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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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军在蓝关又胜麓原一战,士气大增,若照此情况下去,胜算颇大。”
顾隰陷入了沉思,使节被杀一案显然是麓原有意挑起战事的借口,照此看来对方应该有充足的准备才是。虽然君家军队是虎狼之军,但面对准备充足、好战骁勇的麓原士兵还是得经过一番鏖战,这样顺利地进行不免又写怪异。
“要小心麓原使诈,这些人不但有蛮力,且诡计多端,不好对付。”
君致立刻明白,道:“定不会掉以轻心。”
“看情况那使节挟持长公主还未回到麓原,我们必要趁此时机力挫他们。”顾隰道,“无论如何,凡是小心,过些时候皇上派出的钦差大人便也到府上。”
“是哪位大人?”君致问道,皇上派来的许是朝中大臣了。
“谬音,具体事宜等他们来了再议。”顾隰高深莫测道。
“好。”
二人也都有些疲惫,又随便说了几句,便回房歇息了。
一夜安稳无梦。
次日。
顾隰起了个大早,身旁的霍十方听闻顾隰的动静后也立即睁开眼来,一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的模样。
顾隰看着他还有些凌乱的头发,那眼神中也充满着血丝,心中一阵怜惜与无奈,揉揉他头发道:“十方乖,继续睡,这两日累坏了。本侯先去用个早膳,到时再叫你。”
霍十方愣了片刻,便乖乖地躺下去了,还不放心地看着顾隰,直到后者在他脸上啃咬起来,才乖乖地闭了眼,想必这两日真是累了,便沉沉睡过去。顾隰帮他掖好了被子便悄声掩了门。
简单用了下早膳后,顾隰不想如此快去叫醒霍十方,便一人独自在君府中闲逛起来。这君府之前只来过一次,不禁对其中的格局廊坊好奇起来。这北方的庭院与他先前见过江南园林的大不相同。
忽走到了最西处,一个回旋便见到一个偏房,看似久无人料理,顾隰便好奇起来,缓缓地腾身至半空中要看个究竟——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端坐在院中央,依稀的轮廓似是个美人胚。
他落下来,找来一个仆从便开口问起这事来,那仆从紧张地一言不发,直到侯爷塞了些碎银子给她才道:“那便是老爷的小女儿君曳,因下毒陷害了君致少爷致使少爷失踪了一年,惹得老爷大怒,如今与老爷断了父女关系,被软禁在此。”说完就不再肯多透露一丝讯息。
顾隰一听便也大致明白了,君致失踪的一年怕是失忆在浸月岛了,心道这女人心可怕起来真非人能及,忽想到阿衍不久前还和他打的那个赌来,便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然而眼下战事为先,便能做多动作了。
“二少爷请侯爷到正厅,有贵客到。”一名侍从过来有礼道。
顾隰思索着怕是阿逆他们了便挥挥衣袖,一阵风淹没了他的身影,影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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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隰一进正厅便看到有五六个人坐在厅内,一看那夺目的红影便知道当真是阿逆,于是便笑眯眯地走过去拍了拍微生逆的肩膀道:“哟~阿逆终于来了。”
“嗯。”微生逆应道。
“前辈好。”顾隰打起招呼,突然他目光落到另一边惊讶道,“哟,蓝掌柜也来了,咦?小听情?”
“难得侯爷记得我。”听情对谁都一副勾人的样子,娇滴滴地笑道。
“阿逆连听情也拐了。”顾隰漫不经心地挑了个位置坐下道,而后想了想也大概知道听情是释月楼的人便也不再多问。
“我们用过午膳后便去军营如何?”君致目光在微生逆身上顿了一下,很快便移开将目光。
谬音将君致的不自然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只是谁知道他心底有多紧张。
“前辈,阿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顾隰说着便掏出一份圣旨和一个小奁子递给谬音。
谬音谢过后便接过那两个物件,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再打开那奁子,很快他便会意道:“皇上厚爱。”
而微生逆也看到那两个物件,脸色一下便不太好,但也知道谬音的决定便只能憋回去,既然是谬音想要的他便不会阻止,何况谬音跟他保证过只此一次。
“皇上得知前辈要去军营,所以行个方便罢了钦差大人~”顾隰开始调侃起来,眼神有些挑衅地看了看微生逆道,“阿逆好好辅助师父。”
其实君家中知道微生逆与谬音师徒关系的只有君致一人,而君致也还不知道二人更为亲密的一层关系。
“先生能来,我军必会如虎添翼。”君致有些激动道。
“阿逆到军营便跟着本侯游荡罢,前辈肯定无暇照顾阿逆的噢。”顾隰幸灾乐祸起来道。
微生逆冷眼瞪着顾隰,也无从反驳。几人很快用完午膳便动身赶往军营。
☆、战场之事1
谬音拿着圣旨和令牌是钦差大臣,蓝游作随从保护,剩下一个微生逆便直言是顾隰之友,跟着顾隰在军营晃悠。
微生逆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便走回元帅主帐内,撩起帐子便看到一群人围住个地形图观摩讨论起来。
如今朝廷兵马还未到,这里依旧还是君家的军队在抵抗麓原。微生逆实在对此类事情兴趣缺缺,但既然谬音在他便也安心陪着。
“蓝关一役给了麓原一个下马威,如此应该乘胜追击,我们下一战攻下呼池口一带。”君贤点了点那地形图上的一个地方道。
“呼池口常年结冰,路面甚滑,将士们最好穿上冰钉鞋。”君致建议道。
“为何不攻七黎城?”谬音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地形图,接着他解释道,“七黎城盛产酒,据我所知那里有一种酒唤‘饮不醉’,顾名思义那酒喝了不醉,但是却能有效地驱寒,那麓原军中将士都喝那烈酒,若是我们攻下七黎城便可大大降低麓原军的战斗力。”
“末将也知晓那七黎城盛产酒,只是大人口中所指的酒当真存在?”君贤不相信道,他驻扎边境多年算是对这里了如指掌,可是却没听说过这种酒。
“麓原军队不畏寒的很大原因便是此,麓原国不愿让他国知道这个秘密便将此酒封锁起来,秘密在七黎城酿出来直接运往军中,而且此酒只能在七黎城酿造。”谬音道。
“那前辈是如何得知?”顾隰也奇怪道,如此麓原秘密谬音居然清楚。
“多年前一位好友告知,那酿酒之处便在府衙的地下室,如今我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今夜可夜探七黎城。”谬音道,事实上是当年他力挫麓原之后抓住了不少俘虏,此事便是那俘虏告知。
“我和倚青去吧。”微生逆站在谬音身后。
“好,今夜我与阿逆便去看看是何情况。”顾隰倒是兴致高昂。
“敢问侯爷,朝廷军队何时可到?”君故问道。
“天寒地冻,最快的一批也得十日。”顾隰回道。
“末将有信心,请侯爷放心。”君贤虽然白发苍苍,但说话铿锵有力道。
“本侯对君大将军一向有信心,入夜我与阿逆去查看七黎城。”
“那好,请各位移步帐内,好好休息。”君贤唤来几名士兵,吩咐了几声便道。
众人颔首便散去。
入夜。
北方寒冬腊月,月明星稀,军营重地更是带着肃穆与严峻的气息。
微生逆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进帐内,一进帐便将正在看兵书的谬音压到榻上如饥似渴地吻起来。
谬音眼眸含笑,热情地勾上微生逆的脖子积极地回应起来。
吻了许久微生逆才舍得放开,他把谬音拉起来放在怀里,哀怨地说道:“我今日都没有好好抱你。”想他从今早抵达君家开始到现在才有机会亲近怀里的人,只是一日便要相思成疾。
“今夜行事小心。”谬音叮嘱道。
“好。”
“若那府尹依旧还是罄同,你将此扳指给他看他便会答应为你做一件事,你让他.......”谬音在微生逆耳边低语了几句便道,“可清楚?”
微生逆颔首,说道:“若他不答应怎么办?”
“他是有恩必报之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只是答不答应便是碰运气了。”谬音说道,“其实这些年来麓原国边境城镇的很多百姓都不满他们皇帝的强硬封闭的政策,反而对我们靖国有好感,老百姓也只是想安居乐业罢了,所以我想此次对战应该不会有太大阻力。”
“知道了”继续拥着谬音躺在榻上耳语摩挲,免不了又是一阵热烈的拥吻,二人皆不是服输之人,紧紧互拥着缠绕在一起,在床榻之上激情地翻滚起来。
“我好想你。”微生逆目光灼灼地望着怀里的人。
“我也是。”谬音还不掩饰地表达着相思之情,他从不知道自己对禇承的眷恋会如此之深。
微生逆淡笑着重新卷上那人的舌,单单是唇上的索取已经不能缓解二人心底的悸动,动情至极他便直接解开谬音的衣带。
谬音被微生逆吻得迷迷糊糊,爱意淹没了理智便没有阻止,只是低声道:“布阵,外边有士兵。”
“遵命。”微生逆捻指,气场一阵变化后便平静下来,他不再犹豫便干脆利落地把谬音的衣物解开......
帐内充斥着少年的低喘,混着谬音清媚入骨的□□,爱意绵长,而帐外士兵依旧神色凝重,严肃地来来往往巡视着,无人知晓那帐内的春光。
深夜。
这七黎城地势地形一般,对打仗攻守来说皆是可有可无,故军队守卫少之又少,看来是那麓原皇帝很是自信不会有人知道那酒的秘密了。微生逆和顾隰轻松潜入府衙,点了几名侍卫便开始在府衙内寻找着那府尹的卧室。
一阵寒风刮来,门口的重兵便悉数倒地,屋内的人刚开门便觉有道无形之力将自己按回房内,一下子全身一麻便动弹不了,连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他面前便出现了两名陌生男子。
“你是罄同?”微生逆问道。
“是便眨眨眼。”顾隰补充道。
那人当真眨了眨眼睛。
微生逆便拿出那扳指置于罄同面前,而那罄同顿时瞪大眼睛,一下子便泪流满面,看出来有些激动。
微生逆与顾隰对视一眼便将人的穴道解开,罄同得以活动,连忙拿起那扳指查看了几番,激动道:“扶生军师还在世?”
“他说你见到此物便会答应一个要求。”微生逆淡淡道。
“好,是何要求?”罄同难掩住那激动欣喜之情问道。
“那‘饮不醉’在哪?”顾隰问道。
“这.....二位要作何?”罄同神色一变,问道。
“打仗。”微生逆直言道。
罄同犹豫着看了看手里的扳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他松了一口气,便道:“你们跟我来。”
罄同带着二人来到府衙的地下室,原来府衙的地下室如此宽阔,百来号壮士在各司其职地酿酒。
“你们想要如何便直说吧。”罄同干脆道。
“我们要这批酒。”顾隰道。
罄同瞪大眼睛:“莫要开玩笑,这么多酒要怎么在麓原军的眼皮底下运出去,何况过些日子麓原军便来收缴这酒,我也不好交代。”
“莫急,我说个方法。”微生逆在罄同耳边低语了几番。
“好,只是破城之时还望军队莫要残杀百姓。”罄同叹气道。
“定然,本侯保证七黎城依旧平静。”顾隰道。
“好,那便依计行事。”罄同同意道,说着便随手拿起几坛酒交给顾隰道,“虽是少数,让主帅先喝几杯驱驱寒。”
“多谢。”顾隰笑眯眯地接过那几坛酒。
二人交代几句后便火速飞回军营。
微生逆和顾隰回来后便召集起众人来到主帅帐中商议,君贤,君致,君故相继进来,而谬音最后一个进来,眉宇之间有些疲惫。
顾隰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而后君贤奇怪地看着谬音说道:“大人何以与罄同有如此交情?”
“他本身我们靖国人,早年间我救了他全家五十二口人。”谬音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那明日便按大人之计行事吧。”君贤恍然大悟,深知一家五十二口人的命够沉重的了。
“这酒各位是否要喝几杯?”顾隰掀开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
“当然要试试!”君贤将一碗酒喝下肚,畅快道,酒下肚便觉得一阵温暖从腹中直接蔓延全身,周身毫无寒意。
众人皆是敞开怀豪饮起来,当真是毫无醉意。
次日。
微生逆收拾好便无踪无影地来到元帅帐中,只见君贤在与顾隰、谬音激烈地讨论着战事,可不见君致和君故。
“哟~阿逆是被吵醒的吧。”顾隰笑嘻嘻道。
“嗯,君致君故呢?”微生逆随口一问。
“今日打算攻下七黎城,由君致和君故领军出发。”君贤道。
“酒缸之类的都准备好了吗?”谬音问道。
“早已准备妥当,只差那美酒过来填满酒缸了。”君贤道。
帐外突然一阵高呼:
“出发!”
接着便是震天的战鼓声。
君致和君故领着兵马来到七黎城下,只见君故挥手,后面士兵便筑起防盾,吹响号角。突然那七黎城城门上砸出些被些许铁片包裹起来的冰块,全数往军队中砸去,一时间像是下冰雹一般,只是那冰块很大很硬而且还被铁包裹着部分增加了重量,若是砸到人可是会没命的。
这时盾牌起了效果,“乒呤乓啷”的声响不绝,一个时辰后那城门上便不再砸下冰块,君致见状便举起右手,快速打下。
一个手势,军队训练有素,右半边的士兵便拿起武器攻进城中,城门打开敌军也出来,双方开始厮打,而左半边的士兵则是一人一个拾起那带着铁片的冰块,动作迅速,毫不拖沓。
君故与君致默契地对视一眼,君故一个手势后便带着那拾起冰块的士兵撤退返回军营,剩下君致带着剩下的士兵攻陷七黎城。
“报——”
“传。”
“回禀将军,大公子成功撤退正赶回军营,二公子继续攻城。”
“好。”君贤朗声道。
而其他人也露出些笑容来。
没错,那冰块便是“饮不醉”冻结而成,用如此攻击之法将酒全数送往军营,而另一边继续攻陷城池,切断麓原国的供应,同时“饮不醉”为我军所用,如此一来麓原军不畏寒这一优势便不再有。
“此事能成还是要靠大人。”君贤对谬音感激道。
“分内之事。”谬音微颔首,笑道。
两个多时辰后。
“报——”
“传。”
“启禀将军,酒缸已装满。”
“启禀将军,我军胜利攻陷七黎城,二公子在驻扎七黎城,部分将士正在撤回。”
“好,让军医准备接收伤兵。”君贤吩咐道。
“末将出去安抚士兵。”君贤说完便快速撩起帐帘出去。
从开战至今靖国已经连赢三场,攻陷了麓原国的七黎城。此事很快便传回了宫中,大臣们自然欢欣鼓舞,可是大家也都清楚长公主还在他们手里,不可高兴地太早。
半个月后。
浩浩荡荡的朝廷军队终于到达前线,艾威和艾祁父子兵便是这次战役的主要统领,二人雄赳气昂,神采奕奕,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将领魄力,紧随在后便是宣政司正卿融仕杰,因未能谈妥将长公主救回,此次便以戴罪立功的名义,以军师一职随军而行。
军队一到,前线立刻沸腾起来。随着训练有素的扎营进行,各位统领也来到主帐之中与玉君侯等人会合。
艾威道:“末将见过侯爷,此次行军速度较慢,还请侯爷莫怪。”
“无事,眼下战争形势不赖,有艾将军父子的助力,定会势如破竹。”顾隰将其扶起道。“朝廷军粮何时到?”
“三日之后便可。”
“好。”
“臣融仕杰,见过侯爷。”一旁的融仕杰恭恭敬敬地跪下,“此次定会将长公主救回。”
“眼下长公主恐怕还未抵达前线位置,最好趁麓原以此作威胁之前将其救回。”念此顾隰也无把握,因而这么多日以来自己都未能找到左丘梓衣的所在,故对融仕杰并不抱何希望。
“臣定尽力而为。”
紧接着顾隰又带三人与君贤、谬音打了招呼,六人立即一致地决定了下一步战略,即越过蓝关,攻打麓原南边之区域匹旺都——其暖季水草鲜美,牛羊成群,是麓原人游牧的聚集地。如今冬季白雪纷纷,河流成冰,加上战争来袭,使得当地游牧人民都北迁,这块地便拱手让与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