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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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踪......”微生逆疑惑不已,既然武功秘籍已经失传,那流亭是如何习得催眠大法?
二人陷入一阵沉默,漫天繁星闪烁,月光流过二人,云过云遮。
云修意侧过头深深地看着微生逆的侧脸,为何宋大夫能碰到,而他连衣角也触碰不到?
“我不值得你如此。”忽然,微生逆出言打破沉寂。
云修意痛苦地垂下头,勉强地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无缘。”微生逆目光如水,清晰透彻。
“我明白了。”云修意拉开与微生逆的距离,泪滑过脸颊,坠到屋顶,一声清脆。
他扬起清爽的笑容,继续道,“朋友一场,愿此不变。”
“定然。”微生逆也笑起来,不似一贯的冷笑狂傲,倒是平凡纯粹,稍带温情的笑容。
云修意仰头朗声笑着,微合的眼眸依旧有着浓浓的爱恋与悲绝,潸然,夜幕可以掩盖很多。
世间之人缘始缘试缘逝,而我缘疏,无始无试独逝。
如君所愿。
*****
微生逆与谬音二人轻飘飘地掠过那一片荒草,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那破败萧索的屋前——茗石斋,并未惊起看守的几名过苍弟子。
刚进到过苍派,谬音便秘密去查探全派上下,唯一觉得可疑的便是这里,而微生逆在与云修意告别后便与谬音会合,一路上微生逆也将云修意所告知的一一详述。
二人燃起火折子,火光一起微生逆便看到面前一副妙龄女子的画像,端庄恬静,而那服饰繁琐尊贵不似一般女子的青衣罗裙,看着这图微生逆似有回忆,突然惊讶不解浮上他的面庞。
“这....这图怎么一模一样?”微生逆咋舌道。
“何事?”谬音察觉道微生逆的惊讶,问道。
“当初我在西域地宫内见过这幅图。”微生逆肯定道。
“承你说过那地宫是流亭.......”
“这女子与流亭定是有所关系,只是这女子是谁?”
“我曾问过这里的弟子这茗石斋住的是何人,只是他们皆是缄口不语。”
谬音查探过苍派之后,最大的感觉便是这全派弟子皆是默契,对一些事情特别是关于莲淮的事皆是绝口不答任凭他如何套话都不松口,但越是如此便越有问题,看来这过苍派的秘密甚是复杂。
微生逆仔细在这房内到处查看,注意到那个紧锁的门口,他压低声音道:“这门内怕是有不妥。”
“开。”谬音蹙眉道。
微生逆一掌将那锁冲破,谨慎地打开了那门,门扉敞开只见里面是一条不见底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
谬音走过来,挥袖朝里发出几道亮光,顿时甬道被照亮,内里的光景悉数展现——只见那甬道左右都是光滑的石壁,石壁上铺满着七个空棋盘,而地面居然堆着十几具白森森的尸骨,估计是有人要闯这甬道却不幸葬身。
“里面充满慢性毒,毒素会渐渐消磨内力以至到最后内力全无,葬身甬道。”微生逆神色凛然。
“难怪这门锁如此容易被摧毁,这甬道可不是一般人能通过,锁与不锁无异。”谬音冷言。
“我进去。”
“不行,我去。”谬音不赞同道,虽说里面是毒但也是慢性,如若他能在内力消耗完毕前将这机关破除也无碍.......
“莫要与我争,放心。”
微生逆吻了吻谬音的额头便小心谨慎地走进了那甬道,观察着每一盘棋渐渐地便远离了门口,突然那七个棋盘有了些许动静,黑白二子在棋盘上跳跃着对弈。
就在其沉默思索时甬道尽处射出几道蓝光,锋利似剑地朝微生逆袭来,他跃身一一躲过,那蓝光没入石壁中,很快又重新从石壁中冒出。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蓝光依旧没有停下,密集得像一张渔网紧紧地缠着微生逆不让其返回出口,突然一阵的光打过来,他无法躲闪得了全部,硬是挨上了那几道。
蓝光没入体内,心上一抽便吐出一口鲜血,微生逆无所谓地抹去唇边的血迹干脆不再躲避,站到地上仔细观察。慢慢地他发现面前这七盘棋局在自动在对弈,而每一道蓝光射出,这周围的棋局中总有一局是有一颗白子被吃。
他再仔细一看,七盘棋局都是白子处于劣势,被逼的毫无退路。
突然,一道携带着些许黑色的蓝光打出,微生逆胸膛一阵剧烈的疼痛,腥涩的黑血从口中喷出,洒到石壁上。
微生逆扶着石壁站起来,如刀的目光扫视周围,七盘棋局依旧在进行博弈——莫非这棋局便是破解之法?
微生逆有些摇晃地来到一盘棋局面前,试探性地开始控制白子与黑子对弈,几番搏斗后黑子开始减少而白子渐渐站上风,最后一子下局中,白子胜。
这盘棋胜了后,那蓝光稍微有了放缓的趋势。
微生逆明白过来,这棋局控制着蓝光,这七盘棋局中无论那一盘若是白子被吃一子那蓝光便放出一道,当其中一盘棋局白子败下之后,那蓝光的伤害力急剧上升。
如若是一般习武者,在毒素的作用下内力消磨,定是无法抵挡着蓝光的袭击。
明白其中奥妙后,红影在甬道内急速移动,一人对弈七盘棋局,修长的手指轻拈三颗白玉棋子,旋身铺散,优雅潇洒,三局为胜。
随即,微生逆一闪灵光之间,接连落下二子,手指轻点黑子,那黑子化作迷烟消散。一盘接一盘的棋局被破解。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盘棋也消失,随即一道石门开启。
门内是个偌大的石室,顶部是圆形,整个石室就像一块大圆石剖空了内部。幽暗的绿色火光在四周燃起,让人更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从石门起便是一条石道,将一片水面平分两半。两边水面中各浮着一朵碧莲,荧光闪烁。碧莲似是千年不朽,至今香气盈盈。石室四周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练武痕迹,看来这里颇有点像是练功之地。石室中间有着一个方形玉坛,玉坛周围围绕着无数幅画像。整个石室安静得如死寂一般。
微生逆与谬音飞身来到玉坛中间,玉坛上放满了占卜符咒等物件,而玉坛周围悬空挂在一圈画像,一张张画像描绘着不同的女子,从画像的题字可以得知这些女子便是过苍派历任圣女。
“莲淮,第五十四任圣女,憬悟兼壬。”微生逆盯着最后的一副画像念出那画上的题字。
“这女子不就是方才房内画像上的女子吗?”谬音仔细看了看,道。
“也是西域地宫内画像上的女子。”微生逆眼神深沉,缓缓道。
“原来这女子是过苍派圣女。”
“既然如此,莲淮与流亭之间定是有关系了。”微生逆一语道破,转而又想到祖父的灵骨竟然是这女子封印的,难道又是与流亭有关系?
“流亭这人物,太过深藏不露但也处处让人深思。”谬音把注意力转移到玉坛上。
“按修意所言,莲淮已然仙逝。”
“也许有暗幕。”谬音肯定道。
微生逆颔首,查看起那玉坛,他推开繁杂的物件,通透壁瓷的玉坛面上隐约雕刻着几行文字,只是这文字并非靖国使用的文字,倒有些像上古文书的文字。
“此为何意?”微生逆指了指那些文字问道,他知道谬音认识上古文字,当年谬音教谕自己上古文字奈何没有好好听,而今只是认识些皮毛。
谬音认真看了一番那几个字符,念道:“闲坐碧落,身在云中,触得一云,水中火游,火中冰凝,冰莲不化。”
念完后二人同时陷入深思。
“这里好生光滑,似乎经常触摸。”微生逆抚按上一个字符道。
“轰隆——”一声巨响,平整的石壁上开出了个门。
谬音看了看微生逆,再看了看微生逆手中按下的地方,笑道:“没想到承还挺细心。”
“定然。”微生逆也淡笑道,说着便聚起一个真气圈朝那门口走去,谬音也紧随其后。
门内依旧是个看不到尽头的石道,约莫一刻钟的路程,石道开阔起来。走出了石道,便是一个类似地宫模样的房间,依旧是以水面做地,从门外有数个石子做阶直通中央,这些石子上青苔历历一看便是陈年已久。
水里还时而迸发出诡秘的叮咚声响,仿佛鱼儿的吐泡。而房中央是口已被打开的棺材,棺材后立着个神位写着“过苍派五十四任圣女,莲淮。”
二人飞身缓缓靠近那已被打开的棺材,倾身看后,二人抬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疑惑,仿佛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多么无法解释的事情。
今夜之事,没有哪一件不是让二人深思惊异的。
空棺。
次日清晨。
过苍派弟子全都集中到早课之地,云修意和另外几名辈分较高的弟子负责监督上堂。云修意今日显得稍有憔悴无神,眼神总是无所焦点。就在他有些恍惚时,眼前闪过一道红影,他交代了几声跟着飞走。
“你要走了吗?”云修意追上微生逆道。
微生逆拿出一封信函交给云修意,道:“一切我要解释的都在这。”
云修意疑惑地看着微生逆,但也接过了那信函。
“看完便烧了。”
“嗯,你......你还会......”云修意有些艰难地吐字,最终也摇摇头道,“保重。”
微生逆自然明白,笑道:“下次我到过苍派可需拜帖?”
云修意一愣,看着微生逆笑意满面顿时有些豁然开朗,既然无缘相许那以友相待也无妨。
“那时我定会亲自接待。”云修意也开朗道。
“好。”微生逆言罢便挥袖闪身消失,徒留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一丝气息。
云修意看着微生逆离开便立即打开了那信函,读罢,震惊错愕布满他清毅俊丽的面庞。
“叶作尘......师兄......”云修意无声地动了动嘴唇,表情惊异震惊。
☆、言初遇险
另一边,宋言初再次来到这蒲州城,心里甚是感慨,半年前来此的心情与现下简直大相径庭。未到秋季,这城内还是一片绿意生机不似那日一样红叶似火。
听情带着面具,看宋言初一副怀念失神的模样便暧昧道:“宋大夫在思念小楼主?”
想着多日前楼主突然到梦回馆找到自己,还让自己陪着宋大夫去不岷山庄,事实上便是当贴身侍卫。
“不是,我们继续赶路吧。”宋言初不好意思地说道。与听情一道去不岷山庄是溯回的主意,虽然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听情陪自己走一趟,奈何溯回一锤定音,丝毫不许自己推辞。而这些日子与听情一起赶路,倒也派遣了些许无聊。
只是.....
宋言初无奈地看着那听情戴着面具还对自己抛着媚眼,眼前的听情一袭蓝色衣袍外穿白色纱衣,精致的暗纹修饰,腰佩血玉,银白的面具挡去了他妖媚生姿的面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便知晓这听情的本性也是喜爱玩乐。
“宋大夫吗?”
突然一道朴实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听情立即收起娇媚玩乐之色,警惕地看着那名稍显瘦小的船夫。
“正是在下。”宋言初微笑道。
“这是半年前宋大夫遗落的伞。”那船夫扬起手中的那把红伞,直接递到宋言初面前。
宋言初惊讶地接过那红伞,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把被自己抛下的伞,那时他将这红伞留在舟上,如今兜兜转转,许是天意,居然让这伞还是回到自己手中。
深思片刻,宋言初脸上露出温情安心的笑容,有些东西当真是无法抛却。
“原来宋大夫也如此深情~”听情媚声调侃道。
“我们.....我们继续赶路罢。”宋言初闻言脸上一窘言道,而后将那红伞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一伞而遗,遗散为聚,一伞而回,伞亦可散。
拾伞,时散。
两日后,不岷山庄。
已然接连两日召开会议,会议内容无非是那朝廷在武林各派安插细作,以及讨伐朝廷之事。如今大堂内一片沉寂,武林各派以及一些有名望的武林人士分成了两派,一派以付炯为首认为武林该反击朝廷,直接与朝廷对抗。而另一派以方丈一从为代表,主张尽量和解,不可涂炭生灵,而程傲则是尽力平衡两派,希望得出个两全其美之法。
众人中只有宋言初一人不做多言,虽然他心底倾向与和解以免祸及无辜,但他也清楚不是那么容易能做到,故也不多提意见。而听情带着面具,以宋言初病人的身份跟着,也是一脸正经地坐在宋言初身边,狐媚的双眸不留痕迹地打量着众人。
“报——”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传。”程傲沉声道。
“报盟主,一名自称是东厂之人领着几名似是公公之人要进入不岷山庄。”
“狗娘的,居然敢来不岷山庄,看老子不灭了他。”付炯说着便提起大刀作势出去。
“诶,付堂主莫要激动,我们暂且看看那人的目的,何况我们如此多的武林英雄谅他也不敢动作。”程傲制止道。
付炯思索了一番,怒哼一声便不悦地坐回位置上。
“让他们进来。”程傲吩咐都道。
“是。”
不一会,那东厂之人便浩浩荡荡地走进聚气斋。那领头的一名公公高傲地宣布道:“奉皇上口谕,三日之后速速将逆贼叶作尘交出,如若不然便依国法论处。”
“去你娘的,叶作尘是什么东西,武林没有这号人物。”付炯拍案而起道。
“皇上已然查清着叶作尘的藏身之处,而今咱家是来提醒那窝藏钦犯之人,莫要为一个钦犯惹怒朝廷。”那公公阴阳怪调道,言罢便稍稍瞥了一眼沉静的宋言初。
此话一出,遭到了各武林人士的谩骂,场面一瞬便吵杂起来。
“宋大夫,待会出事时只需坐在原位即可。”听情悄悄地朝宋言初言道,他方才注意到那领头东厂公公眼含杀意地看了一眼宋言初,想来是那左丘颉得知宋言初离开了楼主身边,定想对他不利。
宋言初看着听情正经严肃起来,他也不由自主的紧张。
一片混乱中,程傲高声喝道:“公公若是无事便请移步。”
“不岷山庄岂是你东厂阉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付炯怒喝道,而后便提到朝那群东厂人攻去。
同时聚气斋外也凭空出现了十几个东厂之人与山庄的护卫对打起来。一时间聚气斋的各派掌门也耍出看家本领与一群东厂之人交战,场面混乱异常。
其中有五名穿着东厂服装的人明显不是普通东厂公公,他们没有与武林人士过多纠缠,而是直接攻向宋言初。听情早有准备,立即为宋言初设下真气圈便挡在宋言初面前与五人交战。
那五人不管不顾,只知道捉住一切机会接近宋言初,他们二人缠上听情,三人逼上宋言初,一道凌厉的掌风如飞剑一般刺过去。
听情立即挡住一人的攻击,同时抓住宋言初的手臂飞身离开了聚气斋,那两个人也追杀出来。
一路边打边移动,不知不觉来到了重重树林中。
听情不使武器,只见他控制着各类各异的术法一边与一群人交手,那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狠戾地攻向听情,也有几人发狂似的靠近宋言初。
突然,听情深藏袖下的一串淡蓝色玉石飞出,那玉石散开一共九颗,将宋言初紧紧围着保护起来。
左丘颉倒是没有低估听情,派出的杀手训练有素,手上的利刃可以一分为二二合为一,攻守兼备。其移动飘浮数路与无花门的弟子颇为类似,无影无形,周旋之快却毫无气息,几乎要与无花门的无息之踪一致。
始终寡不敌众,一人敌十人,且那十人武功确实高强,如此持久战定是对他们不利,听情看看宋言初早就脸色发白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一个分神便挨了一招,宋言初周围的玉石也灰暗了不少,那杀手似乎发现了这一现象,抓住那一瞬的灰暗集中一击冲向宋言初......
“宋大夫!”听情一惊,连忙收起玉石,旋身将宋言初拉开,还未等二人喘口气那五名杀手继续攻上来。
这时,宋言初的袖内迅速泛起黑色气流,黑色的气流如魑魅魍魉,反攻那名杀手。
“原来宋大夫身上有鼎玉啊,方才吓死我了。”听情偷闲下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松了一口气道。
宋言初有些体力不支,晕乎乎地站着点点头。
由于鼎玉的力量,局势渐渐翻转过来。一番交战后那杀手只剩寥寥二人,眼看没有占到半分便宜而自己却已经不太能坚持,一阵烟雾后便逃离了战局。