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归来完本——by水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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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青衣男子正打量着他,道,“小子,叫你好好护着我,结果你却跑到你同伴那里,你还讲不讲信义呀。”
肖然陪笑道,“大侠,真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青衣男子也懒得在多说,他从玉瓶里掏出一颗药丸,自己仰头吞下,随后道,“带上你的同伴,我们走吧。”
“走,到哪里呢?”肖然一愣。
“当然找个地方过夜呢,”男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跑江湖的吗?”
肖然怔了怔,随后笑道,“是,我听大侠的话。”
说着,他抱起云若静,正准备与青衣男子动身时,林中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青衣男子闻声,面色变得凝重,缓缓道,“我的敌人追来了。”
他的话一停,前面小径上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肖然乍然一见此人,不由大吃一惊,问道,“他是谁?”
青衣男子摇头道,“你并不需要知道。”
片刻间,那黑衣蒙面人几个起落,以跃至二人面前,他目光一扫,便将视线停留在青衣人身上,冷冷道,“你竟然未死,还好,我找到你了。”
青衣男子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忽然道,“付玉笙,我楼小白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蒙面人眼神一闪,随即闷声道,“没有。”
青衣男子楼小白道,“那为何你要背叛我,对我下手。”
蒙面人盯着他良久,才缓缓道,“三年前,落云林家的惨案是不是你们碧玉楼下的手?”
“不错。”
“那么,林天剑也是死在你们手里了,对不对?”
“碧玉楼接单,当然会完成下单人的任务。”
“所以我要为天剑报仇,我要杀了你,毁了碧玉楼。”
“原来如此,”楼小白缓缓抬首,语气萧索,“既如此,你就下手吧。”
“楼小白,我告诉你,你罪大恶极,我不会饶过你。”蒙面人愤愤的说着,“你永远不知道林天剑对我意味着什么,对你们这些杀手来说,你们毫无人性,甚至什么都不懂。”
蒙面人手一动,一把长剑已然抄在手里,剑尖闪着冷莹莹的光芒。
轻斥一声,长剑向楼小白胸口刺去,又快又狠。
楼小白竟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剑的光芒照亮了他那绝望的神情,一心求死。
突然,剑气消退,蒙面人连退两步,目光惊讶的盯着第三者。
肖然闯进了剑光之中,并用手在剑身上轻轻一弹,蒙面人的杀势便被御去。
肖然淡然道,“我不能让你杀他。”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人需要他救命。”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让开。”
“不可能。”肖然没有丝毫退却。
楼小白伸手止住了他,道,“这位兄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无需多管。”
肖然冷冷一笑,“可是我大哥比起他来,更需要你。”
随后一串话连续不断的从他嘴里冒出,“你以为你一心求死就很高贵吗?你死了,碧玉楼消失了,从此在江湖上除名,化作历史的尘埃,你有何面目去见历代楼主?”
本以为这句话能唤醒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点求生感,岂止,楼小白低头一笑,“是,碧玉楼消失了,对所有的人都是好事一件,从此江湖少了不少血腥味。”
肖然愕然的望着他,不由自主问,“既然如此,当初你在他剑下,何必还苦苦挣扎着求生呢?”
楼小白盯了他一眼,“你不明白。”
肖然见他目光一片茫然,心中一火,道,“你想求死,还得看我乐不乐意。”
蒙面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心中甚为疑惑,道,“你们两个到底想怎样,商量好了,告诉我。”
肖然笑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他的这条命现在我要留着,你想杀他,先得过我这一关。”
蒙面人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猛然冷斥道,“好。”
剑光再度耀眼,只是这次的对象却是肖然。
肖然施施然的站在那里好像不知危险即将逼近。
眼看着锋利的剑即将穿刺他的身体时,肖然出手了,他的手纤细如玉,指尖却刚强有力,当的一声,他的食指中指敲在剑尖上,蒙面人顿时感到自己的剑上仿佛堆了千金重物,恁他运起全身内力,也不能使长剑前进一步。
肖然的长发飞扬,真气溢于全身,蒙面人在他面前就仿佛一个孩子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由的脸涨得通红。
肖然淡淡道,“就凭你这身功夫,不知怎么混进碧玉楼里的。”
只见他纤白的手腕一用力,一股内家真气直冲蒙面人手腕,蒙面人被震的手一松,长剑当的一声,坠在林地里。
他怔怔的站着,将仇恨的目光射向肖然。
肖然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凝视着他,缓缓道,“你再继续修炼几年吧。”
蒙面人用力一蹬脚,才沉重的一步一步离去。
肖然俯下身子,将云若静抱在怀里,对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楼小白道,“我已经遵守诺言,将你的敌人赶跑,现在是该你遵守承诺了。”
☆、卷三04 情愫暗生
夜色沉沉掩盖着大地,山脚下的小村落亮着点点灯火。
一行人落脚在这片曾经布满血腥味的村子里。
村里已经被龙小影以及其后赶来的碧玉楼下属清扫干净。经过楼小白的灵药和天剑的内力推送,此时的云若静安静的躺在床上,肖然坐在一旁,默然的望着沉睡的云若静,心中却平静无波。
片刻,他起身出屋,轻轻将门带上。
他望望月色,便足间一点,向后山掠去。
来到一片隐秘的地方,他便直直的立着,反剪双手,似乎正在观赏着夜色。
一声清脆的鸟叫后,一个青衣人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恭敬道,“肖公子。”
肖然目光紧盯着他,声音冷厉,“是谁出动教主身边的黑衣七卫?”
青衣人道,“陆长老下的令。”
肖然冷冷一笑,“我只是叫你们吓吓云若静,没有叫你们下杀手,结果你们倒好,连七卫都出来了。”
青衣人一脸惶恐之色,道,“肖公子,这全是长老下的令。”
肖然目光如剑,冷若寒冰,道,“回去告诉陆长老,别再惘故我的命令,要是他再独断专行,恐怕到时教主会亲自去找他。”
“这,”青衣人犹豫着,一抬眼,便见肖7 然眼里的深冷锋芒,不由背心一寒,慌忙道,“属下听令。”
“你走吧。”肖然挥挥手。
青衣人松了口气,连忙转身,转眼间便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
肖然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似有所想,但目中却是无风无雨,平静无波。
突然,他幽幽轻叹一声,飘然远去。
霎时,现场只剩下苍翠的古木,茂盛的林草,空山寂寂,再无人响。
浮云遮住了夜月,顿时四周变得一片漆黑,突然山风大作,风从门窗罅隙挤进来,让屋里的烛光变得摇曳多姿,时长时短。
肖然走近床前,默默注视着云若静。
熟睡中的云若静,显得很自然,好看的眉眼都舒展着,仿佛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肖然想起他那温柔的笑容,温软的话语,还有那时刻挂在唇边的话,不要怕,有我。
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忽然像细针一般扎中了肖然的心,很痛,很痛,但是隐隐的又有一种期待的温存,期待日后的他,仍如现在一般这样的对待自己。
肖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的掐进掌心里,一点一点的痛,轻轻敲醒了他的意识。
他默然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微微屈下身,将云若静抱起,把他往床里腾了腾,自己和衣卧在他身畔,虽然刚才严厉的呵斥了前来传信之人,但是一想到陆青元竟如此大胆,对付一个云若静,便派出黑衣七卫,需知,黑衣七位每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云若静被七大高手围攻,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
以云若静现在的样子,如果陆青元再暗中派来一个高手刺杀,云若静必死无疑,肖然心中极是担心,故睡在云若静身侧,以防半夜有敌来袭。
晨鸟的啼叫声将肖然从梦中惊醒,肖然翻身下床,乌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床上昏睡的男子,见他的面色似乎有所好转,连忙一掌印在云若静胸口,闭目运气,心神合一,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送到云若静体内。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天剑手里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进来,一见此景,不由一愣。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肖然收敛内力,缓缓将自己手掌撤回,淡淡道,“我知道了,天剑前辈,我来照顾我大哥。”
天剑默不作声,垂手立于一旁。
肖然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起云若静,缓缓将从药碗接近云若静的唇,云若静毫无反应,肖然想了片刻,便自己低头从碗中含了一口,然后贴近云若静那惨白的唇,口对口的喂入云若静唇中,他心中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实在正常不过的,却不知,立于一旁的天剑瞬间瞪大了双眼,眼里映射出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恐惧的神情。
就这样唇对唇的将一碗药全部度入云若静口中后,肖然心中才轻轻松了口气,随手将药碗放置一旁,然后正准备将云若静平放在床上时,目光却定在云若静唇瓣上,上面满是褐色的药汁,想起刚才自己给他喂药碰触到的那片柔软,鬼使神差的,他的心不由一动,竟然再次低下头,用舌头去舔舐那温柔的唇瓣,“嗬嗬’,天剑见状,不由大急,口里不停叫着,跑上前来,用力的摇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要提醒肖然不要对自己的庄主如此亵渎。
肖然闻声如梦初醒,慌忙将云若静放下,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对着天剑尴尬一笑。天剑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肖然忙道,“前辈,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在给大哥擦拭他嘴角上的药汁。”
说完这句话,他匆匆逃出了房间,心里跳如擂鼓。
自己真是胆子忒大,竟然敢当着云若静下属的面这样,要是大哥醒了之后,还不知会怎样想呢,到时,他会不会觉的我放荡,不庄重而不喜欢我呢,一想到此,心里惴惴不安。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翩然飘在他身旁,肖然定睛一望,竟然是天剑,心里顿时闪过无数个念头,暗道,莫非他是为大哥鸣不平。
果然,天剑抽出剑,在地上划出几个字,不要招惹我们庄主。
肖然面色一变,随后仿若未知,淡淡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天剑大急,又继续再地上划出,“你们都是男人,不可如此亲近。”
肖然心一颤,赌气道,“你胡说什么,我刚才那样是迫不得已,是救我大哥。”
言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郁愤,拂手而去。
天剑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种无言的悲伤。
云若静闷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依稀带着几分水汽,他瞄了周围一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天剑,自己心系的那抹紫色并未出现在眼前,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缓缓垂下双眸。
自己为何醒来?他记得自己做过一个甜蜜的梦,在梦里,他触碰到了肖然那温润的朱唇,软软的,温暖的,让人一直舍不得离开。
天剑的眼光何等锐利,他一见云若静神态失落,忙晃动双手,在云若静面前比划起来,云若静看不分明,只好硬起头皮问,“天剑,我贤弟他没事吧?”
天剑点头应答,云若静心中的石头落地,面上微微一笑,便勉强端坐在床上,调息运功疗伤。
他本是内家高手,默运心诀,大小周天一转之后,在加上此前服了不少碧玉楼的疗伤圣药,但觉身体微微发热,丹田之处有一股热流缓缓涌出,心中大喜,便收了功,端坐一旁。
“大哥。”一个清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若静心中一热,睁开双眼,急切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肖然,道,“贤弟,你,”他本想说,你想死我了,但察觉到天剑在一旁,便敏锐的换个话,“你可好。”
“我当然好,”见他现在情况良好,肖然心中欣喜若狂,情不自禁握住他的双手。
云若静心神一震,只觉心中有如电流一般击过,不由得一颤,就任由着肖然握着。
天剑突然气愤的走上前来,双眼狠狠的注视着肖然。
在他的逼视下,肖然无奈只得松开云若静的手,轻咳一声,端坐一旁。
云若静此刻也注意到天剑的反常行为,心中不由惊讶,却也并未多想。
在肖然的精心照顾下,云若静的内伤没过几天好了七八分,他便要催着天剑上京,被楼小白和龙小影及时劝住,让他在此继续修养直到痊愈为止。
盛意难却,云若静只得暂时将京城之事放下,留在此地安心修养。
这日,云若静步入楼小白的书房,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道,“不知什么事让楼主如此心事重重。”
楼小白叹息一声,“不瞒庄主,我让龙堂主查了查碧玉楼的情况,才发现付玉笙已经控制了一半的分舵,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对我如此仇恨。”
云若静笑了笑,“他付玉笙既然是楼主当初提拔起来的,自然楼主也能将他踩下去,何须担心。”
楼小白苦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我总觉得凭他自己的实力不可能将碧玉楼分化如此。。。”
云若静道,“不错,一个在短短时间就能控制住一半分舵的力量,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所以,我现在感觉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压力重重。”楼小白道。
“相逢是缘,如果楼主不弃,流云庄愿助楼主一臂之力平叛。”
“什么,”楼下白凝视着云若静,“若能得云庄主相助,楼某求之不得。”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云若静此时颜容肃穆。
楼小白淡然一笑,“其实,我也早想与庄主谈谈。”
他背过身去,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几年碧玉楼里的单被流云庄破了不少,楼某实在不明白碧玉楼何时与流云庄有隙。”
“流云庄一向不与人结仇,但是这几年楼主接的单可是与往年大为相悖。”
“楼某不懂,请庄主解释。”
“可杀之人不杀,不可杀之人却杀。”
楼小白皱眉,“碧玉楼的规矩,只为金钱,不问被杀者是谁。”
“流云庄的规矩,行侠仗义,我心不愧,是首要。”
房内一时沉寂下来。
云若静率先打破了宁静,“这个话题先搁置一旁,我们先来谈谈我们的合作,如何重整碧玉楼气势。”
楼小白会心一点头,道,“付玉笙如此对我,这次,我倒要问个究竟。”
☆、卷三05柳庄
肖然倚在门口看着在河里嘎嘎直叫的几只大灰鸭,心中甚为感叹,心道,作为江湖最神秘的杀手组织的老大,楼小白竟然还有着一颗悠闲的心竟然躲在乡间小村过着农人的生活,如果说出去,怕是也没有几人相信。
正想着,耳边突然出现熟悉的笑声,肖然循声望去,才发现不远处的竹林之中隐约飘荡着白色的影子,不由大喜,暗道,想必大哥正在竹林中晨练吧。
当下嗖的一声,便向竹林掠去。
竹林里果然有两条身影,一白一青,在林中穿梭,只听忽的一声,一片竹叶从青中衣人手中抛出,却瞬间犹如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白衣人,白衣人右手微抬,那篇竹叶便犹如中了定身法一般,横在空中,不进不退。
青衣人长笑一声,“云庄主好内力。”笑声未落,便见竹叶又向着白衣人方向移动一寸,白衣人微微一笑,“楼主见笑了。”这话一落,便将竹叶往楼小白一推,两人又静气凝神,竹叶飘在空中,稳稳当当。
肖然瞧得大惊,暗道,原来大哥与楼主在切磋武力,只是他们都是大伤初愈之人,这么做,真的好么。
忽听得楼小白大笑一声,右手向前一推,那竹叶势若破竹,狠狠的飞向云若静,肖然瞧得大惊,几乎要叫出声来,大哥的功力不至于如此吧。
眼见竹叶便要接触到云若静白色的衣衫时,却猛地一顿,随后,竟意外的闪电般向楼小白袭去,叶带风声,犹如一只破天之剑,迅捷无比,楼小白一惊,突然一笑,身形左侧,那竹叶便哧的一声,刺入他身后的一株翠竹身里,便见翠竹陡然断成两截,哗啦啦扑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