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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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潘永霜尖锐地嚎叫起来。
那剑没入体内变成了混着剑锋的剑气,全部在五脏六腑缠割起来,一下一下不致命但却锥心入骨,无法拔出,剑气增多,身体渐渐膨胀起来。
万物阴阳,众是剑气。
脏器渐渐被移位,挤在一堆,胸腔开始膨胀起来。
“啊啊!!!”潘永霜倒在地上滚动着,只是一动,那体内的剑锋便开始流动撞击。
微生逆一挥衣袖,万物归静,皇府一切如常,他一步一靠近那痛不欲生的潘永霜,唇边的开怀趣味的笑容,冰凉的灰眸散发着比这深秋更为寒冷的气息。
加大的雨势将微生逆全身淋透,雨滴顺着他冷漠的面庞落下,长过腰际的银发浸湿,贴到脸上,白透的脸,绯红的唇,妖冶之美。
“痛苦?”微生逆半跪在潘永霜面前。
“你!!别过来!!!”潘永霜惨叫着,艰难地往后移动,皮肤开始渗出血水,七孔也渗出绿色的液体。
“莫怕。”微生逆轻柔道,像是对待情人,他细白的手指点上潘永霜的胸腔。
“啊啊!!!!”
红光从微生逆的指尖流出,渗入潘永霜的体内,炙热如火融化了潘永霜体内的脏器和剑气,一时间那体内的剑气变成了液体充斥在胸腔和腹腔。
微生逆轻笑一声便将手置于那人的左胸。“啪”的一声,白皙的双手直接戳破了胸膛,“咔”地折断了肋骨探入血淋漓的心房,森森肋骨混着经脉烂肉就这样被微生逆用力抽出,放置一边。而另一手为潘永霜输着内力将人的命吊在一线上。
“啊啊——”
绿色的液体混着血液从潘永霜那空洞的胸腔内流泻出来,红绿的液体混溶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恶心的颜色,黏黏糊糊地就这样漫延在地上,混着一些烂肉与脱落的脏器,死尸般的恶臭混着血腥味弥散在整个皇府。
“阴阳归宗我还是初次使用,没想到效果挺好的。”微生逆笑吟吟道,说着便再次伸手进窟窿。
潘永霜已经说不出话来,钻心的疼让濒临晕眩的他又清醒过来,惊恐的小眼睛像是看到了夺命阎王般,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和内脏摆放在自己的身边,胸前一个窟窿不停流下恶心的液体。
“小瑄我们走了。”微生逆语毕,那缠绕着潘永霜的黑剑便回到微生逆手上。
那剑仿佛不喜欢微生逆手上的血腥,乖巧地将微生逆手上的血液全数吸收入剑体内,很快微生逆便恢复干爽洁净,连周身的血腥味也祛除,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乖。”微生逆赞美地看着手上的黑剑。
快如闪电,微生逆红衣轻扬便消失在暗夜,当夜四皇府被黑紫色的无名之火化为灰烬。
雨落祭台,父子二人对峙着。
一个血淋淋的黑影砸到左丘颉跟前,左丘颉认得那是辰谜,暗卫总队长。左丘衍见此便轻笑起来,很快一道月白的身影如仙人落凡般半飘到左丘颉面前。
“四弟,别来无恙。”谬音对左丘颉浑身的伤痕视而不见,闲逛着这他二十多年不曾涉足的祭台,一物一柱竟是和当年别无二致。
“见过三伯。”左丘衍躬身作揖行礼道。当日谬音给他的信件上早已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还有倚青的字迹和私印,这才令他相信,也下决心就在今晚起事。而他与谬音的交易便是不再追杀褚家,恰好他左丘衍倒真没甚兴趣去追杀微生逆。
谬音手上一滞,表情有些裂痕很快又恢复淡定,而左丘衍很快他便意识到什么,像个乖宝宝一样重新行礼道:“先生。”
“三哥果然运筹帷幄,连皇子夺嫡也控制全局。”左丘颉倚在石柱上,道。
“各取所需罢了。”谬音抚上那光滑的玉璇玑。
左丘颉哈哈大笑起来,没人知道那的笑容中保藏着多少情绪。
“噗.....”
突然一道力量将左丘颉腾空而起,最后直接把他砸到石板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异常尖锐,鲜血从胸腔涌上喉咙。
“啊——”
又是一道力量打入他的身躯,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震荡。
“三哥真是狠心。”左丘颉勉勉强强地撑起半个身体虚弱地看向那不远处的谬音,鲜血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是你对禇家太狠心。”谬音手指点了一下空气,一道金光笼罩着左丘颉。
“啊啊!!!”左丘颉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就像是被千蛇万蛛撕咬着每一寸肌肤。
“作为交易,留你一条狗命。”谬音冷漠地说着便抬手一掌。
左丘颉整个人腾空而起又是重重地砸向石柱,最后血淋淋地滚落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翩然而落的那抹红影。
“承。”谬音看到微生逆来了才有了些许暖意。
“谬音,我们走。”微生逆握上谬音的手,灰眸中是掩藏不出的悲哀与疲惫,连语调都有些不稳。
“嗯。”谬音好像看出来微生逆的不妥,他想着眼下还不是说话之时便回握上微生逆。
“三哥依旧如此心软,当年的心软把褚家王朝拱手让人。”左丘颉撑着一丝意识嘲笑起来。
谬音闻言浑身一颤,握住微生逆的手渐渐冒起冷汗,而微生逆扭过头看向濒死的左丘颉道:“即使如此又如何。”
“你懂个甚,我们天神般的三哥......”
谬音脸色一白,一掌将左丘颉拍晕,尘封的记忆涌来,心底的负罪感让他双腿有些沉重,他突然放开紧握微生逆的双手,一眨眼便飞离了祭台。
“谬音!”微生逆连忙追着谬音离开。
左丘衍看了看眼下的局势,左丘懿早已昏迷不知死活,左丘颉奄奄一息也说不出话来,于是便依计行事。
原本黑暗的苍穹忽然青光乍现,一声尖锐的鹰磔声起,仿佛在昭示着不详的预兆。
青冥轮转,十层不回。
那人宛若凤凰涅槃重生般出现在左丘衍面前,一身秋香色长衫,虽稍显短促,但穿在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手执玉龙,笑意深深地落了地:“阿衍,久不见都要当皇上了。”
左丘衍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顾隰,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凛冽的神色更胜这苍凉秋雨。
“倚青觉得耍我很好玩?”
顾隰落地,而霍十方紧跟其后。他收敛了笑容,一步步朝左丘月走去,湖绿色眼眸在远处乍现的火光中熠熠生辉:“师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金蝉脱壳之计也是形势所迫,阿衍又怎说是戏耍。”
“花想容说的那些话可否是真。”
左丘衍是这么漠然地问的,眼神带着忧伤的决绝和嘲讽——他些许知道答案是永远不可能的答复。
而顾隰就这样看着他,湖绿色的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在惊涛骇浪之后渐渐归于平静。似乎那冰冷的秋雨已经把二人的灵魂融化,融在时空的轮轴里,飞速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
身后忽然有剑衣摩挲的声音,顾隰猛然回头,却看见只是霍十方换手握剑罢了。后者见顾隰回头便露出询问的表情,面色依旧是死人般的漠然。
死水,无澜。
顾隰笑了,带着他的回答:“是。”
他回答得坚决,也伤然。
说他对左丘衍没有情,绝是子虚乌有——只是,他顾隰不愿带着另一个还未消逝的情愫去选择另一段新始罢了。
无非如此,无法可选,不如罢了。
左丘衍听到他的回答便笑起来,伴着冷雨滴在他面庞,有种在流泪的错觉。
半晌,他挪动脚步,神色漠然地走到昏迷得奄奄一息的左丘颉身边,举剑对着顾隰,勾起嘲讽的冷笑:
“那倚青,可要报杀父之仇。”
顾隰视线透过秋雨,看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丘颉,道:“阿衍既然是皇上,本侯自然听陛下的旨意。”
“我不会让父皇死。”左丘衍看着顾隰,一字一顿,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顾隰闭上双眼,嘴角轻勾,柔声道:“臣领旨。”
殿内众太医继续为左丘颉疗伤,而殿外挤满了百官,顾隰和左丘衍站在殿外维持着重臣的情绪。
“侯爷,你怎会......”胡不泊上前一步,问道。
顾隰莞尔一笑,似乎是经历沧桑后的豁然:“本侯遭人陷害,几欲要被置于死地,好在有高人相救,得以从火中逃脱,但不幸受了些伤,直得暂时去山中疗养。”
“是何方的高人?”马志也上来好奇地道。
“那是居雾山一隐者,乘巨鹰相救,只可惜不知名号。”
群臣听闻慨叹不已,纷纷道玉君侯有神仙相助,但这稀奇的喟叹立即被潜龙殿中的紧张纷乱淹没。
“七皇子,请受臣等一拜,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黄滔阅突然拜下,而后那三十几名被掳去或是刺杀的重臣也相继跪下。
微生逆让人刺杀朝廷命官,但只是让他们假死,之后将那些人的尸体偷走,以左丘衍的名义将其救活安置,而那失踪的大臣依旧如此。
“诸位请起。”左丘衍连忙扶起黄滔阅。
时间悄悄溜走,雨渐至,晨到。
“皇上!!”殿内一声尖锐,悲痛的声音响彻皇宫。
那震天的声响令众人一愣,群臣立即知晓这是何的预兆,无论是真是假,眼眶都红了起来,而后纷纷跪下,等待那即将的号召。
“父皇.......”左丘衍一脸惶然无措,猛地推开殿内的大门,那沉重的金丝楠木让他手有莫名的生疼。
房内一片死寂,只见榻上身着龙袍之人面无血色,唇与肌肤几乎融为一色,犹如被揉碎的宣纸瘫在被褥里。
那老御医跪在地上死命磕着头,泣不成声道:“老夫……尽力了……”
话音未落便哭声震天,左丘衍上前一把拉住他御医道:“父皇怎么样了?!”
那老御医颤抖地涕泗横流,哑声道:“皇上龙气尚存,但与……与行尸走肉无异.......”
“什么意思?”左丘衍紧张地盯着他,那眼神凌厉得吓人。
“皇上身体上的伤患可以愈合,但是老夫用尽各种办法,皇上都不醒啊!”而后哆哆嗦嗦,似乎鼓足了勇气道:“依老夫多年经验,皇上……皇上是不愿醒来啊……”
左丘衍眼中闪过一丝成竹在胸的快意,而后很快被愤怒淹没,怒声道:“满口胡言乱语!父皇怎可能会不愿醒来?庸医!”
众大臣纷纷上前劝阻左丘衍不要动怒,左丘衍又破口大骂了几句,便把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留自己与左丘颉在房中。
左丘衍听着窗外的秋雨连绵,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意。他缓缓转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左丘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喂进左丘颉口中,还盛了水给其咽下。
那动作轻柔,正是在对自己的心上人。
一切都做完后,他便笑了,笑得似个孩童,天真无邪,充满明媚的日光,而后缓缓开口道:“今日是父皇的生辰,我便让父皇重生……”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永生挚爱
夜幕被凌晨代替,细雨之下东方没了晨曦。凉凉雨风,不敌人心的冰凉。
依着点点透射云层的光芒,谬音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中落下,细雨中他飘逸出尘,华清遗世,神迹若祇。
他知道身后的那人追了自己一整晚。
“对不起。”谬音悲哀地闭上眼睛。
“我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为何你不相信我?”微生逆心疼地从后将谬音搂到怀里。
“那时我已经算出了左丘亥的不轨,我也将此事告知褚空。”谬音幽空的声音响起,沉入痛苦的回忆中。
“嗯。”微生逆毫不介意。
“褚空一向仁慈,不让我除去左丘亥。”
“褚家的如此结局根本不关你的事。”微生逆将谬音转过身来,温柔地抚着对方面庞。
“那日褚空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是他对不起左丘亥,或许那便是左丘亥造反的原因。”谬音垂头。
“何事?”微生逆柔声问道,他清楚谬音看似很强大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脆弱到只能逃避,而他一直在努力用心呵护这个男子。
“当年左丘亥的娘子难产,左丘亥向褚空求一株万年人参保命。”
“只是那万年人参是至宝,非皇室之人不可用,褚空虽仁慈但也恪守皇室条规。”
“所以左丘亥的娘子难产死了。”
“褚空也派人送去了不少千年人参,可是无果,种下了祸根。”谬音叹气道,“这或许就是为何褚空不愿子孙报仇的原因,因因果果,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微生逆越发不懂,谬音永远喜欢把所有事情揽到身上。
“我知道褚空仁慈,我本该暗地解决了左丘家,只是我一时心软没有下手......”谬音懊悔摇摇头。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微生逆语气微怒。
“不是.....我以为就算左丘亥造反我也能平定,我太自负了......没有拦得住才让你全家到如今地步。”谬音依旧固执道。
“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听话。”微生逆无奈地轻拍着谬音的后背安慰道。
“这些年来我尽心抚养着你,或许是我欠你的。”谬音话不经大脑,低声说着。
微生逆抱着谬音的手一顿,全身都僵硬起来,绯红的双唇张了张却不再说一言。谬音感觉到微生逆的气息越发寒冷,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如此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谬音紧张地摇摇头,笨拙辩驳挽回道,“别误会.....”
“那是何意思?你和我在一起是对我的补偿?”微生逆悲哀地笑起来,还未等谬音说话他继续道,“那日在浅峪你想告诉的的便是这些?”
“不,不是补偿。”谬音急忙解释起来,“听我解释......”
“你跟我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禇承的心到底是何样的!!”微生逆恼怒地大声吼道,他强硬地揽过谬音便飞离了那一片麦田。
舒香四溢,湖心水榭。
“进去。”微生逆放开谬音,淡淡地言道。
谬音犹豫着踏入这轩中,只是一步便可将所有的记忆唤回,略显陈旧的木轩,那是这些年来自己给禇承上课的地方,褚承竟然把这里也原封不动地从浸月岛搬了过来。
满怀记忆地推开那门扉,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异,记忆如潮。
——“师父,这个送你。”八岁的禇承拿着个稍显粗糙的风车递到谬音面前。
——“只有一个?”谬音笑笑便接过那风车。
——“嗯,我手累了。”
谬音的目光深沉下来,环视着这个四周开放的小轩,红木筑成的一个水榭小轩内简单但也风雅,如今挂满一室的木风车,清风从四周镂空窗台吹进,木风车静静地转动,一圈的轮回彷佛是一丝记忆的唤醒。
谬音拿起一个风车,风车做的依旧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用心在做,那缝合处还有些许血迹,是木刺扎手留下的,而那上面清晰地写着两行字:
以吾之心,换子之爱。
“跟我来。”微生逆执起谬音的手往轩中走去,语气渐渐柔和下来。
谬音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跟着微生逆继续往里走去去。
细雨下了一整夜,如今这晨时渐止。
二人来到一个木门前,微生逆笑道:“戒律房,可记得?”
“嗯。”
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将一地的宣纸扬起。
谬音随手拿起一张,上面是禇承的字迹,工工整整的一个大大的“过”字。他握紧了那宣纸,抬眸便对上微生逆深情的眼眸。
“一万张‘过’,不多不少。”微生逆弯身拾起一张宣纸,像是孩?0 隳剜馈?br /> 谬音愣住说不出话来,从禇承十四岁后若是犯错,他便会让禇承面壁思过,跪下写一万张‘过’,而每回禇承都会一张不少地交给自己。
——“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十四岁的禇承有些委屈地看着谬音。
——“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
——“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已然看出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
——“哦?”谬音有些失笑道。
——“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