也被牢牢控制。
怀中的人挣扎了几下,知道是徒劳,便安分了下来。梁易玄含了一口粥,将碗放下,一手钳过卿落的下颔,凑上他柔软的唇瓣。
“嗯……”卿落反抗地摇头,却摆脱不了他的掌控,粥都被他灵活有力的舌推进嘴里,只能被迫咽下。
卿落咽下了粥,梁易玄却没有放过他,舌尖在他温软的唇齿间游走,再逗逗他不知往何处躲闪的柔软的小舌头,把便宜占了个遍。
梁易玄再含一口粥入口中,这个间隙,是卿落唯一得以喘息的机会,却十分短暂。梁易玄再次毫不犹豫地以之前的方式,吻上卿落的唇,将粥度入他的口中,再占一番便宜,方才肯放开他。
直到一碗粥都被喂了个干净,卿落也被折腾去了半条命。梁易玄轻轻抚了抚怀中喘息不止的卿落,依旧舍不得放开。
终于从令人窒息的一吻接一吻中解脱,卿落伸手便企图将梁易玄推开:“皇上……不用白费力气……”
“在你看来,朕对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梁易玄一把抓住卿落的手腕,对上澄明如月的双眸,凝视良久。
卿落垂下长睫,别过脸去。
虽不对视自己,梁易玄也能想到那倔强的怨恨的眼神,心中不由燃起一阵怒火。
“那好,朕以后也不必再白费力气!”梁易玄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那人。身为帝王,睥睨苍生,谁不臣服?
偏偏,令帝王心动的,是一只卓然不屈的孔雀。那是一只纯白的孔雀,即使被关进牢笼,即使被伤得鲜血淋漓,即使被锁链禁锢着,羽翼依旧光明欺雪,风采仍然高傲而圣洁。
“来人……”梁易玄紧闭上眼,却抑制不住声音发颤,咬了咬牙,厉声下令道,“拖出去,缢杀!”
卿落冰冷固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是哀伤,是惊恐,还是冷笑,那闭着眼的冷血皇帝丝毫不会知道。
再睁开眼时,君王冷漠的眼中,不复有那个温润的身影。
昏暗压抑的刑室里,卿落被拉开手脚,用麻绳紧紧捆在刑架上。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寸由得自己,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鹿。
这就是命吧。
那个掌控天下所有人生死命运的人,从容地走向卿落,没有一丝表情。
眼前被绑着的落儿,如此淡然,没有恐惧,没有哀求,也没有怨恨。即使落魄,也落魄地美到心惊,如同九天的凤凰,只要松开绳索,便可缤纷展翅扶摇千里。只是,俗世羁绊重重,不能放凤凰自由高飞,反而要折断他光彩夺目的羽翼,生生掐断他修长高傲的脖颈。
粗糙的麻绳被结成环,只要两边行刑者用力,绳环即可收紧。这肮脏的刑具不知耻辱地结束过多少肮脏的生命,只是死亡面前,肮脏与圣洁,没有分别。
绳索套上了脖子,粗糙地有些硌人。这一瞬,眼前竟闪过好多事。那寝宫中温柔的抚慰,那秘宫中的缠绵旖旎,甚至刚才那一个又一个吻,似乎唇边仍有余温……
是不是帝王,真的没有情……卿落闭上眼。来这世上,冰天雪地;离世之时,人情比冰雪刺骨万分。冷……真的好冷……
“行刑。”梁易玄冷冰冰立在一旁,毫不犹豫地下令。没有心软,没有怜惜。
绳索收紧的一刹,似乎有一双魔鬼的手死死扼住咽喉,绳子接触皮肤的位置,如同把皮肉都搅碎了。就算下了决心,依旧不禁地害怕;就算这世上再没有值得在乎的,依旧不禁心寒……
双手都紧紧握成拳,苍白的下唇已被咬出了一道血印。绳索还在不断收紧,勒进那纤细脖颈上雪白细腻的肌肤,一点一点攫取这绝美而脆弱的生命。
卿落的本是苍白的俊脸开始泛上病态的红,呼吸越来越艰难。身心双重的摧残下,心口一阵阵绞痛。本能地扎动几下,如同抽干了血的兔儿,还在砧板上奄奄一息垂死挣扎。
梁易玄冰冷的脸上,依旧不见一丝波澜。
☆、为何这样对我
绳索摩擦肌肤的声音,在此刻死寂的阴暗房间里,被无限放大。阴森犹如鬼魅,教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如同锯子一般,将梁易玄的心一丝一丝锯开,令他几乎窒息。不能保证忍得住下一刻不会冲上去一把将人救进怀里。
卿落已被逼到崩溃的极限,喉中痛苦的呜咽却也被一条绳索生生锯断。
“砰!砰!”两名行刑者突然倒地,登时断了气。
梁易玄冷峻的脸上,划过一抹从容自信。
“咳咳……咳……”卿落无力地吹着头,满脸已是通红,止不住剧烈的咳。
刑室外响起一阵一阵刀剑碰撞刺耳的嘶鸣声,锐响不绝。
卿落心底不禁生起一丝担忧,他们竟连梁国的皇宫……也能这般冲撞。可知如此救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
刑室外声响已息,梁易玄喝道:“带进来!”
数名影卫押着三个黑衣之人进入刑室。一名影卫上前一步,在梁易玄面前单膝跪地禀报道:“三人均已拿下,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暗器,还有嘴里挖出的,毒囊。”
卿落尽力地抬起头望去,看不清三人的面目。肯冒此险救自己,必是对晋国忠心不二的死士。
梁易玄瞥了一眼影卫呈上的银针暗器,与行刑者脑后所中银针并无二致。在刑室之外就能以此致人死命,武功真是不容小觑。
再看看刑架上绑着的人,表面温和柔顺,其实是更是爪牙凌厉的猛兽!若不一点点磨平他的傲气,难保不会利剑伤人!
“给九殿下松绑。”梁易玄盯着卿落,眼中藏着深不可测的奥秘。
被松开的卿落如折翅的孤雁,翩然堕落尘埃,又倔强地扶着满是尖刺的地面,努力地站起来,一双玉手已是鲜血淋漓。
“过来。”梁易玄一拂衣裾,在凳上坐下。
卿落靠近几步,停在他面前。
“坐朕怀里。”梁易玄摊开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卿落。
卿落在原地站着,避开他的眼神,不肯上前。
“看来九殿下并不顾惜他晋国的子民。”梁易玄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三人。
“梁易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侮辱九殿下!”一个黑衣人挣扎着喊道,“九殿下!别管我们!千万不要听他的。”
梁易玄冷笑一声,右手拉过卿落的左腕,将他一个旋身,拽进怀中。
坐进怀中的卿落一惊,却紧闭双眼,低下头去。再不愿意,也不能反抗……
“既然你们想死,朕就成全了你们。”梁易玄右手搂着卿落,左手抚摸着他的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拖出去,棒杀。”
“不要!”卿落几乎是一声哭喊,转身挣开梁易玄的怀抱,跪倒在他面前,“皇上!”
“嗯。”梁易玄示意影卫暂且停下,柔声问道,“落儿想对朕说什么?”
“皇上……一切都是卿落一人之罪。请皇上……开恩。放了他们……”卿落言罢,在梁易玄面前便是重重的三叩。
额上猩红的鲜血顺着如雪的肌肤淌下,如妖冶的梅花,凄美诡谲地绽放冰雪之中。落儿,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有多么令人心醉。
“放了他们?”梁易玄低头看着卿落,微带笑意,“好啊。”
卿落的那哀伤眼中,明媚的光华一闪而过。那只是当他得到一丝欣慰时,才有的明媚,那样美,却那样稀有,那样短暂。
“不过。”梁易玄伸出是食指,勾起卿落精致的小下巴,“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卿落垂着眼,温顺得等待着他开口。不论多艰难,自己都愿意去做。
“做朕的,男宠!”
五个字,如同五柄利剑,一剑,接着一剑,刺穿卿落单薄的躯体,将他孤高的尊严剁得粉碎!
卿落身子剧烈一晃,险些瘫倒在地。勉强用手支住地面,卿落瞪大的眼,不自觉微张的嘴还是暴露了他的惊恐。
“九殿下!千万不要!”
“九殿下!属下死不足惜!千万不要屈从这个暴君!”
……
卿落的意识“嗡嗡”地乱作一团。甚至,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落儿。”丝毫不理会一旁的叫骂,眼神从未从卿落身上离开,梁易玄的语气中带上几分宠溺的味道,“想清楚了吗?”
艰难地开口,复咬住下唇,卿落双手紧握,身子还在颤抖。
“朕的耐心有限啊。”看他痛苦不决,梁易玄似乎有意迫促道。
“卿落……谢皇上……圣恩。”卿落对梁易玄一叩,几乎是一头栽到地下。
“九殿下,使不得啊!”
“九殿下!”
示意影卫堵住那三个几近发狂呼喊的嘴,梁易玄嘴角一挑,示意侍从取过一样东西。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卿落的下巴又被一只手挑起,不得不看到梁易玄手中的东西。
那挂着铃铛的冰冷项圈触到脖子,卿落立刻紧张地向后一缩,企图避开那耻辱的东西。
梁易玄得意地一笑,一手轻轻抚摸卿落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盘绕着一条紫红色的麻绳勒痕。只要触到那勒痕,他便痛得一颤。不知为何,梁易玄竟觉得充满了诱惑。
抚摸过后,梁易玄手中的项圈再次逼近。卿落抬头望着他可怕的笑脸,使劲摇头。
那波光粼粼的双目,灵动地似乎能滴下瑶台的仙露,却满满的都是惊恐与哀求。梁易玄不改笑容,像哄一只宠物般开口:“落儿乖。”
“不……不要……”卿落拼命摇着头,哀求地望着他,卑微地祈求最后一分做人的尊严,“求你……不要……”
没有半分怜爱,梁易玄重重地按住卿落的肩,毫不犹豫地将项圈锁上卿落的脖颈。
“啊!”卿落绝望地悲嚎一声,一手扯住项圈上连接的的铁链,却是徒劳地扑倒在地。
“这三人暂且押下。”梁易玄站起身,弯下腰拉起项圈上那条长长的铁链,竟将卿落生生拽起来,“今晚你就侍寝吧。”
卿落不愿意随他走,却又被铁链拽得猛然前倾,只能不得已跟着他。
这一路示众如同凌迟,路上的每一双眼睛都犹如一把利刃,从卿落身上剜下一块又一块血淋淋的肉。
梁易玄满意地拽着手中地链子,似乎要向所有人宣布,卿落,完完全全,属于朕一个人!
把人带到寝宫,梁易玄坐下抿了口茶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带下去,洗干净。”
“是。”一旁的太监鞠了个躬,立刻上前牵起卿落项上的链子。
卿落蹙起眉头,紧紧咬着牙,一步也不肯动。
那太监使劲拽了拽铁链,拽得卿落一个踉跄,险些扑倒。
“不听话就用些手段让他听话。”梁易玄悠悠开口,“整治了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是,奴才遵旨。”那太监得了圣谕,立刻示意两个小太监架住卿落,自己依旧提着链子,硬是把人弄了出去。
再饮下一口清茶,梁易玄突然一怔。眼前竟是刚才他那坚定不屈的眼神,被戳得心中一痛。想到密室中时那双惊恐的,哀求的眼神,他曾那样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给他哪怕一分怜惜。结果,换来的竟是这般无情的屈辱。他不再相信了吗?他果真是被自己伤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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