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情敌是剑完本——by小玉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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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我马上就来了,再等我一下。
“刷!”
一道细不可见的微末剑意,竟无法控制地从南思弦额头窜了出来,护生而旋!
那不是属于寂雪的冰冷味道。灼热而疯狂,又透着浓浓的憧憬和期待,虽然其意尚幼,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剑道真髓!
是不属于任何人所有,只属于南思弦一个人的剑。
“……呵,这一刻来得太晚了啊!”南思弦嘴角勾起诱人的角度,低声自语道。
她这初生的剑意到底算是什么程度的,比之身前天道又如何呢?
南思弦不清楚,也根本没有去思考的余裕。
总之,身体中充盈着全新的力量,甚至让她暂时感觉全身轻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
足够了,已经很足够了……
红衣少女眼底迸射出震慑全场的耀眼流光,冥冥之中,手一扬,以天地灵气做弦,谱一曲越道之音。
伏羲净世曲第二弦·至音无弦!
明心无尘扰,执意化天地。由心的琴曲,声声至神,奏起一幕清雅洗心,倾耳聆听,愕然已是不输天道的异世之响!
弦声震天,揽天下圣华于一身,伏羲传道,震荡苍穹的琴韵,仿若天籁残响,席卷天地。
音攻,剑魂,正在这超越极限的当下,合二为一!
剑亦琴,琴亦剑,伏羲净世之威化进纯粹的剑意,凝一抹不屈红芒,直指天梯顶峰!
势不可挡的威势带着坚毅的脚步,踏过六重,踩上七重,却好似还远远不想放弃。
当然了……
她唯一的目标,不是试炼,不是天梯,而是,到达那人的身边。
————只是第七重,不够啊,远远不够!
然而,早已重创的身躯,经不起再多的勉强,初生的剑意无法持久,超越境界的琴曲亦怎能永奏?
通天梯第七阶,这便是现在的南思弦的极限了。
红芒尽散,将仙气缥缈的登仙台染上一层瑰丽的赤色。
再也支持不住站立的她闭上眼,无力地坠向冰冷的石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饮恨。
那个人站得太高,太远,是她怎么伸长手臂也绝对触不到的遥不可及。
————太过分了。
滚烫的泪水混杂着些许赤红黯然垂下,落处却是一片莹白柔软的女人胸膛。
“本以为这次能见证奇迹,真是可惜了。”
“那人竟然又下来了!”
“明明差一步就要登上十阶天梯了,是不是头脑有病啊!”
嘈杂的呼喊声伴着温柔的怀抱,扰醒了独自沉入内心世界的南思弦。
本该砸倒在冰冷石阶的她,正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紧紧抱着,以凛然剑意,遮去天道重压侵袭。
雪色的发,如玉的颜,是那个看似无情的剑者,是那个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抓紧的重要之人。
未曾想过的奇迹,彷如梦境。
“此剑虽锋锐可佳,然,追逐、憧憬之意尚缺一分自信,一分霸道,还需时日加以锤炼,勿要懈怠。”
什么嘛,明明是这种感动的场景,这冰块就知道剑剑剑的,都不知道关心人家一下吗?!
清冷如歌的训话说明了眼前之人并非错觉,南思弦心中虽是逞强的抱怨,但眼底那丝甜蜜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错了。真的错了。
虽然她确实是站得高走得远,但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啊————
若是自己攀不上高峰的话,那她就会下来,若是自己追不上她的脚步的话,那她就沿途而返。
这样理解,应该可以吧?
南思弦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得意,开口撒娇道:“你不是冰冷冷地说什么顶上等我吗?还甩我手!怎么这就下来了?嗯?”
是心疼了吧?肯定是心疼了吧!
想着这家伙终于也开始对自己有点感觉了,她一头扎进寂雪怀中,眼睛笑得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满溢着幸福。
“……”
虽说确实是看到她受伤有些担心,但眼看着南思弦那满脸恶心的贱笑,寂雪就实在是不想承认。
“哼。”她侧开头掩住那染上瑰丽微红的脸,冷声说:“吾,所立之处,便是顶上。”
南思弦心知寂雪此言怕是不虚。
越是相处就越是能够明白她的厉害,若单论剑道巅峰,这茫茫南明界,恐怕难有人可以与寂雪一比了吧?
不过现在嘛————
“你别以为错开头就看不到红脸了哦?”红衣少女咯咯笑着说道,“你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呢,死傲娇!”
☆、第18章 和一个冰块相处真的很累心
第18章和一个冰块相处真的很累心
“傲娇……?”寂雪面色带着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两个字要是分开来说的话,她倒是都懂,可这连贯在一起用作形容的说法,她却未曾听闻,不知其意。
“就是二次元用语啦,用来形容你很可爱的。”南思弦满心都是忽悠之意,但一不小心就又用上了不该用出的词语。
刚说完之后,她自己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开口就想补救:“不,我的意思是说……”
————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就像要彻底散掉一样的痛!
话未出口,原本想从寂雪怀中站起来的南思弦,反而是身体一沉,重又砸了回去。
这是当然的事了。
顶着那么恐怖的天道威压,硬生生地往前冲那么远,致使骨骼碎裂,内腑也遭受重创。
偏偏就这种身体状况,还胡乱动用灵气融汇新生的剑意发招。
倒不如说,她现在居然还没死掉才是奇迹吧?
“凝神静心!”
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愚蠢,居然因为口角而一时忘了帮南思弦处理伤势。寂雪小心地扶着她坐下来,双指点在她锁骨间的气穴处,认真地说道。
“……可能会有点痛,你,准备一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反正也就是个治伤,难不成还能比现在这样快死掉似得疼不成?
满头冷汗不知不觉滴如雨下,南思弦也没多想就面容扭曲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动手。
寂雪看她点头,当即也就不再多做迟疑,动念引气,直入南思弦身体之中。
而她这一动,红衣少女才终于明白,这一向废话很少的大冰块,为什么会特意说上一句可能会有点痛。
可能……?有点……?
————见鬼去吧!这根本就是她喵的要人老命啊!
如果把痛苦顶级设定为十来定位的话,她之前折腾自己造成的骨裂和内脏损伤,最多也就是给个八分。
可寂雪这奇葩的什么治伤,就好像用剑气从内部凌迟她一样,起码也要有个一百分!
该不会,这家伙是在悄悄报复她吧!
南思弦疼得脸色从白变到绿,从绿变到黑,然后从黑又变成白,心中以绝不重样的独特骂街方式问候起来。
不过这倒真是她想多了。
寂雪要真的想报复她手段也多的是,犯不着这样麻烦的。
之所以这次治伤与之前不太一样,一是她这次是真的伤太重了。体内的几处损伤如果不能及时治疗,还真的可能因此丢掉小命,所以得下点狠手才行。
二则是离开了听风谷之后,寂雪剑中的那股凶戾丧气和杀伐血腥,再也不能轻易地模拟出滋养的生之意。
现在她所采取的方式,就是用那死亡弥漫的凶恶剑气,沿着南思弦需要治疗的部位不断流过,激发她本源灵气面对死亡的反射,强制逼迫它们发挥出疗伤效果。
然后就很好懂了吧?那般残酷的用死丧剑气在少女体内窜来窜去,就算再小心也不可能啥事都没有吧?
总之呢,反正就是伤可以治好,但是疼却是免不了的。
于是,就在这南思弦有口不能言的凌迟待遇中,时间以她想要诅咒的慢速度一分分溜走,来到了黄昏时刻。
功成剑气散,惨剧始作俑者的寂雪,脸色尴尬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南思弦,解除了对她的限制踟蹰着开口道:“……你,可还好?”
“很疼。”
南思弦黑着脸,直视着她那对紫眸说道,语气平静地让人害怕。
“……”
面对着她这样的眼神,那强到逆天的剑者竟是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说,我很疼!”
遭难的她没能得到应有的安慰,南思弦不甘心地身体前倾,进一步靠近寂雪语气加重地重复道。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不会轻易翻过这一页了。
“抱歉呢,初次动用,吾,也没想到会……这么疼……”
心知这招应该是真的很疼了,寂雪口中歉疚地说着,头部微转就羞褐地想要避开南思弦那死鱼一样迫人的视线。
但是早已看透她动作的南思弦,却是抢先一步发言道:“我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还拿我当实验品!我好心冷哦。”
双手颤抖着按在前胸上,她哀怨的音调配上那泫然欲泣的小脸,显得分外惹人心疼。
话中七分真,三分假,尽显骗术精髓!
“吾,绝无此意。”完全败下阵来,寂雪认命地哀叹一声,幽幽地轻语,“但,此次实是吾之过,要如何补偿,随你吧。”
南思弦小心机得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丢掉了那装出来的满脸哀伤,兴冲冲地问:“真的?真的?什么都行?”
“……都可以。”
尽管对方暴露了并未像刚才表现的那般可怜的事实,但知道那痛苦肯定不假的寂雪,沉吟了一声还是应了下来。
“那,那我能像家人那样亲亲你吗?”
南思弦满怀期待地说出了早就妄想无数次的要求,紧张地看着她。
她会答应吗?已经特意加上幌子,应该不会有特别的怀疑吧?不过她连个拥抱牵手都害羞的不行,还是可能会拒绝呢。
“……”
寂雪闻言一怔,满脸愕然地望着南思弦陷入了沉默。
扑通扑通。
她那千年不改的心跳,今日又是因着南思弦的话,骚动起异样的喧嚣。
家人啊家人。这对于她来说,真是个十分十分遥远的名词呢。
遥远到……已经忘了他们的容颜,忘了他们的声音。
要说唯一忘不了的,也就只剩下那让人悔恨自责的血红了吧?
那绽放于万千竹花拥簇下,曼雪纷飞中,惨无人道冷酷至极的血红杀戮。
寒气袭身而来。
白玉般的指尖微颤,只余哀叹的回忆,蚕食着寂雪的温度,使剑者沉默不语,许久许久……
然后,在南思弦都快以为自己被无声拒绝的时候,冰冷如雪的那人,再次开口了。
“若是额头的话……可以。”
那几乎细不可闻的弱弱应答,其中包含着追忆,包含着歉意,又似包含着一丝期待。
再冷酷的惨痛,亦是,遮不住曾经萦绕在身的暖意。
南思弦喜出望外地瞧过去。
只见,淡漠如仙的美人静静闭上眼,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纤长的玉指紧紧捏着衣角的毛绒,等着她,诱人至极。
如雪,如墨……
她的心口几乎随着这炫目的一眼紧绷到无法呼吸,却又因着本能冲动而放松,半梦半醒间抚着寂雪的脸,靠近,再靠近。
带着淡淡清香的吐息已经打在脸上,就连来自对方的柔软冰冷也已经微微可以感受到。
再往前,便是真正的红唇相接,便是她朝思暮想的美梦。
停不下动作,分不开心神。
即使,这之后会发生什么南思弦也控制不住自己。
可惜的是,不过是唇瓣触及的一瞬间,寂雪便猛地睁大了眼睛,面露恼怒地瞪向南思弦。
说好的是亲额头,这无礼的家伙,竟……竟是要……
尽管之前有过几次意外接触,但这,明显是透着不同的意味,危险,而又诱人。
扑通,扑通。
片刻后退数步,寂雪一手捂在唇上,心脏加速地跃动起来,仿佛不知从何处来的小鹿,就要活蹦乱跳地冲出胸口。
这是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感觉,是自从与那红衣少女结识之后,才逐渐明确地奇怪思绪。
时而甜蜜,时而苦涩,种种纷绪无时无刻地扰乱着她清冷不变的剑心,让原本纯粹透彻的剑声带起些许杂音。
简直就如同久病缠身的顽疾,想要将之拔除,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啊,真是,讨厌————
结果在不知所措的茫然之下,她只得把这莫名的烦闷发泄给南思弦,冷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语气中暴露的是,厌恶而无情至极的寒酷,是与任何人都无关,只针对自身无力的深恶痛绝。
但是……他人又怎能明白呢?
对于正面这问话的南思弦来说,寂雪的表情和语气,都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无比的嫌恶,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忍不住后悔起来。
女人对女人有好感,这在她看来应该是不合礼数,违背伦理的吧?而想要对她做出这种事的自己,肯定也是很恶心的吧?
这也不怪她,就算是在现代,同性之间的感情也很少能够得到认可,通常都会遭到亲友的反对和排斥。
更何况,寂雪和她最多也不过就是朋友关系,就像之前系统提示过的那样……
数不清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想到后面南思弦忍不住开始不安,火热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她越是望着那女人清冷绝美的样子,就越是会产生一种怪异的罪恶感。
即使再想要和她成为更加特殊的关系,把她那样的存在,拉入这备受非议的境地又真的好吗?
这种疑惑与自责,让南思弦心虚地怎么也抬不起头,紧咬着嘴唇,整个人显得苍白而瑟缩。
她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寂雪的陪伴已经像是习惯一般,一点点地侵蚀到她的心神,她的灵魂之中,再也抛不开。
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就算只是一幕可悲的独角戏……
“不!吾……不是这个意思。”
南思弦卑微道歉的样子,让寂雪更加慌乱到手足无措。
她直觉感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少女眼中的光芒,但却又毫无头绪,这种事实在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太多了!
要怎么做才好呢?她想要的,自己能给的,又是什么呢?
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是个很荒唐,又很莫名其妙地想法,但,应该也是她现在唯一的手段了吧。
想做便做————
寂雪指一旋扫开垂落的发丝,微一躬身低下头来,便将那冰冷而又湿润的唇瓣,贴在了南思弦的唇上,然后火烧似得飞快分开。
浅尝辄止的一个轻吻,甚至比起母女间的亲昵还嫌不如。
但这个吻对于南思弦来说依然是天大的惊喜。
通天梯上的仙道烟云化作一层迷蒙的薄纱,晕在她被喜悦和震惊摄住的脸上,宛如梦境。
可是,必须要确认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思弦急促而颤抖?天辰已至,古朴的通天梯冒起一片白光,将其上所有人笼罩于其中。待得光芒退却之后,满是修者血泪的通天梯上,竟再无一人。
只剩下一个得不到回答的质问,和一颗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回荡在虚无之中。
飘摇,沉淀。
☆、第19章 旧人何笑
第19章旧人何笑
月明星稀,仙气环绕的数间木屋外,唯有漫天的黑夜,画一抹寂静。
此处是能够达到通天梯六阶以上的修真者,在明天正式拜入山门前的暂居之所。
而踏过通天梯的洗礼,他们基本上也都忙着融合吞吃下的精纯天地灵气,和巩固自己在那里悟得的一点天道法则,没有时间分神其他。
如果说有不合群的人存在的话,那也就只能是眼前这个轻倚在树干上,对月静叹,以血牧剑的白发女人了吧。
美人如雪,剑如墨。
这一人一剑,明明是寂静无语,却让人总觉得移不开眼。
即便是星斗璀璨夺目,亦分不得半分视线。
不过若真正说来,今日寂雪的表情,似是与往日那冰冷的疏离淡漠,有着绝对的不同,显得有些心事乱神。
蓦然间,剑上血光已黯。
她收回了还残余着点点鲜红的手,满心茫然中,下意识地便点在了那诱人的唇上,眼中浮现的是某个红色的残影。
白天的事对南思弦,对她,都是意料之外的麻烦。
虽说她好不容易在玄苍音的帮助下,蒙混过去,让南思弦先专注到修炼之中,但她自己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那个是吻吧?她怎么会一时冲动就做出这种无礼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