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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我跟对面礼部尚书家闺女有缘完本——by执白不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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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唯虽然羞恼,却不至于对将军置气。反而因为杜威喝酒的行为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将军,您还是少喝点酒吧。”
杜威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举起酒杯,叹气道:“也就只有它能让我好受点了。”
覃唯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了下来:将军自从接替了已故的齐胜将军驻守边关之后,伤病就没有好过……
15.边关无四季,年年共寒暑。两年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南越边境总有小股势力骚扰,但当军队接到报信前去阻杀之时,他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着实让人烦闷。
这天覃唯又接到了来自越城的传信,跟两年前的一样,又是父母叫他成亲。覃唯比起两年前又要老练成熟一些,这次他人没回去,只叫人送信回越城,说自己有事在身,不便离开。杜威也不知从哪儿听来这个消息,让人拦住了送信人,再给覃唯备了干粮银钱,让他即日动身。
覃唯不解:边关情势紧张,自己这时离开怎么行?
杜威一捋胡子,故作严肃道:“难不成我们南越军离了一个都尉还打不了仗了?”
覃唯不能反驳,只好翻身上马,往越城赶。
临走前带着他的一队轻骑——升到都尉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护卫。
这次相亲的对象据说是越城书院院长的掌上明珠,虽不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也好歹是出生在,自幼受家境熏陶的小家碧玉——重要的是,两年前的那个虎头蛇尾的婚礼过后,京官们已经不愿意把自己闺女嫁来覃家,如今能找到这样一个家境尚可又有才学的姑娘已然难得。
成亲前自然又要相亲一番。尽管覃唯说了婚姻大事由父母定夺,可毕竟娶的嫡妻,要是覃唯本人看不上,也没有必要了。
这次相亲是在女方家,覃母早打听到这位才女最爱在下午抚琴,便特意挑了一个天气晴好微风轻拂的日子,带上儿子登门拜访。
隔着曲折的游廊,覃家母子远远望见池子对面杨柳树旁的亭子里坐了一个着翠衣的姑娘,正面对小荷才露的莲池轻抚瑶琴。
覃唯听不出曲调好坏,不过视力极佳的他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还算有好感,转过头正想对母亲说话,突然听到一个丫鬟的尖叫:“呀!小姐掉到池子里啦!”
仆人们闻声慌乱地跑了过去。
覃唯本想运起轻功过去救她,不过看见那边已经有人,为了避嫌便没有动作。
才女被救了起来,苏醒后摸着被包扎的头满脸疑惑:“这是哪儿?你们是谁?我是谁?”
覃唯的第二桩婚事再次告吹。这下,他克妻的名声算是在越城传开了。
“连去相亲都能克得女方失足掉到池子里脑袋撞破失忆,不是克妻是什么?”
16.覃母听到自己儿子克妻的谣言四起,气得直叹气,可她自小接受的良好家教却不允许她跟街上聊闲话的人叉腰对骂,也不忍心对几年才回来一趟的儿子撒火,只好跟丈夫置气。
时隔两年,覃思又一次被撵去了书房,分外惆怅。
他这两天也听了些传闻,不过倒不是很在意,因而对于无名火起的妻子实在是宽慰不能,想了半天,准备找儿子帮忙,没想到才走到门口就撞见了他。
“去,帮我拿床褥子来书房,你娘不让我进屋。”覃思拍拍儿子肩膀。
覃唯从小干这事,都习惯了,处变不惊地问:“被子不要?”
覃思摆摆手:“都拿,去吧。”
覃唯走到父母房门口,敲了敲门:“娘,是我。”
覃母应声让他进屋,随手指指床铺上叠好的一床被褥:“喏,拿去吧。”
覃唯也习惯了母亲对父亲的口是心非,点点头,抱起被褥走了。
覃母看着儿子关上门,又叹了口气:我的儿哟,你怎么越来越像你爹了?都这时候了还面不改色的……
17.金家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金无用哈哈大笑——死对头的儿子的悲惨遭遇当然值得心灾乐祸。
金家“五朵金花”坐在自家花园里一边喝茶吃糕点一边互相分享自己听来的细节。
这种背后说人长短的事情并不符合官家小姐的身份,因而在场外人越少越好;所以她们遣走了服侍的丫鬟奴仆,叫来了小弟金初阳在一边给他们剥瓜子倒茶。
“听说那书院家的才女好好地弹着琴呢,不知怎么跟入了迷似的,痴痴地自言自语,过了会儿就自己跳池子里了……”
“我听说那个才女本来身体好好的,结果那个覃唯一来啊,弹着琴突然就头晕了,站不稳才落到池子里的……”
“这事情真是玄乎了!两年前越城府尹家的事,你们还记得吗?我听说那天新娘子刚打扮好从闺房里出来,不知从哪儿落了块石头下来,把新娘子砸傻了!”
“听二姐一说,还真是挺玄的,你说真是巧合也不能这么巧吧?怎么次次都是女方受伤啊?命太硬了吧!……小弟,给我倒点茶。”
金初阳乖乖放下手上的瓜子,给三姐添了茶。
“小弟真乖,来张嘴,这个饼可好吃了。”
金初阳又乖乖张嘴吃了四姐递的饼,嘴里嚼着东西,含混道:“那个覃唯也太倒霉了吧,两场婚事都告吹了……”
“哟,我们小弟心真善,还可怜他哪!我看啊,他结不了亲才是做了善事了,不然他这么命硬的人要是真跟谁结婚了,估计就不只是害人家傻这么简单了……”金家五姑娘怜爱地揉了揉金初阳嚼着东西鼓鼓囊囊的包子脸。
18.金初阳这两天没事就偷偷搬了梯子爬到自家院墙上,看覃唯有没有从家出来——自己还有十多个铜板没还他呢。好在这些天家里忙着准备清明节祭祖,没人管他;要不然让人看见了禀报上去,少不了要被爱子心切的爹娘唠叨一番。
覃唯这几天都闲的无事。本来准备即刻返程,不过禁不住他娘的挽留,又只好多待两天。这天他照例在院子里舞枪弄剑,直觉有道视线一直在追随自己,顺着那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墙头探出个小脑袋。他很快想起来,这是金家最小的那个姑娘。
也不知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爬在墙头做什么。
金初阳好不容易等到覃唯看过来,忙朝他挥手。
覃唯皱了皱眉头,不欲理她。
金初阳看到对方低下头去,忙小声呼唤他:“覃哥哥。”
覃唯必须承认,自己对于这个称呼真是……无法抵抗。便放下兵器,没奈何地推门走了出去。
金初阳看见他出来,想从墙头跳下来,又对这高度有点怵头,便道:“等我一下。”
覃唯没什么耐性,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道:“有话直说。”
金初阳想了想,从腰间取下钱袋,数了正好的数目,伸手递给他:“喏,上次跟你借了钱,现在还你。”
覃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两年前似乎真有这么件事。
金初阳看他没动静,回头看了眼院子,发现已经有几个仆从在往这边走,便有点着急地伸手对他摇了摇:“你快拿着吧!”
覃唯道:“算了,你自己收着……”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见到金初阳失足从墙头摔了下来,忙上前两步接住了。
金初阳掉落时心里“咯噔”一声,预想到接下来会摔到一身疼痛,便提前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铜板和荷包稀里哗啦的落在地面上。
覃唯接住金初阳就把她放回了地上,看着怔愣在原地的金初阳,心想:两年前个子挺小,看着才七八岁,现在倒挺沉。
金初阳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忙道了声谢,又呆在原地。
覃唯弯腰从地上捡起钱袋:“你的东西。”
金初阳点点头接过,忙低头搜寻散落的银钱。
覃唯反正闲来无事,便也帮着她找那几个铜板。

☆、第四章
19.覃唯在越城待不住了——边关消息没传来,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不顾母亲挽留,直接带着近卫回了边关。
当天晚上覃思自然是又住了书房。他很委屈: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舍得我就舍得了?
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边关,覃唯遥遥望着营地却住了缰绳。旁人是“近乡情怯”,他这倒成了“近边情怯”了。一旁的近卫试探着问:“覃都尉,怎么停下来了?”
覃唯这才重新扬鞭打马,向营地奔去。几个近卫不明所以地对视过后,也连忙打马追赶。
覃唯的营前住马,原因很简单。他们刚到营地,士兵都惊愕地张大了嘴。等覃唯过去后,都开始窃窃私语:“覃都尉怎么又回来这么早?这会儿不是正要娶妻吗……”
覃唯回到营帐只觉得头疼:那群兔崽子,真当自己听不到啊……
杜威将军当然也听说了覃唯回来的消息,好奇心顿起,趁着监军不在,悄悄地摸来覃唯的住所。
“这次又怎么了?你不该留在越城准备成亲吗?”
覃唯看着将军一身布衣跑过来盔甲都没穿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十分无奈,只好慢慢道来。
杜威听完面皮直抖,看到覃唯发青的脸色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咳嗽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无妨无妨,再找便是了。”他说完也猜得出覃唯的表情是如何的,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背着手踱出了营帐。
20.这些年来敌国的异动上头不是看不到,正因如此,南越国这些年的征兵力度也加大了许多,至于以往三年才举行一次的武试竟然接连举办。受此政令恩惠,越城涌现出无数参与其中的江湖高手,还有为此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看客,他们把越城填得满满当当的,各大商行旅店也因此赚了个盆钵满。
金初阳打小身子就虚,别说练武了,就连学文也是由他父亲亲自教习——生怕他在私塾受人欺负。不过受越城的热闹氛围影响,他也对下月将要举行的武试生出一些期待来。
在“凑热闹”这件事上,金家五姐妹比起任何人都是不遑多让的,所以在武试那天,早早地翻出了纱帽,打扮好去了会场。前头几个健壮的仆人拿着金府的通行牌,替自家六个小姐开道,护送他们到了观赏台。
金初阳一开始还颇感兴趣,看着那些人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不知他们要使出什么武功路数。不过看了几场,他就失望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禁打……
金家几个姑娘也觉得无趣起来,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聊闲天,只偶尔看看擂台。
金初阳双手撑在桌上,捧着脸自言自语道:“他们这点功夫连覃唯都打不过……”
金二姑娘坐在他旁边,听见他的嘟囔,看了他一眼:“嗯?小弟你说什么?”
金初阳想起爹的教诲,心知万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跟覃唯有接触,便摇摇头说:“我说这些人打得真没意思。”
金二姑娘颇认同地点了点头,之后把手里拨干净经络的橘子瓣塞到他嘴里,道:“在外面小心说话。”
.参与武试的人太多,就算是各个考点从早到晚都进行比试,整个武试时间加起来也有月余。决赛那天,金家几姐妹又都去了。
走之前金初阳满脸抗拒。他并不是很理解姐姐们的心思:上次不是还说无趣么,怎么又提起兴致了?
三姐伸出双手扯了扯他脸蛋。
四姐屈指刮刮他的鼻尖。
五姐挠挠他的下巴。
大姐二姐对视一眼一人牵着他一只胳膊往后拖着他就走。
开玩笑,听说这次武试决赛横空冒出一匹黑马,样貌俊秀武功高强,不去看看多可惜。
到了会场,这次的围观的人比上次可多了不少,乌泱泱一片脑袋,金初阳仔细一看,还多数是些衣裙亮丽的姑娘,一个个戴着纱帽,也不顾什么姑娘家的礼节,拼了命地往前挤。
金家几人有通行牌,虽然费了点劲,好歹上了看台。金初阳这才明白为什么底下突然出现那么多姑娘。
台上有两组参赛者正在进行比试,其中有一个白衣侠士,一柄长剑舞得是光影粼粼,身姿飘逸步法莫测。跟他对上的是个矮胖的大汉,两个硕大的葫芦锤挥得虎虎生风。这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功法都不是一个路数,却在比赛的时候对上了,场面显得十分有趣,旁人看起来也相当过瘾。
只是每当大汉一个葫芦锤抡过去的时候,底下群众一阵叹息;侠士移形换影躲过了,底下观众又是一阵喝彩。这区别对待让大汉相当气恼,手下兵器使得更加卖力,让围观的小姑娘们个个绞紧了手上的帕子。
由于大汉受了刺激,局面很快从一开始的旗鼓相当到大汉这方占尽优势,只见那白衣侠士挥剑勉力抵挡,躲闪的步伐也越加迟钝。突然白衣侠士脚下一个不稳,大汉见此情形精神一振,大喝一声,朝着侠士的脑袋使劲一抡葫芦锤——他这是杀红了眼,忘记比试只能点到即止,不许夺人性命了。底下的姑娘们声声惊呼,有胆子小的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烈景象。
不料那白衣侠士只是卖个破绽,他身体迅速向后一倒,趁着对方招式变老顷刻闪身到对方身后,长剑一抖,架到大汉肩上。
此局白衣侠士获胜。
最后的形势变化实在太快,除了场上的裁判,旁人都惊愕地大张了嘴。
而另一组也很快决出了结果,胜者是个虬髯粗眉的中年大汉,使着一柄□□,他冷眼看着另一头获胜的白衣侠士,刀疤脸上俱是不屑。
两组都决出了结果,决出武状元的最终比赛被放在了第三天。
金家几姊妹回到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都觉得之后的武状元不出意外一定是那俊秀的侠士。
金初阳却撇撇嘴:那侠士一手剑舞得花哨,不过投机取巧罢了,真要对上那个刀疤大汉,结果还说不定呢。他看那大汉一手□□倒是使得不错,跟覃唯上次在院子里练的有得一比。
没想到决赛结果还是金初阳所猜测的那样,大汉成了武状元。
那天比赛的场面几乎是一边倒,大汉□□使的毫无破绽,侠士勉力抵挡,可惜短兵终究敌不过□□,最终落败了。
围观的姑娘们起初还以为侠士跟前天一样是在作戏,直到最后落败了她们才算看明白,才惊讶地感叹出声。
那大汉倒没在意周围人的反应,只是兀自道:“哼,就你这点功夫,还想娶我女儿……”
22.虬髯大汉成了南越国新一届武状元,皇上专门赐下了宅院和若干银两布匹,大汉一夜之间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走街串巷卖艺的江湖人成了吃皇粮的朝廷官员。他带着自家闺女搬进了武状元府,看着自家院子相当高兴。
他没读过书,在越城也没有熟人,自知要在官场待下去必须结交一些官员。思索了半天,他想起前些天刚到越城,在茶馆里听到的一句闲话,一抚掌,大笑:“好,就这么办!”
几天后,五百里之外边关营地里的覃唯收到了来自越城的信件。
他皱紧了眉头:什么武状元家的女儿?
覃唯这次难得违背家里的意愿,没有立刻动身返程。只是没想到,两天后他又收到了一封信,这下他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什么玩意儿?
原来第二封信上写着,原本说好定亲的新进武状元家的女儿跟她情郎私奔了,前两天刚定下的婚约不得不再次作废。
覃唯身在边关,从这寥寥几十字的信纸上自然看不明白情况。实际上,之前武试决赛那天的白衣侠士跟那大汉的女儿早就互相倾情,只是大汉一直不看好两人的感情,这才有了定亲后的这场闹剧。
越城的覃家为了这事情也是鸡飞狗跳。
覃母清点了送出去又收回来的彩礼和名单,看着这些“三出三进”的红箱子,一时间悲从中来,竟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醒过来已经躺在了床上,大夫刚开完药离开,覃思送走了大夫,坐在床边亲自给她拧帕子搭额头。
覃母眼泪汪汪的,道:“咱儿子这克妻真没救了?”
覃思拍拍她的手背,权作安慰,最后叹了口气。
隔壁金家几个姑娘又在聊这次覃唯克妻的事情。
金初阳吃了口瓜,暗道:这覃唯,是真克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次“克妻”啦~~~
☆、第五章
23.金家大姑娘跟覃唯同岁,今年二十一了。大姑娘样貌端庄家境又好,来提亲的人快要踏破金家门槛,可还是待字闺中;原因无他,金无用早说过了——“我金家又不缺钱,难道还养不起这几个闺女?”媒婆一个个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金家几姊妹也就这么一直在家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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