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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 番外篇完本——by十二楼里的醋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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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应虞一时之间还未能适应,仍是害羞得不敢回头看他。察觉到程问的手探向那隐秘之处,应虞一惊,从脖子红到耳根。“你!……”
“替你清理一下里面,不然要难受的。”程问看着他羞红的侧脸,张口咬了下他的耳垂。
应虞处经情事,身体敏感得不行,程问的手指在踢被搅弄着,呼吸扫着耳朵,令他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处,他很快便察觉到程问起了反应,脸红得更甚。
程问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道:“今天是第一次,我怕伤了你,所以,你用手帮我吧。”
应虞转过身子,手被程问引导着往下探去,动作极为青涩。程问伏在他肩上,喘息声就在他耳边,应虞的身体也不由地逐渐发烫。最后两人在浴桶内用手相互纾解了一番,直到水温都变凉了,才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回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
屋内一对红烛一直燃到天明。
☆、但为君故
齐王府前厅热热闹闹,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顾念所在的院子里相比之下着实冷清,连月光似乎也带着几分幽寒,顾念怀里抱着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看了眼地上的影子。这么好的日子里,他却在这里对影成双,不由地摇头笑了笑。
怪就怪他这一头白发太惹眼,加上之前在登基大典上出了次风头,难免被人认出来,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婚礼,他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程问倒是讲义气,让人特地将酒菜给他送到院子里来。
顾念原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一个人,但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两相对比之下,心里难免地生出几分寂寞来。想想自己活了几百年,头一次有幸参加别人的婚礼,竟还是这么个处境。顾念给自己灌了碗酒,抬头往天上看去,月亮圆得正好,他叹气,仰头哀嚎了一声:"来个人跟我喝酒啊~"
人倒是没有,顾念想了想,记起来今日的婚礼有几只小妖怪躲在府里偷偷地看,大概也就是好奇罢了,没什么恶意,顾念也就装作没看见。他找了一圈,妖怪大都散了,就只剩下一个,一身红衣艳丽得很,仗着凡人看不见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屋顶上。
顾念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妖怪长得怪好看的,看样子修为也不低,只不过他的妖气不强,意外地有些纯粹,大概修炼的方法也比较正规。他抱着酒坛飞了上去,在那妖怪旁边坐下,笑吟吟地问道:"喝酒吗?"
陶华愣了下,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之后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坛子,他上下打量了顾念一眼,疑惑地问道:"你也是妖吗?"
顾念轻轻笑了笑,回道:"你就当我是吧。"
陶华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懒得多想,抱起酒坛子喝了口酒,惬意地眯了眯眼,舔了舔唇道:"难怪凡人都喜欢喝酒,味道挺不错的。"
"你没喝过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顾念扬了扬眉,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各地的美酒,陶华眨着眼睛静静听着。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间酒已经喝了大半,都有了几分醉意。一坛子酒喝完,都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地在屋顶上睡着了。
日头升起,天刚微微亮时,应虞便醒了。他一贯休息的时间都十分规律,因此到了时间便自然而然地醒了。这会儿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程问近在咫尺的睡脸,应虞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成亲了。昨晚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应虞的脸颊不由地微微发烫。
程问尚在熟睡,呼吸浅浅,他醒着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这会儿睡着了倒是格外安详。这样英俊潇洒的人物,竟和自己成了亲,感觉总有那么一点不真实。应虞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程问的脸颊。
应虞从小便跟在程锦身边,很早之前便见过程问了,那时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程问这人好像到哪里都讨人喜欢,无论男女,极少听说有人会讨厌他的。从前应虞听说他那些风流韵事,只当他是个纨绔子弟,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也并未在意。
真正接触,还是在兰城那一次,当从打手的嘴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他确实有些惊慌失措,害怕暴露了身份。程问无礼的要求着实令他吃惊,但他更惊的是自己居然将本名告诉了他,其实大可以编个名字骗他的,他的本名在闽王府内也只有程锦一人知道而已。
那时的他还以为就此不会再见,即便再见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却不曾想过会有这么深的纠葛。
应虞的手指轻轻勾勒着程问的轮廓,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他想了想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对程问动心的,大约就是那晚他拉着自己跑到冷宫的屋顶上看焰火的时候吧。正因为动了心,知道身份悬殊,才逼着自己与他拉开距离,即便是他对自己坦白心意也要狠心拒绝。
他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程问的,可现在仔细想想,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程问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目光清明,丝毫不像是刚醒的样子。应虞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却被程问抓住,嘴唇贴着手指亲了亲,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我还在想,你要摸到什么时候,原本还等着你亲上来,结果迟迟没等到。"程问语气里带了几分遗憾。
应虞脸上一热,程问却是压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直亲得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程问才松开他。
程问懒懒地趴在应虞身上抱怨:"要不是今日还要入宫拜见皇上,我还真不想起,就想跟你呆在床上。"
对于他这么直白的话,应虞还是忍不住脸红,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起吧,王爷应该也在等着。"
"还叫王爷?该改口了吧。"程问挑了挑眉,眼带促狭地望着他。
应虞抿了抿唇,不语。
程问忽然道:"不知那日在天牢里,父王跟你说了什么?"
应虞想了想,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道:"你有一个好父亲。"
程问弯了弯嘴角,说道:"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父王说了什么,只不过,从今往后,他也是你的父亲了。"
应虞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你以前有没有见过颢儿,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不过这次没带他进京,等回了兰城,你便能见着了。"
应虞安安静静地听他说他的亲人,一时想到自己,不过他已经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了。
程问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揉了揉他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柔声说道:"说起来,我们成亲了,也该告诉你的父母,不如我们去给你父母上香吧,等回了兰城,可就很少能再来京城了。"
"好。"应虞答了一声。
"既然我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了,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以后对他们不用太生分。"程问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特别是对我,我是你夫君,记住了没?"
应虞心里一暖,含笑点了点头。
程问看着他的笑脸一阵心痒,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道:"特别是在床上,尽管放开一点。"
应虞脸一红,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程问哈哈大笑了两声,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程问闹够了,才恋恋不舍地起了床,喊了下人进来洗漱。

☆、但为君故
风烛带着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进来,齐刷刷地对着程问和应虞行礼:"世子爷、世子妃安好!"
应虞还有些不习惯,转头看了程问一眼,程问对他笑了笑,应虞这才略略心安了一些。
待梳洗完毕,程问指着风烛跟应虞介绍道:"这是风烛,我的丫鬟,跟了我很多年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就好了。"
应虞冲她点了点头,风烛微笑着道:"世子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就是了,若是奴婢们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您尽管教训就是。"
程问又指着站在另一边的点漆道:"这是点漆。点漆,你从今日起就在世子妃跟前伺候着吧。"
点漆颔首道:"是。"
应虞看了程问一眼,程问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习惯有人伺候,点漆话少,会武功,让她跟着你,你也自在些。"
应虞轻轻点了点头,他确实不习惯被别人伺候着。
"世子爷,世子妃,王爷在前厅等着你们用膳呢。"风烛提醒了一句。
"嗯,我们走吧。"程问去牵应虞的手,被应虞躲开了。程问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应虞红着脸把手伸了过去,任他牵着。
风烛和其他丫鬟见状都在一旁窃笑。
"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真好!"
"看样子,世子爷是真的很喜欢世子妃呢!"
风烛咳了一声,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世子爷和世子妃也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随便议论的吗?少说话多做事!好生伺候着吧!"
丫鬟们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饭桌上,程问频频往应虞碗里夹菜,一边说道:"你有什么爱吃的,尽管说,以后让厨子们做。有什么不爱吃或者不能吃的东西吗?"
应虞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
齐王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用膳期间忽有丫鬟过来,一脸为难地看着程问,犹豫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齐王见状便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咬了咬唇,回道:"是顾道长的事......"
程问闻言抬头,疑惑道:"顾念他怎么了?"
"今天早上奴婢去给顾道长送早饭,发现顾道长不在房里,四处找遍了也没有看见,问了门童,也说没见过顾道长出去。"
程问微微皱起眉头,应虞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开口道:"到处都找遍了吗?既然没见他出府,那应该还在府内吧。"
"以他的本事,出府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他没道理要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何况,他的事情还没完成,不会就这么走了的。大概是出去散散心了也不一定。"程问说道。
丫鬟闻言,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用过早膳,程问与应虞便准备回房收拾先进宫去跟皇上谢恩,路上应虞忍不住问道:"这个顾道长是什么人?你说他的事情还没完成,你要让他完成什么事?"
程问闻言颇有些意外地偏头盯着看了应虞好一会儿,应虞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
程问笑了:"我只是觉得高兴,你肯问这些事,说明你是真的把我看做自己人。"
应虞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先前他还担心是自己问的太多让程问不开心了。
程问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才跟他解释道:"这个顾道长,其实你见过的,就是登基大典时,我身边那个白发的侍卫。"
"是他?"应虞有些吃惊。
"那时,似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我新找的相好,你当时,有没有乱想?"程问忽然一脸坏笑着凑近他问道。
应虞原本还在神游,听了他这话,脸登时又是一红,别过脸嘴硬道:"没有。"
程问挑起半边眉头,紧盯着他的脸不相信地拖长调子追问道:"真的没有?"
应虞抿着嘴不说话了。
程问噗嗤一笑,说道:"看来夫人对我很有信心啊,这么相信我。"
应虞推开他道:"不是还要进宫吗,快走吧。"
"好好好,夫人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程问笑嘻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正准备走,就听见"咣当"一声响,一个酒坛子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程问和应虞俱是一惊,互视一眼,连忙赶了过去。程问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坛子,又抬头看了一眼屋檐,笑了:"顾道长这是在屋顶上喝了一夜的酒啊。"
顾念也被那一声响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爬起来,险些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滚下去,登时便清醒了。
程问和应虞站到了远一些的院子里,正好能清楚看到屋顶上的情形。程问笑着冲他喊道:"我还当你到哪里去了,居然就在屋顶上睡了一夜吗?"
顾念打了个呵欠,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人,笑道:"你世子爷的喜酒,怎么能不喝啊?我也是好久没喝过酒了,昨晚喝得太尽兴了。"
程问笑了笑,又疑惑地问道:"你旁边那人又是谁?"
顾念扭头看了看,陶华也喝醉了,竟忘了隐匿身影,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顾念伸手推了推他,喊道:"喂,醒醒!"
陶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顾念一时有些恍惚,然后忽然惊跳起来,叫道:"现在什么时辰?"
顾念指了指头上的太阳,说道:"喏,都日上三竿了。"
"啊!那我岂不是彻夜未归?!"陶华抓着自己的脑袋毫无形象的大叫了一声,那样子看起来很是慌乱。
顾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妖怪,难不成还有家室?"
陶华没有理会他,顾念也不管他,径直跳下了屋顶,落到程问等人面前。"那人是谁?"程问望着陶华,问道。
顾念随口答道:"一个不请自来喝喜酒的,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你的朋友?"
"都一起喝过酒了,可以算是半个朋友吧。"顾念道。
转头看到应虞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顾念笑了笑道:"世子妃不会还在意当初我伤你那一次吧?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既然都已经嫁给世子爷了,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呗?"
应虞也不是记仇的人,细究起来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那一次动手也可以说是意外。于是大方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个误会,就让它过去吧。"
顾念转头见陶华还纠结地坐在屋顶上,便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不了,我喝了酒法力好像就失灵了。"陶华摊开自己的双手,一脸郁闷。
顾念闻言笑了笑:"还有这种事,真是稀奇。你住哪个洞府,我送你回去啊。"
陶华看了眼天边,一抹祥云正朝这边飞来,嘴角微勾,道:"不必了,他来接我了。"

☆、但为君故
像一阵和煦的风刮过,那朵祥云陡然散开,一个仙气飘飘的道士落到院内。6 俊逸出尘,面色清冷,很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顾念在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整个人身子都僵了一下,瞳孔瞬间缩紧,立马背过身去。
晏虚先是朝着程问等人略略点头,出声道了一句:"打扰了。"然后转头看向陶华道:"还不下来?"
陶华撇了撇嘴道:"我法力暂时用不了了。"
"下来。"晏虚淡淡地喊道。
陶华"哦"了一声,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晏虚抬手用法术托了他一下,稳稳落地。
陶华一落地便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质问道:"我法术不灵,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晏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喝酒了?"
陶华闻言反而更加气愤,手指点着他道:"你!不准我喝酒就下了禁锢是吧?"
晏虚不理他,转头看着程问道:"不好意思,惊扰了诸位,我们这就离开。"
陶华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反对,扭头对着顾念喊道:"哎,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以后去哪儿找你玩啊?"
"名字不重要,有缘自会相见的。"顾念依旧没转身,轻轻笑着回了一句。
晏虚目光落到他身上,打量了他一番,出口说道:"这位公子修行的方式过于邪气,恐怕有损身体,劝你还是早日回归正途为好。"
"多谢道长提醒了。"顾念说道。
"你身上邪气太重,恐怕不适合与人过于亲近。"晏虚看了眼程问和应虞,提醒道。
"是嘛......"顾念微微捏紧拳头,露出一丝苦笑。
程问目光在晏虚和陶华身上转了一圈,才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可是清玄道长?"
当初传言清玄道长在皇宫内现身,见过的人都添油加醋地将当日情景描述了一番,早在宫里传了个遍。
黑白相间的道袍,还有一袭红衣的男子跟在身侧,不正是眼前这两位吗?
晏虚没有答话,程问便当他是默认了,忙行礼道:"程问见过清玄道长!"
晏虚淡淡颔首,转身似要带着陶华离开,程问看了眼杵在一旁的顾念,他之前就好奇,当初顾念活了下来为何没有回去,如今他分明认出那人就是自己的师兄,却为何不敢面对?于是出声道:"顾念,你不和你师兄打声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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