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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起忧殇 番外篇完本——by韩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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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仗一摆起来,霍允肆就明白了,瞧这今日是逃不过去了,索性也就不再拿乔,侧过头,贴在李解忧的耳边,悄声道:“我让刘太医告诉母后,我不举。”

第六十二章

“不举?”李解忧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但瞧着霍允肆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词,果然——
霍允肆敷在李解忧耳边言语了几句,还没说完,就遭到捶打。
“哈哈哈——”
“你这人真是!这,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李解忧顿时羞红了脸,生平所学竟想不出任何一个词语来说。
她这么一娇羞,更惹得一旁的人笑的越发大声了。
看着霍允肆笑的如此开怀,李解忧心里却隐隐的有些酸涩,收起嘴边的笑容“其实,你不必如此——”
霍允肆是将军,又贵为王爷,身后又有五十万大军,若不举之事真的传了出去,只怕军心涣散,朝中内外又要引起不小的争斗。
“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李解忧眼含柔波,贴在她的肩上“我知道,你疼我。”
肩上一暖,心里也是一暖,执起那微凉的柔夷——
“此生只专情与你,绝不负卿。”
刘嬛从冷宫被接走一事,老早就传到了霍郑耳朵里,可他却没有半分动静,一如往常的去行宫,有时会回宫,有时就寝在外头,但对于刘嬛一事却闭口不谈,想来他也是默认的,原本该是母子相见的一幕,可偏偏生在了帝王家,那么多的妃嫔,整日阴谋连连,今儿个她得宠,明个儿她没落,哪都不得安生。
霍郑一手执着佛珠,一手挥毫泼墨“你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霍郑抖了抖手中的狂草,对着谢昭容指着一旁的软榻“坐吧。”
谢昭容此刻来不为别的就想试试霍郑的心思,刚落了座,便开口道:“托皇上的洪福,前些日安嫔所生的敬敏公主,不日便要满月,臣妾想问问该如何操办?”
“朕一向不问后宫,该怎么操办就由皇后做主吧。”
“安嫔身子一向单薄,自从生产后就更是不好,臣妾想来她既为皇上增添子嗣有功,正好借着敬敏公主满月,好好大办一场,一来是让各宫各院的妃嫔沾沾喜气,二来也是为安嫔冲喜,望她身子早日复原,好再为皇上开枝散叶。”
谢昭容语气诚恳,提到敬敏更是一脸的柔情,母仪天下的风范只增不减。
一番话说下来,霍郑也是颇有感慨,后宫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办过喜事了,说起安嫔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之貌,但贵在秀丽,霍郑只宠幸过她几次,没想到竟如此争气,一时心内大喜“安嫔争气,的确该赏,就按皇后说的办,到时候让大家都沾沾喜气。”说着又在笔下画了个好字。
一件喜事说完,自然轮到一件烦心事,谢昭容抿了抿唇,望着霍郑的侧脸顿了片刻,又道:“还有一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但说无妨。”
“臣妾听闻,前几日允礼跟允信,将刘嬛接出了冷宫,还安居在了桃园,不知皇上知晓此事吗?”
霍郑连顿都没有顿一下,轻点着头道:“这事儿,朕知道。”
谢昭容一愣,心底顿时一冷,可嘴上立马就换了一套说法“本来他们二人从青州回来是该去看一看刘嬛,可这接出宫外,还安置在自己的府邸,有些过了吧,毕竟刘嬛还是带罪之身。”
听完这话儿霍郑倒也没有怎么恼怒,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抬眼瞧向谢昭容“允礼允信二人在李义甫的事情上有功,唯一的心愿也是想见见自己的母妃,虽然于理不合,但论情却理所应当,朕也是不忍心拒绝他们母子相见,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可能理解朕的慈父心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连慈父都搬了出来,谢昭容还能说什么呢,微微弯了弯嘴角“皇上说得对,臣妾自然明白,只——”
谢昭容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之间霍眉眼间郑似笑非笑的道:“当年事出突然,处理的又匆忙,单凭那么几个证据就草草定案,如今当时的经手人又莫名辞官,下落不明,这些年朕细细想来,也许当初错怪了嬛儿也说不定。”
这话里话外的,有那么几分试探的意思,还带了些许的怀疑,这让谢昭容心里顿时一惊,虽然霍郑没有说要彻查当年那件事情,但心里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无疑于一个潜在危险,这种后果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害怕了。
“皇上说的是,母子相见本就不易,如今得已团圆是得好好珍惜,不过允礼跟允信才刚回来不久,就做出如此举动,未免有些招摇,只怕朝中上下是要诸多议论的。”
霍郑转头看向谢昭容,咧嘴一笑,颇有番深意的道:“皇后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朝中的事了?”
“臣妾不敢!”谢昭容急忙屈身作揖“臣妾并无干涉朝政之意,只是不想大皇子跟二皇子受大臣非议。”
“朕又没怪你,这么着急作什么。”霍郑收起脸上的笑容,展了展眉角“他们确实也有点过份了,允信不懂事,允礼也跟着胡闹,回头真得好好说说。”轻咳了两声,瞧着屈身的谢昭容,又道:“你也是为了他们好,朕怎么会怪你呢。”说着走过去将谢昭容扶了起来,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朕知道你做这个皇后也是操碎了心。”
“皇上如此体谅臣妾,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那点幸苦算不上什么。”说话的功夫竟都带了些哭腔。
霍郑点了点头,牵着谢昭容的手“走,陪朕到到御花园里去走走。”
天气渐暖,可人心确实凉的。
“大皇子,微臣已经尽力了。”
允礼似是没有听见一旁人的话般,目光直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片刻失神的道:“您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我相信您的话。”
“唉。”一旁的老人深深叹了口气“太迟了,娘娘病的时间太长了,又没有人得到良好的医治,若是在发病早期医治还有可能转好,往后的日子怕是只能这样了。”
允礼拍了拍手,肩膀都在颤动“有劳了。”
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允信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双眼猩红如同染了鲜血一般“我去杀了她!”
“你要杀了谁!”允礼一把扯住允信的衣领大喝道。
“杀了谢昭容!”
“混账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允信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大哥,是她把母后害成这样的!难道我们还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允礼怎能不恨,他恨的连同骨血都在燃烧“我要谢昭容将今日母后所受之苦,统统都受一遍!”
傅黎轩难得回府一次,刚进门就被傅左叫了过去,可父子两刚还没说两句,屋内便传出了吵骂声。
“黎轩!”傅青急急推门进去,抬眼就瞧见傅左被气的一个劲的咳嗽,赶忙喝住傅黎轩,继而快步走到傅左身前,为他顺着背。
“你给我滚!我傅家没有你这么个忤逆子!”傅左指着面前的傅黎轩大骂道。
“走就走!这个家我还不想回来呢!”说完竟连一点留恋都没有的摔门便离去了。
傅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帮自己的爹爹顺着气,望着被傅黎轩摔开的大门心底默默地轻叹一声。
黄昏十分,傅青去了贤德居,只见正房门口只有江离在守着,也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只要一瞧见江离,傅青不自觉的就有些面红。
“怎么只有你?”
“其他人被大人遣下去了,我怕没人守着出事。”江离声音很平稳,见傅青要进去,才又道:“大人情绪很不好,你劝劝他。”
傅青带了几分诧异看向她,随后才道:“多谢。”
一踏进房门还没瞧见人,一股酒气就扑了上来,着实难闻,傅青淹着口鼻向里走去,桌上散着两三个翻倒的酒壶,傅黎轩仰着头还不停的往嘴里灌着。
“才多大点的事情,就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
“你去帮爹吧,来看我作什么!”
傅青皱起眉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就这副德行,你还想做大事?”瞧了眼手里的酒壶,拢共装的下二两酒就了不得了,不屑道:“真想借酒浇愁,这壶也不够你喝啊!”
傅黎轩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说话舌头便打了结儿“爹爹根本就不理解我,他明知我效力于秦王,还三番五次的阻挠我,如今皇上要纳妃子,他竟让我去行宫协助大皇子操办封妃大典的事宜,还让我转头于大皇子门下,这,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背叛秦王吗!我傅黎轩岂是那种不忠不义的小人!!”
越说越激动,竟都要站起身来,只不过还没起身,便被傅青一个手掌给摁了下去。
“瞧你那点出息!皇上要纳妃子是你我能决定的吗!爹爹让你效力大皇子你就能真的效力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不会察言观色!”
傅青酒壶里的就倒空,咚的一声扔在桌子上“爹爹不过说了几句,你就如此胡闹,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又能抵抗几分!”
傅黎轩被这通好训,就算是有委屈也不敢在说什么了,憋着一张嘴装起了醉态。
“行了,叫人过来伺候沐浴更衣,早点寝了,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那,那封妃大典的事怎么办?”
“什么时候?”
“不知道,爹爹没说,况且胭脂是个欢场女子,这身份想要入宫还是不易的。”
傅青笑了笑“皇上既然有意,怕是谁也拦不了,你该怎么做就还是怎么做,只是那人如今,在哪?”
“该是在望君楼,行宫那里除非皇上要去,否则允礼他们是不会把人接去的。”
傅青转动了几下眼珠,嘴里喃喃的念叨“左右不过是个欢场女子,怎就如此着迷?我倒要去会会。”

第六十三章

“在想什么呢?从宫里回来后,就见你弯着眉眼,该是有什么乐事?”霍允肆一面说着一面解着自己的腰带。
李解忧转过身看向她,接过霍允肆手里的腰带,又去脱她的外衫,细细的盯着霍允肆的侧脸笑而不语。
“你老笑个什么劲儿?本王脸上有东西吗?”霍允肆被瞧得有些发毛,下意识的朝自己的脸上摸去,却被李解忧挡了下来。
“五官不似寻常女子般柔软,可细看去又不像男子那般刚硬。”李解忧一边说着手指便抚上这人的眉眼“敬敏的眼角与你就有些相似。”
“她是本王的妹妹,有几分相似自然是应当的,话说回来她的母妃在后宫的这些妃嫔里虽说不算得宠的,但好在生了个女儿,也算是有个着落,毕竟这几年宫里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今日的满月宴上,父皇一脸喜气,对敬敏又是疼爱有加,想必日后她的日子定是不会难过,若能找个好人家,也是了却安嫔的一桩心事。”
李解忧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外衫放到一旁,拉开理好的被褥,先躺了进去。
霍允肆熄灭了桌上的灯,顺势躺了下去,从被窝里寻去,捉住身旁人的柔夷,握在手心,声音有些黯淡“若是本王也同寻常男子般,说不定现在咱们也有个同敬敏一般大的娃娃了。”方才的满月宴上,李解忧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敬敏,霍允肆便知晓她是喜欢孩子的。
李解忧闻言侧过身子朝着外边的人,胳膊搭在霍允肆的身上“王爷什么时候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本王老了,跟年轻的时候比不了了。”难得霍允肆这样服输,若放在平时这种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的。
“哪里老了!”李解忧直起身子,借着床帏外透过来的点点月光,眼神里带着些贪恋,手指一点一点的在霍允肆的眉毛,眼睛和鼻梁上划过。
霍允肆轻拉了下嘴角,将手放在她纤细的腰身上,任她摸着。
“这么瞧着不仅不老,反倒年轻了不少。”
“胡说。”霍允肆闭着眼睛,将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再过几年本王就要而立了,你才不过双十年华。”
李解忧抿了抿嘴角,思索半晌,语气颇为认真的道:“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差的多了。”
“嗯!”霍允肆只是偶尔感叹一下,可真要被直白的说老,她反倒不愿意起来了,身子向里一番,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趴在自己肩上的人,就颠倒了过来“你当真觉得本王老了?”
李解忧似是猜透她的心里一般,笑而不语,可一双纤细的小手,却不着痕迹的滑进了身上人的里衣中。
手指划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战场的记忆,可这丝毫不影响两人享受此时的欢乐。
霍允肆被撩起了火,直起身子急急地扯着里衣,而身下的人早就化作了一滩春水,任人怜爱。
“本王还老吗?”霍允肆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倔强,俯下身子,咬着那人通红的耳垂。
李解忧早被折腾的没了力气,拼了命的摇头道:“让我抱着你,我要抱着你。”
霍允肆霸道的翻过身下的人,紧紧拥住。
望君楼。
“怎么样?我这一身是不是比戏文里的那些个公子哥儿还要俊上些?”傅青一身男装,转动了几下身子,又打开折扇挥了挥,掩住嘴悄声对着身旁的江离与傅黎轩说道。
傅黎轩本想着调笑几句,毕竟这样的傅青他也是头一回见,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老鸨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个儿怎么换人了,本大人记得前几天还不是你吧?”傅黎轩来这里的时日也不算短,只是今天这屋里的人,不论是老鸨还是姑娘,竟没一个眼熟的,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回答大人的话,姑娘几个都是新来的,老妈妈前些日子有些事情,这几日就交代了奴家来帮衬,谁想这头一天就遇见了大人。”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手势,嘴里吆喝着身后的姑娘往前头儿敬酒。
傅青再厉害也没见过这阵仗,毕竟这里是青楼,对面坐的也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老鸨一吆喝端着酒壶就靠了过来,身边顿时被胭脂水粉覆满了。
江离本就皱着眉头,一张脸黑的可以,姑娘们也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样的人惹不起,也就自动将她忽略,只顾着讨好傅黎轩跟旁边那位白净的‘小哥’。
“别拽我,我不喝。”傅青别过脸去,酒是好酒,可地方却不是好地方,转头看像老鸨道:“让这些姑娘下去,本公子只要胭脂姑娘!”话罢便将袖中的银票抖落到了圆桌上。
“胭脂?”老鸨的脸上闪过一丝警觉,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恢复如常,拉过身旁的一个姑娘道:“公子若是觉得这些姑娘们不貌美,大可去厅上挑选,咱们这望君楼里可不缺漂亮姑娘。”
傅青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拿出折扇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的道:“本公子只要胭脂姑娘。”
老鸨低眼瞧着桌上的银票,转头又看向傅青,一脸了然的道:“早在望君楼开业之际确实有位叫胭脂的姑娘,只不过这女子福薄,早就归天去了。”
“归天?”傅青先是望向傅黎轩,随后又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瞧向老鸨道:“前几天她还是这里的头牌,今儿个就归天了?你们这儿到底是青楼还是杀人灭口的险地?”
老鸨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善茬,岂能让傅青这三言两语的就唬住,笑道:“公子说笑了,望君楼自然是达官贵人过来享乐的地方,只是老身瞧着公子不大像是来玩姑娘的人。”
“有银子自然是要玩最好的,这等胭脂俗粉的货色自然入不了本公子的法眼。”
老鸨神色一凛,目光中不似之前的讨好,眉宇间隐隐有股杀气,紧了紧手中的酒壶,向后挪了挪身子“既然公子只要胭脂,那姑娘们就退下吧。”大手一挥,屋里顿时就静了下来“请公子静候,老身稍作片刻便来。”
傅青几人望着紧闭的房门,外头依旧能听到调笑声,时不时还有小曲传来,可不知为何心却总是静不下来。
“你确定胭脂还在这望君楼里?”
傅黎轩愣了愣,望着傅青答道:“应该是啊,之前的龟公还说见过她呢。”
此话一出,江离与傅青同时愣住。
“老鸨换了,姑娘换了,这还是望君楼吗!”
“小心!”
傅青正喃喃自语的思索着,身子就猛地被人向前一推,一道寒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硬生生的砍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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